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何尝没有发现沧月,只是被那魔龙袭击,哪敢分心。
“沧浪烈火,势不两立。”
这千百年的族训,仿佛镂刻在灵魂深处的图腾,此刻竟在从未谋面的两人身体内迸发出来,若不是魔龙正在攻击烈炎,无法腾出手来,这两族遗臣又要重演先人手足相残的悲剧。
而火珍珠与水珍珠此时相遇,也似千年的冤家,两色光不顾一切的暴涨,光芒盛极,仿佛在散发着所有的能量向数千年的对手示威。
此时,通道内,青红光交缠,一时如烈火焚烧,一时如寒潮袭来,洞内几人只有沧月同烈炎二人知道原有,二珠均是天地至宝,斗法较量不相上下,斗了半天也不见孰强孰弱,偏偏如此,竟将四足魔龙的威势给压了下去。
水珍珠同魔龙一样天性属水喜寒,先前沧月三人的气息为水珍珠掩盖,方能顺利进入密室,而火珍珠乃魔龙天敌,三年前烈炎的大哥六指焰魔知道自己难逃被杀厄运,曾用此物重创了魔龙,四足魔龙所受伤痕至今犹存,今日一见到这火珍珠便感应到,此时恼怒发狂便是为火珍珠。
只见四足魔龙伏地警觉的注视火珍珠,只要火珍珠稍有势弱便全力攻击,这便是兽类的本性。
一时间通道内,人和兽虽静止,却比方才打杀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烈炎手持火珍珠,沧月将公主手中的水珍珠拿了过来,二珠相拼时,沧月同烈炎也正以真气力拼,但见水珍珠寒气渐盛,火珍珠也红光渐生,沧月已是强弩之末,寒气侵身,手便有些拿捏不稳,气势一弱,红光便大盛。四足魔龙不由的往后退了一退,仍警惕着烈炎手中的火珍珠。
沧月忙定住身子,只见烈炎虽催动火珍珠,可整个心思都在四足魔龙上,忙运功,青光方扳回一点劣势。
巴木拓并不知道这两族恩恩怨怨,更不知道水火二珠正在斗法,只见通道内一会火光吓人,一会冷气逼人,方才气焰嚣张的魔龙竟蔫了下去,便不知所畏的调笑起来:“烈炎啊,看来那魔龙对你还情有独钟,哈哈……”
烈炎怒视巴木拓,额上汗流不止,却不敢分神。
巴木拓更加猖狂,笑道:“哈哈,怎么,被四脚虫吓怕了,我还以为鬼城的赤炎烈魔有多厉害,竟是个胆小鬼。”
魔龙似乎听到嘲笑声,怒哼了一声,吓的巴木拓忙闭上嘴巴。
烈炎本性急如火,被巴木拓几番*,几乎把持不住,又见魔龙没了动静,便凝神催动火珍珠,烈炎本就功力不凡,而沧月却是苦力支撑,此时烈炎凝神一动,一时间火光大盛,通道内通红一片,四足魔龙似是畏惧火光,伏地低声嘶吼。
只见沧月面色苍白,正默念咒语,忽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水珠之上,青光顿时大盛,红光黯然。沧月用的正是擅长的血破之术,催动体内血气化作真气,以血为媒,获得最后的一丝战斗力。只见那红光方暗下去,魔龙便讯雷般朝烈炎扑去,看那去势,扑向的正是火光的源头,火珍珠。
烈炎忙抽身,向朝自己扑来的四足魔龙,连发几道火焰,火焰落在魔龙那灰白色的坚硬同岩石一般皮肤上,魔龙只顿了一顿,毫无疼痛灼烧感觉,反倒是那火光闪烁,更激发魔龙发自本能的斗志。
烈炎见魔龙虽凶猛,却像对针对火珍珠而并非自己,又见魔龙疾如奔雷,气势骇人,呼啸而来根本不容烈炎多想,忙将手中火珍珠向方才几番羞辱自己的巴木拓扔去。
那魔龙果然将在半空中的身子强行提了一提向更前方的巴木拓飞去。
“你他王八蛋!”“啊!”
巴木拓还未骂完,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那魔龙竟将巴木拓用来防卫的左臂连同火珍珠一起咬在利齿之中。
巴木拓久经风沙,能成为千夫长,手中所杀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此时,他忍住疼痛提起右手中的狼牙棒向魔龙奋力一击,竟硬生生将魔龙击退一大步,可也是这一击,那连着身体的左臂应声断裂,一条血淋淋的胳膊自身体分离出去,巴木拓登时昏死过去。
公主撇过头不看这血淋淋的场面,脸色煞白,沧月和烈炎均是心惊肉跳。
天地一片寂静,满是肃杀之气,几人似乎能听得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吼”
只见怪兽癫狂一般,全身岩石似的灰色忽地变的通红如血,几人还未弄清究竟,那魔龙又发疯似的扑向公主去。
原来那火珍珠乃三千天地玄火岩精练而成,为世间至阳至烈的宝物,那魔龙只当普通的火吞了下去,此刻腹中犹如地狱烈火在烘烤一般,疼痛难忍。魔龙急欲浇灭腹中烈火,又见那水珍珠发出阴冷气息,与自身体质气息一样,料想它能解那团恶火,便不顾一切朝公主手中水珍珠咬去。
烈炎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见魔龙转移对象,一把提起地上的巴木拓,不敢逗留,全力向祭台出口处逃去。
沧月见魔龙狂暴更胜先前,心中大骇,抱起公主就往密室方向急速奔去。
魔龙一心只在那水珍珠上,亦穷追不舍。
公主见沧月所朝方向正是方才出来的密室,便想起仍被囚禁的崔天浩,竟然欣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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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传》叶孤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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