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会过意来,苦笑着。“如今我说什么,你都当我居心叵测了吗?墨濯尘早和我说过,你的腿原先大夫治得已颇有起色,只因妊娠才不能继续。日后你独自带着孩子多有不便,既有希望总需治好了,也不枉我让你母女平安。再说忻圆才出生没多久,硬生断奶,只怕她身子受不了,这么点大的孩子最易得病,等她养得再结实些,你们走了,我也好放心。”
他说得似句句有理,她浮出一抹惭色,点了点头。
“胤禵,天太晚了,休息了吧。”有股不能有的感动带着某种令人害怕的魔力如网般罩住了艾薇,既然欲走,便该断得无情,她开口打破这让她心悸的气氛。
胤禵斜睨向她,讥嘲道:“现在才天晚的吗?目的一达成就赶人走,你也太不讲情理了吧?”
艾薇假装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嘲讽之意,依旧淡然道:“真的是太晚了,我想睡了。”
她清清柔柔听似有礼,实则漠然的口吻,刺得胤禵胸口一阵锐痛,她总能将他伤得更深,自己爱得那样深,她却偏要断得那么绝。这些日子,他徘徊在放手与不放手间迟疑难断,为的不过是希望有天她能明白过来,会真正属于他,可是,他等不到,无论他再怎么辛苦痴等,他就是等不到。
胤禵唤人入内,转身离去。夜风吹到他脸上,冰冰凉凉,抬手,触到一片湿冷。
翌晨,艾薇推开棂窗,无边春色撩人眼帘,就连青青苔痕也不甘寂寞的转瞬绣满石阶。
窗外的说话声传入她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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