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也不排除心生鄙夷的人群。如弦络、勾云和随在红罗身後的裴凡,以及十几个水蜘蛛成员,无不暗暗唾弃,狂扔白眼。这白发女人自个不嫌腻人丢脸,他们听著都肉麻心紧得慌。
“唔唔,还是红罗夫君身上的桃花香气好闻。”花恋蝶是从不知道什麽叫做适可而止,为他人感官著想的,鼻子在红罗身上夸张地深嗅,美美称赞之後是些些委屈,“红罗夫君,幸好你及时来了,
再闻半刻锺怪味,我铁定反胃呕吐。”
“恋蝶乖。”红罗笑著抚上她的白色发顶,“头发怎弄得如此凌乱?”
这个,还不是因为和男人上演了场持久的激|情前戏,头发被揉来揉去造成的。花恋蝶莫名心虚地瞄了眼几步远的锦螭。
男人并未换衣,还是一身月华阔袖锦袍。湿漉和褶皱的地方被她的太极人工熨斗弄干爽平整了。屋外风大,那股缠身的情味早被吹得烟消云散。鬓发挑起束入玉冠,剩余长发黑亮如缎,在风中虽飞
扬不休,却并不显凌乱无礼。面容明濯高华,气韵清贵冰漠,完全看不出曾和她发生过暧昧关系。
“嘿嘿,风大,吹乱了。”花恋蝶悄然收回视线,傻笑著答道。红罗夫君再贤惠大度,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一点醋都不吃。她装傻笑但绝对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
“你已不是乞丐,出得门时,这发还是稍微打理下更好。”红罗笑嗔,以指代梳,将她凌乱的长发梳理整齐。接著脂玉十指灵巧翻飞,转瞬编出一根发辫,随後抽出缠绕在右腕间的水红绸带,紧紧
系在辫梢处。
梳发完毕後,他把玩著白色辫梢,这才抬眼看向锦螭,似猛然想起什麽似的,歉意地笑道:“对了,方才我说错了,应是恭贺锦螭门主才对。还望锦螭门主原谅红罗的口误。”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被把玩在脂玉指间的白色发梢,锦螭抬眉轻轻笑开:“无妨。红罗倌主与我关系甚密,我怎会因这点小事计较?”
“喔?”红罗挑眉吃吃笑问,“锦螭门主是打算应了我的诚邀,做恋蝶妻主的第二夫君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中的“第二”两个字音比其他的字音略重了些。如不注意,根本不会察觉。
第第二夫君?!门主要做那个白发怪女人的第二夫君?!
跪伏在地的几百暗灰劲装者无一不在心底惊疑揣测这一劲爆消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不,你怀里搂著的妻主已是我的宠物。而我,则是她的饲主。”锦螭踏前一步,斜睇花恋蝶,眸中闪烁出一丝讥诮,“小宠蝶,你说我说得可对?”
“小宠蝶?”红罗尾音微扬,视线落回花恋蝶身上,“恋蝶,锦螭门主说得可对?”
头皮一阵生疼,辫子在红罗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对上那双散发著丝丝切齿的温润桃花黑眸,花恋蝶猛省:啊!啊啊!!她完了!!!她是锦螭的宠物,那身为宠物的红罗夫君呢?
“嘿嘿嘿”这次她是货真价实地傻笑了。心里泪水长流,恨不能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以谢当初的混沌愚蠢。
“恋蝶,你笑什麽,锦螭门主说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红罗捏著发梢轻轻扫过她的鼻尖,桃红薄唇浅浅上翘,温润的口吻轻柔若明媚的春风。
“是啊,小宠蝶,告诉你的红罗夫君,我是不是你的主人?”锦螭再上前一步,将她笼罩在身体的阴影下,薄唇冷冷勾起,居高临下地锁住她。火光在他背後跳跃,於身周燃烧出一圈地狱冥火,噬
魂夺魄,冰寒冷冽。
风在吼,马在叫,火焰在翻腾,独独花恋蝶无法动弹躲闪。
“噅噅噅──”一匹杂毛丑马嘶鸣著从对面黑暗中奔出,悍不畏死地一跃而起,腾空在二十几丈宽的火焰|茓口上方。
“啊──花五毛!”花恋蝶倏地伸臂往天高指,厉声高喊,“死马,还不快点来觐见主人的主人!”身体如滑溜的泥鳅般从两个男人身体间的缝隙中飞射而出,迎向花五毛。
五毛子乖啊!简直拯救姐於水深火热之中。在抱住马脖子的刹那,她热泪盈眶。
无数条黑线从几百个人的额上滑落,很多道身影眼瞅著不堪忍耐深秋夜风的寒意,瑟瑟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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