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燕南從房間出來, 一見衝天的劍法, 失聲叫道: “這不就是江月潭的衝天劍法?”
王頂贊一聽此劍法大有來頭, 不敢怠慢, 使出泰山絶學泰山十八盤, 劍如盤蛇, 忽緊忽緩, 叫人難以捉摸. 一時之間, 兩人鬥得難分難解, 噹噹之聲連綿不絶.
兩人鬥了百招開外, 尚未能分高下, 但衝天心中明白, 若以內力經驗, 王頂贊皆比他高出數倍. 時間一長, 終究不敵, 心中不由得不急, 只得苦苦思索破敵之法.
又鬥了五十餘招, 王頂贊的劍氣越來越強橫, 劍招也越來越綿密, 反觀衝天, 已漸見手忙腳亂, 力不從心. 猛聽得王頂贊大喝一聲, 一劍攔腰斬至. 衝天展開仙蓮迷步, 向後退開. 那料此一著早在王頂贊意料之中, 竟施展泰山封禪步法, 繞到了衝天的身後, 衝天見王頂贊一直不施展輕功, 只道他輕功不濟, 那料竟是深藏不露. 驀地感到背門一涼, 竟被他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衝天俯身倒地. 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王頂贊見勝券在握, 立施殺著, 舉劍便向下Сhā. 衝天見勢危, 拼盡餘力, 雙手在地上一拍, 雙腳使出飛鳳腿法連環向王頂贊的胸口踢出. 王頂贊那料到他還有還擊之力, 猝不及防. 登時中招, 向後倒地.
詎料王頂贊剛一倒地, 一個弓身, 便即站起. 衝天不禁大驚失色, 此人功力之強, 遠遠超出其意料之外, 看來今天刧數難逃, 只好閉目待死.
王頂贊見衝天已是強弩之末, 但生怕他又驟然發難, 因此劍尖對準衝天, 手一揮, 長劍電射而出. 如一道長虹向衝天飛來. 在此電光火石之間, 那劍忽地變了方向, Сhā入了旁邊的泥地. 只見那劍Сhā入地後, 勁力未消, 劍身兀自搖晃.
王頂贊轉頭一瞧, 見震風收拳, 心中一驚, 忖道: “此劍貫滿我的勁力, 勢如破竹. 非尋常勁力能將之打偏, 此小子又是甚麼來頭, 拳力竟凭地強橫.
如今四人中只剩下震風尚未敗陣, 震風也深知此刻非戰不可. 否則眾人必死無疑. 他天資本就比常人聰穎, 任何招式一學即曉. 但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為何自己的功力會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 內力竟用之不竭. 但此刻那管得了這麼多, 只得先應付眼前的惡戰.
震風抖擻精神, 展開伏虎拳法, 向王頂贊攻來. 王頂贊腳踏中宮, 雙掌翻飛, 欲以掌風壓住震風, 那料震風拳勁一到, 他的掌風登時被擊潰. 王頂贊一驚, 以封禪步法向後走避, 勉於受其拳風所傷. 震風得了先手, 著著搶攻. 王頂贊不敢硬接. 在震風的身周轉來轉去. 震風內力雖強, 但幾招不中. 心中不由得焦躁起來.
震風心裡明白, 自己的輕功遠遠不及對手, 但自己除了降龍掌和伏虎拳外, 只習得一些基本刀法. 就算內力驚人, 但若打不中對手, 也是徒然. 而且如此虛耗內力, 時間一長, 敵方必有機可乘. 但此刻又想不出破敵之法, 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妙手燕南見震風拳力勁人, 但武藝平平, 心中忖道: “此子必有奇遇, 因此得了一身無匹內力.”
王頂贊見他拳勁又至, 正想閃避, 忽覺胸口一痛, 腳步一緩, 原來剛才衝天所踢的那一腳著實不輕, 王頂贊起初還可忍受疼痛, 但一和震風交手, 身子不斷騰挪跳躍, 不禁引動了內傷,
震風見機不可失, 此拳即用上全力, 王頂贊只感到來招有如猛虎出閘, 江河缺堤. 暗叫不好, 正想閃避, 忽見伍潔手一揚, 一大堆暗器向自己射來, 王頂贊就算避得了震風的一拳, 也必身中暗器, 當下無計可施, 只得雙掌平推, 硬接震風的一拳. 只聽得砰的一聲震天巨響, 王頂贊感到震風的拳勁有如暴風巨浪, 澎湃湧至, 但自忖仍可應付. 正想運起真氣, 忽感胸口鬱悶, 真氣不暢, 心中登時一驚, 勢難料到衝天剛才的那一腿竟傷得他如此之重. 一口真氣竟是提不上來.
猛聽得王頂贊一聲慘叫. 身子向後飛出. 重重的摔倒在地.
妙手燕南走近一看, 見王頂贊雙眼空洞, 竟已斃命. 心中暗暗驚異.
妙手燕南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 先後為馬楚, 伍榮和衝天療傷, 也不知他用了甚麼奇藥, 傷口竟是立時癒合.
眾人向妙手燕南道謝, 妙手燕南走近震風, 為他把了脈, 隨即問道: “你內力強勁, 必曾服下靈丹妙藥, 或曾飲靈獸鮮血. 不知是也不是?”
伍榮上前道: “醫仙, 我師弟曾飲秋蛇魔童的鮮血, 不知是否有關?”
妙手燕南道: “難怪難怪, 聽聞秋蛇魔童是秋蛇谷主的兒子, 秋蛇谷主希望此子他日的武功能稱雄江湖, 固此從少便要他吸啜活靈蛇之血. 所以秋蛇魔童雖年紀輕輕, 卻功力不凡.”
眾人這時才恍然大悟, 難怪震風無故功力大增, 原來他飲了秋蛇魔童身上所流的靈蛇之血. 如今身懷至少五十年功力. 只要他再專心學武, 前途定然無可限量.
衝天關心邵賓的傷勢, 連忙詢問情況. 妙手燕南皺了皺眉, 道: “阿戰在那兒?”
眾人也好生好奇, 為何師父會忽地不見影踪? 當下眾人四下尋找, 卻那裡找到伍戰的半個人影. 眾人心中無不擔心師父的安危.
妙手燕南道:”你師父並非庸手, 且在江湖打滾了這麼多年, 你們大可不必擔心, 只不知他去了那兒而已. 我倒擔心房內那姓邵的小子.”
眾人一聽, 無不心憂如焚, 震風問道: “難不成連醫仙也救不了他?”
妙手燕南道: “我已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但他中毒甚深, 若不盡早為他解毒, 恐怕命不久矣.”
衝天道: “那我帶邵賓去峨嵋, 以峨嵋佛光丸解他身上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