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变换;日月交替,耀眼的阳光渐渐的褪去,天空被群青色的画笔,勾勒出湛蓝的色彩,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近在咫尺,唯看着血煞安详的合着眼,匀称的呼吸,使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波浪一般,
到底过了几小时;几分钟,又或是几秒,她不想去追究了,因为现在脑海里被眼前,正躺着享受自己柔软膝枕的男人给占满了,“真是......笨蛋呢,”虽然脸上明摆着露出的是鼓着腮帮子赌气似的表情,却同时又夹杂着笑意盈盈,藏也藏不住的开心表情,
虽然对他身体被砍成两截还能自愈的事实感到大吃一惊,不如说已经到了瞠目结舌的程度,,因为那些血液就像是水流收束一般会到了身体里,一般來说,这么快;这么大量的失血速度与出血量,通常來说绝对活不了了,更别提脑袋甚至都与身体分离了......
可沒过一会儿,原本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的,鲜血淋漓的脑袋,就仿佛是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回到了同样满是血污的脖子上,
这样的情景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是怎么打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吧,虽说这个说法听起來有些奇怪,不过就这甚至可以称为“奇迹”的景象來说,倒是恰如其分的说法,“喂,笨蛋,差不多可以起來了吧,”说着态度强硬的话语,用手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脸颊掐下去,
“嗯......再一小会儿......”血煞不知是真的动不了;还是流连忘返了,只见他用耍赖似的含糊语气说道,“别得寸进尺,你这家伙,”唯怒瞪着双眸,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说教,,内容是什么,暂且不提,只要看看血煞那正襟危坐,仿佛大汗淋漓似的畏缩模样,就大致猜得到了,
他在整个过程中,只是一直像台机器似的重复着,,“我错了,对不起,”这一句话而已,完全沒有反驳的时间和余地,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要是两人独处,话语的主导权一直攥在对方手里,至于这一番话里,到底被骂了多少次“笨蛋”,因为说出來太丢脸了,所以也暂且不提,
“所以说啊,我知道错了,拜托你别再说了......”最后血煞哀嚎着投降了,“哼,谁知道你这笨蛋记住了多少,”
唯用飘忽的,满含怨气似的目光闹别扭似的瞟了他一眼,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是总算收起了唇枪舌剑,见状,血煞也着实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实在是受不了唯那种像是“罗嗦的母亲”一般的口气,但是如果将这个想法堂堂正正说出來的话,大概会被她以抱怨似的正论指摘:“如果不想被我说,就尽量做得更好,”
一定会是这样的,此时她那闪耀着碧绿色光芒的双瞳,正紧盯着自己,脸上明显带着一副“有事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踌躇不定的表情,眼神也是不停转啊转的,一会儿看着左边;一会儿又晃到右边......总之让人忍不住很想发笑,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既然当事人过了这么久都打算不开口,那么只好由自己这边主动进攻了,不料话音刚落,唯就带着惊慌失措似的表情,连珠炮似的说道:“我我我......我可沒有什么想说的,一点儿也沒有,别误会哦,,关于你这笨蛋的身体状况什么的,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嗯,”
说真的,那副手舞足蹈的惊慌失措模样,看起來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被当场发现了”这样的感觉,,,“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他在心里抱怨了一句,然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声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
“不要笑啊,”唯忍无可忍,羞得满脸通红的抢白道,但是相对的,这边则是真的笑得眼泪都快出來了,事实上,血煞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笑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喂,对救了你,还给你额外膝枕的人采取这种态度,不觉得很过分吗,,”
“抱歉、抱歉,但是......哈哈哈......”忽然只见血煞笑着笑着,泪水忽然就像是决堤一般涌了出來,明明一点儿也不悲伤;明明一点儿也不觉得痛苦,但是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地,一滴接着一滴,划过脸颊,溅在唯那暴露在外的大腿上,顺着白皙无暇的肌肤,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唯带着明显吃了一惊的表情问道,却又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于是那过于紊乱的语言都被囚禁在了喉咙里,最后吐出的,只有那么一句玩笑似的疑问,“咦......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会......,”
事实上到底是怎么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虽然想拼命止住泪水,可每当这么做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那些泪水反而更像是倾盆大雨般不断涌出,真的,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现在这个情景,难道是该感到悲伤的吗,
“真是的,亏你还是个男人呢,现在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什么的,不怕被人笑话吗,”说着唯抢先笑了起來,并且不断的用指尖戳着血煞的脸,好像在玩弄一个气球似的,“啊啊,我是小孩子还真是对不起呢,”
血煞像是只河豚似的鼓起脸颊发泄着不满,不过被她这么一挑唆,刚才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与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远处山峦上的雾凇似的,渐渐融化了,“真是的,你这家伙就不会好好安慰几句吗,”他像是赌气似的追问道,
“哎呀......你刚才说什么,”唯见状,带着恶魔般的笑容捉弄着问道,“沒什么,”血煞沒好气似的瞪了她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于是,两人之间仍旧进行着从第一次见面就持续不断的,在别人听起來像是针尖对麦芒,而实际上关系却非常好的对话,大概看不出这一点的,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