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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拿菜刀的花恋蝶(一)

经过商议,花恋蝶和红罗将朱璧朱圭两兄弟提拔起来一并做了依君馆左右副倌!,又买进十来个幼倌和倌奴,依君馆原来的老倌奴则升任为专门调教倌子的倌公。倌馆各处的改造在两个多月后终于全部打磨完毕,所有事务进入正轨,业绩开始稳步上升。

花恋蝶也终于长吁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尤其让她欣喜的是红罗夫君的虚弱身体在她的­精­心调养下有了极大的起­色­。肌肤上的淡黄尽数褪去,恢复成羊脂玉­色­。发丝虽还未变成乌黑,却也是润滑无比,如一匹上好的缎锦。身躯仍很瘦削,但完美的骨架上已慢慢出现肌­肉­的起伏,晚上搂着睡觉的质感越来越好,那曾经冠绝九州岛岛的温润媚骨风华正在一日日地绽放展露。每每看见客人被偶尔站堂的红罗迷住眼时,心里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这个月是新式依君馆开张的第三月。入秋了,花恋蝶决定在每月中旬十天的白日里推出“饕餮之道”的饮食养身主题活动。

话说这九州岛岛大地的吃之一字还算差强人意,各种调味品、果蔬­肉­类很是齐全,料理食材上也有煮、蒸、炒、煎四大方式,只是在调味、火候和烹调方法上还有待发展和改进。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花恋蝶曾一度奉行“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这句经典名言,故不辞劳苦地进入烹饪学校系统学习了中西方厨艺。出师后又因追求男人而在西餐厅和中餐馆打过工,一番磨练下来,她最为出­色­的中华厨艺已达国家顶级大厨的标准,用来招待国宾都绰绰有余。

比起九州岛岛的四大烹饪方式,后世中国菜光常用的烹饪方法就有五十多种,根据­操­作方法和传热的不同,可大致分为八大类:一是炒、爆、溜:二是炸、烹;三是煎、!、贴、瓤;四是烧、焖、煨、焗、熇、扒、烩;五是烤、盐焗、熏、泥烤;六是氽、熬、炖、煮、蒸;七是拔丝、糖水、蜜汁;八是涮锅、什锦锅、生片锅、砂锅。是以若要想以厨艺傲笑九州岛岛,对花恋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但她并不打算抢滩饭馆酒楼,只是想结合医道养身推出一个勾引客人的小活动而已。

自前几日取得叫好反响后,今日开馆时,她命倌奴在临淮河馆门口换上新菜牌,上书“《饮膳正要》曰:红萝卜,又名金笋、十香菜、丁香萝卜、胡萝卜等,生、熟皆可啖,兼果、蔬之用。气味甘、辛、微温、无毒,下气补中,利胸膈肠胃,安五脏,令人健食,有益无损。故有小人参、土人参之称。今日小菜:红萝卜丸子、红萝卜糕、麻香红萝卜条、红萝卜盒、茄汁红玉、拔丝红玉。”

《饮膳正要》是六十多年前雍国的一位名医所著,流传几十载,现已成为九州岛岛大夫和酒楼大厨必须学习的教材之一,某些个文化素质较高又注重养身的九州岛岛人士也会略略读上一读。依君馆挂牌的前半节写的食材效用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真正让人追捧的是下面例举的今日小菜。同样的食材不一样的做法,不一样的味道,对无论哪个时空哪个朝代都奉行民以食为天的饕餮人类来说,如此绝佳美味怎不令人兴致盎然,趋之若惊?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依君馆白日里的生意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眼下红罗练功完毕正在淮河馆门迎客,花恋蝶则蹲守在右侧院为食疗红罗夫君身体专门搭建的私人小厨房内惬意地切切炒炒。白天上门的客人不是啥银荡豪放人士,因此红罗夫君虽改良成不抹脂粉地站堂迎客,又逐渐显露出了绝代风华,她心里还是比较放心的。就算出现个把恶霸,凭她花恋蝶的身手和头脑,教训人还不也是小菜一碟。

几道批量生产的红萝卜小菜不消多时便已完工,屯在几个白釉大盘中等候幼倌们待会儿按份端出。接下来她打算为红罗夫君煲个爱心天麻乌­鸡­汤。这道煲汤是民间秘方,对滋­阴­补阳、强身健体很有帮助。

上好的野生天麻已用温水泡上十二个时辰,切片放进了自制的煤砂罐中,老姜片、­精­选大红枣和枸杞也逐一放了进去,再往锅里掺入冷水,接来下就该放乌骨­鸡­了。

乌骨­鸡­,又称竹丝­鸡­。现代医学研究表明,乌­鸡­体内的血清总蛋白、球蛋白质的含量和铁元素的含量都高于普通­鸡­,而且它含有丰富的黑­色­素,入药后能使人体内的红血球和血­色­素增生,起到养血养身、健脾固肾的作用。

“嘻嘻,红罗夫君再好好养段时间,就可以解禁和姐颠鸾倒凤了。”她吃吃笑得好不涩情三八,眼前仿佛出现被翻红浪的缠绵画面,血管里的血液不由有些沸腾起来。

甩甩脑袋,花恋蝶深吸口气,按捺住胡乱­骚­动的心,从竹笼里捉出一只昨日才从小街里某个挑担老农手里买下的乌骨老母­鸡­,笑眯眯地伸指握住不断晃动挣扎的­鸡­头,将头利落反拧,与翅膀一块捏住,露出还算纤长的­鸡­脖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慢条斯理地在脖颈中段拔着乌黑发亮的­鸡­毛,嘴里兀自念念有词:“一二三根­鸡­毛,四五六根­鸡­毛。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唉,此生活该挨上一刀,奈何多事长出­鸡­毛?死前惨受拔毛之痛,真他爷的呜呼哀哉!”

乌黑的细绒­鸡­毛打着旋儿在厨房地板上堆出一小撮,­鸡­脖子逐渐露出乌黑光净的皮­肉­。她满意地弯起眸子,伸手从砧板上拿起锋利的大菜刀,用刀背拍拍还在疼痛中起伏抽搐的温热脖颈,嘻嘻笑唱:“老母­鸡­乖乖,把脖儿伸伸,快点伸伸,姐要下刀,不怕不怕就不怕──”菜刀灵巧地翻出一个刀花,刀锋稳稳立在了­鸡­脖子上,正要轻轻割喉,忽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紧接着半掩的厨房门被大力推开。

“二倌主,不好了!不好了!不知打哪儿来了群拿着刀械棍­棒­的地痞泼皮,正在花庭茶座里闹腾,还试图──”话音未落,凌雪很不幸地看到了此生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蓬鲜血高高飞溅,白发女人的白发、粉颊以及身上穿的特制的白油布罩袍全沾染上星星点点的殷红。黑­色­的大菜刀从乌骨­鸡­脖颈上凶厉砍下,悬在半空滴滴掉血。­鸡­的断颈处不断冒出汩汩鲜红,迅速流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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