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巴着单小五的胳膊,翡翠指着池塘里长满水浮莲的池塘,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她特别兴奋,一路上不停的问这问那,看到不少没见过的东西总要大惊小怪那么一回。
单小五兴致缺缺的瞄了一眼,没答话。
自打马车出了城门,她就好似被什么困扰着似的一直皱着眉头,话也比平时少了很多。
单宝乾在旁边将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单小五|不问,他也就懒得说,只是微微翘着嘴角,靠在车厢里慵懒的闭目养神。
雇来的车夫在外头哼着听不懂的曲子,太阳逐渐升高,天气越来越热,翡翠的兴致也就慢慢减了下来,不再看到点东西就尖叫。
一行人吃过午饭后就又继续赶路,翡翠独自坐在车厢右边眯着眼昏昏欲睡,单小五则是将脑袋搁在单宝乾肩膀上,闭着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虽说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外面鬼混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下意识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有哪里怪怪的,梗在心里很不舒服,偏她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先是那个密室,为什么爹他一定要特别瞒着她呢?难道是因为里面的人跟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如果那天她没听错,她家老爹的确是对着那个最大的灵位喊大哥来着,但是姓厉……是义兄?
或者……她们单家,本来就不姓单?
不然为何要单独在密室里设一个灵堂供奉外人?该不会是,那四个灵位所供奉的,都是些不容于世的人吧?按小言定律,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咬着下唇,单小五抬手敲了敲额头,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她从来就不是会喜欢想太多的人,只想在这辈子当好米虫吃遍天下,只要别人别踩到她的底线,一切好说。
虽然平时有些小聪明,但若真要说阴谋论什么的,她却是完全的没有概念,这会儿自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爹跟那个厉方渊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他跟大哥二哥,对自己此次离家出走所持的态度也很奇怪。
二哥跟她在一起也就算了,可今儿个明明都有不少人看到她大摇大摆的出了家门,她就不信没人通知,但爹跟大哥居然没来阻拦,就连露个面也不曾,这两个往常巴不得将她锁着链子拴在裤腰带上的人都好像一副巴不得她赶快消失的模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被当靠垫半个多小时,单小五有什么小动作单宝乾全都知道,这会儿见她拼命的砸着自己的脑袋,不由得眉尾一挑,颇为无奈的伸手将她自虐的手拿开,“本来就笨,再敲下去脑袋就真不能用了。”
单小五懒得理会他的坏心的调侃,只是抬眼无精打采的斜睨着他,“二哥,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回去?”
单宝乾侧脸跟她对视半晌,蓦地咧出一排白牙,“为兄不是说过了,要安全护送你到那边吗?”
“……你什么时候说过?”
“昨晚说的。”单宝乾面不改色的继续扯着谎忽悠单小五,“当时你说你要睡了,估计是没听清楚。”
单小五伸手扒拉着头发,两道柳眉紧紧的蹙起——真的有吗?为什么她完全没印象?
不过也算了,让单宝乾跟着不是完全没好处——起码不用担心没钱花,有她家二哥在,就算身无分文都能顺利滋润的活大半辈子,更别说只是区区两三天的路程了。
“随便啦,不过路上的花费你负责就行。”将头挪了挪,在单宝乾肩膀上选了个更为舒服的位置,单小五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顺带抛出个单宝乾绝对不会答应的要求。
“可以。”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单宝乾倒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大方干脆的让人忍不住想怀疑他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脑袋点地撞傻了。
就在单小五满心担忧的准备伸手去检查下他脑袋上有没有伤口的时候,单宝乾却又笑眯眯的追加了一句,“买马车的钱,跟车夫的工钱,还有路上的所有花销,为兄会全都记在账本上,到时候再慢慢从小妹你的月钱里扣回去就行。”
单小五吐血,她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这货果然还是她家的钱精二哥没错,因为单府的财务生杀大权全掌握在他一人手里,单小五小时候没少被他扣零用钱,这会儿听他这么说,也早就习惯成自然,不痛不痒了,反正她有需要的时候自己会去‘借’,月钱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够花,他想扣就让他扣个够吧。
存着这个想法,单小五将脸在单宝乾肩膀上蹭了蹭,嘟囔了几句,这会儿终于困意上涌,有点想睡觉了。
虽说女子及笄之后就得与男子保持距离,但因为自小兄妹三人感情就很好,再加上单小五个性又大大咧咧,这种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增进感情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没半点不妥,所以也就犯不着顾忌什么,想抱就抱想背就背。
过了一会儿,本来已经快睡着的单小五突然想起一件事,“二哥,你会武功的吧?”
单宝乾挑高两道剑眉,一脸无辜的迎上她询问的目光,耸肩,摊手,“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吗?”
“……”
当她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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