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上二十九楼?想见总裁?她这不是找死嘛——
连总裁的两位特助,简先生和佟笑礼都安抚不了总裁,更别说——是一个女人。她可不认为总裁有多尊重女人。
当然——
某些特定的人之外,她们都知道,总裁极为敬重她的义母,也仅止于她的义母——其他人,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钟紫若努力的为自己打气——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残只是太生气了。
电梯在二十九楼停,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度和表情,然后——一如以往般温柔轻笑踏进他的办公室。
门——被打开——
“啊——”,钟紫若轻呼一声——因为,办公室全然不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满地的文件纸张,还有——还有那桌子——是不是有个洞,最主要的是,他全身的怒气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在生气,非常生气
“残——”。她轻唤,有些心疼。
拓拨残猝然回头,眼中,有着闪亮的光,只是一刻,随即消失去“你?”黑眸一眯,沉于冷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看你的”。钟紫若努力的朝前走了两步,尔后停下,静静的凝着他,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现在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自以为事的离开,如果当初,她可以多信任他一点,如果当初,她可以无视心中的不安,现在的他们,一定是非常幸福,非常快乐。
何以到如此地步,他不开心,她也不快乐。
拓拔残的薄唇扬起一抹诡异的孤度,一步,一步,迈向钟紫若面前,然后,手,轻挑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眸。
“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你还好吧——”,钟紫若的声音有些轻颤,这样的拓拔残,她太陌生,太陌生了。“我全都听简先生说了”。
“哦——”,猝下放下手,转身再度步回落地窗前,一双无底的黑眸,望着窗天,天与地——“看来,我身边多了个三姑六婆”。如此多嘴。
“残,你别这样——”,钟紫若亦上前,用力的环住拓拔残的腰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我,一切就不会到这种地步,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佟小姐离开了,你还有我啊,以后,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泪,沾上了拓拔残的衣。
若是以往,他会心疼,他会安抚她。
只是——那终究是以往。
他的唇,含着一抹嘲讽地笑,一个人所犯的错,一次就够了,他拓拔残就是再不聪明,也不至于愚蠢至此。
“残——别再赶我走好吗?让我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楚楚可怜的小手,用力的环着他的腰,半刻都不会放松”,我也想生下残的孩子,他的身上,会流着你我的血”。眼中,流着泪,唇畔却扬着笑。
为了美满的未来。
孩子——
拓拔残的眼一眯,那个可恶的女人,带走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不可原谅——双手,紧握成拳,尽管,手中的血迹未曾干。
“残——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他的不语,她以为,他是默认了。
他是同意了。
钟紫若心喜的立直身子,走到他的前方,抬头——才看到,他的表情,有些飘忽,他——根本就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心——猛然摔落。
他真的不在意她了,一点也不在意了吗?
“残——”,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凝着他的眼,牢牢的。“你不会让我再回到那里去了对不对?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也正因为这抹尖锐,让拓拔残回过神来,他冷冷的凝着她——“你以为还可以挽回什么?已经照就的事实,那便是事实,一句后悔,一句挽回,一切就可以重来吗?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呃——
钟紫若惊恐的睁大了眼,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钟紫若——曾经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结果,你不屑的离开,将我心里的人狠狠的抽走了,你以为,世过境迁,再度回来,这个位置还为你保留着吗?”。
“不——”,钟紫若用力的摇头,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是爱她的啊。
“当然不——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再让我见到你”。转身,步向办公室,双手一按——“该死的,把这个女人拉下去”。一声大吼,楼下的前台小姐再度散了魂。
钟紫若心伤极了。
无措地看着拓拔残冷漠的面孔,真的——不可以再挽回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她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佟雪歌也已经离开了,他也不再是黑道中人,一切阻碍都没有了不是吗?她为什么不可能回到从前。
“残,——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如何对你?”。他的眼中,除了冷,再无其他,诚如他所言,所有一切与她有关的情感,已经变了味,或者,已经不存在了,“在你想着如何对我的时候,就因为预料到这个结果,这个后果,就是你要的”。
她该开开心心的接受。
茫然的钟紫若,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伤心之中,来之前——她以为事情会如同自己想像的那般顺利。
她可以要回自己心爱的男人。
结果,她错了 她丢了自己的爱。
他,不要她了。
楼下的上来几个人,皆是部门主管,僵着一张脸,看到钟紫若,半句话也不说,将她“请”下二十九楼,请出日月集团。
看到钟紫若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可是同情的不得了,不过——亦是无能为力,她也真会挑时间,这个时候来,显而易见,总裁大人是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看的。
看她苍白的脸,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气一样的。
“怎么办?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见哎”。
“送医院?”。
“她又没有病”。
“那好吧——钟小姐——钟小姐——”。
折腾了大半天,才问出钟紫若家居何处,当然是她真正的家,而非拓拔残从前安排的地方。
日月集团对面的咖啡厅中,两个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车子看不见影,才回过头来。
“雪歌有通知你吗?”。开口的是简子南。
“没有”。佟笑礼年耸肩。
片刻的沉默之后,两人再度同时抬头,看向日月集团的二十九楼,看来,短时间之内,楼上那个男人,还很难平息得下来。
“有没有兴趣去渡个假?”。
“有何不可”。
“法国?”。
“埃及吧”。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不约而同,接了起来。
“佟先生,万华集团的董事长硬要将合约——”。
“简先生,会计部——”。
轻轻呼出一口气,两人再度互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好吧,不管是法国还是埃及,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有机会去了。
以后——以后吧——
就算他们不在拓拔残的身边,也不可能真正的丢下一切。
他们是拓拔残的左辅右弼,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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