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先生失踪半个月的时候,语含非基本已经认命:那个男人带着他匆匆如烟火般的爱恋,再也不会出现了。
秋琳夫人撇撇嘴:“他出不出现根本不是重点。你想不想要他出现?”
语含非看着他的照片,很诚实地说:“我想。”
秋琳夫人说:“那就抱持着你的信念,去祈祷呼喊你所想要的,虔诚祷告,想象你们快乐地聊着天,吃着饭……观想一切你们俩未来的美好。神会让这一切在适当的时候显现。时间表并不在你这里,你只能好好生活。
“不要被恐惧带着乱跑,想出一堆你害怕的不想要的。什么画面在你意识中存在的时间越长,它越得到足够的力量去显化。那你是要你的愿望成真呢,还是要你的恐惧成真?”
语含非对照了一下过去:担心考试通不过,满脑子都是补考时的郁闷画面,结果就真的考不过了,即便明明复习得还不错;担心跟男朋友不能长久,却在脑海中不断预演分手时的场景,最后就果然分手;想要过富足的生活,却总是担忧没有钱、钱不够,就真的一直在经济窘迫中……
“果然是心想事成啊。可惜都用来想不好的事情了。”她自嘲。
“如果你一直回望过去,那过去还将不停重复上演。你要不要换个方式,好好去想想你的未来呢?”秋琳夫人说。
语含非只好说:“我脑子里很乱,我需要静一静。”于是她就去静坐冥想。她分明看到,她跟非先生未来还是在一起的。那个画面存在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
“你确信你想要走向那个方向,所以它就存在在那扇门之后。如果决定要走,就请你坚定一些,不要再左右摇摆。”秋琳很严肃。
“赌一把吧。”语含非其实没那么确定,但她心里似乎有了一些亮光,“那是什么时候啊?”
“一个当下的片刻接一个当下的片刻……连缀成无穷远的距离。没有人能告诉你那是什么时候。”
她开始有心思去玩乐了。吃饭、跳舞,总不能因为丢了一个男人自己的日子就不过了吧。
一个晚上,她跟萌物去跳舞。飞扬的音乐、旋转的舞步让她一点点high起来。她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单纯地快乐过了。她忙着做“内在工作”,跟不安全感、焦虑、恐惧斗争了那么久,都忘记怎么开心了。
当遇到一个很好的舞伴,她真心觉得像是回到部落时代,一群人只是为了快乐而起舞,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她笑得肆无忌惮。于是,她的笑感染了更多的人来邀她跳舞。语含非忽然觉得,快乐是一个女人多么有力的武器啊,虽然也不一定是要去征服什么。
“秋琳,我知道了。从来就不缺男人爱我,我总怕被抛弃的心,实在大可不必。男人其实要多少有多少,只看我想不想要。只要我觉得开心,我活得很有光彩,我就一定能吸引来我真正的伴侣。”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这是语含非那天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秋琳倒记得快。
萌物问她那么开心是不是爱上光头舞伴了。语含非笑,他们几乎连话都没讲过,就只是跳舞。她开心,是因为她的心开了。
第二天晚上,她又打扮妥当准备出门跟朋友们吃饭。临出门,手机响了一下。她看到发信人,立刻就笑了——非先生。
他说:“临时出国,忘记带手机了。”
语含非狂笑不已:“神啊,你真的太神了。”
21天,他消失了整整21天。她从如坠地狱——恍然大悟到终于靠着自己一步步爬出来。就在她想明白的第二天,就在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还要去爱的第二天,就在她终于想通要为自己开心活着的第二天,整件事情就以这么“奇迹”的方式出现了转机。
语含非觉得自己的命运简直太好玩了,是谁在为她设计这些啊,神吗?还是安珀?简直太离奇了。
她回复:“我可以骂脏话吗?你这个不靠谱的死男人。”
他说:“可以。你还可以竖中指。”
语含非开开心心出门吃饭去。她告诉萌物这件事,萌物说:“nnd,真不可思议。”
是啊,她语含非的人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事,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人,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
她跟rosa说,非先生回来了,她很高兴。
rosa在qq上回:“姑娘,克服了安全感的课题,接下来就该是创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