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技大会 一
“书生不假,却是不小了。”陆铮小声嘟哝道。
童靖瑶听了,抿嘴一笑,“你兄弟二人真是用心,三更半夜还在这儿用功。”
陆铮笑道:“姑娘不也没睡么。”
童靖瑶为之语塞,这时崔浩说道:“兄弟,你这几个咒法,已练得纯熟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稍事休息吧。”
陆铮抬头看了看星辰,笑道:“也好。回去打坐一番,权当睡觉了。”说完,回身对童靖瑶笑道:“姑娘不回房歇息么。”
童靖瑶心思一动,笑道:“当然回去了。不过,你明日可是定要小组胜出哦。不然,我可输了。”说完,当先一步走了回去。
陆铮望着童靖瑶的背景,茫然不知所云。崔浩用手一拍陆铮,笑道:“在想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陆铮笑了笑,“这位童姑娘老是蒙着面纱,也不知道长得怎生的模样。呵呵,不想了,我们走啦。”
翌日,蜀山剑派道场。
一面巨鼓摆在显眼之处,这是比赛起止的信号。
天色阴沉,居然下起了小雨,雨点甚密,天地间似乎都为一层雾气所笼罩。
道场四周坐了不下千人的修真者,各依门派分席而坐,大家交头接耳,说笑声响彻整个道场。
不一会儿,自正殿中走出一行数人。正是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及五岳道派各位掌门。
周鹤轩直到道场正中,先是抱拳向四下环顾一圈,朗声笑道:“各位掌门,各位道友,老夫周鹤轩,做为蜀山主人,感谢大家赏脸,来我蜀山参加较技大会nAd1(”
诺大的道场,天上还有声,可是周鹤轩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边,就如同站在自己的身边讲话一般。
这一手引得四周道友纷纷鼓掌喝采。有那心直口快的大声说道:“周掌门,你太客气了。我们在这叨扰,心中还有些不忍哩!”
“是啊。周掌门您太客气了。”
“没办法,谁让蜀山有这神仙洞府呢。赶明个我也把我那处破山头搜寻一边,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好事。”
听着大家的回应,周鹤轩面带微笑,点头说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了。”
崔浩身在蜀山剑派阵中,极目眺望,可是周鹤轩身旁并没有周怡涵。心中不禁失落万分。如此重大的场合,师父居然不让怡涵参加,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鹤轩与众人寒暄几句之后,便退后一步,泰山掌门丹晨子走上前来,先是哈哈笑了几声。
众人感到,这笑声由小变大,最终传到众人的耳中,如炸雷一般震得大家心旌动摇,有那道行浅得,不得不将耳朵用手悟住,以防心脉受损。
笑声终止之后,丹晨子说道:“诸位道友,今日是第六届较技大会开赛之日。早先老夫已派人向各位说明,本届大会将不再有诸多禁制,大家可放开拳脚,将平生所学尽情施展。只是,”稍稍停顿片刻,丹晨山接着说道:“这拳脚无眼,难免会有所闪失。有哪位道友,此时想要退出还来得及。”说完,双眼精光四溢,环顾四周。
众人屏住呼吸,沉默不语。丹晨子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见大家都没吱声,满意地笑道:“看来,各位都是有备而来,定要在本届大会上有所获了。”
有人笑道:“听闻五岳道派不参加本届大会,我等有心尽力一试,哈哈,争不到冠军,夺个好名次也是好的nAd2(”立即有几人随声附和。
童靖瑶低声对静安小说道:“师叔,你看这几个溜须拍马之人,着实让人恶心。”
净尘在一旁笑道:“脸皮厚,长横肉,脸皮壮,吃的胖。师姐可知你为什么这么消瘦,只因为脸皮太薄的原故。”
童靖瑶白
了净尘一眼,懒得理他。目光四下寻视,好像在找着什么。突然,芳心一动,便在不远处,书生陆铮便坐在那里。
童靖瑶有心与他打个招呼,可是两道凌厉的目光盯得她好不舒服。童靖瑶发现,陆铮身边那位绝色女子正在看着自己。目光中竟存有三分敌意。
这种感觉,旁人是休会不出来的。只有心思缜密的女人,才能品中个中滋味。童靖瑶将目光收了回来,心中暗自纳闷,那绝色女子,听说是陆铮师伯,可是方才这目光之中,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含义在里面。
正在童靖瑶心中猜疑之际,丹晨子猛地大喝一声:“较技大会正式开始!”
只听得鼓声“咚咚呼”连敲三下,第一组的对阵两人已然走到了道声中央。本次较技大会执裁之人恰是蜀山剑派的王长老。他对二人连比带划说了几句,便也退了下去。
这二人都是名不经传的小门小派的弟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心中都不免紧张。
一人说道:“道兄,我初来乍到,还要请道兄多多指教。”
另一人也急忙说道:“小弟也第一次来,倒是还得兄长多多提携。”
“彼此,彼此。”
“兄长修道有多长时间了?”
“唉,不能提nAd3(我已经修道一百一十年整。于道法上毫无长进,只是年岁徒长而已。”
“谁说不是。本派那位参加较技比赛的弟子,突然得了头风,竟不能前来了。只好临时由我顶缸。不然,谁愿意来赶这个场子……”
二人越谈越是投机,竟有坐下来促膝长谈的意思。
底下坐着的龙虎山第三十代天师,诸葛明我见二人迟迟不动手,只是在那遂皮子功夫,不禁勃然大怒。
“娘的,不打就快快滚下来!”诸葛明我一把将旁边一人脚上的一双鞋子拽了下来,向场上投去。
这两只鞋子去势极猛,带着呼啸的风声,不偏不倚正打中二人面门。
只听“啪”的一声,二人脸上都被打出一个紫红的鞋印,卦清醒过来。
这一下,有那好事之徒也纷纷效仿,臭鞋满天飞,让场上二人躲避不及,狼狈不堪地逃了下去。
王长老飞身来到了道场正中,宣布道:“此二人一同弃权,从本组中淘汰!”
那二人垂丧气地回到各自队伍中,又被本派长者及同门一顿狠揍。鬼哭狼嚎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鼓声再次响起。又有二人走上前来。
其中一人,陆铮倒是认得。这人是青城派弟子,昨日青城派要与本派换房时,这粗壮汉子曾将蜀山知客轰出门外。
另一人是个散修,面白无须,抱拳施礼道:“在下高彬,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老子朱万年,费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朱万年祭出法宝,却是一把佛尘。
高彬见了,也急忙将法宝挚在手中,暗运真元,大喝一声,飞步上前,向朱万年刺去。
朱万年纹丝不动,眼见高彬法宝已近在帜尺了,突然将手中拂尘一抖,那拂尘的麈尾如万千钢丝,将高彬的法宝牢牢地缠住。
高彬运气想要挣脱开来,可是那拂尘在朱万年手中,不能撼动分毫。
朱万年嘿嘿笑道:“轮到我了。”说完,一式“白鹤探水架彩云”,强劲的真力,在高彬的前胸便是一击。
高彬后退数步,神色委靡,猛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不起。
朱万年双臂展开,环顾四方,仿佛得胜归来的英雄,期待着众人的吹欢呼呐喊。
青城掌门公孙羊哈哈大笑着,携门下弟子用力的鼓掌喝采。见周周其他的门派无动于衷,不由得怪眼一瞪,摄于公孙羊的淫威,有些门派不得不随之鼓掌喝采。
第七十三章 较技大会 二
有蜀山弟子上前将高彬搀扶下去。正在蜀山剑派大殿之内,观看的周鹤轩见此情景,对丹晨子等说道:“这般没有上限的比试,只怕会对参赛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丹晨子笑了笑,说道:“比赛之前,我已经告知了参赛各派及散修,若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过众人都默认了比赛规则。既然如此,有所损失,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正在这时,有蜀山弟子前来禀报,说道:“高彬被抬下去已然不行了。”
周鹤轩听了不禁一怔,丹晨子说道:“此人乃是散修,无门无派,就先将其尸体暂且埋在蜀山罢了。”说完,回首望着周鹤轩,笑道:“周掌门意下如何?”
周鹤轩听了又是一怔,查看四处也不见赵子轩的踪影,心说,“赵师弟也不知哪里去了。身边边个可商量的人也没有。”
见丹晨子那双凌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周鹤轩干笑一声,说道:“既然道兄开了金口,小弟岂敢不从?”于是,命弟子将高彬的遗体埋葬在蜀山一处角落。
周鹤轩虽是照着丹晨子的吩咐做了,可是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待我与海外三山结盟,那时看你泰山派还敢不敢如此猖狂!”周鹤轩将蜀山剑派兴旺的契机,全部押在了与海外三山的联姻之上。
那陈岸枫被自己待若上宾,实则已经软禁起来。便是方丈山的掌门不肯同意,周鹤轩也要强行让二人婚配。将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看你海外三山还认不认帐。
此时鼓声又再次响起,第一组另有两人开始比拼。这两人道术低劣,直斗了近一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
众人感到这两人比赛味同嚼蜡,看得人昏昏欲睡。无名派阵中碧琪揉了揉眼睛,说道:“太无聊了。看得我想要睡觉。”
怜梦笑道:“你昨天寻人寻了一天,怎能不想睡觉nAd1(”
碧琪俏脸一红,想要说话,却又把嘴巴闭得铁紧。因为她知道,这时候越描越黑,还不如佯装不知蒙混过关罢了。
偏陆铮多嘴,问道:“碧琪师姐,你昨天没有找到陈道兄吗?”
怜梦忍不住笑出声来。卦不知,泰山派阵中的徐浪,正用色ⅿⅿ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泰山另一弟子毛天平,便是曾经伤在崔浩手中的那一位,顺着徐浪的目光,发现其正在盯着怜梦。哈哈一笑,用手拍了徐浪一把,“你瞧人家无名派中长老干嘛?”
徐浪将目前光收回,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悄悄地对毛天平说道:“这小娘子貌若天仙,惹得老子心痒难耐。”
毛天平嘿嘿笑道:“别痴心妄想了,人家是门中长老,算是你的长辈。”
徐浪咽了口吐沫,恨声说道:“我将此事放于心上,寻着机会没准能让老子得逞。若能与佳人共寝一夜,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就在这二人说话之间,场上比赛这两人出了状况。原来历时太长,这两人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王长老立即宣布,这两人打成平手,同时出局。
场下众人听了,方才吁了口气,纷纷鼓掌喝彩。那两人还以为是在为自已喝彩,卦得意洋洋地向四下施礼,方才走了下去。
第一组经过循环比赛,最终是诸葛明我得了小组第一名,提前进入了复赛。
鼓声响过之后,便轮到第二组比赛。
这组里的童靖瑶道法高人一筹,接连击败数人,最后轮着一位满面青色的道人nAd2(
柏鼎天看了看这道人,小声说道:“此人倒不可小觑,练得可是五行道法。”
五行道法在中原早已失传,柏鼎天所说的五行道法,只不过指的是脱胎于五行道法的道术而已。饶是如此,凡是与五行道法有渊源的道术,都是不同凡想。
陆铮之前见
童靖瑶过关斩将,在本小组里所向披靡,以为她可以顺利地从小组里胜出。如今听了师父的话,不禁有些担心,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场上的形势。
怜梦心细如发,见陆铮满脸关注的样子,又联想起方才童靖瑶那暧昧的眼神,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瓶。
“我苦苦追求,他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总是以雯昭做挡箭牌。如今才见了人家一面,便把魂儿勾了去。铮儿啊铮儿,你可真要把人家的心给揉碎了。”
怜梦再也不关心场上的动静,心中的火没地发,便使劲搓揉着裙摆。
场上的童靖瑶对那道人抱拳道:“在下童靖瑶,请道友多多指教。”
那青脸道人面无表情,只是说道:“青木,请赐教。”说完,再不言语。欺身而上,便是两股迅猛的掌风击来。
童靖瑶见青木道人身法极快,掌力沉重,不易与之硬拼,便将身子滑出数尺,食指如电,戳向青木道人的肋下。
青木道人竟然不肯回避,依然如故地翻掌击来。童靖瑶咬了咬牙,指尖一股真力点在了青木道人的肋下。
人的双肋极为柔软,便是轻轻一击,也痛疼异常。如今童靖瑶以道家真元力点在青木的肋下,按理说,必定会痛得知难而退。可是,青木道人丝豪未受这一击的影响,动作没有一点停滞,掌风已扫在了童靖瑶的脸上nAd3(
童靖瑶心中一惊,方才自己这一指,如同点在了木头上一般,对方一点感觉也没有。莫非此人已经炼成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
容不得童靖瑶多想,急忙挫身下蹲,堪堪躲过了青木的掌力。随后指捏剑诀,背后的“如意剑”已飞出剑鞘,口中大喝道:“道长,留意法宝。”
青木将身形一顿,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擎着一根长不及三尺的木棒。这法宝一出,引得场下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笑道:“这呆道士,怎么将道观里的烧火棍拿来了。”
童靖瑶见青木祭出法宝,造型奇特,心中却一丝也不敢大意。手引剑诀,“如意剑”自天上疾驰而下,向青木头上刺去。
青木道人看也不看,将手中的木棒向天上一抛,口中大喝了一声。
那三尺长的木棒周身闪现青色的光芒,在空中突然舞出一阵棍花,与“如意剑”在半空中连续碰撞,发出一陈沉闷的响声。
童靖瑶没曾想到,这看似丑陋的一截木头,竟然能抵挡住锋利异常的“如意剑”,便将师门绝学金刚伏魔咒使了出来。
“如意剑”身上光化大作,突然幻化得无影无形。青木道人抬头观望,却也看不出一丝端睨。
正在这时,“如意剑”突然从青木道人身后呼啸而来,眼见得便要刺到青木的后背之上。
青木道人虽然练有最能捱打的“青木神功”,可是毕竟火候不够,再加之“如意剑”乃是仙器,眼见青木绝无侥幸逃脱,生生要受这穿胸而过的一击。场下观众有那胆小心软的,惊叫连连,有的已将眼睛闭上。
只见“如意剑”在青木道人后心处盈盈数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青木道人回身看着指向自己的“如意剑”,呆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子,“阁下的道术令人佩服,我认输。”
净尘听了,激动地大声喊了出来,她这一身尼姑打扮,引得四周诸人纷纷侧目。
青木道人举手将木棒收在了手中,冲童靖瑶点了点,“如果有缘,阁下可来我青木观做客。”说完,大步离开。
童靖瑶本有心与青木道人说上几句,可是见青木返身离去,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得将“”如意剑”收回鞘内,回到了峨嵋派阵中。
净尘抱怨道:“这个木讷道士,竟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若换作是我,必要给他些许惩戒才是。”
第七十四章 较技大会 三
静安师太见童靖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慈祥地看着她,笑着说道:“本以为这一组里没有什么高手,岂料竟出来位‘青木观’的高徒。我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
童靖瑶故做轻松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只是刚开始,弟子为那青木道长的‘青木功’给震住了,还以为他是位功参造化,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的高士,故有些畏手畏脚的。后来就好多了,毕竟我峨嵋派的道法技高一筹啊。”
净尘在一旁笑道:“这个道士太不懂规矩,你饶他性命,他连句感激的话也没有。师姐真应该用‘如意剑’把他剃成个大光头,点了戒疤做和尚去。”说完,又笑出声来。
静安师太皱眉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出家人怎能存此嗔念。净尘,今晚将金刚经罚抄十遍,须将你的心魔祛除。”
“啊?净尘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有心讨饶,可是心知,这位静安师太虽是为人谦和,可是于佛门的清规戒律最为看重。摄于其威严,净尘最终也没敢说什么,只是把嘴巴撅的老高。
童靖瑶偷偷地冲净尘做了个鬼脸,恨得净尘牙齿痒痒,却也不敢再多嘴多舌。
童靖瑶首战成功,心中顿感轻松不少,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陆铮的方向。恰好陆铮与正要上场的崔浩打着招呼,看见童靖瑶似乎在向自己这边张望,友好的点头笑了笑,惊得童靖瑶急忙将头摆了过来,心中狂跳不止。
陆铮卦奇怪,这蒙面少女怎么见了自己,如同见了恶鬼一般。轻轻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笑着对怜梦说道:“怜梦师伯,您看峨嵋派的那位童姑娘,年纪轻轻道法已然了得。方才这一战,您当做何评价?”
怜梦凤眼一瞪,看着陆铮,口中冷冷地说道:“你所说的这位童姑娘,当然要比我强!”
陆铮没听明白,见怜梦的态度骤然变冷,不知这其中的原故,搔了搔头没了主意nAd1(正在这时,四下一片掌声响起。原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崔浩已经取胜了。
陆铮懊恼刚才没有注意场上的动静,未能看见义兄取胜经过。当下站了起来,使劲地冲着场上鼓掌。
这一组比赛波澜不惊,崔浩一路走来非常顺利。轮着最后一人,竟因为慑于崔浩的实力,主动放弃比试了!
王长老即时宣布:“本组较技,崔浩胜出!”说完,还向崔浩报以赞许的目光。
大殿之内,正在观看的周鹤轩见崔浩获胜,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意,转而心中想道:“浩儿这孩子,其实很好。我硬生生将他与怡涵拆开,是不是有些过了?可是,他是‘天狼君’的儿子,我又怎能将女儿,嫁给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想到这儿,他更坚定了将周怡涵远嫁海外三山的想法。
丹晨子看了崔浩如摧枯拉朽般地将对手一一打败,不由地心中暗暗吃惊。几年不见,此人的道法居然有了如此长进,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是看他的道术,似乎参杂着其别的东西,不象是正宗的蜀山道法。
丹晨子笑着问道:“周道友,令徒这一身修为,着实提升不少。可见你平日里没少下功夫吧。”
周鹤轩回答道:“这孩子也还勤奋,不然不会有今日的实力。”见崔浩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丹晨子的注意,不,因该说是忧虑,周鹤轩的心中也有些得意。
“只是,令徒的道法似乎尚有他人教授。呵呵,也不知是道兄出的力多,还是人家出的力多。”丹晨子言下之意,崔浩能有如今的修为,全拜他人所赐。与你蜀山剑派没有多大的关系。
周鹤轩听的心中极为不悦。
崔浩方才的道法,他早已看出不单单有蜀山道术,还有其他的法术在里面。只是因为崔浩的获胜,而没有去深究。经丹晨子一提,他倒是留意起来,崔浩方才所施道法有似曾相似的感觉nAd2(
“贵派那位‘鬼灵子’,是这孩子的义父对不对?”丹晨子又问道。
周鹤轩心中一动:“对了。崔浩每年至少有三五个月在他义父那儿。周桓泰定是教了他不少自身的法术。方才的所施的道法中,必定也有崔桓泰的技法在里面。”
丹晨子见周鹤轩沉吟不语,哈哈笑道:“看起来,蜀山剑派的道术,远远不及个半路出家的‘鬼灵子’。周道友须要提防,有些门下弟子会不服你坐在这掌门的宝座上啊!”一句话说的周鹤轩脸上阴晴不定。
丹晨子说到了周鹤轩的心坎里了,虽说崔桓泰禁足在蜀山脚下,深居简出不与世人来往。可是自从自己坐了上掌门的位子,总是感到有此人的存在是莫大的危险,如同有梗在喉,不吐不快。
丹晨子瞟了周鹤轩一眼,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语,又向蜀山道场望去。
场上的鼓声再次响起,这一组中以龙虎山的金翎实力最强。此人下手极狠,凡与之对阵的对手,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其中又有一人最终伤重不治。
场边众人开始有些骚动,有人大声说道:“既然已将对手打败,却为何又将其打死?下手也太狠了。”
“是啊,这是较技大会,又不是生死擂台。”
“让蜀山周掌门出来说话,他是此间主人,请他做个公道。”
场边众人乱哄哄地嚷了起来,周鹤轩见了,看了看丹晨子,心说:“这下,看你如何向众人交待。”
岂料丹晨子视若无睹,冷泠地说道:“周道兄,有人请你出去主持公道。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周鹤轩心中不禁犯难,不去吧会引得众人更加愤怒nAd3(去主持公道,不是与丹晨子等五岳道派对着干么。正在处于两难之境时,赵子轩不知何时从殿外走了进来。
周鹤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招手道:“赵师弟,你来得正好。快些出出主意应对场上的情势。”
赵子轩向二人施了一礼,对周鹤轩笑道:“小弟方才又去了九阳锁天大阵,与陈道兄劝慰一番,故而来得迟了。”原来,陈岸枫被蜀山剑派软禁在“九阳锁天阵”中,赵子轩连续数天都在逼其就范。
周鹤轩连忙对赵子轩施以眼色,说道:“场上的情形,你都已晓得了。你且说说如何应对?”
赵子轩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是小组比试,就已经如此的暴力血腥,确是不些不妥。”说着看了丹晨了一眼,继而笑道:“不如做出如下规定,在小组赛中若是对方已经明显不是敌手,便由王长老出面宣布,比赛终止。等到了复赛之时,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太多,那时再依之前规定。不知可行与否。”
周鹤轩听了,频频点头道:“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说完,笑着对丹晨子说道:“道兄,你看敝师弟这个法子能行否?”
丹晨子略为沉吟片刻,说道:“道兄是蜀山主人,一切都听道兄的便是了。”
周鹤轩听得丹晨子已然应允,急忙对赵子轩说道:“你速去道场,与王长老将方才的约定说了。让王长老对众人宣布了便是。”
赵子轩领命而去。丹晨子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稍感安定。丹晨子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笑道:“这周鹤轩才大志疏,掌门之位迟早不保。”想到蜀山剑派的这处神仙洞府,脸上渐渐显出贪婪的笑容。
第七十五章 较技大会 四
接下来,剩余各组分别进行比赛。齐云山的孔君岳,茅山派的洛冷川,崂山派的贾如璋,万剑联盟的银二,太乙道观的钱邦彦分别从各自小组中胜出。
这名不经传的太乙道观,位于终南山麓中的一个小门派。本是修道大派终南派的一个分支,不想近百年来,终南派没落不堪,这太乙道观则异军突起,大有取而代之的味道。
自从万成龙的军师,胡广之发现太乙道观也参加较技大会之后,便刻意躲着观中的道士。前文所述,胡广之本是太乙道观中的一名道士,品行不端,调戏民女,所以被道观除名。这是他深感羞辱之处,所以见了太乙道观的人便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远远的躲开。
最后一组轮着陆铮出场,柏鼎天故做轻松地说道:“铮儿,不用太紧张,你体内有常人无可比拟的道家真元,只要用心应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碧琪也说道:“陆铮师弟,‘紫电神芒’你运用的非常熟练了,该出法宝的时候就出啊。”
陆铮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下了。”看了看怜梦,有心说上两句,可是想起方才怜梦突然转变的态度,又嚅嚅着不敢说出来。思量片刻,终于迈步准备走上道场。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怜梦的声音,“与人对阵时,须是万分小心!”
陆铮急忙回身笑道:“铮儿知道了。”心中突然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鼓声响过之后,与陆铮对阵的土行门弟子也走到了道场中央。陆铮抱拳施礼道:“无名派陆铮,请阁下多多指教。”
土行门弟子也还礼道:“土行门叶雨泽,请指教。”说完,喝了一声:“得罪了!”
陆铮一听,立刻提高警惕,将真元布满全身,全神贯注地盯着叶雨泽的动静。岂料叶雨泽双脚一跺,整个人都没入了地下,不见了踪影nAd1(
正在观看的碧琪紧锁眉头,问道:“掌门师伯,这个土行门弟子的道法真是奇怪。还没动手,人倒变成了蚯蚓钻得没影了。”
柏鼎天见叶雨泽使用了这一招,也有些意外。因为这土遁术不到万一,是不会随使用来的。看来,这个叶雨泽是想对将陆铮发动全力一击,将其一举拿下。
“碧琪,这土行门的道法奇特,应该也是来自五行道法。这招土遁术是其门中绝学,让对手找不到自己身处何方,敌明我暗,往往可以偷袭得手。”
听了柏鼎天的话,怜梦紧张地问道:“如此说来,铮儿岂不是很危险!”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几人对话之时,陆铮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把拽住,身子立刻向地下陷去。
陆铮惊喝一声,提气腾空,谁知地上飞出一根金黄色的绳索,将陆铮的脚踝套得紧紧的,随后将其一把拉了下去,没入了土中。
众人一阵哗然,无名派几人更是心急如焚,怜梦站起身来,便上上前搭救陆铮。
柏鼎天一把将她拉位,“怜梦师姐,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在较技大会上,不可莽撞行事!”
怜梦听了,十分不情愿地回到了位子上,颓然坐下,心中想着:“上天保佑,铮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再说陆铮,被叶雨泽一把拽到了土里,晕头昏脑地也不知钻到了地下多深,只感到满嘴的泥土,眼睛更是难以睁开,呼吸不畅,气息不顺。急切之下陆铮双掌拍出,强劲的掌风将周身的泥土击得七零八落。
随着身体有了些许活动空间,陆铮的气息顿时顺畅不少,只是四下里漆黑一片,目力所及的地方不到一丈方圆。那土行门的叶雨泽不知跑到哪个地方去了。
陆铮正准备施法破土而出,突然脚下的绳索又将他扯得向下坠去nAd2(陆铮刚张大嘴巴
惊呼,立即被塞满新鲜的泥土。急忙将嘴闭得铁紧,思量对策。
过了一碗茶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这次不但有泥土,更有许多的岩石将陆铮挤得身无立锥之境。
陆铮极力的调整紊乱的气息,猛然想起当日身陷无名派‘一线天’之时,自己臆创的那一招“破天诀”。当下,默运神通,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一把开天巨斧从身体里幻化而出!
这柄巨斧有形无实,所到之处泥土岩石纷纷让路,竟开出了一道数丈长的隧道。陆铮心中大喜,将真元收回,祭出法宝“紫电神芒”,整个隧道里被一道紫光笼罩着,将不远处正手拿绳索的叶雨泽的身影照个正着。
陆铮恨此人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急步上前,一掌击在叶雨泽头顶上方。
叶雨泽方才慑于陆铮可怖的真元,正要施法继续拖着陆铮向地下钻去。突然被陆铮的法宝照个正着,无所遁形,为之一怔。便在这个间隙,陆铮那排山倒海的掌风已经袭来,将他的脸刮的生痛。叶雨泽急忙将眼睛闭上,心说这下完啦。
只听“轰”的一声,叶雨泽头顶上方的土方轰然倒塌,将叶雨泽深深地埋在了地下。
陆铮气道:“你不是爱钻土么,今日便让你在土里好好享受一下。”说着话,用“紫电神芒”将脚上系着的绳索割断,静观其变。
等了良久,还不见叶雨泽有所动静,陆铮心中好生奇怪,叫道:“叶道兄,你还打不打了?”连问数遍,对方都没有做出回应。心中不禁一动,赶紧上前将土堆奋力扒开。
这土堆约有两人高低,一时难以全部扒开,陆铮索性击出一掌,土堆便拦腰减少一半。又拿捏力道击出一掌,终于看见了叶雨泽的身体nAd3(
只见叶雨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沾满了泥土。陆铮上前小心翼翼地用脚拨了一下,以防有诈。见叶雨泽还是纹丝不动,心知大事不好。
陆铮急忙附身上前,用手试探叶雨泽的心脉,还好尚有气息流动。陆铮将叶雨泽的身体扶起,用掌抵住其丹田之处,用自身的真元助其度气。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只见叶雨泽的喉咙一阵“咕噜”乱响,猛然睁大了眼睛,口中“啊啊”叫个不停。
陆铮见了心中一喜,说道:“叶道友,你醒啦。”
叶雨泽转身趴在地上,陆铮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叶道友,太客气了。何必行此大礼呢?快快请起。”
谁知那叶雨泽张开大嘴,“嗷嗷”地吐了满地的黄土碎石,直把苦胆也给吐了出来。
陆铮没有料到,叶雨泽竟是趴在地上呕吐,见他吐得差不多了,便温言劝道:“叶道友,如果感到吐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歇息一下。”
叶雨泽慢慢地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铮,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令陆铮颇感意外,不知所措。
叶雨泽哭了半天,渐渐地止住,却哽咽着说道:“你欺负人!想我本是土行门中的土遁高手,不料,不料却被你害得吃土!传了出去,也不得活了!”说完,竟要寻死。
陆铮急忙将他一把拉住,连哄带劝地说道:“这件事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的,请叶道友放一百个心便是。”陆铮生怕叶雨泽不信,又指着天起了个誓,笑道:“这下道友放心了吧。”
叶雨泽这才破涕为笑,向着陆铮深深地作辑道:“陆道友的道术、人品,令叶某佩服之至,雨泽输得心服口服。”
见叶雨泽主动认输,陆铮心中惊喜交加,急忙还礼道:“你也不差,也算是把在下害得惨了。”二人相视一笑,只在这一会儿工夫,已化敌为友,将对方当成了挚友。
第七十六章 较技大会 五
正当场外的无名派众人万分担忧之际,蜀山道场的场地中央突然喷出一股尘烟。
尘土散尽,众人才发现是方才较技的陆铮与叶雨泽二人。只见这两人灰头土脸,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怜梦见陆铮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几乎要叫出声来,心中直念感谢上天!
柏鼎天与碧琪二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只有蜀山剑派阵中的崔浩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大声笑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王长老望了望二人,茫然地问道:“两位方才并非在道场比试,请问你二人胜负如何?”
这一下,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想知道,谁是获胜者。无名派三人更是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
只见土行门的叶雨泽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怜梦见了,以为陆铮输了,不禁十分失望。可是转而一想,陆铮毫发无损便已是天大的幸事,胜负如何倒显得无足轻重了。如此一想便感到释然了。
这时,叶雨泽指着自己,口中说道:“在下输了!”言语中没有一丝失望,反倒是有几分喜悦在里面。
此话一出,土行门中叹息声连成了一片。掌门辛长天更是气得须发皆抖,“这个兔崽子,输了还乱比划什么,弄得老夫还以为他胜了哩!”
无名派三人听了,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碧琪兴奋地笑道:“陆铮师弟赢了!”
柏鼎天面带笑容频频点头,怜梦则双手合什,心说:“上天真是待我不溥,铮儿非但毫发无损,而且还赢了对手,真是可喜可贺!”
童靖瑶之前也为陆铮捏了一把汗,现在见他获胜了,心中亦十分高兴。突然想到与净尘之前的赌约,便看着净尘笑道:“净尘师妹,你我之前的打过赌的,现在你输了,说吧,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净尘先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见无法蒙混过关,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好师姐,小妹是与你赌着玩儿的,你不会当真了吧?再说这组的人还未比完呢,你怎么就能断定,这小书生能从本组中胜出呢”
童靖瑶见净尘想耍赖,便故意寒着脸说道:“哪个与你闹着的玩儿的?这组里就数土行门实力最强,陆铮连土行门都赢得了,其它的人又岂在话下?再者说了,若是你赌赢了,会这么说么?”
净尘哭丧着脸,说道:“谁知这小书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害我输了nAd1(可是师姐,这小书生不好对付,进入了复赛你可千万要小心他啊。”
一席话说得童靖瑶心中一动。思量片刻,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了,只让你为我做一件事就成。至于什么事,待今日的比赛完了再与你说。”
这时鼓声再次响起,本组中别的人又开始了捉对厮杀。陆铮与叶雨泽惜惜相别,走下台来。崔浩上前,高兴地拍了陆铮一把,“为兄就知道你能行!”
陆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小弟侥幸取胜,倒教兄长担心了。”
“兄弟须再接再厉,得了本组第一,今晚我请你喝酒,”
陆铮用力点了点头,笑道:“一言为定!”
“八百匹马也难追!”兄弟二人哈哈笑着分手做别,各自回到了本派阵中。
路过峨嵋派时,陆铮有心望了童靖瑶一眼,可是童靖瑶并未看着自己,只有那小尼姑瞪着圆眼,恶恨恨地瞅着自己,吓得陆铮赶紧回到了无名派阵中。
“陆师弟,好样的!”碧琪首先笑着说道。
柏鼎天也笑道:“有惊无险,总算先过了一关nAd2(”接着,看着陆铮,呵呵笑道:“只是铮儿你临敌经验不足,下次需多多留意。”
陆铮忙点了点头,说道:“徒儿知道了。”
怜梦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指着身旁的座
位,让陆铮赶紧坐下。关切地问道:“可有受伤?”
陆铮不敢迎着怜梦的目光,低着头说道:“弟子没有大碍。多谢师伯关心。”
怜梦见了,心中一沉,“要死啦!我又不是老虎,连看我一眼也不敢了。”
这时,场上两人也决出了胜负。这最后一组剩下的对决显得波澜不惊,最终陆铮得以轻松胜出。
王长老走到了场地中央,宣布小组胜出者的名单。分别是:青城派朱万年,龙虎山金翎,蜀山剑派崔浩,峨嵋派童靖瑶,齐云山孔君岳,茅山派洛冷川,崂山派贾如璋,万剑联盟的银二,太乙道观钱邦彦及无名派陆铮。
这时,在正殿中观望比赛的丹晨子与周鹤轩也走到了道场中央。
周鹤轩先对众人施了一礼,笑道:“今日的小组比试已全部结束,老夫先向各位胜出者表示祝贺。”四下里顿时掌声一片。
周鹤轩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今晚便要再次抽签分组,共计十人,分成五组,明日复赛之后再决出最后进入决赛的五人。各位须十分努力,力争夺得的好的名次。”
丹晨子也哈哈一笑,说道:“各位道友,今日的比试,虽是小组之争,可也斗的激烈异常。先期甚至出现有伤亡的情况,后来老夫决定小组比试以点到为止即可。亡者已逝,不过周掌门已经厚葬了他们。”
“明日的复赛,将没有任何禁忌,各位尽管放开了手脚,将自已的实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凭本事夺取名次,方才显得公平nAd3(”
底下有人说道:“正是,没有了诸般禁忌,打的才过瘾,大家看得才有劲。”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万剑联盟”阵中的银二。随即有几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同意。
静安师太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只是没了制约,只怕这较技便失了原有的意义,不过徒害人命罢了。”底下立即有好多人随声附议。
“是啊,原是切磋技艺,共研道法。这样子比试不成了生死擂台了么?”
“我们是来看较技的,不是来看杀人的。”
“蜀山风景是不错,可是也不是墓地,哪能老是埋死人!”
周鹤轩听了这些话,脸上感到火辣辣的。这时丹晨子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笑道:“如前所说,这较技都是大家自愿的,有谁不愿再比下去,尽可以提出来。权当弃权了便是。只是这规则不易再改了。请大家多多谅解!”
众人都窃窃私语,都把目光朝着那十个门派望去。龙虎山的金翎是个火爆脾气,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不禁大怒道:“都他娘的看什么看?我等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谁若退出,就是河里的大王八!”
众人见他说的粗俗不堪,都大笑了起来。陆铮迎着柏鼎天征询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轻声笑道:“师父,我可不想变成大王八。”一旁的怜梦听了轻声叹了口气。
静安师太对这次较技的规则十分不满,童靖瑶在一旁劝道:“师叔,您也别生气,虽说这规则不妥,不过对大家都是如此。您不必为我担心,明日我一定会小心应对。”
丹晨子稍待片刻,见众人虽是议论纷纷,却并没有哪门哪派站出来要求退出,不禁笑道:“看来这十位道友,俱是有备而来,所谓艺高人胆大么。明日便要看各位的绝技,希望大家不要藏私,尽可施展出来,以飨观众。”说完,对周鹤轩施了眼色。
周鹤轩便走上前来,说道:“时辰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会出榜单,将复赛诸位的对阵情况罗列详细。”
此时,最后一抹余辉渐渐隐去了。天将要黑了,在这漫漫长夜之后,又有几人欢笑几人愁?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有风儿轻轻吹过,带起几片空中的落叶。
第七十七章 较技大会 六
夜已经很深了,各派弟子大都回了住所安歇。
崔浩依之前的约定,将陆铮约了出来一起喝酒。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亭台,在石桌旁边坐了下来。陆铮笑着问道:“兄长的美酒在哪儿呢?”
崔浩笑道:“先别着急,且看我略施法术。”只见他双手捏动灵诀,口中轻喝一声:“酒来!”,从远处凌空飞来一坛美酒,稳稳地停在二人的头顶三寸之处。
陆铮见那酒坛之上还有水珠,转而疑惑地望着崔浩。崔浩指着酒坛,说道:“本派有个积水潭,冰冷刺骨。这坛好洒是我昨日放于潭下,经过冰水的浸泡,酒味会更香醇绵软,口感更佳。”
“好一招隔空取物!”陆铮笑道:“只是有了美酒,没有酒具如何能够畅饮?”说完,双手虚指桌面,两道紫气闪过,桌面上立即出现一对汉白玉材质的酒杯。
“好!好!”崔浩也大笑道:“兄弟能点化之法用得如此纯熟,可喜可贺!来,你我兄弟共饮一杯!”说完,心念所动,只见那酒坛慢慢倾斜,两股清灵灵的美酒分别倒入了酒杯之中。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窜入了陆铮的鼻子里,他急不可待地端起了美酒,“小弟敬兄长一杯!”
恰在此时,远远地跑来一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二人面前,“二位好快的脚力,让我追得好苦。”
陆铮见此人一身僧衣,满头大汗,正是那峨嵋派弟子净尘。不由奇道:“不知小师父找我们有什么事?”
净尘见了崔浩在场,便招了招手,将陆铮叫过一边,附耳说道:“我童师姐在蜀山一处山谷里等你,快些跟我来!”
陆铮听了,不觉一怔,不知童靖瑶约自已到底何事,回头望了望崔浩。哪知崔浩早已听得真切,笑着挥挥手,说道:“兄弟只管去了便是,我将这坛好酒送到敝师门处,改日我们再喝nAd1(”
陆铮见说,便点头道:“也好。小弟去去就来,若得空再与兄长痛饮。”二人作别之后,陆铮便跟随净尘踏空而去。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净尘携陆铮来到了蜀山一处山谷之中。净尘指着下面,说道:“便是此处,你下去吧。”说完,转身腾空而去。
陆铮轻轻落于地面,四处寻视,终于发现在不远处确有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可是陆道友?”人影走近,看那人衣着打扮正是童靖瑶。
陆镞上前,笑道:“正是在下,敢问童姑娘让在下来所为何事?”
童靖瑶见问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睡不着,想请陆道友前来小叙。”说到这儿,脸上不禁一红,只是夜色深沉,再加之蒙着面所以陆铮并非觉察。
陆铮听了,心中感到奇怪,不知为什么非要到如此偏僻之处聊天,出于礼貌,嘴上倒是并未说出来。只是笑着说道:“我们修道之人,不比常人。实不相瞒,在下道法略有小成之后,只要稍稍将内息调理一番,便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睡意全无了。姑娘道术高超,必定也是如此了。”
童靖瑶看着陆铮,沉吟良久,只是沉默不语。
陆铮清咳了一声,“姑娘深夜约我到这儿,不只是为了欣赏这夜色吧。”
童靖瑶将头轻轻地摇了摇,“我有很多话,只是不知从何处说起。”
陆铮奇道:“这里没有别人,姑娘尽管畅所欲言便是。”
童靖瑶轻启朱唇,欲言又止。终于好似下定了决心,说道:“陆道友,我,我喜欢你。”
陆铮听了,如雷击一般,怔在那儿一动不动,心跳骤然加速,心说,“这位童姑娘与我不过一面之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兄,”童靖瑶目光直视着陆铮,“你不要吃惊,自第一眼见到你,我的,我的心儿
已经被你给夺了去nAd2(这世上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缘分二字,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中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儿。”
陆铮听着童靖瑶大胆的表白,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口中嚅嚅着说道:“童姑娘,在下与你初次再面,尚不熟悉,这……”
“陆兄,我是问你心中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也行!”
“我,我早先是钟情一个女子,只可惜她红颜薄命,竟永远的离我而去。从此,我这颗心也随她去了……”陆铮被问不过,便不得不将与雯昭的事说了出来。
“那从此以后,有没有别的女子再爱上你?”
“这个,这个,倒是有一位……”
“你爱她么?”
“我,我……”陆铮已是满头大汗,心中很是奇怪,这位童姑娘好像对别人的情史很感兴趣。“说实话,我,我其实是有些喜欢她。”终于,陆铮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童靖瑶如傻了一般,直勾勾地看着陆铮,脸上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山谷中一股强风呼啸而过,竟将童靖瑶脸上的纱巾吹落!陆铮急忙一把将纱巾抓住,送到童靖瑶的面前,说道:“童姑娘,你的面纱……”,他看到了童靖瑶的脸,顿时呆若木鸡,盯着童靖瑶的脸,一动也不动了。
童靖瑶方才心思恍惚,纱巾被吹落卦不晓得,待陆铮将纱巾递到自己面前时,心说要遭,可是已经晚了,她的脸被陆铮看了个正着nAd3(
“怎么,怎么会是你?”陆铮张大了嘴巴,指着童靖瑶问道。
童靖瑶耸了耸肩,故做轻松地笑道:“就是我啊,半夜睡不着觉,想和你开个玩笑,唉,铮儿,你别走啊……”
在依稀的月光下,陆铮看清了“童靖瑶”的脸,面前站着的哪里是童靖瑶,竟是怜梦装扮的!
原来,白天怜梦见童靖瑶望着陆铮的目光中大有深意,便想法子验证一下。她首先变作小尼姑净尘,假装来约陆铮。然后再变作童靖瑶的样子。可是她成天蒙着脸,自己从未见童靖瑶的脸长得什么样子,怜梦索性用了自己的真面目,将纱巾把脸包起来。心说这样子陆铮便看不出真假了。
人算不如天算,纱巾被风儿吹落,终于露出了马脚。怜梦见陆铮要转身离开,急得突然从身后,一把将陆铮搂得紧紧的。
“铮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心!”怜梦哽咽着说道:“我现在好高兴,你的心里究竟还是有我的!”
陆铮被怜梦一把抱住,有心挣脱开,可是心中一软,却把手轻轻抚在了怜梦的手上。“陆铮前世定是欠你的,怜梦仙子。”
怜梦的柔夷突然被陆铮轻轻握在手中,忍不住周身一颤。这一刻她等了好久,可是幸福突然来到时,她竟有些怀疑这是否在梦境中。她想,便是梦境,自己也要将它牢牢抓住。想到这儿,不由得更加用力地将陆铮搂在怀中。
“哎呀,怜梦仙子,你快松开些,”陆铮有些喘息着说道:“我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怜梦仙子闻听,急忙将手松开,略带歉意地说道:“铮儿,我不是有意的。”说着话,将陆铮的手紧紧的攥在手中,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陆铮心中的那一点秘密被对方窥探得清清楚楚,骤然与怜梦面对面倒有些腼腆起来。
“怜梦,你知道我之所以入道修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雯昭救活。”说到这儿,陆铮略微一顿,又接着说道:“在将雯昭救活之前,我们把彼此的感情藏在心中,好么?”
怜梦听了,有些迷茫地看着陆铮,“我答应你!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雯昭救活。只是,只是若有一天,她真的活过来,你又将如何面对我们两个人?”
第七十八章 较技大会 七
陆铮听了怜梦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深深地思恋,一个是生生的爱恋。孰取孰舍,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选择。
终于,陆铮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问题,我真得不知如何回答。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们一起能找到答案。”
怜梦听了,宛然一笑,将头埋在陆铮的怀里ˉ住现实的幸福,才是此刻她所要的。将来的事情,只能留待将来的自己去解决。
两人没有再说话,四周寂静一片,人与自然已经浑然融为一体。只有偶尔的虫鸣,才让两人想起,自己正处在山野之中。
一人一妖,他们之间超越了物种的爱恋,究竟是一场有因无果的孽缘,还是一场感天动地的超俗之恋,没有人能知晓。
也许,他们自身也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是不会得到世人的赞同和祝福的。只是,爱情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没有了时空的限制。它是如此顽强,如此专注,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究,沉溺在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铮轻抚着怜梦的秀发,说道:“怜梦,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免师父挂念。”
怜梦依依不舍地从陆铮怀中离开,笑着说道:“我依着你便是了。”
当二人回到了蜀山道场时,东方已经现出了一抹鱼肚白。
柏鼎天见了二人,问道:“你们二人昨夜去了哪儿?昨晚上出了大事。”
怜梦奇道:“出了什么事?”
柏鼎天说道:“土行门的叶雨泽昨晚偷袭泰山派的徐浪,不想失手被捉,被泰山派打得半死,只怕是活不成了。”
陆铮听了,吃惊地问道:“师父,叶雨泽为什么要去刺杀徐浪?”
柏鼎天叹了口气,说道:“上届较技大会,叶雨泽的大师兄对阵徐浪,他已经认输了,不想徐浪仍然下了重手,将其打残nAd1(叶雨泽只怕是心怀怨恨,所以才会这么做。”
陆铮听完,说道:“师父,我去看一看叶道友。”说完,急步向无名派的住所走去。
刚刚走进了土行门的住所,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陆铮心想不好!
只见众人将叶雨泽围在中间,掌门辛长天用手抓着叶雨泽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能去冒险去做这样的事。”
叶雨泽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眼见得命不久已。
陆铮急忙走上前来,轻声唤道:“叶道兄!”
土行门人为陆铮闪过一条道,陆铮先是向辛长天施礼道:“晚辈才得了消息,前来看望叶道友。”
辛长天叹道:“难得,难得!其他门派忌惮五岳道派的淫威,都不敢前来。倒是难为你了。”
陆铮俯下身子,关切地望着叶雨泽,轻声说道:“叶道友,在下陆铮来看你了。”
叶雨泽微微睁开眼,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陆兄,谢……谢了!你,我一见如故,不想今天竟是,是生离死别了……”
陆铮心中悲愤异常,正想劝慰几句。突然,叶雨泽一把将陆铮的手抓得紧紧的,“陆兄,中原修道界……已然腐朽……不堪了。看得出,你是个,有天大抱负的……谦谦君子。他日,若是能执掌中原道界之牛耳,必要……严整……”话未说完,叶雨泽的手突然一松,脑袋一歪,已然气绝而亡了。
土行门的弟子们先是一怔,继而大哭起来nAd2(辛长天更是涕泪交加,抓着叶雨泽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几名弟子愤愤地嚷道:“找泰山派算账去!”说着便各自拿起法宝,俱要夺门而去。
“都给我回来!”
听了辛长
天的喝声,这几名弟子极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是去送死哩!”辛长天愤然说道:“人家巴不得你们去送死,好把我土行门一网打尽!”
“师父,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辛长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事情的起因在我们,何况我土行门势单力薄,岂是泰山派的对手?”
“等吧,也许有一天,会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将我中原道界整肃的公正祥和,呈现一派新的景象。!”说完,瞧了一眼陆铮。
陆铮强忍着心的悲痛,站了起来,冲土行门诸人说道:“逝者已登仙界,生者节哀顺便。各位道友,叶道友已经与世长辞,各位还是想想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们回去!”辛长知悲痛地说道:“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将雨泽葬在本派最高峰上。让他看着,这天总有一天会变得!”
说完,辛长天对陆铮说道:“陆道友能前来探望,土行门万分感激。我等即刻便要收拾行装离开此地,陆道友也请自便吧。恕老夫不能远送了。”陆铮见说,便与众人施礼告别。
走在回去的路上,陆铮不禁自言自语道:“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叶道友,一路走好!”
此时巳时刚过,蜀山道场的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知道,今日复赛的对阵榜单已经出来了,大家纷纷出来观看。
陆铮急忙随着人群涌向张榜处,只是人太多了不能近前nAd3(好在有人已经大声念了出来。
“第一组,峨嵋派童靖瑶对阵万剑联盟银二。”
陆铮听了,心说:“这个银二,在昨天的小组赛里,没费什么力气就胜出了,看样子还有所保留。”不禁对童靖瑶担心起来。
“第二组,无名派陆铮对阵青城派朱万年。”
陆铮四周有那认得自己的,对陆铮说道:“陆道友,这朱万年凶狠无比,下手极黑,你须多加小心了!”
陆铮急忙对此人的善意相告表示感谢,却在不远处发现了崔浩,急忙举手示意。只是崔浩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并未留意到自己这边。
“第三组,齐云山孔君岳对阵茅山洛冷川。”
“第四组崂山贾如璋对阵太乙道观钱邦彦。”
“第五组,蜀山剑派崔浩对阵龙虎山金翎。”
今日复赛的对阵情况一经说明,众人皆议论纷纷,各自说着自己的看法,有人还因为别人与自己意见相背,而争执起来。
陆铮好容易从人堆里走了出来,见柏鼎天、怜梦及碧琪三人已守候多时了。
柏鼎天说道:“铮儿,你知道今日的对手了?”
陆争点头道:“是的,弟子今日的对手是青城派的朱万年。”
怜梦有些忧虑地说道:“看昨日这个朱万年的手段,极是狠毒。硬是将高彬打成重伤而亡。铮儿,我,我有些担心。”
一旁的碧琪奇道:“怜梦师伯,你今天的语气怎的不同往日?倒象是,倒象是……嘿嘿,我不说了。”
柏鼎天听了,不禁动容喝道:“碧琪,怎可没大没小的乱说?”接着对怜梦说道:“也是师姐平日里与这些后生开玩笑惯了,他们才敢如此随意。”
怜梦脸上不禁一红,说道:“师弟说的是,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此时陆铮有心替怜梦解围,说道:“这个朱万年确是心狠手辣。不过弟子并不怕他,任他三头六臂,我也泰然处之,绝不会自乱阵脚。请师父放心!”
柏鼎天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道:“很好。你已有几次对敌经验,只需将师门道运用得当,凭你的真元,那朱万年绝不是你的对手。”
第七十九章 较技大会 八
今日的较技大会即将开始,各门各派如同昨天一样,各自为阵,围坐于蜀山道场四周。
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来到了道场正中,朗声说道:“各位道友,今日是本届较技大会的复赛。希望各位参加较技的道友,能取得好的成绩。”说完,竟不再多说,默然回到了本派阵中。
在大殿中观看的丹晨子冷冷一笑,心说:“周鹤轩是一肚子的怨恨,却不敢发出来。哼,他在隐忍不发,暗地里不知将老夫骂了多少遍。”
今日徐浪伴随在丹晨子身边,轻声对丹晨子说道:“师父,这老儿有气无处发,在生闷气哩。”
丹晨子冷笑道:“须是再给他些颜色看看,方能彻底将他制服。”
徐浪又说道:“师父,还要对万成龙这老小子再敲打敲打,让他上上心,想法子与蜀山剑派使些绊子。”
此时,鼓声响起,第一组的较技已经开始,由峨嵋派童靖瑶对阵万剑联盟银二。
怜梦瞧了陆铮一眼,笑道:“铮儿,你猜一猜,这二人到底谁能嬴呢。”
一旁的碧琪抢着说道:“我喜欢那位童姑娘,希望她能取胜。”
柏鼎天则说道:“万剑联盟的银二,所施道法非中原道术,修为高深莫测,。那位童姑娘只怕难以是其对手。”
陆铮听了,心说:“师父已经看出童靖瑶不是对手,只怕是真的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对童靖瑶半分担心。只是笑了笑,对怜梦说道:“我真猜不出来,且看场上的形势如何吧。”
在道场上,童靖瑶与银二已经各自登场。微风将童靖瑶的衣衫吹动,更显得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对面的银二则懒洋洋地将手一抱,说道:“银二领教峨嵋派高招!”
童靖瑶还礼之后,“呛”地一声将如意剑拔了出来,说道:“请!”
在场下观望的万成龙对一旁的胡广之笑道:“银二道法高深莫测,这女娃娃万万不是对手nAd1(”
胡广之忙笑道:“盟主高见。银二对付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还是不手到擒来的事。”说着,瞧了金大一眼,谄媚地笑道:“对不对,金道兄!”
金大却将脸背过一边,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弄得胡广之尴尬之极。
只见场上的童靖瑶将如意剑一晃,便要进招。突然,银二猛然倒地,手抱着脑袋,大叫道:“我输了,我输了!”
这一突然变故,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万成龙更是勃然大怒,立刻站了起来,大骂道:“银二,娘的,你在搞什么鬼!”
银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顾对面错愕不已的童靖瑶。却径直奔向万剑联盟阵中,指着万成龙喝道:“老儿,方才你在骂谁?”
金大在一旁笑道:“老子听得真切,是在问候你老娘哩!”
胡广之急忙站了起来,笑道:“银道兄,这是误会……”
“滚过一边去!”金大厌恶地随手一击,胡广之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数十丈远!重重地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万成龙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二人与我拿下!”
金大怪眼一瞪,众人吓得都不敢动弹,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万成龙恨声道:“好好,让老夫来领教你的高……”话还没有说完,银二双指如戟,直Сhā万成龙双眼,他恨万成龙方才“问候自已老娘”,出手异常狠辣nAd2(
万成龙在蜀山侵淫道术数百年,手底倒也有些真章。见银二来势凶狠,忙将头侧过一边,手掌一翻,居然祭出法宝,剑光莹莹,疾刺银二小腹。
银二笑道:“来得好!”银光大振,一柄银灿灿的长刀横架在了万成龙的飞剑上,“当”的一声,万成龙手中的法宝便被震飞,直冲半空中飞去。
见了这柄银刀,丹晨子不禁动容,一
旁的徐浪问道:“师父,我们是否出手相助。”
丹晨子略微思索片刻,笑道:“不用了,自会有人出面。”
再说柏鼎天见了银二亮出了银刀,不禁一怔,未等陆陆铮等反应过来,便飞身扑上。另有一道人影也随之而来,正是峨嵋派静安师太。
银二一掌击向万成龙的胸前,万成龙急步后撤,饶是如此,也被掌风扫得气血翻腾,砰然倒地。
此时,柏鼎天与静安二人已然赶到,银二突然双掌一翻,一股大力直向二人袭来。
柏鼎天与静安忙举掌相迎,三人六只手掌猛然相击,顿时劲气四溢,有那离得近的人竟被震荡得滚落数丈开外,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
银二一个凌空后空翻,稳稳地飘落在地上,身体猛地一震,身材竟然变得狭长,刹那间变成了另一人的模样!
崔浩见过此人,不禁脱口而出:“银刀护法!”
陆铮等人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相助。金二也现了真身,赫然正是“自在王”座下的金轮护法!
金轮护法哈哈大笑道:“银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说完,双掌合什一击,周身金光大盛,一面金轮呼啸着飞快遁去,后面跟着一把银光湛湛的狭长快刀,破空而去nAd3(
这二人竟然将肉身隐入法宝之中,飞速地逃离了蜀山道场。
陆铮,怜梦等待要追赶,柏鼎天制止道:“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这一下子,众人如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周鹤轩也闻讯赶来,命人将“万剑联盟”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在大殿中的丹晨子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柏鼎天说的都是真的了。”
徐浪说道:“师父,这万成龙是我们一力照应的,‘万剑联盟’里出了自在王的人,可如何向天下道友交待?”
丹晨子皱眉道:“必要的时候,当然要丢车保帅了。只是,可惜了老夫这一盘好棋。”
周鹤轩抱拳环顾四周,说道:“诸位道友,蜀山弃徒万成龙,勾结异邦匪类,图我中原,实属罪大恶极,倒是扫了诸住的兴致,老夫十分抱歉!现在由四派将‘万剑联盟’的人全部押解下去,待审问清楚,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说完,命弟子将“万剑联盟”的全部押往蜀山剑派执法堂。
万成龙脸如死灰,因为他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难逃鞭刑的命运。两眼四下寻找,希望找到丹晨子为自己解围,却发现丹晨子正悠然地从大殿内走出,两眼如电盯着自己。
万成龙本有心出言相求,可是见了丹晨子的目光,心中一懔,吓得急忙将嘴闭得铁紧。丹晨子向万成龙使了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眼神,万成龙心中一喜,看来丹晨子定会设法将自己救出来的,顿时感到轻松不少。
柏鼎天此时突然说道:“诸位,这两人大家可能不大认识。他俩一名金轮,一名银刀。都是西方‘自在王’的手下。”
众人听了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有人问道:“这自在王是什么人?”
柏鼎天见问,说道:“自在王本是西主佛家的得道仙佛。此人假冒自在五的名号,为非作歹。数千年前便曾经屠戮中原,给中原修界带来了无边的灾难。”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又问道:“我们怎么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柏掌门又是如何知道的?”
柏鼎天犹豫了片刻,黯然说道:“西方‘自在王’给中原道界带来了太大的伤害。数千年前的大小门派大多都被其铲除了。剩下的门派弟子们,不愿再揭起这道伤痕。所以,如今只有约十几人知道此人的存在。”
“正是。”丹晨子此时来到了众人面前,神采飞扬地说道:“当年本派祖师无极道长,携中原道界与‘自在王’浴血奋战,终于将其打得神形俱灭。不想,此人竟还未死,看来又想为祸中原了。”
第八十章 较技大会 九
怜梦听了丹晨子滔滔不绝自卖自夸,忍不住打断道:“我无名派祖师青莲秀士,当年也与‘自在王’血战到底,为我中原道界殚精竭虑,流尽了血汗!”陆铮与碧琪也随声附和。
徐浪急忙对师父丹晨子说道:“这位便是无名派怜梦长老!”一双眼睛直盯着怜梦,再不肯松开了。
丹晨子上下打量怜梦一番,哈哈一笑,说道:“怜梦长老说得不错!青衣秀士当年确是出了不少力!以至把‘自在王’的枕边人也策反过来,老夫佩服之至!”
怜梦听了,脸都气白了,正想反唇相激。周鹤轩劝道:“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在王’又要图谋不轨,须是早做防范才是。这些陈年旧事不提出罢了了。”
峨嵋派静安师太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这‘自在王’卷土重来,我中原道界又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众人听了,均感身上一股寒气袭来,对于中原道界的未来深感迷茫。
丹晨子望着众人,说道:“话虽如此,不过如今我中原道界可不是数千年前的样子,如今修道门派众多,修真者不下十万之众。‘自在王’便是有心侵犯,也要仔细权衡一番才是。”
“饭得一口一口吃,不可因为两个自在王的手下,便破坏了本届较技大会!”丹晨子说道:“大家还是各归其位,今日较技大会接着进行!”
周鹤轩也点头道:“正是如此。诸位道友稍安勿躁,待较技大会结束之后,我们再细细商量。”
众人听了,便依言各自回到了本派的阵中。”
第二组的较技,是由无名派陆铮对阵青城派朱万年。朱万年不待鼓声落地,便急不可耐地奔向道场。
陆铮施了一礼,正要寒暄几句,朱万年喝道:“废话少说!老子急得心里都要冒出鸟来!”话未说完,便欺身而上,骤然间便击出三拳五腿nAd1(
陆铮没料到,朱万年蛮不讲理,说打便打。见朱万年来势汹汹,便避其锋芒,侧身躲过,挥掌击向朱万年后背。
朱万年未待招式用老,就地一个十八翻,几点寒星向陆铮面门袭来。
陆铮看得真切,几把银针闪着幽幽寒光,呼啸而来。陆铮心随所动,一股强劲的道家真元自“玄关窍”冲出,瞬间幻化成一道无形气墙,将银针悉数挡成外面。那几枚银针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了。
陆铮恨朱万年手段卑劣,那道无形气墙骤然间化为一柄巨斧,向朱万年当头砍去!
朱万年做梦也没有想到,陆铮能将自身的真元化为法宝随意使用,不禁一怔。见巨斧带着狂风,直向自己头上砍来,急忙祭出法宝,却是一把精钢所制的短柄圆伞,口中默念咒语,那精钢伞急速旋转着迎上了巨斧。
只听“嗵”的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只见那柄巨斧消失于无形,可是朱万年的法宝也被砍破了一道口子,跌落在了地上。
朱万年见了,心痛得大喝一声:“小子,坏了老子的法宝,拿命来!”
陆铮将真元收回体内,心中暗道一声惭愧!,自己道术不精,虽将对方法宝砍伤,可是自身真元所化的法宝也被震荡得溃散了。见朱万年又冲了过来,急忙将“紫电神芒”祭出,大喝一声:“看法宝!”
一道紫光划过,朱万年猝不及防,使个铁板桥将身子贴向地面,“紫电神芒”从他头上疾驰而过,将头皮从正中划出一道口子。
朱万年站起身来,摸了摸头上的伤势,虽是伤得不重,可是四周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紫电神芒”将朱万年的头发从中间一分为二,划过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泾渭分明,甚为滑稽可笑nAd2(
当众出丑,让朱万年更加的狂暴,大声叫喊着,便要做全力一击。此时,场下的青城派掌
门公孙羊冷冷喝道:“万年,你不是他对手,退下吧!”
朱万年的脚步戛然而止,恶狠狠地看着陆铮,猛然回头走去。连场上的法宝也懒得再捡了。
王长老即时宣布道:“第二组,无名派陆铮胜出!”
见陆铮取胜,怜梦高兴地与碧琪击掌相庆。柏鼎天亦含笑点头道:“铮儿这孩子,竟能独避蹊径,为我无名派道法新添了咒诀。”
见陆铮轻松取胜,峨嵋派阵中的净尘不禁对童靖瑶说道:“师姐,这个小书生又取胜了。真是想不到!”
童靖瑶见陆铮取胜,不知怎的,心中竟很是高兴,脸上则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喜悦之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位陆道友,看似弱不经风,实则功力深厚,不容小觑。”
鼓声响起,第三组是由齐云山孔君岳对阵茅山洛冷川。
在一般人看来,茅山只是一个小门派,岂是中原大派齐云山的对手。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洛冷川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便将孔君岳打成了重伤。
若非齐云山掌门申公远及时制止,只怕孔君岳便要被毙于洛冷川的掌下。
第四组是由崂山贾如璋对阵太乙道观钱邦彦,二人杀得难解难分,最终钱邦彦胜了贾如璋半招,从本组中胜出。
接连看了两场以弱胜强的对阵,众人皆大呼过瘾。而接下来的一组则是由蜀山剑派崔浩对阵龙虎山金翎。这两派都是中原大派,势均力敌。可以说是今天最吸引眼球的一场较技nAd3(
鼓声响起,崔浩与金翎都来到了道场正中。
龙虎山掌门诸葛明我对着众人笑道:“老夫这关门弟子金翎已修道一百年整,前些日子才出关。那姓崔的小子不过二十多岁,你等便是三岁孩童也能猜得出来,本组谁能胜出。”
龙虎山的弟子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门派听了,也随声附和,对崔浩取得本场较技的胜利都持否定的态度。
陆铮听了别人的议论,极不服气。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崔兄,小弟看好你,加油!”
崔浩听了陆铮的声音,报以轻轻的一笑。这时,金翎大喝一声,陡然出手!
“天狼君”曾对崔浩说过,当年对付自己的四大门派中,便有这龙虎山。崔浩盯着金翎,想着父亲所受的一切苦难,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仇恨,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金翎的法宝距离崔浩已不足三尺,金翎心中大喜,心说:“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想一招将崔浩击杀在道场上。
突然,崔浩的“啸天剑”飞出剑鞘,无边的剑幕将金翎笼罩在其中。
只有一招!待飞剑回到了崔浩的鞘中时,金翎的残肢碎骨已落了满地!
金翎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发出来,就被崔浩的那招“天罗地网”活活绞杀成了肉酱!
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惊恐地看着崔浩。有些人看了道场上的一片狼藉,竟忍不住开始呕吐。
崔浩双眼中的蓝光慢慢隐去,看了场上金翎的残体,不由得一怔。这时,龙虎山掌门天师,诸葛明我大喊一声,飞身来到了道场,先是看了一眼金翎,然后对崔浩怒目而视。
陆铮惊得张大的嘴巴。他不知道,为什么兄长会用如此狠毒的招数,杀死对方。这样一来,只怕龙虎山绝不肯善罢干休。
怜梦看着陆铮,说道:“铮儿,我先前对你说过,你这位义兄的道法很是诡异。而今我可以肯定的说,此人道法并非人类所修得来的。”陆铮只是呆呆地看着崔浩,对怜梦所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好贼子!”诸葛正我大怒道:“金翎便不是你的对手,只须将他打败便是,何需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将他杀死?今天你便纳命来吧!”
第八十一章 较技大会 十
诸葛明我话刚说完,突然发难,五指挥出,只见五道无形的气剑向崔浩袭来,分别击向崔浩周身五处要害。
只听见“嗤嗤”的破空声传来,显然是诸葛正我怒极而发,只要有一处被击个正着,崔浩非死即伤!
崔浩见对方的气剑劲道十足,大喝一声,运功大力击出一掌,一记“倒卷残云”,将五道气剑震得失了准头,三只飞向了空中,一只击向道场四角一处旗杆上,一只飞向了诸葛明我!
那支碗口粗细的白蜡杆旗竿,经不住这气剑的力道,只听“喀嚓”一声,拦腰折为两截。那只飞向诸葛明我的气剑,被诸葛明我伸出手掌一抓,又化为了无形被其吸入体内。
诸葛明我心中暗自吃惊,方才自己是全力施为,可是这年纪轻轻的后生,竟然能一掌将自己的气剑化解,这份修为没有三五百年的功夫是达不到的。想到这儿,诸葛明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崔浩。
此时,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与泰山掌门丹晨子一前一后来到了道场。诸葛明我盯着周鹤轩,说道:“周掌门,你这徒弟将老夫弟子生生的碎尸万段,你且说说该如何与老夫交待。”
周鹤轩略一沉吟,说道:“事先原有规定,进入复赛之后便没有诸多禁制。不过本派弟子崔浩确是有些过了,我倒想听听诸葛道兄的意思。”
诸葛明我冷冷地说道:“将崔浩交由老夫带回龙虎山任由处置,老夫便不再深究。”
崔浩听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须胜了我手中的宝剑,便由你随意处置。不然,我哪儿也不去。”
诸葛明我听了,心中暗自盘算,“若是与这小子对决,自己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在中原道友面前,如果自己连一个后生晚辈也打不过,岂不是太过丢脸了?”想到这儿,诸葛明我眼珠转个不停,脸上显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王长老走上前来,在周鹤轩耳边轻声说道:“师兄,在我蜀山境内,任由别人将我派弟子带走,这个脸丢得也太大了nAd1(”
周鹤轩听了正要说话,丹晨子抢先一步说道:“诸葛道友,你痛失爱徒,老夫深表同情。不过参加较技大会,不可能每人都能全身而退,有所伤亡也属正常。依我看不如这样,取消崔浩的参赛资格,不得进入决赛便是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诸葛明我听了,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可是这丹晨子是当今第一的修道大派,底下还有四岳掌门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想到这儿,突然仰天悲愤地大笑几声,脱下了身上的长衫,随风一抖,将金翎的残体全部裹在里面,恨恨地瞪了崔浩一眼,再不说话,凌空而去。
龙虎山的弟子,见掌门天师离去,立刻紧随其后,纷纷驾起法宝离开了蜀山道场。
周鹤轩对丹晨子能出面解围,也是心存感激,对崔浩说道:“浩儿,快快谢过丹晨子前辈。”
岂料崔浩只是望了丹晨子一眼,目光中似饱含深意,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丹晨子与崔浩的目光相撞,心中不禁一动,这目光自己似乎也曾见过。它充满了怨恨与恶毒,不是正常人类可以表现出来的,只有来自地狱恶魔的眼中才能拥有这样的目光。
丹晨子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丝寒意!这是他修道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望着崔浩的背影,丹晨子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形象。尽管他不能肯定,可是心中的狐疑让他下了决心,要将崔浩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周鹤轩有些尴尬地笑道:“浩儿此时尚惊魂未定,请道兄多多包涵。”
丹晨子故作大方地笑了笑,说道:“老夫不会与后生晚辈一般见
识!”
周鹤轩转而对王长老说道:“就此宣布今日的较技到此为止!明日进入决赛便是nAd2(”说完,陪着丹晨子一同走向蜀山大殿。
王长老即刻宣布道:“诸位道友,今日的较技大会到此为止。统共胜出四位。他们是峨嵋派童靖瑶,无名派陆铮,茅山派洛冷川,太乙道观的钱邦彦。”
“今晚会做最后一次抽签分组,决定明天决赛时的对阵情况。明日已时大家还来道场观战便是。”众人听了,乱哄哄地离开席位,各自交谈着回了住所。
陆铮对师父柏鼎天说道:“师父,弟子崔兄。”碧琪急忙说道:“陆师弟,如果见到了岸枫,须让他赶紧过来。”
陆铮犹豫了片刻,说道:“碧琪师姐,听崔兄说,陈道兄被周掌门软禁起来了。”
无名派几人听了,都是一怔。碧琪更是追问道:“蜀山剑派为什么要把岸枫软禁起来?”
“这个……”陆铮终于说道:“因为周掌门想与方丈山联姻,所以,执意要把女儿嫁给陈道兄。”
“什么?”碧琪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陆铮,“我知道,怡涵与崔浩本是一对儿,周掌门他,他怎能忍心将他二人拆散。”
柏鼎天深深地叹了口气,“鹤轩为了重振蜀山剑派,不惜把女儿也给赌上了。唉!”
怜梦皱着眉头,说道:“我们须是想个办法,不能因为周鹤轩的一已之私,生生拆散了两对佳人啊。”
陆铮急忙说道:“碧琪师姐也不用着急,崔兄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稍安勿躁,定会把陈道兄完壁归赵地还给你。”
碧琪方才闻听陈岸枫被蜀山剑派软禁,心中大急,不觉得将真情流露。如今听了陆铮所说,心中稍安,可是脸上不禁升起了两朵红云,“好没道理,说什么把他完壁归赵地还给我,岂有此理!”
陆铮与怜梦听了,相视一笑,均心有灵犀地低头笑而不语nAd3(
陆铮焦急地寻找崔浩,可是找遍了蜀山道场各处,也未能将他寻到,只得悻悻地往回走,突然峨嵋派小尼姑净尘挡住了自己的去处。
“又来?”陆铮笑道:“用过一次的法子已经不灵了。”
净尘左右观看了一番,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是在与我说话么?”
“是啊!”陆铮强忍住笑意,说道:“是不是想带我去见童姑娘?”
“对啊!”净尘张大了嘴巴,“小书生真神了,连这也猜得出来?”
“够了,够了!”陆铮再也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了起来,“怜梦,还是现了真身吧。我不会上当了。”
净尘摸了摸脑门上的汗水,唏嘘道:“这人是疯了,疯了!我还是回去对童师姐说了,他指定不能赴约了。”说完,赶紧转身走了。
“回来!”陆铮急忙将净尘叫回来,说道:“小师父,你那童师姐现在何处?”
净尘厥着嘴,说道:“还能在哪儿啊,不就在蜀山道场啰!”
陆铮听了,心想:“看这小尼姑,并不象是在说慌的样子,莫非这次是真的?”心跳不禁加快,不知如何处置。
“你倒是去还是不去啊?”净尘有些着急地摧道:“我打赌输了,你若是不去,还不知师姐又让我做什么哩!”
陆铮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似地点头道:“烦小师父在前边带路。”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真是能磨矶!”净尘嘟哝着在前面带路。
二人走不多时,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影闪动。陆铮看了,心说:“此人的身影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八十二章 较技大会 十一
陆铮见了那道人影有些熟悉,离得近了,见是泰山道派的大弟子徐浪。
徐浪见了陆铮,抱拳笑道:“陆道友,这么巧在此相遇。”
陆铮对此人没有半分好感,只是出于礼貌回了一礼,说道:“在下还有事情,不宜在此逗留,尚请见谅!”说完招唤净尘便要离开。
徐浪急忙说道:“陆道友,请于我向贵派怜梦长老带个好。就说泰山徐浪仰慕怜梦长老许久,但有吩咐只管开口便是。”
此话露骨之极,显得畏亵不堪。陆铮猛然回头盯着徐浪,说道:“徐道友须是放尊重些,否则陆某不会客气!”
陆铮面相斯文,几乎与世无争,今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有些诧异。
徐浪听了,不禁笑道:“陆兄误会了。我只是仰慕怜梦长老的巾帼不让须眉毛的风范,并没以有其它的意思。”
陆铮看着徐浪,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好如此!”说完,便携净尘匆匆离开。
净尘看着陆铮,摇头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小书生发起火来还挺吓人。呵呵,不过看上去蛮有男人味!”
陆铮听了吓了一跳,他想不到一个小尼姑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吐了吐舌头,心想:“只怕这位童姑娘也是位野性十足的女子。”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徐浪发出了几声干涩的笑声,“怜梦,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占为已有。”突然想到还有正事要办,便也急忙匆匆离开。
陆铮远远地便看见了童靖瑶站在一处山松之下,顾盼生姿,让人遐想不已。
童靖瑶见了陆镞来,便对净尘笑道:“有劳师妹了,你先回去吧nAd1(”
陆铮笑道:“童姑娘找前来所为何事?”
童靖瑶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请你前来,是想与你打一个赌!”
陆铮奇道:“童姑娘要与在下打个什么赌?”
童靖瑶笑道:“我与你这个赌注便是,谁若是输了,便要答应为对方做三件事。陆道友须是三思,你不敢赌我也不会怪你的。”
陆铮被童靖瑶激得兴起,心说:“我一个七尺男儿,怎能惧怕一个女孩子的赌约。说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想到这儿,便微微一笑,说道:“你要赌什么,尽管说出来便是。”
童靖瑶听了,心中一喜,笑道:“陆道友,你听好了。请你坐于地上,你、我都不施一丁点儿内家真元,我用一个手指轻轻指着你身体的某个部位,你就起不来。”
陆铮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童姑娘,我劝你还是别赌了,因为你输定了。”
童靖瑶笑道:“你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话,只说你敢不敢赌吧。”
陆铮听了,便一ρi股坐在了地上,面带笑意地说道:“我已经坐下了,请吧。”
童靖瑶盈盈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在陆铮的额头,笑道:“你自己试一试,能否起得来?”
陆铮笑道:“你输定了。”说完,便要起身。说也奇怪,任陆铮如何努力,童靖瑶那纤细的手指,如同一根钉子一般,将自己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这一下,陆铮急得满身的大汗,心说:“怎么会这个样子?身上的力里好像使不出来,这下子脸丢大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折腾,陆镱终放弃了努力,颓然地说道:“童姑娘,我认输了nAd2(”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童靖瑶将手指收回,笑道:“我小得时候,经常与邻居小孩玩这个游戏。不想,今日侥幸能将陆道友也给难住了。”
陆铮心说:“三岁小孩的游戏,竟也将我给难住。陆铮啊陆铮,今天你算是点儿背到家了。”
陆争有气无力地说道:“便请姑娘明示,有哪三件
事需要我做。”
童靖瑶略一思量,笑道:“这第一件事么,就是明日决赛的时候,如果我们相遇,你须让我三招!”
陆铮听了,心中稍感宽慰,便又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童靖瑶狡黠地一笑,说道:“这二件事便是,你须为我再做三件事!”
“啊!”陆铮叫道:“那我岂不是没完没了地为姑娘做事了?这分明是个陷阱啊。”
童靖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了,不与你逗了。说好的三件事便是三件,只是另外两件事我还没有想到是什么,待我想到之后再与你说便是了。”陆铮听了,这才稍稍放心。
童靖瑶又说道:“陆道友,你本是一介书生,不去考取功名,却为何要修道呢?”
陆铮见问,便笑道:“说来话长了。”不知怎的,与这女子说话,他感到很是惬意。当下便将自已修道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童靖瑶听。
童靖瑶听得如梦如醉,听完之后,笑着说道:“陆道友,你这修道的经历当真能写一部小说啦!赶明我找个无聊的秀才,将你的故事润色一番,请个书局出了如何?”
陆铮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童姑娘说笑了nAd3(”心中却在想:“这位童姑娘总是蒙着面,也不知长得怎生模样。”
童靖瑶见陆铮面色安祥,仿佛陷入了沉思,不由的出神地望着他的脸庞。二人有过数面之交,可是因为女孩子的矜持,童靖瑶都没敢仔细端详陆铮的脸。
看着陆铮英俊的脸庞,童靖瑶不禁有些心旌摇摆。陆铮突然抬起了头,二人四目相交,童靖瑶“呀”的一声,急忙将脸侧过一边,羞得满面通红,用手将额前一缕秀发捋过一边以作掩饰。
陆铮说道:“童姑娘若没有别的事,在下还有事,想先行告退了。”
童靖瑶不看陆铮,只是从嗓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陆铮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童靖瑶望着他的背影,有心想与他再多说上几句话,可是羞于张口,眼睁睁地看着陆铮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
“唉……”有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惊得童靖瑶四下张望,却发现是净尘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净尘不知从哪里学得诗句,张口便吟了出来,“师姐,我可是知道你的心思了。”
“死妮子,从哪里学得些淫词烂句,当心我去告诉师叔!”童靖瑶气道。
“你去啊,去啊!”净尘挑衅地笑道:“我便把你这份想思苦楚,也说给师叔听一听。”
童靖瑶本是虎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笑着在身后追打着净尘,“死妮子,再胡说八道,非扯烂你的臭嘴。”
净尘边跑边笑,“师姐,别追了!再不放过我,我可大声喊了。”
童靖瑶听了,停下了脚步,向净尘招招手,笑道:“过来!”
净尘警惕地看着童靖瑶,摇头说道:“我不去,你这是个陷阱。嘿嘿,方才不是把姓陆的书生,差一点也给饶进去么。”
童靖瑶见净尘口无遮拦,不由得急道:“尽是胡说八道,让你过来你便过来就是了。”
见童靖瑶有些动了真怒,净尘慢慢地挪着步子,来到了童靖瑶的身旁。被童靖瑶一把牢牢地扯住。
“啊!杀人了!”净尘张开嘴巴高声呼喊。
“噤声!”童靖瑶用力摇晃了一把净尘,小声说道:“再嚷我就用祖传绝计治你了!”
这所谓“祖传绝技”便是童靖瑶往日百试不爽的挠痒痒。净尘听了,立刻闭上了嘴,用求饶的眼神看着童靖瑶。
“净尘,你我情同姐妹。请你说说,这个书生如何?”
第八十三章 较技大会 十二
净尘听了,把童靖瑶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噢,被我不幸言中啰!嘿嘿,咦,师姐,你不用害羞的,你是俗家弟子,可以婚配的哦……唉呀……”。
净尘话未说完,头上被童靖瑶狠狠的敲了一下,痛得叫了出来。“师姐,喜欢人家有什么错?往日你是个爽快人,何必老是遮遮掩掩的。”
童靖瑶抿着嘴,半天方才笑了起来。“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位陆铮怎么样?”
“有点书生气,不过人还不错哦。对了,方才泰山派的徐浪出言不逊,对无名派长老怜梦大不敬,这位陆铮挺有男子汉气概的,严厉警告了徐浪。真没想到,丝丝文文的一个书生,居然也会怒发冲冠。嘿嘿,真有气势。”
“哦?”童靖瑶听了,不禁脱口而出:“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说什么?师姐。”净尘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说什么。”童靖瑶急忙笑道:“只是无心的随口一说而已。”心中却是在想,“他极力维护怜梦长老,显然在其心中占据着很重的地位。”想起前几日,怜梦盯着自己的眼神,女儿家特有直觉告诉童靖瑶,这俩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哎呀,如果他俩之间有什么,那不是乱了门规纲常么!”想到这儿,童靖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乱如麻。
“师姐,你又在想什么?”净尘见童靖瑶的脸色煞白,低头沉吟不语,急忙问道。
童靖瑶抬起头,无力地笑了笑,“怜梦仙子好美。而我……,陆铮如果见了我的真面目,会不会立刻调头而去呢?”童靖瑶似乎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征询净尘。
净尘说道:“师姐,你怎么当局者迷呢。如果这个陆铮,见了你真面目,便仓皇而逃,那他与一般俗人又有什么区别?自然是不值得你去爱他了。”
听了净尘的话,童靖瑶不禁笑道:“今天你越发得象是位得德高僧,竟须你来为我指点迷津了nAd1(”师姐妹二人恐静安师太挂念,边走边聊回到了峨嵋派的住所。
蜀山剑派执法堂。
万成龙得到特殊照顾,被单独安排在一所房子内。双手被缚在铁环之上,一对银勾也从其琵琶骨上穿过,身上被银鞭抽得横七竖八的伤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万成龙曾想方设法地逃避蜀山剑派的鞭刑,可是最终也难逃一劫,不过他的皮肉不禁抽,不过十鞭子,便昏死过去。王长老见了命人暂停执刑,待其清醒之后再严加审问。大家先后离开,诺大的房子只留下万成龙一个人待在这儿。
不知过了多久,万成龙苏醒过来,身上的疼痛让他不禁呻吟起来。看着自己的惨状,又是痛苦又是害怕,在心里将蜀山剑派自上而下骂个了遍。
正在这时,王长老突然从外面进来,万成龙见了浑身颤栗,声音颤抖着说道:“王师兄,小弟真的不知道那两人的真实身份。求求你对周掌门说说,饶了小弟吧。”说得声泪俱下,一副让人怜悯的可怜相。
王长老呵呵一笑,“万道友,莫怕。你且看看我是谁。”万成龙见“王长老”原地转了个圈,竟然变成了泰山派弟子徐浪!
万成龙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急促地说道:“徐浪贤侄,你可来了。我没有将你师父供出来,只说是我自己心怀怨恨,组建了‘万剑联盟’对付蜀山剑派。求求你,快些将我救出去。我实在受不了这鞭刑了。”
徐浪微微一笑,说道:“先别急,我师父正在想办法救你。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便可以获得自由了。”万成龙听了,心中稍感安慰。
徐浪盯着万成龙,说道:“不过,我师父让我问问你,蜀山剑派的‘通天鼎’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万成龙疑惑地看
着徐浪,说道:“你师父问这个做什么?”
徐浪笑道:“师父正在想法子营救你,须是卖蜀山剑派一个大大的人情,方好与周鹤轩为你救情nAd2(你想,若是能把‘通天鼎’送还给了蜀山剑派,周鹤轩一高兴,自然会把你给放了。”
万成龙听了,两眼滴溜乱转,沉声不语。徐浪见万成龙犹豫不决,面上不禁一寒,冷笑道:“如果阁下不愿拿‘通天鼎’保命,那我师父也无能为力了。在下告辞!”说完,又化身成了王长老的模样,便要离去。
“等等!等等!”万成龙焦急地喊道:“我告诉你便是了,‘通天鼎’被我放在‘万剑联盟’的密室之内了。”
徐浪转过身子,慢步走向万成龙,口中笑道:“这不就对了,有了‘通天鼎’便好打发你上路了。”
万成龙听了,一头雾水地问道:“从哪儿上路?”
徐浪走到了万成龙的跟前,眼睛盯着万成龙,突然袖中滑出一柄短剑,猛地刺入了万成龙的心脏,只留剑柄在外面颤巍巍地晃动!
“便是在这儿送你上路!”徐浪狩笑着说道。
“你……”万成龙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口中涌出了黏稠的血沫。“你们,你们好狠毒……”
徐浪一把将短剑拔了出来,在万成龙的胸前将血污擦拭干净,若无其事的笑道:“你难道没听过,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这句话么。嘿嘿,你安心地去吧。你就是死了,也可为师父做一颗有用的棋子哩!”
万成龙双眼一翻,倒咽一口气,气绝而亡。死了犹睁着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徐浪。徐浪见了,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儿,你还死不瞑目,好好,老子便让你有眼无珠!”说完,挥手拈起短剑,把万成龙的两只眼珠生生地挖了出来,然后将万成龙的嘴巴掰开,将两只眼珠塞了进去nAd3(
做完这些,徐浪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上,确信没有沾染到一滴血迹,方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陆铮与童靖瑶分手之后,从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没能发现崔浩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沮丧。正在陆铮低着头闷声走路之时,从他身后悄然跟上一人,伸手拍了拍陆铮的肩膀。
陆铮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崔浩,不禁乐道:“兄长,我正到处找你呢,不想倒被你先找到了我。”
崔浩笑道:“兄弟,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崔浩说道:“这两日我跟踪赵子轩的形踪,竟让我找了囚禁怡涵的地方。
”
陆铮听了,高兴地说道:“真的?”
崔浩点了点头,说道:“我明日便会向师父请求,将怡涵嫁给我。如果师父不肯,那我便携师妹私奔!”说完,向四下环视一番,黯然说道:“反正此处,我也是生无可恋了。”
陆铮听了,也不禁有些伤感地说道:“兄长这是要背叛师门,以后有什么打算?”
崔浩说道:“中原估计我是待不下去了,便依我与红、白二翁此前的约定,与他二人同赴方丈山,与心爱的女人逍遥快活一世。”
陆铮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兄长可曾问周姑娘,她是否愿意与你私奔?毕竟,这里是她的家,周掌门是她的生父,她能否舍得将这一切都彻底抛弃。”
崔浩听了,也不禁怔住,思量片刻说道:“那赵子轩在怡涵的闺房四周,设下了好几处明、暗哨,我不易进入。不过,我相信怡涵她会跟我走的。”
“这个赵子轩,为害蜀山许久,我已拿住了他犯有门规的把柄。在我走之前,定会揭露他的恶行,算是我最后一次报答师门的养育之恩吧。”
第八十四章 较技大会 十三
蜀山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成了各方势力的角逐场。
当赵子轩被召唤到了执法堂时,也被万成龙死亡的惨状吓了一跳。
周鹤轩面色沉重地看着赵子轩,说道:“赵师弟,有人偷偷闯入了执法堂,杀死了万成龙。你说,有谁会如此残忍地将他杀害。”
赵子轩见万成龙惨死,心中先是一喜,心说:“这下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自己掌控蜀山剑派的机会,又大了很多。”面上却呈现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是啊,谁会如此残忍地将万成龙杀死呢?唉,说起来,万成龙也曾是我蜀山派的弟子,今见他如此下场,小弟心中却也不忍。”
此时,王长老匆匆赶来,对周鹤轩说道:“掌门师兄,方才执更的弟子说,在万成龙死亡之前,见我从外面进了执法堂。可是那时我正与师兄你在议事啊,怎么可能又来到这里?”
“哦?”赵子轩盯着王长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师兄的意思,是有人假冒了你的尊容,骗过外面把守的弟子,将万成龙杀死喽?”
王长老满面怒气地看着赵子轩,说道:“赵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痛恨此人,却绝不会背地里向他下如此的毒手!”
赵子轩哈哈笑道:“小弟只是随口一问,绝无此意。”
周鹤轩摆摆了手,制止了二人的争吵,蹙眉道:“如今万成龙死了,我们如何向天下道友交待?”
王长老说道:“万成龙突然被杀,定是因为他手中握有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杀了灭口。我敢肯定,凶手就在参加较技大会的人中间。”
周鹤轩点点头,说道:“王师弟言之有理!”转而对赵子轩说道:“赵师弟,依你猜测,哪门哪派最有可能是凶手。”
赵子轩心中将各门派逐一排查,党得五岳道派的嫌疑最大,口中却笑道:“可也不一定nAd1(没准是我们自己人干的呢。”
周鹤轩听了,问道:“你这么说,莫非已经猜到是了是谁?”
赵子轩嘿嘿一笑,说道:“我见崔浩这两日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胡说!”王长老怒道:“你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浩儿做的?”
“哼哼,有什么证据?”赵子轩冷笑道:“崔浩这些日子性情大变,你不是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将龙虎山的金翎杀死的。另外,小弟在暗中已查实,崔浩尚有其它恶行。”
周鹤轩奇道:“赵师弟究竟查出了什么?”
赵子轩看了王长老一眼,说道:“小弟在本派一处幽静的宅院内,发现了被崔浩掳来的两个女人。为不打草惊蛇,小弟未敢入内细查。不过小弟已经安排人手暗中监视那处宅院了。”
听了赵子轩的话,周鹤轩与王长老都是一怔,过了片刻,周鹤轩气得面色铁青,愤而说道:“没成想,此人竟然如些不堪,亏得怡涵对他一往情深……”
“掌门师兄,”王长老急忙说道:“此事尚未查清,不宜先下定论。须是将崔浩找到问个清楚才是。”
赵子轩冷冷笑道:“王长老对崔浩还真是另眼相看啊,都到这个份上,还在维护他。依我之见,我们都不要声张,一切待过了较技大会之后,再做定论不迟。”
周鹤轩强忍心中的怒气,恨声说道:“也好!那时,在天下修道同门面前,让他与大家面前做个了断!”
“只是么,”赵子轩笑道:“须防我们之中有人通风报信,告知了崔浩,便不好了。”说着话,用眼神瞥了王
长老一眼nAd2(
王长老听了,须发皆张,怒道:“赵师弟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绝不会半将此事告诉浩浩儿,老夫相信洗儿是无辜的!天下同道自会证明他的清白!”
赵子轩笑道:“如此甚好!”
当翌日已时,鼓声依然敲响,最激动人心的决赛即将到来。
王长老大声宣布着对阵情况,“峨嵋派童靖瑶对太乙道观的钱邦彦。无名派陆铮对阵茅山派冷洛川。”
净尘听了,对童靖瑶说道:“师姐,好好加油哦!争取与那个小书生在决赛相遇。”
童靖瑶白了净尘一眼,然后对静安师太说道:“师叔,我去了。”
静安点了点头,说道:“须是小心,这个太乙道观虽说名不经传,可是道法自成一家,不可大意!”
童靖瑶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了。”说完,飞身上了道场。
钱邦彦年约四十多岁,为人老成持重,至今修道已逾百年。在同辈中,道法最为出众,深为观主杜长风倚重。
钱邦彦见童靖瑶走到自己的对面,抱拳道:“太乙道观,钱邦彦,请指教!”
童靖瑶回了一礼,“得罪了!”说完,如意剑冲天而起,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急向钱邦彦刺去!
钱邦彦也急忙祭出法宝,与童靖瑶缠斗在一处。二人直杀得难分难解。
二人斗了约一个时辰,童靖瑶瞅准钱邦彦一个空档,一招将钱邦彦左臂刺中!只是如意剑入肉不足半寸便被收了回来。
钱邦彦看了看自己左臂的伤口,微微一怔,然后心存感激地说道:“童姑娘道法出众,钱某甘拜下风!”
见二人如谦谦君子般的交手,众人都鼓掌喝彩nAd3(钱邦彦虽败犹荣,经此一战,太乙道观也打出了名气。
王长老当即宣布,“峨嵋派童靖瑶胜出!”
净尘高兴地对静安师太说道:“师叔,童师姐进了最终决战了!”
静安也微微颔首,双手合什,笑道:“阿迷陀佛,靖瑶不孚众望,没有辜负师门这十余年的辛勤栽培。善哉,善哉!”
童靖瑶向场下四方抱拳施礼,步伐轻灵地走下了道场。
怜梦小声对陆铮说道:“此女已经进了最后决赛,你须力争战胜洛冷川。在最终决战中,只要你不手下留情,战胜此女问题不大!”
听了怜梦的话,陆铮点点头支唔着说道:“师父,师伯,我上去了。”
柏鼎天用鼓励的眼神望着陆铮,说道:“去吧!”
碧琪也在一旁说道:“师弟,加油!一定要小心啊!”
陆铮从容走到了道场正中,茅山派的洛冷川过了良久,方才慢慢腾腾地来到了道场正中。
说起这茅山派,原先也是中原屈指可数的大派,只是经历了当年“自在王”的残杀,便从此一撅不振≡掌门秋松道长执掌茅山派以来,锐意进取,将本派的道法加以提炼完善,培养了一批道法高明的弟子。
洛冷川便是这些弟子中的佼佼者,更是茅山派寄于厚望的新生代力量。此人为人冷静,心思缜密,手段凶狠,此前一战,便几乎将齐云山的孔君岳毙于掌下。
而际铮从早先的并不为人看好,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今天。众人早已不怀疑他的实力。今天见此二人对阵,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关注着场上的形势。
只见洛冷川微一拱手,面无表情地说道:“陆道友,请了!”
第八十五章 较技大会 十四
陆铮知此人道法不俗,忙全神贯注地盯着洛冷川的举动。将真元布满全身,全神戒备。洛冷川冷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道灵符,贴在头上。只见他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形!
众皆哗然,有人大声叫道:“洛冷川隐身了!”
“这隐身术不是无名派的道术吗,这个洛冷川怎么也会?”
“唉,道法本天成。许无名派有隐身咒,就不兴人家有隐身符?”
茅山道术不同于中原其他门派,不太注重修道者的自身修为,而专注于符咒。以符咒强大的控制力,调动天地万物为其所用,开辟了中原道法的新流派。
也正因为茅山道法,有投机取巧的嫌疑,所以向为其他中原道派所不齿。
这洛冷川取了一道隐身符,便将身形隐藏起来,处于暗中,随时可向陆铮发动致命一击。陆铮见洛冷川用了这一招术,不禁怔住,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崔浩坐在蜀山派阵中围观,见此情景十分焦急。大声叫道:“兄弟!快些使你无名派的隐身咒啊!”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经崔浩提醒,陆铮急忙默念咒语,身形突然遁去!
这一下两人都没了踪影,诺大的蜀山道场上,只剩下一面孤零零的大鼓立在那儿。场下众人又是一阵骚乱,这等较技还是他们从未遇过的。
在大殿中观战的丹晨子淡淡一笑,说道:“洛冷川已然输了!”
一旁的周鹤轩奇道:“道兄为何会如此断定呢?”
丹晨子笑道:“无名派虽是个小派,可是自当年青莲秀士起,该派便极为重视咒法,其‘莲花清心咒’便有七重咒法nAd1(这个洛冷川是鲁班门前耍大刀哩!”
听了丹晨子的分析,虽然对其满腹的怨气,可是周鹤轩也不得不点了点,说道:“道兄所言极是!”
再看场上的形势,陆铮将身形隐藏起来,便四下寻找,想要发现洛冷川的影踪。可是双目所及之处,并不能发现其身在何处,不由的焦虑万分。
一阵风儿轻轻吹过,陆铮灵机一动,便有了主意。
陆铮将体内真元悉数调出,向四方用力击出。他本身真元极深厚,这下全力击出,只听狂风四起,天地间尘土飞扬,场下观战的人,有的帽子被刮走,有的被眯了眼睛。有那口上无德的,便大骂起来。
陆铮枉若未闻,继续全力施为。掌风中隐隐有了风雷之声,声势极为骇人!
场下的崔浩见了,心说:“兄弟这掌法虽然没有童法,可是因真力极强,竟有些象是红、白二翁的‘风雷掌’的气势。”
洛冷川本想用法宝“天女散花”针,向四面八方射去,想着万一将陆铮射中了,便可胜出。突然之间,天地间狂风四起,将他吹得步履蹒跚,身形东倒西歪,一不不心,头上贴着的“隐身符”被吹走了,正想再从怀里掏出一道贴上,为时已晚。
洛冷川感觉脸上先是被击了一拳,顿时感到眼冒金星,视线变得模糊。接着小腹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洛冷川吃痛,倒激起了他的狂躁秉性,向四处胡乱击出几掌,趁着间隙从怀中又掏出一道灵符,将舌尖咬破,一口鲜血喷在了上面,那道灵符便在其手中自燃成了灰烬。
洛冷川一口将手中的灰烬呑入腹中,只见他身形见风就长,猛然变得高大起来,☆后身长竟有数十长,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临凡一般。
洛冷川双手一合,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竟然披上了一件金光灿灿的仙甲,流光异彩,霎是好看nAd2(
看着场下众人惊谔羡慕的眼神,洛冷川心中很是得意,口中大吼一声,正要说上几句威慑的话,突然见一柄开天巨斧,萦绕着淡淡的紫气,向自已的头上急速砍来!
洛冷川吓得急忙侧过身去,这一斧便砍在了他的左肩上,洛冷川痛得大喊一声,身形便挫了三丈,转头见自已左肩的仙甲被砍开了一道大口子,从里面冒着丝丝白气。
正在洛冷川手忙脚乱地想将仙甲上的破口堵住,一把厚背五虎断门刀和一柄铁杆长枪又从远处向他袭来!
洛冷川惊得转身就跑,可是仙甲极为沉重,怎么跑也跑不动。只听“噗嗤”两声传来,洛冷川的右肩和腰上各中了一招。
三处破口都往外面急速冒着白气,洛冷川本是极高大的身体,顿时恢复了原样。
这时,茅山派阵中的站起一人,大声喝道:“茅山派认输!陆道友手下留情!”
众人一看,正是茅山派掌门秋松道长,只见他脸色铁青,怒喝道:“逆徒,还不快些将‘金甲符’去了。你偷窃本派至宝,如今损伤至此,定要受门规严惩!”
原来,这“金甲符”是茅山镇派之宝。洛冷川为了在本届较技大会上争得头名,竟私下偷了出来。方才为了打败陆铮便将其使出。只是他修为不够,反被陆铮将这“金甲符”给破了。
陆铮现了真身,上前冲洛冷川略一抱拳,说道:“洛兄,承让了!”
洛冷川有气无力的瞪了陆铮一眼,收了金甲,颓然走回了茅山阵中。只听“霹雳啪啦”一阵耳光,夹杂着洛冷川的哀嚎求饶声,惹得周围的人轰然大笑。
王长老当即宣布,“本组无名派陆铮获胜!”
众人为陆铮绝妙的道法所折服,四周掌声如暴雨般响起nAd3(无名派三人更是欣喜万分,崔浩也频频点头,口中喝道:“兄弟打的好!”
身在大殿观看较技的丹晨子,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心说:“此人入道不久,能有如此的道行,可谓空前绝后。日后必将成为五岳道派独霸中原道界的阻力,不可不防!”
当陆镞下道场时,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峨嵋派阵中扫过,童靖瑶笑吟吟地看着他,突然伸出三根手指,冲他晃了晃。
陆镌然知道童靖瑶做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只是赶紧将视线移走,匆匆回到了无名派阵中。
“铮儿,好样的!”怜梦高兴地迎着他笑道。
“辛苦了,陆师弟!”碧琪也在一旁高兴地说道。
二人拥着陆镞回了坐位,陆铮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师伯,师姐你们别这样,搞得我有些惶恐了。”
怜梦仰起脸,对陆铮笑道:“这算什么?你若是得了头名,我与碧琪便抱着你绕场三圉!”说着,冲四周的人说道:“你们可都听见了没有?”
四周的人顿时起哄笑道:“我们俱听得仔细!陆道友可千万别让我等失望!”
陆铮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急走走到了柏鼎天面前,施礼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柏鼎天点头笑道:“铮儿,很好!为师没有想到,你这招自创的道术竟有如此威力!”
碧琪笑着说道:“能将自身真元当法宝使用,陆师弟当是旷古第一人了。”
怜梦接着问道:“铮儿,你这招叫个什么名字呢。”
陆铮张着嘴嚅嚅地说道:“弟子在‘一线天’里无意悟得这招道法,当时笑称其为‘破天诀’。”
“好,好一个‘破天诀’!”柏鼎天高兴地笑道:“我无名派的莲花清心咒又多了一招咒诀了,哈哈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王长老又再次说道:“诸位道友,本届较技大会最后的决战,将由峨嵋派童靖瑶对阵无名派陆铮!今日申时将准时开赛,各位道友可稍事休息。”
众人听了,三三两两地走出道场,各自散去。
崔浩走到了无名派阵中,与诸人见过礼之后,高兴对陆铮说道:“兄弟,你今日一战,必将会让中原道界都对你刮目相看,可喜可贺!若非你下午还要决赛,我定要与你痛饮一番。”
怜梦笑道:“待决赛之后,你再来敬庆功洒吧。万一到时候,铮儿面对那童姑娘,不忍心全力施为也说不定。”说完,瞥了陆铮一眼。
柏鼎天对怜梦说道:“让他兄弟二人说些体已话,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吧。”
怜梦听了,点头应允∵了数步之后,趁柏鼎天与碧琪不注意,突然转过身子,面带微笑,冲陆铮伸了三根手指,晃动几下。
陆铮见了,心中大窘。急忙低头侧过脸去,不敢直视。
第八十六章 较技大会 十五
童靖瑶远远地看着陆铮,净尘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0道:“师姐,我们走了。师叔还有事情与我们说哩!”
童靖瑶“哦”了一声,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走吧。”
崔浩对陆铮说道:“兄弟,你看那童姓女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你张望着,呵呵,莫不是对你有意思?”
陆铮听了,尴尬地笑着说道:“师兄说笑了。哪有此事!”
再说赵子轩此时又悄悄来到了青城派的住所。见了公孙羊,急忙凑上前去行了礼,笑道:“飞虎长老,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公孙羊望着赵子轩,说道:“西方‘自在王’现在也在Сhā足中原,趟这淌混水。事情倒变得复杂了。”
赵子轩低头笑道:“飞虎长老,中原这块肥肉大家都想吃。不过‘自在王’离中原有万里之遥。而我们离得不远,且少宫主早些年前便着手准备,可谓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这中原迟早是我们妖兽的天下!”
“公孙羊”听了,点点头说道:“话虽是如此说,可是‘自在王’法力无边,须是小心提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与他火拼。”
赵子轩又说道:“好教您老人家知道,那位‘万剑联盟’的万大盟主,竟被人给杀了。呵呵,周鹤轩现在正在为此事头痛呢。”
“哦?””“公孙羊”来了兴致,说道:“依你之见,是什么人将万成龙给杀了。”
赵子轩笑道:“如果小的猜得不错,应该是泰山派的人做的。因为这‘万剑联盟’是丹晨子一力提拔起来的,两者关系走得很近。万成龙如今自身难保,对五岳道派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而万成龙难免握有丹晨子一些不可告人的隐私,所以为防其狗急跳墙,便派人将其杀了nAd1(”
“嗯,”公孙羊点了点头,“你这番分析倒也有理!”
赵子轩说道:“小的想,这中原现在以五岳道派为尊,须拉拢丹晨子为我所用。如此一来,我掌控蜀山剑派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公孙羊”说道:“正是此理。找个机会与他多亲近亲近。”说完,命人拿来一付玉壁,对赵子轩说道:“你即刻便去拜访丹晨子。将这付玉壁当作见面礼,此人最喜别人奉承,你见机行事就是。”
赵子轩急忙将玉壁接过,笑道:“还是飞虎长老想的周到。小的这就去办。”
丹晨子此时正与徐浪交待事情,说道:“此事你做的须是仔细,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给蜀山剑派发现了。”
徐浪答道:“师父,你老人家放心好了。我反复检查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便是蜀山派怀疑,可是口说无凭,也奈何不了我们。”
正在此时,外面有弟子进来禀报,说道:“师父,门外有蜀山剑派赵子轩长老求见。”
师徒二人听了,相视一望,心中俱想:“这人此时前来,究竟为得什么?”
丹晨子对徐浪说道:“你先回避,我且看看这个赵子轩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徐浪听了,便起身进了内窒藏匿妥当。丹晨子说道:“”有请蜀山赵长老。
过了片刻,赵子轩低着头,满面谄笑地来到了丹晨子面前,抱拳道:“蜀山剑派赵子轩拜见泰山丹晨子道兄。”
丹晨子微微颌首,算是还礼。笑着说道:“赵长老,你我本是同辈,何必如此客气?”
赵子轩笑道:“子轩久仰道兄的威名,恨不能拜在道兄门下,今日能够见到阁下尊容,足慰平生所愿了nAd2(”
丹晨子见他说的客气,便招呼赵子轩落坐,然
后问道:“赵长老言重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赵子轩从怀中掏出玉壁,笑道:“早就想来拜访道兄,只是本派事务繁多,不得空闲。今日有幸拜访道兄,小弟奉上玉壁一对,不成敬意!”
丹晨子口中说道:“赵长老太客气了。”却将玉壁接了过去,摩挲观赏了一下,见这付玉壁润泽透明,晶莹剔透,确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美玉。不禁笑道:“如此贵重的礼物,老夫无功受禄,如何敢笑纳?”说着,便要做势将玉壁还给赵子轩。
赵子轩急忙推挡道:“道兄,这是小弟一片诚意,道兄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小弟了。”
丹晨子见赵子轩固辞不受,哈哈笑道:“既然这样,老夫便厚着脸皮收下了,倒是多谢赵长老的一番美意。”
赵子轩嘴上说道:“哪里,哪里!”脸上却愁云满布,长长叹了口气。
丹晨子见了,微微一笑,说道:“赵长老,莫非有什么难处?可与老夫说一说,没准老夫可以帮忙。”
赵子轩眼珠一转,愁眉苦脸地说道:“道兄,实不相瞒,自从周鹤轩当了蜀山剑派的掌门以来,我等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搞得我蜀山现在人人自危,人心涣散。再这样下去,只怕我蜀山剑派迟早有一天会分崩离离析了。”说完,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丹晨子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哦?”丹晨子听了,饶有兴趣地说道:“周掌门便是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看他初掌大权,经验不足的份上,你们能迁就便迁就一下。”
赵子轩苦着脸,说道:“若是平常小事,也就罢了nAd3(可是他竟然连本派镇派之宝‘通天鼎’也给弄丢了。本派有祖训,这‘通天鼎’是本派权柄的象征,周鹤轩弄丢了‘通天鼎’,那他便没有权力再执掌蜀山剑派掌门一职!”
丹晨子轻捻颌下长须,闭着眼睛,沉吟不语。
赵子轩见了,趁热打铁地说道:“五岳道派如今执中原道界之牛耳,理应主持公道。”说完,突然单膝着地,抱拳道:“若能得道兄大力扶持,当上蜀山剑派掌门,小弟愿唯道兄马首是瞻!”
丹晨子见了,伸手将赵子轩扶起,笑道:“赵长老的心意,老夫已经知晓。只是,贵派那位‘鬼灵子’甚难对付,呵呵,令老夫很是头痛。”
赵子轩听了,嘿嘿一笑,说道:“小弟知道,五岳道派视崔桓泰为眼中钉,必欲拔之而后快。道兄放心,小弟暗中已经着手,道兄只管静候佳音便是了。”
丹晨子听了,心中一喜,这些年来,五岳道派无时无刻不想着图谋蜀山,只是碍于“鬼灵子”崔桓泰道法高深莫测,所以不敢轻意下手。如今,蜀山剑派内部有人自毁长城,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丹晨子当即说道:“若果真如赵长老所说,那老夫定当为赵长老出力,让你坐上蜀山剑派掌门的宝座就是。”
赵子轩听了,诚惶诚恐地说道:“小弟若能执掌蜀山剑派大权,蜀山这处神仙洞府,必与五岳道派共享之”
丹晨子听了,正合心意,说道:“那老夫便先行谢过了,哈哈哈!”
二人各取所需,将此事商量妥当之后,赵子轩便辞别了丹晨子,匆匆赶去向公孙羊复命去了。
听得赵子轩走得远了,徐浪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对丹晨子说道:“恭喜师父,正愁屋破露雨,便有人送来了泥瓦苫草,何愁大事不成!”
丹晨子抚须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崔桓泰,蜀山便不堪一击了,呵呵,天助我也!”
说到这儿,师徒二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十七章 较技大会 十六
待到下午申时,各门名派都已来到了蜀山道场。这是本届较技大会最激动人心的一场决战。众人都兴高彩烈地交谈着,对二人胜负之数做着各自的猜测。
丹晨子将其余四派也都召集在了蜀山大殿,一同观赏最终的决战。唯有北岳恒山派的清灵子借故留在了本派阵中,没有前来。
丹晨子对其余三派掌门笑道:“清灵子师弟对老夫有意见哩!”
西岳掌门灵虚子说道:“当初大师兄答应了清灵子师弟,若是‘万剑联盟’的人夺得头名,可让他恒山派弟子入蜀山仙洞中修行。不想节外生枝,未能如愿。”
丹晨子冷冷一笑,“清灵子师弟最是沉不住气,这蜀山剑派的洞府,迟早是我五岳道派的囊中之物。”
其余三派掌门各自相视一望,均不懂丹晨子此话的含义。徐浪在一旁得意地笑道:“各位师叔,一切都在家师的掌握之中,师叔们只管静观其变便是了。”
巨鼓的响声再次响起,这最后一场巅峰对决已然开始了。
陆铮与童靖瑶面对着面,站在道场正中。
童靖瑶蒙着纱巾,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陆铮面地着童靖瑶,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兴奋、期待、无奈抑或是尴尬,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陆道兄,真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二人最终对决。”童靖瑶的声音委婉动听,如黄莺出谷。
陆铮有些紧张地说道:“是啊!是没想到……”说了几个字,便戛然而止,不知道底下该说些什么才好。
童靖瑶美目转动,笑道:“怎么与我交手,竟好似上了刑场似的?我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陆铮听她说的有趣,也不禁笑了起来,“倒也不是,只是在下从未与女子交过手,有些不适应罢了nAd1(”
“哦?”童靖瑶笑道:“是怕手重伤了我不成?”
这时,场外性急的人便大声起哄,“你俩怎么还不开打啊?”
“就是!又不是媒婆在说媒拉纤,这么磨磨矶矶的!”
“敢情他俩人早就认识?只想文斗不想武斗?”
怜梦听了这些话,感觉刺耳难听,正想起身训斥。却见峨嵋派中的小尼姑净尘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那几个多嘴的人喝道:“你这几人真是无聊之极,我师姐只不过与陆道友说了几句,便在这里乱嚼舌根,再胡说当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听了净尘的喝斥,那几人小声咋舌道:“好厉害的小尼姑。”
怜梦见净尘挺身而出,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小尼姑倒是个敢做敢为的性情中人。”
岂料净尘又说道:“退一万步说,便是我师姐看了上陆道友,你们也管不着。因为我师姐是俗家弟子,可以婚配的哦。”
此话一出,惹得四周的人轰堂大笑。怜梦听了直皱眉头,说道:“真是个口无遮拦的傻尼姑!”
净尘见自己的话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很是得意的坐了下来,却见静安师太看着自己,笑道问道:“净尘,上次罚你抄写金刚经十遍,可曾抄完?”
净尘听了心中一阵激动,莫非师叔慈悲,不让我再抄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般地笑道:“回师叔的话,弟子近日太忙,一遍也未曾抄完。”
静安师太笑道:“不妨事nAd2(我再罚你抄十遍,回了峨嵋之后,一并抄完吧。”
“啊?”净尘依旧魇如花,只是一瞬间便成了冬季里冻伤的萝卜花。
崔浩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说:“我这兄弟,倒是处处留情!只是多情总被无情恼,在‘情’字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顺利地走到底呢。”
道场上陆铮与童靖瑶二人,听了众人及净尘的话,都感到羞涩难耐,尤其陆铮恨不得立即离开道场。
童靖瑶暗自责怪净尘嘴上没
有把门儿的,却又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连她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与陆铮被人调侃,心中竟隐隐有些开心甚至是渴望!
童靖瑶急忙将心思收了回来,暗中想着:“我这是怎么了,这么没脸没皮的,这还是原来的我么?”
怀春的少女,心思最难以让人捉摸。童靖瑶不禁想起当日净尘所吟的那半句诗,“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一时竟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陆铮见童靖瑶美目半闭,低头不语。心说,如果二人再不动手,只怕又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便说道:“童姑娘,我们这便开打吧。”
一语将童靖瑶从深思中惊醒过来,她急忙收了心思,冲陆铮笑了笑,说道:“陆道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说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陆铮摇了摇。
陆铮大为尴尬,急忙小声说道:“在下不敢忘!请童姑娘快些出招吧。”
童靖瑶笑了笑,喝道:“陆道兄,得罪了!”说完,单掌一拍,一股无形真气袭卷而来!
这峨嵋道法均脱胎自“金刚伏魔咒”,是至刚至猛的佛家道法。中原道界,僧、道、俗三家,以佛入道的门派少之又少,如今只有峨嵋一派在撑起这面大旗nAd3(
陆铮见童靖瑶击出这掌,力道并不很猛,便使出三分力道,随手拍出一掌,想将童靖瑶这招化解。
岂料,童靖瑶这道掌力十分古怪,竟从童靖瑶的真气之中穿透过来,如影子一般,顺着陆铮的手掌将陆铮的手臂缠绕起来。
陆铮大吃一惊!急忙使劲地甩着手臂,想将这股诡异的力道挣脱掉,不料这股力道如影随形,不但没有被甩掉,反而越缠越紧!渐渐地,陆铮感到这只手臂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了。
童靖瑶此时欺身而上,出手如电,分袭陆铮双肩两处大茓。
陆铮急忙用一只手挡开童靖瑶的左手,可是其右手却不差分毫地点中了陆铮的左肩要茓!
怜梦看了,心中十分恼怒,“陆铮,你莫非真的沉溺于女色,竟置师门大业于不顾,想要卖个人情给峨嵋派不成?”
原来她见陆铮只用单手接招,还以为是陆铮有心相让。却不知,陆铮此时正是叫苦不迭,忙得手忙脚乱。
童靖瑶一招击中陆铮的身体,却感到如击败革,心中十分奇怪。她哪里想到,陆铮一身真元出自白毛僵尸的精元,将自己的身体淬炼的如钢似铁,这一击只是让他气血稍稍一滞,身形丝毫未受到影响。
陆铮趁童靖瑶一愣神之际,五指如勾,心念一动,手中便抓住了一柄开山大斧。
童靖瑶见了,笑道:“陆道兄,小心法宝!”说完,背后的“如意剑”猛然出鞘,便向陆铮削来。
陆铮抡起巨斧,架住了如意剑,只听一声闷响,陆铮以自身真气幻化的巨斧,被“如意剑”一削两截,他急忙收了真元。“紫电神芒”被祭了出来!
“紫电神芒”闪过一缕紫色光芒,急速向童靖瑶飞去。
童靖瑶手中的“如意剑”也如蛟龙般,腾空而起,两件法宝在空中相遇。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如意剑与紫电神芒在空中,如恋人般引颈厮磨,缠绕在一处,再也无法分开!
童靖瑶与陆铮都大吃一惊,各自念动咒语,可是两件法宝竟不听使唤,不肯回到主人手中。
如意剑突然毕直地向半空中急驰而去,紫电神芒也如断弦之箭,在后边紧追不舍。一前一后,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变故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道场上的童靖瑶与陆铮两手空空,望眼欲穿地盯着空中,连自已法宝的影子也瞧不见。
童靖瑶有些恼怒地说道:“都是你的法宝,竟然将我的如意剑‘勾引’跑了!”突然觉得用词不妥,脸上一红,只将两只凤眼气呼呼地盯着陆铮。
第八十八章 较技大会 十七
陆铮心中大喊冤枉,说道:“童姑娘,此事怨不得在下,就是我的法宝也不听使唤了呀。”
童靖瑶想了想,笑道:“说的也是,是我错怪你了。”
陆铮望着童靖瑶,苦着脸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打不打了?”
童靖瑶想了片刻,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掌切向陆铮面门,呵呵笑道:“当然要打!”
陆铮见童靖瑶骤然发难,来势汹汹,急忙双脚一跺,一个旱地拔葱,直向半空中弹去。
童靖瑶见了,大叫一声:“哪里跑!”也急忙提气,向空中飞去。
二人一前一后,钻入了云层之中。众人抬起头,发现二人的身影早就没了,顿时议论纷纷。
“嘿,奶奶的!这姓陆的小子真邪门!上次跟土行门的人较技,钻到了土里。这次与峨嵋派较技,又飞到了空中。有心不让我们看是不是啊!”
“这俩人的法宝也当真有趣,自已个儿的就跑了!”
“嘿,贺老三,要不你上!”众人戏虐着笑道。
怜梦则满面愁云地对柏鼎天说道:“师弟,铮儿,铮儿他好似没有尽全力,是不是有心相让童靖瑶。”
柏鼎天说道:“方才你没能看得仔细,那姓童的女娃娃击出那掌,是峨嵋派绝技‘金丝缠骨咒’,最是诡秘难防。一旦沾上人身,便如藤蔓一般,愈缠愈紧,致使血泳不畅,失去知觉。”
碧琪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陆师弟老是一只手对敌呢。”
怜梦面上的愁云更浓了,心中又是惭愧又是心疼nAd1(一方面为刚才误解了陆铮而羞愧,另一方面又心疼陆铮所受的伤害。有心想飞到空中查看,又顾虑天下道友都在场,坏了蜀山较技的规距,惹人耻笑。
再说陆铮与童靖瑶二人,在云端追逐厮打。陆铮将体内的真元运遍全身,感觉左臂渐渐恢复了知觉,心中稍感安慰。
童靖瑶见陆铮一昧在前躲闪,心中有些怨气,大声喝道:“胆小鬼!老是这样在前面逃跑,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陆铮听了,急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地说道:“好男不与女斗。在众人面前,在下有些下不去手。这下好了,离蜀山道场已经很远了。我与童姑娘好好比试一番便是了!”
童靖瑶听了陆铮的话,又望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心中一种不良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后退一步,双臂揽于胸前,喝道:“你要做什么!”
陆铮茫然地说道:“当然是与姑娘继续较技了!在下还能干什么?”
童靖瑶听了,脸上一红,心中责怪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急忙寒着脸说道:“那就废话少说,快些出招吧。”
陆铮点头道:“童姑娘,小心了!”说完,双掌向身前大力一击,一道凌厉无匹的真元力斗然迸出!带着啸声冲童靖瑶冲来。
童靖瑶见了大惊失色,自她修道以来,只见过师父、师叔有此惊人的修为,如今见陆铮全力一击,力道恐怖之极,知道绝难接下此招。于是在半空中,一记鹞子翻身,凌空飞起。
此时,二人都身在空中,脚下没有受力点,童靖瑶仍能提气纵越,虽是小巧的功夫,可是陆铮见了,心中也暗自佩服。口中笑道:“陆某来了!”
说完,双脚轻轻一跺,使出了“上天梯”的功夫,轻摇漫步地跟着童靖瑶身后追去。
童靖瑶回身见陆铮四平八稳地一步步跟来,心中大吃一惊,急忙再次提气,向空中飞去nAd2(
如此接二连三的提气,童靖瑶已经感觉气力不济,气喘吁吁地对陆铮说道:“之前你可是答应我,要让我三
招,可曾忘了?”
陆铮点头说道:“在下没有忘记,也罢,这便算是在下让童姑娘的第一招。你请稍事休息,我们再打!”
童靖瑶坐于云端,将内息调理一番,见陆铮闲庭信步地站在不远处,心想:“他真元之力极为充沛,不可与之硬拼。”
想到这儿,童靖瑶趁陆铮不备,二指一弹,故技重施,又使出了“金丝缠骨咒”,一道无形真气急向陆铮袭去。
只见陆铮“哎呀”一声,突然跌倒,真向下面坠去。
童靖瑶见了,大吃一惊,心说:“莫非我用力过大,打中了陆铮的要害?”想到这里,再不迟疑,急忙飞身冲去,一把将急速坠落的陆铵住。
见陆铮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口鼻一丝气息也没有,童靖瑶心中大急,大声喊道:“陆道兄!快些醒醒!”
可是陆铮没有丝毫反应,见些情形,童靖瑶鼻子一酸,哭着说道:“陆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你千万别吓我啊……”
就在此时,陆铮突然双目一睁,反手便将童靖瑶的脉门捏住,哈哈笑道:“童姑娘,你又输一招!”
这突然的变故,令童靖瑶不禁呆住,待反应过来,十分恼怒地叫道:“陆铮,你是混蛋!你敢骗我!”说完,伸起粉拳,便在陆铮的胸前使力捶了几下!
陆铮笑道:“是姑娘暗算陆某在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向你学的而已。”
童靖瑶听了,默不做声,片刻之事又气恼地说道:“还不快些将我放了!”
陆铮急忙松开手,笑道:“得罪,得罪!在下又侥幸胜了一招nAd3(童姑娘,我还可再让你一招。请出招吧。”
童靖瑶正要说话,只见远远地一金一紫两道光茫,急驰而来。二人目力极佳,已然瞧得清楚,正是自己的法宝,如意剑与紫电神芒!
二人急忙各念咒语,将各自的法宝收了回来。陆铮笑道:“好在法宝收回,不然姑娘给我定个拐卖‘人口’的罪名,在下当真承受不起!”
童靖瑶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还以为你木讷老实,谁知也是个贫嘴滑舌之徒。当心贵派怜梦长老狠狠地责罚你。”
陆铮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在下只是随口一说,料想姑娘不会生气的。”
“哼!”童靖瑶冷哼一声说道:“生不生气由不得你说。看法宝!”
陆铮见童靖瑶说打就打,如意剑已堪堪刺到胸前,急忙双掌平推,筑起一道无形的气墙,将如意剑挡在外面。
童靖瑶娇喝一声,一丝元神注入到了如意剑之内!如意剑剑身光华大振,金光灿灿的剑身之上,竟然虚幻出无数的佛家符咒,在剑身四周缠绕盘旋,翻腾跳跃。
童靖瑶竟然将“金刚伏魔咒”全力使出,人剑合并之下,如意剑的攻势骤然猛增,已经慢慢探入气墙之内,距陆铮不足半尺之地。
陆铮大喝一声,深厚的道家真元源源不断地涌出。双掌之间隐隐现出一个紫气腾腾的漩涡,将如意剑卷在其中,随之旋转起来。
如此一来童靖瑶的道心大乱,注入如意剑之内的一丝元神,也被震荡得收回了真身。如意剑在漩涡之中,被铰得支离破碎,成了废铁一堆!
陆铮立刻傻了眼,心说,自己闯下如此大祸,还不知童靖瑶要如何与自己算账。
童靖瑶白了陆铮一眼,口中喝道:“碎空无极,乾坤道法!”手捏剑诀,随手一带,只见那些碎片瞬间便重新融合成了如意剑,闪着耀眼的金光,飞出了真气漩涡。
陆铮收了真元,望着童靖瑶,不禁赞叹道:“童姑娘,真是好手段!”
第八十九章 较技大会 十八
童靖瑶怔怔地望着陆铮,幽怨地说道:“我又输了一招!算了,再比试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陆铮笑道:“不妨事,童姑娘可再稍事休息,陆某可以再等。”
“算了,不比了!”童靖瑶摇了遥头,“陆道兄,你的道术确在我之上。我甘拜下风了。”
陆铮见说,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欠童姑娘两件事要做哩,请童姑娘现在便告诉陆某。”
童靖瑶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铮,“我现在还没想好,待想到了自会告诉你的。”接着说道:“我二人已经斗了半天,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师门挂念。”
陆铮听了,点头称是。二人结伴,往蜀山道场飞去。
正在众人等的心急火燎,十分不奈之际,半空中闪现出两个人影。有那眼尖的人惊喝道:“快看,这两人回来了!”
大家听了,都翘首以盼盯着两人的身形。无名派与峨嵋派诸人更是焦虑万分,急于想知道二人斗法的胜负结果。
王长老见童靖瑶与陆铮回到了道场,走到二人面前,小声问道:“你二人此番较技,是谁最终取得了胜利?”
童靖瑶看了陆铮一眼,低下了头,说道:“陆道友技高一筹,是我输了。”
王长老盯着陆铮看了一眼,点头笑道:“本届较技大会跌宕起伏,谁也没想到,一个才入道的年青书生,竟能夺得桂冠,难得,难得!”陆铮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长老当即大声宣布:“各位道友,童靖瑶与陆铮经过一番激烈的比拼,最终是无名派的陆铮夺得了本届较技大会的桂冠!”
一言即出,众人尽皆哗然!崔浩不禁大笑道:“兄弟,你果然不负重望,从此以后,无名派也可挤身中原修道大派了!”
无名派三人激动万分,怜梦更是眼眶湿润,死死盯着道场上的陆铮,心中百感交集,唏嘘不已nAd1(
峨嵋派的净尘却是失落万分,厥着嘴嘟哝着说道:“童师姐功亏一篑,真是可惜!”
一旁的静安轻声劝道:“净尘,一切皆有定数。不必在意这一得一失之间。须知人生漫漫,失之桑榆,收之东榆,因果之道是永不停息的。”
这时,场下有人大声嚷道:“这最后一场决战,老子连看也没看到,就凭这两人自己说了,就此定了胜负,未免草率!”大家听了,顿时议论纷纷。
青城派掌门公孙羊也笑道:“举办了六届较技大会,本次大会最让人看不懂!”
龙虎山掌门天师,诸葛明我心中对陆铮极有成见,也跟着说道:“莫非本届大会,早已将冠军归属内定下来了。”
这一下,场下众人如炸了锅一般,吵闹起来。大家各执已见,大声喧哗,几乎要将蜀山大殿的琉璃瓦给震落下来了。
见场面有些失控,王老长急得满头大汗,正要劝慰诸人。峨嵋派的静安师太突然站了起来,说道:“阿迷陀佛!诸位道友,请先静一静,贫尼有话要说!”
静安师太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满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渐渐地安静下来,都望着静安师太,不知她有什么话要对众人讲。
静安双手合什,说道:“诸位道友,纵观本届较技大会,虽出了不少Сhā曲,却是例届大会中最为公平的一届。”
以丹晨子为首的五岳道派的掌门,听了静安的话,心中俱不是滋味。本届大会五岳道派没有参加,静安便说是最为公平的一届大会,岂不是暗指前五届都有五岳道派暗中操纵比赛结果?
静安接着说道:“无名派陆铮,入道时间不长,可是真元深厚,道法出众,只怕有些所谓修真大派的掌门也未见得是他的对手!”
龙虎山的掌门天师,诸葛明我听了,不禁怒目圆睁,心想:“此话不是在暗讽我一派掌门之尊,竟然不敌陆铮么?”
“本派弟子童靖
瑶,虽然实力不俗,可是较之无名派陆铮,却是力所不逮,较之仍是处于下风nAd2(故这场较技的结果,贫尼认为是公平的。还请各位道友,稍安勿躁!”
众人听了静安的话,有人暗中竖起了拇指,连声赞道:“峨嵋派果真高风亮节,输便输了,光明磊落!”
“就是,就是!人家峨嵋派都认可了较技结果,大家就不要再起哄了。若是再有起哄的人,那便是成心的了。”
此时,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来到了大殿,与五岳道派各位掌门逐一寒暄之后,对丹晨子说道:“本届较技大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请道兄与小弟一起,去道场褒奖胜出者。”
丹晨子点头笑道:“理该如此!“
二人遂一起来到了蜀山道场,王长老上前施礼道:“本届较技的冠、亚军都在这里了,请两位掌门示下。”
周鹤轩点头笑道:“确是难得,陆铮可算是历届较技冠军之中,入道时间最短的一位。”
丹晨子听了,冷冷地哼了一声。周鹤轩佯做未知,接着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历时三日的较技大会到此结束,陆铮可入我蜀山无名洞府内,修行十日!”
无名派三人听了,相视一笑,均会心地笑了起来。
“明日起,各门各派选出一位道法高超的道友,合力将此洞的禁制破解,大家须万分小心,力道要拿捏到位,历时十日后方可复元禁制nAd3(”
丹晨子亦点头说道:“虽然我五岳道派没有参加本届的较技大会,不过明日依然会派出得力弟子,为陆铮打开蜀山神洞的禁制,”稍一停顿,接着说道:“至于亚军童靖瑶,虽败犹荣。我提议凡入了复赛的各派,各将本派一门绝技教于童靖瑶,以资奖励!”说完,双眼如电盯着场下各门各派。
场下静寂无声,龙虎山掌门天师诸葛明我哈哈一笑,说道:“道兄所言极是,我等自该出力!自该出力!”其余进了复赛的门派,均点头同意。丹晨子脸上方显出笑容。
王长老在一旁提醒童靖瑶与陆铮,“二位还不快些谢过两位掌门!”
二人稍稍迟疑,便急步上前,向周鹤轩及丹晨子施礼拜谢。
不知何人率先鼓起掌来,不一会儿,场下掌声雷动,似乎预示着本届较技大会取得了圆满成功。
丹晨子满面得意,向四周频频点头致意。心中却在想着:“这些门派出力不得好!不但要为无名派陆铮将神洞禁制打开,还要献出绝技给峨嵋派童靖瑶。哼哼,心中若有怨气,日后便尽管冲这两派发更是了,反正来日方长!”
喧嚣了一天的蜀山道场终于安静下来,有那与无名派交好的门派过来与柏鼎天等祝贺,柏鼎天的脸上呈现着久违了的笑容,与大家说笑着。也许,他这一生,便是此时过得最为惬意痛快。
这道坎,终于过去了。鲤鱼跳过龙门便成了真龙!从此以后,无名派也可挤身中原修道大派的行列。经此一战,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无名山、无名派!
多年的夙愿今朝终于得以实现,怎不能令柏鼎天欣喜若狂!
峨嵋派静安师太携童靖瑶、净尘也来恭贺无名派。柏鼎天与静安各自施礼,笑道:“贵派这位女娃娃也着实厉害,铮儿不过侥幸取胜罢了。”各自站于师长身后的童靖瑶、陆铮二人四目相对,又急忙各自将头偏过一边。
见柏鼎天满面春风,静安淡淡一笑,说道:“道兄实现了多年的愿望,可喜可贺!他日有了空闲,请一定赏脸赴峨嵋山论道。贫尼先行告退了。”
柏鼎天奇道:“怎么师太现在就要离开蜀山么?”
静安点头笑道:“我等化外之人,不宜在尘世间久留,就此别过了。只把靖瑶留在此间,她本是俗家弟子,待过了较技大会,便要回去省亲。”
“师叔!”童靖瑶双目之中隐现点点泪花,“请暂缓一步!”
第九十章 不白之冤
童靖瑶眼中饱含热泪,盈盈跪拜在静安师太的面前,说道:“师门待靖瑶恩重如山,靖瑶未能报答万一。岂料家父催促回去,靖瑶不忍离别师父、师叔及诸姐妹,实在难以割舍……。”话未说完,已嘤嘤抽泣起来。
“善哉!善哉!”静安说道:“净尘,快些将你师姐扶起来。”
净尘眼圈通红,急忙上前将童靖瑶搀扶起来,哽咽着说道:“师姐,你回家省亲之后,须是早点回来,不然会想死净尘的。”姐妹二人难忍离别之情,相互抱在一处,净尘更是放声大哭。
无名派在场诸人,见峨嵋派师徒姐妹情深,也是唏嘘不已。
静安师太点头笑道:“靖瑶,你不是佛门中人,大乘信徒何以不恋红尘而又不离红尘,终须在这尘世间修得正果。好自为之了,去吧!”说完,轻拍净尘的肩膀,之后大步离去。
净尘抺了抺眼泪,亦对童靖瑶点了点头,终于转身紧随静安身后匆匆离去。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方。
“师叔!师妹!”童靖瑶望着二人隐没的身影,卦喃喃轻唤。
怜梦走到了童靖瑶的身边,轻声说道:“童姑娘,你别太难过了。须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何处不相逢。佛门中讲究一个‘缘’字。缘分到了,自会再次相见。”
听了怜梦的话,童靖瑶慢慢收了眼泪,冲怜梦点了点头,破涕为笑,说道:“多谢怜梦长老的提点,靖瑶记下了。”
怜梦笑道:“别叫我长老,容易把人叫得老了。你非我门弟子,以后只管叫我怜梦便是了。”
童靖瑶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样子好像不合礼数。”
怜梦笑道:“没有关系,不必搞那些世俗的一套,以后我们只管以朋友相称nAd1(”说完,用眼光扫了一下陆铮,又笑道:“你与铮儿同龄,以后倒可以多多亲近亲近。是不是啊,铮儿。”
陆铮听了,“啊”了一声,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是,是。”
这时,崔浩也走了过来,哈哈笑道:“兄弟,你今日可是大放异彩,一战成名了!”说完,与众人见礼,接着笑道:“今晚我们自当一醉方休了!”
柏鼎天亦点头说道:“正是此话。贤侄的美酒放于我处已有数日,是时候启封开饮了。”
见柏鼎天难得如此高兴,碧琪笑道:“掌门师伯,不如就我们在场的这些人,今晚谁不喝醉了,便不放他走。”
众人听了,俱笑道:“正该如此!”
崔浩将陆铮引过一边,低声说道:“兄弟,你们将美酒备好。我稍待片刻便会过去。”
陆铮问道:“兄长,莫非现在你便要去找周掌门?”
崔浩点头说道:“此事宜早不宜晚,须是趁热打铁早点请示师父。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会来喝你的庆功酒。”
陆铮有些担心地说道:“兄长,若是周掌门不答应,你可如何将周姑娘带出来呢?”
陆铮笑道:“不妨事,我自有办法。”
此时,碧琪喊道:“你兄弟两个,只顾说着自家的体已话?我们要回住所了,你们来不来啊?”
陆铮忙应道:“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崔浩说道:“我先走一步,这便去求师父他老人家,你回去等我便是了。”
“不如,让小弟陪你一同前往,”陆铮皱眉道:“小弟总是有些担心!”
崔浩轻轻拍了拍陆铮的肩膀,呵呵笑道:“多谢兄弟的挂念,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别了陆铮,径往蜀山大殿走去nAd2(
周鹤轩此时正在大殿之中,听着赵子轩与王长老汇报着派中各项事务。有弟子进来禀报,说道:“掌门,崔师兄求见!”
赵子轩听了,眉毛一扬,嘿嘿笑道:“好呀,来的正好!掌门师兄正要找他呢!让他进来!”
周鹤轩轻叹了一口气,“让他去吧。念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将他逐
出师门罢了。老夫眼不见心不烦。”
赵子轩笑道:“此人犯下滔天恶行,只怕不是将其逐出师门便能了事的。先让他进来,看他说些什么!”
说完,赵子轩又瞧了王长老一眼,“再说,也须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以免王师兄说我们不分清白,冤枉好人!”
王长老听了,脸上一阵抽搐,说道:“掌门师兄,请让崔浩进来,我们与他当面对质。不将此事弄个明白,小弟也寝食难安。”
周鹤轩见二人执意要见崔浩,便点了点头,说道:“也罢,让他进来。”
稍待片刻,只见崔浩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向三人施礼,垂首站过一边,说道:“师父,弟子求见只为一件事情,万望师父能够答应。”
赵子轩笑着问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崔浩厌恶地看了赵子轩一眼,又转身对着周鹤轩,说道:“弟子另有一事,也须向师父禀报。”说完,用手一指赵子轩,冷声说道:“赵子轩,身为蜀山剑派长老,行为不端,品行不堪。他从距蜀山百里之外的集镇上,掳来主仆二人,欲要强行将那少女霸占!这等禽兽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望师父明查!”
此言一出,周鹤轩与王长老如泥塑般怔住nAd3(赵子轩哈哈一笑,说道:“您二位可都听见了,此人恶人先告状,想陷害我哩!”
崔浩冷冷的说道:“现在那主仆二人还身在一处宅院之中呢,我可带师父前去查看!”
赵子轩听了,也说道:“就请掌门师兄与我等一同前往,也好洗刷小弟的冤屈。”
周鹤轩起身道:“如此,我们都一同前往!”
一行人来到了那处幽静的院落,崔浩上前用力敲门,说道:“你二人勿怕,此前我答应要解救你主仆二人,现在请快些开门!”
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崔浩满腹狐疑,转而瞧了赵子轩一眼,掌中稍稍用力,便将大门震碎,当先一步,进了宅院。
当崔浩进了厢房之后,眼前的一幕令他顿时怔住。周鹤轩三人也随后进来,看了房内的惨状,也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女尸,都被剥得精光!二人的头颅都不见了,地上淌着一大滩的血迹,招来一堆绿头苍蝇“嗡嗡”盘旋。让人看了,几乎要忍不住呕吐!
崔浩突然转身盯着赵子轩,厉声喝道:“是你!定是你做下的好事!”说完,仰天长叹一口气,心中懊恼万分,心说,如果当日将她主仆二人送了回去,也不至害了二人性命。
赵子轩嘿嘿一笑,说道:“你说是我将她二人掳来的,可有什么证据?”说完,走到两具女尸旁边,俯下身子查验一番,突然转身对周鹤轩说道:“掌门师兄,这二人的头并不是被刀剑斩下的,看这伤口痕迹,倒象是为兽类给生生撕咬下来。”
周鹤轩听了,急步向前,果见二人脖颈处呈锯齿状伤口,显然是为野兽噬咬所至。
周鹤轩猛然盯着崔浩,双目之中似要冒出火来。崔浩见了,茫然地问道:“师父,您为何这样看着弟子?”
赵子轩此时说道:“崔浩,实话告诉你,我早已暗中派人盯着你的行踪!知道你下山掳掠女子,供你取乐,可是不成想,你完事之事,还如些残忍地将人杀死!你今日所犯罪行,以门规而定,其罪当诛!对不对啊,王长老!”
王长老沉声问道:“只是仅凭现有的证据,如何便能确定是浩儿所为?”
赵子轩冷声笑道:“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你还在维护他!”说完,大声喝道:“来人哪!”
从外面走进来一名蜀山弟子,手中提着一包东西,欲向众人行礼。
赵子轩不耐地说道:“免了!快说究竟搜到些什么东西!”
那弟子满脸的惊恐,嚅嚅地说道:“弟子受赵师叔委派,去了崔师兄房内,不成想,找到了两颗人头及一座佛门法器!!”
第九十一章 绝裂
那名弟子说完,将手中的布袋打开,两颗女人的头颅赫然摆放在了众人的面前,旁边还闪过一座佛塔,滚到了赵子轩的脚下。
赵子轩认得清楚,心中狂跳不止,“这不正是‘七宝镇妖塔’么?没想到,竟落在了崔浩手中!”趁众人注意力都放在了两颗人头上,他急忙将宝塔藏匿起来。
周鹤轩黯然地闭上眼睛,说道:“收起来吧!”
崔浩先是一怔,继而愤怒地说道:“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说完,看着柏鼎天,急切地说道:“此事还请师父明查!弟子是冤枉的!”
王长老也存疑问地说道:“若是浩儿所为,他为什么要将两颗人头放在房中?再者说,这两人是被兽类咬死的,这与浩儿并无关系啊。”
赵子轩略微沉默片刻,突然说道:“王师兄,你可知道崔浩与‘天狼君’之间是什么关系?实话告诉你吧,他便是‘天狼君’与那贱妇所生的小杂种!”
王长老听了,惊讶地盯着崔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师弟!”周鹤轩埋怨道:“你怎么能将此事说出来?”
赵子轩说道:“掌门师兄,早应该将他的身世告知天下道友了,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宜早日除去!”见崔浩神情依旧,不禁奇道:“看他泰然处之,莫非是早已知道了自已的身世?”
周鹤轩望着崔浩,问道:“你当真已经知道了身已的身世?”
崔浩看着屋内三人,目光一个一个地从三人的脸上划过。那目光中包含着无边的恨意,孤傲与落寞。盯得三人不禁心中发毛。
“我是早已知道。”崔浩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知道家父‘天狼君’是被蜀山剑派的‘通天鼎’活活炼化而亡!”
听了此话,周鹤轩与王长老均感心中有愧,竟不敢直视崔浩的目光nAd1(
“所以,你便将‘通天鼎’给故意弄丢了,对不对?只怕那万成龙也是为你所杀,对不对?”赵子轩冷笑道。
“师父!”崔浩突然跪在了周鹤轩的面前,“弟子被蜀山养育了二十年,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弟子铭记在心。师父,弟子可以不计较家父被害一事。只求师父能答应,将师妹怡涵嫁给我,弟子答应从此不再踏入中原一步。”说完,在周鹤轩面前连磕几记响头。
周鹤轩嘴角抽动,沉吟不语。赵子轩冷笑道:“笑话,你罪孽深重,你还想以此要挟掌门师兄?再者说,你是一只半妖半人的怪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将怡涵带走。嘿嘿,门儿都没有!”
周鹤轩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崔浩说道:“老夫养育了你二十年,又害死了你生父,便算是恩怨两清了。只是你弄丢‘通天鼎’,奸杀民女,刺杀万成龙,这些罪行令人发指。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明日在天下道友面前自戕罢了,老夫可保你个全尸。”
崔浩抬起头,看着周鹤轩,此人与自己朝夕相处了二十年,可是如今却感到无比的遥远与陌生,“师父一口咬定,弟子便是杀人凶手么?”
周鹤轩背过头去,沉声说道:“正是。”
崔浩站了起来,突然仰天大笑,声振屋瓦,穿云裂石,正在众人愕然之际,崔浩的笑声戛然而止,“既然如此,我的命就在这儿,有本事请你们拿去便是了。”语气冷漠如冰,如此来地狱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赵子轩听了,悄然转至崔浩身后斗然出手,口中大喝道:“拿命来!”
崔浩并不回头,如同长了后眼一般,手捏剑诀一指,“啸天剑”向身后急斩而去。顿时寒光闪烁,掀起一股无比霸道的罡风。
赵子轩急忙挥剑相迎,只见“咔嚓”一声,手中所持宝剑经不住“啸天剑”全力一击,断为两截!
“啸天剑”去势不减,依然向赵子轩兜头劈去nAd2(赵子轩急忙移步后辙,急得手忙脚
乱,口中大叫道:“救我!”
一把飞剑横着飞来,将“啸天剑”架住,赵子轩趁机全身而退。原来是王长老祭出法宝,前来相助。
崔浩如影随形,紧随赵子轩身后,斗然间已攻出三招,顿时满屋的真气四荡,赵子轩被逼无奈,四下躲藏。
周鹤轩喝道:“竖子,安敢如此!”随手祭出法宝,明晃晃的飞剑迎面向崔浩刺来。
崔浩急忙收回“啸天剑”,只听“砰”然一声巨响,崔浩连退三步,方才将身形收住。
周鹤轩则周身一颤,身形未动,却感到气血翻腾,极为不适。心中大惊,自忖道:“自己数百年的修为,几乎与崔浩打成平手,此人是从何处得来如此深厚的真元?”
崔浩见周鹤轩已然出手,便将“啸天剑”提在手中,黯然说道:“师父,弟子不愿与您动手。今日弟子只想取赵子轩性命,为蜀山除害。”
“有老夫在此,你休想得逞。”周鹤轩怒视着崔浩,说道:“你这真元十分古怪,竟不似人类所修而得。莫不是你学那僵尸,吸食人脑修得真元。”
崔浩见周鹤轩又随意给自己安上罪名,心寒之极地说道:“师父,弟子跟随你二十年,弟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竟……”话未说完,突然感到后背一痛,回首只见赵子轩满脸狞笑着,手执半截飞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身后。
“浩儿!”王长老见了,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赵师弟,你怎么能连番暗地里下手!”
赵子轩漠然地笑道:“与这种妖类不用讲究太多规矩,大家并肩子上了,一力将他拿下就是nAd3(”
崔浩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周鹤轩,说道:“师父,您真的忍心将浩儿置于死地么?”
周鹤轩再不迟疑,冷冰冰地说道:“念你我师徒一场,便留你个全尸体吧。”
崔浩的脸上如同结了一层冰霜,轻轻摇了摇头,惨笑道:“师父好狠的心!罢了,崔浩走了!”
赵子轩冷笑道:“你还想往哪里走!”
崔浩大笑道:“我要走便走,谁能拦得了我!”说完,身上闪过一层蓝光,“啸天剑”突然隐入了手中,露出尺余长短,无边的杀气从身上扩散开来。
“挡我者死!”崔浩暴喝一声,如旋风般冲向屋外。
王长老站在门口,急忙持法宝相拒,二人转瞬之间已对攻了十余招!
王长老愈战愈心惊,周遭的剑网缩的越来越小,身上已被凌厉的剑气伤得数十道伤口全,便是用劲全身力道,也无法冲出崔浩所布的剑网。心中不由的暗叹道:“浩儿这招‘天罗地网’太过霸道,自己只怕便要葬身在这儿了。”
王长老正要放弃抵抗,漫天的剑网突然撤去,崔浩竟收了法宝,绕过自己奔向屋外。
“站住!”周鹤轩不知何时已把住了门口,望着崔浩喝道。
崔浩后背血流如注,将衣衫浸染得殷红一片。赵子轩见了,大喜道:“掌门师兄,只要再拖延一会儿,他便要气力不济,束手就擒了。”
周鹤轩手捻剑诀,大喝一声,手中飞剑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向崔浩袭来。
这招“风雪满天”若在以往,崔浩是无论无何,也无法辨出那一把是真的飞剑。可是如今,他一眼便瞧出了其中那把真正的飞剑。
崔浩清啸一声,掌中的“啸天剑”光芒大振,银色光芒暴涨数丈,瞅准万千幻影中,那一把真正的飞剑击去。
又是一声巨响,周鹤轩手中的无数的法宝幻影突然消失,崔浩一招便破了这招“风雪满天”!两件法宝相击,强大的真气将屋内的物件震荡的东倒西歪。而崔浩借着这一击之力,竟然一个“鹞子翻身”,将屋顶穿破,全身而退。
周鹤轩望着傻了眼的赵子轩与王老老,怒喝道:“追!”
第九十二章 埋伏
?崔浩脱身之后,便向软禁周怡涵之处疾驰而去。
身上的伤痛,让他步履维艰,可是他咬紧牙关,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崔浩心知肚明,此刻,时间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宝贵。
远远地,他看见了周怡涵所住的宅院。就要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心中激动万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量,崔浩几个起落,便跃进了院中。
“怡涵!”崔浩大声喊道,“师妹,是我!”
没有想象中的回应,只有死一般的沉寂。这让崔浩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他背后的“啸天剑”呛然出鞘,森森寒气,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既然赵子轩已经早有防备,那这处宅院自然也设有埋伏。想到这儿,崔浩身上冷汗直冒。怡涵,不知又被他们给藏到了哪儿去了。
正在崔浩准备进入厢房之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柱,将他的身形定在那儿,休想移动分毫!
崔浩大吃一惊,只听几声干笑之后,闪过数道人影。崔浩瞧得清楚,那几人正是泰山派掌门丹晨子、青城派掌门公孙羊、齐云派掌门申公远及龙虎山掌门天师诸葛明我四人!诸葛明我因弟子惨死,恼羞成怒离开了蜀山,不知何故,又折了回来。
而在这四人身后,又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周怡涵又是谁!
“师妹!”崔浩见了周怡涵,大声喊道。
周怡涵面色焦急,双眼红肿,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显然是被人施法受了禁制。崔浩见了,不禁怒道:“你们四人乃一掌之尊,岂能对一个晚辈做如此下作手段。”
丹晨子笑道:“受蜀山剑派赵长老委托,我们前来帮蜀山缉拿叛徒。崔浩,你此时还不现出原形,更待何时?”
崔浩怒骂道:“你这几个所谓的名门大派,实在比猪狗也不如!有什么资格在蜀山指手划脚?”
丹晨子手持泰山至宝“阴阳镜”,哈哈笑道:“孽障,当年你生父‘天狼君’在较技大会上,也是被我这法宝照出原形nAd1(不成想二十年后,又用来将他儿子打回原形。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公孙羊嘿嘿笑道:“崔浩,你侥幸在蜀山躲过二十年,只可惜狼子野心,终究是露出你的本性来,今日我等使要替蜀山剑派清理门户!”
崔浩听了,心中忖道:“看来,赵子轩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这四人,他们是早有准备,必至我于死地而后快了。”
崔浩天生傲骨,悲怒交加之下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四派掌门见崔浩大笑不止,俱面面相觑,摸不透崔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小子莫非是疯了么?”申公远自言自语地说道。
丹晨子冷笑道:“他已知今日必死无疑,故做张狂罢了。”说完,对周怡涵冷冷说道:“之前让你配合我等,将他诱骗过来。你固执已见,绝意不肯。不想这厮对你痴心不改,竟然寻到这里前来送死。呵呵,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看来天意如此啊!”
周怡涵听了,想要用力挣开禁制,可是如何能做得到!只急得娇脸通红,腮边滴落流下两行泪水。
公孙羊笑道:“赵子轩应该快到了,请道兄施法,将此人打回原形。让蜀山剑派的人看看,自己本派中竟然出了妖邪。好丢一丢他周鹤轩的老脸!”
丹晨子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崔浩,你临死前还有什么话想说,现在还来得及。”
崔浩笑道:“你们这些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便是死了,也要化为厉鬼,绝不会放过你们!哈哈哈……”说完,又仰天大笑起来,于这生死之事,竟然毫没放在心上!
陆铮等了良久,也不见崔浩过来,心中感到十分不安nAd2(
见陆秫立不安,怜梦笑道:“铮儿,你是怎么了?好像心中长了草儿一般。”
陆铮见说,笑道:“没有什么。”眼睛却不时地向门外瞟去。
柏鼎天说道:“铮儿,你若是有事,不妨与我们明说,好让我们为你分忧。”
陆铮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师父,崔兄去向周掌门求亲。如果周掌门不应允,他就决意带周姑娘私奔。我是担心崔兄的安危。”
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因为私自叛逃师门,在中原道界乃是离叛道之举,何况崔浩还要携掌门之女私奔,这更是罪加一等。
柏鼎天沉吟道:“按理说,此事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外人不宜横加干涉……”,转眼看了看陆铮期待的眼神,又说道:“不过你兄弟情深,你便也好。若是没事速去速回。”
陆铮听了,高兴地说道:“师父,弟子这便去了。若是崔兄没有事,我定携他回来痛饮一番。”说完,急忙出了房间,直奔蜀山大殿而去。
陆铮一路寻找,不见崔浩踪影,突然发现不远处周鹤轩、赵子轩、王长老三人匆匆走来,急忙闪过一边,将身形藏匿起来。
赵子轩口中说道:“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若是被我言中,他绝对跑不掉的。”
周鹤轩问道:“莫非你事先也安排了人手?”
赵子轩嘿嘿笑道:“小弟知道此人不好对付,所以请了四大门派的道友帮忙,合力将此人擒住。”
周鹤转听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赵子轩。
王长老冷笑道:“赵师弟,还真是有心啊!”
赵子轩被周鹤轩盯得心中发毛,脸上堆着笑容,说道:“师兄,小弟这么做也是为我蜀山着想nAd3(若是放任此人逃去,无疑纵虎归山,将会给本派带来无边的祸事。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我没有事先告知掌门师兄,便擅自做主请了四大门派的掌门前来相助。”
周鹤轩皱眉道:“这岂不是将本派的家丑宣告了天了?老夫日后如何在众道友面前抬起头?”
赵子轩笑道:“纸终究是包不火的。师兄,万成龙在我蜀山惨遭杀害,也一并算在崔浩头上吧,好在天下道友面前有个交待。二来还可断了怡涵的念想,我蜀山剑派好与海外三山联姻。这才是复兴我蜀山的大事啊。”
周鹤轩听了,不由得点头说道:“师弟提醒的及时,振兴我蜀山剑派方是大事。快快前面带路。”
王长老长叹一声,无奈地叹道:“只是这么做,对崔浩来说显失公平啊。”
看三人远远地向前走去,陆铮心中五味杂陈,心说,人命在这些人的眼中,竟如草芥般视为儿戏。崔浩定是已经被人算计,我再不施以援手,只怕性命难保!想到这儿,急忙默念咒语,使了“隐身咒”,跟在了三人身后。
第九十三章 生死离别
?丹晨子对众人笑道:“我手中的‘阴阳镜’,分阴阳两面,阳面照凡人则散其魂魄,阴面照鬼怪则现其原形。诸位且看我施法!”
说完,丹晨子口中默念咒语,只见手中的阴阳镜徐徐升起,阴面仍旧将崔浩照在其中。射出的光柱将崔浩身上的每一根毛发照得透亮。
崔浩被这道光柱照在其中,感到身上奇痒难耐,意识变得恍惚,一种原始的冲动让他忍不住便要嚎叫。
“哈哈哈,我们来得正好,赶上看一出好戏!”
众人回身一看,只见蜀山剑派的赵子轩领着周鹤轩、王长老匆忙赶到。赵子轩与丹晨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笑道:“多亏几位道友相助,将这孽障拿下!”
周怡涵见了父亲周鹤轩,急得连连点头示意。周鹤轩见了,怒道:“你们把小女怎么了!”
齐云派申公远笑道:“怕她出声惊走崔浩,所以施了禁声术,闭了五音。”说完,随手一挥,解了禁制。
周怡涵突然感到喉头一阵响动,已经可以发声,急忙大声叫道:“父亲!他们联手对付师兄,您快些救救师兄啊!”
赵子轩笑道:“怡涵侄女,已然告诉你几次了,崔浩是妖邪之后,你可别再执迷不悟了。”
周怡涵不理会赵子轩,死死盯着周鹤轩,问道:“难道,父亲您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谋害师兄不成?”
周鹤轩将脸背过一边,沉吟道:“怡涵,你赵师叔所说不无道理。你,你还是不要管了!”说完,对赵子轩说道:“将怡涵带走!”
“不!”周怡涵厉声喝道:“父亲,你好狠的心!听信小人谗言,竟放任别人杀害大师兄,他与我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年呐!难道你竟一点亲情也不顾?”
赵子轩皱眉道:“与狼妖的儿子,还讲什么亲情!”说完,笑着对丹晨子说道:“有劳道兄,快些将这孽障的原形照出!也可让众人瞧一瞧,他本来的真面目nAd1(”
“不!”周怡涵再次哭着叫道:“求求你们,放过大师兄吧。我愿意嫁到海外仙岛,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她目眦俱裂,披头散发疯了一般冲到了周鹤轩面前,一把将周鹤轩的衣袖扯住,“父亲,求求你,快些救救大师兄吧!”
王长老在一边看不过,转过身去,眼中也流下了老泪。
见周鹤轩脸上阴晴不定,怕他心软改变了主意。赵子轩急忙对丹晨子说道:“道兄,须是快些!”
崔浩被阴阳镜照住,已渐渐感到了身体的些许变化,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可是自己的一颗心儿,却都放在了周怡涵的身上。
见周怡涵苦苦向众人哀求,他强忍住身上的伤痛,高声喊道:“师妹,你别再求他们了!记住,以后要……”没说上几句,崔浩呼吸不畅,再也无法站立,瘫软在了地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师兄!”周怡涵见了,突然向崔浩冲去。周鹤轩知道这“阴阳镜”的厉害,急忙大喝道:“怡涵,快些回来!”
正在此时,一块石头带着破空之声,“当”的一声,正好击中了“阴阳镜”,那“阴阳镜”偏了准头,照在崔浩身上的光柱偏移到了别处,崔浩躲过一劫!
周怡涵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将崔浩慢慢地扶起。崔浩艰难地将头别边一边,吃力地说道:“师妹,别……别看我的脸……。”原来,方才崔浩已经感到了自己的脸上起了变化,怕周怡涵见了难受。
周怡涵哭着说道:“师兄,别怕。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我的心都不会变。师兄!今生怡涵生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的鬼!这一生,你休想再将我抛弃!”
崔浩听了,慢慢地转过脸来,本是人的脸庞,中间隆起了一副狼的嘴脸,让人看了感到无比的恐怖!
周怡涵先是一怔,继而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抚摸着崔浩的脸庞,柔声说道:“师兄,别怕nAd2(不管世人怎么看,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
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崔浩那张狼人的面孔,居然又变回了人脸!二人四目相对,突然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这世间,这一刻,什么力量也无法将他二人生生拆散!
此时,丹晨子将阴阳镜收在了手中,仔细查验一番,冷声说道:“有人暗中捣鬼!”
众人听了,急忙四下查看,却并没发现可疑的人。
赵子轩急忙说道:“休管那些,先将崔浩除了才是要紧。”说未说完,诸葛明我早已祭出法宝,只见一柄飞剑呼啸着向崔浩急速刺去!
听得破空之声传来,崔浩大叫道:“师妹,快……些走啊!”
周怡涵直起身子,挡在了崔浩身前,淡淡地笑道:“师兄,我只能再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了。”说完,闭上了眼睛。任凭崔浩如何哀求,卦站在原处动也不动。
周鹤轩眼见女儿便要命丧剑下,急声喝道:“诸葛道友,快些收回法宝!”
诸葛明我心中一横,不但没有收回法宝,反倒加了三分力道。飞剑急如流星,向二人飞去!
突然一道紫光划过,眼见就要将诸葛明我的法宝振过一边,突然一阵金戈相击的声音,一道无形的劲气,将紫光弹过一边。
只见丹晨子冷笑道:“早就防着这一手了。”他的手捏着法诀,泰山绝学“乾坤一气道”向以炼气化形,隔空取物享誉中原道界。
这一指气剑虽然霸道十足,将那道紫光弹飞,可是丹晨子的指尖也隐隐发麻,心中不由得吃惊道:“不知是何人在暗中出手,这股力道大得惊人!”
诸葛明我的法宝去势不减,带着死亡的召唤向周怡涵当胸刺去nAd3(诸葛明我心说,我就不信,这女娃娃竟敢以肉身挡我这飞剑!
周怡涵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好像如此赴这死亡之约,正是她所期待的。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心甘情愿意地为爱人从容赴死?在她身后的崔浩,身受重伤,瘫在地上,想把周怡涵推过一边,可是有心无力,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怡涵!”周鹤轩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
当飞皆周怡涵身上穿胸而过时,她没有感到一丝痛苦。飞剑没柄而入,血,顺着剑柄丝丝滴下!
所有人都怔住了!此间万物都好似静止了,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
诸葛明我更是想不到,周怡涵为了掩护崔浩,竟真的以血肉之躯挡住了自己的飞剑。
“孩子啊!”王长老一声悲鸣,方使周鹤轩如梦方醒。
“还我女儿命来!”周鹤轩目眦俱裂,势如疯虎冲向诸葛明我,双掌击出漫天掌影,将诸葛明我罩在其中。
诸葛明我心中大惧,连声叫道:“周道友,小弟无心的!”急切间,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怡……涵!”崔浩艰难地爬到了周怡涵的身边,费力地将她揽在怀中,喘息着哭道:“师妹,师……妹,你,真傻啊……”双手所触之处,都被岑岑的鲜血染红。
周怡涵脸上依旧带着迷人的微笑,望着崔浩,说道:“师兄,其实,与你一同赴难……我真的……好开心!”伸出手将崔浩的腰紧紧抱住,“师兄,你,你能不……能亲亲……我啊……”
崔浩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周怡涵的脸上,用力的点了点头,低下了头,在周怡涵的香唇上轻轻一吻!
周怡涵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师兄,把我……抱紧些,怡涵好冷啊!”
崔浩伸出手臂,将周怡涵抱在怀中。她的娇躯在轻轻的颤抖,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不过,在崔浩的怀中,慢慢地平静下来,如同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二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世间的一切,此时都好似已经不存在。天地之间都融入了这一对情人的世界!
崔浩渐渐地感到,周怡涵的身躯越来越冰冷。他的心沉入了万丈冰窟之中,轻轻将周怡涵的脸抬了起来,过于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她的美丽动人。和昔日一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崔浩用手将爱人的眼睛合上,喃喃地说道:“怡涵,你走了也当瞑目了,我今生必不负你!在阳间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们便一起在阴间做对鬼鸳鸯吧。”
说完这些,崔浩用手将周怡涵胸前的飞剑,慢慢地抽了出来,生怕弄痛了自己的爱人。
剑光幽幽,被周怡涵的鲜血浸染得通体殷红。崔浩盯着手中的飞剑,凄惨地笑了笑,说道:“怡涵,我来了!”
说完,崔浩便持着飞剑向自己的颈上抹去,突然,耳边有人急呼:“兄长,不可以!”
第九十四章 鬼灵子出山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关山魂梦长;鱼燕音沉沙。可怜两髻青,只为相思老。故人故里怀故宴,相望相思不相见。
正当崔浩欲引皆刎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兄长,不可以!”
崔浩稍一愣神,手中的飞剑便被打落在了地上。他方才想起,定是陆铮使了“隐身咒”,阻止了自己自戗。
只听陆铮用“千里传音术”在自己耳边痛声说道:“兄长,小弟有心无力,没能将周姑娘救下。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小弟想法子救你出去。”
崔浩万念俱灭,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兄弟,这些在场的人,个个修为深厚,凭你一已之力,是无法将我救走的,反倒会将你性命害了。你走吧!便让兄长自生自灭,离开这片肮脏的尘世罢了。”
陆铮正要再劝,突然半空中飘来一大片浓雾。这片云雾着实奇怪,竟呈人形急速自蜀山谷底飞来。
周鹤轩此前对诸葛明我一番猛攻,将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诸葛明我前胸中了一掌,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丹晨子见了,突然从周鹤轩身后出手,令周鹤轩不得不回身应对。诸葛明我方才堪堪躲过一劫,滚过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惊骇之极。
周鹤轩怒道:“丹晨子,你背后出手算什么好汉!”
丹晨子扬眉道:“我等为你蜀山清理门户,你不领情罢了,反而将诸葛道兄打伤,是何道理!”
王长老上前一步,指着丹晨子怒骂道:“那你为何不说,诸葛小儿将我怡涵侄女杀害?此仇我蜀山必报!”
丹晨子沉吟道:“你等也都看见了,是周姑娘执意要替崔浩挡那一剑。并非诸葛道友有意而为之≤之说来,当是周道友家规不严,咳咳,怪不得他人呀nAd1(”
赵子轩眼珠一转,急忙横在两人中间,满面悲戚地说道:“师兄,怡涵之死,小弟心中如万剑穿心般的难受。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将崔浩这个妖孽除掉,别的事可暂缓一步,事后再说。”
此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崔浩身上。周鹤轩见崔浩将周怡涵搂在怀中,不禁怒喝道:“孽障!快些将怡涵放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众人也发现了半空中飘来的那片黑雾,周鹤轩的脸色顿时变得如同死灰一般。
黑雾停在了众人头顶不及三丈的地方,雾气氤氲,翻转不停,骤然化为了一个七旬老者,手中拿着烟袋,眉头紧蹙,望着脚下众人。
“义父!”崔浩见了这位老者,带着哭腔大声喊道:“怡涵,怡涵被他们害死了!”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蜀山道行最高的传奇人物“鬼灵子”崔桓泰!他的元神感应到了阴阳镜的灵力,心中感到不妙,竟从蜀山谷底来到了道场。
崔桓泰先是瞪了丹晨子等人一眼,身形轻飘飘落在了崔浩的身旁,急忙俯身查看。
见周怡涵早已气息全无,周身冰凉,崔桓泰双目微闭,长叹一声。回想起周怡涵每年都要去自己那儿三五次,送上自酿的美酒和各式各样的野味,乖巧可爱,善解人意。而如今只剩得一具冰冷的遗体。崔桓泰不禁扼腕叹息,眼角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浩儿,你怎的身受如此重的伤!”崔恒泰见崔浩身负重伤,在蜀山境地,师兄妹二人竟一死一伤,令他震怒异常。
不待崔浩回答,赵子轩急忙笑道:“崔师兄,你还不知晓崔浩身世哩!”
“他是二十年前被中原道界捉住的‘天狼君’的儿子。此人狼子野心,接连触犯门规,实属罪大恶极。今日是我邀了四派掌门,合力将他拿下nAd2(”
崔桓泰看了崔浩一眼,冷冷地说道:“浩儿的身世,老夫也曾有所疑惑。只是他既入了我蜀山门下,便是我蜀山剑派的一份子,怎能仍由外人随意屠戮?”
接着,崔桓泰望着周鹤轩,说道:“当日我让怡涵送信给你,劝你勿将‘天狼君’炼化法宝。可是你执意妄为,白白害了他一条性命。”
“丹晨子,你集四派掌门趁火打劫,图我蜀山日久了。有老夫在的一日,你休想得逞!”
崔桓泰连骂数人,众人皆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龙虎山诸葛明我知晓崔桓泰的厉害,生怕他因周怡涵之死,对自己痛下杀手,便蹑手蹑脚地回步后辙,想夺门而逃。
可是当诸葛正我刚退到了门口时,却发现崔桓泰早已站在了那儿,面如寒霜地盯着自己。只得垂头丧气地又走回到了原位。
赵子轩笑道:“崔师兄,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置呢?”
崔桓泰的目光将众人逐一扫过,冷冷地说道:“浩儿暂切由我带回养伤,待其康复之后,再仔细查明他所犯门规是否属实。如果都是莫虚有的罪名,老夫第一个拿你赵子轩是问!”
赵子轩听了,浑身不禁一颤,暗暗叫苦,心中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将杀害怡涵的凶手交出,由蜀山执法堂按我蜀山门规处置!”
王长老听了,狠狠瞅了诸葛明我一眼,高声答道:“小弟记下了。”
“鹤轩,你亦须在蜀山众弟子面前,将所犯过失做个检讨。说起来近日蜀山大乱,祸根便在你这儿啊!”
周鹤轩听了,不禁低下头去。此时丹晨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惊得众人都对他侧目而视。
“好一个蜀山剑派,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nAd3(”丹晨子说道:“好端端一派掌门,竟为门中长老骂个狗血淋头。试问,这掌门威严何在,颜面何存?”
赵子轩急忙制止道:“道兄说话须是小心!崔师兄德高望众,便是我掌门师兄,也要高看他一眼的。”
公孙羊嘿嘿笑了笑,露骨地说道:“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如此一来,崔桓泰岂不是凌驾于掌门之上?那倒不如让崔桓泰做了掌门罢了。”
“也是。”申公远也说道:“只瞧贵派王长老方才听命于崔道兄的样子,只怕在其心中,已把崔道兄当成了掌门了吧。”
“你……你……”王长老听了,指着申公远,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子轩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周鹤轩,见周鹤轩的脸色渐渐起了变化,假装急得满面大汗,说道:“好心请你们来帮忙,却尽在这儿浑说什么。本派事务,岂是你们随意指点批驳的?”
崔桓泰哈哈一笑,说道:“一帮小人,仅凭你等这几句话,便可挑拨了我师兄弟的情义不成?老夫方才所说的话,定当一一落实。”
“师兄,崔浩今日必死无疑!”突然,周鹤轩冷冰冰地说道。
崔桓泰不禁一怔,看着周鹤轩,竟感到这位相交了几百年的师弟,骤然间变得如此的陌生。
“掌门师兄,你可千万勿受小人疑惑,上了他们的当啊”王长老在一旁急得大声叫道。
周鹤轩猛地一摆手,示意王长老休再讲话,“崔浩罪孽深重,小女也因他……,今日他非死不可。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可留他个全尸。”
“莫非你疯了么?”崔桓泰大声喝道:“你不知道这是他人的离间之计么?”
“我只知道,现在蜀山剑派好多人,只服你不服我!”周鹤轩往日的冷静沉着不复存在,声唭力竭地喝道:“蜀山只要有你在,我这掌门之位便坐不稳!”
“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让我在蜀山弟子们面前检讨过失?为了蜀山剑派,我,我把女儿也搭进去了!这还不够么?”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蜀山。师兄,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第九十五章 乱战
?“鬼灵子”崔桓泰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目光显得迷茫、悠远而又决绝。
“周师弟,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不要为了一已之私,将自己及蜀山带入了歧途!”
周鹤轩冷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倒是走还是不走?”
赵子轩打着哈哈道:“崔师兄,你不妨先退让一步。须知周师兄毕竟是本派掌门啊!”
崔桓泰回首望着重伤昏迷的崔浩。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一走了之,就意味着放弃了崔浩的生命。
赵子轩与丹晨子等示意眼色,四派掌门会意地各自散开,把四方守住,将崔桓泰围在中间。
王长老焦急地说道:“赵师弟,你要做什么?”
崔桓泰看着周鹤轩,淡淡地问道:“师弟,你真的要假手外人,对我下手?”
周鹤轩心中难以决择,脸上现着捉摸不定的神色。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冷漠地说道:“把崔浩留下,鹤轩绝对不会为难师兄。”
“不可能!”崔桓泰毅然地喝道。
赵子轩满脸的狞笑,“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猛地一摆手。
四派掌门先后向崔桓泰慢慢靠近。王长老暴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休想伤我周师兄!”说完,飞身而上,一招进步七星将诸葛明我拦下,二人缠斗在一处。
赵子轩瞅得空隙,突然伸掌在王长老身后全力一击!王长老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飞出数丈开外重重地跌在地上,口吐鲜血。他吃力的抬起头,用手指着赵子轩,“你……你好歹毒……”话未说完,身体猛然一颤,便气绝而亡!
“王师弟!”崔恒泰与周鹤轩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nAd1(
周鹤轩愤然地指着赵子轩,喝道:“你为什么要对王师弟下如此毒手?”
赵子轩急忙说道:“掌门师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王师兄与崔桓泰沆瀣一气,早已经背叛了您了!今日一并将其除去,省得养虎为患啊!”,说完,眼中挤出几滴眼泪,说道:“小弟都是为了掌门师兄着想,如果师兄绝意要惩罚,小弟甘愿受罚。”
周鹤轩见他言词切切,不禁愣住。崔桓泰怒喝道:“小人!一派胡言!”说完,急步上前,手中的烟袋急如流星,直向赵子轩当头击去。
只见那烟袋在空中幻化出数十道幻影,将赵子轩笼罩在其中。周鹤轩大喝一声,伸手一指,一点红光射过,只听“砰”的一声,飞剑将烟袋击得飞向半空中。
“周师弟,你偏袒凶手,真的不把王师弟的性命放在眼中?”
“有我在此,你无权惩治本派任何一名弟子。”周鹤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丹晨子笑道:“我等今日便助蜀山一臂之力,将忤逆犯上的‘鬼灵子’合力拿下,也算是报答蜀山厚待我等的情义。”余者三人都点头称是。
赵子轩抱拳笑道:“如此我蜀山剑派便先行谢过诸位了。”
见周鹤轩面无表情地不置可否,崔桓泰心中刀割,不成想数百年的兄弟情义,意然抵不过小人的三言两语的挑拨。
崔桓泰轻蔑地看着丹晨子,冷冷笑道:“你们几个真小人,伪君子,一并上吧!”说完,整个人都隐入了浓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丹晨子提醒众人说道:“这‘鬼灵子’的凝气化神,聚气成刃非同小可,大家须是万分小心。”
正在说话间,丹晨子等四派掌门被浓雾隐没在了其中nAd2(大家感到天地为之一变,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诸葛明我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等身在何处,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周鹤轩在一旁大声说道:“大家当心!”说完飞身一步上前,持法宝向浓雾正中刺去!
谁也没以有注意,身陷昏迷的崔浩,突然无形中被人抱了起来,急向外面窜去。
赵子轩趁众人战成一片,正待上前偷偷结果崔浩的性命,竟然发现崔浩的身体平空而起,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好!是有人要救崔浩!”
赵子轩急步上前,使出全身力道,狠狠向崔浩的头上拍去。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两道莲花咒符,一前一后,向赵子轩袭来。
赵子轩为求保,急撤回身堪堪躲过。在这一瞬间,崔浩的身体风一般向蜀山脚下遁去!气得赵子轩连连躁脚,有心在后面追赶,又害怕力有不逮,不敢一人贸然追逐。
丹晨子急切之间,挥手祭出“阴阳镜”,只见那面碗口大小的镜子升在半空,旋转不停,阴阳两面不停射出光柱,将浓雾牢牢罩住。
公孙羊等大惊失色地喊道:“我等还在其中,道兄住手!”
丹晨子置若枉闻,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又加了三分力道。随之双手捏诀,一面灵光涌动的‘太极盾’徐徐展开,将自己的身体挡在里面。以防“阴阳镜”的光柱伤了自己。
周鹤轩持剑飞入浓雾之中,感到这雾气质稀形散,不由得大声叫道:“大家快些住手!这雾气是崔桓泰所布的幻象,只怕他人早已逃了。”
众人一听,各自从云雾中飞出。申公远大喝一声,举手大力拍出一掌,那片云雾便被吹得烟消云散!
赵子轩叫道:“鬼灵子故施疑云,悄悄地将崔浩带走了!”
周鹤轩恨声道:“子轩,击道场大鼓,令本派所有弟子,全力寻找‘鬼灵子’与崔浩,找到后格杀勿论!”
丹晨子也随声附和道:“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家各率本派弟子,全力搜寻!”
崔浩从昏迷之中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被陆铮抱着,风驰电掣般地向山下冲去nAd3(
“兄弟,你……要带我去……哪儿……”崔浩断断续续地问道。
陆铮盯着崔浩,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兄长,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与红、白二翁事先有约定,在蜀山脚下相见。我这便带你前往。”陆铮说着话,脚下速度可丝毫未减。
不远处,一团雾气骤降。进而化为人形,正是“鬼灵子”崔桓泰。
崔桓泰微一招手,陆铮略一迟疑,急步上前,将崔浩轻轻放下,施礼道:“晚辈陆铮见过崔前辈。”
崔桓泰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老夫早已发现,有人在暗中相助。倒是要多谢你了。”
崔浩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望着崔桓泰,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义父,师妹,师妹她被害了……”
崔桓泰面色铁青,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浩儿,你别难过了。先将伤养好了,再图后事。”
说完,忍不住大声咳嗽几声,口中渗出丝丝鲜血。陆铮见了,急忙说道:“崔前辈,您受伤了?”
崔桓泰轻轻摇了摇手,说道:“丹晨子的‘阴阳镜’确是了的!不妨事!我调理一番便没有大碍了。”停顿了片刻,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而今蜀山是待不下了,我们需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为浩儿疗伤。”
陆铮说道:“在山脚下有两位道友在接应我们,崔前辈与我们一同下山吧。”
此时,在三人身后传来阵阵喊杀声,崔桓泰沉声道:“定是周师弟邀了其他道派,前来截杀我们。陆铮,你带着浩儿先走一步。我来殿后。”
崔浩奋力挣扎,想要爬起来,着急地叫道:“不,义父,你要与我们一同走,不然,孩儿绝不肯走!”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崔桓泰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此时岂能意气用事?陆铮,你快听我的,携崔浩速速离开,否则,我们三人谁都走不了!”
陆铮看了看崔桓泰,又看了看崔浩,终于咬了咬牙,一躁脚,将崔浩一把抱起,飞身向蜀山脚下急驰而去。
“义父……”远远地,传来崔浩掑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回荡,连绵不绝。
第九十六章 窥破恶人心
第九十六章
蜀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松柏林,如海浪一般,随着山风摇摆起伏。
在山林中,坐着百无聊赖的两个老者,正是红须翁与白须翁二人。在二人面前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合臂粗细的参天大树。
“不算,不算,”红须翁嚷道:“说好的是打树上有鸟窝的那棵柏树,你却打到旁边一棵松树,这局要算你输了。”
白须翁瞅了红须翁一眼,说道:“那鸟窝中尚有未来得及孵化的雏鸟,怎忍心害了它的性命。”
“不管,不管!”红须翁叫道:“不要耍赖,该轮到我了。”说完,瞅准百丈之外的一棵松树,说道:“我就打它了!”
只见红须翁口中大吼一声“呔!”,猛地吐气,举掌击出一道惊天的劲道。正是其赖以成名的绝技“风雷掌”。随着风雷之声,只听“咔嚓”一声,远处那棵齐腰粗的松树应声而折。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急急掠过,白须翁全神贯注,手中暗含掌力,大声喝道:“是谁?”
那人影骤然停下,身形丝毫不见紊乱。急急说道:“可是红、白二翁贵昆仲?”
红、白二翁见此人书生打扮,身后还背着一人,满身的鲜血,亦将书生的半个身子浸染的血红一趴。
“你怎知是我二人?”白须翁奇道。
“崔浩乃是在下义兄!”陆铮说道:“他受人暗算,身负重伤。是在下将他救了出来!”
“什么?”红、白二翁睁大了眼睛,“你身上背着的是崔浩?”
“正是。”陆铮说完,轻轻地崔浩放了下来nAd1(只见他气若游丝,脸色煞白,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红、白二翁见了,嗔目切齿,大声喊道:“兄弟!”二人急忙上前,查看崔浩的伤情。
陆锱急地说道:“两们前辈,此地也不宜久留,蜀山剑派很快就会寻到这里来。”
白须翁抬起头,说道:“崔浩急需疗伤,不能再拖延了,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个安全所在?”
红须翁在崔浩身一摸索一番,叹道:“可惜‘七宝镇妖塔’不在身上,不然可以进入太虚幻境之中。”
陆铮思量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有一个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就是蜀山这处无名洞府。不过,据说进去须是合天下高手之力方能办到。”
“胡说!”红须翁说道:“前些日子我还曾进去过,若不是崔浩阻止,我必定要在里面玩上一天。”
白须翁点头说道:“好主意,我们即刻动身前往。”
红须翁抱起了崔浩,二翁向陆秣别之后,便驾风向蜀山这座神洞飞去。
望着二翁的身形消失在远处,陆铮心中竟悲愤异常,想着崔浩身经爱人离世,师门变故及义父身死未卜,连番打击之下,不知他能否振作起来,挺过难关。
陆铮一面在心中祷告,一面寻着一支溪流,将长衫脱下,在溪水中洗涤干净。来不及凉干,便穿在身上。
突然,远远地传来了人声,陆铮不及躲藏,便急忙使了隐身咒,将身形藏匿起来,飞身跃上一棵大树,坐于树丫之上静观其变。
只见来得是公孙羊及赵了轩二人。两人四下查看,见没有外人,赵子轩满脸堆笑地说道:“飞虎长老,当年‘天狼君’当长老的时候,老是打压着您老人家,如今我们将他的后人一并除了,可算是解了心中的这中恶气了nAd2(”
“公孙羊”冷笑道:“这蜀山已经被我们给祸害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看
你的本事了,当上了蜀山剑派的掌门,老夫记你大功一件。”
赵子轩急忙谄媚地笑道:“小的自当尽力而为,多谢飞虎长老的栽培。”
“公孙羊”说道:“那帮蠢货还在与鬼灵子斗法么?”
赵子轩笑道:“是啊。长老英明,绕过‘鬼灵子’不就来到了蜀山脚下了么。话说回来,这‘鬼灵子’的道法也太可怖了,身受重伤之下,还连毙十余人!诸葛明我与申公远也被打得吐血。”
“他也是强弩之未了!”公孙羊冷笑道:“撑不了太久,你没见五岳道派的人,都在做壁上观么。他们在等机会,给崔桓泰致命一击。”
“公孙羊”又问道:“你说方才另有人,在暗中相助崔浩,是否确定?”
赵子轩急忙说道:“千真万确!小的看的仔细。”
“公孙羊”沉吟道:“中原道界,会隐身术的只有无名山一派,不过另有几派,会使用隐身符代为隐身。依你所说,此人能打出莲花咒符,定是无名派的人了。”
陆铮听了,心中大吃一惊,自己暴露了身份,给本派带来了无边的祸事,令他愧疚不已。
“只是暂时不宜对无名派动手!”公孙羊又说道:“此派新近夺得较技大会的头名,正式挤身中原修道大派的行列。各门各派的眼睛,都盯着他们看呢。须是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试探一番。”
“你要记住,中原这幅棋盘,不止两个对手!”公孙羊说道:“万事皆须小心。说不定,此时此刻,正有人躲在暗处,盯着我们看哩!”
“公孙羊”的目光如电,环视四周nAd3(陆铮见了公孙羊那如利刃般的目光,从自己藏身之处扫过,惊得大气也不敢出。
赵子轩从怀中掏出一物,呈在了“公孙羊”的面面前,“长老请看,我从崔浩的房内,找到了什么?”
“公孙羊”观望了一番,吃惊地说道:“莫非是‘七宝镇妖塔’不成?”
赵子轩得意地笑道:“正是此宝,当年被真正的公孙羊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不想竟为崔浩这小子得到了。”
“公孙羊”有些失落地说道:“他携了‘七宝镇妖塔’,定是此宝的主人。外人是无法将它开启的。”
赵子轩说道:“将此法带回‘万兽宫’,请少宫主想办法,没准能将它开启也说不定。”
“公孙羊”点了点头,说道:“也算是你功劳一件,你在中原这几年,屡建奇功。再这样下去,少宫主一高兴,说不琮升你做了长老哩!”
一句话,说得赵子轩心里乐开了花,急忙笑道:“全凭飞虎长老栽培。”
二人寻觅一番,见没有崔浩的影子,便又去了他处找寻。
见二人走得远了,陆铮现了真身。以他目前的道行,再撑个半柱香的时间,便要藏不住了。原来这隐身咒乃是逆天而为的道术,与施法者本身的修为密切相关,道行越深,所藏匿的时间也就越久。
陆铮急忙纵身跳入云端,向蜀山道场飞去。一路上,反复揣摩公孙羊与赵子轩的话,看来,这二人是“万兽宫”的妖孽,反咬一口,说崔浩是妖孽!
想到这里,陆铮恨得牙齿痒痒。恨不能立时便将二人丑陋的嘴脸公诸于天下。可是转而一想,此事自己口说无凭,须是从长计宜才是。
眼见得距蜀山道场不远了,突然脑后一阵破风之声袭来,惊得陆铮急忙挫步侧身偏头,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干净利落。只听得身后有人笑道:“好身法!”
第九十七章 天人感应
陆铮听身后有人笑道:“好身法!”,便无耐地笑了笑,转过身子,说道:“师伯,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只见陆铮身后站着的正是怜梦,她笑吟吟地说道:“又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人前叫我师伯,人后称我怜梦,莫非须我每日提醒你一次?”
陆铮听了笑了起来,“是,是,我下次不会再错就是了。”
怜梦说道:“你去了这么久,你师父不放心你,让我前来找你。你可找到了崔浩?”
陆铮见问,面色不禁一沉,“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怜梦见陆铮满面愁云,心事满腹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必有变故,便不见多言,跟在陆铮身后回到了无名派住所。
柏鼎天、碧琪及童靖瑶三人正端坐于房中,见了陆铮二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方吁了一口气。
碧琪嘴快,站了起来,说道:“怜梦师伯,方才你走后不久,蜀山道场便乱哄哄的吵嚷起来,有数的几大门派,都整装待发,不知要去做什么。我听一个泰山派的弟子说,见了崔浩父子须格杀勿论。”
陆铮上前对柏鼎天施礼道:“师父,我兄长他,他被蜀山剑派污蔑是妖孽,被蜀山剑派及泰山等四大派联手打成重伤。幸亏兄长义父及时赶来,弟子趁乱将兄长带走。如今已与陈道兄的两位师叔会合,找了处僻静之所为其疗伤。”
听了陆铮所说,柏鼎天先是一怔,继而摇了摇头,“蜀山剑派起了内哄,距分崩离析之日不远了。”
“师父,”陆铮皱眉道:“崔兄父子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完全是赵子轩暗中捣的鬼!弟子无意中得知,赵子轩与青城派掌门公孙羊,都是‘万兽宫’的妖孽。与那‘自在王’一样,‘万兽宫’也妄想呑并中原道界,称霸天下!”
听了这个消息,众人更是震惊nAd1(童靖瑶幽幽说道:“还不知有多少门派,已被这两个黑恶势力控制的呢。”
陆铮又着急地说道:“师父,崔兄义父此时正全力阻挡着周掌门等人,为的是让崔浩能多一点时间逃走。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师父,请您亲自出马,劝说周掌门放了崔前辈,不要再做这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
柏鼎天半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了头,“人的心,只要种了一粒仇怨、嫉妒的种子,便没有什么力量再能将它遏制。终会长成参天大树。”
“以我对鬼灵子的了解,他只会力战到死,决不会妥协……”
正说到这里,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夹杂着哭爹喊娘的哀嚎声。柏鼎天蹙眉说道:“不好!”
众人急忙出了房间,过不一会儿,只听有人匆匆赶来,口中大声嚷道:“鬼灵子兵解了!杀死了好多人啊……”
柏鼎天听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怜梦见陆铮一脸莽然的样子,便解释说道:“兵解是修道者自戕的一种方式,当日若是那白毛僵尸用化尸法兵解,只怕会让我无名山带来更大的损失。”
陆铮听了,不禁怔住,扼腕叹息道:“崔前辈,他,他终究是走了绝路!”想着崔浩如果知道此事,还知要难过成什么子。
柏鼎天睁开了眼睛,自言自语道:“若非万不得以,修道者是不会出此下策的。因为用了此法,便连元神一并毁灭,绝无再入轮回,投胎转世的可能了。”
怜梦点头道:“周掌门太过份了,对本门师兄弟也痛下杀手,他这么做是在自毁长城,大祸不远了。”
陆铮听了,心中暗自有了主意。心说,若是用了此招,定能让蜀山诸人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将那混视听之人绳之以法,让真相大白天下nAd2(
崔桓泰临死前的奋力一击,威力大得恐怖之极。参于围捕的各门各派。都有弟子门人死伤。便是申公远与诸葛明我两从位掌门,也身受重伤,被弟子抬了回来。
受伤的人从远处慢慢走来,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队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哭喊声、骂娘声、呻吟声连成了一片。
周鹤轩面无表情地走过无名派住所,陆铮急忙招呼道:“”周前辈前暂缓一步,我有话对你说。”
周
鹤轩用无神的眼睛,望着陆铮说道:“陆贤侄放心,明日你定可入了蜀山神洞内修炼,不必着急。”
见陆铮面色焦急,还有话说,周鹤轩打断道:“我还有事,有话明日再说!。”说完,与柏鼎天等点头致意,便向前走去。
众人见周鹤轩的身形有些佝偻,步履蹒跚。短短一日之间,好像已经老了十岁!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喧嚣归于平静。蜀山经历的重大变故,将一干修道者深深震撼。大家对于崔桓泰兵解一事,有着各自的看法。只是慑于几大修道门派,不敢过于直白地表露出来。
人心是一杆称,自会衡量正非曲直,人间的正义,总是站在大多数人的一边。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定要报!
脑海中想着崔浩满身是血的一幕,陆铮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知道红、白二翁有没有办法,顺利地进入蜀山神洞,不知崔浩所受的伤,好些了没有。
想起当日,崔浩用妖丹为自己疗伤的情景,陆铮感慨万分。崔浩,就算你真的是妖,我也认定你这个兄长!因为与怜梦一样,你们要比许多所谓的人,纯洁正直得多!
陆铮披了衣衫,走到了房外nAd3(满天的星斗,将夜空点缀得繁华似绵。陆铮却没有心情观赏夜景,他漫无目的向前走去。不知不觉地竟来到了较技场上。
那面巨鼓卦摆在正中,它是本届较技大会的见证者,如今孤零零矗立在那儿任由风儿将鼓面吹拂,发出阵阵“嗡嗡”声。
陆镞到了道场正中。他闭上了眼,仿佛感到了,四周山呼海啸的呼唤声,喝彩声,场上的打斗比拼声,落败者的哀叹声,胜利者的欢笑声。
陆铮慢慢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与他的感觉相距甚远,陆铮竟然有些失落。便在这眼睛一张一合之间,他似乎悟出了点什么。可是这种感觉,游离于心间,用语言是绝对无法讲得出来。
陆铮轻身一跃,便稳稳地坐在上巨鼓之上。他双腿盘坐在鼓沿之上,双手合于膝上,默守乾坤,意守丹田。将体内的真元,迅速自丹田通向四肢百骸,顿感通体舒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月光下,陆铮的身体透出了点点的紫光,远远看去,就像是度了一层紫色光晕。不知什么时候,陆铮身上穿的青衫悄然滑落。
陆铮卦不知,口中清啸一声,虚化一指,手中便握了把长刀,散发着耀眼的紫色光芒。
陆铮紧闭双眼,手握长刀,舞起一片刀光,将身子罩得严严实实。
这时,那件跌落在地上的青衫,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空空的双袖,荡起了满天的真力,如鬼影一般,飘到了陆铮的面前。
陆铮闭着眼睛,口中轻喝一声,持长刀与青衫快速地对攻起来!开始,还能看到人影,渐渐的,只见一紫一青两团真气,相互碰撞、搏杀!
突然,陆铮一个跟头,摔了出来,只见他皱着眉头,叫道:“再来!”手上却早已持了一把开山大斧,又上前与青衫斗在一处。
在远处,两双赞许的目光,正紧盯着陆铮。
“师弟,今日我算是解开了心中疑云,铮儿为什么修为提高的如此之快。”
“老夫没有看走眼,这孩子极具仙根。没准此子便是我无名派首位得道成仙的人!”
“是啊,师弟。若没有仙根,又如何做到了天人感应。由青莲祖师亲自教授,道法大成之时指日可待。”
“七重咒法,铮儿已练成六重,只消将最后一重‘御天诀’修成,便可掌控天雷,为其所用了。那时,便是‘自在王’亲自前来,铮儿也可与他斗上一斗了。”
“师兄不是还没练成么?这‘御天诀’当真太难练了!”
“是啊,不光凭道行、真元,还要有莫大的机缘,方可将‘御天诀’修成。”
这对话二人,正是无名派掌门柏鼎天与怜梦二人。他二人对陆铮在短时间内,将修为提高的如此之快,心存疑问。便留意陆铮的行踪,方才见了如此情景,二人又惊又喜。
第九十八章 真伪难辨
陆铮如在梦境中,与青莲书生所遗留的青衫对攻良久。虽是始终处于下风,可是越战越勇,丝毫未见懈怠。
怜梦点头赞道:“铮儿,倒是有股永不言败的骨气!”
不觉间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那件青衫似乎有据查觉,骤然一停,旋风般的回到了陆铮的身上。
陆铮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伸开臂膀,舒缓了一下身体,奇道:“怎么突然感到有些困顿。”说完,将真元运遍周天,四周的天地灵气,从其“玄关窍”大量涌入,化为自身的真元,弥补方才所损耗的体力。
怜梦看了,自责道:“都怪我方才出声太大,不然,铮儿还可以再多修炼会儿。”
柏鼎天轻声道“这天人合一也不宜久用,以铮儿现有的修为,时间久了只怕会走火入魔,反而不好了。”怜梦听了,稍感心安。二人不敢再惊动陆铮调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当陆铮打坐完毕,天已慢慢地亮了起来。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感到通体舒泰,体内真元充溢丹田,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蜀山剑派的弟子们开始忙碌,在蜀山无名神洞四周布置起来。各门各派也都得到了通知,在蜀山道场集合。
人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了道场,陆铮与柏鼎天等会合,童靖瑶因为师门的人都已经走了,便也加入了无名派阵中。
柏鼎天、怜梦看着陆铮,二人心均心照不宣地一笑。陆铮上前与童靖瑶打了招呼,便不知再说些什么。二人目光游走,均不敢再看对方。
这时,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有暮气沉沉地走到了道场正中。
“诸位道友,”周鹤轩沙哑着声音说道:“依昨日所言,今日我等将为陆铮打开蜀山神洞的禁制,让他入洞修行十日以资奖励nAd1(”
“请入了较技技大会复赛的各门各派,出一人随我前往蜀山神洞施法。”
“且慢!”陆铮突然说道:“周掌门,晚辈昨日目睹贵派横遭变故,心中十分沉痛……”
“陆铮,这是本派内部事务,外人不宜多言。”在周鹤轩身后走出了赵子轩,盯着陆铮说道。
陆铮冷冷一笑,说道:“那如果关乎中原道界的安危,外人是不是还不宜多言呢?”
听了陆铮的话,众人均上一怔,大家都不知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柏鼎天等人有心劝阻,可是见陆铮目光坚定,心知他必是早有准备,便静静地看着他,以待下文。
“赵长老。”陆铮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子轩,冷笑道:“在天下道友面前,你且说说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来蜀山究竟为的什么?”
一席话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大家小声地议论纷纷。青城派掌门公孙羊阴鸷地说道:“天下谁人不知,赵子轩乃是蜀山剑派长老。你与崔浩是结拜兄弟,我知你见蜀山剑派处置叛徒,心中不满。不过这是蜀山内部事务,你一个外人不可横加干涉!”
陆铮听了,突然笑了起来,“哦,那请问,昨天是哪几派合力围剿崔浩父子?既然是蜀山剑派内部事务,可是这几派却是十分上心哩!”
一句话说得五岳道派及青城、齐云、龙虎山等派弟子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这也道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有那心直口快的人便点头说道:“陆铮道友言之有理。”
丹晨子急步上前,冷声喝道:“昨日我等是受蜀山剑派所邀请,前来助其剿灭叛乱。崔浩父子恶贯满盈,合该受诛。你一个后生小辈,如此诘问,实属独犯上!”
陆铮平静地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诸位道友nAd2(事先大家都已知道,西方‘自在王’谋图我中原,可是南荒之地的‘万兽宫’也早已渗透进了中原道界!”
听了陆铮的话,公孙羊与赵子轩二人的脸色一变,心中感到十分不妙。
“而这位青城掌门公孙羊,与蜀山长老赵子轩二人,都是‘万兽宫’派来的卧底!”
陆铮这句话,一下子让众人炸了窝!无数道目光盯着公孙羊、赵子轩,便是周鹤轩、丹晨子也用疑惑地眼光,上下打量着二人。
“赵长老,你口口声声说崔浩是妖邪,可是你自己才是真正的妖物!”陆铮一步一步向赵子轩逼去,面如寒霜地盯着赵子轩说道。
赵子轩惊得连连后退,指着陆铮,蠕动着嘴唇,吃力地说道:“陆铮,你……你……”
公孙羊急忙喝道:“陆铮小儿!你口口声声说,老夫与赵长老是‘万兽宫’的卧底,你可有什么凭证?”
听了这话,众人又把目光盯着陆铮,有人问道:“对呀,你说他们是妖怪,亦需拿出证据才是。”
怜梦的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水,她不知道陆铮是否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二人的老底揭出来。回首之间,看见童靖瑶也是满脸紧张地盯着场上的情形,心中不禁轻轻叹息。
陆铮轻轻一笑,说道:“若要将这二人原形现于大家面前,须是要问泰山派丹晨子前辈借一样东西。”
丹晨子先是一怔,继而点头说道:“老夫知道,你是要借用老夫的‘阴阳镜’!”
“正是。”陆铮说道:“前辈的‘阴阳镜’善能照出妖怪的原形,便请前辈施法,照一一照,真假便可立辨。”
“陆铮,你好大的胆!”公孙羊怒道:“那‘阴阳镜’便是照了凡人,也可破其三魂七魄,你这是分明在替你义弟报仇,假公济私哩!”
丹晨子听了,也沉吟不语,心中难以决断nAd3(
“道兄,”公孙羊急忙对丹晨子说道:“你我相交几百年了,小弟是什么样的人,你岂能不了解。休听这小儿信口雌黄,混淆视听。上了他的当!”
赵子轩也急忙附和道:“是啊,道兄。您执掌中原道界之牛耳,岂能让一个入道不久的晚生后辈,给牵扯鼻子走?”
这时,怜梦开口道:“若是你二人心中没鬼,倒不如让这‘阴阳镜’照上一照,也解了大家心中的疑惑,算是还你二人清白。”
见怜梦发了话,站于丹晨子身旁地徐浪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弟子觉得怜梦长老言之有理。更关健的是,师父,就算他二人不是妖物,可是被‘阴阳镜’照了之后,也要元气受损,一时半会儿的恢复不了。更不敢与您老人家做对了。”
徐浪此话直说到了丹晨子的心里面去了,只见他微微颌道:“怜梦长老所言有理。二位道友,不妨试上一试,以缄旁人之口。”
赵子轩听了,急得满头大汗,说道:“道兄法宝太过厉害,小弟只怕受不了。便是不死,道行也要折了三分了。”
丹晨子笑道:“赵贤弟放心便是。老夫小心施法,掌控力道,必不至你受损过大!”
公孙羊仰眉道:“陆铮,我且问你,如果我二人不是妖邪,你又如何交待?”
陆铮思量片刻,说道:“如果你们不是妖物,在‘阳阳镜’中受了损失,我愿放弃入蜀山神洞修炼的机会,让给你们二个。那里灵气充沛,足够你们修复损失的真元。”
无名派诸人听了,俱十分吃惊。柏鼎天沉声道:“铮儿,你可要想好了。这机会极其难得,你怎舍得放弃。”
陆铮回身点头道:“弟子想好了,师父。便让弟子试上一试吧!”
柏鼎天听了,叹了一口气,再不言语。
公孙羊没有料到,陆铮甘愿放弃入洞修行的机会,不禁一怔。丹晨子望着公孙羊与赵子轩,说道:“如何?二位可愿一试。”
第九十九章 内忧外患
大家的目光又齐唰唰地盯在了二人身上,公孙羊与赵子轩均面色大变,心中皆想:“在天下同道面前,如果拒绝,只能是让众人拿下话柄。”想到这儿,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允。
“好!”丹晨子高兴地笑道:“那老夫便施法法宝了。不相干的人,都请退后!”
众人听了,纷纷后退,留出老大一处空地,只剩下公孙羊与赵子轩站在那儿。
丹晨子口中默念咒语,祭出泰山镇派之宝“阳阳镜”。只见那碗口大小的镜子,徐徐升到了半空。
丹晨子大喝一声,“阴阳镜”的阴面便射出一道光柱,将公孙羊与赵子轩当头罩下。二人被光柱射在身上,突然感到身上奇痒难耐,四肢僵硬起来。
赵子轩心中大急,对公孙羊频频使着眼色,示意公孙羊想想办法。公孙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赵子轩稍安勿躁。
赵子轩心中十分奇怪,心说:“明明知道我二人是妖怪之躯,为何他竟如此镇定?莫非早已是胸有成竹?”想到这儿,心中稍感安慰。只是静下心来,不再慌张地四下张望。
说来也怪,自二人屏气凝神,静下心来之后,身上僵硬的感觉便渐渐消去。只是被光柱将皮肉照得生痛,体内的真元一丝丝地从皮肤向外渗去。
陆铮越看越是失望,无名派诸人相互一视,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周鹤轩突然说道:“道兄,差不多了吧。再照下去,他二人便要功消魂散了。”四周也有人大声附议。公孙羊大弟子朱万年更是咆哮道:“前辈快些住手,实事说明,是姓陆的小子,红口白牙诽谤家师哩!”
丹晨子本有心再照上一会儿,见众人出言制止。便对陆铮说道:“陆铮,老夫可要收回‘阳阳镜’了!”
陆铮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弄错了不成?
丹晨子心中默念咒语,半空中的“阴阳镜”便收了光柱,被丹晨子收了回来nAd1(
公孙羊与赵子轩身上一软,二人均瘫坐在了地上,浑身大汗淋漓,各自喘着粗气。
青坡派弟子一拥而上,将公孙羊搀扶起来。周鹤轩也忙命人将赵子轩扶起,亲自查验伤势。所幸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应该没有事了。
青城派弟子群情激愤,朱万年大声喝道:“陆铮,光天化日之下,你竟颠倒黑白,混说八道,拿命来!”
朱万年恨陆铮在较技大会上,毁了自己法宝“精刚伞”,便祭出自己另一件法宝拂尘,当头朝陆铮劈去。突然,一把精刚所制的短柄圆伞,横挡在了朱万年的面前。
只听砰地一声,麈尾击在伞面上,蹿起一溜火光!朱万年见了此伞面熟,心说:“竟与我那‘金刚伞’一模一样,真是怪事?”
远远跑来一人,大呼小叫地说道:“这伞是阁下的吧?在下在蜀山垃圾堆里找了出来,略为修葺一番,完壁归赵。”
无名派见了此人,都是又惊又喜。尤其是碧琪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衫,“你清闲够了,可算是露面了。”
来人正是海外方丈山的陈岸枫。因为周怡涵已死,觉得再将陈岸枫留在蜀山也没有什么用了,周鹤轩一早便将其从九阳锁天阵中放了出来。不知为何,直到现在,他方才赶来。
陈岸枫笑了笑,说道:“前几日,周前辈待我如上宾,有要事相商,暂时抽不出空闲。”说完,望了周鹤轩一眼。
周鹤轩尴尬地咳了一声,将脸转向他处。若非众人在此,他真想就此大哭一场≡己处心积虑想促成蜀山剑派与方丈山的联姻,不想会是这个结局nAd2(
陈岸枫见朱成年拿着伞,卦在那儿发愣,笑道:“这伞已经修复如初,请朱兄拿回。陆铮是我朋友,尚请
朱兄赏我薄面,先放他一马如何。”
见陈岸枫说得客气,自己又欠了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朱万年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终于悻悻回到了青城派阵中。
陈岸枫与无名派众人见过礼,陆铮在他肩上击了一掌,笑道:“可算是又见着陈兄了。”
陈岸枫笑道:“我来了便替你出头,解了困境,你要怎么谢我!”
陆铮正要说话,只听赵子轩在一边恨声道:“陆铮,你害我们大伤元气!还有心与他人说笑,当真可恶!你莫忘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陆铮剑眉一挑,冷笑道:“我当然没忘,不须你提醒。不但将入洞修行的机会让给你们,而且,我还亲自为你们护法掠阵。”
丹晨子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转而对周鹤轩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前往往蜀山无名神洞去吧。”
周鹤轩百念俱灰,慵懒地点头应允,“但凭道兄安排便是了。”
丹晨子放开音量,意兴勃发地说道:“中原各位道友,按历届较技大会惯例,获得冠军者,可蜀山神洞之内修行十日以资奖励。”
“只是方才稍有变故,冠军陆镌愿放弃入洞修炼的机会,所以将由公孙羊及赵子轩两位道友入洞修炼。”四下响起稀稀拉拉地掌声。
丹晨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前往……”丹晨子话还没有说完,一名蜀山剑派弟子飞奔而来,拜伏在周鹤轩面前,喘息着说道:“掌门,那处,那处无名神洞有些不对劲!”
周鹤轩听了,一股寒意从心中油然而升nAd3(这处神洞是蜀山唯一的财富了,如果再出什么岔子,那真是上天要绝蜀山剑派了。
周鹤轩一把将那弟子拽了起来,厉声喝道:“快说,神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名蜀山弟子惶恐地说道:“洞外的‘雷电图’好像失了作用,不能将来者阻挡在洞外。”
周鹤轩心中稍安,这雷电图的开启密法,不止自己一人知道。没准是门中那个人无意之中给关闭了也未可知。这处神洞内设有极厉害的禁制,即使没有雷电图的阻挡,外人也是无法进入洞内的。
那蜀山弟子接着说道:“我们有人试探着进了洞内,走了十几步,也没有受到一丝禁制的阻挠……”
“什么!”周鹤轩大惊失色,面色变得苍白。这神洞的禁制一旦被解,那里面的天地灵气又哪里去了?即便没有散落出去,今后谁都可以自由出入其中,岂不成了别人修行的宝地?
丹晨子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说道:“我们还是先再说。”说完,对其余四岳掌门施以眼色,五岳道派一干人等,当先向蜀山无名神洞飞去。
几个修道大派,各自有着打算,也纷纷驾起法宝随后赶去。
周鹤轩躁脚道:“当真是天要灭我蜀山剑派啊!”柏鼎天急忙劝慰道:“周道兄,先别着急,我等一同前往,看看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周鹤轩忙点头称是,抱拳对剩下的中小门派施礼,说道:“诸位道友,我蜀山剑派接连受挫,今逢生死存亡之际,还望诸位道友能主持公道,助我蜀山一臂之力,脱离这灭派亡道之难。”
众人先是沉默片刻,茅山派掌门秋松道长沉声说道:“周掌门,说来蜀山能有今日之乱,乃是祸稔萧墙。试想,如果‘鬼灵子’父子还在,有哪个门派敢霸占贵派一山一水之地?”
崂山派掌门玄真子也点头道:“秋松道友所言极是啊!道兄这是自毁长城,给外人以可乘之机。”
太乙道观观主杜长风也拱手道:“我等小派,自保尚且堪忧,实在是有心无力。请道兄谅解!在下就此告辞!恕罪恕罪!”说完携弟子钱邦彦匆匆离去。
第一百章 蜀山神洞
?其余道派见太乙道观行先离开,也纷纷效仿,告辞离去。
一时间,十瓦了七停,剩下的大多是些散修,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留了下来。
周鹤轩见了,不禁喃喃地说道:“难不成,真的是我错了?”说完,凄凉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
柏鼎天对周鹤说道:“道兄勿忧,我无名派不会离开,必要时会为道兄略尽薄力,道兄还是赶快前往无名神洞吧。”
周鹤轩听了,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道兄,小弟感激不尽。”说完,令人将赵子轩抬下歇息。
赵子轩眼珠一转,说道:“值我蜀山生死存亡之际,小弟怎能置身事外?须是与兄长一起前往才是。”
周鹤轩叹道:“也好。就让弟子扶着你一同往吧。”
当众人来到了蜀山神洞之时,发现洞口的“雷电图”已破了一个洞,正往外滋滋地冒着白气。
周鹤轩急忙一招手,只见“雷电图”突然自动卷了起来,飞回了周鹤轩的手中。
周鹤轩查看一番之后,无奈地说道:“此图被人强力攻破,已是失了仙气,不能再用了。”
此时,几名蜀山剑派弟子,鼻青脸肿地走上前来,七言八语地胡乱嚷着。周鹤轩气极败坏的喝道:“你们休要乱嚷,一个个地来!”
一名弟子满脸血污,扶着手臂哭着说道:“掌门,五岳道派及其它大派不顾我等阻拦,强行进了神洞之内,我等拦阻不及,被他们打伤多人,还有几个师兄弟被打成重伤……”
未待此人说完,周鹤轩一言不吭,大步迈入洞内。
跟着看热闹的一干人等,也急不可待地随后跟着进去nAd1(柏鼎天看了看陆铮等人,说道:“蜀山今日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我等见机行事吧。能出手相助,便帮周掌门一把。”
陆铮等点头应充,心中满是疑问,昨日红、白二翁携崔浩入了神洞,竟能将“雷电图”破了不说,还能将神洞的禁制也一并破除了。这红、白二翁的道行难不成高到如此地步?
无名派诸人,随着柏鼎天一同进了神洞。童靖瑶跟着陆铮断后,心中有些紧张,四下张望,亦步亦趋地跟在陆铮身后。陆铮似乎有所察觉,回身笑问道:“童姑娘,你当年敢一人力敌千年蛇妖,这小小的洞府,竟如此可怕么?”
童靖瑶脸上一红,小声说道:“谁说人家怕了?不过洞内光线黑暗,道路崎岖,走得小心些罢了。”
陆铮见说,便从储物囊中取出了一支金步摇,身外一丈之内顿时明亮起来。这金步摇还是当日怜梦赠于陆铮的,如今也派上用场。
童靖瑶见陆铮居然持有女子的东西,不禁好奇地问道:“陆道友,你怎会有女人头上的饰物?”
陆铮不加思索地说道:“此物乃是怜梦师伯的东西……”一言既出,方感到言语有失,急忙遮掩道:“此物只是暂存在我这儿,届时还要还给怜梦师伯的。”
孰不知,这样的事情越抺越黑,陆铮见不能自圆其说,索性闭口不再言语。童靖瑶听了,女子特有的敏锐感觉告诉自已,当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陆铮与门中长老果真有情感牵扯在其中!
想到这儿,童靖瑶心中又惊又气,将脸别过一边,再也不理采陆铮了。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怜梦的声音,“你二人倒是快些,不要磨磨蹭蹭了!”
童靖瑶鼻子冷哼一声,加快步伐,摆脱了陆铮大步向前走去。陆铮情知方才言语有失,心中忐忑之极,又将金步摇重新塞入了储物囊中,默不做声跟在了童靖瑶身后nAd2(
蜀山派的这座神仙洞府,虽不甚广大,却是极为狭长。众人走了上百步,也没有走到尽头。这洞中传说中的天地灵气,便是连一丝也感应不到了。
周鹤轩越走越是心惊,他不明白,此洞内淳厚的天地灵气都去了哪儿!柏鼎天从身后赶上,小声说道:“周道友,这洞内灵气全无,甚是蹊跷。不知是何人曾经来了这儿。”
周鹤轩沮丧地说道:“此洞外有‘雷电图’,内有极厉害的禁制,外人绝难进入其中!故未曾派弟子在此把守。不知何人能够进来,破阵不说,这洞内的天地灵气也荡然无存,看来是上天在惩罚我周某人,要灭我蜀山剑派啊!”说完,不禁老泪纵横。
柏鼎天有心劝解几句,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心说让他情绪稍稍排解一下也好。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怒骂声,“娘的,这破洞内连一点灵气也没有了!”
“害得我等傻傻地跑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找他姓周的,问个清楚才是!”
只见以丹晨子为首,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地走来,恰与周鹤轩等人碰了面。
丹晨子盯着周鹤轩,诘问道:“周掌门,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鹤轩满面焦急,说道:“道兄所问的正是小弟疑惑的地方。这洞内的禁制,道兄又不是不知道,须合天下道友之力,方能打开。不知是什么人,竟有这仙人般的法力,将禁制破去,还把洞内的天地灵气一扫而光!”
丹晨子见说,心中暗自盘算,天下任何一人或者一派,都没有能力将此洞的禁制打开,何况还能将洞中的灵气携走。这其中原故只怕周鹤轩也不晓得。
青城派掌门公孙羊被门人弟子搀扶着,走上前来,恨声说道:“方才那姓陆的小子,以入洞修行为幌子,诱骗我等被‘阳阳镜’照射nAd3(现在我与赵长老二人都身受重创,此洞又灵气全无,难道让我二人吃这暗亏不成!”
周鹤轩听了,更是着急,正要想法子来应对,柏鼎天走上前,笑道:“此事说来,与周道友没有关系。谁也没有料到,这神仙洞府之中竟连一丝灵气也汉有了。”
公孙羊气道:“那我真元受损,谁来与我个说法?”
此前被人搀扶着的赵子轩,摆脱弟子的扶持,悄声来到了周鹤轩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掌门师兄,看这架式,公孙掌门是不会善罢干休了,我们丹房内还有一粒地元丹,不如送给他作为补偿吧。”
周鹤轩不觉一怔,丹房之内确有地元丹一粒,是上代掌门费尽心思得来的,如今送人实在有些不舍。小声说道:“那丹房内不是还有几粒人元丹么,不如取一粒送于他罢了。”
要知道,丹房内的人元丹,除去送了一粒给“公孙羊”之外,余下的都被赵子轩偷偷呑服了,现在哪里还有人元丹?
赵子轩急忙小声说道:“这公孙羊是个识货的主儿,人元丹不一定能看上眼。看今天的阵势,这几个大派对我蜀山都是虎视眈眈,先打发一个再说吧。”
周鹤轩听说,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公孙羊说道:“公孙道友,本派有一粒极为难得的地元丹,就送给道友作为补偿吧,你看如何?”
丹晨子等人听了,眼前不觉一亮,这蜀山竟还有如此好的东西!公孙羊未料到,周鹤轩竟愿将地元丹送给自己,这可比起赵子轩送给自己的人元丹品极高上百倍不止!
公孙羊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故做大度地说道:“周掌门既然如此有诚意,我便不做追究罢了!只是那地元丹须是货真价实才行!”
赵子轩在一旁笑道:“这粒地元丹是上代掌门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方才炼制而成的。绝对假不了的。”
柏鼎天听了,暗自摇头叹息。陆铮看不下去,突然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是晚辈要与公孙掌门二人做的赌约,与蜀山剑派不相干,公孙掌门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陆某便是了!”
第一百零一章 剑落人亡
?陆铮实在看不下去,便挺身而出大声斥责。公孙羊睁着怪眼,嘿嘿笑道:“你若有粒地元丹,老夫便不再找蜀山剑派的麻烦了!”
周鹤轩急忙劝道:“陆贤侄,本派已答应送公孙道友一粒地元丹了,就勿再做这口舌之争了。”
柏鼎天也说道:“铮儿,你先退下吧。”
陆铮见说,无奈地退了下去。想起红、白二翁与崔浩昨日入了此洞,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心中十分焦急,极目四下张望,却连三人的影子也瞧不见。
龙虎山掌门天师诸葛明我与齐云派掌门申公远二人,在昨日被崔桓泰的尸解之法击成重伤,由门下弟子搀扶着走了出来。
诸葛明我说道:“我等受邀为蜀山剑派助拳,却被鬼灵子打成重伤,难道贵派不拿出点诚意来以做补偿么?”
申公远也说道:“我等所受的伤,要比公孙羊重得多,只怕不是一粒地元丹便能打发的吧?”
周鹤轩没有想到,此时这俩人站了出来,索要补偿,不由得暗自着急。
柏鼎天此时说道:“两位道友身受重伤,确是遗憾。不过,‘鬼灵子’崔道友已经仙逝,蜀山剑派接连受挫,已是元气大伤。两位心甘情愿为蜀山助拳,乃是凭着一腔正气,不思图报前来的。想来周掌门也必有后报,只是此时蜀山事务繁忙,暂且缓上一缓。”
诸葛明我瞪着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那我二人不能白白受了伤!周掌门须割让二座山头与我们,以示诚意!”
周鹤轩见诸葛明我狮子大开口,气得满面通红,想起爱女正是此人所杀,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张口正要驳斥,不想吐出一大口鲜血!
柏鼎天等人急忙将周鹤轩扶住,劝道:“周道友,你这是急火攻心,须休息下才是。”
诸葛明我冷笑着说道:“周掌门必须答应了我的要求,不然老子便不走啦!”
申公远也在一旁说道:“正是,公平起见,周掌门也须割两座山头给我nAd1(”
周鹤轩手抚胸口,指着二人喘息着说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想将我蜀山占为已有。告诉你等,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休想占我蜀山一座山头!”说完,忍不住又咳嗽几声,吐出几口鲜血。
陆铮、陈岸枫等急忙上前,为其推宫过血。怜梦厌恶地看了诸葛明我一眼,说道:“你们这些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不用在这儿装镊样了,让人看得恶人。”
公孙羊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蜀山能有今天,全拜周鹤轩所赐!”
丹晨子心思转动,指着洞内说道:“这处洞府没了天地灵气,成了平常不过的山洞。以后这较技大会只怕也不能举办了。倒是十分可惜!”
灵虚子也说道:“这处天地造化的神仙洞府,为何在周掌门刚刚接任掌门之位时,便无形消失了呢?此事真是蹊跷!”
其余三岳掌门也附和道:“正是此话。”
申公远接着说道:“他还私自将天狼君藏匿在蜀山,并将其儿子抚养长大。养虎为患,害得我等前来除妖受伤,还害得自己的女儿的卿卿性命!”
公孙羊又说道:“我还听说,蜀山剑派镇派之宝‘通天鼎’也被周掌门弄丢了,不是是否属实呢,赵长老?”
丹晨子等人听了,俱盯着赵子轩,问道:“公孙掌门方才所说,是真的么?”
赵子轩看了看众人,又望了周鹤轩一眼,终于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好呀!”诸葛明我叫道:“众所周知,蜀山‘通天鼎’乃是蜀山剑派掌门权柄的象征,周鹤轩竟将其弄丢,他已然不再是蜀剑派的掌门了!”
一干蜀山弟子听了,面面相觑,都十分惊恐地盯着周鹤轩nAd2(
柏鼎天急忙向众人说道:“此事说来,还是本派……”话未说完,周鹤轩轻摇手掌,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周鹤轩仰天长叹一声,环视众人,露出凄惨的笑容,“不错,是我将‘天狼君’囚禁在蜀山二十年,我还想用他的身体炼制法宝。是我将‘天狼君’的儿子崔浩抚养长大。是我弄丢了蜀山镇派之宝‘通天鼎’!”
“都是我!都是我!”周鹤轩哈哈笑道:“你们满意了吧?这一切都是我周鹤轩做的,哈哈哈……”
周鹤轩歇斯底里大声叫嚷着,将头上的发髻扯了下来,披头散发,形容痴癫,胡言乱语。陆铮等人愣是按不住他。
周鹤轩时哭时笑,指着丹晨子等人叫道:“你们这帮所谓名门大派,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觊觎我蜀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等与自在王、万兽宫又有什么区别?”
一会儿又指着赵子轩,大声骂道:“你一力撺掇我将崔浩父子铲除,你是将我蜀山的左膀右臂都砍了啊!蜀山自毁长城,方有今日啊!”
一会又抱着陆铮哭道:“老夫对不起你义兄崔浩啊!更对不起我那可怜的女儿怡涵啊!”
丹晨子等人心中俱想道:“此人疯了!”
陆铮、陈岸枫等人想将周鹤轩扯住,岂料他力气惊人,三五下摆脱了众人,傻愣愣地看着诸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诸位,好自为之吧!怡涵,我的孩儿!为父来陪你了!”
说完,周鹤轩随手抽出飞皆刎而亡!虽是已经绝气,可是身子卦立在那儿不肯倒下nAd3(
“师父!”一干蜀山弟子哭喊着,一涌而上,拜伏在周鹤轩的面前,悲天恸地痛哭起来。
柏鼎天等人万万没有想到,周鹤轩竟然走上了不归路,俱十分伤感地流下泪水。
赵子轩与公孙羊交换了一下眼神,也令弟子搀扶着来到了周鹤轩的尸身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师父!”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有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浸满了泪水,小声叫道。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望着周鹤轩的尸身,小声地说着:“师父!您请安息吧。弟子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恨的!”说完,用手将眼中的泪水抹去,如灵猫一般,灵活地向远处蹿去,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子轩拜伏在周鹤轩的跟前,大哭道“师兄啊,你怎么想不开啊!你便是有错可也不致于以死谢罪啊!这样一来,可更加的说不清了!”
陆铮将眼角的泪花弹落,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扯起赵子轩,恨声道:“周掌门能有今天,全是被你这个小人所害!你还有脸在这儿胡言乱语?”
陈岸枫也说道:“周掌门一心想将蜀山剑派发扬光大,他这一生的愿望都寄托于此。可是也正是他的这个心愿,为小人所利用,始有今天的下场。真是可悲可怜啊!”
赵子轩见陆铮动了真怒,急得叫道“陆铮,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来干涉本派事务?莫非这便是无名山的门规么?”
公孙羊冷笑道:“无名派新晋中原修道大派,便如此张狂,不将他派长辈放在眼里了么?”
柏鼎天听了轻声说道:“铮儿,你先行退下!”
“师父!”陆铮不解地看着柏鼎天。
怜梦将心情稍事平静之后,劝道:“铮儿,你先听你师父的话,别让他人拿住了话柄。”
陆铮恨恨地瞅了赵子轩一眼,无奈地一跺脚,转身回到了柏鼎天身边。
丹晨子看了看众人,朗声说道:“诸位道友,蜀山剑派不可一日无主,趁着几大门派都在这儿,咱们今日便为蜀山剑派重新立一位掌门如何?”
第一百零二章 内定掌门
公孙羊笑道:“说的正是。难得几大门派都在这儿,不若今天我们便将蜀山掌门之人定下来,以免蜀山大乱,祸及中原道界。”
丹晨子点头道:“细数蜀山长者,今以赵子轩的资历最深,且深得蜀山弟子拥戴,老夫建议让赵子轩担当蜀山剑派掌门之位,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公孙羊急忙说道:“老夫赞成!道兄的提议十分得当!”
怜梦冷笑道:“各位此刻倒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连蜀山剑派掌门之位这么大的事,都可以擅自做主内定下来!”
诸葛明我眉头一皱,说道:“蜀山不可一日无主,我等也是为了蜀山剑派着想。况且丹晨子道兄是如今中原道界的领袖,他一心为公,当下提出选定蜀山掌门之位也是迫不得以。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怜梦冷笑道:“好一群‘君子’!也只有你等才能做出如此的‘好’事!”
诸葛明我听了,气得脸色煞白,索性不再与怜梦讲话,对丹晨子说道:“方才道兄提议,请赵子轩长老任蜀山剑派掌门一职,小弟以为甚好!”
其余几大门派也都附和道:“赵长老堪当此任,我等没有意见!”
赵子轩见众人推举自己当蜀山剑派掌门,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是神色慌张,连连摆手,说道:“小弟何德何能,堪当此大任?还是请诸位道兄另举贤明,小弟自当竭尽全力辅佐便是。”
丹晨子笑道:“这是大家一至推举,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赵子轩愁眉苦脸地说道:“本派周掌门仙逝不久,让在下如何便接掌掌门一职?在下实在于心不忍啊!”说完,又伏在周鹤轩的尸体前大哭起来。
柏鼎天、怜梦、陆铮等人相互看着,对赵子轩演得这一出戏,俱深感厌烦nAd1(
丹晨子看着柏鼎天,笑问道:“不知柏道友意下如何?”
柏鼎天沉吟片刻,说道:“蜀山剑派之事,我无名派不愿过多干涉。须是蜀山剑派的门人弟子们,共同商议,推举出一位掌门。如果蜀山诸弟子,一并推举赵道友为掌门,那老夫也无话可说。”
赵子轩面色一变,转眼望着身边几个门人弟子。那几个弟子识了眼色,齐唰唰地跪拜在了赵子轩面前,高声叫道:“我等愿拥护赵长老出任我蜀山剑派掌门!”
其余一些蜀山剑派弟子,茫然地看着赵子轩,在几名赵子轩心腹的催促之下,也一起来到了赵子轩面前跪拜下去。
陆铮见了,轻声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我有一个要求,请将周姑娘的遗体交于我无名派,本派的万年寒冰床可保其尸身不腐。待有朝一日,得了起死回生的仙方,或可将她救活。”
赵子轩听了,急忙说道:“可以。便请贵派将周侄女的遗体带走便是。唉,可怜了,这孩子……”说完,又从眼中挤下了几点眼泪。
怜梦感到待在这儿,甚是无趣,便对柏鼎天说道:“师弟,我们这便打道回府吧。”
柏鼎天点头称是,对众人拱手道:“诸位道友,我无名派先行一步了!请诸位道友多多包涵。”
丹晨子说道:“柏掌门,在此盘桓两日,待参加完了赵掌门的任职大典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柏鼎天笑了笑,说道:“多谢诸位好意,只是出来已经多日,挂念本派事务,不宜在此久留,尚请诸位谅解。”
丹晨子见说,也不再强留,笑道:“无名派一战成名,跻身修道大派,以后还要多多照应赵掌门……哦,不,是蜀山剑派才是。”
柏鼎天望着赵子轩,说道:“赵长老被众人推举为蜀山剑派掌门一职
,担负振兴蜀山,光大飞剑之尊的要务,涤确是很重nAd2(天下的道友都在盯着看哩。赵长老以后但凡是用着我无名派的地方,我自当鼎力相助!”
赵子轩听了,极不自然地冲柏鼎天抱拳施礼道:“小弟何德何能,这负涤须是诸位道兄为小弟分担才是啊。小弟先谢过道兄的美意了。”
柏鼎天冲诸人略一抱拳,便率领无名派诸人一同走出了山洞。泰山派徐浪见怜梦要走,急忙在身后说道:“怜梦长老,晚辈恭送前辈!”
“不必!”怜梦面若寒霜,转身对徐浪说道,“还是留在此间继续演你们的好戏吧。”说完,对陆铮等人说道:“铮儿,我们走!”
望着无名派一干人等出了神洞,徐浪痴痴地望着怜梦的背影,一动也不动。身旁的毛天平轻轻碰了徐浪一把,轻声笑道:“师兄,你好不知趣,被人一顿抢白,何苦来呢?”
徐浪瞅了毛天平一眼,小声说道:“你懂什么!她能与我说上几句话,我的心里已是美的不行了,此事不易操之过急!”
其余小派及散修见无名派已经离开,也大都要悄然离去。丹晨子见了,冷冷说道:“你等看了半天的热闹,也不急在这一时,都给我老实的待着,等召开完赵掌门的就职大典再走!”
公孙羊在一旁阴鸷地笔道:“贺礼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这些小派及散修听了,一个个叫苦不堪。心说,早知这样,还不如与太乙道观等派一样,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多好!此时便是想走,也是不能够了。
陆铮使了一记清心莲花咒,将周怡涵的尸体裹在里面,悬浮在半空中。他望着柏鼎天,说道:“师父,弟子擅自做主,将周姑娘的遗体带回无名派,您不会生气吧nAd3(”
柏鼎天吧息道:“想起来,这女娃子的命运与雯昭竟有些相似。唉,就让这俩苦命的孩子做个伴吧。”回身见童靖瑶也跟着出来了,不禁说道:“我倒差点忘了,你得了亚军,按当日的约定,各门各派须教你三记绝招哩!不若我现在去与丹晨子讲了,让他履行诺言。”
童靖瑶听了,莞然一笑,轻声说道:“当初我便没有想要别派的三记绝招,现在看了这几个所谓名门大派的嘴脸,我更是不想学了。多谢柏前辈的好意了。”
“就是,才不要学他们的臭绝技哩!”碧琪Сhā嘴说道:“童姑娘,你要回京城省亲,路过我无名派,不如在我无名山游玩几日如何?”
“这个?”童靖瑶有些犹豫地说道:“柏掌门及各位道友,历时数日较技大会,只怕是困顿了。我此时不宜前往叨饶吧。”说完,眼睛余光偷偷扫了陆铮一眼。
怜梦早看在了眼里,微微笑道:“我等俱是修道之人,稍做调理便精神焕发了,何来困顿之说?童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要知道,本派中可有人早盼着你能去哩!”
陆铮听了怜梦话中有话,顿时感到窘迫不堪。偏碧琪问道:“陆师弟,你也说句话呀,请童姑娘去我们那儿玩上几天。我很喜欢她的。”
陆铮假意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便看童姑娘的意思了,我等不能强求的。”
陈岸枫瞧陆铮满面通红,哈哈笑道:“问你一句话,倒把你弄成了猴ρi股脸儿了!”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柏鼎天笑道:“罢了,就依我说吧,请童姑娘去我们那儿做客。呵呵,穷山恶水没有峨嵋山秀美,童姑娘若再推辞,便是看不上我无名山啰!”
童靖瑶听了柏鼎天的话,急忙说道:“前辈言重了,靖瑶怎敢有这样的想法。便依前辈所说,晚辈要去贵宝地叨饶几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做客无名山
听了童靖瑶答应前往无名山,陆铮心中砰然一动,竟有三分欣喜。只是表面装得没事人儿一样,没有丝毫的流露。
怜梦祭出法宝,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便速速起程吧。”
大家依言纷纷祭出法宝,向无名山飞去。只见半空中,数道各色光芒闪过,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此时,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崖之后,闪出一个人影。只见他脸上带着一副阴森恐怖的人形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蓝光。
此人口中喃喃地说道:“兄弟,感谢你一番好意,将怡涵带回无名山。你放心,若为兄修得无上道法,必然会回来将雯昭、怡涵二人救活!”
身旁闪过两人,赫然是红须翁与白须翁。白须翁说道:“崔浩,你可想好了?如此一来,受制于人,便不得逍以在的过活了。”
这戴着面具的人,竟是崔浩!
崔浩轻轻点了点头,“只有我修得了无上魔功,才能回来报仇血恨啊!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其余的什么我也不再乎了!”
红须翁说道:“只是那个自在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与虎谋皮,只怕会受累于他。”
崔浩眼睛突然变得赤红,发出了如夜鸮叫声一般的笑声,“你们这二个家伙,真是讨厌之极!昨晚力阻崔浩与我合体,今天又在这儿搬弄是非!着实可恶!若是再出言不逊,当心本王不客气了!”
红、白二翁相视一望,均点了点头,说道:“是那个家伙来了!”
崔浩眼中的蓝光再次显现,好象对于刚才说的话一点也记不得了,茫然地看着红、白二翁,说道:“方才我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真是奇怪!”
白须翁叹道:“自在王借你的肉身修炼法身,实则也将你的意识控制了nAd1(崔兄,我劝你还是赶紧扔了这副面具。我带你回方丈山,请师兄无眉道长为你施法,保你性命!”
崔浩眼中的红光再次出现,只见他突然调头便走,再不理采红、白二翁。
红、白二翁急忙随后赶上,正要相劝,突然感到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二人急忙挫身躲过一旁,见是一面金轮及一把银刀堪堪袭来!
转瞬之间,两件兵器化身为一高一矮,一肥一瘦的两人,正是金轮护法与银刀护法二人。
红、白二翁急于将崔浩拦下,不理会俩人待要追上崔浩。金、银护法突然起身拦在了二人身前。
金轮护法哈哈笑道:“我家王上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一具肉身,你二人休想坏他好事!”
银刀护法也笑道:“除非你们两个能够过了老子这一关再说!”
红须翁被对方激得满腔怒火,怪叫道:“老子难道怕你不成?”说完,闪电般地欺身而上,双掌一开一合,正是其绝学“风雷掌”!
金、银二护法听得天上风雷之声隐隐传来,俱吃了一惊,叫道:“看你不足千年修为,竟然能引出天雷,倒是让我小瞧了!”
白须翁也急忙随后挥掌击来,与红须翁如出一辙,也是雷声大作,手掌挥处,一道闪电划过,直向金轮护法当头劈去。
四个人顿时捉对厮杀在一处!正在红、白二翁要施全力猛攻之际,突然金、银二护法平空失去了影子!
白须翁叫道:“好贼子,使了隐身术逃走了!”
二人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崔浩的影子!红须翁随手抛出红皮葫芦,口中大喝道:“大!大!大!”
那红皮葫芦见风就长,转瞬之间,便长近丈余!红须翁抬腿跨上了葫芦,对白须翁说道:“无论如何,我等也要找到兄长!”
白须翁早将那白皮葫芦祭出,骑了上去,冷声说道:“便是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要将崔浩找到!”红、白两道光芒闪过,眨眼间便消失于无形!
不到半日,无名派
诸人便到了无名山脚下nAd2(
柏鼎天指着无名山,笑着对童靖瑶说道:“此山便是本派所在无名山,明日可由碧琪带着你游玩一番。”
童靖瑶见这无名山虽不及峨嵋山峰峦雄伟,却也是峥嵘陡峭,高高的山峰巍然耸立入云端,连绵数百里,十分气派。
童靖瑶笑道:“晚辈先谢过柏前辈了。贵宝地灵气充裕,山清水秀,倒真是修道的好地方。”
碧琪笑道:“原先本派师祖为了得到此山,还与一群熊罴精争夺了一番哩!虽是取胜了,也不忍将其逐出此山。现如今,那些熊精还在这后山繁衍生息呢。”
童靖瑶听了,点头说道:“贵派祖师便是那位青莲秀士,对不对?”
怜梦奇道:“你是怎么知道呢?”
童靖瑶笑道:“本派的祖师,听师父讲,早先也曾与青莲秀士相识哩!”
柏鼎天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几人加快速度,不消盏茶工夫,便回到了无名派道场。见道场安好如初,柏鼎天方才放心。
童靖瑶见这无名派道场虽不及蜀山气势恢宏,却也别致有趣,耐人寻味nAd3(诺大一座道场,周边点缀着里外三层院落,其间松柏葱葱,溪水淙淙,有点人间仙境的感觉。
值更的弟子发现了柏鼎天等人,俱高兴地大声嚷道:“师父他们回来了!”
“陆师弟参加完较技大会回来了!”
这消息瞬间便传遍了蜀山道场每一个角落,一干弟子都涌到了道场。罗文道听闻,也急忙赶了过来,与柏鼎天等人施礼问候。
柏鼎天与众人点头微笑,有那性急的弟子大声问道:“师父,陆师弟在较技大会上夺得什么名次?”其余弟子也急不可待地连声问道。
柏鼎天满面容光,高兴地说道:“让你们的陆师弟,亲自对你们讲吧。”
陆铮听了,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平静地说道:“幸不至辱没师门,小弟夺了冠军!”
众人听了,如同炸了窝一般,连声叫好,场面热烈之极。
柏鼎天问罗文道,说道:“田师弟的伤势怎么样了?”
罗文道笑道:“田师弟的伤已大好了,他若是知道了铮儿夺了冠军,还指不定如何高兴呢!”
有弟子想起了什么,疑问道:“师父,陆师弟得了冠军,理应入蜀山神洞之中,修炼十天。现在时间未到,你们怎么便回来了?”
众人听了,想来也是奇怪,嘈杂声慢慢恢复平静,大家都盯着柏大鼎天,静待下文。
柏鼎天先是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本届较技大会,出现诸多波折,可是没曾想到,蜀山的神仙洞府,居然被人进入将灵气席卷一空!更不曾想到,蜀山剑派掌门周鹤轩也自杀身亡!”
众弟子听了,都惊得睁大了眼睛,大家都默不做声,四周寂静一片。
“大家听着,”柏鼎天放高了音量,说道:“有蜀山之鉴,我们一定要众志成诚,将我无名派发扬光大!方不致被小人欺负!不然,蜀山的今天便是我们的明天!”
大家听了,感到紧迫感油然而生,深感自己肩上的涤十分沉重。
怜梦见场面有些萧杀悲怆,有意打破这个场面,便娇笑道:“今天是我无名派大喜的日子,不要搞得如此萧条冷落。噢,对了,这位是峨嵋派的童靖瑶童姑娘。你们都是同辈中人,以后倒是可以多亲近亲近。”
大家这才注意到,碧琪身旁还有一位身段阿娜,面带纱巾的少女。碧琪笑道:“童姑娘年纪虽轻,可是一身修为着实惊人。陆师弟在决赛中,正是险胜了童姑娘,方才夺了冠军!”
众人“哦”了一声,目光纷纷盯在了童靖瑶的身上。童靖瑶俏脸一红,笑道:“诸位道友,小女子童靖瑶初登宝地,还望多多指教!”
第一百零四章 卿表衷肠
无名派众弟子见了,纷纷说道:“童姑娘客气了!”
陆铮想起了周怡涵的遗体,对柏鼎天说道:“师父,弟子要去藏匿雯昭的山洞内,将周姑娘安顿好。”
柏鼎天点了点头,有些伤感地说道:“去吧。这俩孩子同病相怜,做个伴也好。”
童靖瑶有些好奇地说道:“陆兄,能不能带我一同前往。”
陆铮见童靖瑶又开始与自己讲话,且称呼由“陆道兄”改为了“陆兄”,不禁心旌动摇,人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怜梦在一旁说道:“铮儿,童姑娘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陆铮“啊”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童姑娘愿意一同前往,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怜梦说道:“那好,我也一同前往。”
柏鼎天说道:“怜梦师姐,你就不要去了。我们须是商量些事情,只让他二人去吧。”
怜梦无奈地看了看俩人,有些不情愿地笑道:“你二人早去早回,中途不要耽搁。”
陆铮与童靖瑶点头称是,便告别诸人,径往石不全所造的石洞飞去。
一路之上,童靖瑶鸟瞰着下面无名山的各处风景,一面向陆铮询问着此地的风土人情,二人聊得甚欢。不觉间,便来到了石洞所在。
二人降下身来,陆铮依石不全所授的法诀,在口中默念起来。
只听“轰”的一声,一处山洞平空出现,震得大地颠簸,碎石四处散落。待灰尘散尽,二人飞身入了山洞。
童靖瑶乍一进了洞中,便感到寒意阵阵袭来,不觉地双臂抱于胸前,说道:“这儿好冷啊nAd1(”
陆铮指着里面,说道:“洞内有万年寒冰床,再加之这儿封闭得严实,所以会感到冰冷刺骨。”
童靖瑶见此洞深邃,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盯着陆铮笑道:“陆兄,怎么不把你那金步摇拿出来照明呢?”
陆铮听了,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童靖瑶也无心再让陆铮尴尬,突然抽出了“如意剑”,随手一抛,只听红光闪过,那剑便稳稳地Сhā入了石壁上,剑柄卦轻轻颤动。
“如意剑”发出的赤红光芒,顿时将洞内的黑暗一扫而光。二人见不远处,一张冷气四溢的寒冰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女子。
陆铮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如同被人揪住了一般,连呼吸也不再通畅。他一步步地走向寒冰床,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在往万丈深渊中坠下一些。
终于,陆铮来到了寒冰床边,看着床上那人儿,满腹的情怀,化做了两行清泪,悄然滴落!
童靖瑶轻轻走到了陆铮身旁,看着雯昭小声叹道:“贵派这位姑娘好美!”回头见了陆铮的表情,不由得惊讶地问道:“陆兄,你怎么了?”
陆铮方晓得在外人面前失态,急忙伸袖将眼泪擦去,掩饰着说道:“在下只是十分伤感罢了,当初在下初上无名山,还是雯昭姑娘带我游玩的呢。”说到这儿,陆铮的脑海中想起了当日,雯昭带他入先师洞的情景历历在目,发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不禁唏嘘不已。
陆铮打开了储物囊,口中默念莲花诀,只见一朵白莲徐徐升起,慢慢打开之后,周怡涵便躺在里面,神色安祥,如同睡着了一般。
陆铮望着童靖瑶,说道:“有劳童姑娘了nAd2(”童靖瑶会意地伸手将周怡涵轻轻抱起,放在了雯昭身旁。
一对佳人并排睡在了寒冰床上。陆铮看着她们,心中百感交集。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两个绝色佳人身遭同样的命运,都难以挣脱一个情字,香消玉陨,弃尘世而去。
转而一想,对她们来说,如此结局也许恰是正确的选择,尽管外人看了感觉过于残忍。
童靖瑶见陆铮默不做声,脸上的神色忽而忧虑,忽而松驰,
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不由得心中一动,突然想了个主意。
“陆兄,你还爱雯昭姑娘么!”童靖瑶突然发问
“这是自然!”陆铮随口答道。
待到陆铮回过神来为时已晚了。他望着童靖瑶,紧闭双唇默不做声,突然转身向外面走去。
童靖瑶本是有心试探,不想真的又如自己的猜测,正在暗自生气。突然见陆铮面如寒霜,转身离去,不禁吃了一惊,急忙随后赶上。
“陆兄,你怎么了?莫非是生我的气了?”
陆铮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地说道:“童姑娘,你非常聪慧,凡事一点就明。只是于这‘情’字上,糊涂一点儿倒是好些!”
童靖瑶见陆铮语言冰冷,态度冷漠,哪里还有之前的温存体恤。先是一怔,继而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我非是有意戏虐,陆兄何必如此对待人家!”
要知道,童靖瑶在峨嵋深得师门喜爱,虽是俗家弟子,可是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精心呵护着她长大。掌门静慧师太更是将“如意剑传给了她,这在峨嵋是绝无仅有事情。
如今却被陆铮当面呵斥,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泪水如断了线一般,将脸上的纱巾打湿一片nAd3(
陆铮听见童靖瑶哭得伤心,也有些自责,心说自己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有心想劝慰几句,可是张着嘴又不知如何说起。
正在陆矬右为难,不知如何应对之际,突然后腰被人紧紧抱住,只听童靖瑶哭着说道:“陆兄,当日……当日我见了你,便喜欢上了你……我是很在意,你有没有别的女人啊!”
听了童靖瑶的话,陆铮的心如同被电击了一般,骤然停顿片刻。
“陆兄,你愿谅我吧,你不要不理我……”童靖瑶断断续续地哭道,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与冷傲。
也许所有的情人都是如此,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愿意抛弃所有的伪装,将自己一颗挚爱对方的心,赤祼祼地摆放在爱人面前。
陆铮的整个人,都如同被一股温馨的泉水,浸泡的酥软轻柔。
“咳,咳!”陆铮急忙清了清嗓子,轻轻拍了童靖瑶的手臂,“童姑娘,你先放开在下,好不好?”
“不!”童靖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放开,你刚才好凶,害得人家好伤心……”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搬出老一套,说道:“这个,非礼勿动,姑娘须是矜持些才好。”
“呸!”童靖瑶破涕为笑道:“你早不是臭书生了,还酸腐成这样!”话虽如此,手却也将陆铮松开了。
陆铮急忙大口呼了几口气,方才被童靖瑶抱着铁紧,他连大气也没有敢出一口。心中却在想:“这此个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思当真难以琢磨!”
童靖瑶见陆铮的窘样,眼含泪水笑了起来,“我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我们中的一份子!”
陆铮将心情调理平稳,笑道:“童姑娘,以后别再来这一手,惊吓在下了。好不好?”
童靖瑶咬着嘴唇,狠狠地盯着陆铮,说道:“怎么,你以为我刚才是在与你开玩笑么?”
陆铮听了,面色一动,心中七上八下狂跳不止。若说对眼前的佳人没有好感,纯粹是在骗自己。可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属,且已经占了两个席位,怎能还容得下别人!
见陆铮面色慌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童靖瑶先将眼中的泪水擦去,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陆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自然是要算数的。”陆铮不明就里,茫然地答道。
“你先前答应我做三件事,还有两件没有做呢。”童靖瑶笑脸如花,“现在就请为我做第二件吧!”
第一百零五章 还我美人颜
陆铮听了,不禁问道:“童姑娘要让在下做什么事呢?”
童靖瑶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笑,说道:“第二件事,从此以后,陆铮要爱靖瑶,把靖瑶放在心上,一生一世地陪伴在靖瑶身边。”
“啊?”陆铮张大了嘴巴,顿时感到脑袋“嗡”一声,胀大了无数倍!
“怎么陆兄说话不算话,想要赖帐么?”童靖瑶俏皮地说道。
陆铮晃了晃肿胀的脑袋,挤出一丝苦笑,说道:“这叫在下如何是好?那以后我岂不成了你的跟班了么?”
“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当你的跟班好了。”
“咳,咳,我有书僮的。”
“让他提前退休好了!”
二人四目相对,先前陆铮还躲闪着童靖瑶灼热的目光。可是慢慢地,他也不再躲闪,迎着童靖瑶的目光看着对方。
突然,童靖瑶缓步走到了陆铮的面前,隔着纱巾在陆铮的嘴上轻轻一吻!
陆铮措手不及,傻愣愣地看着童靖瑶。童靖瑶红着脸,小声说道:“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陆铮回过意来,用手搔了搔头,说道:“有些太突然了,我真的是没感觉。”
童靖瑶“嚶咛”一声钻入了陆铮的怀中,用手扶着他的头,深情地望着陆铮,咬着嘴唇说道:“那我便让你仔细品味!”
面纱轻轻的褪去,童靖瑶湿润、诱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陆铮的唇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突袭了陆陆的全身,令他周身酥软nAd1(陆铮反手将童靖瑶抱住,贪婪地品味着对方的香唇。
两个人相互缠绕、依偎,交织地一起,再也没有了时空的概念,剩下的只有二人的小小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人终于慢慢分开,彼此都已是气喘呈吁吁,满身是汗。
童靖瑶羞涩地将脸转过一边,小声说道:“原以为你是个木讷书生,不想却是个……”底下的话,便没好意思说出来。
陆铮咂着嘴唇,笑问道:“不想却是个什么?”
“是个花心的大萝卜!”说完,童靖瑶盖上面纱,伸手招回了如意剑,飞奔出了山洞。
陆铮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着,随后跟着出了洞口。
只见童靖瑶坐在一处平滑的石头上,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双腿之间。
陆镞了过去,正要说话。童靖突然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泪水!
“童姑娘,你怎么了?”陆铮急忙上前,也坐在了童靖瑶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我如果告诉了你一件事,你,你还会不会要我了?”
陆铮奇道:“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好了。相信陆某绝不是薄情寡意的人。”
童靖瑶盯着陆铮,用手轻轻的将面纱摘下,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看看我这张脸吧……”
那是怎生的一张脸啊,只见她肌肤胜雪,,吹弹即破,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琼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顷倒
陆铮看了多时,不禁开口吟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童姑娘,你貌若天仙,怎么还戴着面纱呢?”
童靖瑶本紧闭着的双眼,听了陆铮的话,慢慢张开,看着陆铮,幽怨地问道:“陆兄,你是在讥讽我么?”
陆铮不解地说道:“我所说的是你本来的面貌,何来讥讽一说呢?”
童靖瑶急忙伸手向脸上摸去,原来留用疤痕的地方,已经平复如初nAd2(
“我要镜子!”童靖瑶急促地说道:“我要照一下!”
陆铮笑道:“难不成你从来就没有照过镜子不成?再者说,这儿也没有镜子啊。前面不远倒有一条溪流……”
陆铮话还没有说完,早见童靖瑶一阵风儿般向小溪急驰而去。
陆铮无耐地摇了摇头,“这童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是让人搞不懂。”
不过片刻之间,童靖瑶又如风一般飞了回来。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陆铮,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你……你要干什么?”陆铮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紧张地问道。
“陆铮,我谢谢你!”
陆铮更加的不解,“就为了能把脸照一照?”
“嗯!”童靖瑶用力的点了点头。
陆铮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女子,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完,摇着头浅笑不语。
“你不知道!”童靖瑶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早先我与那千年蛇妖搏斗时,脸上被他伤了一道口子,所以我才戴了一面纱巾nAd3(”
“可是,可是刚才我与你……”说到这儿,童靖瑶的脸上不禁不红,“然后,脸上的伤疤就没有了!”
听了童靖瑶的话,陆铮也深以为奇,把童靖瑶的脸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说道:“真的是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呵呵,看来真是我的功劳。”
见陆铮沾沾自喜的样子,童靖瑶撇了撇嘴,“那我还让你占了便宜呢。”
陆铮笑道:“与还你美貌相比,你已经很划算了。”
不知怎的,与童靖瑶单独在一块儿,陆铮没有丝毫的压力。将书生的秉性抛弃得一干二净,却将自己率性而为的一面尽情展现在了她面前,而没有一丝半点的不适。
陆铮站在山洞口,望着漆黑深遂洞内,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童靖瑶站在陆铮身旁,山风吹过,将她的秀发吹起,飞舞在空中。看着陆铮深沉的面宠,说道:“陆兄,我以后在没人的地方叫你铮哥哥,好么?”
陆铼身看着童靖瑶,轻轻点点了头,“靖瑶,我的心不能独给你一个人,你会不会难过?”
童靖瑶轻轻笑道:“我只知道你心中有我,我就很开心了!起码我还能分上三分之一哩……”
听了童靖瑶的话,陆铮急得连声制止,“什么三分之一!老是胡说八道!”
“对!对!”童靖瑶咋舌道:“方才你还说我于这‘情’字上,糊涂一点儿倒是好些,反正肉烂在锅里了,我也不计较占了多少!”
陆铮听了,又是摇头苦笑,“我这口烂锅,还真挺吸引人哩!”
陆铮再次看着洞口,喃喃地说道:“两位姑娘,请安息吧。在下陆铮发誓,有朝一日,修得大道必定将你二人救活过来,重返世间!”
童靖瑶也轻声说道:“雯昭姑娘,你我虽然素未谋面,可是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此生或者做不成姐妹,可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在铮哥哥身边,照顾他一生一世,请你放心!”
陆铮长长吁了口气,摧动法诀。只见山洞平空消失得无影无形!只剩下陆铮还站在那儿,独自悲叹。
“铮哥哥,”童靖瑶说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忘了怜梦长老临行前,可是交代我们要速去速回。”
一句话惊得陆铮一个激凌,对啊,怜梦那一双慧眼,有点蛛丝马迹她都能一眼看穿。
想到这儿,陆铮急得说道:“糟了,糟了!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靖瑶,你快些看看,我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童靖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瞧你那点出息,就怕成了这个样子?”
陆铮懒得理会,急忙祭出法宝,对童靖瑶说道:“我们快些走了!”
童靖瑶笑着将如意剑挥出,说道:“这一路上,你须与我交待清楚,你还有哪些情史,尤其是,你怎么会与门中长老怜梦好上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紫光闪过,陆铮早驾着“紫电神芒”消失在了远方。
童靖瑶气连连跺脚,说道:“你要哪里跑!便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不交待清楚,誓不与你罢休!”说完,驾起飞剑急速追去。
第一百零六章 入世
当童靖瑶急急赶到了无名山道场时,正碰见了碧琪与陈岸枫。
童靖瑶笑道:“碧琪姐姐,你可曾看见陆兄。”
碧琪上下打量着童靖瑶,吃惊地说道:“童姑娘,原来你长得这么美丽?以往干吗还要戴着面纱呢?”
陈岸枫在一旁笑道:“不知谁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童姑娘将面纱除去?”
碧琪瞅了陈岸枫一眼,说道:“方才童姑娘与谁在一起的,不就是那人啰!”
陈岸枫“恍然大悟”的笑道:“对呀,方才好像是陆兄弟与童姑娘在一起的,噢?”
童靖瑶见二人有问有答,话中有话。脸上不禁一红,笑道:“你们俩都不是好人!”说完,便起身离开。
碧琪在后面大声笑道:“童姑娘,你的陆兄被掌门叫去说话了……”
听了碧琪的话,童靖瑶的步伐丝毫没有停留,倒是走得更快了。后面传来了碧琪与陈岸枫的笑声。
此时,陆铮正跪拜在柏鼎天的身前,罗文道、怜梦及重伤未愈的田有为,都坐在上首。
“师父,弟子承蒙师恩救得性命,更有幸入了本派修仙得道,尚未尽些许孝心,不知师父您为什么要赶弟子下山?”陆铮拜伏在地上,有些伤感地说道。
“铮儿啊,”柏鼎天上前将陆铮扶起,看着他笑着说道:“为师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未能将仕途经济放下,入我无名派修道,也是为师一力促成的。”
“此番你能在较技大会上夺魁,说明你颇有仙根,道基不浅。为师没有看错你。”
“让你下山继续赴京赶考,其实也是在修道啊nAd1(要知道,不入世,又如何能出世呢?”
罗文道接着说道:“我等修道中人,必须要历练四方,绝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供奉塑像。入世也是修行,若遇到不平之事,须将侠之道义放在第一位,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修道中人的本份。”
田有为也说道:“铮儿,当你在尘世间三千功德圆满,大道已成≡然能够晋升仙界,成为我无名派创派以来的第一人啊。”
陆铮听着三人的话,看着他们,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也说不出来。
怜梦轻声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陆铮,轻轻笑道:“铮儿,无名山能有多大?你便是修成了无名派第一高手又能如何?要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去找寻道的真谛,又岂能将眼光只局限于小小的无名山呢?”众人皆点头称是。
陆铮的目前光由迷茫,渐渐变得坚定。他环视众人,点头说道:“弟子明白了!弟子明日便下山,赴京城赶考!”
怜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恋恋难舍的眼神,“倒也不急于一时,过上几日再走也不迟啊。”
柏鼎天亦点头,说道:“峨嵋派童姑娘还在我无名山做客,几日之后她也要回京城省亲,你二人便结伴而行吧。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
听了柏鼎天的话,怜梦不觉一怔,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也无法表露出来。
陆铮悄悄地看了怜梦一眼,模糊地回答道:“弟子晓得了!”
此时,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了门口。从衣着服饰上看,倒像是童靖瑶。
怜梦轻轻招了招手,笑道:“童姑娘,不要见外请过来吧。”
童靖瑶依言走了过来,众人见她将面纱除去,真如仙人临凡,美艳之极,便是与怜梦相较也不遑多让nAd2(
“童姑娘,你终于将面纱去了,让我们见到了你的庐山真面目。”怜梦有些醋意地笑道。
童靖瑶微微一笑,向众人施礼,说道:“晚辈见过各位前辈。”说完,狠狠地瞅了陆铮一眼。
柏鼎天笑道:“童姑娘不必多礼了,倒显得生分了。”指着陆铮,笑道:“方才我已斥责了铮儿
,岂能将你一人丢在了后面。你就不要介怀了。”
怜梦看着陆铮,笑道:“当事人在此,赶紧道歉认错吧!”
童靖瑶听了,红着脸小声说道:“那倒不用了!只是他以后少欺负人家就好了。”
柏鼎天等人相视一笑,皆点头沉吟不语。怜梦见了,心中更不是滋味,连柏鼎天等人,都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已是非比平常了,那自然是错不了!陆铮呀陆铮,你可真行!难道象赶考一样,非要连中三元不成?
陆铮却早已将头深深低下,不敢看怜梦一眼。小声对着众人说道:“师父,师伯、师叔,弟子先行告退了。”
柏鼎天点头浅笑道:“你去罢!”
童靖瑶也急忙说道:“晚辈也告退了!”
柏鼎天大笑道:“好好,一起去罢!”
见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罗文道笑着对柏鼎天说道:“师兄,你也看出来了。这位姓童的女娃子,对铮儿可是极有好感哩!”
怜梦冷笑道:“我早在较技大会上就看出来了,她岂止是有些好感!简直是一往情深!”
田有为笑道:“本派碧琪已经与陈岸枫好上了,铮儿若是与童姑娘再成一对儿,那可是双喜临门了nAd3(”
柏鼎天说道:“早先因为雯昭之死,我怕铮儿从此一厥不振。现在看来,他已经将心中的伤痕抚平了。很好!很好!”
怜梦生着闷气,心中却在想着:“好什么!他这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朝秦暮楚!根本就是个混蛋!”想到这儿,再也不想呆在这儿,也与众人告辞离去。
陆铮等着童靖瑶从后面追上之后,小声埋怨道:“你怎么在我师父他们面前,表现出小儿女那一套。”
童靖瑶笑道:“我还没有追究你的恶行呢,反倒要教训我哩!”
陆铮气得摇头不语,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师父让我即日下山,赴京继续赶考呢。还让你我二人同行,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真的?”童靖瑶惊喜地大声叫道:“柏掌门真的是这么说的?”
陆铮急忙示意童靖瑶小声一些,低声说道:“师父方才与我讲的,自然是真的了。”
“太好了!”童靖瑶激动地说道。她本来心中正在忧虑,二人今后相隔一方,如何能够排解相思之苦。如今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的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何时动身呢?”童靖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须是过上三五日,我稍做准备才好动身。”
“你俩人倒是心急!”突然怜梦的声音传到了二人的耳中。
以二人现在的修为,有人走到身边不可能不知晓,除非来人道行极深。童靖瑶不禁对怜梦的修为之深,大为赞叹。
陆铮、靖瑶二人见了怜梦,齐声施礼道:“拜见怜梦师伯!”
怜梦见左右无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少来了,你二人之间的事,我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童靖瑶笑道:“您与铮哥哥之间的事,我也早看出来啰!”听了这话,陆铮又急又气,对童靖瑶连施眼色制止。
怜梦微微一笑,说道:“我与铮儿之事,他日后会对你一一道来,只怕你听了会万分吃惊。”迟疑片刻,又说道:“你二人此去,千山万水,一路上要相互照应,不要使我担心!”说完,不禁叹了一口气。
童靖瑶笑道:“那我私下叫你姐姐吧!请姐姐放心好了,我定会替你照顾好铮哥哥的!”说完,无限深情地看着陆铮。
陆铮夹在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中间,却不敢直视二女,只把目光远处望去。
正是:爱恨情愁两茫茫,岔路何去无方向。心中已是空且乱,人生知否柳暗明。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小宝
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
杖剑对樽酒,耻为游子颜。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无名山脚下,柏鼎天、怜梦、罗文道、田有为、及碧琪等一干弟子,送别陆铮赴京赶考。
书僮阿根眼中隐含泪水,对陆铮说道:“公子,你真的不要阿根陪伴左右了么?”
陆铮拍了拍阿根的肩膀,说道:“阿根,此地距京城远隔千山万水,且大考之日迫在眉睫。你不会飞行之术,真的不能带你一同前往了。”
阿根嚅嚅地说道:“公子一人走了,那我也不想就此打道回府,想留在无名山修些道术,便是回去与别人炫耀一下也是好的。”
陆铮忍不住笑道:“可见你修道动机不纯,还不知师父是否愿意收你哩!”说完,看着柏鼎天,静待其表态。
柏鼎天笑着点了点头,“阿根虽天资有限,可是为人善良、纯朴,便收你为记名弟子吧。”
阿根看了看陆铮,又看了看柏鼎天,竟有些茫然失神。
陆铮推了阿根一把,笑道:“还不赶快见过掌门师尊!”
阿根方才回来神来,“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地拜伏在了柏鼎天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大叫道:“拜见师父!”
柏鼎天用手轻轻一托,阿根便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推举起来。卦奇怪,自己怎么平空便起来了!
见阿根满面狐疑的样子,众人都忍俊不禁nAd1(柏鼎天笑道:“收你做个记名弟子,须是记住,道术不是用来向别人炫耀的,而是用来扶危济困,匡扶正义的。要将侠之道义放在第一位!”
阿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弟子记下了!”
柏鼎天对陆铮、童靖瑶二人说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铮儿,此去赴京赶考,为师希望你能大魁天下,连中三元!我等虽是隐蔽山林的修道之人,却也要惠泽天下苍生,做满三千功德,方是圆满!”
陆铮听了,精神振奋地点头说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此去定不负师门所托。”说完,与众人一一惜别。
碧琪笑着看了看陆铮、童靖瑶二人,说道:“你二人此去可谓是千里共患难了,童姑娘,你须是将我陆师弟好生照顾,瘦了我可不依你!”
童靖瑶啐道:“真不是好人,没有一句正形的话!”
陈岸枫对陆铮说道:“当初本是要与你一同前往京城,可是你已经有了伴儿了,我不便在一同前往了。陆老弟,一路顺风!”说完,伸出手掌。
陆铮会意的也伸出手掌,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彼此的眼中却都泛起了点点泪花。
怜梦见了,不禁笑道:“两个大男人,相视而泣成什么样子?”说得二人均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将手各自收回。
怜梦凝视着陆铮,便是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便于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陆铮,然后轻轻笑了笑,说道:“铮儿,此去路途遥远,不知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万事都须小心!”说完,眼圈一红,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铮抱拳施礼道:“多谢师伯关心,铮儿历练一番之后,会尽快回无名山看望你……和大家。”
二人四目相对,虽然没有再说话,可是心有灵犀,眼神中已经包含着千言万语!
“好了,”柏鼎天看了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二人早些上路吧nAd2(”
陆铮听了,最后看了怜梦一眼,与众人施礼道:“大家都回去吧,我走了。”遂与童靖瑶驾起法宝,不再回头地腾空而去。
身后传来无名派诸人的叫喊声。“铮儿,一路走好!”
“陆师弟,保重啊!”
“主人,中了状元后,赶紧把少主母娶回来啊!”
碧琪伸手在阿根头上打了一下,“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啊,你家少主人往哪里娶女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阿根用手摸着头,嘟哝着说道:
“那位童姑娘以后就会成为我家公子的女人。”
陆铮与童靖瑶御剑而行,在半空中如流星一般急驰而去。
陆铮在童靖瑶身后高声叫道:“靖瑶,你别走得太快!我们已经出了无名山了,这儿全都是农庄了,免得惊世骇俗,惊扰了百姓。”
童靖瑶有心与陆铮一较高下,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传来:“有本事追上我,让我停下来呀!”
陆铮不禁摇头,说道:“本以为你大气端庄,不想却又是一个雯昭!”
陆铮脚下不敢怠慢,驾着“紫电神芒”在童靖瑶身后一通狂追。明明已经看见了童靖瑶的身影,可是童靖瑶突然一个急停,猛然向下滑落而去!
“这个丫头又要搞什么名堂!”陆铮急忙也转了个弧形,向下坠去。透过云层,他依稀能够看见,下面是一处不小的集镇,如蚁点般的人们熙熙嚷嚷,来往于大街小巷,好不热闹nAd3(
陆铮极目四望,连童靖瑶的人影也没看见。无奈之下,便寻了一处僻静的寺庙悄然降下身形。
见四下无人,陆铮将衣衫略微整理一下,看见寺庙的大门虚掩着,便要抬脚迈上台阶进入。
突然寺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睁着大眼睛,将陆铮从上到下看了个透彻,口中嘻嘻笑道:“我什么都看见啰!”
陆铮把自己里外都检查了一遍,茫然地问道:“小哥看见什么了?”
小男孩伸出一根手指,冲天上指了指,笑道:“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呵呵!”
陆铮听了,心说:“定是他刚才看见自己从天而降,只怪自己不小心。看来此地不易久留。”
想到这儿,陆铮笑道:“小哥儿,你不会对别人讲的,对不对?”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笑吟吟地说道:“会飞的人,我见得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铮听了,心中疑惑道:“这儿不过是一处普通的镇子,怎么会来了这么多的修道者呢?”便对男孩笑道:“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宝,这儿的庙祝是我爹爹。”
“哦,那你爹爹呢?”
小宝的脸色一沉,“我爹爹去年害了瘟疫死了,妈妈也逃难去了,没有人管宝儿了。”
看小宝身上穿着件破烂不堪的大人的衣服,光着脚丫,腿上尽是脓泡,陆铮不禁十分同情这孩子。
陆铮笑道“小宝,我能不能去庙里休息一下?”
小宝犹豫了片刻,便将大门全部打开,说道:“看你不是坏人,我请你进来做客!不过我只有凉开水。”
陆铮随小宝进了寺庙内,只见这座寺庙虽不是很大,可是里面摆设得井井有条,供奉的佛像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看来你这个小主人当得还不错么!”陆铮笑道。
小宝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后堂拎出来一个掉了半个壶嘴的茶壶,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
“我这儿只有凉开水待客了,今天还没有一个香客,只怕又得挨饿了。”小宝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陆铮笑道:“不如今天我请客,让你吃个痛快!”
“真的?”宝儿的眼睛一亮,不自觉地用舌头砸了砸嘴唇,“我都好几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陆铮笑了笑,问道:“不宝,你方才说经常看见会飞的人,他们来这儿做什么呢?”
小宝听了,故做神秘地说道:“这事你若问别人,不一定会告诉你。今天你算是找对人了!”
陆铮来了兴趣,笑道:“哦,那便请你告诉我了。”
“没问题。”小宝说道:“你先喝口水,我便告诉你。”
陆铮听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望着小宝,笑道:“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宝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陆铮,似笑非笑地说道:“胆子真够大的,你就不怕我这水中下了毒?”
第二章 请客吃饭
陆铮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瞳孔极度收缩。他迅速地将真元运遍全身各外处经脉,没有发觉有丝毫的不适,不禁又疑惑地看着小宝。
“哈哈哈!”看着陆铮紧张兮兮的样子,小宝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小宝,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小宝强忍着笑,点头说道:“你胆子真小,随口一说,你就怕成了这样!真不像是个神仙。”
听小宝说自己是“神仙”,陆铮也不禁哑然失笑。
正在此时,寺庙的门被人一脚本踹开,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壮汉。
为首的人,头上歪带着帽子,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满脸的横肉,一看就是个泼皮无赖。
“小宝儿,今天的香火钱该交上来了!”刀疤脸粗着嗓门喝道。
小宝一见这几个人,吓得噤若寒蝉,浑身颤抖。“刀哥,今天没有一个香客,我哪来的香火钱呢!不瞒你说,我今天还没吃一顿饭呢。”
“刀哥”蛮横地一把扯过一条长凳,一ρi股坐在了小宝的面前,龇着暴牙冷冷地笑道:“小宝儿,最近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是不是筋骨有些痒了,需要大爷给你松一松啊!”
小宝听了,脸上顿时死灰一片。看来,以往吃了不少刀疤脸的亏。
陆铮站起身来,走到刀疤脸的身旁,长身一揖,笑道:“这位仁兄,小生这厢有礼了。”
刀疤脸瞪着怪眼,将陆铮打量一番,说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来这儿做什么?”
陆铮笑吟吟地坐在了刀疤脸的对面,“在下是赴京赶考的举子,路过此地,在这寺庙中暂且歇息nAd1(方才见仁兄与这小哥要香火钱,呵呵,我还没有上香,他哪里来的香火钱呢?”
刀疤脸的眼前一亮,心说:“俗话说,穷家富路。这小子千里迢迢地去京师赶考,身上一定带了不少的钱。”
想到这儿,生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哦,公子也是拜佛之人?嘿嘿,小在眼拙,失礼啦!”一双怪眼滴溜乱转地盯着陆铮系于腰间的储物囊。
陆铼而对小宝说道:“烦小哥为我点上三支香,我要上香拜佛。”
小宝听了有些迟疑,刀疤脸不耐地喝道:“听见没有?公子要上香,你他娘的还在这儿磨磨蹭蹭!”
小宝终于站起来,从后堂拿出三支香,取火石打着火后,将香燃着,递于陆铮。
陆铮拿过三支香,从容地走到了佛像面前,恭恭敬敬地将香Сhā于香炉中,双手合什暗自祈祷。
刀疤脸耐着性子,看陆秭完这一切,眼巴巴地指望他多出些香火钱。
陆铼过身子,对小宝说道:“小哥儿,你来接我的香火钱吧。”
小宝拿起一个木箱,走到了陆铮的面的前,不解地看着他,小声说道:“公子,这帮家伙贪得无厌……”
“小宝儿,你小子又在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刀疤脸在后面叫道。
陆铮对小宝做了个鬼脸,伸手探入怀中,先是一怔,继而大叫道:“哎呀,糟了!我的钱不见了!”
刀疤脸一听,不禁勃然大怒,叫道:“娘的!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在这儿戏耍老子不成?小的们,把他拖出去一顿好打!”
那几名随从随声回应,一个个撸起袖口,便要上来拿人nAd2(
小宝焦急地对陆铮叫道:“公子,你快些跑吧!”
陆铮却慢悠悠地说道:“铜子儿没有了,不过元宝倒有两个!”说完,从怀中掏出两个银灿灿的元宝。
刀疤脸及手下们见了,眼睛都直了。刀疤脸立即满脸堆笑地说道:“呵呵,公子真会跟小的们开玩笑。小宝儿,快些收下了。”
陆铮将两个银元宝放入了木箱,笑道:“去吧!”
小宝轻轻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多谢公子施舍香火钱,愿佛祖保佑公子,此去能高中状元
。”
刀疤脸突然起身,来到小宝身边,一把夺过木箱,将两个银元宝抓在手中,丢了木箱,嘿嘿笑道:“小宝儿,今儿个算你走运了,明日我们再来!”说完招呼手下匆匆离去。
小宝拾起木箱,恨声道:“这帮子无赖亵渎神灵,必遭报应!”接着对陆铮说道:“公子是神仙,不屑与这帮人纠缠不清。今日你给他们两个元宝,明天你走了,他们又管我要,我可如何是好?”
陆铮笑道:“我既然来了,自然要保你个周全。尽管放心吧。”
突然从小宝的肚子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小宝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它倒叫欢了。”
陆铮点头道:“我答应请你吃饭,不如现在就走吧。”
小宝高兴地点头说道:“好呀!”
二人出了庙门,小宝拿出铜锁,将大门锁住。陆铮说道:“你带我去这儿最好的酒楼,咱们俩人美美的饱餐一顿。”
小宝有些犹豫地说道:“肉酱卷饼不行么?不用太过破费nAd3(”
陆铮用手轻揽小宝的肩膀,笑道:“只管带我前去就是了!”
从小宝口中,陆铮知道此处名叫黑龙镇,名字源于离此地二十余里,有一处积年不干的黑龙潭。而最近几日,不少修道者来这儿,都好像是冲着黑龙潭而来。
黑龙镇最好的一家酒楼是“醉风轩”,上下三层,第三层是最好的雅间。小二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书生,领着一个叫花子进了洒楼,先是一怔,继而满面推笑地迎上前来。
“公子,您一共几位?”
陆铮指了指自己与小宝,说道:“两位,带我们去天字号雅间。”
“好咧!”小二高声招呼道:“二位贵客打尖,三楼天字号雅间就坐啊!”
楼上立即下来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孩,领着两人上了三楼。
进了天字号雅间,小宝看这儿装修的富丽堂皇,极是考究,竟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踏入。陆铮见状一把拉着小宝,进了房间。
女孩倒了两盏香茗递于二人,问道:“不知二位要点些什么菜呢?”
陆铮说道:“初来乍到,也不知这儿有什么可口的饭菜,你只管把这儿特色菜上来几份便是了。”
女孩点头应允,正待下楼,小宝急忙追上,大声说道:“姐姐,肉酱卷饼可一定要上的!”陆铮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陆铮问道:“小宝,你可曾看见一个容貌靓丽的女子,和我一样也是从天而降,来到了此地。”
小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看见。”
陆铮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凭窗而立。只见不远处,有一条大河蜿蜒流过,码头上停泊着一条大船,上Сhā五色小旗,许多人正在往船上搬着东西。
陆铮指着大船,问道:“小宝,那艘船是做什么的?”
小宝看了,说道:“那是当朝太师孟思修的家船,过些日子听说便是他七十大寿,定是本地官员为其送的寿礼。”
说到这儿,小宝又叹息道:“这些地方官吏,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百姓的死活。”
陆铮点头自言自语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们道界与尘世间一样,不革故鼎新,来一番扭转乾坤的变化,只怕是不行了。”
这时,跑堂的将几样菜品端上来。那迎客女子一边上菜,一边流利地报着菜名。
“爆炒田鸡,芫爆仔鸽,油攒大虾,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五彩牛柳饽饽,还有一份红豆膳粥。这一壶是本店自酿的小米酒,请两位品尝。”
“只是方才这位小哥点的肉酱卷饼我们这儿没有,要不让店中小二去外面买来。”
看着满桌的菜肴,小宝使劲咽了下口水,摇头说道:“这么多美食,还要什么肉酱卷饼?”
第三章 霸王餐
?诺大的雅间,此时只听见小宝狼呑虎咽的咀嚼声。
陆铮拈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顿时满屋飘香。他轻尝了一口,不禁说道:“果真是好酒!”索性一饮而尽。
宝儿此时正在与一只野鸭腿拼命,见陆铮只喝酒不吃菜,使劲地将口中的菜肴咽下,有些疑惑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不吃啊?”
陆铮笑道:“你说我是神仙,你可曾见过神仙吃凡人的东西?”
小宝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了,我倒给忘了。听我爹生前说过,神仙都不吃东西,只要闻上一闻,就已经饱了。”
接着自作聪明地说道:“我说寺庙、道观祭奠的供品,神仙们怎么从来不曾动过。后来还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给偷偷吃了!原来他们早把香味给闻去了。”
陆铮听了,暗自觉得好笑。又斟了一杯酒,递给小宝,说道:“来,你也尝一尝。”
小宝将两只油手在身上抹了抹,接过酒杯,说道:“公子,小宝谢谢您让我吃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一顿饭。我敬你一杯!”
见小宝学着大人的话,陆铮觉得很是有趣。端起了酒杯,笑道:“好!一干为尽!”
小宝一口将酒灌到子肚子里,顿时一股辛辣的感觉从腹中直蹿到了嗓子眼。急忙连吃了几口菜,吐着舌头说道:“好辣!好辣!”二人相视,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宝以风卷残云之势,将一桌子菜肴都吃了个七七八八,打了个饱嗝,拍着肚子,笑道:“这下就是死了,也做个饱死鬼!”
此时,从楼下传来阵吆喝声,“备最好的雅间,把你们这儿最拿手的菜都端上来!”
陆铮与小宝俩人相视一望,均想:“这声音好像是刀疤脸发出来的nAd1(”
见小宝有些惊慌失措,陆铮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笑道:“我请你看一出好戏,如何?”
小宝睁大眼睛,说道:“这儿又不是戏园子,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陆铮笑道:“这场戏名为‘霸王餐’,主角便是刀疤脸。”说得小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听得隔壁房内,传来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显然,刀疤脸与一干泼皮订得便是这个雅间。
不一会儿,只听得隔壁房内,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地大声喧哗起来。陆铮望着小宝,笑道:“现在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待会儿只怕还要怎么吐出来。”
说完,手里平空出现了两个银元宝以及一些散碎的银子、铜钱。。
小宝见了,感到有点面熟。问道:“这俩元宝好象是你施舍的香火钱,怎么又回到你这儿了?”
陆铮笑道:“这一手妙手空空,我早想好了,用来对付那帮泼皮!”
小宝也来了兴致,小声说道:“这家醉风轩,可是本地守备孟伯光开的,如果刀哥吃了饭没钱结账,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这儿,脸上浮现出了期待的神情。
陆铮向小宝招了招手,二人下去结了账。陆铮对小宝说道:“我们先去街上闲逛一会儿,再来这儿看热闹。”
小宝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便带你熟悉一下黑龙镇。”
二人出了醉风轩,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卖小吃的、玩杂耍的、唱小曲的、还有各式小贩摩肩接踵,将道路拥挤得水泄不通。
道路两边的建筑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很是气派。路两边有酒肆、商铺、钱庄、青楼等nAd2(那些风尘女子站于妓院门外,伸着手臂,四下招揽皮肉生意。
陆铮急忙拽着小宝匆匆离开∵到城郭外面,只见大河两边南来北往的大小商船,错落有致的江埠码头,熙来攮往的商贾小贩,展现出一派忙碌繁荣的景色。
陆铮不禁叹道:“我中原真是物华天宝之地,连一个小小的集镇都如此繁华!”
小宝笑着说道:“这黑龙镇水路发达,又是连接南北陆路的中枢,当然很是繁荣了。”说完,脸色又有些阴沉,“如果不是这个孟守备,绰号‘孟扒光’的,我们这儿百姓倒可安居乐业,逍遥过活。”
见时候差不多了,陆铮对小宝说道:“转了半天了,我们回去看‘戏’吧。”
小宝激动地连连点头,一路小跑地走在了前面。陆铮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小宝后边。
离“醉风轩”还有些距离,二人便见到众人将酒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密不透风。里面传来了怒骂声与挨揍的哭喊声。
陆铮拉着小宝,在人缝中钻了进去。说也奇怪,众人感到一股大力从中间穿过,不由自主地两边分开,给陆铮二人留出了一条通道。
陆铮与小宝从容地走到了里面,只见刀疤脸与几个手下,如赖皮狗一般,四下躺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趾高气扬大声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来这儿吃霸王餐?”
刀疤脸被揍得面目肿胀,满是横肉的脸,愈加的丰满,油光发亮,额头上的刀疤也更加的显眼了。
刀疤脸捂着腮邦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真的有两个大元宝,谁知刚才一摸,便成了两块石头!小的胆再大,也不敢到孟老爷开的酒楼行骗啊。”
几个手下也急忙点头称是,连声呼着冤枉。
掌柜听了,更是生气,喝道:“本意揍你们一顿,赶了出去便算了nAd3(可是你们吃了霸王餐,嘴上还在辩解,当真可恶。”转身叫道:“来人哪,把后院喂猪的泔水抬来,让他们再美美地吃上一顿!”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二连声答应,一会儿就抬过来一大桶泔水,顿时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围观的诸人纷纷用手捂起鼻子,向后退去。
刀疤脸见了,面色惨白异常,口中连声哀求道:“小的知道错了,求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一马吧。”
“嘿嘿,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掌柜的用手一挥,喝道:“拿大勺子喂他们吃!”
听了掌柜的吩咐,小二们两人一组,一人将刀疤脸等人按住,一人掂起盆口大小的勺子,便是一通猛灌!
刀疤脸等人被打得皮烂肉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哪里能够挣脱得动。一个个被浇得满头满脸的泔水,骨头渣、烂菜叶,菜汁糊得满身都是。
刀疤脸被灌了几勺泔水,肚子撑得圆滚滚,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嘴“噢”的一声,将腹中的“材料”吐了出来!
其余的泼皮也纷纷如法炮制,更有甚者大小便齐流。“醉风轩”的门前竟成了任人方便的“五谷轮回之所”!
正在此时,一阵锣声传来,有人大喊道:“守备大人驾到!”围观众人听了,顿时做了鸟兽散,跑得干干净净!
小宝拉着陆铮的衣衫,说道:“公子,我们也快走吧。”
陆铮笑道:“我正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孟扒光守备哩!”见陆铮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小宝也只有硬着头皮没有回避,心中却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过不一会儿,只见一人鸣锣开道在前,身后四人扛着肃静、回避木牌各二,随之两个红黑帽皂役各抬着官衔牌,上书正五品大员等字样,一字排开徐徐走来。
被诸人围在中间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着青色官袍,补子上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巨熊。这人年约四旬,长得面白无须,生就一对吊梢眉,一对金鱼眼,体肥如猪,让人看了就十分不舒服。
陆铮见了,心说:“此人定是孟守备无异了!”
果然,掌柜的见了,三步并做两步,一路小跑地来到了骑马人的面前,低眉顺耳地说了几句。
那官儿勃然大怒,用手一挥,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提着木枷、水火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第四章 离别重逢
?那几名皂役冲了上来,将刀疤脸等人戴上枷锁,退下中衣,便抡起水火棍狠命打了起来。
刀疤脸等人顿时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刀疤脸口中喷着鲜血,大声求饶道:“守备老爷,饶了小的狗命吧!小的冤枉啊……”转眼一瞧,发现了陆铮,小宝二人,急得用手指着陆铮,叫道:“我那银元宝就是这书生给的啊……”
这几名皂役打人的手法很是熟练,那水火棍的两端裹着生铁,份量极重,只见这几个泼皮的腰身以下,已是血肉模糊。
陆铮虽恨刀疤脸等人,可是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便走上前来,施礼道:“晚生陆铮拜见守备大人!”
孟守备身边站着的师爷高声责问道:“见了大人,还不跪下?”
陆铮笑道:“晚生举人出身,是有功名的人,依律只须作揖即可。”
原来,按当时朝廷的法令,举人见了三品以下的官员,勿须行跪拜之礼,只需要作揖即可。
师爷翻着白眼,说道:“你有什么事要回禀大人?”
陆铮指着刀疤脸等人,说道:“这几个泼皮无赖,着实可恶。不过他们罪不至死,大人已经惩治了他们,就请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孟守备看了陆铮几眼,发出几声冷笑,说道:“你这位书生,胆子不小,竟然管起本官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快快离了此地,赴京赶考去吧。”
见陆铮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师爷不禁骂道:“我家老爷见你是个读书人,不与你一般见识。你怎么还不快些走开?难不成想与这几人一样,受些皮肉之苦方才肯罢休?”
陆铮说道:“大人乃是本城守备,按理说,当管着军中事务。可是在下见大人的阵仗,却是一副文官出行的样子,大人却又不坐轿,弄得不伦不类,不合本朝法度。”
孟守备听陆铮直言自己的不是,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本城的知府一职暂时空缺,由本官一力担当nAd1(怎么你个小小的举人,竟敢管到本官的头上?”
陆铮面无惧色地说道:“朝廷的法度,岂容随意更改?大人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草菅人命!”
“来人哪!”孟守备大声叫道:“将此人与我拿下!”
几名皂役提着铁链便将陆铮一把緾住,取了枷锁戴在了头上。小宝见了,鼓起勇气,叫道:“他是我哥,你们要拿他,便连我也一并拿了吧。”
“真是要造反了!”师爷气得叫道:“连他一并绑了,投到天牢里去。”
这时,只听刀疤脸大叫一声:“痛死我了!”口中吐出几口清水,头歪向一边,双腿一蹬气绝而亡。
“老大!”几个泼皮见刀疤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叫!
陆铮见了,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孟守备将师爷唤过,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把这死人投到江里喂鱼!这几个泼皮送到白道长那儿……”
师爷会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书生兄弟两人怎么办?”
孟守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这书生读书把脑子读坏了,我懒得跟他计较。随便打上几棍子,限时令他们离开本地就是了。”师爷听了,急忙点头应允。
随后,孟守备又挥了挥手,敲响了铜锣,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向前走去。师爷、掌柜等人躬身送迎孟守备离开。
师爷努努嘴,两名衙役会意地松开刀疤脸的枷锁,如拖死狗一般,将他四肢用铁链捆牢,拿水火辊从双手、双脚之间穿过,抬起后向江边走去nAd2(
几个泼皮则被轰起来,用铁链一字儿拴牢,衙役们驱赶着向前走去。
师爷盯着陆铮二人,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阵冷笑,正要说话,陆铮急忙面带谄媚地笑道:“师爷您也是读书人,便放过我兄弟二人吧。对了,我怀里还有两个银元宝,请您老兄笑纳。”
师爷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识时务者为俊杰,行,你小子还算开眼。”说完,便走上前,将手探入了陆铮的怀中。
师爷的手一探入陆铮杯中,便抓住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心说:“摸起来怎么不像元宝?”
正在纳闷时,突然手背上一阵巨痛,师爷“妈呀!”一声,将手缩了回来,只见手背上缠绕着一条五步蛇,正死死咬住手背不松。
师爷连甩带跳,口中大声叫道:“快些帮我把它弄掉!”
众人慌作一团,纷纷上前帮忙。陆铮微微使些真力,脖子上的枷锁应声而裂,铁链断成了数截!
有那眼尖的,看见陆铮将枷锁打开,大叫道:“犯人要逃!”
陆铮一把拉起宝儿,三五步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此人会妖术!”师爷杀猪般的叫道:“快去告知白道长!顺便为我求一贴灵药驱毒!哎哟!”
陆铮携小宝远离师爷等人,对小宝说道:“宝儿,此地不宜久留,我给你些盘缠,还是去他乡过活吧。”
宝儿叹道:“别处不见得就是个太平世界,我还是在破庙里待着吧。”说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陆铮,“你这就要离开我了么?可是我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叫什么呢。”
陆铮伸手抚着小宝的头,笑道:“我叫什么没关系nAd3(你我二人能在此相逢,便是天大的机缘。”说完,掌中吐出一道先天真气,从小宝的百汇直达其四肢百骸。
小宝觉察出身体有异,茫然地抬头看着陆铮。陆铮笑道:“方才我为你渡了一道先天真气,再传你一道口诀,定可使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当下便将“同光咒”传给了小宝。多年以后,小宝竟也道法略有小成,活了两百七十多岁,为黑龙镇做了许多的好事,这是后话。
小宝哭道:“你是神仙,云里来雾里去,我想你的时候,可往哪里找你呢。”
陆铮的眼圈也有些湿润,说道:“若是有缘,你我以后自然还会相见。”说完,伸手拍了拍小宝的肩膀,“回去吧,修了我所传的道法,别人就不能再欺负你了!”声音越来越小,待小宝再要寻陆铮的身影时,却哪里能再看见。
小宝愣了会儿神,点头自语道:“宝儿晓得了!神仙哥哥后会有期了!”步伐坚定地转身回了寺庙。
陆铮辞别了小宝,心中也有些依依不舍。寻了一处向阳小坡,看着天上的云彩长长吁了一口气。
“干么一个人待在这儿,长吁短叹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陆铮的耳中。
陆铮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来,看着来人说道:“你可算是现身了!”
那人也笑道:“我失踪了大半天,你倒是悠闲自在,还去酒楼大吃大喝!”
陆铮奇道“原来你一直暗中跟着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童靖瑶。此时她又将纱巾蒙住了脸,不屑地笑道:“我才不会那么无聊跟着你哩。本地的守备孟伯光,便是当朝太师孟思修的侄子。你只怕是喝酒上了头,没有发现,那孟伯光脸上晦暗失神,印堂发黑,好像是受了妖邪之气。”
陆铮细细一想,果真不错。笑道:“还是靖瑶心细如发,我自愧不如。”继而又问道:“你走了半天,就是去跟踪孟守备去了?”
第五章 黑水潭
童靖瑶笑道:“这孟太师是家父的政敌,我方才无意中发现了孟伯光,经人打听才知道,此人是太师孟思修的侄儿,所以留意观察,却是越看越不对劲。”
陆铮说道:“还有一事,这黑龙鎮来了不少的修道者,据说是与二十余里地外的黑龙潭有关,也不知是什么天材地宝,令这些修真者趋之若鹜。”
童靖瑶眼睛一眨,笑着说道:“铮哥哥,要不我们在这儿待上几日,一探究竟如何?”
陆铮有些犹豫地说道:“靖瑶,大考之期不远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再说,我们修道尚浅,还是少管些闲事为好。”
童靖瑶听了,老大不高兴,厥着嘴说道:“铮哥哥,我们都会飞行之术,不出两日,我们必能赶到京城,你就答应我留下来嘛。”说着话,扯起了陆铮的衣袖来回晃动,撒起娇来。
陆铮见童靖瑶娇憨可爱,心中一软,不禁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说好啊,我们在这儿只待三天。三天之后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赶往京城!”
童靖瑶见陆铮答应了,满是欢喜地点头说道:“依你便是。”
陆铮突然想起什么,笑着对靖瑶说道,“原先说好的,我要答应为你做三件事,这正好是第三件事了,以后可不能拿这个来要挟我了!”
童靖瑶没有料到,陆铮拿这个说事,不禁叫道:“这个不算数的!你不许耍赖!”
陆铮大笑道:“这个算数,就算数!”说完,便大步朝前跑开。
童靖瑶气得跺脚道:“就不算数!”随后,也急步在陆铮身后追去。
二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这时,空中降下一个道人,着青色道袍,面白无须,咋一看也算是英俊,只是肤色惨白的吓人nAd1(
青袍道人望着陆铮的背影,嘿嘿笑道:“定是这书生害得师爷中了蛇毒,那女的虽蒙着面,也定是娇艳动人。好一对才子佳人!”说完,冷笑连连,一跺脚又钻入到半空中。
陆铮与童靖瑶二人径望黑龙潭飞去。陆铮对童靖瑶说道:“想那黑龙潭,此时定聚集了诸多修道者,你我行事须万分小心。”
童靖瑶笑道:“知道了,铮哥哥。不想出门在外,你倒真象是个小哥哥了!”
二人在半空中飞行不久,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潭水,面积不大,却深不见底。让人奇怪的是,那潭水的颜色竟是黑的,水面上泛出阵阵黑色浪花。
二人降下身形,已感应到四周有不少修真者。只是人家不愿暴露身形,二人也无意道破。
陆铮指着一处光洁可人的岩石,说道:“靖瑶,这儿可以落脚。”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一个矮胖老头,一蹦三跳地奔来,一ρi股坐在了那方岩石上,裂着大嘴,哈哈笑道:“这是我的地盘!”
童靖瑶狠狠地白了那小老头一眼,正要走开,那矮胖老头又哈哈笑道:“我的地盘我做主,小姑娘,我让出一半来,你我共坐一处吧。”说完,将肥厚地ρi股挪开半尺,腾出一半的地方。
童靖瑶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正待反唇相讥,却被陆铮一把拉过,小声说道:“又忘了我方才所说的话,不可鲁莽行事!”
童靖强忍心中的愤怒,又送了矮胖老头一记白眼,终于听陆铮的话,俩人走到另一处石坪上小憩。
这时,一个妇人笑吟吟地走到了矮胖老头的身边,盈盈一礼,说道:“不女子不远千里来到这儿,已是疲惫不堪,这一半就让小女子座了吧。”
矮胖老头见了这妇人,脸上阴晴不定,蹙着眉头,说道:“蝎夫人,怎么你姐姐没来么?”
蝎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追他的小郎君,哪还有工夫与我在一起呢?”
“臭女人,背后说我坏话,当心我掑烂了你的嘴!”另一个妇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nAd2(身后还跟着一个星眉
朗目,卓而不凡的男子,徐徐走来。
矮胖老头见了这妇人,不禁叫道:“蛇夫人也来了。”
蛇夫人撇了矮胖老头一眼,笑道:“你那胖ρi股须再挪些,不然怎么能让我姐妹两个坐的下?”
矮胖老头一下站了起来,摇头说道:“蛇蝎两夫人一起来了,小老儿再不识趣便太没有眼力了。得了,这宝座就让于你姐妹了。”说完,寻了别处待着。
那英俊男子冲蝎夫人一抱拳,说道:“慕容靖见过妹妹!”
“哟,好不要脸!”蝎夫人阴阳怪气地叫道:“谁是你妹妹啊,拐了我姐姐,还想对我下手啊?”
蛇夫人听了脸色骤变,厉声咰道:“靖哥哥没有把你当外人,方才这样称呼。你不领便情罢了,何须出口伤人?”
蝎夫人冷冷笑道:“你们这一对贱人,真是丢尽了中原道界的脸面!”又指着慕容靖,说道:“但凡有你在的一天,我便不认这个姐姐!”
慕容靖听了,脸上变了颜色,突然转身便走。蛇夫人见了,急步上前从后面一把将慕容靖抱住,“靖哥哥,你不要走!”
蝎夫人冷笑道:“他来历不明,有朝一日把你害了,你便知道我苦口婆心的一番好意了!”
蛇夫人回头厉声叫道:“你少说两句!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两女四目相对,各不相让,大有一触即发,大打一场的架式nAd3(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又来了一位身高九尺,英武挺拔的高大和尚,双手合什道:“两位施主,听老纳一劝,今日是为了黑龙潭内的龙丹,不要为了些许小事,而将正事给忘记了。”
蛇、蝎二夫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欢喜佛,你少管闲事!”
陆铮小声地对童靖瑶耳语道:“看这几人,都不是善类。这黑水潭内的东西,要是被他们得了,只怕还要为害一方。我俩见机行事,将潭中的东西夺走便是。”
童靖瑶听了,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让我们扮一回强盗?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正在二人窃窃私语之际,突然有人大声说道:“陆道友,童道友,你二位也来了?”
陆铮二人急忙抬头一看,见此人正是较技大会上,败于童靖瑶之手的青木道长!
二人不禁奇怪地问道:“青木道长,你怎么会在这儿?”
青木道长面无表情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这潭中黑龙的龙丹么!方圆数百里的修真者,来得差不多了。”
四周诸人见陆铮与青木有问有答。俱疑惑地盯着他们观望。青木道长表情呆滞地向众人说道:“这一位,是中原较技大会的冠军,陆铮!”
青木一席话,顿时将众人说得一怔。大家均沉默不语,盯着陆铮观望个不停。也许,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较技大会只是个远不可及的梦,
陆铮见青木点了自己的名字,便站起身来,向诸人抱拳施道:“各位道友,在下陆铮,先行拜过各位同道,还请诸位以后多多指教。”
那远远待着的矮胖老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地神情,“什么较技大会,就是请老子去,老子只怕也不见得去呢。”
“金烈阳,你就是想去,也没人请你啊!”蛇、蝎二夫人嘲笑道。
金烈阳被这姐妹二人嘲笑,气得脸色铁青,胡须直抖。可是终于将怒气强行忍下,像是对这姐妹二人甚为忌惮。
陆铮笑道:“想我中原修真者十万之众,一个较技大会如何能让天下英雄都悉数到场?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陆某便是得了冠军,也绝不敢妄自尊大,还要请各位前道友多多指教。”
众人见他说的客气,倒也有了三分好感。
欢喜佛对陆铮说道:“陆道友,敢情也是听说这黑水潭中,将会有龙丹出现,也想来这儿分一杯羹的吧?”
第六章 鲍鱼之肆
陆铮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也是机缘巧合,方才来到这儿。听说这黑水潭中有异宝现身,所以前来观赏。”
欢喜佛嘿嘿笑道:“既然来了,也须出一份力,我们合力将黑龙制住,夺了龙丹。而后再各凭本事,看谁有资格得到此物。”
陆环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听说有不少修真者,都来到了此地。怎么只剩下你们几个?”
金烈阳几下便跳到了陆铮面前,裂着大嘴哈哈笑道:“来得是不少,有一些自知实力不济,便半道折回了。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被我们半路截杀了。”
说完,盯着陆铮说道:“如果陆道友此时自愿退出,我们也不便强留。”
“依我说,还是请陆公子留下吧。”蝎夫人突然说道:“难得有个修道大派的人参加,况且还有青木的举荐,便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位陆道友有何手段,你们说呢?”
欢喜佛亦点头道:“这黑龙虽非神物,却是极难对付。有陆道友加入,我们成功的机会便多了一些。”
蛇夫人与慕容靖也点头表示同意。金烈阳见了,也只得摇着头说道:“陆道友可以加入,只是他旁边的女子却是什么来头?”
童靖瑶眉头一抑,冷声说道:“在下童靖瑶,峨嵋派静慧师太座下的俗家弟子。”
众人听了,又是一怔。金烈阳拍手哈哈笑道:“好,好!又来了位修真大派的人。这一下可真是热闹了!”说完,眼睛余光狠狠盯着欢喜佛等人。
童靖瑶傲然地说道:“我只是陪我铮哥哥路过这儿,你们口中说的什么龙丹,我丝毫未放在心上。只要我铮哥哥没有事,我绝不出手。”
蛇夫人笑道:“那自然是了,峨嵋派乃中原修道大派,比之泰山派也不遑多让nAd1(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还会再乎一个小小的龙丹?”
欢喜佛双手合什,点头说道:“阿弥陀佛!有童施主在一旁掠阵也是好的。”
陆铮望着诸人,问道:“只是不知这黑龙何时现身?不至于我们潜入潭中夺取吧。”
青木道人木然地说道:“算起来,黑龙应在今晚子时现身。”
欢喜佛说道:“到时候,我们各自站住方位,防它逃跑或是再次潜入水中。逼它将龙丹吐出。之后嘛,呵呵……”言下之意,到时候谁更有实力,便是此丹的主人。
众人皆点头赞同。见时候尚早,靖瑶不愿与这些人为伍,便拉起陆镞得远远的。
二人寻了一处小山包,在背阳的一面坐了下来。青木道人迟疑片刻,也在二人身后跟来。
陆铮见了青木道友,友好地笑了笑,说道:“蜀山一别数日,不想却在这儿又遇见道长。”
童靖瑶打断道:“青木道长,不在你的青木观参修,却如何肯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来这儿夺取龙丹?”
青木道长听了,先是一怔,木讷的说道:“小道苦修百年,自以为凭青木功已有小成,可以在较技大会上力压群雄,不想却败在了童姑娘一介女流手中。”
“小道的青木观距此地不远,知晓这黑龙每百年便要现身吐丹。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想把龙丹给抢来,助你将青木功炼成,对不对?”
青木道人被抢白的哑口无
言,面色尴尬。陆铮示意靖瑶,不要再出言相讥。看着青木,笑着问道:“青木道兄,这几人的来历你可清楚?”
青木道人点头说道:“这几人都是方圆数百里,道法最高的人nAd2(那金烈阳,是太阳宫的二当家,为人阴险狡诈,极为好色。得了闲空,便私自下山,掳掠美貌女子上山,供其淫乐!”
“蛇蝎二夫人,本共嫁一夫。有一日,二人为争宠大打出手,其夫好言相劝。那蛇夫人说,‘有你一日,我姐妹二人便日日纷争不断。’”
“蝎夫人也说道:‘你不会道法,不过百年就要离我们而去了,独留我们倍受相思之苦。’”
“蛇夫人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我姐妹二人,将你一分为二,吃到腹中,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开了!’”
“姐妹二人不顾其夫苦苦哀求,硬是将他一劈两半,生生吃了下去!”
陆铮与童靖瑶听到这儿,身上的汗毛倒立,长吸一口冷气。童靖瑶更是张口欲呕,摇头说道:“世上怎会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那蛇夫人却又跟着一个小白脸,却是为何?”
青木道人说道:“姐妹二人本是商议好的,终身为其夫守寡。不想姐姐蛇夫人不知从何处又遇到了心上人,便是那位叫慕容靖的。所以你看,妹妹蝎夫人硬是不依,姐妹一直不和。”
靖瑶冷冷笑道:“此人也真是大胆,就不怕也被生呑活剥了!”
青木道人又说道:“那欢喜佛是个独来独往的头陀,虽只是一人,可是方圆数百里,竟无对手!为人逞勇好斗,滥杀无辜。死于他手中的人不下百人!此次前来黑水潭为了龙丹,是势在必夺。”
陆铮不禁点头说道:“都是些凶顽斗狠,贪婪好色的奸诈之辈!”
靖瑶笑道:“铮哥哥,柏掌门告诫我们,修道须是将侠之道义放在首位,我们此次下山,遇到这等道界败类,不痛快的惩治一番,岂不有违掌门嘱托?”
陆铮知道童靖靖对这几人极为反感,借故想要教训一番nAd3(不禁笑道:“你借着我师门所托,假公济私是不是?”
童靖瑶脸上一红,笑道:“难道这几个人还不够坏?简直是我中原道界的耻辱。”
听了童靖瑶所说,陆铮沉吟道:“若论起这些人的人品,确实不堪,你的话也不无道理。”
青木道人此时说道:“二位切莫小看了这几人,或许修为不及你们,可是个个手段卑劣,无所不用其极。小道修道至今,若非有青木功护体,只怕早就遭了这些人的毒手了。”
陆铮点头道:“多谢青木道兄提醒,陆某晓得了。青木道兄也须小小为是。”
这时,听见金烈阳扯着喉咙叫道:“陆道友,我这儿有上好的狍肉,三位过来品尝品尝。”
童靖瑶看着陆铮,摇了摇头。陆铮却用手轻轻拍了拍童靖瑶的手背,轻声笑道:“不妨事。”又与青木道人点了点头,便回应道:“多谢金道兄好意,我们这就过来。”
三人从小山包后走了出来,只见金烈阳命手下支起了烤架,一头小狍子被架在上面,周身抹着调料,正在熏烤。
顿时一阵烤肉的香味飘来,金烈阳见了三人,招了招手说道:“三位快来,稍等一会儿便好了!”
第七章 蛇蝎相争
欢喜佛亦哈哈大笑道:“人多好办事,金兄身为太阳宫二当家,出门带着随从、家伙什儿,倒真是方便。”
陆铮三人走到篝火旁边,只见金烈阳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往火中一倒,只听一阵“哔剥”声传来,那火势猛然大增。狍子被烤得滋滋冒油,异香扑鼻。
“好玩意儿。”蛇夫人嘿嘿笑道:“上次你杀了东阳真人,也是用这个毁尸灭迹的吧?”
金烈阳挥了挥手,将随从喝退。又将狍子转动一圈,笑道:“这赤焰粉是本宫秘方配制,少需少许,便可将火势提升十倍。”说完,得意地干笑数声。
只在说话之间,这狍子已被烤得外焦里嫩,松软诱人。金烈阳撕下一块放入口中,连声说道:“好吃!好吃!几位自便了!”说完,扯下一只狍子后腿。
其余几人不客气的动起手来,只闻听咀嚼之声大作。童靖瑶听了蛇夫人说,金烈阳曾用这赤焰粉干过毁尸灭迹的勾当,便再没有了胃口。
陆镌从得了白毛僵尸的精元之后,便再无食欲,早已辟谷许久。只是象征性地捏了一块狍肉。
金烈阳拿着狍子后腿来到了童靖瑶的身旁,殷勤地笑道:“童姑娘,这只后腿是在下特意为你留的。”说完,便将狍子腿递到了童靖瑶的面前。
童靖瑶厌恶地看了正流着黄油的狍子腿一眼,说道:“我不饿,你自己留着吃吧。”
金烈阳脸色突变,正要发话,突然黑水潭荡起冲天的气浪,一道旋风呼啸而来,将金烈阳手中的狍子腿裹挟着卷入潭中。片刻之后,又复归平静。潭水上波澜不惊,竟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金烈阳卒不及防,差一点连人一起被卷了进去。身上被潭水淋了个透彻,浑身满是黑水,竟像是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一样nAd1(
众人见了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金烈阳望着沾着黄油,空空的两手,勃然大怒。恨声道:“这黑泥鳅好大的胆子,竟然抢了我的狍腿!”
童靖瑶强忍着不笑,说道:“只怨金道兄烧烤的手艺太好了,连这潭中的黑龙也禁不起诱惑,想要大块朵颐一番。想那黑龙晚上吐丹,定是极费体力的事,你这狍腿正好与它充饥,此刻心中还不知道如何感激你呢!”说得众人又放肆地大笑起来。
金烈阳望着童靖瑶,说道:“若是别人如此讥讽老夫,定让他尸骨无存。可是姑娘则不同,老夫听了姑娘的莺声燕语,不但不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金烈阳的话令童靖瑶浑身的鸡皮疙瘩落满地,索性拉着陆秫到另一边。
金烈阳讨了个没趣,狠狠地瞪了陆铮一眼,厉声唤来随从,找来一件衣衫换上。
慕容靖在蛇夫人身侧小心服侍,将那狍肉上烤焦的地方,一点点地除去,然后放入蛇夫人的口中,看得蝎夫人眼中都要冒出火来。
蛇夫人惬意地吃着狍肉,看着蝎夫人笑道:“妹妹还在生气,是不是没人喂你呀?靖哥哥,你行行好,去喂妹妹一口肉吃。”
慕容靖听了,拿过一块狍肉,走到了蝎夫人身旁,笑道:“妹妹,请让我喂你吃吧。”
蝎夫人盯着慕容靖,冷冷笑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滚开,便要你立即死在我的面前!”
慕容靖哈哈笑道:“待会儿妹妹还要与那黑龙争斗,不吃饱了如何能够支撑下去?来来来,让我喂你一口!”说完,拿起一块狍肉硬是塞向蝎夫人的口中。
陆铮看了,心中直呼要糟!这人不知死活,怕是要性命不保了!蛇夫人也感到不妥,急忙连声劝阻。
果然,蝎夫人勃然大怒,伸手扬过一道白光,正是她成名的暗器“蝎尾针”,几道破空之声传来,直奔慕容靖面门而去!
蛇夫人大喝一声,也抑手射出几枚“七寸钉”,只闻得“叮当”之声大作,蝎夫人的“蝎尾针”便悉数被击落nAd2(
正在陆铮吁了一口气之际,有一枚蝎尾针不知怎的,竟然拐了个弯,骤然射中了慕容靖的左胸,慕容靖大叫一声,颓然倒地不起。
这一突起变故令众人不觉一怔。蛇夫人惊叫一声,急身扑到了慕容靖的身边,将他揽在怀中,只见慕容靖面色发黑,一看便知是中了巨毒。
“靖哥哥!”蛇
夫人不禁泪如雨下,大声叫道:“我已让你回来,你却为什么不听?”
“夫人,我与夫人……一见如故,今生是谁也离不开谁了……”慕容靖气若游丝地说道:“不曾想,我今日就要……死了。唉,你……你别怪……妹妹……”说完,慕容靖双眼一翻,便气绝而亡!
蛇夫人用手探试慕容靖的鼻息,早已是气息全无。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蝎夫人,冷声说道:“你知道他不会道术,还要下此毒手!你好狠的心!”
蝎夫人见慕容靖真的死了,心中也不禁有些诧异,面上却镇定如常,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我已经出言警告,谁知他不知死活不肯退去,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可知道,”蛇夫人指着蝎夫人,说道:“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中意的郞君,就这样被你生生害死!今天你乖乖地拿命来吧!”
说完,蛇夫人欺身而上,双掌发出凌厉的真力,中间还夹杂着“嘶嘶”的破空之声,显然还发出了自己的法宝“七寸钉”。
陆铮正待出身相劝,一旁的欢喜佛将他按住,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蛇蝎相争,必是两败俱伤,待会儿倒省得与我们争夺龙丹了nAd3(”
陆铮听了不禁愣住,金烈阳也点头笑着说道:“言之有理。早就看这两个骚货不顺眼,今天我们做壁上观,让他们自相残杀。若是哪个侥幸不死,我便带回太阳宫受用。”说完,又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原来,欢喜佛与金烈阳见来了陆铮这个强援,便嫌蛇、蝎二夫人多余碍事了。现在见她二人拼死相斗,正中下怀。陆铮轻轻叹了口气,静观两女打斗。
两个女人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下了狠劲向对方身上要害处招呼。蝎夫人边打边叫道:“姐姐,你真对妹妹下得了如此毒手?”
蛇夫人冷笑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蝎夫人叫道:“姐姐连此人的来历都不知晓,便要为他取我性命,难道我与妹妹几十年的交情,竟然不敌你刚刚结识的姘头?”
蛇夫人听了,不觉稍稍一愣,蝎夫人见机大喝一声“回马针!”伸脚疾点蛇夫人小腹。
蛇夫人急忙移步后撤,使一记“铁板桥”堪堪避过,却见蝎夫人脚尖闪过一道白光,眉间已被“蝎尾针”射个正着。
正在蝎夫人为自已偷袭得手暗自庆幸时,蛇夫人临死之前,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众人没有料到,一枚七寸钉自血雨中破空而出,正好射入了蝎夫人口中!
二女几乎同时中了暗器,先后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盯着对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气绝而亡!
金烈阳摇头说道:“可惜,可惜!便是留一个活口给我也是好的。”说完,走到二女身边,趁着尸体尚有余温,上下其手大肆抚摸一遍。
“恶心!”童靖瑶见了,恨恨地骂道。
欢喜佛双手合什,低声说道:“阿弥陀佛,自此以后蛇、蝎夫人的名号从中原道界就此消失了。”
童靖瑶与陆铮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有灵犀,均感到蛇、蝎二夫人之死太过突然,好像是有人早已设好的圈套,让她二人掉入其中。
青木道人见天色渐暗,说道:“距子时还有不足两个时辰,我们只剩下五人,童姑娘还不参与,剩下我们四个,须商量一下如何分工协作,迫使黑龙吐丹!”
此时,金烈阳带着满足的表情,将蛇、蝎二夫人,一手一个拎了起来,随手抛入了黑水潭中,激起了丈余高的浪花。
“扔到潭中喂鱼虾,省得费时费力的埋葬了!”金烈阳哈哈笑道。
“言之有理!”欢喜佛也笑道:“让他们在阴间共聚一处,与阎王讲理去吧!”说完,用脚尖挑起慕容靖,一抬脚便将其抛入了潭水中。
见金烈阳与欢喜佛面不改色,如此从容地处理三人尸体,陆铮看得暗自心惊。看起来,中原道界竟成了藏污纳垢,恶人横行的地方,不下力气整饬一番是不行了。
“都处理妥当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对付黑龙!”金烈阳笑ⅿⅿ地说道。
只是他这满脸的笑容,在陆铮与童靖瑶二人看来,比恶鬼还要丑陋三分。
第八章 暗袭
当下金烈阳等人商议,由四人把守住四个方位,待黑龙出潭时,便合力围住,使其无所遁形,迫其吐丹。
此时,夜色深沉,蛙鸣虫叫,呈现一派祥和安宁的气氛。可是谁知道,在这表面平静的深夜,将上演一场生死大战!
此时,突然刮起了大风,天空中的皎月也隐入了云层之中。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便传来了“轰隆”的雷声,顷刻间大雨突至,顷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打在人的脸上,冰冷刺骨。金烈阳等人骂骂咧咧地找寻避雨之处。
陆铮与童靖瑶回到小山包下避雨。童靖瑶的身上已被雨水打湿。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收了陆铮眼底。
“咳,咳!”陆铮咳嗽几声,有些尴尬地将头转过一边,说道:“靖瑶,你身上湿了,须是再换一件衣服。”
童靖瑶见了陆铮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在她的心中,早已将陆铮当成了自己的伴侣,丝毫没有羞涩的神态。
陆铮背过身去,说道:“你快些换吧,我先出去了。”
正在陆铮抬脚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湿滑的手臂,将自已的腰紧紧搂住。
“靖瑶,你,你不要这样。”陆铮感到嗓子发干,小声说道。
“我不让你走!”靖瑶轻声软语,反将陆铮搂得更紧。
陆铮心中狂跳不止,脑海中回忆起,当日在无名山先师洞内,雯昭也被雨淋湿的情形。这一幕,好像又在自己面前重演。
陆铼过身子,见靖瑶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现着异样的光泽。有些渴望,兴奋,恐惧,更有一份挑逗在里面。
终于,陆铮循着那熟悉的气息,将头低下,捕捉到了靖瑶湿润、性感、甘甜的双唇,轻轻地将唇迎了上去nAd1(
一阵轻麻的感觉,传遍了陆铮的全身。他用双手抚着靖瑶的秀发,贪婪地吸吮着,搅动着,品味着芳香与甜美。
童靖瑶轻轻“嗯”了一声,顺从地配合着陆铮,周身轻轻的颤栗着,一阵发自心底的妙不可言的感受,令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突然,童靖瑶感到,自己的酥胸被陆铮盈盈握住,不禁脸红心跳地将陆铮轻轻推开。
陆铮觉醒过来,用手掌击打着脑袋,地连声说道:“靖瑶,我,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生气,打我两下!”
童靖瑶满面通红地盯着陆铮,突然钻入了陆铮的怀中,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小声说道:“我还想要……”
陆铮听了,不禁心旌动荡,有些把持不住。此时一道闪电划过,“轰隆”的雷声将他惊醒,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童靖瑶趴伏在陆铮的肩上,正回味着方才的疯狂与冲动。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对深邃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童靖瑶惊得叫出声来,陆铮急忙关切问道:“靖瑶,你怎么了?”
童靖瑶指着远处,说道:“那儿有人在看着我们!”
陆铮极目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笑了笑说道:“许是你眼花了,那儿什么也没有!”
童靖瑶有些生气地说道:“我明明看得清楚,是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那儿。”
正在二人说话之间,远处传来一声叱喝厮打声。陆铮与童靖瑶对视一眼,双双飞身向声音来源之处奔去。
陆铮先一步到达,只见青木道人满面惊恐,手捂着胸前,喃喃地说道:“他破了我的青木功!”
“青木道兄,”陆铮急切地说道:“你受伤了?是何人将你打伤的?”
青木表情呆滞地看着陆铮,说道:“我真后悔,来到这儿争抢龙丹nAd2(为一已贪念,失了道行不说,只怕连性命也要丢到这儿了……”
童靖瑶此时也来到了陆铮身边,看到青木道长的胸前一片殷红,显然受伤不轻。不禁说道:“青木道长,你的青木神功已有小成,是谁能一击得手,将你伤成这样?”
青木道长惨然地笑了笑,这也是陆铮与童靖瑶第一次见青木露出笑容。
“天意,哈哈哈,天意啊!我劝二位也速速离开。将我打伤的不是人,不是人
啊……”说完,骤然倒地不起。
陆铮惊呼一声,急忙上前用手探视,回头对靖瑶说道:“他受伤过重,昏厥过去了。须是立即为他疗伤!”
童靖瑶皱眉说道:“可是现在情形危急,那人躲在暗处,如何为他疗伤?”
陆铮点头说道:“我也晓得,可是若不立即为青木疗伤,他只怕性命堪忧。”说完,盘腿而坐,双手抵住青木丹田,将体内的真元渡到了青木体内。
童靖瑶见陆铮执意要为青木疗伤,无奈地将法宝“如意剑”祭出,警惕地守在二人身旁,为陆铮护法掠阵。
陆铮的头上冒出氤氲紫气,越来越浓。青木本来惨白之极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突然,童靖瑶听到不远处传来“悉索”的衣衫抖动的声音,顿时紧张地四下张望,将“如意剑”拿在手中,真气布满全身,小心防备nAd3(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童靖瑶身在雨幕之中,就是近在咫尺的对面,也几乎无法看见对方的身影。
“是谁?”童靖瑶大声喝道。她几乎已经能感应到,对方的呼吸声。在浓重的气息声中,隐隐传来了阵阵的鱼腥味。
来人似乎被靖瑶的厉喝镇住,稍待一会,便迅速离开了。童靖瑶心中稍安,不禁长长吁了口气。
便在此时,又传来了金烈阳的暴叱声。只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那是金烈阳使出法宝,在与偷袭者拼命。
不知那偷袭者使了什么招术,这道火光,竟然折回打在了金烈阳的身上。
于是,童靖瑶便看见,在金烈阳的连连惨叫声中,一个全身燃着大火的人,在雨中盲目地四下奔跑。
终于,那火人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没有起来。那尸身愈烧愈小,萎缩成巴掌大的一块焦臭的烂肉。金烈阳的随从见其死得惨状,惊吓得发一声喊,顿时做了鸟兽散,霎时便逃得没了踪影。
童靖瑶突然感到自已的心口一阵抽搐,忍不住想要呕吐。当年她独自一人与千年蛇妖搏斗,也毫不畏惧。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偷袭者如鬼魅一般,须臾间便连杀两个道家高手。这份身手,便是童靖瑶也自愧不如,他是人是妖抑或是鬼?没人知道答案。
突然,童靖瑶再次感到有人朝自己这边急驰而来,厉声喝道:“是谁?”
是我!”来人却是欢喜佛。只见他面色紧张,见了陆铮在为青木道人运功疗伤,不禁说道:“陆道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为个将死之人疗伤!”
陆铮恰好运功完毕,他慢慢地收回了真元。将青木平放在地上,略微有些疲惫地站了起来,笑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兄,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欢喜佛自诩和尚,可是他平生杀人无数,何曾静下心来好好参修佛法?今见陆铮出言诘问,不禁一怔。
欢喜佛搔了搔头皮,迟疑片刻之后,说道:“陆道友德厚流光,乃是云中白鹤,老纳自叹不如!只是我们现在处境极为凶险,须是与陆道友商量个应对之策才是。”
童靖瑶问道:“你离金烈阳较近,可曾发现是什么人偷袭我们?”
欢喜佛沉吟道:“雨下得太大,我依稀看见一条长长的身影闪过,看起来绝非人类!”
听了此话,陆铮与童靖瑶都是一怔。二人均联想到了黑龙潭中的黑龙,莫非是这条龙暗中痛下杀手?
欢喜佛看出了陆铮和童靖瑶的疑问,说道:“看这身手,应该不是黑水潭中的黑龙。这黑龙修行时间虽长,可是自身的修为却不高。近几百年来,每次吐丹想要幻化为人形时,龙丹都被其他的修真者夺走。”
童靖瑶冷冷笑道:“只怕你不止一次前来夺取黑龙的龙丹吧?”
欢喜佛面色有些难堪,道:“来却是来过,只是前几次有五岳道派的高手在场,所以均未能得手。”说完,干笑数声掩饰自已的尴尬。
陆铮与童靖瑶相视一望,心中俱想:“五岳道派也有人来这儿争夺龙丹?这中原道界的至尊,也干这龌龊事?”
第九章 慕容靖
欢喜佛见二人沉默不语,还以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急忙提高了嗓音,“老衲方才所说,绝无虚言。五岳道派抢去的龙丹,只怕不下五颗!”
“哈哈哈!今天先收拾了你们,尔后我再去找五岳道派算帐!”突然,有人大笑着说道。
陆铮等人脸色突变,因为他们听出,这个声音竟十分熟悉!
童靖瑶看着陆铮,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难道是他?”
只见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三人看到,此人正是方才中毒身亡,被欢喜佛踢到潭中的慕容靖!
欢喜佛的脸色顿如死灰!颤斗着嗓音,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慕容靖眼中满是嘲讽,冷冷笑道:“你们一个个肉眼凡胎,不识我高玄道术。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东海龙族的长老!”
“黑龙早年因为犯我族规,被逐出东海,他辗转来到了黑水潭过活。每隔百年,他便会在子时,趁着夜色吐丹,汲取太阴光泽,期待幻化为人形。”
“可是,你们这些贪婪地中原人,每每夺去他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龙丹。历时五百年,五百年啊!”
“此事后来被我东海龙族知晓,我便潜入中原,要为黑龙报仇血恨!”
“所以你便化身为慕容靖,”陆铮看着他,说道:“寻找机会夺得蛇夫人的芳心,挑起她姐妹不和,终使其两败俱伤。”
“不错!”慕容靖饶有兴趣地盯着陆铮,“当你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对我毫无防范之际,我便暗中出手,将你们一个个除掉!”
“不过,当我要对你动手时,”慕容靖指着陆铮,说道:“却发现你正在给那道人运功疗伤,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想中原还有你这样的人nAd1(嘿嘿,所以便放了你一马!”
童靖瑶这时想起,之前为陆铮护法时,感觉到有人在附近徘徊,看来就是慕容靖欲要对陆铮下手,想到这儿,惊起一身的冷汗。
“如此,倒是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陆铮向慕容靖深深施了一礼。
慕容靖仰天狂笑数声,“先别谢我,我只是暂切放你一马而已。”突然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欢喜佛,冷冷地说道:“这个和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我那黑龙兄弟,吃了蛇、蝎二夫人,只是个半饱。吐丹化身是极费体力的事,须是再吃一人才行!”
欢喜佛听了,胖大的脸上骤然一哆嗦,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咬牙,恨声说道:“那便看你能否吃得下老衲!”
说完,欢喜佛双手一举,一把重逾千斤的月牙便铲被抓在手中,只见这月牙便铲隐隐泛着红光,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这便铲之下。
欢喜佛转身对陆铮说道:“老衲方才见陆道兄为青木运功疗伤,实在惭愧之极!这些年来,我杀人如麻,早已将入道之初,师父所教的侠义二字忘诸于脑后。如今想来,悔恨已晚。”
“陆道友,此人手段凶残了得,是不会放过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人。便由老衲将其拖住,两位见机逃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欢喜佛大吼一声,便铲舞起一片罡风,迎着慕容靖冲了过去。
欢喜佛的便铲势大力沉,罡风过处,如斧劈刀削一般,将周边的树木齐唰唰地斩为两截。
慕容靖大笑着说道:“不错,有些手段!比那两个强多了。”口中说着话,脚下可没闲着。只见他如旋风般绕着欢喜佛飞速旋转起来,欢喜佛的便铲连其衣
角也休想沾得分毫nAd2(
陆铮此时陷入两难之境,欢喜佛已然觉悟,舍弃自己为得是让他人逃走≡己如果就此一走了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自己走了,青木道人必定也要惨遭屠戮。
如果自己与欢喜佛并肩作战,那就等于默认自己与其他的人是一伙的,也是为了夺取黑龙的龙丹而来,这又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或打或走都行不通,陆铮不禁皱起了眉头。便在此时,欢喜佛一阵急攻之后,气力有些不济,招式中明显露出了几处破绽。
慕容靖岂可放过这样的良机,身子猛然停止,双手如刀刃一般,直Сhā如欢喜佛的怀中!
眼见欢喜佛便要落个开膛破肚的下场,突然一道紫光划过,直向慕容靖的后腰射去,慕容靖为求自何,不得不回身躲避。“紫电神芒”带着破空之声,从慕容靖的身侧堪堪划过!
慕容靖恼羞成怒,指着陆铮骂道:“好贼子,竟敢背后偷袭!”
陆铮收回了“紫电神芒”,急忙施礼道:“在下逼不得已,只求能让阁下住手,非有意要背后暗算。”
慕容靖想了一想,心说:“此人方才法宝射出的方位,确是没有直接对着我的身体。看来,他是用了一招‘围魏救赵’的法子,逼我放了欢喜佛一马。”
欢喜佛却在一旁跺脚道:“陆道友,你怎不听我的话,找机会速速逃走?”
慕容靖嘿嘿笑道:“今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掉!”
陆铮说道:“阁下,这位大和尚已悔过自新,决不会再觊觎黑龙的龙丹。请你放过他吧。”
慕容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屡次掠夺黑龙的龙丹,可曾想过放他一马?今天如果不是我在这儿,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童靖瑶此时忍无可忍,大声说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nAd3(欢喜佛已然觉悟,甚至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我等逃生的机会,你就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死于他手中的人太多了,他便是死了,也难抵其一!不如让他活着,终生为其罪行赎罪,这样不好么?”
慕容靖看着童靖瑶,突然笑道:“放他一马可以,只是须是由他人取而代之。只要能在我手中走满百个回合,我便将你们全部放了!”
慕容靖身为龙族长老,自身有着过人的天赋。再加之,此等天地异兽,天赋禀异,神通广大,他从未将人类的修真者放在眼里,便是同为东海的海外三山,平日里他也懒得用正眼瞧上一瞧。
童靖瑶没有料到,慕容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觉一愣。欢喜佛急忙说道:“童姑娘,你不要再说了。老衲本是该死之人,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倒是你与陆道友须是想法子逃走,不然等那黑龙出潭。就更走不成了。”
陆铮听了,从容地笑道:“慕容道友,阁下一言九鼎,说话可是要算话!陆某不才,愿与阁下一较高低,尚请阁下多多指教!”
“铮哥哥”
“陆道友!”
童靖瑶与欢喜佛同时大声喊道。欢喜佛急得满面通红,说道:“陆道友,老衲方才所说,都是为了你好!你大可不必亲身犯险啊!”
童靖瑶也说道:“铮哥哥,你怎可一口便应承下来?依我本原,是由我与慕容对阵的呀!”
陆铮看着童靖瑶,笑着说道:“你可曾仔细想过,你、我二人,谁的把握更大一些?”
第十章 人龙大战
第十章慕容靖见陆、童二人争着要与自已对阵,不禁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想到还有人争着要要来送死!”
童靖瑶狠狠瞪了慕容靖一眼,“谁象你一样,没有一点人性!”
慕容靖被骂的一怔,陆铮此时走到了慕容靖的面前,说道:“请阁下多多指教!只是勿要忘了,你方才所说的话。”
慕容靖笑道:“当然记得,我不会手下留情!你须是小心了。”
欢喜佛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便铲走过一边。
陆铮双手抱拳,说道:“请了!”
慕容靖轻蔑地冷笑一声,身形如方才一样,忽然飞速旋转起来,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哈哈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我这‘鬼影步’的厉害!”
陆铮见了眼前一花,眼前满是人影,急忙将心神安宁下来。随手一指,由体内的真元幻化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被紧紧抓在手中。
只见这盾牌泛着幽幽的紫光!模样古朴,却是厚重异常。说起来,这也是他见了泰山派绝技“太极盾”后,想出的法子。
陆铮知道慕容靖道行极深,所以先求自保,力图能拖延至百招之后。
慕容靖见陆铮能将自身的真元化为法宝使用,又是一怔,继而哈哈笑道:“有趣之极!小心了,我要进攻了!”
陆铮全神贯注地盯着慕容靖的动静,只见他突然化为一道光影,向自己冲来。
陆铮急忙将真元力贯双臂,挚着巨大的盾牌,挡住全身。
只听“砰”的一声,陆铮感到双臂一麻,一股大力几乎使他拿不住盾牌nAd1(那道光影受此一震,也急速弹开。
不待陆铮稍作喘息,那光影又飞速袭来。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陆铮接连后退三步。
童靖瑶惊叫一声,“铮哥哥,要当心啊!”
陆铮被连撞两次,气血翻腾,丹田之内的真元一阵震荡。
“这才两招!要当心了!”慕容靖又哈哈笑道。
陆铮心知肚明,如果自己一直被动的被慕容靖攻击,决不可能支撑到百招之后。索性主动出击,或者可以险中求胜。
心意已定,陆铮收了盾牌,祭出法宝,只见“紫电神芒”急如流星,在慕容靖身后追去。
慕容靖见“紫电神芒”如影随形跟在身后,随手一点,布下禁制。只见一道狂风突起,将“紫电神芒”裹在其中,"紫电神芒"在狂风暴雨中,左右摇摆,停滞不前。
陆铮急忙将一丝元神注入“紫电神芒”中,“紫电神芒”的光华大振,如大海中的一叶轻舟,在狂风中上下颠簸,却始终不曾颠覆。
突然,“紫电神芒”停止摆动,好象正在慢慢聚集力量,只听“嗖”的一声,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全力穿出慕容靖所布的禁制。
慕容靖没有料到,陆铮的法宝居然能从自己的禁制中脱身,也不由得对陆铮的道法暗暗佩服。
慕容靖仰天长啸一声,声震寰宇,响彻云霄。阵阵龙吟声回荡在陆铮的耳边,惊得他心神不定,差点把控不住。急忙将“紫电神芒”收回,一个箭步窜入云端。
童靖瑶也为这穿云裂石的龙吟声,震得心浮气躁,急忙用双手将耳朵捂住。回身只见欢喜佛大喝一声,提着便铲便要上前相助。急忙大声将他喝住。
欢喜佛疑惑地看着童靖瑶,说道:“童姑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陆道兄为了我,被这妖龙所伤nAd2(我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童靖瑶沉吟着说道:“他二人事先已经讲明了,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你若是施以援手,将陷陆铮于不义!”
欢喜佛听了先是
一怔,又是一声叹息。将便铲重重地抛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无奈地抬着头,观望着二人争斗。
陆铮施“上天梯”一步步向高空走去。居高临下,四下查看着慕容靖的影踪。可是脚下空荡荡的,连只鸟儿的影子都不见。
突然,上方一阵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陆铮情知不妙,急忙向下堕去,却已是晚了一步。
一只龙爪从空中闪电般向陆铳来!四趾张开,指尖如刀锋般锋利,闪着幽幽的黑光!一把便将陆铮的肩膀抓住!
陆铮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右手化掌为刀,向龙爪切去。那龙爪似乎感应到了陆铮的真元力,灵巧地松开陆铮,又隐身不见了。
陆铮急忙查看肩膀的伤势,只见肩膀上留下四个血洞,正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他自修道以来,还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心中惊惧万分。为防再被偷袭,陆铮急忙施了“隐身咒”,将身形隐蔽起来。
又是一阵龙吟传来,在陆铮的眼前,出现了一条体态修长,通体长着银白鳞片的白龙。只见他蛇身兽腿,鹰爪马头、头上长着鹿角般的犄角,嘴上的长须随风舞动,在空中翻腾盘旋,吞云吐雾,令人叹为观止。
白龙寻觅不到陆铮的身影,怒吼一声,将龙尾一摆,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四面八方袭来。
饶是童靖瑶与欢喜佛站在地面,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劲的力道nAd3(童靖瑶惊叹道:“这力道过于刚猛,里面带着鱼腥气,绝非铮哥哥所能发出的。不知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原来,陆铮与慕容靖在空中比斗,为云层雨雾所遮挡,童靖瑶并没有看到陆铮身受重伤。
陆铮被白龙击出的力道扫个正着,身在半空中无所依仗,又向下边滑落数丈。
那白龙目光敏锐,发觉在大雨中,有个人形的轮廓,向下坠去。又是一阵龙吟传来,白龙对着人形轮廓便喷出一股雨箭!
莫要小看了这无数道雨箭,经由白龙汲到口中,再喷射出的雨点,已含着白龙的灵力,这些雨箭就好比无数把飞剑,直向陆铮射去。
须臾之间,那人形轮廓便被白龙所射出的箭雨射个正着。
白龙的眼中呈现出了笑意,其中也夹杂着些许惋惜。没有白龙想象中的惨叫声,那人形轮廓被箭雨射中之后,竟慢慢显出一朵硕大的白莲!
白龙先是一怔,继而情知不妙,正要提起身形,寻找陆铮之时,突然感到了身上跳上一人,稳稳地坐在了自已的身上!
“不用找我了!”来人正是陆铮,冷冷说道:“你被我打出的清心莲咒符骗了!”
白龙听了,怒羞成怒,张口竟说人话:“陆铮,你在找死!”
说完,在半空中左冲右撞,急速翻滚,上窜下跳,力图将陆铮从身上摔下。
这一下童靖瑶与欢喜佛都看得真切,那白龙身上坐着的正是陆铮!
童靖瑶不禁大声喊道:“铮哥哥,你要小心啊!”
正在此时,陆铮被颠簸不过,一下从白龙腰上滑落到尾端,惊得童靖瑶又是一声惊呼。
欢喜佛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半空大声叫道:“陆道友,蛇有七寸之虞,听人说龙也有弱点,便是其身上有一处龙茓,那龙筋的一头便在其中……”
此时,陆铮被白龙甩在了尾端,正用双手死死地拽住龙尾。那白龙抑起尾巴,便是狠狠一弹,这力道何止万钧!
陆铮把持不住,便要被挣脱开,突然发现,在白龙尾巴未端,有一条长约三寸的白线,藏得极为隐蔽。
陆铮不容多想,伸手一把将这条白线抓住,便是狠狠一拽!
第十一章 黑龙吐丹
陆铮情急之下,将白龙尾端的白线狠命一拽,那白龙的躯体猛然一缩!顿时四肢无力,口中阵阵龙吟,显然难受之极。
陆铮见了大喜,一手牢牢抓住白龙的尾巴,一手拽着白线,向外使劲抽动。
白龙的身体扭曲成了奇怪的造型,口中流着龙涎,表情颓废,用力挣扎想要将陆铮摆脱。
原来,这截白线正是白龙的龙筋,这是龙族修行过程中的罩门,本是藏的极为隐蔽,却不幸被陆铮无意中发现。
陆铮一个鱼跃,又重新坐到了白龙的尾端,一边抓住龙筋不松,一手连拍数记莲花咒符,击打在白龙的头上。
白龙受了陆铮的重击,再也无力反抗,只在云端来回穿梭,哀叫连连。
童靖瑶见陆铮已明显占了上风,兴奋地跳跃道:“铮哥哥,好样的,你赢了!”
正在此时,黑水潭的潭水突然飞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继而喷起冲天水柱,一条凶悍无匹的黑龙腾空而起!巨大的黑色鳞片,泛出墨色的光泽,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这黑龙摇头摆尾,张牙舞爪,口中喷着粗气,飞入半空,向白龙冲去。
童靖瑶与欢喜佛见了,都大叫不好!这黑龙显然是来帮衬白龙对付陆铮的。二人急忙各执法宝,紧随黑龙身后追去。
陆铮见黑水潭中的老龙现身,心中暗暗道苦≡己与白龙一番打斗,虽然侥幸占了上风,可是自己现在筋疲力竭,体内的真元也所剩无几,再也无力对付如此强悍的对手。
黑龙转眼间便来到了白龙身旁,出人意料的是,黑龙竟拜伏在陆铮面前,张口吐出一粒乌黑发亮的内丹。只见这颗龙丹徐徐升起,停在陆铮头顶不过三寸的地方nAd1(
正陆铮茫然不知所措之际,黑龙竟开口讲了人话,“请阁下手下留情,放了白龙长老。小龙情愿将龙丹奉上!”
此时,童靖瑶与欢喜佛也急急赶来。欢喜佛鲁莽地举起便铲就要打来,陆铮见了,急忙摆手厉声制止。
陆铮不敢松开白龙的龙筋,坐在白龙身上,神情疲惫地说道:“黑龙,你误解在下了。我本意不是来夺取你的龙丹,却是有心前来相助,请快快将龙丹收回。”
黑龙听了,不觉怔住。白龙此时也开口说道:“陆铮,我输了!请你松了龙筋,让我收了真身。”
欢喜佛听了,大声说道:“陆道友,万万不可。一旦松了龙筋,那时我们便再也无法制住这妖龙。必使我们陷入危险之境啊。”
白龙怒道:“不要将我龙族看成你们中原人!我既然已经认输,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们!”
陆铮与童靖瑶交换了一下眼神,童靖瑶沉吟片刻,对陆铮轻轻点了点头。
陆铮会意地笑了笑,松开了白龙尾端的龙筋,轻轻从白龙身上跳下。却因失血过多,真力耗尽,竟无法御空而行,一头向下栽去!
童靖瑶惊呼一声,还未待反应过来,白龙轻摇龙尾,一记“长龙汲水”将陆铮稳稳接住,随后四爪拨开云雾,向地面降去。童靖瑶回过神来,急忙紧随其后。
白龙四爪着地,陆铮从其身上跳了下来。只见白龙在地上一滚,便收了真身,又变成了慕容靖。
陆铮双手抱拳,说道:“多谢慕容兄施手相救!”此时童靖瑶与欢喜佛二人也匆匆赶来。童靖瑶见陆铮无恙,方才舒了一口气。
慕容靖点头说道:“在下认输了。若是我修为再深厚些,成了五爪金龙,便不会留下龙筋在外面,受你所制了nAd2(”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失利,依然是耿耿于怀。
陆铮笑道:“若非在下侥幸找到阁下的罩门,便是再来三五个陆铮,也绝非阁下对手!”这是陆铮的真心话,慕容靖法力通天,确不是人力所能制服。
听了陆铮
所说,慕容靖的脸色稍稍缓和,问道:“陆铮,你的伤势如何?”
童靖瑶听了,这才发现陆铮的肩膀上有四个深邃的血洞。因雨大方才没有留意,如今见了,不禁惊呼一声,急忙走上前查看。
陆铮看自己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只是还十分的疼痛。陆铮的一身真元,来自白毛僵尸的精元,随着修为的提升,也将肉身淬炼的强横无匹!如果是个普通的修道者,被白龙奋力一抓,只怕便要粉身碎骨,立时毙命了!
童靖瑶小心地查验着陆铮的伤口,眼中已流出了泪水,“铮哥哥,你现在感觉还痛么?”
陆铮故作轻松地笑道:“只是真气有些不畅,想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慕容靖歉意地说道:“只怪在下出手太重,不过陆铮兄弟的金刚护体神功亦有二分火候。之前我一抓之下,爪子也磕的生痛,想再入骨三分,也是不能。倒是教在下佩服!”
童靖瑶白了慕容靖一眼,说道:“还要入骨三分?你还嫌伤得铮哥哥不够?刚才真应该扯着你的龙筋不松才是。”
慕容靖情知说错了话,笑了一笑,张口吐出一粒内丹,通体泛着银白的光泽。
只见慕容靖手拿内丹,在陆铮的伤口轻轻来回滚动。陆铮立刻感到一阵冰凉舒爽的感觉袭来,肩上的痛楚顿时减轻不少。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陆铮惊奇地发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皮肉完好如初,只剩些斑驳的血迹还浸染在衣物上nAd3(
慕容靖见状,张口将龙丹收回,笑着说道:“在下伤了陆兄弟,心中感到十分惭愧。特用内丹为你疗伤,算是将功补过,还请多多原谅。”
陆铮将手臂活动数下,感觉内息顺畅,与往日无异。心中大喜,急忙施礼道:“陆铮被阁下连救两次,此等恩情何以为报?”
童靖瑶见慕容靖用自己的内丹,为陆铮运功疗伤。想到刚才讥讽慕容靖的话,却是感到有些难为情。俊脸一红,也笑道:“我也代铮哥哥谢过阁下。”
慕容靖哈哈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两位让我知道了,中原还有你们这样的人,中原道界还有得救。”顿了顿,又说道:“以后我们便以朋友相称。我稍长几岁,你们叫我慕容大哥便是了!”
陆铮与童靖瑶两人相视一笑,望着慕容靖,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慕容大哥!”
慕容靖听了,又是一阵大笑。此时,雷声渐止,雨幕撤去。天上的一轮弯月又呈现在了空中,将大地照得一片银白。
半空的黑龙突然叫道:“白龙长老,我要吐丹化身了!”
慕容靖笑道:“你只管放心吐丹,这一次再没有人敢来争抢你的内丹了!”说完,看了欢喜佛一眼。
欢喜佛见了,惭愧地低下头去,小声说道:“老衲再不敢存夺丹之心,自此以后,一心向善,皈依我佛。”
黑龙在半空中,不停地盘旋翻腾,显得急躁难耐。慕容靖见了,大声说道:“黑龙,你定下性来,稍安勿躁,须是将阴气吸足方可化身!”
黑龙依言,迎着月光将大嘴张开,将内丹再次吐出。只见龙丹受了月光照射之后,渐渐变大。周身的黝黑光泽也越来越明亮,竟要比那一轮弯月还要光彩夺目。
慕容靖等人紧张地盯着黑龙的动静。只见黑龙张口喷出一口真气,将龙丹罩住。龙丹吸足太阴之气,不停地膨胀,又为黑龙的真气所包围,两面夹击之下,竟然“轰”然爆裂!
龙丹爆裂之后,化为一团黑色的真气,在半空中聚而不散,轻盈流转,悬浮于黑龙头顶。
这团真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慢慢幻化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的身形。继而这条有形无实的龙的身形,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聚合成一颗崭新的内丹!
第十二章 黑龙化身
黑龙见新丹炼成,兴奋地摇头摆尾,昂起头将龙丹一口呑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众人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默默地看着黑龙。
黑龙一阵龙吟传来,硕大的龙身盘旋于天地之间,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茫。只见他的鳞片纷纷剥落,如雪片般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陆铮吃惊地看着慕容靖,慕容靖笑了笑,解释道:“陆兄弟,不用惊慌。黑龙要进阶为四爪真龙,须是将现有的龙皮彻底蜕去才行。”
此时,黑龙强忍着疼痛,用嘴啃咬着四肢的皮肤,然后将四肢从旧皮中挣脱出来。继而用爪子将头上的龙皮撕破,将龙头从旧皮中探了出来。
童靖瑶见了,心中不忍地说道:“黑龙如此的化身法,未免过于残忍痛苦。”
慕容靖听了,微微一笑,说道:“我等天地异兽,要进阶化身,须是经历一番痛苦的过程。便是你们人类修真者,想要修炼成高超的道术,每进一步不也是要经历诸多磨难么?”
陆铮听了不禁点了点头,想起自已所修的无名派道法,共计七重。当日每进一重,都须经历极大的艰辛。
所幸仗着一身通天的真元,还算是顺利。有师父为自己护法,尚没有走火如魔之虞,至今还剩下第七重“御天诀”尚未练成。
黑龙一点点地将身上的旧皮蜕去,露出崭新的鳞片,在空中上下飞舞,口中大叫道:“白龙长老,我有了四爪了!”
众人果真看见,黑龙拨开云雾的龙爪,与慕容靖一样,确是有四趾!众人皆为黑龙感到高兴。
慕容靖大声说道:“黑龙,你现在已是四爪真龙,已经可以化身为人形了。你且试上一试!”
能化为人形,是所有异兽的梦想nAd1(如山精鬼怪等,也是将这个梦想,作为自己修炼的目标。
想来可笑,这些异类,虽然都鄙视人类,可是自修道那天起,便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修成人身!
黑龙听了,仰天一阵长啸,笔直地坠落下来,径往黑水潭中落下。只听“扑通”一声,激起冲天的巨浪,黑龙又再次潜入潭水之中。
待潭水恢复平静,童靖瑶不解地问道:“黑龙化为人形,为何要再次回到潭中?”
慕容靖沉吟着说道:“黑龙进阶为四爪真龙,便要与我回到东海,或许是他故土难忘,回到潭中作别吧。”
正在说话之间,潭水激荡,在浪花中跃起一人。只见他面色黝黑,满面虬髯,显得刚猛异常。
此人足推波浪,缓缓行到岸边。轻轻一跃,便到了慕容靖等人的身边。
“黑龙拜见白龙长老!”来人冲着慕容靖施礼道。
慕容靖微微笑着,伸手将黑龙扶起,说道:“黑龙,你终于修成人形,所谓苦尽甘来,总算是不虚流放此地五百年!”
黑龙不禁唏嘘道:“是啊。想当初我失手将北海一头蛟精杀死,被龙族长老会逐出东海,辗转来到中原。唉!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陆铮与靖瑶也走上前,笑道:“恭喜黑龙前辈,终于化身进阶为人身,可喜可贺!”
黑龙望着二人,点头说道:“果真是青年才俊,中原道界之幸!”
欢喜佛迟疑片刻,也满面羞愧地走过来,拱手施礼道:“恭喜黑龙前辈终于修得人形,说来惭愧!小僧之前鬼迷心窍,一心想要夺取前辈龙丹,真是罪该万死!”
黑龙静静地看着欢喜佛,稍待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虽说你几次三番前来觊觎龙丹,不过因有中原大派高手在此,始终未能得逞nAd2(自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便是了!”
听黑龙语气,已经原谅了自己。欢喜佛不禁热泪盈眶,点头说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再也不敢
害人了!”
慕容靖笑道:“好了。此间事已了,黑龙须与我同回东海复命。我等就此别过了。”
陆铮听了,亦有些恋恋不舍,说道:“山水有情,来日方长。他日若是有缘,再与两位相聚!
黑龙亦笑道:“陆铮兄弟,他日如果有需要我等出力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自当前来相助!”
慕容靖也点头道:“说的正是。我与你一见如故,以兄弟相称。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千万不要见外!”
陆铮感动地说道:“多谢两位厚爱,陆铮铭记在心!”
慕容靖拉着黑龙,哈哈笑道:“黑龙,快快随我回东海去吧!”说完,二人脚生祥去,飞到半空,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消失在了东方的天际之间。
陆铮等人目前视二人渐行渐远,感叹道:“两位,一路好走!”
童靖瑶看了看依然昏迷的青木道人,皱眉说道:“铮哥哥,青木道长元气还未恢复,须是将他送回青木观静养才是!”
陆铮点头说道:“说是也是。只是我们还要赴京赶考,时间有些紧促。”
欢喜佛听了,自告奋勇地说道:“陆道友,老衲可以送青木道人回观疗伤。”
“你?”陆铮惊愕地看着欢喜佛,说道:“你要带着青木回去?”
欢喜佛点点头,说道:“正是nAd3(老衲修道数百年,没有做过一件好事。便从今日起,日行一善,以恕我往日的罪过!”
童靖瑶听了,开心地笑道:“真象铮哥哥所说,大和尚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欢喜佛满面惭愧地说道:“佛是成不了了,老衲先把人做好就是了。”
陆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便有劳大师了!”
欢喜佛听了,满面欢喜地将青木道人背在了身上,冲陆铮与靖瑶抱拳道:“二位,就此别过了≡此以后,老衲便在这黑水潭附近修道,以后陆道友但凡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陆铮点头说道:“多谢大师厚爱,陆铮记下了。大师一路好走,有缘自会相见!”
欢喜佛背着青木道人,轻轻一跳便升到了半空,大喝一声:“两位保重,我走也!”说完,便向青木观的方向急驰而去。
之前还热闹非凡的黑水潭边,只剩下陆铮与童靖瑶两人。唯有风儿吹动树木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轻轻划过。
“铮哥哥,”靖瑶看着陆铮,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笼络人心的一手,赶明儿也另起炉灶,成立个什么门派,光宗耀祖。”
陆铮听了笑道:“就是你会说笑!”二人相拥望着空中的弯月,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铮哥哥,”靖瑶依偎在陆铮怀中,小声说道:“此次进京,你须见我父亲一面!”
陆铮听了,故意问道:“为什么要见你父亲呢?”
童靖瑶生气地从陆铮怀里挣脱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陆铮,说道:“你说为什么?你都把他的女儿给……,还问为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陆铮坏笑着说道:“哦?我把你怎么了?此处没人,倒是说来听一听。”
“你,你讨厌!”靖瑶满脸绯红,用力推了陆铮一把。
陆铮见靖瑶娇羞可笑,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童靖瑶突然冲到陆铮耳边,在他的耳朵上使劲地咬了一口,恨声说道:“让你再使坏!”
这一口可比之前的一口重得多了,陆铮被咬得钻心痛,跳脚道:“你还真下力气咬啊!”
“哼!”童靖瑶满意地看着,陆铮耳朵上面那深深的咬痕,笑道:“给你留下一个记号,让你长点记性。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哦!”
第十三章 再探守备府
陆铮揉着火辣辣地耳朵,故意生气地说道:“只是亲了你两口,便差一点将我的耳朵咬掉!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回京省亲去吧!”
说完,便大步走开,边步边留意童靖瑶的动静。
陆镞了十几步,却发现靖瑶并未跟上,不禁回头查看。只见童靖瑶双肩抖动,用手捂着脸哭得十分伤心。
陆铮急忙回过身来,走到靖瑶的身边,轻轻搂着靖瑶的香肩,柔声说道:“我是与你闹着玩儿的,都怪我不好,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见靖瑶依然伤心地哭个不停,陆铮有些心急地说道:“你若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好了!”说完,用手去掰靖瑶的双手,笑道:“快些让我看看,若是哭成了烂桃子眼睛,可就不美了!”
童靖瑶的手被陆铮强行移开,却发现靖瑶的眼中一滴泪水也没有。陆铮先是一怔,继而心中叫说:“不好!”
只见靖瑶的脸上露出难以捉摸地微笑,一道金色真气便将陆铮的双脚缠得铁紧!
“金丝缠骨咒!”陆铮不禁大叫起来。
童靖瑶轻扬玉腕,只见一个人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被抛向了黑水潭中,顿时激起了一道黑色水柱!
原来,童靖瑶故意装做哭泣的样子,骗陆镞到自己的身边,暗地里却使出峨嵋绝技“金丝緾骨咒”,将他摔入了黑水潭中。
“哼,让你再气我!”靖瑶在潭水边笑着叫道。
过了良久,在水潭的正中才露出一个人头,被黑水浸泡的如同一个黑煤球!
童靖瑶见了,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看到,那人正是陆铮,见他被惩治的如此狼狈不堪,心中很是受用nAd1(
陆铮吐出两口黑水,一跺脚,便从潭水中腾空而起。落到了童靖瑶的身边。
看着陆铮的模样,童靖瑶强忍住笑脸,一本正经地问道:“下一次,可再敢欺负本姑娘了?”
陆铮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伸出黑乎乎的双手,一脸坏笑着便向童靖瑶的脸上摸去。
靖瑶惊得大叫一声,回身便跑。陆铮怪叫连连,在后面大呼小叫着追逐。一前一后,向远处渐行渐远。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陆铮寻了一处泉水,将身上洗了个干净,从储物囊中取出了青莲秀士的青衫,穿在了身上。然后大声说道:“我已洗完了,你可以出来了。”
稍后,只见童靖瑶劂着嘴,远远地走来。只见她面颊上各有一只黑乎乎的掌印,不用说,定是陆铮的“杰作”。
陆铮见了,哈哈笑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好教你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
靖瑶气恼地瞪了陆铮一眼,轻轻俯下身子,用掌心捧着泉水,将脸上的黑掌印慢慢洗掉。
陆铮涎着脸,笑道:“靖瑶,还在生我的气么?”说完,便做着鬼脸,死死地盯着童靖瑶。
童靖瑶先是默不作声,后来看了陆铮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讨厌鬼!”
二人洗漱完毕,惬意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童靖瑶回头看着陆铮,说道:“说真的,你这次必须见我父亲一面。”
陆铮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伯父在朝中做得什么官职?”
童靖瑶说道:“我父亲官居太尉一职……”
还没等靖瑶说完,陆铮一骨碌坐了起来,惊愕地说道:“你父亲竟然是当朝太尉?”
“是呀nAd2(”童靖瑶也坐起身子,有些茫然地看着陆铮,“怎么了?”
“没有想到,嘿嘿,真是没有想到!”陆铮摇着头说道。
“我父亲身为太尉,一心想将本朝的纲纪整治一番。可是那孟思修仗着是贵妃娘娘的生父,又是当朝太师,处处与家父作对。”
“他劵养着一帮子三教九流的修士,把持朝纲,飞扬跋扈
,唯我独尊。将朝廷上下弄得乌烟瘴气,长此以往,必将是国将不国。”
“家父来信,说是希望我能速归,助其一臂之力。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陆铮好奇地问道。
“然后,就为我向家父求亲!”童靖瑶狠狠瞅着陆铮说道。
陆铮听了,先是一怔,然后便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这个,我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你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是没有思想准备?必须对我要说清楚!”靖瑶气道。
陆铮笑着安抚道:“是这样,我家中高堂尚在,须向他二老告知一声。再者,师门也须通报一声。只怕是需要些时日才行。”
“依我说,在大考过后再向令尊提及我们的婚事也不迟。若是有幸能高中头名,不是也给你长脸么?否则我一介布衣,要向太尉千金求婚,传出去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童靖瑶听得暗自点头,嘴上却说道:“偏你想得多!”
陆铮又说道:“方才你说到孟思修,我想起此处守备孟伯光,是这个孟太师的侄儿,见此人脸色晦暗,印堂发黑nAd3(应该是受了妖邪之气。”
童靖瑶翻身而起,笑道:“反正还没有到三日之期,我们不妨再去打探一番,没准还能搞到孟伯光的罪证哩!”
陆铮无奈地摇头说道:“你又节外生枝,想在此处逗留一天?”
童靖瑶娇声说道:“铮哥哥,我答应你大考之后,再与家父求婚。你也答应我,把这个孟伯光的底细探查一番,好不好?”
陆铮被她嗲声嗲气,连拉带摇地一番劝说,不得不点头说道:“好了,好了,依你便是了。”
童靖瑶听了,不禁雀跃着在陆铮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铮急忙将另一面脸也伸了过去,“还有这边!”
“想得美!”童靖瑶笑着说道。二人当下议定,先去守备府探查一番。
陆铮笑道:“那孟守备见过我的样子,我须稍做易容才行。”说完,从树上扯下三片树叶,粘在了嘴唇上。心中默念化身咒,只见那三片树叶,立即变成了三缕胡须,长在了陆铮的颌下!
捋着颌下的胡须,陆铮对童靖瑶笑道:“靖瑶,看我象不象是个老学究?”
童靖瑶笑着说道:“老学究不太象,倒象是个讨饭的小老头!”
陆铮咳嗽了一声,压着嗓子,说道:“你扮作我的女儿好了,我父女二人去守备府走上一走啊!”
童靖瑶啐道:“又在占我便宜!我才不干呢!”二人说笑着,御空而去。
二人经过一番打听,知晓了守备府的所在。陆铮扮作老者,童靖瑶扮作女儿,一前一后来到了守备府。
只见那朱漆大门,两侧各站着四名健壮的兵卒,手持腰刀把持着两边。
这守备府的仪门,依朝规高二丈四尺。门口两座石狮子,威严端庄。从外向内看去,五落进木构厚瓦结构,很是威武气派。
守备府斜对面恰好有一家客栈,匾上写着“悦来客栈”四个斗拱大字。陆铮笑道:“我们不妨住到这家客栈,待晚上好进了守备府衙行事。”
童靖瑶点头同意,说道:“你感觉到没有,这守备府看上去恢宏气派,正气凛然。可是却有一股妖气从中散播开来,十分诡异。”
陆铮说道:“我也感应到了。这妖气十分邪恶,比之山精鬼怪来得还要厉害。不知是什么来头,我们须要十分小心了。”
靖瑶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了,我们先去住店。”
二人刚刚进了客栈,发现远远走来一队人,围护着一顶小轿向守备府走来。
那轿子在大门口停下,从轿上走下一人。陆铮与靖瑶先前以为,轿子里面定是孟伯光,不想走出这人却是一个道士!
第十四章 黑店
“悦来客栈”的店小二,见陆铮、童靖瑶二人目不转睛盯着那道士,在一旁笑道:“两位应该是外地人吧?”
陆铮回身笑道:“正是。敢问小哥,这位道士是何方高人,竟能自由出入守备大人的府邸?”
店小二笑着说道:“这位道长,名讳小的实在不知。只知道别人都称他为白道长。”
“说起这位道长,在我黑龙镇可是家喻户哓呀。白道长会仙术,凡遇我们这儿大旱之际,白道长便会做法,普降甘露。是位活神仙哩!”小二吐沫四溅,滔滔不绝地向二人说道。
陆铮见他说起来没完没了,正要打断,不料小二又说道:“白道长宅心仁厚,有哪家儿女生了病,无法医治的,白道长用‘双修’之法,包管病除灾祛,立竿见影。”
“双修之法?”陆铮与童靖瑶二人相视一望,心中不禁一动。
“哦?不想本地竟有这样一位活神仙!”陆铮笑道:“小女身患顽疾,总是医治不好,看来这下有救了。”说完,冲童靖瑶使了个眼神。
童靖瑶会意地用手捂着头,呻吟道:“哎呦,我的头风又来了,好痛呀。”
小二见了,热情地说道:“既然姑娘身患顽疾,不妨让白道长为你医治,保管见好。”
陆铮笑道:“我父女二人先住店,之后再上门拜访白道长。”接着对靖瑶说道:“走吧,女儿,让为父扶你进屋歇息。”
说着话,陆铮伸手搀扶着靖瑶上了楼。童靖瑶趁人不备,用手在陆铮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陆铮疼得龇牙咧嘴,吸着冷气。
靖瑶笑道:“你老人家这牙疼病也须早日医治了,不如也让白道长一并治了吧。”陆铮听了,支支唔唔地掩饰过去nAd1(
进了房间,童靖瑶便狠狠地甩开了陆铮的手,气道:“好你个陆铮,一会儿不占我的便宜,便活不成了?”
陆铮笑道:“不是说好的,我们假扮父女么,不扮得逼真些,如何能骗过人家呢?”
“哼,你总有理!”靖瑶愤愤地说道。
陆镞上前,将靖瑶轻轻揽在怀中,在香腮上吻了一口,笑道:“好了,不生气了。我尽心为你办事,便是让我占些便宜,也是应该。”
“尽是些歪理!”靖瑶娇笑道:“懒得理你!”
陆铮正色道:“我们言归正传吧。你看这个白道长,是否有些不对?”
童靖瑶点头说道:“凡人看不出来,可是我等修道中人,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个白道长满身的妖邪之气!”
陆铮也说道:“若是平常山精鬼怪,身入尘世,也须将妖邪之气收敛。可是这个道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将妖气布散开来,却不知是为什么。”
“除非是这道人十分邪恶,无法将自身的凶焰之气收敛住。”靖瑶猜道。
“不急,今晚我们便进守备府,把这个道人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陆铮笑道,“只是这漫长的白天,我俩可是如何度过?”
看着陆铮满脸的坏笑,靖瑶咬着嘴唇说道:“铮哥哥,你现在变得是越来越坏了!亏你还是个书生哩!”说得陆铮一怔,继而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床前。
靖瑶见了,有些后悔方才自己所说的话。急忙也依偎在了陆铮身边,小声说道:“铮哥哥,我只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铮看着靖瑶,说道:“不知怎的,与你在一起,我便感到无拘无束,将真性情暴露无遗nAd2(”
靖瑶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有在与自己最亲的人身边,人才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展示出来。铮哥哥,其实我心中很高兴。因为你始终没有把我当做外人。”说完,
把头贴在了陆铮的胸前。
陆铮轻抚着靖瑶的秀发,笑着问道:“可曾听到我的心跳?这颗心始终都是你的。”
靖瑶抬起头,看着陆铮的眼睛,说道:“铮哥哥,有你这句话,靖瑶真的好开心。虽然你心中还有着另外两个女人,可是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了。”
陆铮听了靖瑶的话,深为感动。他爱的女人,一个已经故去,生死两茫茫。一个是自己门中的长老,还是株花妖,这不伦之恋一直在拷问着陆铮的内心。
唯有与靖瑶在一起,他才可以放下一切包袱,投入到深深的爱河中。唯有与靖瑶在一起,他才可以随意地哭与笑,把自己的喜与悲与其一同分享。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叩响。顿时将陆铮的思绪打破,本是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俩人被拉回了现实中来。
陆铮有些懊恼地问道:“是谁?
“是我,”只听小二在房外说道:“小的给二位送些开水,请开门。”
陆铮将房门打开,店小二满脸谄笑地说道:“小的特来给二位送些开水。”说完,将一壶水放在了桌上,陆铮会意地从怀中掏出几枚制钱,递于小二。小二急忙双手接过,连声道谢着离去。
陆铮复将房门关紧,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桌边,拈起茶壶,倒了两杯水,说道:“这店小二倒也热情!”
童靖瑶望着陆铮,轻笑道:“你果真口渴么?”
陆铮拿起了水杯,嗅了一嗅,用手轻轻点了点门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nAd3(
童靖瑶会意地点了点头,用“千里传音术”对陆铮说道:“你也看出来,这小二有问题?”
陆铮回应道:“何止店小二有问题,只怕这家客栈都有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将他们的老底揭出来?”
“不急,我们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假装被迷倒,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童靖瑶听了,兴奋地点了点头。
陆铮指了指桌子,便趴在上面打起鼾来。童靖瑶却轻轻跃到了床上,假装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见没有开门,有人从外面用力将门撞开。
“四毛,你小子也太小心了。这俩人睡得都跟死人一样了,还这么谨慎干嘛。”一个粗壮地汉子说道、
“蛮牛,小心使得万年船!”四毛正是那店小二,只见他盯着陆铮,说道:“这老头的一双眼睛好似能看穿别人的心思,让我十分不安。”
蛮牛问道:“詹师爷那儿,你可曾通知了?”
“师爷昨儿个点背,被毒蛇咬了,正在休息。说是稍待一会儿就过来。”四毛说道:“让我来看看这女的,到底长得什么样儿。娘的,出门在外还蒙着纱巾!”
说完,四毛便走到了童靖瑶身旁,一把将面纱扯下。四毛与蛮牛见了童靖瑶的庐山真面目,不禁立即呆住。
“娘的,这女的莫不是仙女下凡?长得真是好看。”四毛使劲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蛮牛也直愣愣地盯着童靖瑶看,色迷迷地笑道:“这么好的小妞,送给了守备府岂不可惜?不如让我先来尝尝鲜。”说完,便开始宽衣解带。
童靖瑶听了,怒火中烧,极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心说:“这厮胆敢过来,便将其立毙掌下。”
四毛一把拉住了蛮牛,说道:“那道人最喜美貌女子的童贞,如果让他知道了,只怕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蛮牛听了,不禁一怔。贪婪地看着童靖瑶,无限惋惜地叹道:“如此美人就在眼前,却不能让我亲近,真他娘的气人!”
第十五章 囚犯
四毛冷冷笑道:“与你的狗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你仔细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