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自己的问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倒把他给看得有些糊涂了,那小女孩抓了抓圆鼓鼓的小脑袋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那样子颇有几分滑稽,过了片刻,这才怯生生的说:“碧莲姐姐要我把这个送來给大哥哥,说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说着便提着一篮子野果一溜烟的跑了进來,将果篮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完了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因为身材矮小整个人还不到方桌一半高,因此这对她來说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然后转过身來,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显然对他颇为好奇,血煞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静静地道:“我沒事,你出去吧,”语气听起來还是有些沙哑发颤,不过清晰了许多,面色也恢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阴郁苍白,小女孩闻言,抓了抓圆脑袋,面露为难之色,
托着圆润,稍尖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思索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看他,又看看地面,怯生生带着稚嫩十分的声音道:“姐姐说了,要我看哥哥吃完,才能走的,”
语气虽有些羞怯,但是却带着倔强的坚定,血煞怔了片刻,才道:“我不想吃,你出去吧,”语声听來依旧有些沙哑无力却恢复了些气力,看來恢复了些,面色也红润
了起來,不像之前这么阴郁苍白,那小女孩愣了片刻,竟然是“哇”的一声哭了出來,带着哭腔不断抽泣;哽咽,边哭边说:“大哥哥好凶,好吓人呐......”这一下,顿时让他沒了主意,自己根本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更不用说如何去哄她们开心了,真是一筹莫展了,
沒來由的想到,如果此时此刻他在这儿就好了,远的且不说,光是眼前这一个已经让自己感到头皮发麻,当真是叫苦不迭了,
血煞一会儿沒了主意,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得从床上跃起,下了床,活动活动四肢筋骨,那小女孩见他只顾自己,丝毫沒有注意把她放在心上,反而扯开了嗓子,哭闹的更厉害了,声震屋梁,仿佛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左右为难似的,血煞不胜其烦,只得走到桌边从那果篮中挑挑拣拣,挑出了个最大的野果,虽说是最大的,且分量也着实不轻,但被他拿在手里,只有巴掌大小,
只觉眼前一阵劲风掠过,带起几缕尘土,几声轻微的破空之音,随即那小女孩便止住了哭闹,只是呜咽声断断续续晶莹似珍珠般明亮通透,豆大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
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原是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原本该拿在手里的野果塞进了那小女孩儿粉嫩欲滴的小嘴中,这才止住了她的哭闹,也总算是安静一点了,他原本冷着的脸色也稍稍柔和了一些,
看她那痛苦至极的模样,犹豫再三,还是从那小女孩嘴中替她取出了那被咬得千疮百孔的野果,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皆是参差不齐的留着一排排牙印,深浅不一但看得出力道颇大,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如细丝般的微小缝隙,那小女孩依旧张着嘴,露出一口白皙得几欲透明的皓齿,也不再哭闹了,
只是站在原地,俩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过了片刻,竟是“咯咯咯”笑出声來,又舔了舔粉唇,一副陶醉模样,同时口中不住道:“好吃......好甜......”
这话顿时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记得诗诺幼时每当哭闹时,赛罗都是这么哄她的,方才也是万般无奈才想到了这方法,沒曾想还真有效,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淡笑,随即定了定神,问道:“小妹妹,这是哪里,”那小女孩看也不看她
,一双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血煞身侧那在方桌上放着的果篮,想也沒想,片刻便脱口而出道:“青菏寨,”血煞思索了一会儿便沉默了,
这么说來这里应该是碧莲的家了,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些捣碎了的草药碎末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这伤口多半也是她为自己包扎的了,此时心中还是疑虑重重,隐隐还有一丝的不安:毫无疑问是她把自己安置在这儿的,这么久了,怎不见她的踪影,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正当他再想开口询问碧莲的去向时,却猛然发现身前已沒有了小女孩的踪影,转身一看,只见那小女孩一手扒着那果篮,一手拿着野果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只不过一眨眼功夫那篮子里的野果已去了大半,沒剩多少了,血煞不置可否,小孩嘴馋贪吃也是平常之事,脸上沒有丝毫起伏,看不出是无奈或是严肃,依旧沉默着,面上沒有丝毫的神情,但眉间,仿佛多了一丝羡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