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栖顿时羞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吐出牙间的手指。那粉玉指尖周围已布上了一圈深深的齿印,有些地方还渗出细细的血丝。
“抱歉花姐姐抱歉”他慌乱地抓起那根粉玉手指,情急之下竟伸出殷红的舌尖对著泌血的齿印舔舐起来。
濡湿温凉的柔腻细嫩感从指尖突地传遍全身,一丝强劲的电流毫无征兆地从尾椎处腾起,身体瞬间酥麻,头皮一阵紧一阵松。如果不是及时咬住了下唇,花恋蝶估计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呻吟
。
这──
太考验她的道德观和人品值了吧?
晃荡在指尖前的琉璃娃娃猫儿琥珀眼半眯,流光溢彩中的焦急难过也就不提了,为啥还流淌著少年织细剔透的旖旎风情,与眼底的丝丝纯净童稚形成极为矛盾的勾魂摄魄,诱得人恨不能立刻化身成
狼,嗷叫著扑上去尽情采撷蹂躏。
小小年纪就属绝顶尤物,长大後还不颠覆了人世?喔,不,恰是这介於孩童与少年之间的矛盾才使得诱惑度堪比南极风暴,更加骚动人心底的邪恶鬼念。
体内柔和的劲气沿著筋脉急速游走,她强行压下身体陡然升起的快感和情yu的需渴。拍拍琉璃娃娃的腮帮,笑著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娃娃,花姐姐皮厚肉粗,这点咬伤不算什麽,你不用担心,
也不用内疚。”
“花姐姐我”猫儿琥珀眼氤氲出水光,美丽的娃娃眼看著就要落泪。
“娃娃,别放在心上,花姐姐身上有许多疗效很好的药膏,待会儿抹上一些就没事了。”红罗温柔地抚上他的头,“倒是你若不快点喝粥,这粥可就凉了。”他舀上一勺又递到娈栖嘴边,轻哄道,
“身上受了伤,又泡了许久的水,倘若花姐姐没为你运气驱寒疗伤,你还不得大病一场。把粥喝了,也好添点力气。”除了恋蝶,这个娃娃还是第一个得到他耐心照料的人。娃娃十四岁的年纪也不算太
小,可一看到这张美丽无比的小脸,他总会和恋蝶一样不知不觉地把他当做一个娃娃来娇惯宠爱。幸好,他求了恋蝶救人,也幸好恋蝶出手救了人,否则这般美丽可爱的琉璃娃娃就碎了。
“红罗哥哥”娈栖抬眼看向他,小扇子扑扇了两下,眼瞳越发水润晶莹,花瓣粉唇张开,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吃下软粥。
一点对眼前上演的一切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舀了一碗粥,将软粥机械地一口一口送入嘴里。
吃完这粥,差不多也要穿过芦苇荡了。那匹拉船的丑马罕见地能干,不用指路,不用划桨协助,它自个就能在芦苇荡中穿梭游弋,寻找出正确的水道。那只将她抓得皮开肉绽的雀鹰站在船头,目光
阴鸷锐利,比高等护卫更为警惕凌厉。
那个笑意盈盈,把主子当做娃娃般怜惜的白发女人果真不简单呵。当初她奉主子之命前往依君馆参加她的成亲之喜时,便从化成片片飞花的红绸中发现其拥有不凡的内劲和武艺。如实回禀主子後,
主子仅是一笑而过。也是,一个愿娶倌子的低贱女人再怎麽惊骇世俗,也不值得他们多费心思。
孰知世事难料,他们在性命攸关之际竟得到了这个白发女人的救助。身上凝滞的脉络被打通,入体的寒气被全部逼出,深可见骨的外伤在药膏敷上之後,不但立即止了血,连疼痛也消褪大半。她只
是一个倌子的妻主,携夫君来这河城的芦苇荡作甚?即便她武艺非凡,医术高明,以一人之力又怎能抗衡芦苇荡里穷凶极恶的匪寇?更可况还带著个不堪一击的夫君。她究竟是为何而来?对适才发生在
芦苇荡中的激战当真是一无所知呢还是难不成她是暗探?!
心口遽然发紧,牢牢缩成一团,口里香糯软滑的粥变得苦涩寡淡。黯然的自嘲从心底深处蔓延。她想这麽多干嘛,无论什麽身份,主子都是不会允许这对夫妻活著了。
等客串仆役的一点收拾完所有炊具,又泡好几盏参茶後,花五毛已拉著厢船行到了芦苇荡边。
右边的小道通往陧城,左边的小道通往奉城,这也意味著花恋蝶夫妻与琉璃娃娃主仆将在此分道扬镳。
“娃娃,你家的护卫早在这里候著你了。”花恋蝶靠在红罗身上,怀里搂著身裹蚕丝被褥的琉璃娃娃。眸光扫过通往奉城的小道口,那里停驻著一辆豪华的楠木华盖翘角马车,三匹高大强健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