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官人面皮上挂不住,又不懂斗鸡里的机关,眼见二鸡平手,吴法醒却又打人耍泼,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加上之前藏在心头之事,只说:“好威风,好手段!人道吴庄刁蛮,我却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不停留,驱车马竟然回家去了。
等到吴庄主赶来之时,周大官人却也走的远了。当下把吴法醒叫回屋内,细细盘问,问明原委后,半晌不语。“三弟,你忒也鲁莽了!你当着周大官人的面打他妻舅,分明是落他面子,难怪他生气。”
这时管家却上来禀告说周大官人中途派几个下人把岳父岳母及亲戚都接走了,说是妻子没有面见父母,恐二老生气,因此接走。
听了这一番禀告,庄主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教训弟弟。连声催促管家,“速请族人,召开大会!”
等族人到齐,庄主也不引言,直接说道:“祸事来了,吴法醒惹了大祸。”当下把事情原委细细分说。众人有些奇怪,这事也不算大。不就是打了他的妻舅,落了他的面子么。明日叫吴法醒备上重礼,亲自去周大官人那赔礼。吴家在国内也是有点势力的,周大官人面子过了,自然收手,难道还能把事情弄大不成?
“你等却是不知,这事是个引子。”又把前日得来的消息透漏,原来两村庄离的较近,共用一条河流浇水灌田。往年也罢,赶上今年雨水特少,如今马上就要春耕了,处处需要河水灌田。吴庄位于河的上游,周大官人的村子位于河的下游。上游用水多了,下游自然水就少了。
下游周村却有一户人家,乃是周大官人的远房叔叔,是心胸狭隘、惹是生非之辈。平时与上游吴庄之人就因为灌田之事没少发生口角与打斗。多亏吴庄主和周大官人压了下来。今年水少,那周姓人家偏说夜晚看见上游吴庄之人堵塞河道,蓄意不把水放给下游,事情说的是有鼻有眼,甚至上游是谁、几个人、什么时间都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人不信。
今儿周大官人亲自前来,肯定是想问清楚此事原委,好与吴庄主协商。来时肯定是带着气,否则怎会过门不入?没想到出了个这么个差头,一怒之下转身而走,且把岳父母及亲属接走,这是摆明要械斗了。
堵水之事吴庄主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原来上游的吴姓人家也是好心,看河道堵塞,不顾夜晚,组织几人疏通河道,奈何人少势单河道又堆积严重,方才作罢。
众人议论纷纷,有那年轻好战、也有那胆小怕事,也有那和稀泥的、不一而论。
这时吴庄主叔公到底老成持重:“我吴姓也是大家大姓,论官家势力也不弱于周家。他若要斗,我们便与他斗。但周家毕竟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是与他分辨清楚便是。”
众人于是商量派何人去与周家商量。正议论之间,有庄丁前来报告,周家之人打上门来。原来周大官人怒气冲冲回到家中。早有好事之人把村里团练叫来,如此这般一番挑唆。这团练自以为武艺精熟,难得表现,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自然是一番表白、奋勇争先。周大官人也有心教训吴家一顿,只是叮嘱团练,切勿伤人性命。
这团练带了一群村众挥舞哨棒打上门来,吴庄之人自是不怕,也挥舞棍棒应将上去。那团练果然武功高强,吴庄之人竟然没有一合之人。
吴法醒从屋里出来,见到团练嚣张。自是不忿,拉开架势与团练打将下来。几番下来,感到团练力大拳重,也不是对手。
跪人和世处站在远处看热闹。跪人自是眼光毒辣,看着不妙,急忙拉过世处,让他去叫老师。世处直奔自己老师的房间而来。
见到老师,就说周家之人欺上门来,其中有一厉害之人,武艺高强,放言吴庄之人全是脓包,没有他手下一合之将。那教师乃是西来国一名门大派之弟子名叫曹辉。听了小孩之言自是不大相信。只是听到世处说自己的三叔也快不敌,方有意动。
正说话间,却是世处的二叔到了。原来吴庄主看着三弟不敌,生怕三弟性命有失,急忙唤过二弟,就说速请老师。
这教师本来意动,他乃练武之人,听到有个高强对手哪不想会会,加上受了庄主的高价聘请,东家家里有事,怎么不得出把力。
方 异世流浪汉燃文来到械斗之地,却见场面一片狼藉。庄里几个好武之人正和吴法醒围攻团练。那团练却是越战越勇,一条棍棒使将开来,打的几人东倒西歪。
曹辉却是顾及门派名声,也不围攻,当下喝止众人。那团练打的正爽,见有对手来了,也不通话,挥棒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