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见到完颜不破那张惹人嫌的脸,再加上收到消息即将搬出皇宫——单小五这心情简直可以说是倍儿棒,吃嘛嘛香,睡觉都比往常踏实了许多。
就连肚子里的小胚芽都懂事的没怎么闹她,让她过得舒心极了。
“丝朵儿,我先睡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你再叫醒我。”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消食,眼皮开始耷拉的时候单小五习惯性的朝丝朵儿吩咐了一声,坐在床边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脱了鞋子准备上床睡觉。
丝朵儿伺候单小五也有好些日子了,自然知道她的大体习性,正想答应一声告退,冷不防眼前却突然出现好几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丝朵儿抬头一看,不由惊叫出声,“大巫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头上戴着羽冠的大巫师并没有开口,径直越过丝朵儿,挥着叮当作响的牛头法杖兀自走到屋内,冷冷的盯着因他的出现而倍感诧异,嘴巴差点就合不上的单小五,“王上有令,请单姑娘到先灵谷一趟。”
“先灵谷!!”单小五还没来得及出声,丝朵儿就抢先一步尖叫了起来。
因着她的这声尖叫,原本脑子里还有些混沌的单小五这时候完全清醒了过来,连忙不着痕迹的抓起防身的匕首放到身后,警惕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和那个鬼里鬼气的大巫师拉开距离,一边不忘向丝朵儿打听道,“先灵谷是什么地方?”
丝朵儿焦急的开口,想趁机逃到单小五身边去,没想到却让大巫师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只得高声叫道,“小姐,你不能去!先灵谷是……”
“闭嘴!”不等丝朵儿说完,大巫师已经大喝一声,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丝朵儿不防,居然让他这一下给扇倒在地,额头撞上桌角,当场就昏了过去。
“丝朵儿!”单小五心下一惊,眼见丝朵儿额头上开始淤青的地方开始冒出血丝,下意识的就向上前去扶她起来。
大巫师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抬手就朝她撒了一把白色的粉状物。
单小五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晚了一步。
鼻端刚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下一秒便感觉浑身无力,整个人随即软软的瘫倒在地,意识也几乎是同一时刻沉入了黑暗。
大巫师黑得发亮的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笑来,侧身朝身后几名太监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别让王上等急了,还不快把人抬走!”
“是。”那几名太监应了声,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昏迷的单小五放到担架上,抬着担架快速的跟在大巫师身后离开了。
等丝朵儿醒来后,房间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想起先灵谷那个地方,还在头昏脑胀的丝朵儿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知道单小五这次将有大难,再也不敢多作休息,连额头上的伤口都来不及包扎,匆匆忙忙爬了起来,一路朝完颜不破所在奔了过去。
………………
完颜不破这几日收到消息,说是整个西凉已经被旧主夺回大半,战争即将到来,所有人当初背叛旧主的人都难逃惩戒。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居然也弄得人心惶惶。
出了这种事,他这个王上亲指的护国将军当然要义不容辞的担起彻查的责任。
谁知就在他深入调查之后,那个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明明上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说着有人要谋夺西凉的江山,西凉有可能陷入险境的话,下一刻却又立刻改了说辞,一口咬定了是自己吃错了药犯了迷糊,而且宁死不肯再细说,无论他怎样威逼利诱都不再开口。
这样的表现,明明应该是所有人松一口气的时候,完颜不破却更加警惕了。毕竟空|茓不来风,谣言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它的原因——一旦涉及到政|治,这件事可就不能小瞧了。
处理了那个造谣的人,完颜不破之后当然是立刻召集了前线的斥候来问话。得到的却是西凉全国上下国泰民安,边疆以及其余城池皆守卫森严没有半点不妥的消息,并没有那人口中所说的,有百万大军压境欲逼宫的情况。
问了好几个斥候都是这般回话,再加之派出的心腹探得的情况也差不多,完颜不破一颗心稍稍放回了肚子里,但仔细想想,却又总觉得似乎还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大起来,只能作罢。
就在他整理总结了所有资料,想给乌茨格一个正面小心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丝朵儿派人递过来的加急消息——乌茨格命大巫师将单小五‘请’到了先灵谷,欲对单小五进行身份确认。
“该死!”
听完小太监的传话,完颜不破当场一扬右拳,重重打在墙壁上,居然硬生生将坚硬如铁的石墙打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来。
随后也不管众人惊诧的反应,丢下还在等他吩咐的阿木一行,骑上快马头也不回的朝先灵谷赶了过去。
先灵谷,整个西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那里既是西凉皇室祖先集体沉睡的墓地,也是群狼的聚居处。
每年只有在厉天傲的忌日,狼群才会暂时离开,给后人一个祭奠先祖的时间。平时他们就把先灵谷当窝,在那里自由的繁衍生息。
几百多年下来,先灵谷里起码栖息了近千头凶猛嗜血的草原雪狼。即使杀人如麻凶悍如他,平时也只敢在谷顶远远望上几眼,连谷口都不太敢靠近。
单小五若真有皇室血脉还好,狼王会看在血统的继承上暂时放她一马。若没有——按照乌茨格的方法,她这一进去,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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