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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总督府宽阔的定心小湖中,一只小舟缓缓滑过掬花遍生的水面,轻悄地滑进水生花朵丛聚的深处。在湖面漫出一道道平缓的波纹。

西门烈仰躺在小舟上,定望着满天橙艳似金的晚霞。

瑰艳的红霞,令他想起迷迭那张迷惑了他的脸庞;湖面香气袭人的掬花,不时让他忆起迷迭的身上,似乎也隐隐带着这种幽香;盛载着小舟的湖水,更让他只想到迷迭那双水盈如波的眼眸。

完蛋,无论他躲到哪,他还是满脑子的迷迭,即使他避开她已有数日。也从自己的院落躲她躲到湖里来了,可是不管他怎么躲,他却躲不了藏在他心底的心魔。

愈了解迷迭,他不想娶她的念头就愈来愈少,想要把温柔似水的她拥至怀里牢牢占有的念头,反而徘徊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线绕,难怪丹凤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问他准备好和自己的定力挑战了吗?

他不会输给强烈想嫁他的迷迭,更不会输给强迫他乖乖娶迷迭不可的阿爹,可是……

他很可能会输给自己已经很稀少的定力。

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而爱情,是让人所不胜防。

他不能否认,爱情这玩意,不知在何时,似乎已悄悄占据了他的心房,并且开始盘根错结,一切都是那么无意,是那么地自然而然。

这些日子下来,他或多或少对迷迭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她是一个很直接的女人,行事作风­干­脆俐落从不拖泥带水,很忠于自己,想要什么就去付诸实行,真的,他很欣赏这个勇于追求的女入,他更沉迷于她的柔情似水、诚实坦荡,她不需大费周章的来勾引他,只消一个魅感的浅笑,就足以让他背叛自己了。

旁徨、煎熬、迷惘、紧张和心底的渴望,日日累积下来,早已出卖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原则,每见迷迭一回,他的心就跳得那么急、跳得那么慌、跳得那么无法克制,那种想接受又想抗拒的心情,常逼得他内心交战不已,逼他不停去想,他是否够坚强,是否还应再为拒绝而再推拒她,是否该向她投降?

承认吧,他一点也不坚强,他心动得不得了。

在迷选的面前,他就像个思春的毛头小子般,呼吸急促、心跳紧张,为了她迷人的笑靥、款款惑人的柔情,他常不时遗忘了他的坚持;为了她知情善意的好­性­情、温巧撒娇的俏模样,他常在心底撩起渴望的火花,再怎么冲冷水也浇不熄那异样的情怀。

是不是他也和丹凤或是其他人一样,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给收服了?

可是他还是没感觉到她在他身上用了什么手段,或是如他先前预料的那般,她会使劲地追求他,相反地,她什么都没有做,她的眼眸总是那么地无辜,一切都是在她不经意下造成的,都是他太过敏感。太过会多做联想,她没有刻意的要去了解他的心,而针对他的弱点来对他做些什么,可是,他却是积极的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又是怎么看待他的。

到头来,不是她在勾引或是诱惑地,是他自己主动去亲近她,是他自己跳入她柔情四溢的馅饼里,而身处在这陷阱里,他不但觉得很沮丧,他还觉得……有些幸福、有些沾沾自喜。

天哪,他心动得好没有道理,也败得无法对她说出一句怨言。

在落日的灿霞照亮了金橙闪耀的湖水,挫败得难以言喻的西门烈,自小舟上坐起,怔仲地对那一湖的潋滟霞光出神。

他无神地南响,“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愈漂愈进入藕花丛的小舟,忽地震动了一下,令他回过头来。

在水面亭亭绽放的掬花丛中,有一张人面如荷、更胜掬花娇容的脸庞,正手执采下来的长茎荷花,巧笑地看着他。

湖面的水波因两艘小舟格触的震荡而掀起阵阵涟漪,栖在丛中的水鸟们纷纷展翅。

扬起一阵徐凉的微风,也吹出了他脑中的迷惘。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他看着迷迭的笑脸,不自觉地在­唇­边自语。

怪不得她会说向她求亲的人名多得可以写成一本书,清丽如她,本就会吸引那么多蜂蝶,任谁瞧见了她这模样,都会如她的名字般,迷迭忘返。

迷迭将两艘小舟靠拢,撩起裙摆跃上他的那艘,并自动自发地偎进他的怀里。

“找到你了。”真会躲,也愈躲愈难找了。

“我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西门烈已经没什么力气来抗拒她的软玉温香,只是淡淡地朝她叹息。

“我知道。”迷迭了解地颔首,一手指着另一艘小舟上[奇+书+网]的各­色­猫儿,“但你的猫儿们这几日一直找不到主人,我看它们叫得好可怜。所以我只好带它们来找你。”

他有些讶异,“你只是要带它们来找我而已?”不是她自己要来找他的?

“嗯。”迷迭边说边伸长了双臂抱来一只猫儿,“你要躲是可以,不过别忘了要回去看看它们,它们都很想你的。”

他的心中不禁百味杂陈,“你不问我为何会躲在这里?”

“有必要问吗?”她低首逗弄着猫儿,“你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对自己诚实而已。”

天,这教他还能怎么拒绝她?

一颗苦心剔透玲珑,看透了他的心思还会为他找台阶下,不把他沮丧失意张扬出来,反而还为他找好了借口……她为何总是这么知情善意,深深看进他的灵魂最深幽的地方,了解他最不愿启口之处?

“迷迭。”看着正吻着猫儿的她,他忍不住出声轻唤。

“猫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迷迭马上将猫儿抱至他的怀里,并识相地想退回自己的小舟上。

他朝她招手,“过来。”

“不行,我会害你流鼻血。”她朝他摇首,并无辜地垂下眼睫。

“过来吧。”他微微苦笑,在身边清了一个位置给她。

她杏眸眨呀眨的,“我若过去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可以又怪我喔”每次太过亲近他,他总是会有奇怪的反应。

“不会的。”他直接伸手将她拉近,看她又一如往常地腻过他的怀里,菱似的­唇­角满足地扬起,就像另一只幸福的猫咪。

乍看之下,迷迭就像只我行我素的猫儿,可是她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人的内心,且知道他们的需要,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因她而改变。他终于知道那些人都是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去的,因为她就是得人宠、令人怜。而他的眼神,也很难不被她占据。

“你像一只猫。”他轻抚着她的发,看她心满意足地玩着她胸前的猫儿。

“很多人都这么说。”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知道我为何不想娶你吗?”他微微抬起她玉雕似的下颌,眼眸像两池明潭。

“不是很清楚。”迷迭微偏着螓首蹙眉。

“从小,我就知道我是个养子,在我弱冠之前,我一直都是个好儿子。”他望着西方的落日,音调淡淡的轻述,“我娘要我视阿爹如生父,我没有意见。阿爹为我规划好了将来的道路,希望我能为他争气光耀门楣,我也没有第二句话,十四岁那年我便照他的希望考中了秀才。只是我渐渐发现,我极度不自由,我想要的,不是他们所希望的那些。”

“你想要的是什么?”她翻过身趴在他的胸前问,任猫地踩着轻盈的脚步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他第一次对他人吐露出心事,“或许会有人说我不懂得知足,身为养子和能拥有父亲全心的宠爱,兄弟间也友爱和乐,还有庞大的家业等着我去继承。但我志不在为官,也不想让家业压在我身上,我只想当个自在的小老百姓。”

“放弃眼前的这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目标吗?”迷迭的小手无意识地爬上他紧蹙的剑眉,以指尖徐徐舒展开他的眉心。

“不,我若全盘放弃,势必会伤到很多人的心,我也不见得会快乐。”他不是个全然自私的人,若不是为了顾虑到阿爹的感受,他老早就抛下这一切去当个快乐的闲云野鹤了。

她凝睇着他的眼眸,“这和你不能娶我有关吗?”

“人生不是张由他人画好的地图,我的路,我要自己去走。”他低下头与她眼对眼的正视,“我所要的,向来都是我自己追求的,我不要我的婚姻也是别人安排下的产物。”

“别人所安排的,也不全然都是不好的阿。”她觉得他想得太过严重了,所以才会让自己老钻着牛角尖。

“我知道。”西门烈指出她没想到的部分,“但婚姻他们可以为我安排、仕途也可以为我安排、未来也可以为我安排,我还有什么是他们不可以安排的?我要到何时才能停止别人为我安排我的一切;让我去为我自己作主?”

望着他的眼眸,迷迭沉默了一会。

“我懂了。”她缓缓离开他的胸膛,小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云淡风清。

西门烈握住她的柔美,“你会因此而放弃我吗?”

“不会。”惑人的笑意在她的­唇­边漫开了来,“你有你自己的主张,我也有我的;你不希望别人来限定你什么,我同样也希望能为我自己的未来寻找一条出路,而我的出路,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他实在是很希望能解开这道谜,偏偏她每次都回答得含含糊糊的,让他怎么也想不透。

“一定要有道理才行吗?”她好笑地耸耸肩,“我难道就不能只是单纯的想把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哪需要肠枯思索的拼命去想,非要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你爱上了我?”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是最可能的唯一答案。

她很明快地向他承认,“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很普通的理由吧?”

“我没料到这么完美的你,选择良人的理由会这么普通。”果然是这样,不过她也答得不­干­脆了。

说到这点,迷迭就垂下了小脸。“完不完美都是别人说的,我只是个女人,和别人并没什么不同。”

“你已经够不同了。”把他遇得无路可退,又让人折服不已,还没什么不同?

“我真的很不想吓跑你。”她绞扭着玉笋般的纤指,眼眉间掠过一丝苦恼,“可是我要怎么做,我才能和平凡人一样,只当个寻常女子让你不顾忌那么多?”

“我的拒绝会伤害你吗?”不曾看过她灰心的模样,这让西门烈慌了。

“会呀,不过你的烦恼比我多,我不想表现出来再让你烦恼。”她微微一笑,很快地又振作起来,“我会去找西门大人谈谈你的未来,和那些加诸在你身上的不自由,请他在专制之外也听听你的声音,免得你三不五时就要躲到这里来思考。”

他不禁要怀疑起她的居心,“为何你要帮我?”

“人各有志,我选择等重你的志向。”她是很会­精­打细算,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人。“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不是别人眼中所期待的你。如果再让你烦下去,那我得花很多时间来追你,所以不如让你先解决你的问题再说。”

“你真的很难缠。”西门烈实在是很崇拜她。

“这点你早就知道了。”她回以他一记眼眸,低首脱去鞋袜,将一双小脚侵入看来似是清凉无比的湖水里,小脸上洋溢着一派纯然享受的表情。

西门烈心思悠悠地看着她白藕似的莲足,在水面轻轻晃动,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他想起之这样一个无拘无束,懂得倾听和给予微笑的小女人,在她的身上,其实是藏有着无限的能耐和潜力。

“以你的能耐,你可以有所成就的,为何你只是想嫁人?”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前,自她的身后环住她,与她一起看着黄昏时美丽的水­色­天光。

“我说过人各有志啊。”她怀中描儿轻舔她指尖的举动,惹出她一串银铃似的笑音。

他带着醉意般地聆听,“你的这个志向也太小了。”

迷迭微笑地扬起­唇­角,“我从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能嫁一个我想要的人,对我而言,那就已经是个很大的成就了。”

暮晚的凉风轻轻怫上西门烈的面颊,也将迷迭带着馨香的发丝吹开来,柔柔散覆在他们俩的身上,并扯动着他的心。

“你继续思考,别让我打扰了你。”迷迭放心地倚在他的胸前找着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抱着也打起盹来的猫儿悄悄闭上眼,“晚风很凉,我睡一会,待你解开你心中的结后,别忘了叫醒我带我回去。”

低首望着抱着猫儿人睡的迷迭,西门烈忍不住以指轻触她还留在­唇­角的甜甜笑意,下意识地将她更拥入怀里,无声地看着落日渐渐沉落在湖面的那一端,在他的­唇­边,也释放出这阵子来已许久不曾这么开怀的笑意。

☆☆☆

“大哥,大事不好了!”西门炬拉大了嗓门,一路跑进西门烈的房里。

“大哥,你得想个办法!”跟在后头的西门炎也嚷嚷个不停地冲进来。

“大哥,我们想要那个美丽大嫂,你不能把她让出去”喘着大气的西门烁也直在他的耳边叫着。靳旋玑紧按着他的肩头拜托,“西门弟弟,你千万不能再沮丧了,你得赶快振作起来!”

是天又塌了吗?

“一个一个来。”西门烈适时地抬起一掌,要这些激动的人都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四个又紧张万分地齐吼:“有人来府里要见迷迭姑娘!”

“这又怎么样?”不过是有人要来见她而且,他们就十万火急的冲来找他?

“那个人是迷迭姑娘以前的未婚夫!”这才是重点。

西门烈顿了头,“什么?”

西门炬心烦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很为他的处境担心。

“迷迭姑娘在外面可是很枪手的,一听说你不要她,争着想娶她的人比比皆是,人多得已经从巡府大们前排到大街上了,而今天找上门来的就是来头很大的伟尚书的儿子”

来什么人跟西门烈抢人都无所谓,可这一号情敌的爹不但在朝中根有势力,而且他还跟迷迭有过盟约。

“她怎么没跟我说她曾有过未婚夫?”西门烈没他们那么紧张,反而不解地抚着下颔思索着。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怕迷迭姑娘被抢走吗?”靳旋玑比他还担心天鹅会就此伙抢走,直在他耳边催促,“或许似有办法抵抗迷迭姑娘的魅力,那可不代表被人抢破头的她没人要,快去看看你的情敌啦!”

“走走走,去把她抢回来!”其他没空看他发呆的人,合作地七手八脚拉着他,急忙地往外跑去找人。

被人强行架至后花园的西门烈,站在远处望着那时站在花园中的男女,在迷迭的脸上,他首次看见她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令他更是好奇起迷迭曾经和那个伟尚书的儿子有过什么过往。

“丹凤。”他拉着也站在附近观看的丹凤,一手指着花园里的男人,“他是谁?”

丹凤翻着白眼,“以前和小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伟文贤。”

“迷迭曾订过亲?”西门烈没空去想他胸口里的酸味,他只想知道为何总是笑脸迎人的迷迭会那么的不快乐。

“很久以前。”她的表情变得很­阴­森,“不过小姐早就和他解除婚约了,因为他太伤小姐的心。”一想到那个男人,她还是根想拿刀去替小姐砍了他。

“怎么说?”

“伟公子和小姐年纪差了十来岁,纵使知道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却等不及小姐长大,成天在外拈花惹草,还说反正小姐年纪还小。而且迟早都是要嫁他的,那么在小姐出阁前,他在外头玩玩也无妨,所以女人一个捡过一个,一点也不掩饰地的花心。”想起往事还是很激动的丹凤,说到激动处更是扬高了音量,“他还叫小姐胸襟要宽大点,对他的荒唐事得睁只眼闭只眼,还要闭上嘴不许有怨,这才不失女人该有的­妇­德,所以小姐便主动和他退了亲,从此不再与他往来。”

“既是退了亲,那他为何又要回头来找迷迭?”西门烈忙着拍抚着她,希望她能冷静的把话说完。

丹凤愈说愈是鄙视伟文贤。

“因为恋慕小姐的人太多,而小姐又是那么地完美,伟公子察觉到他放手的小女孩长大后是难得求的女人,所以才又想再把小姐要回来。”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而那匹烂马居然想吃回头草,他不觉得脸皮厚,他们还觉得丢脸呢。

“我明白了。”听完了丹凤的话后,西门烈两手环着胸,脸上露出一抹着好戏的笑意。

靳旋玑瞪着他生根不动的两脚,“西门弟弟,你就将站在这什么事也不做?”

“不然呢?”他挑挑到眉,还是没有下去扰搅的打算。

众人异口同声地在他耳边代答,“下去和伟文贤抢呀!”

“犯不着。”他安适地靠着树,满期待花园里的好戏。“迷迭既然不要他,那她自然会把他打发走,轮不到我出场。”

丹凤也对他的自信怀疑起来,“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我又不是被她追假的。”被她追了那么久,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始终的女人,那他这阵子­干­嘛要沮丧?

花园里本是两人唱唱私话的对谈音量,在不久后,忽然拔高了起来,让站在远处的人们皆听得一清二楚。

伟文贤额上的青筋直跳着,愈说愈愤怒难当。

“西门烈只是个小小师爷,而且他还不是西门大人的亲儿子,他配不上你!”说了老半天,她竟然还是执意想嫁那个一无是处的秀才。

“这与你有关吗?”迷迭凉凉地问。

“有关,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不断重申他的主权。

“曾经是。”她慢条斯理的提醒他,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这么称呼她了。

“我不信你的心底一点都没有我,在解除婚约后,你一定是根后悔。”凭恃着自己过人的家世,和众女无法抵挡的俊容,伟文贤高高地抬起了下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真的要我说实话吗?”迷迭掩着­唇­颇同情地望着他,“实话都是根不中听的幄。”

她是不想讲得那么坦白啦。

“什么实话?”伟文贤还以为她动摇了。

她摊着两手,“倘若感情和婚姻是一道佳肴,那么,西门烈是我的正餐,而你只是一道伤过我并引以为戒的点心。”

“难道我这道点心不可口?”伟文贤刻意挨近她的面前,挑逗地对她眨眨眼,“难道你忘了能嫁给我,你已算是很高攀了?”

“你在说笑话吗?好好笑喔”她很敷衍地挤出一抹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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