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中尉。”欧伦道,“我马上带特维斯先生去见范德萨子爵。稍晚一些时候,子爵将会同布鲁南将军觐见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这件事交给我吧。”
“是,长官。”中尉俯首道,“有劳您。”说着,他对拉尔夫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手势,近卫军向两旁分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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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伦并没有把拉尔夫直接带到范德萨和护卫队的驻扎地,而是对身边的随从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引着拉尔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令拉尔夫感到不解。“副统领大人很快会到这里来的。”欧伦解释道,“我不希望你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王家护卫队在侯爵府刺杀事件后陷入了极其尴尬和被动的处境,但愿你能带来一些有益的信息,使得我们在这次营救和围剿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尽可能地挽回护卫队的颜面。”拉尔夫点点头——他的上司们当然会比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军官考虑更多的事情,比如他一向不关心也弄不明白的“政治问题”。
他们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拉尔夫坐下来,重新包扎着腿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马裤和缠在伤口上的布条,深深的剑痕几乎触到了他的骨头。他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好起来,作为一名王家护卫队的军官,他身上担负着保卫王室的重责。暖暖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象卞卡公主的笑容一样明朗、和煦。他似乎觉得这场危难正在渐行渐远。也许他们今天就能救回公主的好朋友,回到梵卡露斯宫。说不定他会受到嘉奖,但最关键的是,他为公主做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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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德萨听说拉尔夫突然出现在塞文思山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以免内心巨大的恐慌使自己的脑子陷入瘫痪。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必须保持头脑的冷静和敏捷慎重地想清楚接下来要做的每一件事。
他跟着麦克·欧伦派来的亲信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在那里,他看到了本应在两天前被黑衣骑士队解决掉的拉尔夫·特维斯。特维斯见到他以后表现得很高兴。他向范德萨和欧伦讲述了这两天的经历,并将杀手的短信和西赛尔侯爵小姐的项链交给了范德萨。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救回奥莉维娅小姐,并且抓住那些企图刺杀公主殿下的杀手,大人。”拉尔夫说道。
“听欧伦先生说,您希望能够尽快觐见两位王室。”范德萨从信札上抬起头,“是为了这件事吗,特维斯先生?”
“是的,大人。”拉尔夫回答。
“您确定黑衣骑士队会按时出现在指定的地点吗?”
“我想是的,大人。”
“很好。”范德萨点了点头,并将信札和项链递给了身边的欧伦。
“您会把这件事禀告给两位殿下的,是不是,大人?”拉尔夫迟疑了一下,既而小心翼翼地问道。
范德萨看了看拉尔夫。从他的话里,他听出了这个护卫队军官隐隐流露出的对于自己没有及时把他从侯爵府里得到的情报告知国王的不满之情。他向前走了一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我只会把这件事禀告给公主殿下,军官。”说着,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向拉尔夫的腹部狠狠刺去。
一阵剧痛之后,拉尔夫感到全身一片冰凉。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呈现出极度惊诧的神情。“如果您活着,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拉尔夫·特维斯先生。”他听到范德萨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随后,锋锐的匕首从他身上拔出,他缓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杀我?他为什么只会把这件事禀报给公主殿下?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腹部的剧痛使拉尔夫的思维变得非常混乱。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对话,它们就象一道道惊雷一样在他的头顶炸裂开来。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这封信单独交到卞卡公主手里。”
“可是,她肯一个人赴约吗?”
“把他腿上的布条解下来。如果我没看错,那是西赛尔侯爵小姐礼服上的,公主会认得。”
“他怎么办?”
“解决他。”
“可是首府近卫军的人看见过他!”
“所以,动动脑子,先生。您得想出一个完美的故事。”
“是,大人。”
“我们走吧!我需要去觐见亲王,说不定布鲁南将军现在已经到了!关于这封信,我们路上再详细商量。”
“你们这些叛徒!”拉尔夫声嘶竭力地大声骂道,“你们披着这身荣耀的制服,拿着王室的俸禄,却跟杀手狼狈为奸,简直是丧心病狂!”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过度虚弱再次栽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大声喘着粗气,眼前的影像变得忽明忽暗。
范德萨看了拉尔夫一眼,既而对报信的爪牙吩咐道,“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丢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说完,他转向麦卡·欧伦,“走吧!”
“是。”两个人俯首应道。欧伦跟着范德萨跨上了战马,报信者则径直向拉尔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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