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了谁都一样阳光灿烂。纪远之与朱则安二人就此分离,好象从未在一起过,各自过着各自忙碌或者更忙碌的生活。小宁的病也在纪敬之的钱与夏初的爱的滋养下得到控制。只等把身体养得再好些,就可以动手术了。
一切,好象都很完美。圣诞过了,元旦过了,纪远之放寒假了。这城市实在有些大,这么一个多月下来,两人硬是没有遇到过一次,而且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过。
纪远之有时候真有些寂寞。大哥明明知道一切的,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任自己住在他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天天笑呵呵的,真是闷人。
不是不想朱则安的,就算心里不承认想念,身体也会提醒自己的想念。一个多月,自己又不是圣人,欲望如潮,年轻的身体只好在黑暗的夜里,念着朱则安的名字来释放。确实很想他。可是越是犹豫,越是没有开口,最后越是没办法开口。纪远之陷到这种恶性循环里,无望自拔。寒假一个月,纪远之只好拿了本大部头的《医学逻辑入门》来啃,因为这本书主要讲的是逻辑应用在医学中的方法,与自己的学科倒是关系不大,真看起来很费精力,正适合自己虚耗精力。
纪远之怀着逃避的心情每天啃书啃得昏天黑地。朱则安的心情却更加黑暗,嫉妒与绝望交织。朱则安其实后来去偷偷看过纪远之几次,但每一次都看到纪远之与夏初说说笑笑同进同出。朱则安是知道纪远之的性向的,一次相信是偶然,两次,三次,每一次之后,朱则安无法再说服自己。开始怀疑,怀疑的种子一落地,成长起来很容易。只要一个理由:也许自己的纪远之并不是纯粹的同性恋,就一切都可以解释。
纪远之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现在却与别人快乐欢笑在一起。这是多明显的事实。于是,朱则安从患得患失到了绝望。依旧住在纪远之租的小破房子里,朱则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说是绝望,可还是怕,怕万一纪远之哪一天记起自己来,回来,自己不在,房子也不在,会错过了机会。清醒一点的时候,朱则安真想去撞墙,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幼稚?自己也是男人,什么时候见过男人真的变心之后还会回心转意的?傻瓜!彻底的傻瓜!
不过,这一切的颠狂都只上演在朱则安的夜里。白天的朱则安,一派宁静。沉默得象个诗人,连这一时期的出书选择也越来越趋向于诗意化与黑暗。每日里早出晚归,越来越象个工作狂。上下一心,老总这样努力,下属自是不能落后,于是搞得整个则安出版社一片繁荣景象,真让朱则安自己郁闷。
要过年了,放假前一天,公司尾牙庆功宴。
去年的成绩不错,大家都很高兴。朱则安这个做老板的被灌得有些狠,散场后,撑到众人离开,才一下垮了下来。坐在自己的车里有些神思不明。离住的地方不远,朱则安还想着撑一下就到了,没想到才开了三百码就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树,熄火。
孤单,曲终人散之后强烈的孤单。朱则安趴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又困又疲惫,一会儿就带着酒意睡去。
纪远之虽然很想念朱则安,但也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大半夜地把朱则安从警局拎出来,丢上车,醉成一滩烂泥的朱则安一点没醒,依旧在后座睡得更香。
"MD,不要命了,醉酒还开车,撞了树还能睡着,你真厉害。"明明知道朱则安听不到,纪远之还是恨恨地扭头瞪了他一眼,才一踩油门,往离别已久的家驶去。
家里一切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连自己临走时看的书都还是翻在那一页上。时间仿佛停在纪远之离开的那一夜,再没有往前走。把朱则安往床上一撂,纪远之四处转了转,心情大好。又回来了,回来了,房子还在,而且他也还在。
眼见着天就要亮了,纪远之见到了朱则安,见到了这样充满怀念的家,完全放松下来。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累了。上床,把朱则安往里推推,象从未离开一样,抱着朱则安转眼入梦。
没想到恶梦醒来会接着美梦。朱则安侧着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纪远之睡得一脸稚气的面庞,感叹着。盯着看了半天,纪远之并没有消失,甚至还抿了抿嘴,动了一下,象真的一样。怎么可能?朱则安慢慢伸出手,轻轻地落在纪远之的唇上,几乎怕这一碰就会消失。很软,比自己记忆中的触感更美。朱则安叹口气,虽然头因着宿醉依然很痛,但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真是美妙。
既然这美梦不会消失,那就利用得更彻底一些吧,免得醒来之后会后悔。朱则安倾身上去,压住纪远之,手伸进他的衣服,轻轻抚摸,感受他的温暖。俯下头,噙住纪远之的唇,本来想温柔对待的,可一碰到他,朱则安这一个多月来的不安与痛,就全都涌了出来。没有别的思考,没办法有别的思考,只能占有,疯狂的占有,反正只是梦。朱则安脑中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几乎不能说是吻,说咬更合适。辗转猛烈索求。撕开纪远之的衣服,就探手下去
纪远之被人用这种方式弄醒,非常不爽。朱则安的方式又非常粗暴,两眼发红,明显地意识不在。眼见着要在迷朦之间被一头野兽强上。纪远之恨恨,这家伙昨晚的车祸,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就敢一大早搅人清梦,来玩SM?哼,要上也是我上你,哪轮得到你来上我?!
纪远之一把推翻趴在自己身上的朱则安,转身跨骑在他身上,把他胡乱点火的双手反绞在头顶上。朱则安愣了一下,慢慢纳闷道:"怎么梦里也不受自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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