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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清晨也许可以进山了!”

佣­妇­和侍女一听,同时恭声应了个是。

黄剑云一俟侍女两人进入­精­舍,迳向花厅前走去。

这时花厅上的纱灯大部已熄,除了‘百步神弹’一人站在厅前外,‘穿云剑’和小僮等

人俱都不见了。

‘百步神弹’一见黄剑云走来,立即迎了过去,同时,机警的游目看了一眼附近,压低

声音说:“少爷,钟八弟方才回来过!”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心知不妙,不由急声问:“钟老伯怎么说?”

‘百步神弹’忧急的说:“龚洪的言词闪烁,显然意在应付,请少爷赶快上路。”

黄剑云一听,不由焦急的问:“任老伯两人呢?”

‘百步神弹’说:“他两人也去了,必要时只有制服龚洪,绝不能让他入山报告。”

黄剑云剑眉一蹙,说:“制服龚洪那是下策,须知‘蓬莱二怪’都是昔年魔头,小侄一

人必须用智运谋,决非一两天可以解决的事,须知燕姑娘仍耿耿在怀,小侄能否说服她,毫

无把握。”

‘百步神弹’一听,只得正­色­宽慰说:“少爷前去,必须见机行事,能进则进,不能进

即火速赶同,免得老奴等挂心!”

黄剑云凝重的点着头说:“那是当然……我走了,天明前我尽量赶回来!”

来字出口,闪身隐进暗影中,藉着花树修竹掩护,迅急移至正西墙下,一长身形,腾空

而过,踏着附近房面,直向点苍山的东麓驰去。

这时刚刚定更,明月尚未升起,四野十分昏暗,正适合黄剑云施展轻功飞行。

由于夜空昏暗,横亘前面的点苍山,只能看见;线黑暗轮廓和浓郁­阴­影。

但在中央最高的几处峰头上,却­射­起一蓬暗淡白光,其他­阴­暗处,也不时现出一闪而逝

的灯光。

黄剑云断定那蓬暗淡灯光处,必是‘二仙会’的总坛位置——天峰谷。

想到李嫂的警告,的确须要一匹骏马进山,才配合身份!

看看将近山麓,多是杂树乱石,除了风吹草动,小虫唧唧,听不到任何人为声音。

就在这时,身后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响!

黄剑云凝神一听,蹄声单调,断定只有一匹,而且是一匹快马正是向山前驰来!

心中一喜,急向正南移去,因为百丈以外,正有一座大山口,想必是进入点苍山的重要

路口和通道。

黄剑云沿着山麓闪避飞驰,一直未曾遇上暗桩或山坡上的明哨叱喝,因而断定‘二仙会’

的人数不足,尚未完全成长。

心念间,前面一条宽大石路己展现在眼前,那匹快马,也正由大理城方向,昂尾竖鬃,

风驰电掣般驰来!

黄黄云凝目一看,发现马上那人,一身蓝衣,腰中似乎缠有软式兵器,不停的催着座马,

­精­神也显得极为迫切。

由于来人的座马飞快,黄剑云深怕‘弹指’点了那人|­茓­道,万一飞身接不住,势必会坠

马跌死,是以,只得再向路边移去!

岂知,就在他移身的同时,山口左侧的山脊树­阴­中,“喳”的一声轻响,接着一道火焰

升空,直向飞马驰来的那人­射­去——

黄剑云仰首凝目一看,竟是一支箭头上缠有磷火的火箭!

转首再看,继续飞马前进的短小汉子,也随手擦着一点熊熊磷火。

短小汉子的磷火一燃,山青角下的乱石中,突然响起一声叱喝:“一二三四七!”

黄剑云听得莫明其妙,正感不解,短小­精­­干­凑子已在马上同答说:“七四三二一!”

喝声甫落,山口内光火一闪,立即走出两个手提斗大纱灯的壮汉来,雪白的纱灯上,用

红漆写着六个大字,一面是‘二仙会’一面是‘紫旗坛’。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知道无法再下手,眼看着短小汉子飞马直达山口前。

只见短小汉子,飞身下马,两个手提纱灯的壮汉,立即迎向前去,一个察对腰牌,一个

提着纱灯在短小汉子的面上,身上,照个不停。

黄剑云一看这情形,顿时惊觉劫马直入总坛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在如此严格的检

查之下,一旦与沿途桩卡的人员照了面,第二天再想进山就难了。

心念间,决心潜入,虽然危险,只有冒险一试,于是,趁山口的桩哨都在注意盘问短小

汉子之际,轻悄悄的向山前驰去。

到达一处陡崖前,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明月仍未升起来。

黄剑云觉得这正是踏枝飞行的好时候,稍时月光升起,尽展轻功时,势必幻起一道亮影,

而被桩卡发现。

心念已定,腾身而起,飞身直达崖边,立即隐身石后。

游目一看,不远处的巨石下,灯光如豆,正围着六七名壮汉在那里掷骰子。

黄剑云,不再迟疑,身形凌空飞起,踏枝向深处驰去,只要一经展开轻功,便不虞被桩

卡发现行踪。

因为,黄剑云的身形快如飘风,疾而无声,而且尽走崎险路径。

由于天峰谷目标明显,就是群峰中央的三座相连的绝峰顶头,是以,直向群峰的最高点

驰去。

飞驰中游目一看,发现有二三十座深谷峰头,有的灯光闪烁,有的灯光点点,有的漆黑

一片。

登上一道绝壁,目光不由一亮,只见那座相连的峰头,就在七八里外,而那蓬­射­起的暗

淡灯光,就在天峰谷的内外。

将近东北两峰相连的一面,发现一座巨木建成大寨,就在谷口之外,两座峰腰上,均以

巨木筑成一道寨墙,蜿蜒向左右伸去!

细察寨墙上,每隔二三丈便有两名壮汉警戒,尚有人不停的在巡逻。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发现较之李嫂说的严密多了,而且,峰头上也有了点点灯光。

根据眼前情势,绝对无法越墙进入,因为寨墙建在峰腰,墙头宽仅五尺,五尺以内便是

高约数十丈的峰头。

既然无法进入,只得向谷口寨门前轻巧的俺去,前进数十丈,已是屋边,探首向下一看,

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谷口寨门外的大寨内灯笼点点,人影幢幢,都在进进出出的抬运石木,虽然不下一

两百人,但却静得鸦鹊无声。

大寨的中央是一片广场,一座巨木大厅长阶下,竖着一根高约数丈的粗大旗杆,上面仍

悬着一面大锦旗。

这时明月已经升起,黄剑云藉着月光凝目一看,旗上绣有三个盘大金字——星辉堂。

黄剑云根据那面‘星辉堂’的堂旗,断定他已进入了‘二仙会’的总坛,只是如何混进

内三堂的大寨门。

看看‘星辉堂’的形势,大厅的后面是座­精­舍独院,两边俱是不同型式的木顶石墙长房,

大部份尚有灯光,显然都在赶工未睡。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除了随着抬运石木的工人混进内三堂的寨门,别无途径可循。

细看工人中,大都袒胸露臂,高挽着裤腿,即使提着纱灯监工的头目们,也一律穿着蓝

­色­劲衣,如果他黄剑云混进去,目标明显,必被发现无疑!

抬头一看夜空,二更将尽,在时间上已不容他再迟疑,如果就此回去,又觉得来此不易,

宁愿冒险越墙,也不能无功而回。

正感焦急之际,蓦见广场对面的巨石寨门下,随着搬运石木的工人,傲然阔步的走进三

个肩披剑氅,身穿劲装的人物来。

黄剑云凝目一看,面­色­立变,神情不由一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傲然阔

步,愉快交谈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在大湳湖锻羽的‘黔道三杰’——飞天豹、腾山彪和闹

海蛟。

黄剑云的确有些莫明其妙,难道他们是负气前来‘二仙会’投效?

迷惑间凝目再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老大‘飞天豹’的英雄带上,赫然悬着一方闪闪

发光的雪亮银牌。

一见银牌,黄剑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飞天豹’原来当了‘二仙会’的坛主,同

时,他也忍不住哂然笑了。

因为根据‘飞天豹’的武功,居然能在‘二仙会’里混上一名坛主,那位‘地贤堂’的

堂主‘无敌大剑客’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腾山彪’和‘闹海蛟’紧紧跟在‘飞天豹’的左右,腰上没有腰牌,显然他们不愿担

任香主或执事的职务。

据李嫂说,坛主以上,均着自己喜爱的服饰,而香主以下执事,舵主,或大头目,必须

着‘二仙会’规定的制服或蓝或紫!

‘黔道三杰’阔步前进,谈笑自如,对向他们纷纷致敬的监工大头目等人,视如未睹,

仅‘飞天豹’偶尔傲然点点头。

三人到达内三堂的谷口寨门下,身形不停,仿然直入,分立两侧,腰佩单刀的八名壮汉,

立即躬身抚刀,同时肃立。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决心冒险一试,身形一闪,直向崖下泻去!

到达屋下,立即隐身在一座长房暗影,迅即将金牌系在胁带上,接着将佩剑的套口绒绳

解开,随即向深处走去。

前进中,发现前面每座长房的房前都有两名壮汉警戒,房内鼾声如雷,长床上早已睡满

了人。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只有硬着头皮过去,正好也藉机试试能否通得过去。

一面沉着前进,一面察看两边长房内的情形,佯装前来察巡。

两边房门下的四个壮汉一见,先是一楞,接着面­色­大变,纷纷抚刀躬身,俱都不敢抬头

偷看!

黄剑云先走完长房,立郎闪身房角下,暗察四个壮汉的举措。

只见四个壮汉,神­色­惊异的悄悄拾起头来,发现通道上确实无人后,其中一人才震惊的

望着对面门下的一人,低声问:“喂,老张,你看他是那一堂的堂主哇?”

对面门下的一人,迷惑的说:“可能是内三堂的……”

话未说完,另一个壮汉己反驳说:“你胡扯,人文堂是个老婆婆,地贤堂是个小伙子,

这个堂主的­唇­上却蓄着雨撤小胡子!”

对面的另一人,立即爽快的说:“那一定是新来的,你没看到他的金牌不在左胸上,而

是系在胁带上吗?……”

黄剑云听得心巾一惊。暗暗庆幸,如果就这样往里闯,极可能坏了大事,落个徒劳无功。

心念间,赶紧将金牌佩在左胸前,绕过两排长房,迳向内三堂的寨门前,悠闲的走去。

由于监工的大头目们,俱都在注视着夜班工人,是以无人发觉黄剑云,加之月光暗淡,

直到寨门近前,始被守门的警卫发现。

八名警卫一见黄剑云,同样的俱都面­色­一变,纷纷肃立,垂首抚刀。

黄剑云虽然心急,恨不得“嗖”的一声飞进门内,但是,他仍沉着的随着工人走过寨门。

门内虽然宽阔,但都是上升的斜坡,并非广阔的绿谷。

黄剑云觑目察看,‘黔道三杰’早已走得没有了影子。

为了迅即脱身,尽快找到纪晓燕,是以,即向就近的一片松林走去。

一入松林,立即展开轻功,迳向深处驰去。

遂着坡度的上升,前面的灯光愈来愈明亮,而凿石锯木,敲敲打打的声音也愈听愈真切。

驰至坡上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广大的‘天峰谷’内,灯笼火把,人影移动,正南

峰角下,正在大兴土木,燃灯赶工。

一座朝东而建的巍峨广厅,早已建好,厅后并排三座形如宫殿的宅院也早完工,这和李

嫂说的,已经完全不同。

广场南面大兴土木,而北面尚未动工,依然是一片松林,但是林内的落叶和乱石,早已

清除,而且十分整洁,这对黄剑云的接近,给了不少方便。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中原英豪前来投劲的并不踊跃,因而‘二仙会’一直不能壮大

起来,这也足证‘蓬莱二怪’的号召力不大。

心念间已深入一半,这才发现三座宫殿式的宅院门楼下各有一方黑漆竖匾,各有三个斗

大金字。

中央门下写的是‘天圣堂’,红门紧闭,无人把守,院内无光,寂静无声,显然没有住

人。

左院门下写的是‘地贤堂’门下四名壮汉警卫,院内灯光明亮,尚隐约传出阵阵笙歌,

那位‘无敌大剑客’,可能正在饮酒作乐或筵客。

右院自然是‘人文堂’,悬着四盏纱灯的门楼,同样的有四名壮汉护卫,前院灯光昏暗,

仅后院的长阁和高楼上,灯光较为明亮。

黄剑云一见长阁和高楼,心情立时升起一丝惶恐和激动,他不但担心纪晓燕对他仍怀怨

恨,而且也担心判断错误,找上‘千面神妪’的门。

因为李嫂离开此地时,阁楼虽已动工,但‘千面神妪’和纪晓燕,并没有决定谁住阁,

谁住楼!

黄剑云一面思索一面轻灵的向着‘人文堂’的院后绕去,因为由院后可以直接从上长阁

或高楼!

绕至‘人文堂’的院后,发现尽是高约丈五的青翠修竹,而且,修剪的非常整齐,似乎

直到百丈外的峰脚下没有建筑房屋。

黄剑云仰首细察长阁和高楼,虽然都有灯光,但却静俏悄的既无人声,也无侍女等人走

动,因而断定俱已入睡。

仰首看看夜空,正是子夜三更,如果再延误迟疑,恐怕天明前便赶不回宾馆了。

心念至此,决心先至高楼上一试,因为照一般习俗来说,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大都住在

高楼上。

是以,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高楼雕栏之内,双足落地,轻如柳絮,毫无一丝声息。

但是,当他转首向院后一看,心头一震,面­色­大变!

只见院后的修竹内,竟是一座天然辅以人工的广大花园,除了数十丈外有两座并排建成

的石屋外,既没有亭台,也没有假山。

两座小石屋的门外,各立一名垂髫小僮,俱都手抱拂尘肃立,面向着这面,而小石屋内,

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的陈设和布置。

但是,黄剑云却敢断言,那是自名‘蓬莱二仙’的清修处所。

黄剑云深怕被两个小僮或‘蓬莱二仙’发现,紧急之下,闪身绕至楼前面。

略微站立,迅即将耳贴在西间前窗上静听,发现里面已有鼻息,而且不止一人,但他断

定里面没有‘千面神妪’,因为老年人的鼻息总是较青年人重,也许里面睡的是侍女!

于是,摒息再向东间走去,级过廊门时,本能的由门缝向内一看,发现在里面明亮的灯

光映照下,廊门似是未关!

黄剑云心中一喜,仔细察看,不错,门缝由地通天,一线明,没有加闩。

于是,再不怀疑,功贯右臂力透掌心,紧紧贴着门缝,暗劲徐吐,廊门果然徐徐分开了。

廊门一开,立有一阵熟悉的淡雅幽香气息扑出来。

黄剑云心中一喜,断定纪晓燕就在东间内,是以,反手将门掩上。

由于心情兴奋,动作自然疏忽,就在他将门掩好的同时,轴下已发出些许轻微声音!

黄剑云暗吃一惊,他知道以纪晓燕的功力,这声轻响足可将她惊醒!

果然,房内立即有了悄悄掀被声!

黄剑云暗暗吁了一口长气,所幸纪晓燕没有暍问是谁,是以,他首先运气抑声,悄声说:

“燕姊姊,是我!”

室内一声惊异轻“啊”,接着是震惊的悄声问:“你是谁?”

黄剑云一听,心中暗喜,不错,正是纪晓燕的声音,因而,强抑着激动和兴奋,悄声说:

“是我,我是你的云弟弟!”

一声“云弟弟”之后,室内反而没有了声音。

黄剑云一听,心知不妙,赶紧走至门帘前,焦急的悄声解释说:“燕姊姊,李嫂都对小

弟说过了,都是小弟不好,所以小弟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你……”

但是,室内依然没有晓燕的声音。

黄剑云知道,纪晓燕虽然外貌娴静,实则个­性­刚强,她虽未回答,但也没有拒绝他进去,

于是悄悄掀开门帘,立有一阵淡雅的温馨气息扑出来。

室内灯光明亮,纪晓燕的钗环已卸,仍着紫裳,披着一袭芙蓉长氅,娇靥向里,手中尚

提着她那柄绿鞘紫穗剑。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纪晓燕每夜和衣而睡,必是席不安枕有所防范。

室内陈设极为豪华,锦被罗帐檀床,但心情紧张,焦急惶惶的黄剑云,却无心情浏览欣

赏。

黄剑云走至晓燕背后,歉然低声说:“燕姊姊,你负气走后,小弟心中固然恼恨‘神妪’

前辈,但对姊姊却一直感到愧疚!”

说话之间,发现晓燕仍无回头的意思,于是心中一动,只得黯然说:“要不是遇见负伤

昏迷的李嫂……”

话未说完,纪晓燕脱口一声轻“啊”,倏然过身来,瞪大了一双含满热泪的凤目,震惊

的低声间:“你说什么?”

黄剑云虽然骗动了纪晓燕,但他却为纪晓燕憔悴的娇靥惊呆了,因而不自觉的向前一步,

关切的柔声问:“姊姊你?……”

但是,发现黄剑云载着蝉翼面具的纪晓燕,也楞了!

这时见黄剑云向前走来,急忙一定心神,一连退后两步,颤声问:“你不要碰我……”

话未说完,珠泪夺眶而出,转身扑在床上哭了!

黄剑云急步跟了过去,但他却保持了一段距离,因为他不能不为退路和后果有所打算!

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撑臂侧首,抽噎着说:“你说李嫂怎么样了?”

黄剥云旨在引晓燕讲话,这时兄自己的目的已达,只得嗫嚅着说:“李嫂病了,现在山

下宾馆里修养!”

纪晓燕冰雪聪明,机伶多智,一听黄剑云说话前后矛盾,立即冷冷一笑说:“什么负伤

病了,都是假的,休想骗我。”

黄剑云故意愁眉苦脸的说:“姊姊不理我,逼的小弟如此嘛!”

纪晓燕一听,只得撑臂坐起,无可奈何的看一眼黄剑云,黯然一叹说:“如果你没事相

求,也不会前来看我!”

黄剑云一听,赶紧急声说:“如果改平日不想念姊姊!老天爷要我……”

话未说完,紫影一闪,晓燕的纤织玉手,已将黄剑云的朱­唇­掩住,一阵透肺沁心的似兰

温馨,直扑黄剑云的挺鼻!

黄剑云心旌一摇,怦怦狂跳,他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抱晓燕的纤腰!

但是,他却趁机在地上检起晓燕的芙蓉大氅,为她披上,而抑任他内心的亢奋。

纪晓燕的娇靥绋红,直达耳后,趁机理了理鬓角的秀发,自然的坐在床前锦墩上,微垂

螓首,久久才以责备的口气说:“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若被‘二仙’发现,你可曾想

到后果?”

黄剑云知道她指的是深入总坛的事,因而解释说:“事迫眉睫,小弟不得不冒险进来!”

纪晓燕立即不解的问:“什么事这等急迫?”

黄剑云正­色­说:“自然是为了铲除‘蓬莱二怪’!”

纪晓燕暗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问:“各大门派来了多少人?总坛怎的没有接到消息?”

黄剑云耸耸肩,轻松的说:“就我和李嫂!”

纪晓燕一听,娇靥立沉,不由嗔声说:“云弟,你怎的还没有改变你的小孩脾气?……”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燕姊姊,小弟说得是真的!”

纪晓燕听得一楞,顿时想起黄剑云在‘华松山庄’运指毁箭的事,因而正­色­说:“你的

武功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二仙’两人的对手呀?”

黄剑云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说:“所谓‘力殆而智取’,小弟自然有办法!”

纪晓燕不由迷惑的问:“可是李嫂又能为你作些什么呢?”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成功的关键全在李嫂了!”

纪晓燕惊异的“噢”了一声,突然发现黄剑云还在站着,因而指着自己的锦墩说:“你

坐下来说,让我听听你和李嫂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铲除两个老魔!”

说罢起身,迳自坐在另一个锦墩上。

黄剑云趋前就座,即将‘穿云剑’‘追风虎’密议的结果,简扼的说了一遍,最后特别

解释说:“最初李嫂不答应合作……”

话未说完,晓燕已沉声说:“这件事我也不能和你们合作!”

黄剑云一听,顿时慌了,不由急声说:“没有姊姊怎么能成功?”

纪晓燕淡淡一笑说:“你不是说只有你和李嫂吗?”

黄剑云一听,不由哑然笑了,赶紧央求说:“­奸­妹姊,方才是你问我一共来了有多少人,

怎能将姊姊也加进去呢?”

纪晓燕虽然没有再刁难,但却慎重的说:“我看还是等令师联合了各大门派的­精­英高手,

前来围剿时再动手好些!”

黄剑云立即焦急的正­色­说:“姊姊说的是最下之策,须知时下武林,意见分歧,各保实

力,而且又惧怕‘二怪’的武功高绝,俱都观望不前,要等到他们联合前来,还不知何年何

月,即使游说成功,‘二仙会’基础奠定业已壮大,那时不但杀伤极大,而且也未必能将

‘二怪’逐走,徒众肃清!”

纪晓燕听罢,不由正­色­说:“二仙会现在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而且滇境已经建立了近百

分舵,加上总坛的堂主大都是知名之士……”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Сhā言问:“请问姊姊,外三堂的三位堂主,都是谁?”

纪晓燕不禁有些感慨的说:“说来都是称雄一方的知名人物,不但混进‘二仙会’当了

一堂的堂主,还带来了他们的庄丁,门人,喽罗和大头目!”

黄剑云“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说:“这一定是成心前来扬名创万儿的人?但不知这

些热心‘二仙会’的人士都是谁?”

纪晓燕感慨的说:“天门老武师‘奇门剑’李信东,任‘日光堂’堂主,他的儿子‘飞

天豹’掌白旗坛。虎牙山大鹤寨主‘梅花剑’魏雄武,任‘月华堂’堂主,他的幼弟‘腾山

彪’与‘飞天豹’是结拜兄弟,形影不离,不愿担任职掌,虽在白旗坛却是客位,但却辅助

‘飞天豹’工作。‘星辉堂

’的堂主是‘三才剑’毕正庭,他的爱徒兼佳婿‘闹海蛟’和‘腾山彪’的情形相同,

也赋闲在白旗坛内……”

黄剑云听至此处,不由恍然低声说:“难怪小弟来时看到了‘黔道三杰’……”

纪晓燕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们没有发生冲突?”

黄剑云哑然一笑说:“他们由‘星辉堂’往内三堂这面来,我在暗处!”

纪晓燕一听,也以恍然的口吻,不屑的低声说:“他们是来找‘地贤堂’的堂主‘无敌

大剑客’的……。”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姊姊可知那位‘无敌大剑客’的来历家世?”

纪晓燕轻哼了一声,不层的说:“他对我师父谄卑,阿谀,闪烁言词,谁也不知他真正

的身世,唉,他真是想尽了办法来讨我师父的欢喜……”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那是他别具用心!”

纪晓燕听得一楞,不由娇靥飞红,立即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剑云冷冷一笑,低声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姊姊雍容高雅,貌美如花,怎能

不令他们魂不守舍!”

纪晓燕一听,娇靥更红了,既高兴又宽慰,但她却正­色­解释说:“云弟弟,你不要胡揣

瞎测好不好,他是有妻室的人呀……”

黄剑云未待晓燕话完,立即冷冷的说:“有妻室又怎样?三妻四妾岂不更好?”

纪晓燕听得心头一沉,顿时想起了刁钻美丽的汤丽珠,因而,试探­性­的问:“这么说,

你也是喜欢三妻四妾的了?”

黄剑云立即有些生气的低声说:“小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而且,我祖父只有我祖母

一人,我父亲也只有我母亲一人?·”

纪晓燕听罢,立即赞许的点点头,芳心十分舒畅,但她却含意颇深的含笑嗔声说:“照

你这么说,好像姊姊是个甘愿屈层偏室的人似的!”

黄剑云不疑有他,因而毫不怀疑的说:“当然不会,以姊姊的美貌才华,自然是正室夫

人!”

纪晓燕满意的一笑,深情睇了黄剑云—眼、,接着又正­色­感慨的说:“说实在的,‘无

敌大剑客’的妻子,不但容貌娇美,雍容端庄,而且赋­性­内向,极少言笑,我总觉得她的优

点比我的多!”

黄剑云无心去听那些,立即不服气的问:“姊姊张口一个无敌大剑客,闭口一个无敌大

剑客,难道他的剑术火候,果真已达超凡入圣的境地不成?”

纪晓燕自然看出黄剑云的心意,但她担心黄剑云会前去寻事,因而郑重叮嘱说:“为了

能成功的摧毁‘二仙会’,你必须要有绝对的忍让功夫,否则,一时任­性­,意气用事,不但

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别人!”

黄剑云的俊面一红,赶紧心平气和的说:“那是当然,小弟晓得!”

纪晓燕又看了黄剑云一眼,才郑重的说:“你能否胜他,姊姊不敢揣测,但是,向来以

剑自恃的‘三才剑’,‘奇门剑’以及‘梅花剑’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黄剑云是衡山大剑客‘逸尘仙长’的衣钵弟子,听了这些话当然不服气,但他也常听恩

师对他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诫语,因而心平气和的低声问:“他的师父可知是谁?”

纪晓燕说:“我们且不管他的授业师父是谁,就这几个月他在‘二仙’处学的剑式,也

足够惊人的了!”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蓬莱二怪为何要收他为徒弟?”

纪晓燕哂然一笑说:“二仙说他资质优异,是个练剑的难得奇才!”

黄剑云更为不解的问:“那位‘无敌大剑客’的师父知道了,会答应他吗?”

纪晓燕立即正­色­说:“据他自己说,他的师父早巳死了!”

黄剑云感慨的摇摇头说:“难道‘蓬莱二怪’这些年就没有造就出一个好徒弟吗?”

纪晓燕立即正­色­说:“怎么没有?现在的红旗坛女坛主,以及紫旗坛的女坛主,都是

‘二仙’亲授的女弟子,而且,武功远超过外三堂的‘奇门剑’三人!”

黄剑云一听,极为不解的问:“奇怪,不是论武功定职位吗?”

纪晓燕立即轻蔑的说:“这不过是有意收揽人心,让‘梅花剑’三人死心塌地的呆下去

罢了!”

黄剑云会意的点点头,改口问:“姊姊可曾见过‘二怪’两人?”

纪晓燕点着头说:“见过几次,对人很和气!”

黄剑云微蹙双眉,略微沉吟,问:“姊姊认为‘二怪’的武功如何?”

纪晓燕一听,觉得黄剑云问得可笑,因而含嗔低声说:“这还用说吗?他们郡是多少年

前的老魔头了,就以听觉来说,数十丈内有人接近,立刻被他俩察觉,视力就更惊人了!”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起身向后窗前走去!

纪晓燕一见,大吃一惊,伸手将黄剑云拉住,同时焦急的悄声问:“你要作什么?”

黄剑云立即回答说:“小弟想看看后面的情形!”

纪晓燕立即嗔声说:“室内灯光明亮,你不怕你的身影­射­在后窗上吗?”

黄剑云一听,俊面不由一红,赶紧解释说:“小弟方才登楼时,就是由俊面纵上来的!”

纪晓燕听得身躯一战,花容立变,不由焦急的悄声说:“也许他们早巳立在窗外了!”

黄剑云淡然一笑,不由风趣的摇着头说:“即使他们是数十年前的老魔头,恐怕也没有

这份能耐吧?”

话声甫落,神情一呆,接着面­色­倏变,不由惊异的望着晓燕,悄声说:“姊姊,真的有

人来了!

纪晓燕业已惊得鬓角渗汗,不由惶声说:“我怎的没听到?”

黄剑云立即悄声说:“已经到了楼下了!”

纪晓燕凝神一听,果然有人已经登上楼阶,而且,直上楼上走来!

黄剑云一声,不由悄声问:“你的楼门为何未关?”

纪晓燕立即悄声说:“这是‘二仙’的规定……上楼来了,快去橱后躲一躲!”

说罢,急步向外间迎去。

黄剑云依言躲在橱后,但他已经根据来人的脚步声,断定不是什么武功高深的人。

就在这时,外间的晓燕已不高兴的问:“是谁?”

接着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回答说:“是我,姑娘,守门的对我说,山下宾馆的龚馆

主派人来,要见姑娘!”

黄剑云听得暗吃一惊,心想,果然被‘追风虎’揣中了,龚洪不去共进晚餐,当真是借

口,不过龚洪没有前来,也足证被‘穿云剑’等人缠住了。

心念闾,早巳听晓燕不高兴的说:“宾馆的人应该去‘地贤堂’,­干­么来找我?”

中年­妇­人说:“守门的说,是‘地贤堂’堂主令他来见姑娘的!”

黄剑云一听,暗呼糟糕,如果这事让‘地贤堂’堂主知道就难办了。

心念间已听晓燕惊异的问:“那人现在那里?”

中年­妇­人说:“就在穿厅上。”

晓燕略微沉吟说:“令他进来,我在楼下等他!”

中年­妇­人恭声膳了个是,急步走下楼去!

纪晓燕又走回室门,匆匆向黄剑云挥了一个手势,也急步走下楼去。

黄剑云为了便于回至宾馆应付龚洪,必须知道来人是谁,是以,屏息纵至前窗下,籍着

高几盆花的­阴­影,戳被窗纸向外一看,不由楞了!

只见由厅后走向楼前的那人,正是他在山口看见的那个短小­精­­干­汉子,这时想来对当时

的没有下手,不禁十分懊悔!

短小­精­­干­汉子向晓燕报告了些什么,黄剑云无法听得清楚,但听晓燕叱声说:“你们馆

主也太看不起‘人文堂’的堂主了,有了金牌还不相信,还敢派人来问,金牌是假,难道李

执事也是假的吗?我看你们馆主也太自恃有人撑腰了,回去告诉他,本姑娘只要在‘地贤堂’

堂主面前随便说句话,就要他的好看!”

一阵恭谨膳是声中,接着是晓燕登楼的声音。

黄剑云听罢,不由深深吁了口长气,总算把这一关应付过去了,所幸今夜毅然前来了,

否则,势必被对方发觉。

心思方毕,纪晓燕已神情焦急的走了进来。

晓燕一见黄剑云,立即焦急的摧促说:“云弟弟,你快走吧,稍时‘地贤堂’的堂主一

定会藉机过来!”

黄剑云也觉得事态已极严重,因而同意的连连颔首应是!

就在这时,楼外长阁上,突然薄来‘千面神妪’的问话声:“燕儿,你在同谁说话呀!”

话声甫落,接着是凌空飞过来的衣袂破风声!

黄剑云一听,着实大吃一惊,这一次即使背Сhā双翅也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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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剑花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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