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书馆”是小镇上唯一一家比较正式,收书量较多的书店,老板容开心与雪歌同年,嫁给镇上种紫兰花的元布良之后,安心的在小镇上生活,对她而言,小镇可胜过城市的繁华了呢。
容开心亦是个极其爱书的人,所以——才会开这个书店,先不管生意好不好——反正不好,还有老公在后果靠着,自己喜欢的书,自己先看,看完之后,摆在书店里,喜欢的人,可以翻阅,喜欢到想要买回家珍藏的,她也可以割爱,如此两全其美的做法,先不论赚不赚钱,光这一点,她就捞回了本。
“开心——开心——这边这边——”,小玲的手举得高高,硬是要将那一边忙得团团转的容开心给喊过来。
“小玲,咱们先坐一会,等开心忙完了再说”。雪歌失笑地看着小玲的毛毛燥燥,今儿个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镇上大部分空闲的人都来这里捧捧场,一来是因为这开心书馆可是小镇上为数不多甚为正式的书馆,这二来,开心的丈夫元布良是个殷实的老好人,平时为镇上的人做的好事亦不在少数。
好人通常是有好报的,这一点,小镇上的人,深信不移。
“可是——”,小玲咕唠着,好吧——她就听雪歌姐姐的,因为开心看起来,真的要分身了呢,还有元大哥,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笑都快僵住了,真好玩,“好吧——我们先在这里瞧瞧热闹,等开心忙完了,再过来看看这些书”。
人,是奇怪的。
容开心与雪歌同年,不过——在众人的眼里,雪歌似乎更加的成熟年长一些,从小玲的称呼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唤容开心的名,却要叫雪歌为姐,这可是辈份上的不同啊。
虽然,并没有人计较这一点。
“你啊——”,雪歌摇头,“先瞧瞧这些书吧,记下名单,呆会等开心空下来,好帮你整理”。看热闹——果然这才是小玲来这儿的目的。
开心书馆的开张大礼是一双小娃娃,像连休婴一般,凝神细望,便能看得出来,那两个娃娃全然是容开心和元布良的样子。
真是别出心裁的礼物呢。
“是是是——”,小玲乖乖的直点头,天哪!雪歌姐姐为什么不去当老师呢,“雪歌姐姐,以后我都跟着你学习好不好?学校的老师讲课就像在讲古语一样,我都不喜欢听了”。所以,她现在连学校都不用去了,不去学校对她来说是好事,不过,另一方面可就不大好了,她才十五岁哎,家里就急着要将她嫁出去。
老天——
十五岁就嫁人,那她还有什么人生可言。
“看你对什么感兴趣,一旦感兴趣的东西就可以自己去探索学习——你已经够大,并不是什么东西,都需要人教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本原文书,小玲看不懂,她只有认真的听了,“当然——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会非常乐意的”。
教人
不,她不曾想过,她并不认为自己足够为人师表,目前的工作很适合她
,而且——她已经有了一个足够份量的学生。
她的儿子 佟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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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其镇风气纯朴,多是勤劳的花农,一辈子都在花田里度过,对他们而言,看不看书不要紧,几个人一堆,研究研究这花怎么才能长得好,怎么才能不长虫会比较重要一些。
元布良亦建议自己的妻子进了不少有关花材方面的书籍,老一辈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不认识字的,再来一部份,认识少数的一些字,所以——这等事,不是要将书给他们看,而是要一一的讲解给他们听。
有些书籍,画占了一大部分。
花农们还看得懂,开心因此也兼职成为半个老师了,不过,她可是乐得很,反正闲闲没事,正好找事来做。
这个消息一宣布完毕,大家伙心里安了,在书店里挑了个位置——花材类——全挤成了一堆,在那里你言我语的,好不平静。
大妈大娘们则围在料理类,尽心的研究讨论。
大家的热情,高涨着呢。
好不容易能歇口气的容开心,拖着丈夫,终于来到小玲的面前,“说吧,什么事?”。眯着眼,开心就是一张开心的脸,不管是何时,她脸上的笑,总让人看得很开心。
所以,元布良才会被她吸引,他的目光,才离不开这张开心的脸,更离不开如此让人心喜的小妻子吧。
“开心,我要租书了,那一块为什么还没有开心?”。手一指,书店内,果然有一方书架上是空荡荡的,上头写着小说类。
开心更是笑眯了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那些小说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放心,等我全部看完就可以上架了”。
“怎么这样嘛”。小玲不依的嚷嚷。
“小玲小姐,现在我是老扳,我最大,我说了算——”,外加串夸张的笑,开心的丈夫元布良无奈的摇头,他的眼中,是满满的疼宠与纵容。
女人——理想中的丈夫,合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雪歌——”,开心头一转,不再理会小玲那丫头,“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书?随便拿去看,啊——对了”。开心惊呼一声,立刻松开元布良的手,朝着内室跑了进外,在三人错鄂之时,她又再度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绒布娃娃,真的很大,与元布良一般高,他——身为一百七十八公分。
“哪,给你一一——”,双手一推,若大的娃娃送进了雪歌的怀里,“小安理满月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送,这是补礼,不能不收的哦”。
好吧——
不能不收,她便收下,雪歌笑着额首,“好吧,那我也就欣然接受,相信小安理一定会喜欢的”。
“才不会呢”,小玲闷声闷气地道。
“为什么?”。开心双手Сhā腰做茶壶状,这可是她费心,又费时间精挑细选的礼物哎。
“开心,你都不动脑子的吗?小安理才一个多月大,小小一个的娃儿,这个大娃娃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玩?晚上睡觉的时候当床垫吗?”。给她还差不多呢。
“就当床垫怎么了——”。
“那我无话可说”。
“那你刚刚在说什么 ”。
两个年龄不一样,却是一根筋的女人,立刻来场口水大战,元布良再度无奈的将妻子搂入怀中,“好了,开心,别恼,小玲跟你开玩笑的”。低沉,纯厚的嗓音一开口,开心便软下硬脾气,乖乖的依在丈夫的怀里。
看来——
元布良还真有一手呢。
别看开心长得这么可爱,一旦火起来,那可是会烧人的,幸好,元布良是最好的灭火器。
中途,喝过元布良让人准备的花茶,品过据说是开心自己做的小点心预定总裁的——呃,最后才言明,那是元布良代劳的。
直到四五点的时候,雪歌抱着偌大的娃娃和小玲步行回家,夕阳淡淡的,有些暖,却不刺眼,秋季,算是个怡人的季节。
特别是在如此美丽以花闻名的小镇上。
“雪歌姐姐,刚刚说过的话,你同不同意嘛,要是同意的话,我马上回家告诉爸妈,明天就搬去跟雪歌姐姐一起住”。小玲很“体贴”的接过雪歌手上的偌大娃娃,怀里抱不住,都快要放在肩上扛了,不过没有办法,她就是不喜欢小小一个可爱的娃娃——呃,小安理例外。这么大一个,她才爱呢。
雪歌侧首,凝着她亮晶晶的小脸,“雪歌姐姐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教给你的,而且——就算你想学,也不需要搬过来住,住在家里,来回并不麻烦”。他们两家,离得挺近,走路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罢了。
她并不认为小玲有搬到她那边住的需要。
“可是 跟雪歌姐姐一起住,爸妈才管不到人家嘛,雪歌姐姐——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孩子的心性一出,便是一个劲儿的撤娇,“我会做饭哦”。只不过是不能吃罢了,“不还可以照顾小安理”。这一点,她绝对可以胜任。
雪歌失笑。
做饭吗?自从认了义父义母之后,张伯和张妈早就不让雪歌自己做饭了,时间一到,便会来叫上雪歌一同吃饭。
若是雪歌忙,他们就会送过去,才不会让他们的宝贝干女儿和小外甥受饿呢。
至于照顾——
老人家说过,人老不图别的,就希望有个人在身边,儿孙满堂的,对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谁想要抱小安理,还得先过老人家那一关呢。
“如果你父母不反对的话,你就搬过来住一阵子”。像小玲这种年纪的孩子,心性未定,好奇心重,对什么都感兴趣,或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生厌的想要到别处去走走,去看看。
“好哦——”,小玲差点没有惊喜的飞上天。
道路四周,是各色花儿,是花农费心照顾的鲜艳盛开的花开,清新的空气中泛着花香,闭上眼,便能感觉,自己仿佛正遨游在花海之中,那股幸福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一眼望向遍地花田,或许,就是让她在这儿住上一辈子,也不会生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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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其镇的生活作息,自然与大城市不同,一般在傍晚六点就是晚饭时间,早早的吃完,然后,聚成一团,看看电视,闲聊个个把小时,九点多,便已经熄了灯,入了眠。
这个时候,张妈应该在准备晚饭了吧。
雪歌的脚步,稍稍的快了些,四点半散的场,这条路,走上半个小时,已经五点了,张伯是个好人,却也是个男人,总以为自己粗手粗脚怕伤了孩子,大多数时间,他只在一旁看着,不敢抱抱小安理。
他说,等孩子大一些再抱——真是令人感到万分贴心的行为不是吗?
张伯不会做饭,都是张妈一手准备的。
“雪歌姐姐,我跟你一块儿回去,看完小安理,我再回家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小玲抱着娃娃坚持着。
没有太久的犹豫,雪歌额首。
“好吧”。
二人,加快了脚步。
越靠近张家,雪歌的眼皮跳得越快,先前,已经平息的左眼,再度狂跳,手,轻轻的抚着不安静的左眼皮,看来,是左晚看书看得太晚的缘故。
“雪歌姐姐,家里好像有客人哎”。小玲眼尖,雪歌抬眼望去,张家的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车——那熟悉的丰型,让雪歌微微一颤。
是他——
那是拓拔残的黑色房车,为什么会停在这里?远远的,她看到了那两个人,简子南和佟笑礼——是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向前一步,雪歌的眉就皱上一分,看来,是她忽视了某些事情,也小看了某些事情,子南和笑礼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而一通电话——
她并不无知,知道这样找寻来电之人,极为容易。
“雪歌姐姐,那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好像是混道上的哎”。电视看多了,不过,他们曾经确实在道上混的,“怎么办?是来收保护费的吗?要不要打电话先报警?镇上从来都没有这种人哎,啊——”。小玲轻声尖叫,“那个长得像黑道大哥的人干嘛抱着小安理”。她——要不要冲过去,把小安理抢回来?“难道他们是来绑架的?”。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吗?
雪歌哭笑不得的听着小玲的自言自语。
没错——
张家门前那块平地上,抱着小安理的男人,赫然就是拓拔残。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唯一的方法,就是接受。
心,慢慢恢复平静,脸上的表情,亦是归于怡然。
一步一步,不再急切。
“雪歌,你总算回来了,这位先生说他是小安理的父亲”。张妈转头,先看到了雪歌,立刻迎了上去,眼中,有着无措。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那一种人。
雪歌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妈,没事的——”,张妈极力要求,雪歌这么叫她,“快到晚饭时间了哦,妈有没有做饭?”。
“对哦,该做饭了”。
总裁的前妻 第六十章
张妈是纯朴心性,却也知晓,雪歌没有赶他们离开,必然,跟他们是有关系的,那一个,抱着小安理的男人,活像是从那个什么“黑手党”里出来的人,满身找不到半丝的柔气,凶神恶煞的让人心惊胆颤。
温雅的雪歌,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嗯,一定是那个男人先惹上雪歌的,瞧瞧雪歌清雅淡然的性子,断然是不可能跟这种人搭上关系。
一步三回头,张妈回到屋里,做晚餐去了。
小玲也被雪歌打发离开,目瞪口呆的连手上的娃娃都忘了放下,一并的抱回家里去。帅哥——帅哥哎。
这么帅气的男人当绑匪实在是相当的浪费人才,去当个影星什么的,拍个平面广告就算不是极端的受欢迎也不会饿死吧。
呃。
直到走得够远,远得看不到雪歌他们的影子之后,小玲才想起来,她到底要不要先报警啊,那个绑架小安理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哎。
没错——
拓拨残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更加难以想像,若是他是善类,又会是何样。
“雪歌,好久不见”,佟笑礼都快哭出来了,脸上的笑早就早早收起来放在那里纳凉,他不仅没有做到当初的诺言,还亲自把人带过来了,老天会不会很赏脸的劈下一道雷,亲自送他上地府去做客啊。
“是啊,好久不见”。雪歌笑着,从佟笑礼的脸上,转向简子南的脸上,他们的表情都不大好看,她——自然明了,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真是为难你们了”。
为难——
唉,佟笑礼和简子南皆垂下了头,是的,他们是有些为难,可是走到这一步,也确实是他们的错啊。
“雪歌”,她的话,更让他们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雪歌脸上的表情,平淡而娴静,没有半丝的恼,没有半丝的怒,更找不出一星半点的怨,她明了,已经恼过,怒过,怨过了——她的情绪向来不如某人来得激烈,既然已经有过,那么,该看开。
一味的沉溺其中,并不能挽回什么不是吗?
眼,抬起,直直的望向前方,那个,以轻柔的姿势抱着小安理的男人。
他的样子,尽如张伯一般的小心亦亦。
男人——
终究是以为自己的力大,怕惊了孩子,弄疼了孩子。
她不曾阻止过让拓拨残看望安理,只不过,时间提早罢了,世事无常,如今这样,也该欣然接受。
当然,她只接受,她接受得了的部分。
其余——
她也有自己的意愿。
“别站着,进屋里做着谈吧”。雪歌率先踏出,朝着她现在居住的屋里走去,佟笑礼和简子南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因为,他们一直站在屋里并不是那两个老人家没有讲他们进屋,而是他们的老大压根就不想进屋。他大哥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不用”,拓拨残抬起眼,黑幽幽的眼眸闪着摄人的火花,那代表情薄的薄唇轻扯,不带半丝情感,“你进屋拿好证件,马上回南部”。
仍日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违背的语气,仍旧是不可以事,狂傲霸气的姿态,仍日是习惯的下命令。
雪歌的脚步停顿,小小的身子在停驻半刻之后,转身,而后,朝着拓拨残走去,直至走到他的面前,才抬眼,锁住他的眼。
“那下次来的时候,再进屋里喝杯花杯,花其镇的花茶种类很多”。淡淡一语,她伸手,从拓拨残怀中,抱回小安理,然后,转身。
“你要去哪里?”。
雪歌也就来得及转个身而已,拓拨残轻易的将她扣住了,“到车上去”。冷冷低吼,他在隐忍,如果不是孩子在场,他一定会大吼出生。
孩子很小,小到足以让他小心亦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孩子容易受惊吓。
“笑礼,进屋里帮她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佟笑礼宁愿自己是根木头,那样的话,就不需要动了,他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无视老大的话语,活在世上二十几年,佟笑礼可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叹。
不知道他不去可不可以。
“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收拾,短时间之内,它们仍旧可以好好的呆在原位”。她并没有外出的打算,自然,也不可能跟他回去。
无意义的事情,她向来不会去做,若是现在跟他回去,半年多前,她又何须多此一举的离开。
来来回回的奔波,并不好玩。
“半年多了,你以为你还能在外面呆多久,佟雪歌,不要惹我生气”,他的脾气坏,众所周知,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这股怒气,她最好不要再火上加油。
“雪歌并不认为,有惹火拓拔先生的言语或是举动”。
又来了——拓拨先生——
拓拨残的眼眸,因为这句话,而眯成危险的弧度,他的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他的牙,紧紧的咬着,若非靠着这股自制力,他早早就将她拎了走人。
这个可恨的女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过不去。
“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女人和儿子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半年,已经是极限,她最好有这个觉悟。
“拓拨先生——”,雪歌仍旧好脾气的转过身,她不想吵架,越吵,只会越糟,特别是吵架的对像是拓拨残的话,“首先,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我与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女人,不会是我”。他可以拥有的女人太多,其中,不会有佟雪歌之名,安理还小,才一个月大,我不会干涉他的选择,在他足够大。大到可为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我会让他选择回到谁的身边。
“那又如何——”,她该恼的,以着这个脑袋是千年化石的男人,“你罚也罚过了不是吗?你还想怎么罚他?除了存心不让人好过之外,你还做过什么事情”。
柔柔的嗓音,却是最尖锐的指控。
虽然,她的指控并非完全的没有道理,相反,是事实。
简子南和佟笑礼皆倒抽了一口气,惊恐的发现,拓拨残的俊脸绷得紧紧,不止如此,他高大的身躯亦是硼得紧紧。
那——是暴发的前兆。
“你尽然那么了解我,就不该不知死活的离开,你该知道,那不会是好日子的开始”。无名的怒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心口的紧缩,让他握紧了双手。她不该小瞧他,拓拨残——自懂事以来,从来就不是个会让人过好日子的男人。
从来都不是——
“你一一”,雪歌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虽然,那是事实,刚想说些什么,怀中的小安理,微微嚅动,他们的声音太大,大到惊喜了沉睡中的孩子。“小声一点”。她压低声音,小声交代,气氛一瞬之间全然的改变。
拓拨残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牢牢的锁住她怀中小人儿的细嫩小脸。
紧握的小拳头,可爱的让人想哭。
“跟我回去”。他放缓了音,难得平心静心的跟她说。
“以什么身份回去?”。雪歌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抬头,对上他的黑眸,“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曾经,她以为那样的关系会跟着她,一直到她走到世界的尽头,生命的尽头。
只不过,那时,她的命,随时都有可能到尽头就是了。
现在——
有了孩子,心境不同,立场也不同,所有的一切都不同,她不需要再回到从前。人——不可以一味的回头看着过去。
前面的路,才是自己该走的。
“你是我的女人”,他的语气,如此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场合不对,雪歌定然的会放声大笑。
“我不是”。早就不是了。
“你是”。他的眼,又开始恶狠狠的瞪她,“你已经生下了我的儿子,就永远别想摆脱这个身份”。他不允许。
“我不认为你该执着于这一点,只要你想,你可以拥有很多的女人,也可以拥有很多的孩子”。他的身份,允许他这么做。
虽然,这对谁都不公平。
不过,现今的社会不就是如此吗?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他的身体里流着是我的血”。狂傲的眼,睨着再度沉睡的小家伙。黑眸闪过讶异。
他都不曾哭过。
孩子,不都是喜欢大哭大闹,召告一下世人他的存在吗?“他是不是生病了?”如墨的浓眉微微蹙起,不经大脑的一句话,便这样溜了出来。
雪歌白了他一眼。
男人——不但性格差,连话都不会说。
“不,他健康的很,也乖巧的很,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大哭大闹,吵翻了天”。让大人不得半刻安宁。
拓拨残的唇微微嚅动,想说什么,启口之后,却再度闭上了嘴。
好吧——
不得不承认,她为他生的儿子,还是像她。
冷静的连哭都不会。
他不再说什么,双手一伸,将呣子俩纳往怀中,便往房车走去,司机,在车里等着。
“你这是在强迫我吗?”。
“不是”。
“那么,请允许我转个方向”。
“那里才是你该去的方向”。拓拨残低睨她一眼,他的坚持仍在,不会因为她的反对就那么容易的妥协。
“那么,我该大声的叫出来,这是威逼,这是强迫,至少我认为”。抬眼,淡淡的睨着他突然变得平静的俊脸,那厢,田里忙碌的张伯回来了,一看到雪歌莫名其妙被个男人抱在怀里,扛着锄头立刻上前。
“你是什么人,放开雪歌一一”。
“爸——”,雪歌刚想开口说什么,拓拨残却无理的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张伯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无理的人,锄头举得高高,如果拓拨残再敢向前走一步,他一定会不客气的一锄头下去,打得拓拨残脑袋开花。
雪歌的心,颤了颤,为张伯努力的样子。
他们是真心将她看成女人。
尽管,这一把锄头对付不了拓拨残,就是菜刀拿出来也奈何不了他半分。“爸,没事的,这里我来处理,妈快煮好晚饭了,爸去帮帮忙吧”。
“那是女人做的事”。张伯不动半分。
“雪歌姐姐,我来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雪歌错鄂的抬眼,那一边高呼的正是先前让她回去的小玲,她,又来了。
因为太急,太匆忙的关系,她的手里,仍然抱着那个娃娃,不曾松过手。
当然——
她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事实上,她后果跟着的起码有十几二十个壮汊,再后面,便是相熟家庭主妇。个个手里都不得空,菜刀,棍子,扫把——老天——
雪歌突然觉得好头痛。
为什么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雪歌姐姐,别怕啊,我们来救你,他们才三个人”。呃,不对,车上还有一个隐形的,总共四个人。就算再难对付,这么多人一起上,他们也逃不了,在来之前,她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再过不久,警察就会来忙帮,他们只要撑过这一阵就行了。
总裁的前妻 第六十一章
所有的人,无需指挥,无需调度,很团结,很有策略的将四人围成一团,当然——车上那个一直隐形的司机也被拎了出来,那人,雪歌亦不陌生,曾经,她在日月集团呆了一段时间,她怀中的小安理,因为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也或许是因为睡够了,睁开了眼,仍是不哭不闹,乖巧的依在雪歌的怀里,静静的——
“我是本镇的镇长”。人群当中,连镇长都来了,“你们是什么人,到花其镇来做什么?还有,你想将雪歌绑到哪里去?”。从雪歌搬到花其镇的那一天起,大家就认同了这样娴静温柔的姑娘,再加上,她的儿子可是在花其镇出生的,理所当然的被当成花其镇的一份子。有外敌侵入,他们自然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人,一致对外。
“镇长——他们想抢走小安理呢——”,小玲不忘在一旁告之大家这个事实。
小玲的话才落,所有人的情绪更激动了,真是不敢相信,他们尽然打小安理的主意哎,那么可爱的宝贝儿,怎么可以让这些人打那种主意。
“大家请安静,事实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般”。佟笑礼和简子南不得不站出来声明一番,否则的话,让拓拔残站出来,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想像?你知道我们想了什么?我们才不是光想就是了,你瞧瞧,我们是亲眼所见,我看到他抱着小安理不放,现在就勉强雪歌姐姐出门”。
“没错,没错,雪歌一点都不乐意跟你们走,你们怎么可以强迫她,哼,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跑不掉的”。
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
他们也不曾料到,才半年多的时候,雪歌一个外地来的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溶入了花其镇,瞧瞧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们才是外人,他们才是硬生生介入的人哪。
“大家先别激动,请听我说”。佟笑礼双手一扬,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这个场面,可不能真的变成了菜市场,“事实真的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他——是小安理的父亲”。他指着拓拨残告诉大家这个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小安理的父亲。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齐刷刷的投向拓拔残的身上,他的脸,更阴了。不过,其他人才不管他的脸色怎么样呢。
看了半晌之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跟小安理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不是,小安理多可爱,像雪歌,哪里像他这种阴沉又暴戾,而且,还像个黑社会老大一样,他一定是在说谎——”。
“没错没错,如果他真是小安理的父亲,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种时候来”。
这种时候来怎么了?
他们才刚找到雪歌啊。
佟笑礼和简子南互视一眼,无奈摇头。
“大家请听我一言好吗?”。将怀中的小安理抱紧了些,雪歌,总算是开了口,大家用力的点头,是嘛是嘛,大家就是等着雪歌开口,只要雪歌一否认,他们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将这几个家伙赶出花其镇,不——要让警察把他们带走,最好去吃免费的牢饭,才不会出来害人。
“雪歌确实不想跟他们离开,不过——他真是小安理的父亲,他叫拓拨残,这两位分别是佟笑礼和简子南,他们就像我的哥哥一样,还有这位是司机小龙,他们是从北部专门过来找我的”。头,有些痛。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她该与张伯,张妈一起坐在桌上,吃着张妈精心料理的食物才是。 心里,稍稍的叹息,脸有扬起的仍是温雅的笑,大家都是在关心她,她明了在心口“这是一桩误会,都怪雪歌没有跟小玲说清楚,让大家费神了”。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
大家不再有怀疑的理由,镇长慎重的看了拓拔残一眼,“雪歌,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因为惧怕这个男人?”。
“是真的”。
“那好吧,咱们该散了,回家吃饭”。镇长一声令下,众也都不得不散,——回头看着雪歌,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言,只要雪歌受到一点点伤害,他们都不会放过拓拨残的,这 是威胁。
曾几何时,拓拨残被人威胁过。
而且,威胁他的是这样的一个群体。
雪歌目送众人离去,也安抚张伯先进屋里吃饭,她,转身,没有任何言语,朝着屋里走去,该闹的闹够了,连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
她从来就不想张扬。
这一次,拓拨残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阴着一张脸,高大的身躯随着雪歌身后进了屋,佟笑礼和简子南亦是,连司机小龙也进了屋。
屋子,比他们想像中的好一些,毕竟这里是乡下小镇,不如大城市中的繁华,自然不能要求太多。
“宝宝乖哦,是不是肚子饿饿——”,轻哄着怀中的小家伙,雪歌完全将身后的一干人无视到底,进了屋,进了卧室,门,碰的一声,当着他们的面关上。
拓拔残的俊脸一阵铁青。
“大哥,别气,别气——雪歌只是去喂孩子”。
“喂孩子需要把门关上吗?”。若非他双手紧握,现在那扇薄薄的门大概也该阵亡了。
“她大概正在喂母|乳——”。赫——硬生生的,佟笑礼余下的话,全数回吞进了肚里,老天,那是什么眼神。
他只不过是在阵述一个事实好不好嘛。“呃——我去隔壁看看,是不是准备了我们的晚餐”。话落,不需要等着拓拔残的回答,他一溜烟的出了门,到隔避那栋房子里去跟两位老人家商量商量。
雪歌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跟他们回北部的。
他们可不想饿死,这四周连个可以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张伯和张妈准备了食物,有多——多得够他们四个人吃了,佟笑礼连同张伯张妈,将食物一块搬到雪歌的屋里,摇得差不多的时候,雪歌抱着小安理出来了,小家伙被喂得饱饱,先前也睡得饱饱。
正好奇的看着能看到的东西呢。
才一个多月大的孩子,他成长速度确实是超过了寻常的孩子。
“雪歌,我来抱着,你先吃饭吧,可别饿着肚子”。张妈说着就要从雪歌的怀里抱过小安理,雪歌摇头,“我来就好,爸、妈,你们也一起吃吧”。刚刚一闹,他们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吃东西。
“不用不用——”,张妈用力摇着手,“我们那边留了饭菜,你们先吃吧,我和老头子那边吃吃就好,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
张伯和张妈离开了。屋里,陷入一阵沉寂当中,拓拔残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的眼,直勾勾的望着雪歌怀中的小家伙。才一个多月大——却是活生生的生命,真是神奇不是吗?那,是他生命的延续。
佟笑礼和简子南尽量的当个不存在的人,招呼小龙一起坐下来吃他们的饭,雪歌也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慢条斯文的吃着饭,她的胃口向来不大,随便吃吃便饱,抱着孩子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自已家中,无需理会这一套。
自然——
她并不认为自己该招呼拓拔残用餐,碗筷都摆在这儿,要吃就该自己动手。
“小马呢,还好吗?好久不见他了——”,抬眼,看着对面的佟笑礼和简子南,雪歌问道。
“还是老样子,只是你不在,他的脖子都变长了”。
“呃?”。
“天天看你回来了没有”。
简子南无奈摇头,这是事实啊——他从来不会开玩笑,说些不该说的事儿,小马那家伙,跟在雪歌身边久了,可真是性念的很呢。“要是他知道你在哪里,一定会飞过来侍侯你”。越来越像个管家公了。
雪歌失笑,可以想像子南话中小马的样子。
他们的笑语相谈,一旁的拓拔残始终是阴着脸,突然,他站起了身,众人不解之际,他从雪歌的怀里,抱起了小安理,“你吃你的饭,我来抱他——”。冷冷的说完这句之后,抱着小安理,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好小——
真的好小,原来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是这么小的。
黑眸之中,闪过一抹惊奇,不能怪他——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芳谁,被送进福利杜,被送进孤儿院,都是哪里有空位,往哪里送,为了让自已过的好一点,他没有快快乐乐的童年,每天都要帮院里做好多事情。
院长说,不动手的人就没有饭吃。
只不过,吃的,永远都是糊成一团,看不出半丝油的青菜,所以——他极端的讨厌吃青菜,非常的讨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青菜这种鬼东西。
十二岁,被拓拨日收养,他不曾有机会见到这么小的孩子。
而且——
是他的儿子,一股莫名的激流直往上涌,一时的激动,眼眶一阵发热。
原来——
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孩子的脸好小,都没有他的一只手大,呃——他的一只手,确实够大,相信雪歌的脸都不如他的手大,更不要说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了。
拓拨残很警慎的用手轻轻触抚小安理可爱的小脸蛋,不敢太大力,小身子真的好软,软得像是无骨一般。
他极为担心,自己是不是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触破了孩子嫩嫩的肌肤。
“没有关系,不要大力就行了,不需要这么小心亦亦的,他的肌肤很~很嫩,轻轻的就好,不要用力,对——放轻松一点,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你——”。不知何时,雪歌来到了他的美边,看着他小心亦亦的样子,失笑不已。
没有错,他的样子完全跟张伯一个样,深怕碰疼了小安理。
其实,不需要这么警慎,抱这么小的孩子是要小心一点,却不需要如他们一般的敬慎啊!
拓拨残侧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学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让小安理木在小小的拳头中。柔嫩的肌肤,暖暖的——
“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回去”。低头着,看着怀里的孩子,拓拨残状似随意地问。
雪歌耸耸肩,纤细的手指,轻捏小安理水嫩的肌肤,拓拨残倒抽一口气,“你在做什么?”。她不知道孩子会痛的吗?
她是怎么当人娘的。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没关系啊,我在跟他玩”。自然会注意力道,瞧瞧,白嫩的小脸上,可是一点儿的红痕都没有,虽然——她很怀疑,一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
“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回去”。他,再度出了声,难得的不是强制的命今,不是狂傲的要求。雪歌抬眸,笑睨他一眼。“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她不会回去。
“你——”,黑眸,沉了沉。“你必须跟我回去”。
“不——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回去,不过,我不会阻止小安理,等他长大一些,我会让他回去的”。看他。
“长大?你以为经过这半年,我还会傻傻的等吗?”。一分一秒都别等,“我会看着他长大”。
“嘘,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吓着他——”。她头也不抬的轻语。
果然——
拓拨残压低了声音。
“今晚住一晚,明天跟我回去”。
……
总裁的前妻 第六十二章
当晚,雪歌无异议的让四人留了下来,没有去打扰张伯和张妈,雪歌到二楼,找了几条毯子下来,让他们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屋里没有太多的房间,拓拨残,睡在育婴室的那张小床里,一进入房,他的脸,立刻阴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睡这里?”。
为什么?
雪歌微微耸肩,“如果你不想睡这里,也可以,只不过,客厅的沙发也不足以容下你的身体”。躺平是相当因难的一件事情,当然,如果他们要睡地上的话,她也没有异议,只要明天不要在她面前嚷着腰酸背痛就好。
“你、让、我、去、睡、客、厅——”,一字一字是咬出来的,可见拓拨残有多恼怒她这样的安排。
雪歌失笑,她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了呢,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去做。
“那好吧”,雪歌看了看静坐在那边的三个人,都是高大健硕的大男人,窝一晚上,也确实够委屈他们的”,我过去跟爸妈商量一下,看看那边有没有空房间让你们睡”。客房是一定有的,不过一一没有四个那么多就是了。
夜已深,她并不认为现在去整理房间让他们休息是一个好主意。
“我睡你房里,他们就睡在客厅”。又是独断独行的语气,抱着小安理,进了雪歌的卧室,看着他的背影,除了无奈之外,雪歌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有什么样的反应口气?恼?不,那些早就已经有过了。
“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要委屈一下了,要是睡不着,可以看看电视,明天回去之后,你们再好好补眠吧”。她不认为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对他们会有多大的影响。
身处黑道——做的可都是黑暗的事儿,大多勾当可都是到了晚上才出动,晚上不睡,对他们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
虽然,迷天盟早已转型。
她想,他们应该还能适应。
“没问题的”。佟笑礼无所谓的摇摇手,不要说一个晚上不睡,就是二三个晚上不睡,他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去睡吧,别管我们了,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雪歌颔首,“要是想吃什么的话,冰箱里自己找找看——”,平时都有存货,不过,因为她已经没有开火,所以能吃的也不算多,每天张妈都会放些东西进去。
“知道了,去吧”。
雪歌笑着点头之后,进了卧室——当然,她并不是进去与拓拨残一同睡,事实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充当拓拨残的床伴。
安理还小,一个多月大的孩子需要大人的照顾。依照拓拨残的小心亦亦,她不认为,他能照顾的了小孩子。
幸好,育婴室的小床,她还能勉强可以睡下。
进了卧室,拓拨残已经坐于床边,双眼不离怀里的小安理,他——又睡着了。拓拨残很纳闷,一个小娃儿到底有多能睡,大半天里,他大概就醒来一个多小时而已,其余时间都在睡,难道——在娘胎里还没有睡够吗?
“孩子交给我吧,半夜他会饿”,雪歌想从拓拨残手里接过小安理,他却理会都不曾。“那就等他饿了再说”。
总之,他就是不打算放手就是了。
“他会吵到你的”。雪歌尽量委婉地说,跟这个男人沟通,最好是客气一些,否则,这个男人又该抓狂了。
“没关系——”。
“好吧”,雪歌也不想再跟他继续拖下去,他的态度让她明白就是站在这里跟他讨价还价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一个让她满意的结果。
估计——
就让他们父子好好相处一晚吧。人类的关系是奇怪的,特别是血缘关系,她无法否认这一点,也无法否认,从拓拨残的态度来看,他是喜欢小安理的,喜欢到舍不得放开手。
这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女人,然后,爱上这个女人为他生的每一个孩子。
而她——并非拓拨残的爱人,她生下的孩子,只不过是刚好拥有他的骨血罢了,他可以让钟紫若为他生下更多的孩子。
他的喜欢,出乎她的意料,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她可以尊重孩子的选择,事实上,心里早就明了,从小到大,跟随母亲身边成长的孩子,是不可能会选择父亲那一边的。
因为,那对孩子而言太过陌生。
“我就在隔壁的育婴室,要是他饿醒了哭闹,到育婴室找我就好”。
抬眸,黑眸闪亮,直凝着她。
“你不睡这里?”。这个女人可是急欲与他脱离关系。
“本来我是要睡这里的,不过——既然他坚持要睡,她也就礼让一下,“小安理睡着的时候很乖,只要不压到他,挤到他,他只会在饿的时候醒来”。而且,每次喂得饱饱之后,才会想要嘘嘘。
小安理,无凝是所有父母都想要的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
言罢,也不待拓拨残有任何的反应,雪歌出了门,再与客厅中的三人招呼过后,进入育婴室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突然的让她的头,至今还隐隐做痛。
她不会离开花其镇,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快乐,对她而言,生活这样,也就够了,然而,拓拨残比预料之中更早的找上门。
他,霸道的不容人去拒绝,就算她不跟他回去,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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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清晨,总是让人精神抖擞,准时六点半,雪歌睁开了眼,从窗外渗进的清新空气,让她用力的吸上一。。
每天这个时候,她会庆幸,自己选择了花其镇,而非大隐隐于市,不,那根本就隐不住,只要是在大都市里,她也无法安静的过着大半年而不被拓拔残的人找到,他的势力大到什么程度,她清楚的很。
花其镇的镇民极其护短,只人是花其镇的一份子,就连镇长大人,也将你护得妥妥当当。如果不想被别人找到,那人,一时半会肯定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怀里躺着的是睡得香香的小安理,不过,他也快醒过来了,每天早上,比她晚醒五分钟,真是很好的习惯不是吗?
昨天夜里,迷迷糊糊,拓拨残抱着小安理过来,她将小家伙喂得饱饱,呣子两人就躺下继续睡了,至于拓拨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曾注意到。
嘤嘤一声,小家伙醒来了,可爱的小手,更加握紧了雪歌的手指,粉嫩的唇儿微微嚅动,一双漂亮的眼儿,缓缓睁开,直直地看着雪歌——
雪歌失笑,疼宠的在小安理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吻。
“小家伙,早上好啊!”。
小家伙不懂说话,只会嗯嗯两句代替,雪歌脸上地笑,更浓了,想来,她往后人生,必定与她的前半生不同。
拥有无心家人的父亲,与一味依顺父亲的母亲,她这个女人,似乎成了无关紧要的路人,那样的生活,无怪乎自己的情感会变得淡薄,就连看父亲的眼光,亦是如同看着外人一般。
现在——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心一意,便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她不会如父一般,亦不会如母一般,安理,会活得心安理德,会过得开开心心。
如果可以,这一生,她都不会离开花其镇。
六点五十分,她将自己和孩子都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客厅中,三个大男人还在睡,电视,正放着晨间新闻,雪歌放轻了动作,没有吵醒他们的意思,抱着小安理,出了门,在乡间小路上散步,她在怀孕期间,每天也都坚持着,孩子出生的那一个月,她确定没有时间来散步,因为张妈不允许——
那一个月,她乖乖的呆在屋里,一步也没有踏出去。
现在,怀里抱着孩子,扑鼻的香味 美味的场景。
“雪歌,这么早啊,小家伙醒了吗?真是勤奋的小家伙,我家小平刚出生的时候,这个时候才刚睡下”。晚上都不睡,就会跟大人做对,来人用力的摇头,看着小安理,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是啊,他是很乖,不大哭闹,很容易带”。
“我就说他长得像雪歌,连性子都像”。路上,又迎来一个人。那人,亦有话说。
事实上,小安理长得像拓拨残多些,只有那双眼,似乎是雪歌的番版,当然——现在的性格还看不出来。
估计,在雪歌身边,小安理也会像雪歌一般吧。
“对了,雪歌,昨天那几个男人走了吗?他真是小安理的父亲?”。该干活的也停下了手,雪歌的事可比这随时都可以干的活计重要多了。
雪歌颔首。
“他是小安理的父亲,不过,我已经跟他离婚了,他们今天就走”。
“离婚了啊——”,有人开始叹息,在这小镇上也非思想顽固不开化,事实上,他们想的比都市中人,还开,还透,没有幸福,就离开。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夫与妻,之所以会被牵到一块,那是因为,两个人一起生活,比一个人生活,更快乐,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