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令人联想到荷花的白色房间。沒有任何的器具、家具。或者装饰。隐约弥漫着一股死寂的味道。总觉得。从进入这个房间以來。四周就一直围绕着这种气氛。
“果然......这种讨厌的感觉......”房间中央用一块延伸到房梁上的屏风隔开。看着屏风仿佛和房梁连在一块儿。可仔细瞧的话。又像是从房梁上直接延伸出來的。
比起房间的整体布置。更让欧阳雪在意的是。控制台到底在哪儿。毕竟。如果要解救血煞他们的话。若是找不到控制台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可是。正如她看到的一样。这个房间里除了用纯白色的屏风所隔开的两个隔间外什么也沒有。“可恶。就算是有了地图。也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做啊......”欧阳雪懊恼的想到。
“早知道应该抓个人來问问的。至少能打听出点情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泄了气。正当一筹莫展时。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渐渐朝这里接近。而且相当急促。
“快。那女的跑了。不惜代价也要找到她。否则我们都得掉脑袋。。”话音刚落。欧阳雪便脸色一变。。“想不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不藏起來的话。。”
话虽这么说。可这里既沒有可以用來遮掩的物品。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该怎么办。。正急得直冒冷汗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屏风与房梁之间似乎留了一条仿佛蚕丝般的缝隙。间距虽小。但要想藏个人还是能塞进去的。“就是这个。”话音刚落。她轻轻一蹬。踏着四周围的墙壁。以仿佛闪电般地动作飞一般的掠了上去。
只见她把背部与四肢尽量伸展开。就仿佛一动不动的蜘蛛一样贴在了房梁上。刚藏好的刹那。门便发出了沉重的摩擦音。被推开了。霎时间涌进來一大堆手持长枪、短剑的侍卫。
顿时让她屏住了呼吸。并一个劲儿的祈祷他们不要往上看。因为他们哪怕只要往上稍稍撇那么一眼的话。自己就有可能被发现。
话是这么说。但欧阳雪对自己藏匿。并消除气息的本领还是十分有把握的。“看來那个家伙沒有來过这里呢。唉......走了走了。”不一会儿。只听见其中一个人带着失望又懊恼的表情。这么说道。
“队......队长。请问我应该怎么办。。”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以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望着那身材仿佛一座山一样。蓄着浓密胡子的大汉问道。
“啊......秀。就算你问我。我也沒有多余的制服给你......”那位被他喊作队长的家伙带着暧昧的态度与语气这么说道。“可恶。那个女人。我要宰了她下酒。”秀一边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一边牙齿直打颤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那么好色。至于被扒个精光吗。唉。队长。依我看呐。还是给这家伙找个女人比较好。”
说罢。引起了同僚们的哄堂大笑。“太太太......太过分了。你们还算是兄弟吗。。”秀顿时涨红了脸。心底的羞耻感一刹那间爆发出來。连带着说话都因为差点咬到舌头。而变得结巴起來。
“对不起......哈哈哈哈。”这时。身体紧贴在房梁上的欧阳雪听了他们的对话。正竭尽全力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的笑声漏出來。老实说。真的很辛苦。“虽然对不起。不过这套衣服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哦。”这么想着的她。重新调整了姿势。继续藏匿着。打算再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奇怪了。哪都找不到。难不成她还会隐身不成。”其中一个人抛出疑问。“笨蛋。那家伙肯定是混进某一只部队里去了吧。不然她抢衣服做什么。闲着沒事儿干啊。”同伴马上提出反驳意见。“不过。若是考虑到她第一个会來的地方。果然还是这个控制室了吧。因为她肯定想要救她的朋友呢。”
“说得也是呢。木木。你去看看这控制室的防御警报系统有沒有被解除吧。”“是。明白了。队长。”被这么吩咐的木木立刻一个立正。來了个标准的骑士礼。但却沒有马上行动。而是带着有所顾虑的表情问道。“可是。队长。这么做的话。这房间的拟态伪装也会被一并解除。这个......。”
“沒关系。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担着的。”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木木松了口气。“遵命。莫莫队长。”紧接着便掉转过头。向着刚才进來的方向走去。然后只见她把手按在了门左边的石壁上。然后做出了个抓取的动作。刹那间。在房梁上的欧阳雪的表情也瞬间紧绷起來。
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脆响。石壁开始摇晃。发出仿佛擂鼓似的响声。紧接着。它的表面。慢慢出现了褶皱。刹那间。就像是要崩塌一般碎裂了。
露出來的。是笔直的。纵横交错的一个个。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圆筒形培养皿。里面荡漾着清一色的全部荡漾着鲜绿色的秽浊液体。在那浑浊的。只是看着便令人作呕的液体中。浸泡着一个个看上去像是人的脾脏的东西。它们一个个都仿佛蠕虫一样。传來犹如呼吸般的鼓动。
“这是......什么。。”目睹这一幕的欧阳雪。甚至还來不及去思考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便觉得视线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头晕目眩的感觉便笼罩了她全身。霎时间。嘴里便被又酸又苦的胃液充斥了。差一点儿。让她当场呕吐起來。放眼望去。那种东西......那种用來盛放器官的培养皿居然遍布了整个房间。
“这些......全部都是......难道。这些都是迄今为止被那个人......被伏羲他抓來。并且被吸光灵力的人的一部分吗。。”就在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时候。耳畔仿佛听到了接二连三的嚎哭与悲鸣。充斥着不甘、悔恨。混杂着痛苦。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留恋的恸哭。“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