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恋蝶知道覆盖在自个口鼻处的布巾含着烈性迷|药,也知道有一个拳脚功夫不弱的女人正扛着自己在黑夜中飞奔,但她睡得迷迷糊糊正是香甜,实在懒得动弹了。
扛着自个的女人没啥杀气,被劫持原因不明。作为一个乞丐,劫财无疑是选错了对象,最终只能落个劳而无获的悲催下场。劫色嘛……只要对方是个年轻男人,她又勉强看得过去,半推半就滚滚床单也不是不可以。闲适地打个呵欠,继续软软地瘫在飞奔的健壮女人的肩头上。这几天她坐的都是王七和李四那种人力小推车,能免费坐次人力轿车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不能浪费了。
混混沌沌中,她被泡进温热的水中,有一把刷子在赤祼的身上死命刷着。幸好,她看起来晶莹粉嫩的皮肤实则坚韧犹胜牛皮,鬃毛刷子在身上游走,不但不痛,反倒像按摩一样很是舒适。
有人伺候就是好啊,她心里悄声低叹,神经彻底松弛,沈入梦乡。只余一缕灵思,时刻警戒着危及生命的杀机出现。
这是花恋蝶在峰谷中修习出的一种武者本能。她已无需固定打坐吐纳,体内劲流随时随刻都在筋脉中进行自主循环,吸纳万物之气,去浊留清,汇入悬浮在下丹田内的黑白太极图腾中。一旦本体意识沈入安眠,上丹田的心眼便悄然打开,监视着周围一切动静。
当她一觉醒来,习惯性地准备伸个大懒腰时,却发现手脚不能动弹,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漫不经心地张开眼,在青白的晨光中四下打量。自己此时正仰躺在一张紫檀木架子大床上,床榻围屏装饰工艺以浮雕、沈雕和透雕为主,图案有“鹊上梅梢”、“双鱼吉庆”、“牡丹怒放”,镶嵌松石和金箔,整个纹饰繁简相间,线条流畅灵动,繁而不乱,错落有致。身下是厚软的淡粉棉绸床褥,四周挂着水红罗帐,充分显示出富贵华丽、迷离暧昧的视觉效果。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熏香,有些腻甜,如果再有一个绝色在身边轻言曼语,那就是令人乐不思蜀的绝佳温柔乡啊。
而她的双手被两根白绸分别缚于床头柱上,双脚也被分开吊于床尾柱上,整个人摆成银荡的大字型。身上一丝不挂,连半点被褥角都没盖上。
这情形不管怎么看都很符合某种黄|色的暴力犯罪现场。到底是谁这么有眼光?费尽心思地打算对她劫色来着?
室外突响的细碎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思。
“乞丐的身体就是下贱。能致寻常人昏迷十二个时辰的迷|药,你却只昏睡了四个时辰,不知眼下感觉如何?”随着一个温润却又媚得入骨,挠得人心痒的男中音响起,一道水红身影裹挟着熏死人的脂粉香移至床边。
如僵尸般惨白的脸,狭长滞冷的棕黑眼眸,高耸的颧骨,涂成血红的唇,尖得能刺死人的下巴,赫然全部展现在花恋蝶头上,硬生生惊得她倒抽好大一口冷气。
此脸……此骷髅妖怪脸不正是依君馆现任倌主红罗的独家标识吗?
“你……你想干什么?”她终于颤巍巍地发出一声非常应景的问话,清朗端正的脸上也是一片惨白。老天爷啊,从今到古,她就没闻惯过脂粉香,这不是摆明了要活活熏死她?
“我想干什么?”红罗发出温润媚骨的轻笑,“我花心思把你这个乞丐从破庙中弄来,又耗掉两大桶热水命人将你洗刷干净,你倒说说,本倌主要干什么?”
这个……她不是清纯的古代小妹妹,小弟弟,当然懂。
按理说活了许多年,第一次碰上个不长眼的男人,经历这么刺激的弓虽.暴事件,她应该很兴奋才对。但不断飘落在脸上的白色脂粉,不亚于是泼浇在高昂兴致上的一盆雪水。
依眼前这个过气倌魁如今的样貌来判断,多半是饥渴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无奈选择劫持个乞丐来解决欲火发泄问题。她也是个熟汝,对高涨的情yu再了解不过了。好吧,就当日行一善,反正闭上眼,啥倒胃口的样子都看不见了。经过考虑,花恋蝶决定不予反抗,柔顺地接受被弓虽.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