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芝《踏莎行》词云:“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柳丝绾得住离情,却系不住兰舟,这不免使作者深为叹惋。吴文英《唐多令》词云:“垂柳不萦裙带住,漫长是,系行舟。”系得行舟,却又系不得离人,情景固有不同,作者的叹惋却是同样的。吴文英《唐多令》词云:“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一丝柳”,便牵动一寸柔情;眼下正是“万条垂下绿丝绦”的季节,其柔情该有多长?真是柳丝离乱撩人心。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切原忍不住又想到那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在比赛结束后,对自己伸出的这一只手,不过那一次是并肩作战,这一次却是对手的身份。
那一次就知道了,这个人很强,很强。但是这一次却是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对面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Akaya Kirihara。”
叫着自己的这个名字,是少年特有的华丽嗓音,带着不容许抗拒的气势。
切原抓住了伸到自己面的手,站起来。
“Akaya Kirihara,如果不打这种球的话,你就再难有寸进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立海大正选的队伍里面?”冷酷残忍地没有一分缓转。
“迹部前辈?”
“Akaya Kirihara,如果你真的喜爱网球的话,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天赋,不要侮辱网球这项运动!因为,”银紫色短发的少年微微扬起了头,笑容干净,“有那么多的人是那样的喜欢着它。”
这个笑容,就如同阳光破开了阴翳。
“迹部前辈。”
切原站直了身体,绯红之眼褪尽,清透碧绿色的眼眸有种雨水洗澈后的明净坚定,“我会变得更强,一定!”
“啊嗯,本大爷会期待的。”银紫色短发的少年笑容转变成华丽,眼神高傲,邪肆嚣张不可一世,傲慢尊贵无以复加,但是这样的表情奇异地不会惹人反感,反而会让人因为这份华丽更加热爱他。
“呐,景吾,你这样不对的吧?”忍足笑着,看着走下球场的迹部。“哪有这样指导对手的呢?”话这样说着,但是表情绝对不是在意的人。
“啊,”迹部的回答张扬得让人无语,“本大爷难道会畏惧任何对手的成长吗?”
看着那边的对手,幸村轻轻地叹息,脸上笑容淡淡,“呐,真田,我怎么感觉比赛的结果好像是立海大输了呢?”
“啊。”旁边的真田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
应该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这样的感觉,所有的人都是吧。明明只是最后两场比赛的胜利,却会让人感觉到胜利的人是冰帝,而不是立海大。
迹部景吾,向来有着这样的魅力,只要他不输,冰帝则不倒。
“呵呵,小景啊,很精彩的比赛!呐,手冢?”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两个少年,一个清冷如冰,一个笑容柔亮。
那两个人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不二笑呵呵地对迹部招手,笑容灿烂地让迹部有扁人的欲望。
不二从高台上走下来,站在他面前,眉眼弯弯,笑靥柔美,微微侧着头的模样,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丽。“呐,小景,哪天不如何青学来一场比赛吧?呐,手冢?”
手冢脸上没有表情。
迹部看着他,转过身,言语恶毒,“周助,你的笑容真难看,站在本大爷面前竟然是这样的不华丽!”
不二周助,你到底在用微笑的面具掩饰什么?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他,又怎么看不出你笑容里面的勉强?如果不想笑的话,那就不要笑,因为——很难看!
不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显然不二的功力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也只是0.01秒的时间而已,根本来不及让人注意。
“呐,小景这样说就有些伤人心了呢,毕竟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呐,……”不二笑眯眯的,微笑的面具完美。
迹部嘴角抽了一下,“不二周助,不会用成语的话,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不知道要藏拙的吗?啊嗯?”
青梅竹马这个词语是用来形容他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