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见问便说道:“如今您是在下的师伯,长幼有序,不可乱了章法。”
怜梦笑道:“你呀,身上还是有一股子酸腐味。不过,这股子味道我挺喜欢。”
陆铮忙作辑道:“师伯,请别再开晚辈玩笑了。当日我欲与你结为金兰,不料金兰没结成,而今我倒成了你的师侄≡此以后,陆铮眼中只有师伯,没有,没有当日的怜梦仙子了。”
怜梦痴痴地望着陆铮良久,摇头道:“怜梦此生能遇到陆公子,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怜梦不会让公子为难,怜梦会等,直到公子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那一天?”陆铮苦笑着摇摇头:“只怕那一天遥遥无期。”
“怜梦相信那一天终究会来。”怜梦说道:“到了那一天,怜梦要穿上凤冠霞帔,等着我的陆郎娶我。”
见怜梦说的愈加直白,陆铮急得满头的大汗。
“陆公子是否想知道雯昭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铮听了,忍不住问道:“她说了什么?”
“雯昭说,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怜梦的声音有些颤抖,“若有来生,她,她愿做我们的孩儿,投生在我们家里。”
“雯昭!”陆铮不禁轻声喊道。内心的狂澜使他几乎把持不住,便要哭出声来。在他的眼前,仿佛又呈现出雯昭的身形,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娇嗔,她的一切都已深深刻在了陆铮的心上。
有时候爱一个人,没有理由。
有时候爱一个人,只需要一眼!
怜梦看着陆铮悲痛万分的样子,内心也十分痛苦nAd1(
也许时间可以慢慢抚平这个男人内心的伤痛;也许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还能装得下别人。
怜梦见陆铮情绪稍稍缓和,说道:“我俩先去拿酒,不可让众人等得太久。”
陆铮用衣袖将眼角的泪痕擦去,点头称是。
当晚,无名派到处都飘散着美酒的香味。多年以后,陆铮回想起来,还觉得此生再没有尝过如此美味的佳酿。
众人喝得酩酊大醉,饮至半夜,大多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陆铮也喝了不少酒,平日里他不常饮酒,可是今晚他有心将自己灌醉。
阿根费力地将陆铮扶到床上,陆铮一头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其间,怜梦过来看了一回,交给阿根一剂药未,让他冲水给陆铮喝下,可以解了酒劲。
阿根依言,将药汤喂给陆铮喝下。看着熟睡的陆铮,阿根喃喃自语道:“公子,你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放着好好的科举不考,却跑来这里求仙问道。你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你是自毁前程啊,便是我阿根,也栽在了你的手里喽!公子,你可真不争气呀!”
阿根越说越激动,看那情形恨不能打陆铮两巴掌方能解气。
正在阿根喋喋不休之际,陆铮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阿根吓得大叫一声,竟一ρi股跌在地上。
“公子,你怎么醒啦?”阿根揉着ρi股站起问道。
“你骂了半天,我岂有不醒之理。”陆铮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阿根陪笑道:“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nAd2(您只当我是一个屁,把我给放了便是。”
陆铮若有所思地靠在了床头,说道:“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在此修道,我真的没法向老爷,夫人交待。”
“说的是呀,”阿根来了精神,“我们趁这帮人都睡着了,偷偷地溜走,仍然赴京赶考,以公子您的学问,必定是头名状元啊。”
“如此一来,便不会误了你的前程了。”陆铮笑道。
听了此话,阿根脸上一红,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公子您还是在记仇哩。”
便在此时,有人“砰砰”敲门。
陆铮急忙躺在床上,小声对阿根说道:“如果是怜梦师伯,便说我酒还没醒。”
阿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却是郭大宝。
郭大宝手中拿着酒壶,满身的酒气,摇晃着身体说道:“陆师弟,我郭大宝来与你碰上两怀。”
阿根正要发话,陆铮却已从床上起来了,让阿根看茶。
陆铮知道此人是刘太清门下的郭大宝,平素没有什么交情,可如今自己身为无名派的弟子,脸面上须要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