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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缠绵

小菊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担忧的望着玉钩。

“小姐,不好了,离月公主过来了,王爷不在王府里,叶管家派人过来请王妃过去,这可怎么办?”

玉钩一惊,虽然心急,但仍镇定的想主意,不见是不可能的,那离月本就和苏采雪熟悉,她来了,自己不可能不见,其实这离月过瑾王府来,无非是想见那个西鲁王子楼夜欢,自己待会儿找个机会把空档让给他们两个人就算完事了,找出一张薄纱遮住脸,虽然脸上的红斑早就退了,可她只能这么做了。

“走吧。”

“好。”小菊点头,陪着她两个人一起出了寝室的门,门外小蛮正好走过来,一扫先前的无­精­打采,看来是玉钩让她回去见二少爷的原因,使得她心里高兴,一看到玉钩和小菊,满脸开心。

“小姐,我陪你去吧。”

三个人往瑾王府的正厅而去,一路上不时有王府的下人招呼着,这还是玉钩嫁过来第一次感受到作为王妃的尊贵,不过她的心底有着小小的隐忧,为何她总觉得那么不踏实呢,好像这尊贵只是海市蜃楼,很快便会化为乌有。

“小菊,婆婆没什么事吧。”玉钩不想再纠结成未知的事上,开口问身后的小菊,小菊飞快的开口:“好多了,比别担心了,那个婆婆倒是不轻易多吭一声。”

小菊不得不敬佩那样的老人,明明四肢皆无力,那痛只怕生生的钻入骨髓,可她偏偏不哼一声,好像没事人一样,她侍候她吃饭,她就吃,不侍候她她也不说话,搞得她倒像恶人一样,小菊不好意思的笑。

玉钩满意的点头,不忘提醒小菊。

“你别偷懒,不给婆婆吃饭,如果让我知道,我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小菊乖乖的应话,她知道她的脾气,哪敢随便应付了差,虽然有时候想过,不过行动上可没有怠慢那个婆子。

三个人说着话儿一路走进瑾王府的正厅,那叶管事一看到玉钩的影子,恭敬的见了礼:“小的见过王妃。”

“嗯,公主在厅里吗?”玉钩应了一声,随口问叶管家,那叶管家点头,诧异着王妃脸上好好的,怎么又把脸用轻纱蒙上了,虽然奇怪却不敢多说什么,忙侧过身子把王妃往里面让去。

玉钩笑着走进王府的正厅,正厅里一身华服的离月公主和西鲁的王子楼夜欢说这话,还有一个漂亮得像女孩子的男子,周身的尊贵,看来也是个不同凡响的家伙,不过离月早眼尖的站起了身,笑望着玉钩,轻唤一声。

“皇嫂,我过来打扰你了。”

“没事,公主请坐。”够月本想坐到离月的身边,无奈那楼夜欢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自己那样做即不是做电灯泡了,只得迤逶着坐到上首的一侧,笑望着下首的人。

“这两位是?”

离月知道皇嫂刚嫁入瑾王府,没见过这两个人是正常的事,飞快的开口:“皇嫂,这两位是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这位是北燕的皇子燕京,他们和皇兄是好朋友,所以便住在瑾王府里。”

“喔。”玉钩应了一声点头,没想到王府里竟然住着这样两个绝­色­男子,和欧阳离烟的俊美平分秋­色­,没想到这古代的男子还真是美,不知是因为水土较好,还是因为蓄着长发的原因,长发使人飘逸唯美。

离月的话一落,那楼夜欢和燕京站起身,恭敬的开口:“见过瑾王妃。”

“都坐下吧,王爷不在府里,如有怠慢,请两位多多见谅。”玉钩的话轻柔得像一沐和风,淡淡的飘逸着,楼夜欢的眸底幽光闪烁,刚才他就是听到离月过来,才决定留下来的,因为欧阳离烟不在王府里,离月公主过来,自然要王妃招待,这样他见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此次再见,依然清丽脱俗,丝毫不占染尘世的气息。

燕京抬眸仔细的打量着苏采雪,想到先前楼夜欢的反常,不由得深看了几眼,眼前的女子素衫衩裙,不似离月公主的奢华,也不骄奢­淫­逸,整个人清纯秀丽,举手投足自然和谐,一切都是率­性­而为,这样的女子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侯门千金,也难怪楼夜欢会深受她吸引,便是自己也觉得这女人是极少见的。

玉钩笑着望着离月,见她眸光若有似无的瞄向一边的楼夜欢,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女子的心思呢,就让她做一回

月下老人吧。

“离月,皇嫂有事想请教燕皇子,你能替皇嫂照顾一下楼王子吗?”

离月一听玉钩的话,早笑容满面的应声:“好,楼王子请吧,皇嫂有事找燕王子,我们回避一下可行?”

那楼夜欢诧异的抬头,这苏采雪什么时候认识燕京了,为什么他竟然不知道,脸­色­青黑的扫向燕京,燕京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认识这苏采雪啊,她有什么事和自己谈呢?也不去理一边杀气腾腾的楼夜欢,盈声开口。

“既然瑾王妃找在下,那楼王子就回避一下吧。”

“你?”楼夜欢一咬牙,转身往外走去,离月哪里知道楼夜欢的心思,满面笑容的跟着他的身后走出王府的正厅,正厅中,燕京笑意盎然的望着玉钩,淡淡开口。

“在下记得不认识瑾王妃啊,不知瑾王妃有何事找在下。”

“燕皇子客气了,其实我并不认识燕皇子,又有何事找燕皇子呢,只是因为帮人家一个忙。”玉钩浅笑,水眸中荡起莹莹的波光,璀璨耀眼,燕京看呆了,想着她的话,仔细的想了一下,不由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开口。

“你不会说那个离月公主喜欢的是楼夜欢吧。”

“有何不可呢。”玉钩反问,人已经站起了身,敛眉开口:“想来燕皇子对瑾王府比我还熟悉,大概不用我招待吧,小女先行告退了。”说完径直往花厅门外走去,那亭亭玉立的身姿,渺渺的落在燕京的眼里,燕京的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怜惜,这个女子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要成为他们的一颗赌棋,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该怎样伤心呢?

玉钩回清院去,心里挂忧着婆婆,便领着小菊去后面的房子看望婆婆。

婆婆的神­色­好了很多,一看到玉钩出现,衍生竟燃起希望的光芒,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小菊先前扶着她坐在床榻边,和一个常人无异,只是有些瘦弱和憔悴,经历了这样的惨痛,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

“婆婆,你没事吧。”玉钩坐到婆婆的身边,扶住她的身子关切的开口,婆婆摇了摇头,笑起来:“你想通了吗?”

玉钩点头,不过心中有一抹迟疑,自己都十八岁了,学这个武功会不会白折腾呢。

“婆婆,你看我岁数这么大了,学武会不会不好,这样不是白费了你的­精­力吗?”

婆婆眼神升起宠溺的光芒,­唇­角挂着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你不用担心,婆婆的武功尽数传给你,你一定会成为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是你能答应婆婆一件事吗?”

“你说。”玉钩一听到婆婆的话,自然高兴,能不能成为江湖上的高手不重要,只要能学些武功自保就成了,像她这样没钱没势的女子,如果没有武功,在古代注定了要受人欺负。

“只要你学会了我的武功,你就手刃我的徒儿,替我报仇,并接掌无影楼。”

“无影楼?”玉钩愣住了,那是什么地方啊,好奇的询问:“无影楼是什么地方啊?”

“你现在不用知道,等学好武功,执掌了无影楼,就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那是婆婆一生的心血,我不想毁在那个逆徒手里,你能把无影楼做好吗?”

玉钩静静的听着婆婆的话,明亮的眼睛里闪过迷茫,不安的开口:“婆婆,我怕我做不好。”

“婆婆相信你,现在你只要练好武功就行,婆婆会给你安置好的。”葵花婆婆想到自己临死前能收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可以保全自己的心血,心里欣慰不已,眼神温柔得很,如果不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女人,怎会想到自己也有柔和的一天。

玉钩没说什么,既然婆婆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呢,如果自己拒绝了,她一定会很难过,看着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从小没有父母的她只有姐姐,后来穿越到这个世界里,就更别提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小菊,再也没有

一个亲人了,现在一看到婆婆如此可怜,竟把她当成了亲人一般。

“好,婆婆放心吧,只要我有能力,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无影楼。”玉钩尊重的开口,葵花婆婆放心的笑了,点头,眼底是一片愉悦,倒好似忘了身上的疼痛。

“嗯,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寅时你过来,我教你吐纳吸气,和基本的武功路数。”葵花婆婆叮咛玉钩,玉钩点头:“好。”掉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暗下来,朝外面叫了一声:“小菊,把婆婆的晚膳传进来,我来侍候婆婆吃饭。”

小菊应了一声,走下去准备葵花婆婆的晚饭,那葵花婆婆没想到玉钩竟然要侍候她吃饭,倒是一愣,想到她贵为王妃,便摇头:“你回去吧,有小菊侍候着就行了。”

玉钩哪里同意,坚持自己的主见,她一向如此,认定了的事没有人阻止得了。

“您是我师傅了,我会侍候您是正常的,别想那么多了。”

葵花婆婆不再说什么,她本就是江湖儿女,生来豪迈不拘小节,平常的生活就是大口的吃饭,大碗的喝酒,和一般男子无异,两个人正说着话,小菊已经把晚膳准备进来了,两个­精­致的小菜,两个点心,一份玉米粥,玉钩看

了还满意,便接过小菊手里的粥,汤匙喂了婆婆吃,一口一口极有耐心,满脸的笑,边喂边给婆婆讲些趣事,逗得葵花婆婆心情愉悦,竟然不知不觉中把一碗玉米粥全吃光了,又吃了两块点心。

“小菊,把这些撤下去吧。”

“嗯。”小菊应声把剩下的东西撤了下去,自己动手扶着婆婆躺下,给她整理好床榻上的东西,才柔声的开口:“婆婆,我先回去了,明儿早上寅时我会过来练功的。”

葵花婆婆点头,望着玉钩走出去的背影,眼里浮起泪珠,慢慢的滑落下来,这么多年,她只顾着打理无影楼,一生无所出,何时享受过这样的天伦之乐,此时只觉就是这样死过去也知足了,不过她不能死,她要教会玉钩武功,安排好一切,她才能死。

月儿爬上枝头,清辉如涓的洒在王府里,婉约朦胧,玉钩想起昨儿晚上的缠绵,不禁脸颊烧烫起来,加快了脚步往花厅走去,今夜不知王爷在何处过夜,这念头一起,心便觉得难受,难道她也要成为王福忠翘首期盼着宠爱的一名女子,­唇­角浮起酸涩的味道。

因为心头烦乱,晚膳也没吃什么,便挥手让小菊和小蛮把东西撤下去,两个丫头见她神­色­不好,担心的开口。

“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她能说自己是想到欧阳离烟肯能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心里倍觉煎熬吗?她能说出自己忧心欧阳离烟的伤势,不知道怎么样了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她是多么的在乎欧阳离烟,而他虽然极力的和自己缠绵,但她知道,他就像一缕雾,迷迷茫茫,让她看不真切,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他爱上自己,或者被自己迷惑了,只不过如果有一天他厌烦了,只希望他能休了她,让她安然的离开王府,她不会像王府的其他女人那样傻傻的等待着。

是夜,玉钩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一来白天睡了一会儿,她不困,而来心里烦,便睡不着,耳朵竖起来,听着他的动静,一有脚步声,心头便漫过一阵欣喜,以为是他来了,可最后却是小菊和小蛮在屋子里走动着。

子时已过,玉钩等得累了,心头失望之极,慢慢的睡着了,朦朦胧胧间,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覆上她的身子,床榻上充斥着熟悉的男­性­气味和龙涎香的香味,玉钩陡的惊醒,心头欣喜不已,娇软的轻唤一声。

“王爷。”

光亮中,欧阳离烟笑得像一只狐狸,大掌一扬,她身上的素袍化为碎片,光滑如玉的身子一览无遗,凉气使得她发出一阵轻呼,却被他牢牢的阻在­唇­舌中,夜无限旋旎缠绵,激|情燃烧起来,他的身子急急的俯下来,对于她的

身子,他的身子是有着自然反应的,本来今晚不想过来的,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男人就像一只猫,总喜欢新鲜的东西,等过了这劲头,就没什么想法了,可是此时,欧阳离烟周身的狂潮涌起,身下的人那青涩的反应挑起了他男­性­狂魅征服欲,就像一片骏马奔腾在肥沃的土地上,尽情的奔放,冲刺,感官的愉悦就像一杯醉人的酒,令人心醉。

玉钩早在他的身下化成了一汪春风,娇喘声声,双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的腰肢,无意识的配合着他,两个人贴得更近,就像一个连体的婴儿,谁也分不开了,吟声就像催|情剂一样使得室内恒温高涨,纱帐晃动得厉害,发出醉人的颤抖。

春风一度,无限柔情,这一刻只有感官的彼此取悦,早忘了一切尘世的烦杂。

玉钩在Gao潮之后,整个人酥软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缓缓的沉睡过去,床榻上先前狂放的男子此时高贵优雅的就像一个主人,慢慢的抽身离开了她的身体,望着沉睡了过去的她,眸底闪过一抹幽光,身体的满足,理智却恢复到脑海中,冷笑浮上脸颊,穿衣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那高大的背­阴­透着狼一样狠绝的残忍。

他不会忘了一个月之期,那是他收获的季节,一个男人在浪费了如此多的­精­力之后,自然要收取一点甜点,他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玉钩醒过来的时候,天快近中午了,睁开眼心里有一丝怅然,作业无烟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在一番Gao潮之后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现在,室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玉钩坐起身子,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虽然无力还是下床拿了屏风上的衣服穿好,她还不习惯经常这样光着身子,何况小菊还是个姑娘。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端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理头发,长长的乌丝如上等的绸缎般披散在肩上,映衬着她白皙的脸如玉般无暇,玉钩边梳边想起一件事来,昨儿个离月公主怎么样了,她一直陪着婆婆,后来回来,竟把离月的事给忘了,不知离月和那楼夜欢怎么样了?

“小菊。”

守在珍珠帘子外面的小菊,一听到里面的叫声,早飞奔进来。

“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侍候你啊。”小菊看到玉钩已穿好衣服,正在铜镜前打理自己的头发,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木质梳子,细心的帮她梳起发髻。

玉钩没说什么,只是离月昨天怎么样了,她倒是挺关心的。

“离月公主后来回去了吗?”

小菊手里停了一下,眸子闪过不忍心,淡淡的开口:“原来你不知道啊,那离月公主喜欢楼皇子,听说她向楼皇子表明心迹,楼皇子拒绝了,说已有喜欢的人了,公主一气之下离开瑾王府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玉钩诧异的抬头望向小菊,离月不但漂亮而且温柔,为什么楼夜欢会不喜欢她呢,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本来还想成全他们呢,谁知道竟然破坏了一桩好事。

“我也是听那些丫头说的,好像你离开不久,那离月公主便气冲冲的离开瑾王府了,有丫头偷偷说,是因为楼夜欢拒绝了公主,所以公主一怒离府。”

玉钩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两情相悦的事,别人是帮不了她的,只能说他们两个无缘了,谁让那楼夜欢有喜欢的女子呢?

“好了,我们不管她了,是什么都得她自己受着,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她,对了,我想出去散散步,你陪我吧。”

“行,可你早饭没吃,现在天都快中午了,还是吃点东西吧。”小菊也不管玉钩怎么想的,人已经往外走去了,玉钩只得沉默的望向镜中人,就在这说话的空档,小菊已经给她的头上挽出一个飞云逶迤髻,松松垮垮的,自然极了,头上并未Сhā什么东西,玉钩拉开梳妆台的屉子,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很多都极名贵的,可惜太奢华了,玉钩不喜欢过于奢华的东西,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挑出一朵白玉雕刻的玉兰花,别致­精­巧,斜Сhā在鬓边,竟一下子为整个人起了画龙点睛的问道,清灵秀丽得就像不染尘世的仙子,玉钩一下子便喜欢上那白玉兰花,伸出手指轻轻的摩娑,虽然只是一枚白玉兰花,但可看出价值不菲,想当然尔,将军府里怎么可能有不好的东西呢。

小菊把东西端进来,招呼着玉钩。

“过来用膳吧。”

“行。”玉钩站起身走了过去,小菊一下子看出她的不一样,咂巴着嘴赞叹:“不别说,这白玉兰花还真像就为你定制的,特别灵动无暇。”

玉钩抿­唇­笑,坐到桌边,吃起点心来,因为起来得晚,胃口并不好,只挑着松软的吃了一块,便吃不下去了,小菊不赞同的瞪着她。

“玉钩,这两天吃得可少了,身子可是自个儿的,要好好照顾着才是。”

“我吃不下,小菊,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呆在这屋子里,就想散散心。”玉钩伸出手拉过小菊的身子,她和小菊就像亲姐妹一样,说话自然和谐,有时候学会乖,也向她撒下娇,小菊看她的耍赖样子,不由得小玉。

“怕了你,走吧。”

两个人出了房门,迎面碰上小蛮,小菊让她把房里的东西收拾­干­净,自己陪小姐府里各处逛逛,小蛮点头,想起什么抬起头提醒她们:“你们当心点,虽然在这清院里没事,但是出了院子那些侍妾可都不是吃素的。”

“嗯,我们知道了。”小菊点头,随着玉钩的身后往清院外面走去。

瑾王府极端的华丽,分布均匀,亭台楼阁众多,就是那九个侍妾,也各得一个院子,还另有空置的院落,有一些是必备的院落,执事房,浣洗房等,虽然院落众多,但是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穿梭在其中,姹紫千红的花草争奇斗艳,单是花园就有五个,最大的一个花园在欧阳离烟凤轩的居住地,其他的分散在各处,整座王府笼罩在花香中。

玉钩和小菊挑着僻静的地方走着,虽有丫头婆子,却已是极少数的了,看到玉钩都恭敬的请安,因为王爷连宠王妃两夜,这是以往任何一个王妃所没有的,那些王妃都是一夜之后或死或疯的,这新王妃进府这么长时间,又深得王爷的厚爱,看来她是没事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竟走到欧阳离烟居住的凤轩,远远的望着凤轩的雕花圆门,玉钩停住步子,她怎么会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呢,也不急着走过去,只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凤轩建的恢宏威严,院内有假石叠屏,奇形怪状石头众多,造出各种不同的假山,或像马,或像人,或像虎狮,总之一看便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玉钩边看边想,抬眸扫视到凤轩隔壁的一座院子,却相对小巧­精­致得多,远远的看不清门楣上写的什么,只觉得琉璃屋顶闪烁得光芒耀眼,屋脊两端雕着凤凰展翅的图案,辉映着琉璃的暗芒,说不出的华贵,玉钩的心一跳,有些不安,轻声的开口。

“那是什么地方啊?”

小菊摇头,她哪里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这府里的下人也没有多说人愿意把府里的事情告诉她和小蛮,只除了偶尔听到的一些,不过她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那是霜阁,王爷亲手建起来的,你以为王爷有多爱你吗?如果王爷真的爱你,为什么不让你住到霜阁去。”

随着说话声,从后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女子一袭深蓝的长裙,裙上用金银线挑出千叶海棠花的刺绣,在绿叶上点缀上虎眼石,耀眼至极,头上挽着惊鸿归云髻,发髻之后左右共Сhā着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细碎有声,径直走到玉钩她们面前,她的身后跟着三个随侍的丫头,分立在主子两遍。

玉钩不说话,脸­色­白了一下,心里竟然很痛,这女人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她的软肋,不过她还没有失败到在这个女人面前出丑,只淡淡的不出声,那女子盈盈福了一下身子,脆生生的开口。

“语莺见过王妃。”

玉钩知道眼前的女子也是欧阳离烟的侍妾之一语莺,只见她长相清丽可人,虽然给自己行礼,眼神却有些不屑,大刺刺的望着她们,­唇­角浮起浅笑。

“起来吧。”玉钩挥了挥手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总之王府的这些女人搭成一个链结条,很多人对她都有意见,她也不想和她们多说什么,掉转身准备离开这里,散个心都不能省心,一想到语莺先前说的话,心里便很难过,两夜的缠绵,究竟算什么,她真的想去问问欧阳离烟,随即苦笑起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他呢,如果身份泄露出去,她只怕想上欧阳离烟的床,也上不了,他那样高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低下的婢子上床呢,可叹自己一心想逃避,却落入感情的网,万劫不复。

“王妃不过去看看吗?”语莺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不打算放过玉钩和小菊,玉钩停住步子,怔怔的立着,回望着她,同是女子,呆在妻妾成群的王府里,彼此间勾心斗角,玉钩只觉得心头浮起悲凉,她也变得和这些女子一样了吗?守着遥遥无期的等候过着下半生的日子,不,她不会如此,如果让她知道欧阳离烟最终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她会离开,离开王府。

“有什么可看的,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何苦­操­着那闲心。”玉钩冷冷的开口,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只要人家出击,她自然的便会反击,不管最后是否遍体鳞伤。

一句话气得语莺脸­色­难看起来,哼哼不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玉钩也不再理她,越过她的身边往回走,忽然有一个丫头凭空伸出一只腿来,玉钩没防备,直直的摔了出去,滚了两下竟落到旁边的湖畔中,玉钩天生不会游泳,一到水里就慌了,手脚四下扑腾,越滑越远,竟飘到了湖心,小菊早吓得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小姐不会游泳啊。”

那语莺和三个小丫头也慌了,这王妃现在还得宠呢,她们惹出这种事来,只怕死路一条了,脸­色­惨白的趴在湖边望着,湖中的那个身影上下起伏,很快便沉沉的下坠,小菊哭着继续喊。

忽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三两下越过众人,一伸手提起那湖心的玉钩,回身迅疾的落到岸边,把玉钩平放在草地上,只见玉钩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头发和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整个人昏迷不醒,那救她的人却是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正在花园里散步,忽然听到这边的叫唤,便赶了过来,谁知救起的女子竟是瑾王妃,看她此时的样子,心竟莫名的难受,一伸手扶起她的身子,掌心凝结出一股内力,击向玉钩的后背,只听得挖的一声叫,玉钩的嘴里连吐出几口大睡,喘着气醒了过来,无力的抬眸望着眼前的一切,想到刚才窒息似的难受,不由得哭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王府的人,叶管家领着很多下人奔了过来,看到王妃哭得伤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惶恐的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

小菊一听到叶管家的话,双眸睁大,狰狞恐怖的指着语莺:“就是她指使小丫头把小姐给推下河的,小姐不会游泳,差点淹死了。”

“我没有。”语莺这时候害怕起来,连连的摇头,满脸的泪水,她根本不知道丫头使那么一脚,这不关她的事啊。

叶管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这可是王爷的家事,两个女人都是王爷的人,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哪知道怎么处理啊,那楼夜欢抬起头,冷瞪了语莺一眼。

“这样残毒的人留在王府确实是个祸害。”

语莺一听到楼夜欢的话,身子忍不住的抖索得像一片风中的残叶,这楼皇子可是王爷的好友,他既然如此说,只怕自己今儿个没有好果子吃了,不是打板子就可以了事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上下牙齿打颤。

这边发生的情况月津早已报给欧阳离烟了,所以他很快便到了,冷硬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语莺一听到王爷的声音,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声开口。

“王爷,不是我的主意,我不知道丫头会伸出脚来,这不关我的事。”语莺的话,使得那个丫头直接扑通一声昏了过去,惊吓过度了,她只是气不过王妃说的那句话,想帮助主子出下气,哪知道会理出这么大的事来,可是这主子一点也不顾虑自己,真是枉费了自己的心意。

玉钩抬起泪眸望向欧阳离烟,这一刻穿越到异世以来所受的委屈痛痛的泄露出来,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欧阳离烟凤眉轻锁,黑眸清澈馥静,却暗藏了一抹了然,志得意满的邪狂,这女人开始和别人一样渴望得到他的恩宠了吗?看来霜儿很快便可以进府了,他笑了起来,柔情浮在­唇­边。

“没事了。”说完抬眸望向一侧的叶管事,沉声吩咐:“把这贱人和丫头打十板子撵出王府去。”

“王爷,王爷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语莺凄惨的叫了起来,头发被摇得散乱不全,眼神慌恐,可惜那王府的下人哪管得了她的意愿,这些女人王爷宠之便是她的幸,不宠就是她的命,生来就是被当成玩物的,玉钩定定的望着这一切,并不觉得欣喜,只觉得无比的深重,他好狠啊,以后这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下场呢,透心凉。

王府的其她侍妾这时候也得了风声赶了过来,望着眼前的一切,听着语莺的哀求声,王爷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当下大气也不敢出,心里都很不好受,那语莺也是被王爷宠幸过的,没想到王爷下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她们这些人又有多少是被他放在心里的,只怕到时候都会落得和语莺一样的下场。

语莺的叫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没有了,欧阳离烟走到玉钩的身边,低头弯腰,伸出手抱起她湿漉漉的身子,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完美至极,救人­性­命的楼夜欢被推到了一边完全的被大家遗忘了,而自己救了的那个小女人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欧阳离烟的胸前,双手甜蜜的搂着他的脖劲,两个人很快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楼夜欢只觉得窒息,一想到她将是他们之间的祭品,他的心疼痛难忍,她会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王府的几个侍妾看到王爷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几个人惶恐不安烦人开口:“王爷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那我们怎么办?绿影,你不是说没事吗?语莺被撵走了,下面不会再撵我们吧。”

绿影淡然的不出声,慢慢的开口:“不是让你们最近安份些吗?偏就不听,生出事来了吧,以后别没事找事就成。”说完领着丫头先行走了,剩下的女人哪还敢说什么,各自领着丫头散了,诺大的湖边,一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楼夜欢一个人,蹲在地上苦笑不已,身上的衣袍湿了一半,还是回去换衣服吧。

欧阳离烟把玉钩一路抱回清院,清院里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看到王爷和王妃都是一身的潮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菊跟进寝室,看着王爷细心的把王妃放下,动作温柔又小心,不由得感慨不已,看来王爷是喜欢玉钩的,只是为何王爷建了那座霜阁,却不让王妃搬进去呢,心里困惑不已,身边已响起冷声。

“待候王妃更衣。”

“是,王爷。”小菊吓了一跳赶紧应声,抬头见王爷弯腰轻柔的出声:“采雪,回头本王再来看你。”

“小菊,你说王爷喜欢我吗?”

小菊听了玉钩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王爷喜欢你啊,不喜欢你会宠幸你吗?会重惩语莺那个女人吗?你想什么呢,别自个吓自个。”

玉钩轻摇头,身子不动,小菊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打散了她的头发,用­干­布擦着,一边擦一边开口:“别想多了,王爷一定是极喜欢你的看来我们三个不会有事了。”

“不,正相反,”玉钩出声,声音冷得就像一块冰,心中的痛更深,每呼一下便觉得痛,想到那个男人可能是利用着她,她就不能呼吸,不能开口说话,只想流泪,但是这一切还只是自己的猜测。

“小菊,王爷其实是一个极冷漠残狠的人,为什么在我得面前却总是那么温柔完美无暇呢,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一种伪装,一个冷漠彻骨的人怎么会如此温柔呢,”她低喃,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一向是个坚强的人,从不轻易落泪,可是感情使人脆弱,还有可能是一种利用,如果能毫不心软的利用,恰恰说明了一件事,他不但不爱她,还有可能极厌恶她,厌恶到一种恨,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伤害着她。

“玉钩,你今天怎么了,先我前听到语莺说到霜阁你就不对劲了,王爷可是为了你才惩罚语莺的,你怎么能怪他又怀疑呢。”小菊有点生气,想到王爷重惩了语莺,她就开心,想不明白为什么玉钩可以想出这么一堆毫无根据的事情来。

玉钩见小菊有些激动,不再说什么,抹­干­眼泪,也许真是她想多了,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原来真是这样的。

“好了,我不多想了,你也别急了。”玉钩说着咳嗽了一下,小菊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轻声的开口:“看吧,感冒了,快到床上去躺会儿,我去给你泡一杯姜茶,去去火,身子刚好,千万不要再生起病来。”

玉钩不说什么,听任她的摆布,躺倒床榻上去,小菊出去泡了一杯姜茶,待候着她喝下去,看着她闭上眼,只当她睡着了,慢慢的退了下去。

玉钩闭着眼睛,思绪很乱,一句话不说,却了无睡意。

一阵风从窗前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的味道,一个人坐到她的床榻边,这个人不是王爷,她是知道的,只是此刻她不想动,也就懒得睁开眼,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气,她知道他不是杀手,杀手不可能大白天的进来杀人的,不知道他是谁?

正想着要不要睁开眼,头顶上方已响起了声音。

“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有事找你。”

玉钩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陡的睁开眼,竟是西鲁的王子楼夜欢,一想到先前他救了自己,若是没有他,只怕自己就死了,不由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说着坐起了身子。

近距离的打量他,发现他的五官轮廓鲜明,完美烦人契合在人脸上,浓眉大眼,阳刚味十足,完全不同于欧阳离烟的俊美,欧阳离烟的美呆着一种窒息的冷意,这个男人却是阳刚味十足的,眸子清朗,­唇­角浮起笑意,在玉钩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玉钩。

“没事,正好路过,举手之劳。”

“谢是一定要的,若不是你,只怕我就没有命了,怎么能不屑呢,”玉钩笑起来,和楼夜欢说话自然得多,没有与欧阳离烟呆在一起的紧张,压抑,小小的寝室中温和细腻。

“你有什么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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