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南怫然不悦,说:"我一个学校教师能有多少钱。"
"总是要强过我们山里人家,我自己人老了无所谓,可有个孙女没着落……"
马俊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那是你的家事,对不起,太晚了。"说着便抬起脚。
"马教授。"那人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你在洞里干的好事我可看到了……"
马俊南浑身一震,连退几步,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杀人都敢,倒不敢承认了……"
马俊南浑身如拌糠,连连后退,不慎撞在路边的树上,他就趁机抱着树,将头贴着树干,像只鸵鸟般地缩着身子。"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反复地叫嚷着,声音充满绝望与无助。
徐海城十分震惊,马俊南杀人?
暗中跟着马俊南的那辆声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下来两人,悄悄往这边靠近。
马俊南的叫嚷也惊动楼里的人,传来数声开窗声,有几人探头察看,还有人喊:"马教授,你怎么了?"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惊动他人,看情形讨不到好处,赶紧猫身钻进林子里,两名便衣也迅速跟了过去。马俊南还抱着树干在叫嚷:"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楼上传来女人的惊呼声:"老马,你怎么了?"声音有点苍老,从语气与用词的亲近无间可判断是马俊南的老伴,跟着就传来吧哒吧哒脚步声,还有开门的哐啷声。
徐海城微作思索,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走到马俊南身边,拉下他的领子看着他的脖子,昏黄的灯光下,可见后脖子脊柱处有一个茶盅大小的疤痕,颜色比周边皮肤略深,看疤痕纹理,似乎是烧伤。
马俊南扭动着身子挣脱徐海城的手,转头看清是他,又是浑身一震,大声地叫嚷着:"是你杀的,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他一不小心被石块绊倒,索性坐在地上,神情狰狞,状若疯狂,哪还有刚才电视里的清癯儒雅?
徐海城默默地看着他,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