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江默默地点头。
此时他担心的不是范一统那三个人,而是在前面奔跑的那个人,他极想辨认那人的面貌,但距离远了些,昏花的老眼,被雨雾挡得不管用了。
“爹,那个人好像不是我们苗人!”女儿柳雪萍提示着。
那个奔逃的人突然汀了脚步,因为前面是悬崖。
三个振清队的人也汀了步子,个个伸展双臂,小心翼翼地向前围拢,仿佛要活捉一只走投无路的兔子。
“师父,快想法救救那个人呀!”罗浩宇急得直跺脚。
柳一江一个箭步蹿上岩洞,在中站住了脚,他何尝不想“拔刀相助”?
可是,现在在他面前是一道汹涌的山洪之流,中纵然扎上了翅膀也飞不上天坑崖崖nAd3(
范一统等人已经快要逼到那个人的面前了。
“傻瓜!用石头砸他们!”柳一江只好对着天坑崖大喊,显然是提醒那个被追的人。
喊声被雨声淹没了,范一统三个家伙却已追上崖顶,伸手就可将那人抓在手心。
突然,那人弯腰抱起块大石头,双手高举过顶,朝着最近的范一统头顶砸去。
只见范一统一纵身,躲过那个致命的一击,一扬手,一支飞镖飞向那汉人。
柳一江身子一颤,再次看去,只见那个人两手垂下,缓缓地向天坑崖崖底跌下去。
“混账东西!”柳一江怒骂了一句,双手十个手指指节在发响。
“师父,华银平竟敢杀人!”天宇遏止不住满腔怒火。“这里可是苗人的地盘呀!”
柳一江被雨水与汗水淋湿了衣衫,缩着脖子在发抖,牙齿咬得格格响,天坑崖上的惨剧他全看在眼里了。
可作为一名江湖郎中,他目睹无数血光和死亡,因此对流血并不怎样恐惧。
然而,范一统等人在天荒坪的鸡鸣山这个地方追杀他人,却使他无法容忍。
“老天有眼,恶人不得好报,范一统终将遭到报应的!”柳一江嘴里诅咒着。
“哎呀,爹,你又说鬼话了!”柳雪萍在一旁说,“上次,在振清队门外,范一统他们打死了个要饭的汉人,你就说过报应,可人家饭桶反倒更神气啦!”
也许是被揭了短处,触到痛处,柳一江对女儿怒目而视,斥道:“小孩子家,你懂什么,休要多嘴!”
罗浩宇见师父生气,急忙将师妹拉到一边去了。
岩洞中,沉默,好似已经经历了几千年的静默,柳一江犹如石雕一样,在沉思。
风,终于没有吹了,白雨已渐渐变成细雨。
“师父,咱们该回家了。”罗浩宇小声地提醒道。
柳一江一下从沉思中惊醒。
他揉了揉眼皮,朝洞外扫一眼,抬脚走出岩洞外。
但他没回家,而是朝着绝望崖走去。
“师父,你去哪里?”罗浩宇不解地问道。
“到天坑崖下去!”柳一江一下变得象一头发怒的雄师,昂着头,大步地走向天坑崖走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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