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像一面镜子似地反射着星光,那些像是萤火虫一般短暂、璀璨,却仿佛眨眼间就会消失的光芒,正热切的从窗外透射进來,明晰又朦胧的倒映在双眸中,到底是墨玉色的瞳孔倒映着星空;倒映着那转瞬即逝的光芒,还是那片看似辽阔的,无边无际的星空,倒映着双眸,事实上真的有些分不清,就犹如风与云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有些许星芒与那皓月的皎洁一同掉入了杯盏里,使得杯子表面似被染上了一层银白,仿佛云朵或是雪花一般静静地荡漾着,杯子是青花瓷质地的弧形圆口杯,把柄也是同样的陶瓷质地,不过比起青花瓷的杯子來说,把柄的色泽要稍稍晦暗一些,杯中盛着的鲜红色,犹如血液一般的液体是加了少许冰块的红茶,入口时,除了红茶特有的微苦味道之外,还有奶茶的香醇,
正巧把那微苦的涩味掩盖住了一部分,但又不是完全掩盖,而是搭配的恰到好处的混合口味,苦味与奶香同时在口中像是淅淅沥沥的雨点般弥漫开來,再加上冰块慢慢的在口中融化,一股令人舒爽不已的冰凉感觉遍布了整个口腔......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因为预先放了冰块的缘故,即使是刚泡好的,看起來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红茶,喝起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烫,
埃蕾贝尔、血煞、唯三人各自拿了一杯,作为不速之客的他们向唯道过谢后,十分享受的,一脸陶醉地喝了起來,当然是坐在宽敞的客厅沙发上,
不过比较令人在意的是,客厅里明明已经坐了三个人,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余下的空间甚至到了大得足以塞进一头大象的程度,而且由于这座屋子是落地式的,所以客厅和卧室之间要经过一条l型的回廊,也就是说并不是连在一块儿的那种设计,
客厅左侧靠墙的一边则是一间厨房,在这里食材一应俱全,如果喜欢料理的话,那简直是大展身手的最佳场所,现在三人喝的加冰奶香红茶,就是在这里泡的,
从客厅斜对面可以看到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后院,甚至可以眺望远处微微泛白的山峦,当中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与树干毗邻的稍远一些的地方,则是一个花圃,当中种着许许多多,令人目不暇接的紫色花朵,现在正迎着那湛蓝色的月光盛开着,
距离花圃一步之遥的地方,是老旧的水车,看上去与缓缓转动的风车差不多,只不过每转动一次,都会有晶莹的,似珍珠一般的水滴落下來,发出单调却悦耳的脆响,和着水车转动的摩擦声,听起來像是舒缓、安静的打击乐一样,“怎么样,我的家还不错吧,”唯带着上扬的语调问道,那表情看起來就仿佛等着被人赞叹一般,
事实上整间屋子早已经远远超过了“不错”的程度,要说感觉像什么的话,有种虽然奢华却相当古朴的感觉,让人觉得像是城堡一般,而居住在这个屋子里的唯毫无疑问就是童话中常常提到的公主或者是大小姐一类的存在,“嗯,是不错,作为旅馆來说,”血煞淡然的说道,连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这么以相当平缓的口气,道出了感想,
并不是他有意要用这么刻薄的口吻,其实对于这家伙愿意收留他们这些事,血煞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就算是去最近的镇上也得花上一天一夜的行程,若是就这么走着去,估计双腿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先断掉,话虽如此,但一想到她把自己关在屋外半个时辰,托她的福,自己的身体到了沐浴完很长一段时间,还沒有完全恢复过來,所以,血煞对于自己的冷淡态度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
“你这家伙,那么想我把你丢出去的话,就直说啊,”话音未落,唯怒气冲冲的,像坐了火箭似的从对面的环形沙发上直接弹了起來,双眸仿佛要迸发出火來似的怒瞪......不,准确來说是死盯着血煞,那目光看起來就像一柄柄剑刃般锐利,冰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对她这种眨眼间怒不可遏的态度,血煞只是扬了扬眉毛,然后动作优雅的将已经不知不觉见底的红茶一饮而尽,之后悠然的将空了的杯子放回眼前的三角圆桌上,接着以让人火冒三丈的速度缓缓站起身來,毫不退让的说道:“嗯......如果你认为可以做到的话,你就尽管试试吧,”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在唯冲进血煞怀里,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想以一个漂亮利落的过肩摔把他扔出去的时候,血煞眨眼间以一个漂亮的俯身动作躲过了她直冲而來的手臂,紧接着从腋下,仿佛蛇行一般的穿过,紧接着反手抓住唯的手臂,这时的唯身体完全动弹不得,正像蛇一样痛苦的扭曲着:“喂,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可惜的是,血煞根本丝毫不理会她包含着满腔怒气的抗议,以一个速度仿佛堪比闪电的过肩摔将唯摔到了正面,不仅如此,借着惯性加速度的巨大冲击,他直接放开了手,,结果,唯就在半空中一边尖叫咒骂着;一边身体旋转着划出圆弧形轨迹,整个人就如一柄铁锤似的直接撞破客厅的活板拉门,飞到了后院中,接着犹如流星一般笔直的摔在了地上,将地面砸出细小的龟裂,
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似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倒转过來了,,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她是四脚朝天的姿势,从下往上看的话,会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想要教训别人,自己反倒被教训了,而且使用的还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招数,这不由得让她打心底里感到屈辱,,“这不是你家,别给我反客为主啊,你这家伙,简直可恶,”
“是吗,彼此彼此,”不知怎的,看见这个女人气得怒火中烧、语无伦次的模样,使得他心里莫名的有种胜利的感觉,要说的话,就像是“蹴鞠比赛中被对手扳平后,又踢入绝杀球”这样的感觉,
“什么彼此彼此啊,你这家伙,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向我道歉吗,,”只见她一边气呼呼的揉着被结结实实像是“摔碎”了的脑壳;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进來,而且还不停的半带着哭腔咒骂着,显然对血煞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也就是说如果他再多说一句的话,那么,那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唯的怒火,眨眼间就可以把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