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寻到幸福的途径就是——立足自己的人生,接受自己的生命剧情,发展自己的生活哲学,按自己的真实感受去经历。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唯一的女神。
他回复,并不怪语含非。他知道自己有多少缺点,语含非对他也包容够多了。
语含非问他,还有可能再在一起吗?她究竟还是不死心。
他拒绝:“因为你给我那么多压力,所以我选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个假期我跟三个人出去玩,不管人家对我有意思也好,一般也好,我们相处得都很开心。”
语含非说:“你跟别人出去玩的时候,我在山里正为自己对你的不好而大哭。”
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躺在床上,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
她给萌物发短信:“你为什么可以对男人举重若轻?我为什么不行。”
萌物回:“在我的认知体系里,男人从来就不是氧气,只是生活的调味品。”
语含非:“那你真的很牛逼。”
萌物:“你母性泛滥,没辙。”
语含非忽然觉得身上每一处关节都在痛。“我要发烧了。”她知道,又一轮业力清理开始了。
从小到大,每次到一个地步,她再想长大,就得发一次烧。突如其来,烧得浑身疼痛,一两天后退烧,她就知道自己又蜕了一层皮,长大了。
她甚至开始庆幸这场疼痛来得如此及时。
烧得昏天黑地。夜里,她开始大喊大叫:“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然后失去意识。第二天醒来,她看见那个男人的信息:“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是给我那么大压力,我真的很愿意跟你在一起。”
烧得糊里糊涂的语含非在心里想:“真是个大傻Ъ啊。”她终于看清这个男人的小了。即便她再改变,也没法跟他匹配。就像易姐说的,她语含非,非得有一个很大的男人才当得起。他,绝对不是。
安珀说:“你今生是来证悟成佛的,他能搞清楚自己就不错了。你干吗非逼着他跟你走一条路呢?”
语含非知道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压力来源——跟语含非在一起,就得拿着小刀,清醒地给自己的心做手术,不打麻药的。他玩不起。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真真是给他压力了。
她最后回他:“我在发着烧,还要听你说这些屁话。我真的特别佩服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这样对一个爱他的女人。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还是会作为朋友在这里,就当是我前世欠你的。”
他回了一个笑脸。
语含非问安珀:“我可以毕业了吗?”
安珀说:“你不再逃了,不再切断你的爱了,你终于能从他这里毕业了。”
语含非热泪盈眶。
再醒来,她的烧完全退了,像从未发生过。两天的昏睡,语含非只觉得自己的心坚硬了一些,也柔软了一些。
全新的生活,一切如新。
她要好好活。
萌物问她,能振作起来再出去玩了吗?她答应了。萌物兴致勃勃开始策划一个大party,要介绍男人给她。
日子越临近,语含非越不想去。她觉得自己的能量状态好低好低,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她都不愿意见人,更何况是要去和男人周旋。
她跟萌物说她不想去,她一点都不想去。萌物发飙了。她对语含非说:“那你就在海底沉潜到死吧。”
语含非也生气:“你为什么诅咒我呢?你自己也有闭关的时候啊。”一个诅咒的种子,可能会跟随一个人生生世世。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萌物吧嗒吧嗒批判了她一通——不靠谱,不守承诺,辜负她的苦心,她这么做不也是希望朋友幸福吗?
语含非更加不愿意听。哪怕就此断交,她也不去。她讨厌被逼迫的感觉。
她问安珀:“我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吗?”
安珀说:“你知道你的状态。”
“反正我一想到要去一个闹哄哄的party,跟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喝酒划拳跳舞,我真的觉得好无聊啊。我宁愿在家静静读一本书。”语含非那几日忽然发现,跟一本书作倾心之谈的安宁幸福,并不比约会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