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想那瓶野姜花露收在东屋,不过几步路的事,再说院外都有丫鬟、婆子们守着,便没让人进来替换,直接去了东屋。
她不曾想偏这片刻工夫胤禛闯了进来,见有丫鬟支吾相拦,更是怕她们有事相瞒,一脚踹了近前的丫鬟走了进去。
宛琬听见脚步以为半夏取了回来,立起身来,招呼她快倒入桶中。一见,俩人俱都一惊,宛琬大叫一声慌忙伏入桶里。
入夜,书斋。
胤禛提笔俯案而书。宛琬坐软榻间看了会子闲书,掩了书置一边,托腮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片刻,胤禛搁下笔如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宛琬。她猛然醒悟,一脚跳下榻,双手捂住他眼睛。“不准看,快说,你那会看到了多少?”
“你说的是哪一会,刚刚?” 胤禛学她腔调反问道。
宛琬腾出手,敲了下他头顶。“坏东西,你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快说,不许再学我样。”
胤禛侧过身,象是再仔细回想一遍般认真道:“从上到下,全都看到了。”
“胤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全看见了,你也要说什么都没看见!你难道不知要顾及淑女的面子吗?”宛琬松开了手,跺跺脚,愤愤道。
“哦,宛琬是淑女。” 胤禛屏住笑意,正色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现在说晚了,你都已经说什么都看见了,我不管,我要你赔。”宛琬抡起粉拳砸向他。
“那我让你看回?” 胤禛佯装要解衣襟,宛琬急忙拉住他手,鼓起腮帮,气呼呼地嚷道:“谁要看了,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罢了。”
“行啊。”胤禛见她眼波流转,早有预谋般,赶紧加了一句:“可不能是——”
“知道,知道,决不涉及其他人等。人家不过是想帮你梳个辫子让你今晚睡时别拆了罢。”宛琬怕他起疑赶紧打断说了出来。
“那好。”胤禛爽快应允,他将案上文集搬至榻上看书,以便宛琬梳辫。
宛琬拿了把月牙梳篦,散开他长辩,耍玩了一会才认真梳理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胤禛看得眼有些倦了,放下书,想伸展下身子,让那辫扯住。“你会不会啊,怎么还没辫好?”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胤禛,我辛辛苦苦亲手替你打的辫子,今晚你可不要拆散了。”宛琬把玩着发辫,欣赏着她的杰作,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