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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醉人海兒

夜風輕輕的吹過他們身邊, 令他們感到說不出的受用, 這時海兒陡然轉頭深情的看着衝天。

衝天見海兒這般深情的望著自己, 不由得面紅耳熱, 手足無措, 心像是快從口中跳了出來。

海兒向衝天走近一步, 軟軟的­唇­便吻向了衝天的嘴­唇­。

衝天登時整個人都軟了, 心中一片混亂, 甚麼都不能想。

正當衝天陷入甜蜜的回憶中時, 不覺已來到了林家大宅, 除了莫家莊外, 林家便是莫家村惟一的富戶, 大門和屋子也比別的人家來得有氣派。

衝天本想叫林宅門外的家丁代為通報, 但這時突有一人從背後拍了一拍他的肩頭, 他立時轉頭一瞧, 只見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 此少女叫道:「天哥哥。」 不是海兒是誰。

海兒道:「你今天陪我遊湖好不好?」 說罷也不管衝天是不是答應, 便牽着他的手向湖邊跑去。

一別半年, 海兒這次回來, 整個人比以前更添嬌美, 衝天一邊和她奔跑, 一邊瞧着她, 不由得看得癡了。

來到湖邊, 海兒轉頭向衝天一瞧, 見衝天正一臉的傻氣的呆呆的瞧着自己, 不覺面上一紅, 低著頭道:「我們去找鄧伯伯好不好?」

衝天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但眼光還是不離海兒的臉。

這時一個老者正向他們走近, 向他們道:「衝天、海兒, 你們小兩口子又來遊湖麽?」

海兒聽得這老者這樣說, 頭垂得更低, 只聽得海兒用她那悅耳的聲音道:「鄧伯伯, 我是想向你租船的。」

鄧伯伯道:「見你們跑來湖邊, 就知道你們定是想遊湖了, 隨我來。」

海兒牽着衝天便尾隨着鄧伯伯, 不一會便來到了小舟旁, 海兒從腰間掏出了幾個銅錢, 便給了鄧伯伯。

鄧伯伯拍了拍衝天的肩頭, 便笑著離去。

衝天牽着海兒上了小舟, 用力將小舟划向湖心。

海兒一會望向遠山, 一會望向岸邊的楊柳, 一會望向湖中的魚, 好不開心。

衝天見海兒今天玩得這般快樂, 心情也受到她的牽引, 感到開心萬分。

海兒陡然道:「天哥哥, 這次我去了一趟京城, 在那邊學會了唱一首歌, 歌名叫「聲聲慢」, 我現下就唱給你聽, 好不好?」

衝天聽過海兒唱歌不下百遍, 每次聽她唱歌總能使他身心舒泰, 所以衝天忙不送的點頭。

海兒於是便站起身唱起歌來: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淒淒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 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 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 正傷心, 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 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 到黃昏, 點點滴滴, 這次第, 怎一箇愁字了得。」

歌聲開始時如泣似訴, 柔腸百轉, 但唱到高昂處, 竟尤如號哭, 蒼天也像是感受到其歌聲中所表達的痛楚, 登時灰暗了起來。

衝天聽罷海兒的歌聲, 淚水竟不自覺的從眼中流了出來, 他心中暗暗奇道:「明明她所唱的歌詞, 我一句也聽不懂, 為何我的心會這般痛?」 劉大嬸雖曾教衝天讀書寫字, 然而像這般艱深的歌詞, 連劉大嬸也未必能懂, 更莫說是衝天了。

海兒用她那柔軟的手抺了抺衝天面上的淚水, 便坐在衝天的身旁, 頭輕輕的靠向衝天的肩頭。

這時一陣湖風吹過, 海兒如絲的頭髮拂向衝天的鼻觀, 衝天只感到一陣幽香撲鼻而來, 心神不禁為之一盪, 頭也不自覺的靠向了海兒的頭。

此時兩人正沉醉在此情此景, 均想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

但衝天卻沒有發現, 這時海兒的淚水正在如斷線珍珠般掉了下來, 她的裙子登時被淚水弄濕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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