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宫”这三个字白须翁并不陌生,他知道“万兽宫”与青城派中的弟子相互勾结必有所图。
不了和尚笑道:“当日我被解禁之后,魔性大发,如若不是这‘七宝镇妖塔’将我收去,必至中原生灵涂炭,犯下滔天罪行。”略一停顿,又说道:“而今我涤去魔性,已修成人身,不会再做那逆天之事。不过,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中原这场劫难只怕还是难以避免。”
听到这儿,崔浩急忙走上前来,问道:“不了大师,你说中原有场大劫难,是什么样的劫难?请你如实告之。”
不了和尚望了望崔浩,笑道:“天机不可泄!这‘七宝镇妖塔’你好生使用。二位好自为之,我去也,。”说完回身便走,口中却还卦唱道:“有愿无求,就自在。可笑西方‘自在王’,可笑……”
白须翁见不了和尚转身要走,喝道:“我大哥问你话,你怎不回答便走?”说完五指如钩,向不了和尚肩上拍去,他掌心暗含“五雷法”引字诀,料想无论如何,不了和尚也难逃自己的掌心。
岂料手掌一挨上不了和尚的肩膀,便感到虚幻无物,如同抓住空气一般。惊得他猛地收回手掌,心中暗自吃惊。
不了和尚卦不觉,踏步而去。恰好一阵急风吹过,不了和尚的身形随风而去,片刻间便无影无踪了。
“好高深的道法!”白须翁摇头道:“这和尚已将自身炼化为元神一般,若有若无,虚无飘渺,凝则成形,散则成气。这是真正的上乘道法,亏他悟得通!”
便在此时,那“七宝镇妖塔”急速旋转起来,满天的星斗如棋盘上的棋子一般都移了位,大树,巨石,黄沙全都浮在空中。
只听一声轻响,如同有人扎破了气球一般,“太虚幻境”已消失的荡然无存。天空不再是漆黑一片,一道明媚的阳光刺得二人眼睛几乎睁不开,原来外面的世界已是晴朗的白天nAd1(
“卜”的一声,崔浩感到一物掉入自己怀中,低头一看却是那“七宝镇妖塔”,现在已是变得三寸长短,便将其揣入怀中。
“哈哈,终于出来了。嘿,太阳!”白须翁狂笑道:“我有多少年没有看到太阳了!”
看着白须翁大喜过望的样子,崔浩也为他高兴。突然他想起红须翁是白天的化身,白须翁是晚间的化身,如今不见了红须翁,难道二人黑白颠倒了?
正在这地是,从天上又掉下来一件东西,引得二人驻足观看⌒细一看,此物正是红须翁的随身法宝红皮葫芦!
“红须翁!”二人异口同声地大喊起来。
白须翁将葫芦拿了起来,面色沉重,“这葫芦他从不离手,如今法宝尚在,可人不见了踪影。”他抬起头望着崔浩,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我的猜测不对?莫非,莫非,红须翁他随着‘太虚幻境’一起消失了?”
崔浩见白须翁双眉紧锁,形容紧张,便开导道:“先别枉下定论,那红须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一个老小孩,说不定此时正躲在什么地方偷着笑咱们呢。”
正在这时,红皮葫芦里传来一阵拍打之声,有人大喊道:“快些放我出来,可闷死我啦!”听这声音好似是红须翁发出来的。
白须翁急忙将葫芦塞儿拔下,然后将其倒转过来,在底部轻轻一拍。只见一股红烟徐徐冒了出来,渐渐凝聚成人形。一阵轻风吹过,待红雾散尽,却不是那红须翁又是谁!
这等诡异之事令白须翁与崔浩看得目瞪口呆,二人呆了片刻便缓过神来,一起跑了过去将红须翁抱住,尤其白须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将红须翁牢牢抓住久久不肯松开。
“哎,干什么,”红须翁左推右挡,怪叫道:“快些松开,让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等有龙阳之好哩!”话虽俏皮,可是眼圈分明也红了起来nAd2(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还是崔浩先问道:“贤弟,你是如何藏身于这葫芦里的?还有,我很是奇怪你二人怎能同时现身了?”
红须翁哈哈笑道:“不该我‘当班’,我的身体就化为纯阴之气在周边游荡,突然出现一个和尚,自称个啥玩意?待我想想……”
“可是叫不了和尚?”
“对,对,”红须翁笑道:“看来你们先早于我认识他了,这不了和尚对我说什么,我哥俩功德圆满,在‘太虚幻境’里修行这三百年,我二人体内的阴阳之气已趋于平衡,只待‘太虚幻境’消失,便从此不再受那分身之苦了。还与我说,你那法宝便可做你重塑今身的盛器。”
听了此话,白须翁频频点头道:“其实我早已察觉到,在此间修行一段时日之后,体内的阳阳之气似有平和之感。我便突发奇想,有朝一日破境而出时,我兄弟二人是否能不再受白昼分身之苦了,不想果真心随我愿了。”
“哈,你怎不早说?”红须翁叫道:“亏你瞒了我这些时日,还是那句话,你可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