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你全身上下无论手脚,只要稍微动一动,我便将她的脑袋捏碎!”
她是谁?
她自然就是已经落入南宫灵手中的苏蓉蓉,是已然被制住|茓道、如同木偶娃娃般一动不动的苏蓉蓉。
楚留香敢不敢动?
楚留香当然不敢动,他亲眼见到那个大汉两手轻轻一夹,便将那硬木做的椅子夹个粉碎。如今,那铜锤般毛茸茸的巨掌正放在苏蓉蓉的头上。
楚留香当然不敢动,一动也不动。
他虽然再次找到了秋灵素,他虽然已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虽然已知道南宫灵就是凶手。
可他还是没办法,他还是不能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难道他就只能站着等死?
南宫灵突然笑了,他笑眯眯的望着楚留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见到了白玉魔?”
楚留香没有说话,他没有说话便是默认。在秋灵素的居所,他自然是见过了欲对任夫人行凶的白玉魔,并且出手将他赶走。
南宫灵继续道:“你虽然没有杀他,可你坏了他的好事,他自然是要记恨在心里。你还在跟哪位任夫人崖边谈心的时候,白玉魔便已回到了这里。”
楚留香道:“所以你猜到,我已经知晓了你的阴谋?”
南宫灵笑道:“其实你一借口离开我便猜到了,于是就令手下人打听到了苏蓉蓉的行踪。要知道,追上你虽不容易,要追上苏蓉蓉,却不是什么难事。而白玉魔回来的就正是时候,因为我恰好需要一个帮手。”
楚留香冷冷道:“这件事你门下的诸多弟子都可以帮忙,他们并不知晓任老帮主是死在你的手上,你仍是他们的帮主,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照做。”
南宫灵叹了口气,道:“掳人的事情他们自然可以帮忙,但我还是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其他的事情嘛,他们就不擅长了。”
他脸上忽然浮上一层笑意,那笑容在楚留香眼里看来,却有说不出的恶毒,说不出的阴险。
他心底一沉,脱口问道:“什么事?”
南宫灵微笑道:“你不觉得好奇吗?苏姑娘在此,却不见华姑娘?”
华姑娘不见,白玉魔也不见。
楚留香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已凝固,全身的力气已然被抽走,连他出口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他问:“她在哪?”
“呵呵呵,”南宫灵轻声笑着,声音很低,近似呢喃般的抚慰道:“你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会好好招待她。”
楚留香仿佛已失了耐性,厉喝道:“她到底在哪?”
南宫灵对他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放声大笑:“她自然在她该在的地方,自然有我师叔陪着,我白师叔,自然也会把她招待的很好,很好……”
很好,有多好?
楚留香的拳头已经攥紧,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的嵌进肉里,手背上的青筋也赫然爆了出来。
他是个男人,他当然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很好,有多好。
他熟知白玉魔往日恶行,当然也知道他所谓的好,是怎么个好。
他双眼仿佛已能喷出火来,怒视着南宫灵,牙关紧咬,那愤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不到你竟能做出如此卑鄙、如此无耻的事,你,你……”
南宫灵似也轻叹了声,幽幽道:“我本也不愿如此做。可你却偏偏要苦苦逼我。”
楚留香嘶喝道:“她又与这件事何干,你竟能如此对她?”
南宫灵冷哼道:“这是本与她无关,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怪你搅了白玉魔的好事,怪她偏偏跟你在一起,怪就怪白玉魔已认定了她是你的女人!”
她是谁的女人?
楚留香的心肺已不觉在收缩,想到她因他遇害,想到她灵动盈润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痛苦的神色,他的头便犹如针扎般疼痛,嘴中仿佛含着说不出的苦涩,连话都已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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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灵冷冷道:“你不要太激动,也不要妄想赶去救她。即便你能赶去,也已经晚了。更何况,只要你一动,我便叫这汉子捏碎苏蓉蓉的脑袋。”
楚留香惨然道:“难道你想拿她要挟我一辈子?”
南宫灵哼道:“一辈子并不是太长,况且你也未必还有一辈子。”
一辈子已然太长,有些人恐怕活不到一辈子。
“不错,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再也不能放心。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高枕无忧,是吗?”
南宫灵面色缓缓沉下,一字字道:“你死不死与她无关,现在只要你一动,她便死定了。你只要不动,她便还有可能活着。这是一笔很好算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楚留香动了,她便要死。
楚留香不动,她说不定还是要死。
这是笔很好算的买卖,但却不是公平的买卖。
可那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有别的选择?
楚留香忽然笑了。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笑,他竟然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