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在御书房中的软榻上,花恋蝶一边闲闲地剥著手上的干果,一边不时溜眼打量端坐在龙案後批阅奏折的帝王龙。
今天不用施行扩肛术,帝王龙用了晚膳先行沐浴後,才开始工作的。
似水墨发披泄而下,微微有些润湿,穿著淡黄的绣龙常服,上身笔挺。蟠龙灯烛已经换了一回,烛光中少年俊秀的面庞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龙眉微拧,凤眸半垂,秀挺的悬胆鼻下一张朱唇紧抿,微勾的唇角间不经意地收敛了惯带的温和亲切,溢散出无情冷厉。这,才是帝王龙的本性!
帝王龙後来也和她热烈地欢爱过几次,不过她知道,他的情绪从头到尾都没有失控过。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温言软语和撩拨中失了神,迷了心。
红罗和以往一样在龙案一旁伺候茶水,磨墨融砂,整理批阅好的奏折。间或会向她这边看上一眼,起身为她拉拉身上盖著的薄毯,替她剥两颗干果,当著帝王龙的面吻吻她。
她看得出来,红罗对帝王龙有一份淡淡的怜惜和敬佩。这怜惜是对一个坚韧少年的同情,这敬佩是一个越国百姓对英睿帝王的爱戴。因著这怜惜与敬佩,他极快地认同了她与帝王龙的关系,甚至在床榻上也对帝王龙包容甚多。这个男人呵让她一时间都不知该用什麽词来形容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可是,因著红罗,她对这世界产生了眷恋,因著锦螭,她对这世界牵绊更深。如果说红罗、锦螭都愿意一直生活在越国,如果帝王龙一直遵守自己的承诺,那麽,她不介意做一个地地道道的越国百姓。
“恋蝶,你自顾自的笑甚?”红罗回眸,正巧看见她捏著一颗干果,看著这边笑得有些傻傻的。
“我是想问问昕儿皇上,是不是各个国家,每朝帝王都像他这般生活得水深火热?”她高高抛起手中干果,仰脖张嘴略作移动,干果便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嘴里。
越昊昕闻言抬头不偏不倚地将这一幕看进眼中,上挑的眼角抽了抽,淡淡道:“也不全是如此。眼下境况主要是朕根基不稳,未将宫中魑魅魍魉拔除所致。待到时机成熟,朕定会让卿卿看到一个安稳的皇宫。另外,不准再抛果接食。大为不雅是其一,呛入喉管是其二,你是大夫,当对自己的身体小心看护。”
花恋蝶面露讪讪,这Y的帝王龙真的不像个未成年啊!少年的调皮任性那是昙花一现,更多时候就是这种非实际年龄的言行体现。切,皇家的早熟品真他爷爷的太不可爱了。
“昕儿皇上也说我是个大夫,哪能就这麽呛著?你是不是怕我出门给你丢脸?”她涎笑著走下软榻,上半身趴伏在龙案上,笑眯眯地睇他。
“没错。邬、陈、珲等国来使已陆续入住驿馆,明日朕便要在乾坤金銮殿中正式宴请各使。朕一点也不担心红罗会出纰漏,倒是你这女人,别在外使面前失了朕的面子才好。”越昊昕批阅完最後一本奏折,搁下朱砂紫毫,食指轻轻点上她的额头。
“不会不会,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多余动作都不做,只安安静静地跟在你身边最不起眼的位置里当陪衬。”
“哼,你哪次陪朕上朝不是安安静静地当陪衬来著。”越昊昕鼻中冷哼,每次都睡得人不知鬼不觉,朝堂对她来说就真的那般无聊?那些政事就真的不如药草吸引人?她就真的没一点治国之才?凤眸流转,阴阴瞪著她,面上却笑得温和无比,“卿卿,明日不准睡觉,否则回宫後,朕大刑伺候。”
经历过几次翻云覆雨,花恋蝶当然知道帝王龙的大刑伺候是啥意思。胆怯地缩缩脖子,瘪瘪嘴,委屈道:“好嘛,人家不睡就是了。”来到古代,和古人进行实质接触後,她才发现自个的莋爱水平亟欲有待提高。只是,理论提高是一回事,临遇实战,她太过敏感热情的身体很多时候却完全不受控制,常常悲催地溃败在情yu之下!
红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昕儿皇上,你龙体初愈,房事不易行得过多。今日还是早点歇息,少和这女人耗神较真了。”
“对对,早睡早起,精神百倍。”花恋蝶赶紧点头补充,伸手横过龙案,将越昊昕一把抱起,谄笑道,“劳逸结合,身体才好得快,微臣抱皇上睡觉去。”
“卿卿可真体贴朕,莫怪朕如此喜欢你。”越昊昕倚在她怀中,手指卷起她鬓边的白发,意态闲闲地打了个呵欠。深邃的凤眸中漾出一缕罕见的调皮和依赖。
“嘿嘿,能得昕儿皇上的欢心,是微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花恋蝶对红罗使了个快走的眼色,脚下往御书房的夹室撤去。也只有在她怀里,这条帝王龙才会略微像个正常的少年。
关上夹室门的刹那,她隐隐听到李德尖细的嗓音。
“摆驾紫菀殿──”
紫菀殿,某个妃子居住的宫殿,越国帝王的影子替身又将上场了。一旦等怀里的帝王龙坐稳大宝,估计这些被圈养的後宫妃嫔要麽是死,要麽是永囚冷宫。她都不知道该不该为她们感到悲哀?
不过为美丽的女人费神思量不符合她的女人原则,当前要做的是安抚好怀里的帝王龙,养精蓄锐争取不在明天的大宴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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