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月色溶溶。
清冷的夜风被阻隔在厚厚的纱幔外,溶溶的月色却仿佛已揉进了那白玉般的肌肤中。
一滴晶莹的水珠,映着皎洁柔和的月光,划过她优美瓷白的脖颈,滚过她浑圆饱满的胸膛,如最瑰丽的宝石一般,光耀炫目,停驻在那盈盈一点朱红之上。
她太惊慌了,惊慌的不知所措,惊慌的只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光洁白腻的胸膛便如两只玲珑的小兔般,随着嘭嘭的心跳声,颤动起伏。
楚留香也怔住了,他虽知不该看,不应看,可这样的情,这样的景,就像带着强大的吸附力一般,叫人移不开眼。他虽从不愿轻慢她、唐突她,可他的目光,却像着了魔一般,紧紧地黏在了那令他心系已久的人身上,再也偏离不开。
直到,直到那盈盈一滴水珠,再也禁受不住白兔的上下震颤,失了朱红的依附,滴落下来。
那水滴滚落身下,滚入一汪池水中。
那水滴也落在了他的眼中,滚入他的心底。那里仿佛有把火,熊熊烈火,能焚化一切。滴水流入,瞬间便蒸做雾,化作云,消弭不见。
这不够,这还不够。
他需要的是泉水,是清流。他需要的,是更多……
干燥的唇瓣轻启,低沉喑哑的声音吐出:“真真!”
像是猛然受到了惊吓,华真真终于从不知所措的状态中回过神儿来,瞳孔圆睁浑身一颤,一声惊呼后仰头便向池塘中倒去。
“真真!”
楚留香纵身疾掠,揽腰环住了失足的佳人。
纱幔之外,却因那一声惊呼,起了骚动。
脚不迟疑,双足运劲,那一抹蓝影,便带着原本在池塘边沐浴的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
“你……”
你什么?
你混蛋?你色狼?你放开我?
华真真双颊犹在火烧,头却做鸵鸟状深埋在他胸前。
放开我?放开我还不是立马又要被他给看光啦?!!
“你,你闭上眼!”
耳畔传来低笑声,华真真抬头,那人非但没把眼睛闭上,反而笑吟吟的盯着她,目光灼灼,倒像是要把她塞进眼睛里去不可。
凝脂般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细细的红晕,这么诱人的景象,他怎么舍得闭上眼?他不但想把她看进眼睛里,还想将她一口吃到肚子里。
“你还看!”
华真真被他盯得心扑通扑通乱跳,气呼呼,抬起一只脚便要向他小腿踢去,却在身子扭转间,不知觉得,撞到了某个地方。
某个,很了不得的地方。
“你!”染了霞般的双颊更红,像是涂满娇艳欲滴的樱桃色,樱唇轻启,控诉道:“你耍流氓!”
“真真!”楚留香有些哭笑不得,低声辩白道:“我是个男人!”
他当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
如水的夜色里,朦胧的月光下,最心爱的女人……
楚留香是个男人,他当然会有男人的反应,最本能的反应。
更何况那心爱的人此刻正窝在他怀里,更何况那光滑如丝缎般的肌肤此刻正被他覆在掌下。生着薄茧的细长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牛皮子般滑腻美好的所在,带起颗颗战栗。
“你别乱摸!”
她娇言嗔语,腰侧上传来的酥麻感受,像是在心底轻挠的猫爪,难耐的很,连带眼底也氤氲起一层水汽,迷迷蒙蒙。
楚留香轻笑,垂首含着她精巧的耳垂,轻轻一咬,听到她一声娇呼,方才满意道:“今晚上不怎么太平,你不跟你师姐在一起,跑到池塘边干什么?”
华真真气呼呼的瞪大了眼,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刚才还偷看到我洗澡,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跑去干什么?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本来就是跟我师姐一起,王妃说按照龟兹国的习俗,女眷不能出席婚礼,就拉我们一起用餐,当做小型宴席好了。”
“那怎么又跑到池塘边去了?”
瞧着他眉梢含笑,唇角还带着揶揄神色,华真真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道:“我不过是想试试王妃说的火炉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暖和,能把整个幔帐里烘热,夜里在池塘边也能沐浴。谁晓得你,谁晓得你……你不是参加婚礼好好的吗?吃饱撑的跑池塘边做什么去?”
楚留香凝视着她,柔声道:“我收到一点红示警的战书跟不知何人所放的毒鸡蛋,不放心你……”
华真真被他静静瞧着,没来由心底一慌。
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依赖,习惯被他保护着,呵护着,习惯被他如屏障般挡在身后,或者,轻轻的揽在怀里……
阿米豆腐阿米豆腐!华真真你要清醒,不要YY,不要脑补!
她使劲摇摇头,想起两人如今的姿势还有自己这一身境况,尤其是现在置身空无一人的帐中也实在太过引人绮想,急忙猛推楚留香的胸膛,嘴里道:“你放手,你快放开我!”
那紧箍着的臂膀却纹丝未动,楚留香浑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要去哪儿,这样抱着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