白须翁听他讲完,手捋银须,点头道:“能身在此间倒也是你的造化了。”
崔浩听了不禁瞪大了眼睛,“贤弟,大哥可不愿要这般大的造化。你便告诉我如何出去便是,你兄弟二人不愿出去大可在这里享受。”
白须翁微微笑道:“你这做大哥的也太性急。我便讲个故事给你听,如果你听完了还是执意要出去的话,那我决不勉强。”不待崔浩表态,又搔了搔头皮,说道:“从何说起呢?呵呵,还是从我兄弟二人这儿开始吧。”
原来这白须翁与红须翁确实是来自海外三山之一的方丈山,但其实此二人本是一人所化。早年间此人在方丈山修行,一日误入了方丈山的阴阳二极阵中。如果是道行稍浅之人一入此阵便化为阴阳二气,连尸骨也休想存得。但此人那时的道行已修得极深,仗着一身道法,与此阵法抗衡。待方丈山的掌门无眉道人发现时,此人已在阴阳二极阵中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正好是个大周天之数。
无眉道人便问他,如果继续在此阵中修行,可将道法修炼的更为精纯,道行可再上一个台阶,甚至有可能修炼得白日飞升,进身天界也未可知。但是看了你现在的体内阳气不足,阴气过旺,将来修炼成正果时有可能重塑今身,变为一个妇人。
那人听了连忙摇头道:“我堂堂一个男儿身怎可变为妇人,岂不贻笑大方?还是不要练了。”
无眉道长说道:“你现在如果放弃,实在可惜nAd3(今后即便再努力,只怕也只能修个地仙之流,升不得天界。只因你的身体已不再是纯阳之体,存有先天阴阳二气。而且,这阴阳二气对你的危害现在尚不太清楚。你可要考虑仔细。”
那人不加思索地说道:“我宁可去死也决不能变身成个妇人,求掌门开恩将我从这阵中放出便是。”
无眉道长见他说得真切,叹了口气只得将阴阳二极阵的生门打开,放他出来。
经过这次修炼,此人的法力大增,在方丈山的道行已可排在前三位。可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此后不久,便在他身上发生了怪事情。他渐渐感到自已的身体起了变化,好像白天是一个自已,晚上又是另一个自己,这便是那阴阳二气在他体内作祟的结果。
自那时起,此人白天的模样便被人称为红须翁,晚上的模样被人称为白须翁。红须翁为人刚正不阿,童贞未泯,而白须翁则心思缜密,老练世故。
崔浩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道:“这么说你便是那阴气所化了?”
白须翁点头道:“不错。”声音尖锐好似妇人的声音。他指了指满脸的胡须说道:“当初这脸上一根毛也没有,长得比红须翁水灵多了。我老大不愿意,如此模样就好像是个妇人。我便求掌门使了法力,将阴阳二极阵中的纯阳之气引入我体内。若不如此,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便要成个大姑娘了。哈哈,可这声音却是无论无何也变不回去了。”一席话说得崔浩也大笑起来,对这白须翁便多了三分亲切感。
“可是你兄弟二人后来又为何离开了方丈山,来到了中原?又是如何被困在这‘太虚幻境’里三百年?”
白须翁笑道:“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便是了。”便将此后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白天是红须翁“当班”,他天性贪玩,在方丈山待得久了,便深感乏味。这一日便偷偷避开岛上的禁制,溜了出来。待到了晚上时我方才发现,已经身在中原西南边陲。心中大吃一惊,可是木已成舟,如果回去会受到极为严厉的处罚。况且离开了那座小岛,说实话就如同小鸟离开了牢笼,这自由的感觉当真舒服。实不相瞞,当初我误入“阳阳二极阵”可不是为了修炼道法,那也是为了离开此岛而寻找捷径时误打误撞掉进去的。
说到这儿,二人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西南边陲极为无趣,除了树林就是大山、猛兽。正在我无聊之极,待要离身之际,远远跑来一个老道。
看那老道年约七十,满身的血渍,已是身负重伤。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座七层宝塔。我二人彼此一望便知都是修道之人。那老道喘息道:“道友,我乃是青城派掌门公孙羊。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出自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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