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气得伸手挠她,慈母的形象完全败坏。“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扯哪去了!”
妞妞嘻嘻哈哈地躲开,打闹一阵坐到躺椅上沉默良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就是……”她说不上来。
“就是什么?就是放不下呗。”一一一语中的。“你放不下从前的事,总在想为什么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为什么事先不跟你好好沟通?为什么七年时间从不回来看你?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他回来了,偏偏又带着个副产品叶岚,你替叶岚心痛,觉得她花了五年时间陪着老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好意思去跟她抢。但是妞妞,感情的事不是说谁陪着谁就能有的,要看自己的心,明白吗?”
妞妞瞪大眼,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
“小看我了吧?”她嘿嘿笑,膨胀得厉害,“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哪是花瓶,充其量就一塑料瓶,摔不烂的那种。”
“去……跟我扯淡!”弹她脑门一下,她撑着栏杆仰头吁口气。“我知道有些事旁观者不好发表议论,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站到老大的立场考虑问题,也许心里会好受点。我不是在帮他说话,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你看你这几天又瘦了好多。”
眼眶忽地热了,妞妞搂住她的肩。“一一……”
“去去,演琼瑶呢。我说你俩啊真愁人,愁得我晚上睡不着。”瞟一眼自己不算伟大的胸部,“你看,连奶都没了,宝贝只能喝奶粉。”
刚涌出的泪花又被迫憋回去,妞妞嗡着鼻子哭笑不得。“你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这人平时喳喳呼呼没个正型,但疼起人来是真疼到心坎里,以前为了陈方背叛明月的事,她听说后捋起袖子非要跟他拼命不可,把他们都吓坏了。也难怪谨言一头扎进她这一亩三分田里死不肯挪窝。
站在他的立场?仔细想,有时妞妞觉得对他是不是太苛责了,正如一一所说,过去的就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为难他的同时难道不是在为难自己?
连着两天覃为没打电话过来,有点失望,却又不肯主动打过去,暗骂自己真是抹粉上吊死要面子。周五晚上跟同事出去吃饭,出了饭馆发现离莫梓彧的酒吧不远。说不定他在02喝酒呢?
酒吧里还是很安静,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认识的人,蔫了,叫了罐苦瓜啤酒坐下闷闷地喝,心想这下好了,再来几次就快变成酒鬼了。服务生过来说:“有位先生请您上二楼。”先生?!心跳了两跳,顺着手指方向望去,楼梯栏杆那儿一双桃花眼狂送秋天的菠菜。
以为他跟朋友聚会,妞妞探头往小房间里看一眼,没人。“怎么没人?”
“我这么大个人难道是鬼?”莫梓彧的笑脸立即杀气腾腾。
“呵……我说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没人陪我呀。”语气还跟往常一样半真半假,不过神情好像有点落寞。“美女反正你也一个人,陪我喝一杯吧?”
妞妞跟在他身后进去,刚坐下,他抓起杯子就跟她碰杯,也不管她喝不喝,自顾自咕嘟咕嘟全灌进嘴里。“哎,”她有些发蒙,“你别喝这么急。”
“还是小琪琪关心我……知道我今天生日来陪我呀?”
又犯病了。正准备K他一顿,听见后面那句话及时收回行凶的手。“你生日?”
“不信?要不要看身份证?”
“我信,就是想你怎么生日一个人。”看样子他也不打算解释,干脆举起啤酒罐,“生日快乐。”
莫梓彧道声谢谢,抓起酒瓶喝了一口,突然盯住她神情戒备。“哎我告诉你啊,你少喝点,别醉了又发疯想勒死我。”
没印象,但好像他没骗人。妞妞不好意思地抹抹嘴笑:“不喝多少。”他还直勾勾地盯着看,一只手挡在她右脸前。她竖起眉毛,“你干嘛呢?”
莫梓彧啧一声。“不像……”
什么毛病啊这人!
血液里酒精浓度一高莫梓彧的话也多,嘻笑怒骂手舞足蹈像个大龄儿童,说起妞妞上次来酒吧差点用领带勒死他的事,听得她面无人色,连连追问真的吗?原来人格分裂的不只有莫花花一个,还有她,看来跟覃为说的那些醉话应该是真的了。天哪……撒把土埋了她吧,活这世上也是让人看笑话……放在战争年代,她就一卖国的大汉奸。
“喝酒喝酒。”起开啤酒罐推过去,不让他唧唧呱呱说她闲话。“过完生日你几岁啦?”
“别打听男人的年龄跟荷包。”他装酷,“你几岁了?”
“女人年龄也别打听。”
“不打听我也知道,24呗,不年轻了呀孩子……过几年就30,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妞妞气煞:“二十四还是一朵花,你才老的像嘎嘛(癞蛤蟆)。”
还挺押韵呢。“小琪琪呀你听我说,女人嘛最美丽的时段在25岁之前,”莫梓彧指尖敲着玻璃桌循循教导,“过了25就要保养,但保养也保养不出个啥,皮肤出现皱纹,毛孔粗大,黑眼圈,发胖……所以说女人最好在25岁前嫁掉。”
“那我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挥霍。”
“这一年不是用来挥霍的,是用来找男人的,有男人愿意娶就别犹豫赶紧嫁,年纪再大都没人要了。”
妞妞闭上嘴,觉得他接下来的话肯定更不中听。
“哎,你跟覃为到底怎样了?”
好极了,就说他怎么这么替女同胞着想呢。“真的莫总,我觉得你还是当娱乐记者比较在行。”
“副总。”他纠正。叹着气喃喃道,“我家兄弟算是被你折腾完了,好端端一个帅小伙跟疯了似的,又喝酒又抽烟不要命,上次还进医院,英年早逝也不奇怪啊……”
“说点好听的。”妞妞心烦意乱,抓起桌上的啤酒喝了好几大口。
“说正经的,覃为下星期回意大利。”
“去就去呗跟我说干嘛。”这人总神神叨叨的,她觉得在这方面莫梓彧跟一一很像。
“不信?靠……不信问上官谨言,他明天就走。”
脑子里轰地炸开,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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