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一手将我带住,另一手挥鞭而出,其余的黑衣骑士见此处突生异变,齐齐掉头,策马而来,我被莫离抓在手中,眼前尽是马蹄凌乱,鞭影重重。
这些人虽马上功夫不弱,但武功招式却并不精妙,多是大开大阖的进攻之术,不像是高手过招,倒像是来冲锋陷阵的,我被莫离抓在手中,开头还担心他是否会因此行动不便,但看他挥鞭自如应付得游刃有余,索性闭嘴。
我俩身体挨得近,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那个温暖的,让我安定的味道,我渐渐情难自禁,把头低下去一点,深深吸了口气。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时光了,一定得好好珍惜。
那些黑骑士被莫离的长鞭挥得不能靠近,但他们全无退缩之意,一个个拔出长刀,前赴后继,凶神恶煞地向我们冲来,莫离眉头略皱,一鞭将一柄劈面劈下的长刀打飞,沉声道,“走了。”说完就要带着我拔身而去。
我一惊,抓着他的衣袖叫,“还有丹桂!”
丹桂仍在那边与白长老两相缠斗,他双目不便,总是吃亏,白长老又出招狡诈,两人至今都没有分出胜负,但他耳力灵敏,又一直注意着我,这时突然开口,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大人,你要去哪里?”
白长老出掌如风,听完这句突然哈哈大笑,声如雷震。
“丹桂啊丹桂,难道你以为她真是祭司乘风?乘风可是十六年前就死了的人,尸身被弃后山,还是我亲眼看着野狼将其拖走,她是乘风?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
丹桂一震,虽然抬手搁住了白长老的招数,但动作明显滞涩,又把脸向我这里转来,慢慢问了一声。
“大人?”
月光如镜,照得他眉目分明,我见他双目空洞,脸上浮现出茫然惊痛之色,心中怜悯不忍到极点,又不能上前安慰,只能狠狠瞪了那白长老一眼,骂他,“你真卑鄙!”
白长老呵呵一笑,对我的话听而不闻,又道,“丹桂,今天我在此称你一声右使也算给你面子,十六年前你已因叛教之罪被教主逐出,现任右使就在那边,怎么?你们可要见上一面,寒暄两句?”
“十六年前?叛教之罪?”丹桂浑身巨震,双手慢慢垂下,低头苦思,白发垂落,遮去他半张侧脸。
“正是,叛教之徒丹桂,祭司乘风已死,你怎么没有以身相殉?还苟活到今天!”白长老一声断喝,眼中却闪过一丝狡诈得意的光芒,黑衣人前赴后继,莫离冷哼一声,再次挥鞭将冲到我们面前的一匹马抽倒在地,眼前混乱不堪,我注意力仍在丹桂与白长老所在的方向,忽见白长老手中金光一闪,那副算盘上的珠子全数飞起,向丹桂激射而去。
我急得大叫,“丹桂小心!他要偷袭你!”
我的叫声还未落地,凭空一声厉吼震得我气血翻腾,我惊恐地捂住嘴,看到丹桂白发冲天飞舞,暴起翻掌,气浪汹涌,将他面前的白长老笔直击飞了出去,那点点金光尽数被气浪震飞,一道道光影四处飞射,那些离他们较近的黑衣骑士闪避不及,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