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顿悟,所以不可以否决以前的坚持,那样的话,就等于否决了自己的过去不是吗?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生,是绝对不会幸福的。
人生需要坚持,也需要容纳。
小言,我希望你幸福——
记忆一层层地翻过,许多遗忘了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鲜明了起来。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滚落——
忍足看着迹部决然地转过了身体,大步离开,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楞。
空气中有液体飘散,溅上了他的脸庞,有些凉——
迹部张开了眼睛,仍然有抑制不住的液体从眼角滚落。
转身离开虽然有些突兀,但是绝对不能够在人面前落泪,这是属于迹部景吾,也是属于风青言的骄傲和自尊。
明澈的心灵在流过泪后会更加坚强——这是谁说过的话?
流泪,不是弱者的表现,有的时候正是因为心灵的坚强,才可以尽情地流泪。
站在高高的无人的台阶的最高处,银紫色短发的的少年静静地淌着泪。流过这次泪,有些事情,他就不会再装作什么都不懂,有些人他想他会主动伸手抓住。
幸福,如果不抓住的话,可是会悄悄从身边溜走的。
呐,迹部景吾,希望你的顿悟还不算迟到啊。
忍足站在台阶下面,仰起头看着上面的少年。骤然有种缠绵的疼痛袭击了他,即使忍足做了防备,但是仍然不能完全防御,那种可以消融所有阻拦,直达心底的最深处。
所以,有的时候,视力好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呐,就像现在,如果他的视力不是这么好的话,就可以看不到景吾脸上的眼泪,那么也就不会心疼了,呐?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明白原因啊。
爱上一个叫做迹部景吾的人,是忍足侑士的劫。
忍足踏着台阶一级级走上去,站到迹部面前。
“景吾,现在的你不需要华丽了吗?”这样流着泪的你,可是你最讨厌的形象,尤其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顶着迹部景吾的面孔。坚强的你即使落泪也总是一个人在寂寞的角落,或者隔着一张面具。
少年回过头来看他,银灰色的眼眸是从未见过的清亮明澈,似乎有什么在心中沉落了。“本大爷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忍足微微叹息,然后伸出手,狠狠地把少年的身体抱进怀里,“那么,麻烦景吾你再想通事情之后和我说一声好不好?”我会担心的啊,景吾。
迹部笑着,直接往地上一蹲,在最高处的平地树荫下坐下来,修长的腿舒展开来,以一种舒服的姿态。
忍足坐在他身边,夏天的风也是暖熏熏的,带着潮湿的倦怠,“那么,你想通了什么?”
迹部向后仰躺在地上,嘴角勾着笑容,看着天空云卷云舒,“本大爷想啊,是不是该找一个人去爱呢?有些事情忽然明白,不抓住了不行呢。”
听到迹部这个答案,忍足显然愣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微微转过目光,看着惬意的少年,“那么景吾又看上那家美女少年了?”
调笑的语气,或许是没有把迹部的话当真,又或者欺骗自己不要相信。
“你要不要给本大爷推荐一下呢?”银灰色的眼眸带着笑意。
“要推荐的吗?”忍足笑着,捉着自己的下巴,“那么,我自荐的话,景吾你收不收呢?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可是很多年也难遇见的啊。”忍足大言不惭。
“啊,倒是可以考虑。”
忍足在他身边躺下来,抬起手,遮在眼前,金色的光芒从指缝间泄露过来,眩晕的有些迷离。忽然就想起去年的夏天,他们也曾经这样一起躺在看天空的阳光。
“景吾,你说我们七老八十以后,会不会还这样在一起看天呢?”年年今日同此时,不要求什么天崩地裂,只要可以平平淡淡,陪伴着他,一路走过春夏秋冬,走过人生中的所有,这样的,其实是他最奢侈的贪念。
他要的不是此日此时,而是天长地久。
白皙的手扬起来,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十指交缠。
忍足转头,看到银紫色短发的少年脸上的笑容,还有眼眸中的坚定,“啊嗯,那么,忍足侑士,你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吗?”
看着两个人交缠的十指,明亮的笑容在忍足脸上扬起来,这是第一次迹部看到他露出的这样纯净笑容。
“早就有了。”
想和你纠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什么时候爱上你,什么时候让你慢慢侵入了生命的每一个角落,这些已经不重要,现在你还站在我的身边,那么握紧你的手,是不是就抓住了我的幸福?
“侑士。”
“嗯。”
“我的事情,所有的事情,等我有了心情,我会告诉你,不管你想不想知道。”告诉你全部的我是什么?不是迹部景吾,也不是风青言,我只是我而已。
“我会等着。”
暖风和煦,让人熏熏欲睡。
不远处一队土黄衫,一队蓝白衫的少年经过,彼此间的气氛不是很融洽。
相信任何刚刚对决完,一胜一负的两支队伍绝对不会多么的相亲相爱,至少两支队伍保持着这样相敬如宾的态度已经是很有风度了。
王者立海大折翼于关东大赛半决赛!
关东的超级新人越前龙马将国中界的皇帝斩落于马下,声名大噪。
网球界的人们都开始关注那个有着一双倨傲猫眼总是拽拽的孩子,猜测着在下周的决赛中,这个少年会不会借着胜了王者立海大的锐气,一鼓作气将东京的贵族名门冰帝当作踏脚石登上全国大赛的舞台。
越前龙马,是这个赛季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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