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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剑花呤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柳羡香机警的说:“可能是为了那颗宝珠!”

话声甫落,拉马奔来的‘大漠四仙子’,其中一个突然惊异的说:“啊,大姊快看,不

是他呀,这个人有两撤小胡子!”

如此一说,其余三人的脸上,欢笑立失,同时,神­色­迷惑的也停止了脚步。

黄剑云深觉良机难再,立即低声催促说:“香妹,她们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柳羡香自然也听到了,知道是场误会,是以,转身向岸上走去。

黄剑云表面镇定,但心里却十分焦急,他非常希望‘大漠四仙子’尽快离去,但是,他

不必回头看,已听出了这四个异域少女,一面低声谈论,一面拉马跟在身后。

只听其中一人,迷惑的说:“看那条金丝剑穗和那颗光彩夺目的宝珠,的确像他的,但

不知怎的会悬在这个人的宝剑上?”

另一人则以揣测的口吻,提示说:“大姊,那人的剑为什么要罩上剑套?很可能就是他

的金剑也未可知!”

另外一人,突然以赞同的口吻,沉声说:“大姊,三妹说的极有可能,果真如此,他恐

怕已经遇险了!”

方才第一个声音的,则不以为然的沉声说:“胡说,他那等高绝的武功,怎会遇险?”

另一人则譬喻说:“也许是遭了暗算……”

话未说完,另一人则赞同的急声说:“大姊,这是有可能的呀,贪婪他宝珠的人,什么

恶毒的事都作得出来。”

另外一个人怂恿说:“大姊,不管怎样我们得过去盘问他一下,必要的时候硬逼他将剑

套取下来给我们看。”

黄剑云一听,大吃一惊,心中恨透了方才发话的少女,他本想回头看看发话的是谁,以

便回头给她一个教训,但又怕柳羡香见疑而发生误会,只得忍了下去。

心念间,又听另两个少女,怂恿说:“大姊,四妹说的对,说不定在这个人的口中还可

以得到一些他的消息!”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知道她们决定要来盘诘了。

果然,数声娇叱,接着传来一阵蹄奔声,显然是纵马追来。

到了这时候,黄剑云只有硬着头皮佯装不知,依然和柳羡香镇定前进。

一阵如雷蹄声,挟着滚滚江滩黄沙,四匹枣红健马,擦着黄剑云和柳羡香的左右,如飞

驰过,惊得黄骠昂首发出一声怒嘶。

走向江滩和岸上的商旅行人一见,知道是武林人物挑衅寻事,惊得纷纷走避,同时加快

了脚步。

但是,那些一直注意‘大漠四仙子’的江湖无聊人物,却吆喝一声纷纷奔了过来。

黄剑云一见‘大漠四仙子’挡住了去路,由于心中有虚,不敢闹事,首先停身止步,望

着中央年龄较长的一人,沉声问:“四位姑娘,为何拦阻愚下两人的去路?”

‘大漠四仙子’为首一人,就在马上欠身施礼,歉声说:“非常抱歉,我们姊妹四人因

有难言之苦,不得不拦阻大侠和女侠的去路,我们绝无恶意,只是向大侠询问一件事情……”

黄剑云早已看到柳羡香娇靥凝霜,目闪冷辉,只要黄剑云的态度一变,柳羡香势必不会

放过这四个异域少女。

这时见对方欠身施礼,只得趁机拱手含笑,谦和的说:“四位姑娘果真有话相询,就请

尽快询问,愚下还有急事在身……”

话未说完,四仙子的中央大姊姊,巳望着那颗闪辉宝珠,镇定的问:“敢问大侠剑穗上

的宝珠,可是大侠原有之物?”

黄剑云自然不能说是自己的,因而含笑自然的说:“不是,是一位友人赠送的!”

‘大漠四仙子’一听,目光同时一亮,俱都面现惊喜,其中最左边的一人,突然以兴奋

的口吻,脱口急声问:“你说的那位友人,可是一位年约二十岁,身穿黄缎公子衫……”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深怕她形容的过份详尽,而令柳羡香怀疑她们要找的人,正是

‘二仙会’悬影要拿的“黄剑云”,因而赶紧摇头Сhā言说:“我那位友人和姑娘说的恰好相

反,他却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大漠四仙子’听得一楞,其中一人,突然似有所悟的望着中央大姊姊,急声说:“大

姊,小妹想起来了!”

说着,策马向中央年龄较大的一人马侧靠近,其余两人一见,也拨马向中央拢去。

一直静观变动的柳羡香,立即以‘蚁语傅音’沉声说:“玉哥哥,小妹早就想到这颗宝

珠是那个任馆主由别人的身上盗来的,否则,这等价值连城的宝珠,怎会舍得轻易送入!”

黄剑云一面凝神静听‘大汉四仙子’谈些什么,一面含糊的回答说:“听这四个奇装女

子的盘诘,这颗宝珠极可能是盗来的!”

说话之间,已听那个凑近中央大姊姊的少女,随低声音说:“大姊还记得吗?‘青风观’

在白沙关街上放线的老道们不是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四个老头子吗?”

其余三人一听,立即齐声说:“不错,只要问出那个老头子的所在,不怕找不到他……”

柳羡香觉得奇怪,这四个奇装异服的红衣少女,像貌酷省,年龄相若,如果不特别细看,

还真无法分辨出彼此是谁。

但是,她们方才明明呼“相公”,这时却一口一个“他”,看来这四个美丽异域女子,

明是她们相公的女婢,暗里却是她们相公的小妾。

同时,她还断定这四个异域女子所找的相公,必然是个异域高手或武士,如果将她们的

相公揽在‘二仙会’的旗下,必然大得助力!

心念未毕,中央大姊姊已望着黄剑云,尔切的问:“请问大侠,你共有几位老友?现在

何处?可否告诉我们?……”

柳羡香未待对方话完,已抢先沉声冈答说:“一共有四人,现在都在舍下居住……”

‘大漠四仙子’一听,­精­神同时一振,左右两人立即兴奋的说:“大姊,不会错了,他

一定也在那里!”

黄剑云一见柳羡香Сhā嘴,知道糟了,心中更加焦急,但是他却不能阻止,因为只要他开

口阻止,便立刻露出马脚。

心念未完,柳羡香已望着‘大漠四仙子’,冷冷的问:“但不知你们说的‘他’,指你

们的什么人?”

其中两人齐声兴奋的说:“就是我家相公!”

黄剑云一听,知道无法再收拾残局,因为只要‘大漠四仙子’中的任何一人说出他们要

找的“相公”就是他黄剑云,以柳羡香的­精­灵智慧,不难揭穿这幕自称天衣无缝的把戏。

心念间,柳羡香早已沉声问:“你们相公的大名是什么,仙居何处?只要你们说对了,

我马上派人烦你们前去。”

到了这时侯,黄剑云追于无奈,不得不出声阻止了,但是,正待开口,却发现‘大漠四

仙子’纷纷蹙眉互看,俱都面有难­色­。

黄剑云看了这种情形,恍然似有所悟,断定‘大漠四仙子’,只认识他本人,却不知道

他的名字叫黄剑云。

恰在这时,身后江边沙滩上,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呼喊声音道:“四仙位子请这里来,

四位仙子请这里来!”

黄剑云心中急忙回头,只见一个土布衣裤的中年­妇­人,手中挥动着一张白纸,正艰困的

踏着江沙,向这面走来。

循着中年­妇­人向后看,发现他和柳羡香乘来的大江船的不远,又多了一艘大江船,知道

‘追风虎’四人也到了。

心中一喜,急忙望着‘大漠四仙子’急声说:“四位仙子,有人招呼你们了!”

这时‘大漠四仙子’也发现了中年­妇­人,其中一人急声说:“小妹过去看看!”

看字出口,急抖丝缰,纵马向中年­妇­人迎去。

柳羡香一见,立即以‘蚁语傅音’嗔声问:“你怎的知道她们是仙子?”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赶紧含笑回答说:“因为那个中年­妇­人向她们招呼时,喊她们

‘四位仙子’嘛!”

恰在这时,江滩上的中年­妇­人,又高声喊了一声“四位仙子请这边来”。

柳羡香一听,自然无话可说,回头一看,纵马迎去的红衣奇装少女,正飞身下马,伸手

将中年­妇­人挥动的纸笺抢过来。

只见红衣奇装少女,低头一看纸笺,略微一顿,目光倏然一亮,面现喜­色­的立即望着这

面,娇声说:“大姊二姊四妹,你们快来!”

挡在黄剑云和柳羡香身前的其余三人一见,立即道了一声“抱歉”齐挥马鞭纵马向江滩

上驰去。

黄剑云深怕再节外生枝,立即催促说:“香妹,我们也该走啦!”

柳羡香依然望着‘大漠四仙子’和被围绕在中间的­妇­人,迟疑的说:“奇怪,我总觉得

这四个奇装异域女子与任馆主赠给你的这颗宝珠有关系!”

黄剑云赶紧不以为然的说:“也许是一种巧合,否则这个中年­妇­人便不会那么勿急的将

她们唤过去!”

柳羡香一听,突然以迷惑的口吻问:“不知道这个中年­妇­人与这四个异域女子有何关

连!”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还不是她们的同路人,见她们好端端的将我们拦住察问,深觉

不妥,才派中年­妇­人将她们唤过去!”

如此一说,柳羡香也发现江边,又多了一艘大江船,因而心中一动,说:“暧,玉哥哥

我们去那艘大江船上借故和他们理论,也许这四个异域女子要找的‘相公’就在他们船上!”

黄剑云听得暗吃一惊,不由正­色­阻止说:“香妹不可,异域人士,多擅巫法邪术……”

柳羡香未待黄剑云话完,立即娇哼一声,不服气的说:“以我们两人的武功,事先准备,

谅他们也难以得逞!”

黄剑云心中一动,立即改变话题说:“愚兄并非惧怕他们暗施邪术,万一你我措手不及,

受苦被辱事小,只怕延误了到达终南的日期,‘二仙’一怒之下,万一对兰姑娘有什么不利,

恐怕我们都要

痛悔今日前去寻事,终生愧悔不及……”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忧郁不安的低声说:“好好,我们进城买马去吧!”

说罢,当先向前走去,但神­色­十分忧虑。

黄剑云拉着座马和柳羡香并肩前进,他了解柳羡香这时的心情,因而尽量避免与她谈话。

到达南关大街,立即拉马入店,并选了一处僻静小院。

黄剑云本想饭后借口去街上买马而去和‘追风虎’四人连络,由于柳羡香神情郁闷,不

时蹙眉沉思,断定她如果不是关心谷凤兰的安危,便是对今天‘大漠四仙子’拦路查问宝珠

的事起了疑虑。

有了这一警惕,自然是小心为是,只得将购买马匹的事,委托客栈账房较有经验的人去

办理。

现在距离终南,仅余二百五十里,快马两日即可到达,也就是说再有两三日,他黄剑云

与柳羡香之间是恩是仇,为敌为友,就有了明确的定论。

当然,他苦思多日,自是竭力避免,但总有意想不到的事,会在他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发

生出来。

到了这时候,黄剑云不得不试探一下柳羡香对‘二怪’的恩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也好

见机挽回两日后即将发生的悲剧。

酒菜送到,黄剑云特为柳羡香满了一杯酒,同时,佯装宽慰的说:“根据我们改由水路

来判断,绝对不会误了限期,即使晚到一两日,‘二仙’也不会对兰姑娘为难……”

岂知,话未说完,柳羡香已忧郁的正­色­说:“他们会哟,尤其是银师父!”

黄剑云故意蹙眉,说:“迢迢数千里,谁敢保证途中不发生事故……”

柳羡香立即Сhā言说:“他们不管那些,天上如果下刀子,你顶着铁锅也得赶路!”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忿声批评说:“这不是太不讲理了吗?”

柳羡香沉哼一声,伤感的说:“不讲理的事还多呢……”

黄剑云一听,赶紧趁机问:“可是他们占据蓬莱岛的事?”

柳羡香缓缓点头,黯然一叹,说:“说来也算是天意,他们登上蓬莱岛的那天,也正是

小妹等人的授业恩师弥留归西的前几天,那时兰师妹才八九岁,小妹也不过十四五岁。……”

黄剑云一听,觉得时间上有些不符,因而迷惑的Сhā言说:“这就不对了,他们被逐出中

原,远在十五年前,现在算来,已是十六个年头了,为什么他们在十四年前才去蓬莱

岛?……”

柳羡香一听,也不禁迷惑的Сhā言问:“玉哥哥,你说谁被逐出中原呀?”

黄剑云一听,心知失口,只得正­色­说:“就是现在的‘二仙’嘛!”

柳羡香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被逐出中原?”

黄剑云只得有些为难的含糊说:“听说他们行为不检,祸害武林……”

话未说完,柳羡香却似有所悟的问:“奇怪,你不是终年不下终南,怎的知道这件事?”

黄剑云佯装哈哈一笑说:“昔年‘天涯三老’,先驱‘二妖’,后逐‘二怪’的惊人之

举,曾经轰动武林多年,传为美谈,这等大事,我虽然不知,但这次愚兄前去投效‘二仙会’

沿途的茶楼酒肄间,仍在讨论着‘二怪’潜返中原成帮立会的事……”

柳羡香听得娇靥一沉,紧闭樱­唇­,未待剑云话完,已忍不住沉声问:“你说的‘二怪’

是谁?”

黄剑云故意不自然的笑一笑说:“就是我们的‘二仙’!”

柳羡香又沉声问:“那么二妖又是谁?”

黄剑云立­鸡­回答说:“自然是‘塞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两人了,据说他们四人昔年

为了‘四霸天’的名次问题,还大打出手,狠拼了几次呢!”

柳羡香听罢,略微沉吟,才迷惑的说:“奇怪,这些事情小妹竟然一些也不知道!”

黄剑云立即代为解释,说:“你们远居海外小岛,几与外界隔绝,加上你们年幼,令师

即使知道,也许不愿相告,此番潜回中原,设坛点苍山,人人都知道你们是‘二怪’的弟子,

试问谁还敢在你;们面前谈论‘二怪’昔年的恶迹?”

柳羡香仍然不以为然的说:“小妹觉得,除了银师父有一付暴戾脾气外,看不出他们有

什么罪恶劣迹!”

黄剑云立即以采问的口吻,问:“我们暂且不谈现在,就以十年前‘二怪’到达蓬莱岛

时,他们对令师如何,对你们师兄妹如何,想想,可有什么令你们不满的事?”

柳羡香一听,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有,只是因为他厚葬我们的授业恩师,对遣散其他

师兄师姊的事,我们也不觉得如何了。”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以前的事我们不去谈了,就以现在的事实我们分析一下,看看

他们的心地是否光明,胸襟是否磊落,对你和兰姑娘是否真正的作到了爱护,你只要静下心

来想一想,无不在暗施威力,威逼利诱中……。”

话未说完,柳羡香突然瞪大了明目,震骇的望着黄剑云,吃惊的问:“……玉哥哥,

你?……你今天为何突然说出这些话来?”

黄剑云镇定的淡淡一笑,安慰的说:“香妹,你不必惊骇,再有两天就到了终南山了,

这不但关系着你和我的终生是幸雨或是悲惨,也关系着我们永远相聚与分散!”

柳羡香一听,更加惶惶不安,不由焦急的颤声问:“玉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你可不能害我呀!”

黄剑云立即肃容说:“正因为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提出来和你讨论,首先我

问你,后天我们两人见了‘二怪’,你如何向他们解释让我也来的原因?”

柳羡香心情依然有些慌张的解释说:“我自然说令师的清修洞府,除了瀑布下的入口外,

还有另一处较容易的入口,不需要经过瀑布了……”

黄剑云立即正­色­反驳说:“可是除了瀑布的洞口外,根本没有其他入口!”

柳羡香一听,花容大变,不由惶声说:“这该怎么办?”

黄剑云不答,继续问:“万一我们两人同时出现,‘二怪’恼羞成怒,不但制住兰姑娘

的|­茓­道向我们要胁,而且一旦进入洞府,还俟机将愚兄置之于死,事后也不会放过你,那时

又该如何?”

柳羡香一听,不自觉的哭了,同时流着泪说:“遇到你之后,我总觉得苍天有眼,我终

于熬出头了,谁知,还是没有逃出恶劣的命运,我的命实在太苦了。”

黄剑云说到此处,仍未见柳羡香说出与‘二怪’拼的话,知道柳羡香心地善良,十年相

处,对‘二怪’多少总有了一份感情,但在罪恶累累的‘二怪’利之所在,也许会笑柳羡香

幼稚。为了不让柳羡香伤心,他只有凝重的说:“愚兄倒有一个两全之策,不知你是否赞

成?”

柳羡香以袖拭泪,但却含笑责备的说:“你可是早想好了上策,这时先来吓唬我?”

黄剑云依然肃容正­色­说:“绝对不是,这是愚兄见你一直不谈必要时与‘二怪’动武的

话,才想了这个办法,不过,最后仍要视‘二怪’的态度来决定我们是否能继续和他们相

处!”

梆羡香见黄剑云神情凝重,只得也正­色­问:“将你的办法说出来让小抹听听嘛!”

黄剑云胸有成竹的说:“我们到达终南山下,不能宿店,应该直接入山,暗中侦察‘二

怪’宿营位置,第一件事是先设计将兰姑娘诱离‘二怪’的掌握,然后我们两人再现身。”

柳羡香不安的问:“他们要向我们要兰师妹怎么辩?”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我们暗中将兰姑娘引出来,他们凭什么向我们要人?”

柳羡香想了想,继续问:“万一我们无法将兰师妹诱出来呢……”

黄剑云装出极有信心的神态,说:“只要愚兄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我一定能将兰姑娘引

出来,以愚兄在终有的熟悉地形,不出两日,必能成功!”

柳羡香对黄剑云在两天内能找到‘二怪’的事,自然深信不疑,因而继续问:“之后

呢?”

黄剑云继续乐观的说:“之后,我们两人即刻前去,‘二怪’不见了兰姑娘固然焦急,

但见你去了,兰姑娘便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就不关重要了!”

柳羡香不由忧虑的说:“他们见你前去,不但内心羞恼,而且对你的武功也颇顾忌……”

黄剑云立即宽声阻止说:“这一点你放心,愚兄自有安排,届时我们的态度不但诚恳,

而且神情也要装的极为快乐,对兰姑娘表示极度关怀,那时‘二怪’心切家师洞府中的武学,

见你已到,必然立即催促入洞……”

话未说完,柳羡香已不以为然的说:“他们早已怒不可仰,怎还会催促去洞里!”

黄剑云镇定的一笑说:“香妹,你先别慌,愚兄还没说完,届时一看到‘二怪’,你即

以‘蚁语传音’的功夫对他们说,洞中尚有一道机关枢纽,十分险恶,这件秘密是在‘二怪’

走后才听我说出的,而且除我一人之外,任何人无法开启,在衡情之下,只有和我回来了,

不过,你可以对他们说,在我的面前,曾说奉‘二怪’之命,先他们启程,没想到他们先到

了!”

柳羡香想了想,依然忧虑的说:“这样虽然保住了他们的颜面,但他们必然因你的前去

而诸多怀疑!”

黄剑云却极有信心的说:“这当然极可能,但我们以实际行动来破除他们的疑虑,首先

我即刻引导他们前去家师仙修洞府前的瀑布处,到达后,愚兄先入水,‘二怪’必然紧跟进

入,洞中形势,愚兄已可盲目飞驰,即使他们紧跟身后进入,但仍不能先我进入洞府,但等

他们找到我,愚兄可说枢纽已经解除了。”

柳羡香见黄剑云说得按步有序,而且深合情理,自然不会想到这是黄剑云到达终南山后

脱身的借口,立即愉快的说:“这样再好也没有了,但是他们看到洞壁上的绝世武功,对其

中的奥秘隐不吐实,含糊应付,吃亏的还是我们,小妹的一番苦心,也就付诸流水了。”

黄剑云见柳羡香到了这般时候,尚处处为他着想,心中自然有些惭愧,但他自觉事关大

局,而又未亏良心,也就内心稍安了,因而宽慰的说:“香妹放心,只要你将壁上的秘笈一

字不差的读出来,愚兄自能体会其中的­精­奥来,况且,每项武功,愚兄都已苦练多年,在时

间上,愚兄就占了优势。”

柳羡香双眉一蹙,面现忧急,忽然焦急的问:“若是他们要小妹以‘蚁语传音’读给他

们听怎么办?”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那也没关系呀,反正我也听到了!”

柳羡香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小妹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坚持我读出声音来,而

且不时向他们两人请教你不懂的地方,这样便可阻止他们向你下手的意图,因为他们学到的,

你早已毕过了,

如今又经我出声读过,而你又不时向他们请教,这样便迫使他们不敢下手了!”

黄剑云一听,知道柳羡香仍希望和‘二怪’平安相处,共同学到高绝的武功,再一起转

回点苍山,实现她自己预期的理想,由‘二怪’出面为她公然举行婚礼,再由他黄剑云和她

柳羡香共同统御‘二仙会’。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觉得在这两天的路程中,仍不能让柳羡香听到酒楼茶肄间,正在

热烈谈论着‘二仙会’已被各大门派挑掉的事。

于是,试探­性­的问:“假设愚兄要求你出声将秘笈念出来,而‘二怪’又不肯怎么办?”

柳羡香毫不迟疑的毅然沉声说:“到了那个时侯,小妹自然拒绝为他们读,这些年他们

虽然名誉上是我和兰师妹的师父,但除了‘蚁语传音’外,他们没传授过小妹等人一招半

式!”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动,立即迷惑的说:“如果愚兄猜测得不错,这可能与令师仙逝有关,

这其中可能另有­阴­谋,不敢传授你们武功而怕你们报复!”

柳羡香赞同的微一颔首说:“这是我和兰师妹早已怀疑的事,但因没有真凭实据,谁也

不敢说出口来。”

黄剑云一听,立即急切的问:“假设‘二怪’见你不肯以‘蚁语傅音’读秘笈,突然向

我们先行下手,那时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柳羡香毫不迟疑的说:“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呀,以你我两人的功力,自保总该是无问

题的!”

黄剑云胡编了半天故事,日的就是要问出万一和‘二怪’动手时,柳羡香持何种态度,

同时,他也想藉此机会转移柳羡香对‘大漠四仙子’的注意。

恰在这时,账房的办事人,已前来报告快马已经购来了。

柳羡香一心想早到终南,既然午饭用毕,决心立即启程。

两人走出院来,一匹高大神骏,鞍辔齐全的雪蹄红马,正拉在一个店伙手中。

黄剑云第一眼便看出这匹‘雪蹄红’是‘金眼雕’的座骑,因而断定他们即使没有住在

这座客店内,也和账房有过连络。

柳羡香见是一匹‘雪蹄红’,非常喜爱,尤其是鞍辔十分讲究,丝毫不逊玉哥哥的黄骠

马。

黄剑云趁柳羡香询问办事人购马经过之际,借口结账,迳向店前走来。

一进前店账房,账房先生赶紧起身相迎,同时,谦恭的说:“大爷来得正好,正有一位

老英雄在里面恭候您!”

黄剑云知道是‘穿云剑’四人中的一人,因而佯装惊异的问:“先生可问过那位老英雄

找在下何事?”

账房先生摇头含笑,歉声说:“小的不清楚,那位老英雄说等见了面自然会认得,小的

派人去请您,那位老英雄也不让去……”

黄剑云会意的点点头,同时问:“那位老英雄现在何处?”

账房先生肃手一指深垂布帘的内室,恭声说:“就在里面。”

黄剑云会意的点点头,迳向账房会客找人的内室门前走去。

到达门前,掀帘向内一看,‘百步神弹’早已恭谨的立在椅前,同时躬身呼了声:“少

爷!”

黄剑云一见‘百步神弹’,立即放帘走进室内,同时急声说:“谢老伯来得正好,柳姑

娘对许多事物已经怀疑,所以小侄不便借口出来与四位老伯连络……”

话未说完,‘百步神弹’已焦急的说:“老奴那边的麻烦也来了!”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直觉的问:“可是‘大漠四仙子’四人?”

‘百步神弹’有些懊恼的说:“是呀,她们四人坚绝要见少爷,如果少爷不实现您的诺

言,她们就要大闹中原。”

黄剑云一听,不由焦急的说:“小侄当时只是一句戏言……”

话未说完,‘百步神弹’已忧急的说:“可是她们却认真了,她们俱都虔诚信佛,说出

口的誓言,绝对不能悔过,否则,她们就会受到佛爷的处罚。”

黄剑云紧蹙眉头,略微沉吟,突然正­色­问:“她们果真甘做仆婢伺候小侄一辈子?”

‘百步神弹’点点头,但却毫无把握的说:“她们的确是这么说的,将来谁敢担保她们

不节外生枝呢!”

黄剑云为难的想了想,关切的问:“任老伯怎么说?”

‘百步神弹’为难的说:“任大哥当然希望将她们摆脱……”

黄剑云一听,立即挥手说:“既然这样,你们四位老伯合力将她们赶走算了!”

‘百步神弹’一听,立即正­色­说:“少爷,老奴四人对付她们其中的两人也许无问题,

四人对四人,老奴四人谁也没把握!”

黄剑云一听,只得懊恼的说:“那就先安定住她们,等我自己来处置……”

话未说完,店内已傅来柳羡香的问话和蹄声。

黄剑云心中一惊,知道柳羡香拉马走出来了,赶紧望着‘百步神弹’,急声说:“小侄

即刻启程,一切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店账由你付!”

说罢,匆匆掀帘,走出室来。

账房店伙一见黄剑云匆勿的走出来,满面堆笑,赶紧超身,正待相送,隐身门帘后的

‘百步神弹’,已厉­色­低声阻止说:“坐在那里不要动!”

账房闻声回头一看,不由吓得一哆嗦,只见‘百步神弹’,霜眉飞剔,虎如目电,以严

厉的神­色­望着他,显然是命令他坐回原地。

奔出账房门的黄剑云,恰见柳羡香由店后走来,办事人跟在柳羡香身后,正回答柳羡香

的问话,‘雪蹄红’仍拉在店伙的手里,在柳羡香的身后跟进。

柳羡香一见黄剑云,立即愉快的问:“账结完了吗?”

黄剑云赶紧含笑说:“结完了……我的黄骠呢?”

拉马的店伙,抢先回答说:“已在放鞍,这就拉来。”

于是,柳羡香和黄剑云并肩走出店来。

黄剑云在店门下等马之际,细看‘雪蹄红’体毛油亮光滑,除了四个如雪白蹄外,通体

赤红,腰平股圆,银镫檀鞍,果然神骏不凡,难怪柳羡香喜欢。

同时,他也暗赞‘追风虎’等人用心良苦,特别将‘金眼雕’的雪蹄红送来。

黄剑云见柳羡香抚摸着‘雪蹄红’油光发亮的长鬃,依然赞不绝口,因而也由衷的赞声

说:“这匹马的确讨人喜欢!”

为了知道办事人对柳羡香如何报告的购买经过,因而继续说:“香妹,这等骏马能在骡

马市场上买到,你的运气的确不错!”

柳羡香一听,立即伤感的说:“听说是一个潦倒市井的武师出卖的!”

黄剑云对柳羡香的心地早已深知,因而“噢”了一声,正­色­说:“早知如此,应该多给

他一些银子!”

购马的办事人,立即含笑恭声说:“夫人方才又给了小的一锭银子,稍时小的一定送

去!”

黄剑云会意的点点头,正待论什么,一个店伙已拉着黄骠,迳由后店连奔带跑的急急赶

来。

有时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黄骠一见‘雪蹄红’,宛如阔别好友,欢嘶一声,竟

拖着店伙向前奔来。

黄剑云一见,恍然想起两马同槽而饲,心中一惊,立即沉声吆暍。

喝声虽然止住了黄骠的奔驰,但它奔至‘雪蹄红’身前难以抑制的兴奋,却依然如故,

当然,多日未见黄骠的‘雪蹄红’,自然也有相同的反应。

黄剑云心中大是焦急,赶紧过去接过黄骠,勒了两下缰绳。

柳羡香看了这情形,不由疑惑的说:“奇怪,这两匹马好似以前同槽似的?”

恰在这时,黄骠突然伸颈闻了一下‘雪蹄红’的尾下!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立郎哈哈一笑,挥手笑着说:“上马上马,回头愚兄再告诉你原

因。”

说罢,当先认镫上马,放马向前驰去。

柳羡香虽然迷惑不解,但仍依言纵上马鞍。

两人离开南关大街,沿着护城河,绕城而过,如飞疾驰!

柳羡香对黄骠突然发欢,久久不能忘怀,因而,一俟官道上行人稀少,立即纵马靠近黄

剑云,同时含嗔大声问:“玉哥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倒底是什么原因嘛?”

黄剑云见问,佯装愉快的哈哈一笑,说:“因为‘雪蹄红’是一匹母马嘛!”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猛的一催马腹,黄骠加速向前驰去。

柳羡香一听,也恍然似有所悟,想到方才黄骠闻了一下‘雪蹄红’的马尾巴,不由羞得

娇靥通红,于是含嗔娇叱一声:“玉哥哥,你坏死啦!”

娇叱声中,也急催丝缰,纵马向剑云追去。

黄剑云见一句话骗过了柳羡香,心中一畅,由衷的哈哈笑了,看他神态,十分天真,堪

称忘形无邪!

柳羡香看得柳眉一蹙,不禁十分迷惑,看他这时忘形无邪的神态,好似一个十八九岁的

大孩子,与他现在的年龄根本不符。

想想他初去‘二仙会’总坛时,粗豪爽直,不苟言笑,如今,谈吐不但随和,而且风趣

泱然。有时可称得上是“老天真”。

但是,在儿女私情上,有时又好似老僧入定,即使偎睡在他的怀里,他也无动于中,有

时又情深意蜜,好似调情圣手,令人受宠若惊。

柳羡香有了这一发现,觉得黄剑云的确是个难以捉摸的丈夫,也许是他久居深山,这些

天经过和她的相处,才渐渐露出了他的本­性­吧?

凡事她总是往好的一面去想,因而也就蒙蔽了她的灵智,虽然发现了许多疑点,但最后,

总被她的爱心掩饰了。

尤其,她不敢在黄剑云的面前表示些微的怀疑,即使有疑问她也深藏在心里,因为一个

贤慧而体贴的妻子,绝对不该怀疑夫婿,更不可惹他生气。

柳羡香一心要作一个贤德的妻子,是以,对‘雪蹄红’的疑虑,像往常一样,也极快的

付诸脑后,继续和黄剑云谈笑如常。

黄剑云见柳羡香又恢复了明媚娇笑,自然更加愉快,只要到达终南山,大功就算告成了。

飞驰间,他不时趁谈笑之际觑目看看马后,直到驰出十数里,方见紫阳城方向,尘头大

起,至少有快马七八匹。

黄剑云一见,断定是‘穿云剑’等人,显然,‘大漠四仙子’也和他们在一起。

由紫阳经汉­阴­,渡洵河奔柞水,第四天的中午,绵延无垠的终南山,重叠的高峰,浓郁

的树木,已经清晰可见了。

黄剑云遥望终南,感慨万千,回忆去年此时,拜别恩师,含忿离开了‘仙狐谷’,前来

求教‘千面神妪’,仅仅一年光­阴­,好似度过了好几年,但是,有时想来,又好似事事都发

生在昨天。

如今,又来到终南山麓,不知昨夜‘追风虎’可曾前去通知了晓燕,又不知晓燕李嫂可

曾将‘千面神妪’说服。

心念间,觑目一看,发现身侧红马上的柳羡香,柳眉深锁,神情忧郁,目光呆滞的望着

终南山,显然也正在想着心事。

她想的当然是到达终南山后,如何应付‘二怪’的事,但是她作梦也没有想到明日此时,

却永远失去了,她痴爱的丈夫——田玉雨。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自然也暗自愁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柳羡香在他的心目中,

不但艺艳双绝,而且颇具才学,赋­性­既温柔,心地又善良,确是一个难得的贤德妻子。

但是,此番进山,能否挽回这场既定的悲剧命运,非但靠人为的机运,也要凭苍天的保

佑!

心念问,正待和柳羡香搭讪,蓦见山前官道上,蹄声如雨,尘烟大起,两匹快马,急如

奔雷,如飞驰来。

黄剑云看得心头一震,暗呼不妙,他断定‘追风虎’前去连络晓燕失败,前来送信来了!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另一人是谁呢?莫非是李嫂?果真‘千面神妪’反对,态意为敌,

昨夜为何不转回客店通知。

心念间,凝目一看,虽然仍看不清马上人的面目,但却约隐辨出马上人一穿青衣一穿红,

显然不是‘追风虎’和晓燕,或者李嫂等人,因而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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