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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血雨黑渊绿夕阳 > 第二章 进入九幽

第二章 进入九幽

王甲:男。五行属­性­——雷天甲木。

王木:男。五行属­性­——草泽乙木。

老大:男。五行属­性­——中正戊土兼己土;受水土锻制,成杂土之­精­。判断原因:1、杰出的盗墓者、入地后如入无人之境,可任意行动。2、受克于王甲王木之木以及朱倩的生命树之邪木­精­法。

小铲:男。五行属­性­——枭土之金。辛金。受老大之土­性­生化克制。判断原因:1、老大之入门底子,造诣莫测高深,当属辛金。2、一举重创“生命树”。3、最终仍未得承传。

五行之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火由木生,火盛泄木(余同)金能克木,木盛侮金(余同)。

克“我”者为官,­阴­阳异类相克为正克,同类相克为偏。正官、偏官中,偏官无制为七杀,也称七煞。我克者为财,­阴­阳为正同类为偏,正财偏财指财富、妻子等。木克土,正木克杂土,为正克,是故老大对王甲始终客气,并以王甲王木两人为“官”,官者管也,亦指儿子女儿,女儿为正,儿子为偏。金克木,土盛金衰时,衰金难克坚木,是故小铲始终未能对王甲王木有所克伐,即使行为言辞上有所威胁或是仇视,反因木盛侮金,木柔胜土坚,王甲与大家平安和谐,乙木王木始终仇视老大等人。

至于老大的一众弟子,皆以金­性­为主,甚至包括陈星,也以金­性­为重,才能得到老大保护,为“土”所“生”。丁大大的属­性­已经改变,金­性­由弱增强,达至金之­精­后便侮母(土),喜火伐木恨劫(劫财,金)唯助水力。仝蓉、黄紫兰,皆为水­性­,周伶俐亦然,三者又不尽同,一为壬水之源,必灭于博大之土下,故在老大的土­性­大盛时受制,一众金­性­柔衰时无助,木伤时泄力(朱倩之‘邪木之­精­’受老大土之反侮及老大弟子小铲之金所克后伤损,水能生木,源水遇­精­木必定重损,犹如胎在腹内已亡且为逆胎,必伤母体一般。),再因水势过盛而失去自我(移宫迷境便如地下水流,挟持已伤之‘水’,将之吞噬),故仝蓉伤重无治而亡。一为癸水支流,虽洋洋洒洒,却喜土扶持,一旦失土,必如洪水泛滥,无有定向,漫至终点,便自行消亡,是故她最终自投死路,送入陈星之口。一为­阴­阳相杂,变换无定,可随环境做更改,以适应不同局面,犹如涧下水之出口。是故为土所护、为土所阻,不养木,不从金,不随水,不惧火,至今平安。(当然本段并非王甲所思,而是随手指出。)

易理难解,王甲所用易理,为六爻算法,虽有易理在内,更多的却是运用了五行生克之命理方法,他的这一卦,最重要的乃是“七煞克兄弟”,其关键部位,就在于“七煞”,只要能推出“七煞”的正确含义,就可提前准备,做好防范亦或补救措施。

然而人在局中,须得全盘推演,一个环节也不可忽略,方可正确从事。但也正因人在局中,不可能看到每一个问题,是以如若将错误一一排除时,即使能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可能事态也已经无可挽回了。学卦推演,可以慢慢来,错了也不要紧,但在这生死难以预料的环境中,多一刻迟疑,就多一分凶险,哪有闲空去一一推演?

王甲自知当前环境,一但确定了凶险四伏,立刻把目光扫向那深邃的洞|­茓­之下,预备下去。

——卦义是下。下有危险。

——危险来自于兄弟;七煞克兄弟。

——金克木?

金若克木,所克伐的当然不仅仅是王木的“木”,可是王甲已经顾不得许多。

他望向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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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眩目,机器的轰鸣声,甚是惊人。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圆圆的洞|­茓­和正中的方方的洞|­茓­,下方的光线,使一个个洞|­茓­宛如聚焦灯般,让人目光昏花,什么也难以看清楚。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是无际的黑暗。但这一来反倒好手了一些。越亮的地方越黑暗,洞口处,反而可以看见隐约的东西。他望了片刻,这才发现,周围的原洞,只是个洞口,视线一无所阻,便可看到下方死一般的黑暗,可以想见,如果跃了下去,必然会直坠洞底。而那洞底,却似无边无界深入地狱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也似是在仰望夜空,看到的臭氧层被破坏后出现的天空圆洞一般,那边就是宇宙。王甲忽然觉得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仿佛那些圆洞,并非通向下方,他俯首而看,倒似乎是在仰望天宇,自己置身所在,也已在地球之外……

他摇晃了两下,好容易才站稳,望向正中的方洞。方洞却似乎天梯一般,直延而下,斜斜的就像是通向无止境的下面,也似是通向无止境的上方。那岩石阶梯,两侧都有尖锐的山石,有些地方,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只看了几眼,他就有种醉酒后的恶心感,觉得天晕地转,只想呕吐。

……下面,果真很骇人。

他晕乎乎地想着,已经不自知地迈出了一步,已经下到了第一个石阶上。

这第一步迈出,他就再无法止住身势,像是从异常陡削的山坡上冲下去一样,不停地冲了下去。他极力想煞住冲势,可是毫无用处,他越冲越快,风驰电掣的速度感涌入脑海,他已经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杂念,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牢了前方的阶梯,保持着自己不失足。他也这才发现,看来斜斜直下的阶梯,竟是宛如旋转楼梯一样,一口气也不知冲出了多少的阶梯,才使冲势缓慢下来。片刻后,冲势停止,他扑通一声摔倒,急忙伸手想抓住什么,连抓数下,奇迹般地停了下来,只剩下大喘粗气的份。

当他终于平抑呼吸,重新站起时,才看出自己已经下了一半,仰首望去,是无止境的天,俯首望去,是无尽终的地。但值得高兴的是再往下走,已经恢复正常。

但下了十数阶后,他又发现,这已经简直不像是向下走,倒像是正在攀登接近九十度的阶梯一般,异常吃力并且难以承受。向“下”走了只片刻,他的身体为了省力,已经几乎倒悬在阶石上,两只手已经倒抓住阶石,却没有坠下。

这情景令他大为吃惊,而劳累却使他不愿意思索为什么,只能苦笑一下,把它当作正常来看待。

最后,他终于完全倒悬着,并把“下”当作“上”来看待,变向“下”为“向上”攀登。“头顶”,有电火花在闪烁,“脚下”,也有电火花在闪烁。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个个的球形闪电从身边Сhā过,或是向“上”,或是向“下”。

“攀”了一半,尖利的山石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数处,他也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量,手一松,脚一软,——他飞了起来。

在半空中,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像是在水里一样,忽然向上,忽然向下,飘来飘去的,不一刻功夫,既看不到阶梯在哪里,也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觉得到处都是上,到处都是下,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忽然觉得一股奇异的引力吸引着他,他的身体立刻“箭”一般地被吸引向“上”或者“下”,血液直冲入脑,短暂的失去知觉后,“扑通”,坠落到了实地。

很疼。

半晌,他才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望望四周——是一个广漠的空间。

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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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拍来,王甲立刻沉肩闪避,闪避的刹那,已经一个滚翻,滚出五米,而后霍然转身,弓步弯腰,左掌翻天外迎,扎出了一个极其漂亮的防守姿态。

面前却没有人。

肩头仍被轻轻地拍了一掌。

“王甲,别紧张。是我。”身后,一个细小的声音。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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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日,第五层墓|­茓­,基本被清理出来。

老教授接到了小丁师傅的一个密函,信中告诉老教授说:近期,将有一位国际知名的考古专家由美国赶来,他的名字,叫做瓦伦德。必须说明的是——瓦伦德此人,据查证很有可能是服务于美国五角大楼暗中经手但打着私营招牌的某军事公司。该公司致力于开发新型军工产品,他既然对这里异常感兴趣,足以表明这里确实是值得研究的——但由于某种缘故,以及客观上的种种情况,想阻止他的出现,那是不太现实的。因此,只能希望,如果这里果真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事情的话,不能得到答案时,就必须,把它毁掉。这个人的到来,必然会引出一连串的麻烦,当前的选择只有两点,一是尽快地挖掘清理,昼夜不停,拍照摄像取证后就立刻进入下一层并将所有的资料高度封存;一是停工,拖延工期,直到将他拖得不得不离开。当然,他的经验之丰富,学识之渊博,是人所共知的,可我们绝不能因小失大——这,并非我一个人的意见,也并非简单的学识机密所必须,而是:很有可能,关系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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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甲回头。

老大面­色­凝重,目光疯狂,摆手示意王甲别出声,一拉王甲,让他蹲下来。王甲蹲下后,老大也迅速蹲下来,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小声道:“王甲,什么也别问,别出声,跟我来。”一拉王甲,缩着身子,迅速窜向前方,两人忽快忽慢地折了几个方向后,到达了一个凹进去一些的小室。王甲随老大进入室内,老大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聆听片刻,这才以极其低细的声音道:“有一件事情,必须麻烦你。”

王甲望着老大。

“咱们时间不多,尽量别Сhā言。”老大探头向外望了望,迅速缩回头,急急低声道:“此处已经凶险四伏,阿木所言不需,死亡的­阴­影,正笼罩于我。”他苦笑一下,自嘲道:“也许和我这个‘|­茓­神’有关吧!”再探头看一下,示意王甲别出声,聆听片刻,又缩回头,正­色­道:“凶险有三种:一是由‘游|­茓­神’阿丁所发。他肯定没有死,并且已经练成了魔功,这一点我能想到。——现在,到处都笼罩着一种淡淡的血腥气息,就在方才,我还见到了焚化为血雾的黄紫兰和朱倩的残躯,什么也没有留下!……魔功,是以杀戮为目的,他必然会成为守候此墓的主人,不让一个人逃生,最终再杀了自己。不过,这一点倒不必多滤,除非他已经达到了魔功的最高境界,以身奉魔,并甘愿永不超生,令身死、鬼死、魂飞、魄散、灵亡、­精­叛。否则,他不是我的对手。我有把握杀了他。——哦,这是玄学,你大概不信的。不过你不必多虑就是。……困难的是,如果我杀了他,我就无法再出去,唯有自杀方可保证有一线的生机。所以,我必须先把论文大要转告于你,待你顺利逃生后,可以转告黑道上的人。”

“黑道?”王甲皱皱眉,对这个名词,他实在是不喜欢。“你不是有弟子吗?譬如小刀、二狗、小铲,甚至陈星,据我看小铲……”

老大摇手制止,“无一可用之才。”他轻声叹息着,声音压得更低了,“这对你也有好处的。如果你能悟通我的论文大要,就立刻能修到风水术师们梦寐以求的‘大些子法’,达寅时下、卯时发的立竿见影效果,这与你所会的‘劫地术’有着天瓤之别,你目前所能达到的层次,也仅仅是‘七星打劫术’吧?”

王甲微笑不答。“大些子法”,对一般的风水师而言,固然是梦寐以求的,但又渴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但与灵龚门的“霸气劫脉术”的功效,无甚区别,甚至有所不如。即使是尊崇正宗,两者也是异曲同工。

老大接道:“第二种凶险,来自于人。我门下的弟子,似乎已经都被陈星控制。彼方的杜留又出现。这两人,关系暧昧,绝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们原本的黑道身份,就比我高,此刻既已立志投身于黑道,其能力,怕是和我已经不相上下。如果小铲一心助我,那倒也能暂时占取上风,否则……咳!不提也罢!哦,他二人身世神秘,一旦开始争杀,不等生机出现,此地的人就会首遭其害。我虽有自信胜过所有人,但若是陈星欲除我,凭借杜留之手,我会立遭非命。我若一死,此地的|­茓­神立刻大为强盛,无法制约。此也为我为何必须先说论文……”

王甲打断老大的话,“陈星为何要除你?”

老大苦笑一下,“他不想做我的女人。”他望望王甲吃惊的神­色­,略觉尴尬,“时局对他无利时,他可以不顾一切,时局对他有利时,他将会立刻展开报复。要知道——在男人看来,被迫当女人,比女人当众遭受轮­奸­还要难堪,还要见不得人。”

“你和他……”王甲大为吃惊,也苦笑。

“这件事情,无人知晓,但阿木却看了出来。”老大显得有些窘然,“其实同­性­恋在有些国家是合法的,在我国的古代,也并不罕见。黑道上,甚至有一个流派,就是同­性­恋者。我恰好与此有一定的关系,无法自制。——一旦阿木说了出来,那就糟糕了,而那样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王甲当然知道。

弟弟阿木,说好听点,叫做疾恶如仇,说实在些,叫做幼稚天真。不过,在知道自己正和一个同­性­恋者说话时,他也不禁有些怪怪的感觉,非常别扭。他不安地扭动一下身体,想离开老大远些,虽明知自己骷髅般的模样使任何异­性­或同­性­都不可能对他产生“爱”意,也没有侵犯他的意图,却仍觉毛骨也为之悚然。

老大察觉到了。他苦笑着,也稍微让开一些,接道:“第三种凶险,是墓内固有的力量,不知道能否称其为鬼神。”他摇了摇头,目中居然有一丝恐惧,“”——目前,我虽然没有见到它或者是它们,但不问而知,那是定然存在着的。”

王木也不觉骇然,“哦?”他随口问着,其实一点也不怀疑老大的话。

老大面­色­凝重已极,“各类墓中的机关,都有定约,但次地的机关,其发生和发展,都违背了正常的理论。早在我第一次破除‘迷境’而被突然困住时,就有所怀疑了。但我始终不敢确定,一直到进入此地后,才确信着:一定有外人!或者,那不能称之为人!”

就仿佛要说一个让人害怕的鬼故事必得先吓住自己一样,老大的声音已经微微发颤,目中的恐惧,也更为强烈。

“因为——我们还没有触动机关,机关,就自己出现了!”

“机关,仿佛一直是有‘人’在控制着!”

王甲惊呆了。老大却又平静。

“但无论如何,你和王木能求生,至少,求生的希望是最大的。这一点,你却必须坚信。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我快些把论文大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带出去!”

他开始说。

在他叙说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近。

一直到二十余米外后,才停下。

伏地。

贴耳。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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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王木已经醒来。

黑光映照而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脚下一空,就发觉自己身在半空。他惶急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果然抓到了,但那却是一双冰凉的手。而那只手的主人,却正在发出半声尖叫。

所谓的半声,是因为尖叫声他刚听到,就已经昏迷过去。

而现在,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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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闪灭着,周围是一张张憔悴的但无疑都是很美丽的脸庞。他睁开眼睛。只一睁开,就立刻发觉了头顶正悬浮着一只庞大的球体,电火花正如同万千的灵蛇般自球体内­射­出。劈里啪啦的电火花声大得惊人。明明灭灭的,显然正是因球体的放电而形成。他眨眨眼,闭上,是惨绿之中明灭的黑光,宛如十公里外的旷野上正在焊接东西一般。

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手里,握着一双手。手的主人,是|­乳­峰高耸、腰肢纤细、双腿修长,令人一望即有欲­火­直升的周伶俐。周伶俐的身边,是身材颇负女人味、却个个不同的吴小慧等五人。而在这五人之后,却是个大猩猩般满面浓须仿佛在哪里见过的陌生男子。

“你醒了?”六名女子关切地问,个个娇柔万分。

王木眨眨眼睛,颇为奇怪地看看杜留,始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六女,向杜留问:“——您是……?”

“认识一下,我叫杜留。”杜留伸出了一只手。

“杜留——?”王木费力地思索着。

“我是她们的队长。”杜留露出了顽童般的纯真笑容,使王木顿时大觉好感。“听她们说,你有特异功能?”他缩回了伸出的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哦——你的地图在这里。”他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这好像是张普通的羊皮,我们都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你呢?”

王木奇怪了,“我的图怎么在你那里?”

杜留耸耸肩,“哦,它掉出来了。她们看到后,——它真是地图吗?”把羊皮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看不出。”

刚刚建立的好感顿时消失,王木忽然开始讨厌这个人。“当然不是普通的羊皮。”他说着,一面思索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一面仰首望向悬浮着的球体。球体的表面,聚满了闪光的电火花,此起彼伏的像是盛大节日中的焰火表演,显得无比辉煌。然而,那球体却似乎是透明的黑玻璃般,里面竟似中空的。看了片刻,更觉其内有一个瑰奇的空间,只是一时难以看清楚。耳边,又传来杜留的追问。王木不耐烦道:“这是地图!怎么你们看不到图上的光线和纹络吗?”继续观察球体。渐渐的,只觉得一种柔和的光泽,正缓缓地渗入球体的内部,照亮球体的空间。球体内,像是有坐环形山,有一览无余的绵延起伏的峰峦,也似乎有一颗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正有一人在不停地挥着斧头砍伐,但那颗参天大树,却依然伟岸挺立,一动不动的,一旦斧头离开了树­干­,树­干­上的被砍伐伤痕,立刻长合。

杜留依然在低头看着手中的羊皮,他的脸­色­,却已经变得异常难看。对这个胆敢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他发誓,一定要让他后悔!

杜留的面­色­,六名女子均已察觉。每个人的目中,都有胆怯之意。她们看看杜留,再看看王木,不知如何是好。

肮脏的羊皮上,依然是什么也没有。杜留悄悄地望向王木,只见王木正陷入沉醉般的观察中。他一招手,向一边紧走几步,六女急忙跟随。

“他真能看到羊皮上有东西?”杜留压低了声音。

“能。我们听到的。”周伶俐第一个答话。其他人被她抢了个先,都有不快之­色­。吴小慧却趁机捕捉着杜留锐利如鹰的眼光,盯向周伶俐时,迅速严厉地扫视了其他四人一眼。五个人早有默契,其他人立刻知道,吴小慧的意思,是令大家不得随意开口说话。

“你们都听到了?”杜留望向吴小慧。

吴小慧沉默一下,没有回答。但她灵活的双眼和丰富的表情,分明是告诉着杜留,大家都没有听到。

杜留疑惑地看着周伶俐。

一股寒意直涌入心,就这在刹那,周伶俐募然意识到——她,已经被女子五人团给出卖了。在杜留和王木的潜在矛盾刚生发以前,女子五人团就将重注押在了杜留的身上,而全然忘却了若是没有王木的合作,大家根本就难以出去。

她同时也知道,在时局面前,她已经被抛向了危险的边缘。

寒意迅速扩大,周伶俐不顾一切地急道:“他有特异功能的!能从图上看出很多事情!我没有骗你!”杜留审视地打量着周伶俐,忽然一笑。

周伶俐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已经是杜留。只要杜留能信任她,保护她,女子五人团就不能把她怎么样。否则,只须杜留保持中立,吴小慧就会随时翻脸,到了那个时候,她必然死得凄惨难言。

——这当然也是她早已有之的感觉。她也知道自己并未得罪吴小慧。但狼要吃羊,总是会找到借口的。大家同是吃人者,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想使任何人知晓。因此,当没有生路时,吃人的者可以联合起来对付未曾吃过人的人,但一旦有了脱离危险的可能­性­,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消灭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知情者。现在,生路已经近了。也就到了早些动手时。周伶俐有一千个理由相信,只要自己处于吴小慧的地位,也会这样做,而第一个要消灭的,当然只能是“外”人。

而现在,在杜留和王木的潜在矛盾生发的刹那,女子五人团竟已经开始了借刀杀人!

——幸好……,幸好杜留相信了……

“我相信你。”杜留伸出了手臂,左手揽过周伶俐的纤细腰肢,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右手揽过吴小慧的玉颈,使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我们大家,都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朋友,生死相依、­唇­亡齿寒。”他松开了两人,向一旁走了两步,依次拥抱了一下其他四女,以示公平友爱。而后,他再度行近周伶俐,温柔地把周伶俐揽得站于自己对面。

这样的举止,无疑使周伶俐感受到被器重的幸福与激动,其他四女均有深深的妒­色­,唯独吴小慧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幸福的感觉只刹那,杜留的下一段话,立刻就扭转了时势。

“但是。”他说道:“——王木四否真的有特异功能,可以带我们出去,还是个未知数。”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周伶俐坚挺饱满的|­乳­峰,缓缓抚摸着,逐渐用力,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必须,先试试看,能否把他拉过来。”

他的手掌,突然用力。

撕裂肌肤般的疼痛,立刻就传遍了全身,杜留的手,此刻一点也不像是在抚摸调情,根本就是在用力挤捏折磨实施惩罚。周伶俐的眼泪一下子就疼得涌了出来,“杜留,别,……我,我疼。”

“那就该看你的了。”杜留仿佛没有听到周伶俐的话,声音依然很低,但话语间的冷酷,却在这刹那间显现无遗。

周伶俐又疼有怕,有不敢叫出声来。她恐惧地看看那双逼使着她的冷酷眼光,骇然点头。

她被松开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杜留松开了揽着她腰肢的手。“去吧。”

周伶俐瘫软在地上,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站了起来。她看到,自己的左|­乳­,已经有了五个鲜明的指印,久久未消。杜留依然在盯着她。周伶俐的泪狂涌而出,却抑制着自己只发出啜泣而未哽咽。杜留冷冷地盯着,过了一会儿,扶起周伶俐,“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他说。

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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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你在看什么?”

有个声音,甜腻腻地响在耳边,有一只葱葱玉手,在眼前来回地晃动。视线被阻隔了,球体内部的景象自然也就难以看清。王木侧过头,这才发现身边是周伶俐。她正一手揽紧了他的腰肢,把身体依靠在自己的身上。由于她不知何时已经将王木扶坐起来,依偎的程度又是恰到好处,故此王木登时感到一种异样——难以说清的,但显然是十分美好的,十分难忘的,令人血脉卉张的、心跳加速的,口­干­舌躁的——感觉。他几乎要忍不住将周伶俐拉进自己怀抱中温存一番,但当他看到身边还有五女一男十二只眼睛时,不得不强迫自己改变主意。

他推开周伶俐,站了起来,有些慌乱地指了指头顶,连张了两次嘴,这才把发颤的声音吐出,“我……我怎么觉得……球体是虚浮的?”说到后半句时,心情已定。绚丽夺目的光线乍明乍暗之下,只见身边的六名­祼­女都似穿了一层奇异的服装,那种明显感受到的隐约但暴露的胴体,显得更为诱人了,使他几乎无法忍受这种诱惑。

身边的七个人均是一怔,一起抬头向球体望去。

头顶只有明灭的电火花,哪里有什么球体?杜留忍不住问:“球体?什么球体?在哪里?”尚未说完,便已急急低头,避开电火花对眼睛所造成的刺激。王木奇怪了,“你们看不到?”生理上的冲动,已经不知觉中随着注意力的转移而消退。吴小慧摇摇头,“看不到。”也低下了头,免得让视神经受到伤害。周伶俐刚一低头,就看到杜留冰冷的眼睛,急忙重新依偎在王木的身边,仰起头道:“上面只有电火花,什么也……”话语突然中断,一心一意地仰头观察。

头顶,果然有一个虚空悬浮着的球体,乍一望去,只有乒乓球大小,并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像是正被几名乒乓球手击打着。却是越望越大,最后竟觉得触手可及,就在眼前。而球体之内,也由模糊变为清楚,最后变得清晰无比。她仿佛看到,那里面是个广博的草坪,开满了各式的野花,有威风轻轻吹拂着,有小鸟在鸣叫着。一片春和景明之态……景物在变……有一条青青的小溪,溪水清澈,水中有游鱼在怡然自得地游动着,……景物再变,溪边多了个三脚架,架子上烧烤着一条犹在弹动着的鱼,再远处,有一块塑料布,似乎坐着个人。

她仿佛嗅到了烤鱼的香气,她忍不住伸出手去。

仅仅这一步跨出,眼前就变成了明灭闪动的电火花,刚才的景物,已经荡然无存。

她失望地叹息一声,忽然一惊,忙四处看去。

——五名女子,皆在仰望着,神情痴迷。

——王木仍在望“天”,微笑漾在­唇­边。

——杜留也在望天,好像已经痴迷。

(这就是溜走的最好机会吧?)

她想到便做,轻轻向旁边横跨了一步,见没人注意她,又轻轻地移动了第二步。依然没有人发现她。再移动出第三步。(好了!快跑!快!)她想着,可不知道怎么,越是紧张,越是惊恐,这该死的第脚竟然重逾千钧般地难以挪动。好容易又跨出了一步,杜留的眼睛,却突然冷冰冰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想­干­什么呢?”森冷的声音,就这样响在耳边,“回去!”她被一把推了回去,腿一软,已经在一个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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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王木却看到了嫦娥。嫦娥当然也是穿着衣服的。可那一缕轻纱,却使人只想看清楚真面目。嫦娥也是带着笑容的。但那羞涩含蓄的妩媚微笑,却显得更为撩人;那欲语还羞、欲迎换拒的目光,却更为……。不,嫦娥的一袭轻纱,已经飞起——

嫦娥,已经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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