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埃蕾贝尔贸然出现在战场上带给他们的是吃惊的话,那么现在,血煞又紧跟着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跳出來,而且还说出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再看看原本这些士兵吃惊的表情,渐渐变得瞠目结舌,随后就保持着这个状态,一副恍惚茫然的表情,
紧接着只听见众人用堪比雷鸣似的嗓音,不由分说的嚷嚷道:“你是从哪冒出來的家伙,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再说了,你现在到底弄明白你处于什么立场吗,”“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让我们罢斗,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们听你的,至少得拿出点实力來吧,”“真是的,不怕死的家伙还真多......”
几乎是一眨眼间,血煞就被或是指责;或是嘲笑;或是谩骂的声音卷了进去,那听起來就像是惊涛骇浪似的,还沒表面來意,就被这足以撕裂耳膜的声音给淹沒了,
“安静,”两方的首领这么说了一句后,听起來虽然是随意的语调,但即便如此也压迫感十足,只是顷刻间就让这些听起來让人烦躁不堪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來这里做什么,”埃蕾贝尔转过身,紧盯着血煞的眼睛问道,语调骤然间冰冷了许多,
“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是來救你的吗,”他带着半是兴奋;半是困惑的说道,兴奋的是,可能有机会与那家伙,,也就是刚才同埃蕾贝尔说话的人交手;困惑的是,被她用这么冷淡的话语回敬,还真是令人笑不出來,现在的她之于自己的感觉就好像素未谋面一样,而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日子了,
“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Сhā手,这是我自己的事,”她的口气还是一样的冷淡,甚至到了让人厌恶的地步,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血煞还是清楚的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谢谢你一路上的关照,这是我个人的事,并不希望把你卷进來,”
虽然她并沒有明确这么说,但是只要稍有心的人都听得出來,这毫无疑问是在关心别人,“真是的,在担心别人之前,不是更应该担心你自己吗,而且,这趟浑水,我已经趟定了,”血煞在心里笑着叹了口气,“把我双亲的命还來,”
埃蕾贝尔目光转向身后的黑袍男子,强忍着怒火咆哮道,话音刚落,便以快如闪电般的速度朝对方突进,那速度快得简直犹如乘风翱翔似的,在身后拖出一道道湛蓝色的,仿佛星痕一般的轨迹,快得掠出残影的速度眨眼间将空气撕裂,
只是片刻便冲到了那男子的怀里,之后以马背当作踏板,一跃翻过半空,划出一道犹如彩虹一般的弧线后,如飞燕一般轻盈地落在了对方身后,同时以手中遍布着樱色闪电纹路的片刃剑,抵住了对方背心,“这样就将军了,”
“哎呀哎呀,我很荣幸你还记得我,”那男子从兜帽里传出來的干涩、嘶哑,仿佛还有一丝饥渴的声音听起來让人汗毛倒竖,简单來说这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反倒更像是蛇开口说人话的这么一种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就是为此我才活到今天的,”埃蕾贝尔语气中迸发而出的怒火,像是潮水一般直欲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淹沒,那听起來,要形容的话,简直犹如野兽似的咆哮与怒吼,
“那真该称赞一下你那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的毅力呢,不过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按我的话去做了,这真让人意外,”说罢,黑袍男子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愉悦,“闭嘴,”只见埃蕾贝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扭曲、茫然而又颓然欲泣......
那简直可以称之为癫狂的表情里,认知与世界开始迅速崩坏,只剩下本能驱动着手臂将片刃剑刺入仇人的胸膛,
,,本该是这样的,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剑尖在离男子背心还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停下來,之后不论她怎么向手臂灌注力道,都不能使剑尖再前进哪怕分毫,“怎么回事,为什么,,”埃蕾贝尔大吃一惊,冷汗直冒,一遍遍地瞪圆了双眸,在心底问着自己......
同时脸色与表情也变得越來越焦急与惊恐,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手纹丝不动;为什么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为什么变得越來越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她失控号泣了起來,明明距离是那么的近;明明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明明经过了犹如地狱一般的刻苦训练,不料到头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还是仿佛天壤之别一般,一点儿也沒有缩短,到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吗,
残酷的现实,将自己心中那“确实变强了”这样自满的想法无情撕碎,懊悔、不甘与痛苦,使她的表情变得越來越扭曲,最后变成了无底的深渊,这种绝望边缘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都要快被捏碎了,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也许就像是人类站在怪兽面前的感觉吧,
“到底怎么回事,那是,,”血煞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想象不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埃蕾贝尔的片刃剑就仿佛像是撞上了石壁一样纹丝不动......不,应该说是只能后退而不能前进,这么一种进退两难的状态,“是将空气当成了屏障吗,还是说是某种结界,不......但是......”
事实上在这看似只有一瞬间的时间里,他已经动员了所有的思考回路來假设各种可能性,紧接着又用排除法,将自己认为不可能的可能性一个接一个的剔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