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查房的护士分析,大概是我淋雨后去爬山喝酒、又掉进湖里呛了不少冷水,才引起发烧感染,差点得了急性肺炎。
因为一天要打几大瓶点滴,往返于学校不大可能,我不得已住在市立医院。然而,住院实在是一笔很大的花销,尤其在物价极高的东市,我又不是有钱没处花,干吗扔在无底洞里打水票呢?
可是碧儿告诉我,住院的花费辛小雨的妈妈出了,甚至亲自带着女儿来道歉,希望我不要再向外声张,毕竟,那天她女儿也醉了,意识不清。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蔡处长是护女心切?其实,能让四大恶女之一的蔡文卿女士低头,狠狠打击了辛小雨的气焰,我痛快多了。人为一口气,这口气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谓意外,真是发生了不测,要再多的补偿也挽回不了什么。
哝哝、靳鸣和猴子上午来看我时,已帮我向学生处请了几天假,我总算松了口气。
小桌子摆满了朋友们送来的水果,佟逸、轻岚和碧儿他们今天有课先走了,房间又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
老妈打手机给我,问我为什么两天都没开机,我只好编了个善意的小谎话搪塞过去,唉,爸妈还是惦记着我吧,不然,声音不会那么焦急……焦急……好像那天我在昏迷前听到的声音。
为什么看不到他?连闹别扭的古莉亚都托哝哝带了苏打饼干给我,希望和好如初。难道我和他之间,还不如普通同学?越想越委屈,我捂着被褥哭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倦,恍惚间又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男声,我反射性地睁开眼,也顾不得手背上的针,咬牙一拔,光着脚丫子便推开了病房门。楼梯拐角处,我看到即将下楼的身影,大喊道:“沙瑞星!”
哦,不大声说话不觉得,一开口简直像鸭子在嚎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高大的身影顿住了,猛地回过头看向我,稍稍一怔,旋即低咒着赶了过来,“你这男人婆到底在疯什么?谁让你光着脚到处乱跑?”
不由分说把我抱了起来,三两步回到病房内放在床上,同时拍了墙壁上的呼叫灯。
他犹如暴风骤雨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不禁大嚷道:“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懒得理我吗?我要死要活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沙瑞星的眉眼动了一动,手腕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