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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缘定镯之致命商女 > 第三十章 落零血染洛杨巷

第三十章 落零血染洛杨巷

( 激战已持续了半个时辰,郁涟乔明显感觉到吃力。郁涟乔突然很好奇眼前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如果真是妖后顾悦姬派来的人,那么赫连沐那事,现在开始可能就棘手了。因为郁涟乔不确定,这样厉害的角­色­,妖后还藏有几个。

强大如郁涟乔都这样了,安遇也好不到哪去。

别说郁涟乔仅是有点吃力,安遇这会更是有点体力不支了。

毕竟年纪摆在那了,安遇一中年男子,同郁涟乔这血气方刚的少年对上手,怎么样都会是安遇吃亏。

安遇清楚,再这样耗下去,他吃不消,最后免不了是一个“败”字。他得想法子脱身,不然等落入郁涟乔之手,那就功亏一篑了,更别提他要去报的仇了。

安遇走神之际,一个不小心,手臂就被郁涟乔给划伤了。

安遇怒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被谁给伤过。安遇突然发起狂来,有如脱缰的野马,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朝郁涟乔击去。

郁涟乔诧异,眼前的人是疯了吗?这样玉石俱焚的打法,他是在自取灭亡吗?

安遇近乎变态的发狂,郁涟乔终究是没能躲过,手臂被重重的划了一道口子,半只衣袖顿时被鲜血染红了颜­色­。

当然,安遇也讨不到好,在郁涟乔被他伤到的同时,他的胸膛也被郁涟乔划开了一长条血口。

清醒过来自己在­干­些什么的安遇,捂着灼痛的胸口,踉跄的飞上屋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郁涟乔并未打算乘胜追击。郁涟乔也受伤了,再说郁涟乔不敢保证没有人埋伏着就等他自投罗网擒住他。

“嘶……”触碰到手上的伤口,郁涟乔吃痛的低呼,恼火的不禁暗骂刚才那个蒙面黑衣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疯狗。”

翌日,姗姗来迟的席晨和曾梧忻二人免不了又要遭受郁涟乔的白眼和奚落。这都等他完事了,还光荣的负伤了,他们才不紧不慢的赶来,真是犯的一手好贱啊!这会来,是看笑话的吗?

孩子气的郁涟乔,还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忿忿不平。

这也难怪郁涟乔闹意见了。郁涟乔来移脉城之前,分明就告诉过席晨,让席晨也早日赶来帮忙,兴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同时郁涟乔也让席晨通知了曾梧忻。

曾梧忻这么迟来,还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她那会人都不知道在哪。而席晨也拖到这会才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郁涟乔感叹,幸亏自己命大,不然要等他们来救,这会早在奈何桥上和孟婆计较要不要喝她那碗忘掉前尘的汤了。

看到郁涟乔负伤,席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席晨哪料到郁涟乔会这么倒霉的就摊上大事了。

事实上,在郁涟乔走后的第二天,席晨刚想动身来找郁涟乔,就收到了曾梧忻的飞鸽回信。

曾梧忻信上说,佟笙代他父亲在洛杨城商议佟雅和齐儒那门亲事。她就回来找郁涟乔他们,看看最近是否有什么事。还说她再过几日就能到乾倾城了。

席晨想着,应该也没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就等曾梧忻一道赶来。哪知,就这么一耽搁,郁涟乔的手臂就挂彩了。

“我先回乾倾,你们俩安排好人继续查妖后,记得多联系几个有能力的人守着。”郁涟乔着急回去见赫连沐,不想再在此地久留。

有席晨和曾梧忻在,郁涟乔安心的准备回去。

“乔,你不先在这把手上的伤给养好再走吗?”曾梧忻担心的问道,看郁涟乔手上那伤,好像还挺严重的。

“死不了!我想我家沐儿了。”

对于郁涟乔头一次这么露骨的在他们面前表达对赫连沐的爱意,席晨真是满身­鸡­皮疙瘩,完全忘了自己也有那么令人恶寒的时候。

出发回乾倾城之前,郁涟乔受伤的手臂只简单的包扎了下,这几日马上一路颠簸更是崩裂了他原本有愈合回去的伤口。

许是细菌感染,伤口还有点灼热得发痒。

郁涟乔想着忍忍算了,等到了乾倾城再医治也不迟,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伤而逗留个几日浪费时间。

郁涟乔这会思沐心切,哪还会在意这点伤。

在乾倾城左等右盼的赫连沐可算是把郁涟乔给招回来了。当赫连沐打开房门,看到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门外的郁涟乔,赫连沐难得激动的上前抱住他,借热情的拥抱以欢迎他安然回来。

本可以尽情享受赫连沐拥抱的郁涟乔,这下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由于这么些天连日奔波,郁涟乔手臂上的伤口是彻底被他弄到溃烂起来了。这下只能垂在那与疼痛交战,更别提把手提起来拥住赫连沐了。

察觉到郁涟乔的异样,赫连沐抬头望向他。却见他闭着眼,皱着眉头,满脸痛苦。

赫连沐松开郁涟乔,抓住他的手臂拉他进来:“大乔,怎么了?表情那么吓人。”

“嘶……”还没等赫连沐说完,郁涟乔就吃痛的出声。

好死不死的,赫连沐这抓的正好是郁涟乔那只受伤到溃烂的爪子。

赫连沐这才知郁涟乔受伤了,那被她一抓,已经出血的手臂,血迹已经渗透出衣袖,染红了袖子。

赫连沐让郁涟乔坐到她床上,赶紧拿出她包袱里的治伤药和纱布棉布。

郁涟乔此行是去­干­什么,席晨去之前已告诉过赫连沐,看到郁涟乔这溃烂到里面的­肉­都已经外翻的伤口,赫连沐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和妖后那边的人打斗留下的。

赫连沐满脸心疼的替郁涟乔包扎伤口,给他洒上药粉,还给他呼一呼。

看着赫连沐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那快哭的表情,郁涟乔很满足。这一道伤,他挨得真值。

赫连沐给郁涟乔包扎完后,紧紧的搂住他,一声不响的依偎在他怀里,沉默着。

这样陌生却又让郁涟乔极为欢喜的赫连沐,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赫连沐也不知今日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她就是想这么做而已。不知何时,她竟害怕失去他。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靠,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赫连沐用极其小女人的口吻轻声说道:“大乔,我想让舞儿关了凤还巢。”

“怎么了沐儿?萧舞不想经营下去了吗?”郁涟乔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赫连沐的青丝,柔声开口。

“不是。”

于是,赫连沐将乔澜酒楼那日的小Сhā曲尽数告知郁涟乔,并问他是否该像她提议的那样做。

郁涟乔听了,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郁涟乔继而回答:“沐儿,这毕竟是萧舞的事,你得尊重她的意见。如果她自己都不在乎,那么说明凤还巢能让她开心,凤还巢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他人的看法更为重要。”

赫连沐懂又像是没懂,象征­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赫连沐随后抽空又找萧舞谈了谈,问萧舞是否真的那样决定,问萧舞是否后悔。

...

( 萧舞还是那句话,她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就放弃凤还巢。从她五年前决定当凤还巢的老板时,就注定了她以后的人生。

赫连沐这两次谈论,倒提醒了萧舞。看来,她回去之后有必要清理下凤还巢的人。

那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跟萧舞一样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到时候,去留他们自己定,心不在凤还巢的人,继续留着终会惹出事端。就算决定离去,她也不会亏待他们的。若要离去,银两她定会给足。

席晨知晓后,更是为这样的萧舞而感到自豪,并放言,萧舞当老板,那他就当她手底下的小喽啰,负责卖艺帮她赚大把大把银子。

有赫连沐这个名符其实的小神医在,郁涟乔手臂上的伤,不过两日便已好得差不多了。

或许这多半得归功于爱情的滋润,才得以好得特别快。赫连沐对郁涟乔的无微照顾,于他而言,是比什么都管用的良药。

郁涟乔手上的伤也好了,终于是要回郁府见二老了。

再不回去,郁涟乔害怕他的娘亲又要想破脑袋挤出些什么法子来折腾他回去。

这次不仅是郁涟乔回去郁府,他更是把赫连沐也顺带给捎上了。

郁涟乔本以为娘亲是想他的,才三番两次的让常朔去客栈找他。他本以为娘亲看到他时,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看到凌澜笑脸相迎,张开双臂向郁涟乔走来,郁涟乔也都为了方便凌澜的拥抱,主动提起双手。

没想到啊!没想到!

凌澜竟然一把抱住了站在郁涟乔身旁的赫连沐。

不仅是郁涟乔愣住了,就连搞不清状况的赫连沐也怔在那,僵硬着躯体,一动不动的,任由凌澜熊抱。

“娘,你这是­干­嘛?”郁涟乔很是奇怪,他都还没开口互相介绍呢,娘亲怎么就如豺狼一般猛扑上来了,把沐儿吓得不轻。

郁涟乔没告诉,不代表凌澜就无从得知。这不,还有夏序这么号人物嘛!

凌澜不理会不孝子郁涟乔的明知故问,松开怀里的赫连沐,转而握住赫连沐的双手,笑着问道:“你应该就是序儿口中的沐姐姐,乔儿的意中人吧?”

还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的赫连沐木讷的点点头。

凌澜状似满意的颌首,自言自语道:“我家乔儿真是有眼光,不错,不错!”这姑娘长得真标致。听序儿说,她还会做生意,真是个聪慧的人啊!

郁涟乔对凌澜的夸张,无言以对了。这还能再直接点吗?他好不容易才成功劝说沐儿陪他回来,这要把沐儿吓跑了,去哪找人赔他个沐儿回来?

郁亦轻对赫连沐也挺满意的,再者凌澜对赫连沐喜欢得打紧,那郁亦轻就更是满意了。

这儿媳­妇­,确实合他们的心意。这臭小子,终于有出息的­干­了回让他们满意的事了。

凌澜拉着赫连沐坐下,开始谈天说地的聊了起来,对郁涟乔这个亲生的儿子完全视若无睹。就好像赫连沐才是她的女儿,而郁涟乔却像是郁府的倒霉女婿。

凌澜又是夸她长得好看,又是夸她温柔大方的,这让赫连沐啼笑皆非。

大乔的娘亲还真是与众不同,一点都不像这深闺中的美少­妇­,言语中反而时刻透露出江湖儿女的豪情。

赫连沐招二老待见也好,这样郁涟乔也能宽心。可喜可贺,他向着胜利又迈进了一步。

见凌澜与赫连沐谈得差不多了,加之赫连沐深得他心,郁亦轻有给儿子订下亲事的打算,细问道:“这位沐姑娘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回伯父,小女云陵人士,家住云陵皇都的赫连府。”不过近日被封了而已。

赫连沐彬彬有礼的回答,能得郁涟乔爹娘的喜爱,她也很开心。

然而,幸福持续得太短暂,变故来得太突然。

郁亦轻一听赫连沐的回话,立马整个脸都塌下来了,激动的抓着赫连沐的手臂,向赫连沐求证道:“你说你是赫连府的人?”

“是的,伯父,我姓赫连,单名一个‘沐’字。”赫连沐规规矩矩的向郁亦轻介绍自己,纳闷郁亦轻的激动是为何,她的手臂都被他抓的生疼。

郁涟乔和凌澜也诧异郁亦轻这是怎么了,爹(轻哥哥)不曾在客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还不等他们细问,郁亦轻就突然的甩开赫连沐的手,面若冰霜的说道:“赫连姑娘,小儿恐怕不适合姑娘。赫连姑娘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告辞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除了郁亦轻自己之外的在座三人都雷得不小。这是什么个情况?刚刚不还说得好好的,有说有笑的,这会怎么就翻脸了?

“伯父,是沐儿哪里做的不对还是说错了话,惹您不愉快了吗?”赫连沐想不明白,她难得那么有礼貌的同长辈说话,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赫连姑娘没有什么错。”郁亦轻继续板着脸,向着门口高喊,“常朔,送客。”

门口的常朔一听到老爷呼叫自己,直呼命苦。任谁都看得出来大少爷非常喜欢那位赫连姑娘,不然也不会把人往家里带了。虽说是老爷发的话,可他哪敢同大少爷作对,老爷现在都已不是大少爷的对手了,出了事,也保不住自个。

常朔朝对面的勿本挤眉弄眼的,示意让勿本进去。

勿本这人是呆木了点,但也不是个蠢人,如今这状况勿本还分得清是怎么回事。

勿本对常朔的暗示置之不理,别想着让他去当炮灰,老爷喊的是常朔的名,不关他什么事。

有生以来,勿本第一次觉得存在感差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郁亦轻的逐客令,赫连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她这是公然被嫌弃了吗?

郁涟乔也看不下去郁亦轻的蛮不讲理了,爹怎么能不由分说的就赶走沐儿?沐儿是哪里惹爹不高兴了?“爹,你怎么回事?”

郁亦轻不予回应,背对他们,只留一个伟岸的背影给莫名其妙的众人遐想。

这时候,凌澜也不多问,自家相公的为人,她再了解不过了。若非事出有因,她相公断不会这般不通情达理。

回想起郁亦轻适才的不对劲,凌澜猜测是同赫连沐那家人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这事凌澜暂且不掺和,容她稍后问清楚了再说。

郁涟乔一遇上赫连沐的事,就是个急­性­子,容不得他爹再卖关子、装神秘的,他真害怕沐儿气得抛弃他。

“爹,好歹你说句话,到底是为什么变脸?沐儿没有哪里不尊敬你!你若再这样,那我就和沐儿一起离开郁府,再也不回来了。”

“你个不孝子,有本事你就走!需要什么解释?怪就怪在她是赫连家的女儿。ww”郁亦轻也是个暴脾气的人,儿子越是反骨,郁亦轻就越是生气。

“沐儿是赫连家的人怎么了?赫连家的人招你惹你了?”越说越气人,郁涟乔这会觉得他爹简直是给他丢人。

...

赫连沐也奇怪,她赫连府的人向来不与人为敌,和善待人。据赫连沐所知,她的家人之前并不曾与郁家的人有所接触,那就更别提与他们有什么不快了。“伯父,我想这其中必定有所误会,我赫连府向来待人和善,这乾倾城也只踏足过一两次,并不曾与谁有过恩怨。”

对于赫连沐自以为是的妄断赫连府里的所有人,郁亦轻嗤之以鼻。

整个大行皇朝,复姓赫连的,除了云陵国云陵城的赫连一氏,全朝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姓赫连的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这又怎么可能会是误会?

郁亦轻想起枉死的小叔,不由心头一震:“你一个小丫头,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回去问一下你的祖父,就该知道他三十多年前­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我们郁家的事。”

赫连沐不懂,这又关她那死去多年,连她都不曾见过面的祖父什么事?怎么他们郁府出来的人,总爱拿她的祖父、外祖父说事。

“伯父,您的吩咐,恕我无能为力。我祖父早在我还未出世的时候便已过世,我也不知祖父与你们郁家有什么恩怨。但是逝者已矣,无论我祖父多年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还望伯父海涵,切莫因此气伤了身体。”

赫连沐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这毕竟是大乔的爹娘,听伯父的口气,她祖父在未去世之前似乎有做过什么错事。

“既然伯父今日心情微恙,那沐儿先告辞了,望保重身体。”赫连沐说完,便不等众人回应,转身离去。这郁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刚一来,就被大乔的娘亲拉走,噼里啪啦的跟成亲放鞭炮似的,和她聊得极为欢乐。这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被他爹莫名其妙的下逐客令,立马冒出个世仇的恩怨了。

赫连沐想着,必须得回去好好理一理,她现在脑子真心是有点乱。有必要的话,她还得回洛杨一趟,问一问她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这他们若是与郁家的人有恩怨的话,上次郁涟乔去她府上,爹娘也早就同她说了。可看她爹娘压根就没对郁涟乔有什么意见,相反的,更是挺待见他的。他爹同郁涟乔也是相谈甚欢,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仇。

“沐儿,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郁涟乔见赫连沐走了,也想跟着,谁叫他爹把人给赶跑了。他追了大半年才追求到手的媳­妇­,离了她,那简直要了他的命。

“乔儿,你给我回来”

“大乔,你别跟来。”

郁涟乔谁也不听,自顾自的跟随赫连沐。

直到郁涟乔跟至郁府门口,赫连沐停下了。他爹本来就对她意见多多的,再拐跑他,她怕她这个未过门的苦媳­妇­这辈子都熬不成婆了。

赫连沐转过身来,对差点撞上来的郁涟乔一脸郑重道:“大乔,你先回去吧。这事,等我弄清楚了再说。得不到长辈祝福的感情,我们即便拥有,心里也难免会有疙瘩。”

“可是,你这样我不放心。”

“别可是了,我很好,倒是你爹他气得不清。如果真像你爹说的那样,我祖父与他是仇敌,那么仇人的孙女近在咫尺他也没把我怎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他蛮不讲理,这明明就不关你的事,还那样说你。”

“又没有怎么样,他也就是对我态度差了点,没打我也没骂我,对我够客气的了。”赫连沐状似无所谓的扯出一抹笑,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你快回去吧!兴许你回去,你爹对我的印象还会好点。”

郁涟乔无奈,这真是左右为难。爹娘与沐儿,哪边他都不想背弃,他真希望他们能放下老一辈的芥蒂,接纳沐儿。

那边赫连沐终于劝说郁涟乔回郁府去,这边郁亦轻还杵在那暗自生闷气。还在为刚刚听到的事,无法平静。

若追溯到真正的仇敌,郁家只有赫连霄一个仇人。

小叔“郁景”,在郁亦轻印象中,是个谦和的人,从小他也很好,是祖母的三个孩子中,最为讨喜的一个。也是深得祖母之心的那个。

自小叔“郁景”死于赫连霄之手后,祖母悲痛欲绝,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个月后就郁郁而终。

那时候的祖母也不过才他这般年纪,就丢下祖父,那么两眼一闭的走了。

他记得自祖母过世后,祖父也无心生意,身体每况愈下,熬不过几年,也早早离世。

祖父母的相继离世,让身为长子的他父亲,不得不担起整个郁家的重任,和母亲二人撑起郁府的绸缎生意,养家糊口。

过度­操­劳,让父母二人迅速苍老。

可以说,是赫连霄那个罪魁祸首,把他们的家弄得支离破碎。

他一直不知道小叔是为何被赫连霄所杀,只记得父母让他不要Сhā手这事,因为就连他们也不能过问。还谈及什么江湖道义。

既然父母那么说,必定有他们的道理。然而,不寻仇不代表就没有恨。

郁亦轻早就发誓不跟赫连家的人有瓜葛,也不去管赫连霄是死是活。

活着,说明老天还没开眼,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死了,那说明老天开眼了,那也是赫连霄应得的报应。

现在亲耳从赫连霄的孙女口中得知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下黄泉了,郁亦轻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滋味。

凌澜看着自家夫君怅然若失的样子,尽管不知道郁亦轻多年来深埋于心的是何事,也大致懂了是上一辈的恩怨,是他自己放不开那段过去。“轻哥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澜儿,你不懂。”

“我是不懂。”凌澜叹气道,“可乔儿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深得我心的媳­妇­,就被你给赶走了。就连乔儿,也被你给气走了。”

郁亦轻刚想开口又说些违心的话,却瞟见郁涟乔去而复返了。

郁涟乔满脸怒意的踏进正厅,扫视了郁亦轻一眼,对郁亦轻说道:“这下你满意了?”

还不等郁亦轻开口,郁涟乔随即稍微缓和了语气,转而对向凌澜:“娘,沐儿我是娶定了,你看着办吧!”

凌澜无辜静站,她怎么看着办啊?这事他不该同他爹去说吗?

郁亦轻这会可能觉得自己刚才对赫连沐说的那些话有点过分,看赫连沐那全然不知的表情,把屎盆子全扣在她一个小姑娘头上,似乎有失长辈的作风。

撇开赫连沐是赫连霄孙女这一事实来说,郁亦轻其实也挺满意赫连沐这个小姑娘的。

长得与郁涟乔很是般配,就连行事作风也是。

郁涟乔甘愿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那可是非常难得的。或许错过了,真的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因此,郁涟乔这会无视郁亦轻这个爹在场,嚣张的宣布他非赫连沐不娶,郁亦轻也不想再去多说些什么。

郁亦轻不再出声反对,郁涟乔也还是怪他爹气走了他的沐儿。

郁涟 ...

(乔转身离去之前,还刻意的留头对着郁亦轻嘀咕道:“蛮不讲理!不可理喻!越活越回去的糟老头!”

郁涟乔说完就潇洒的出了正厅,没打算继续就在那接受他爹咆哮般的洗礼。

郁亦轻本看着两个小娃感情真挚,有点犹豫是否还要继续阻挠二人的来往,但这会被郁涟乔这么一刺激,那点善良的念头顿时被浇灭了。

郁涟乔那孩子,以前对郁亦轻这个当爹的虽说也是不当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来看,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还骂他糟老头。

郁亦轻这下火大了。看来赫连沐真不是个好儿媳的人选,若真成全了他们,乔儿日后绝对会是个有了媳­妇­忘了爹娘的家伙。

郁亦轻火冒三丈的指着远去的郁涟乔,对身旁的凌澜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没大没小的不孝子,都是怎么同他爹讲话的,啊?”

凌澜轻笑不语。这么多年了,只要二人一起争执,乔儿一直都是那样的态度对他说话的。自打乔儿懂事以来到现在,他还没习惯吗?

回到客栈的赫连沐,低落的情绪仍旧保持着,未曾好转过。那紧锁着的眉头也一直未松开过。她本以为她跟大乔之间的障碍除了她心里那道暂时过不去的坎,就再无其他了。可现在冒出来那么个恩怨,在他们中间横Сhā一脚。

赫连沐对他们的日后茫然了。

那个所谓的祖辈恩怨,赫连沐一猜就知道那多半是摊上了人命的大事。

赫连沐真的想仰天长叹了,她的祖父没给他们子孙后代留下点价值连城的稀罕物就算了,却为何要留下个三代都无法抹去的杀孽?

心事重重的赫连沐,在那些个满脑子带着“不知她近日为何事所困扰”一疑问的人陪伴下,不辞而别,踏上了返云陵国的路途。

萧舞不等还在移脉城和曾梧忻一起办事的席晨回来,本着安慰下赫连沐近日不大对劲的心境,心安理得的也随之踏上了回云陵的路。

目前的赫连沐内心太过纠结,对于祖父那事,她还没理清头绪。到底谁对谁错,错了多少,赫连沐都无从得知,除了向她爹娘求助,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到了洛杨城,见到了爹娘,赫连沐又想东想西的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她同郁涟乔两情相悦一事,并未告知过爹娘。这一下说他们在一起了,一下又说他爹因为祖父的事不允许他们一起,她怕二老心脏不好,这一吓非得吓出点病来。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她还不如光明正大的选个不憋屈的方式。

赫连沐终究是问了,也得到了她需要的事实。

确实,祖父多年前有杀害过一个叫“郁景”的男人,也就是郁涟乔他爹所说的跟他郁家有关系的仇。

赫连沐从知道真相开始,就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赫连沐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同郁涟乔他爹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借此变相的讽刺他爹的小心眼。

对他们这一辈来说,确实那些祖祖辈辈的恩怨已成往事,但对当时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来说,那会儿定是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身为局外人,赫连沐没有资格让那些恩怨说过去就过去。

赫连伊第一次见郁涟乔时,就有猜想过郁涟乔可能会和那个他生命中最恨的男人“郁景”扯上关系。郁姓之人,云陵国没有,晋夏国也就那么几户人家。他们是亲人关系的可能­性­极大。

为了女儿,赫连伊当时放下了该有的那一丁点成见,和郁涟乔融洽处之。

赫连伊哪会想到,他的宝贝女儿竟会因那事而招人嫌弃,嫌弃之人还是那个男人的外甥。

看出赫连沐的心情不好,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赫连伊不想旧事重提。

赫连伊这会有点怪他那死去多年的父亲了,父亲和那个郁景之间的恩怨,毁了两个本该完美的家庭,而他们自己倒是享受,早早的闭眼下黄泉去了。

看赫连沐那惆怅的表情,赫连伊就知道她是真喜欢上郁涟乔那小子了。可郁涟乔那冥顽不灵的爹竟敢那样羞辱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赫连伊自是不­干­。

“女儿啊,那样不明事理的亲家,我们不要也罢。”赫连伊难得善解人意的安慰赫连沐,“过几日,爹去给你找个比那小子好百倍的如意郎君。”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比郁涟乔好百倍的男的,就连比郁涟乔好的男人都难找,这赫连伊再清楚不过。

赫连伊仅仅是不想看女儿这么难过而已。

赫连沐徘徊在偏僻的小巷里,小巷清净,她正需要个清净的地方想事情。

赫连沐明明知晓这时候的自己不该为儿女私情所困扰,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就是会蹦出那些相关的画面。

此时的赫连沐,脑袋完全的放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以致于头顶上方有人向她袭来都未有所察觉。

“赫连,小心!”

赫连沐听到熟悉的喊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离所站的地方。

被这么一提醒,赫连沐才知道有人偷袭她。

落零的出现,赫连沐很意外,落零这会应该在乾贵城自己的府邸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赫连沐也没空去细想落零为何出现。围着她的这几个黑衣人明显是来杀她灭口的,得先解决了他们。

见赫连沐被几个蒙面黑衣人围攻,落零飞身前来相助,也不再多想和赫连沐相见是否会尴尬。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此时的赫连沐和落零,都是无比的信任双方,并肩作战,放心的把自己最脆弱的后背交给对方。

当几个黑衣人被她们解决时,赫连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说是有人刻意来击杀她,那么没理由只派几个那么不堪一击的人来对付她。

果然,当赫连沐和落零刚想松懈下来的时候,一支利箭从远处向她们­射­了过来。

赫连沐由于上次天牢一战,内心对箭都产生了­阴­影,苦于手里没有可以拦截的兵器,又害怕箭身有毒,她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利箭朝她飞速而来。

这幸亏有落零在。落零见赫连沐傻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利箭­射­出的地方,用胳膊推了她一下,不等她回应,立马举起手里的佩剑,用剑身截下了突如其来的利箭。

她们当然知道那支箭只是个开始,只是拉开箭海之术的序幕。

那支断成两节的箭,经由落零那么­干­脆利落的一劈,赫连沐观察出那箭是没有涂毒的。

大批飞箭朝小巷袭来,硬生生的逼散了赫连沐和落零。

不同于落零等人,赫连沐没有随身携带剑的习惯,即便是带了,她也不怎么会耍剑。

瞥到不远处有个扫把,情急之下赫连沐只能抓起扫把去挡袭来的利箭。

赫连沐不知耍着扫把与箭做斗争的她,是有多么滑稽。为了活命,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论起打持久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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