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言再一次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深浅不一的紫色,不再是记忆中的混沌。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间颜色淡雅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这一间卧室是和客厅相连的,中间没有任何遮挡。
说到颜色,现在的他也只能看到一种紫色而已,所处的地方色彩很淡,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所以说颜色淡雅,也只是他的感觉。
他刚坐起身,就看到一个少女从旁边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直直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宽松的牛仔裤,套头毛衫,少女的模样应该算是清丽的吧?不是精致,不是艳丽,而是一种清清淡淡的颜色,就像是春天未消融的雪。
清冷温暖,疏离亲近的紫色在她的身上最是明亮耀眼。
少女看见他醒了,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点儿笑容,“风青言。”
他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跪起身,一把抱住了少女的腰。
少女似乎被他吓倒了,只是好像有什么顾忌,并没有大力地推开他,只是……“风青言,你丫的占老娘便宜!”
这句话吼出来,少女温婉的形象全灭。
凉凉的液体透过衣衫滴落在她的肌肤上,她愣了一下,刚才蓦然睁大的眼眸轻轻掩了起来,伸手拥住了面前的少年,“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风。”
承诺就这样许下,然后用尽了她的一生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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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言看着面前的小海带,这个样子的小海带似乎不常见呐,礼貌还带着点儿尴尬。
“前辈的网球很强!”小海带由衷地赞叹。
“呐,”风青言笑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迹部华丽的声调和动作,“你们网球社的两位部长不也是很强吗?”
他的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小海带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小海带的脸色有些黑,身体有些颤,然后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坚定地像是在发誓,“我一定会超越他们的!”
风青言笑着,“那就努力吧,有一天你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挥挥手,和小海带再见,走出球场。
身后传来小海带的声音,“前辈是……?”
风青言扬起了手臂,没有回头,“记住本大爷的名字,迹部景吾——”
小海带看着那个逐渐走远的背影,即使是一个背影,也给人一种无比高傲和嚣张的感觉。
迹部景吾……
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感觉到和那个少年是无比的般配,只有这样的名字才可以配得起这样的少年。
迹部前辈,我一定会超越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和柳前辈的,一定会!
风青言并没有听见小海带的豪言壮语的决心,当然也没有看到小海带脸上坚定的表情。
他回到家的时候,时间不是很晚,离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在剑道练习室看到了琉亚。
他一进来,琉亚就知道了,停下了练习,转过头来看他。
风青言脱了鞋,“小琉,需要陪练吗?”
琉亚侧了侧头,沉寂的浓墨色眼瞳似乎流露出了点点笑意,“哥哥也学过剑道?”
“没有。”风青言得回答没有丝毫愧疚,从旁边取了一把竹剑,连衣服也没有换,“我没有学过剑道,只是学过各种兵器的使用而已。”
提着竹剑站在琉亚面前,风青言看着墨色的少年,“要开始了吗?”
琉亚紧了紧握着竹剑的双手,其实他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武士和服,并没有套上盔甲,眼神坚定,“哥哥,开始吧。”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鸿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弦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琉亚看着对面的风青言轻盈的动作,听到他口中诵出的这首诗,浓墨色的眼眸眨了眨,“哥哥念的可是《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小琉知道这首诗?”
琉亚点点头,看着风青言脚下踩的脚步,“哥哥的剑是从这首诗里面学的?”
“啊,”风青言应了一声,“教给我剑的那个人在我开始学剑的时候就教给了我这首诗,等我把这首诗背熟了,才开始教给我剑法。”
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起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时平静,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轻盈,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