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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路

酒,是方圆十里之内最好的酒。

风四娘好像是存心要将自己灌醉,一句话也不说,一杯满上,接着又是一杯。

她喝酒的方式也是最酒鬼的,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倒了进去。

萧十一郎倒得虽快,她喝得更快。

萧十一郎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就让她喝。

可是喝到后来,就连萧十一郎也忍不住害怕起来。

像她这样喝下去,她只怕会醉死。

萧十一郎忍不住拉住了风四娘端着杯的手。

风四娘好像已不想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不过指了指桌上的那只空酒杯。

萧十一郎忍不住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喝了。”

风四娘的目光已朦胧,她就用朦朦胧胧的目光望着萧十一郎,望了很久,突然吃吃笑了起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喝了?”

萧十一郎道:“因为你这样喝会死的。”

风四娘吃吃地笑着,道:“你怕我会死?”

萧十一郎道:“我当然怕。”

风四娘的笑容已带着说不出的凄凉味道,道:“你也关心我的死活吗?”

萧十一郎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你的死活。”

风四娘乜斜着醉眼,呆呆地望着他,很久很久,突然道:“你既然关心我,为什么不喝酒?”

萧十一郎关心不关心她,与萧十一郎喝不喝酒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缠夹不清。

只不过风四娘已醉了。

和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讲道理,简直就像是踩着梯子想上天一样不智。

萧十一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只好喝酒。

风四娘已醉得连酒壶都拿不稳,可是却还要挣扎着给萧十一郎倒酒。

酒没了,再要。

再要,再喝。

萧十一郎自己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桌上的酒坛子已堆得很高,很高。

但幸好酒是极为上口的陈年花雕。

酒的味道很香,很醇,而且还有种让人喝着闻着都觉得说不出舒服的木槿花香。

所以,他虽然喝了很多,头脑却还是很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四娘突然轻轻道:“沈璧君是不是在等着你?”

萧十一郎道:“是。”

风四娘幽幽道:“那么,你是不是已准备回到沈璧君的身边去。”

萧十一郎道:“是。”

风四娘道:“逍遥侯死了,连城璧也死了,这一次当然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你们。”

她语声中仿佛含着一种说不出奇怪的味道。

萧十一郎这才发现有些不对了。

风四娘道:“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这一次萧十一郎更加不敢搭腔。

他并不是木头,风四娘的心意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只不过他却宁可装作不知道,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事,你只要知道了,就得去面对,但面对却要伤人。

只听风四娘道:“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无话可说。”

风四娘道:“你不说话,为什么不喝酒?”

萧十一郎道:“因为我的酒已喝够了。”

风四娘咬牙道:“你喝够了,我却还没有喝够,替我倒酒。”

她伸手拿过酒杯,“嘭”一声放在桌子上。

萧十一郎赶紧捉住她的手,道:“你也不能再喝了。”

风四娘瞪着他,道:“我为什么不能喝了?你难道还害怕我醉死?醉死就醉死,有什么了不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关心我?”

她挣扎着,用力去抢酒杯,萧十一郎就去夺酒杯。

挣扎中,也不知是谁的手没有拿稳,那酒杯掉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滚落到地上。

只听“呛”一声,杯子粉碎!

风四娘已伏在桌子上,哀哀地痛哭了起来。

萧十一郎明白风四娘的心,可是他却无从劝起。

因为人生中有很多事是完全无可奈何的。

风四娘有,他也有,玉如意也有,沈璧君也有,世上的每个人都有。

正如他不会给予玉如意爱一样,他也不会给予风四娘。

爱,绝对不是施舍和赠与。

风四娘也不知哭了多久,仿佛已哭得麻木。

她直挺挺地坐着,眼睛呆呆地瞪着窗子,用一种说不出的哀怨、幽凄、悲苦的声音道:“你可知道我的心吗?”

萧十一郎道:“我……我不知道。”

他在说谎,只不过他宁可说谎。

风四娘目光转到萧十一郎脸上,道:“你真的不知道?”

萧十一郎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风四娘望着萧十一郎,只见萧十一郎正手足无措、局促不安地望着她,好像一副无辜的模样。

也不知为什么,风四娘只觉这一刻萧十一郎可恨极了,她忍不住站起来,一掌向萧十一郎脸上掴了过去。

只可惜她连站也站不稳了,她的手掌还未掴到萧十一郎的脸上,她的人已不由自主要跌倒。

萧十一郎赶紧扶住她。

她咬着牙,嘶声道:“你这笨蛋,你这蠢才,你这猪!”

她挣扎着,还想再去打萧十一郎。

可是萧十一郎已捉住了她的手。

她就拼命地挣扎,拼命地闹,她心底那怒潮般汹涌,却又无可奈何的爱和恨几乎要将她裂成两半。

然后,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倒在了萧十一郎的怀里。

萧十一郎不能推拒,不忍推拒。

风四娘泪流满面,梦呓般喃喃地诉说着她的心事,诉说着她的痴、她的怨、她的无奈。

萧十一郎听得心里发冷。

他认识风四娘多年,一直以为风四娘是个大大咧咧,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却不知风四娘真实的情感世界竟是如此的细腻和丰富。

那种细腻和丰富简直是让人不忍猝闻,更不忍伤。

“风四娘,风四娘……”

风四娘突然仰起脸,哀求道:“吻我好么?”

她的目光竟是那么的凄艳,凄艳得竟连他也无法拒绝。

在一个喝醉了酒的晚上,倘若一个深深爱着你的美女在你的怀里喃喃诉说着她对你的情,虽然你并不爱她,可是她又偏偏让你感动。倘若她要你吻她,你会怎么办?

萧十一郎还在犹豫,风四娘已贴了上来。

她急促地喘息着,她的­唇­柔软而滑腻,带着火一般的热度,当真是说不出的*。

萧十一郎竟不由自主有些迷醉。

也不知什么时候,风四娘已在急急解着萧十一郎的衣服。

萧十一郎没有拒绝,他心中仿佛也燃起了一把火。

然后,两个人都变得*。

然后,两个人喘息着,纠缠着,一齐滚到了床上。

没有人再说话,已不需要再说话,需要的只是吞噬,互相的吞噬,贪婪的疯狂的吞噬,痛痛快快、畅畅美美的吞噬。

灯,不知何时已熄了。

黑暗中,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还在继续。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如此发生一样。

睡,有很多种,醒,也有很多种。

很疲倦的时候,舒舒服服睡上一觉,醒来时眼睛里看到的是艳阳满窗,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身旁,耳朵里听到的是鸟语啁啾,天真的孩子正在窗外吃吃地笑,鼻子里嗅到的是火腿炖­鸡­汤的香气。

这只怕是最愉快的“醒”了。

最糟糕的是,糊里糊涂喝了个烂醉,糊里糊涂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了床,醒来时突然多了一大堆又难堪又尴尬又棘手,又不能不解决的问题,头却疼得恨不能将它割下来。

这种“醒”,还不如永远不醒的好。

只可惜无论多难堪的醒,只要你是人,只要你还活着,你早晚都会醒。

萧十一郎这次醒来,只觉头脑昏昏沉沉的,一个头比三个还大,而且还带着说不出的胀痛,心中更是烦恶欲呕,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然后,他才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然后,他才知道问题的严重。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怎会对风四娘做这种事?”

“我……昨天晚上……难道竟喝醉了?”

以他的酒量,比昨天晚上更多的酒他也曾喝过,可是却并没有醉倒他,而且昨天晚上喝的酒是极为上口的陈年花雕,这种酒在他来说简直是千杯不醉。

那么昨天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也知道,他现在回思这件事的始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做下了这件事,而且绝对没有机会挽回。

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办。

他以后如何面对风四娘?又如何面对沈璧君?

他知道他爱的是沈璧君,他知道沈璧君也爱他,他曾为了沈璧君九死一生,沈璧君也为了他牺牲了一切,他和沈璧君两个人可以说是搏上了­性­命的相爱。

要他舍弃沈璧君是万万不能的,可是风四娘呢?

他就算是不爱风四娘,他能就这样舍弃风四娘么?

风四娘等了他一辈子,辜负了青春,牺牲了幸福,而且最后还是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这份感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感动!

萧十一郎做梦也想不到他和沈璧君经过了千辛万苦,眼看就要走到一起时,竟又发生了这种事。

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很久,他才发现风四娘并没有睡在他的身边。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枕上还残留着一丝醉人的甜香,可是风四娘的人已不见了,风四娘的行李也已不见了。

风四娘呢?她难道已走了么?

但她就算是真的已走了,他还是不能就这样了结这件事的。

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就必将永远存在。

他掀被下床,然后他突然呆住。

只见洁白的被褥上落红斑斑,鲜艳夺目,就像是雪地里的梅花。

萧十一郎整个人都震惊了,只觉脑子里轰轰地响着。

他竟是风四娘的第一个男人!

风四娘竟一直都在等着他,等着给他。

他不由自主回想起风四娘昨晚在他怀里所说的话,还有风四娘的痴、怨和无奈,风四娘的话竟一句也不假。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风四娘。

“风四娘,风四娘……”

只可惜他现在就算是已能读得懂风四娘,风四娘也已看不见,听不到了。

因为风四娘已走了。

但也许风四娘刚走不久,也许还没有走远……

他立刻就去找那店家,那店家的回答是,“走了,天刚亮就出门了,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

他就打开了风四娘留给他的那封信。

谁知那封信竟是一张白纸,纸上连半个字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风四娘是要告诉他,昨夜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是空白?难道她已决心将昨夜的一切完全忘记?

“风四娘呀风四娘,就算是你能无言的离开,当作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却不能无视这件事的存在。”

“你就算是成全了我,我又何忍如此?”

其实萧十一郎自己也知道,风四娘能这样处理这个问题,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倘若要他在风四娘和沈璧君两个人之间作出取舍,他根本就不能取舍。

但他虽然明知如此,可是却还是不能这样想,这样做。

这是一个男人的人格和良知。

伟大和渺小,高尚与卑鄙的分野就在于此。

他一定要找到风四娘,至于找到风四娘后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可是他还是非找风四娘不可,而且非找到不可。

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风四娘。

风四娘竟从此失踪了。

朱白水失声道:“什么?你竟在他们的酒里下了*?”

玉如意吃吃轻笑着,道:“我的小丈夫,你说我将他们捉弄得有趣么?”

她笑得开心极了,就像是偷吃了八百块红糖的小女孩。

朱白水却已快被她气死了,呻吟着道:“你这也算是有趣么?你这简直是害人,而且害死人不赔命。我问你,萧十一郎和沈璧君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为什么偏偏要风四娘来横Сhā一脚?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爱得还不够辛苦?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他们伤心断肠,含恨千古,你才快意?你……”

他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越说火气越大,到后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突然一把抓住玉如意的手腕,咬着牙道:“你,你这害人­精­……我若是不狠狠打你一顿ρi股,就是对不起他们。”

玉如意惊呼一声,朱白水已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自己身上,对准她的ρi股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玉如意立刻发出一声轻轻的娇呼。

朱白水却不管,老实不客气一巴掌一巴掌打了下去。

玉如意推拒着,挣扎着,反抗着,可是她那一身惊人的武功好像突然不见了。

她推也推不开,挣也挣不脱,反抗也反抗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朱白水打完了,她已痛得站不稳了。

朱白水板着脸,瞪着她,居然一点也不心疼。

玉如意倾斜着身子,轻轻抚着自己的ρi股,满脸都是痛楚之­色­,眼波幽怨地望着朱白水,咬着嘴­唇­道:“你……你好狠的心,打得人家好痛……”

朱白水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她,大声道:“我本该再打得重些。”

玉如意望着他,突然轻轻笑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是不是看着我就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心疼我了是不是?你真的爱我是不是?”

朱白水的火气又上来了,大声道:“我是不想看见你这种可怜兮兮的鬼样子,我是心疼了,我是爱你,可是你呢?你这妖­精­,你偏要让人家好端端的神仙眷侣横生枝节,不得安宁……”

他突然转过身来,狠狠抱住玉如意,狠狠压住她的嘴­唇­,狠狠吻她。

他似是要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爱得要命,也恨得要命,但却总是要恶作剧的女人融化在他怀中。

玉如意呻吟着,轻挣着,简直是要透不过气来。

朱白水突又推开她,重重推开她。

玉如意衣衫已凌乱,娇喘细细,红晕满脸,眼波中水汪汪的尽是媚态,她实已被朱白水男人般强悍的拥抱所迷醉。

她没有想到这长得像小姑娘般的朱白水,也有和萧十一郎一模一样的拥抱。

她现在才知道,沈璧君被萧十一郎紧紧抱在怀里时有多么幸福,多么甜蜜,那正是女人的永恒和归宿。

她突然盈盈走过来,一双柔软的玉臂蛇一般轻轻环上朱白水的脖子,在他的口­唇­上轻轻一吻。

朱白水又重重推开她,转过身去,忍住不去看她。

玉如意居然一点也不生气,盈盈转到朱白水的面前来,轻轻道:“你还在生气?”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垂了下头,道:“你生气,为什么不再打我ρi股?”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次并不是在害人。”

朱白水瞪着她,道:“你还敢说你不是?”

玉如意的眼波柔柔地瞟着他,道:“我若是能说出道理来,让你心服口服,你待如何?”

朱白水板着脸,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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