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热起,舒服得催人困倦,连香炉顶上冒出的烟都显得懒洋洋。
“格格你这又是要去哪,前几日的事才刚了。”天冬想起那日仍心有余悸,她哪知道格格说的自有法子竟是那些馊主意。
“可最后不是有惊无险嘛,我原都准备了挨板子关禁闭的。天冬你说四爷这回如此上路,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他。”宛琬不觉嘴角上扬微笑了起来。
“上路?”天冬听得一头雾水。
宛琬到了广安门内大街先不忙着办正事,直窜那庙后小吃摊。等爆肚、豆腐脑、酸梅汤、鸡头米一路下肚后,方才晃着根冰糖葫芦对天冬说:“咱们办正事要紧,去前面苗圃将订的迷迭香给取了。”
取得花后她又瞥见‘扣脂楼’的招牌,一头闪入店内。
宛琬左瞧右看,竟各有各好,恨不能全买了。
掌柜的看出宛琬是个有钱爱花的主,也就笑眯眯的随她翻去。
宛琬捧起一荷叶形琥珀杯,杯身浮雕着错落有致的荷梗与水草,环杯透雕渔翁为把手,渔翁上身袒露,腰挎鱼篓,妙趣横生。
一旁天冬可急了,格格就爱乱花钱,等回头见银子全没了,又该唠叨她待一旁怎就不相拦。她扯扯宛琬衣袖,轻言道:“格格,别看了,等下又买一堆不用的回去。”
“天冬,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什么叫不用?我买东西是为自个吗?往大了说这叫促进国家繁荣。哎,这么和你说吧,这掌柜的开了铺子,就是要人人都象我这样爱买,那掌柜的就会去进更多的货,那他的下家也就有钱赚了,有钱赚也就是有饭吃。要人人都只是爱看不爱买,他这铺子倒了,他的下家,下下家不就都倒了,最后苦的还不是那些最底层的手艺人。所以说象我们这种富贵人家就是要带头把银子多多的花出去,这叫取之于民,又用于民,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宛琬想不就是‘消费促进生产’嘛,怎么到这古代让她曲里拐弯说得别扭。
天冬呆立一旁被她那堆什么下家,下下家搞得昏头转向,就听有人拍手叫好。
“宛琬也亏你皮够厚的,怎么就给你想出这套说辞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宛琬抬睫瞥去,原是胤禵,他身旁一人瞧着倒端正老实。不料那人打量她一番,哼声倨傲道:“原来你就是宛琬。”
宛琬谦谨的忙要胤禵给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