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很烦。
我很烦。
我华真真,很烦。
……
……
……
如果照这个句式继续下去,本章三千字的任务五分钟之内就能搞定,但鉴于作者将会被西红柿、臭鸡蛋、鞋底子,不怕脏的搞不好还会有大粪勺袭击,作者在此只得言简意赅的概括如下:
华真真,她很烦!
她不但心里烦,脑袋里烦,嘴里嘟囔着烦,甚至她如蚕蛹状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的无聊、焦躁、反复的动作都在彰显着她的烦闷。
只是,楚留香郁卒的想,如果她滚的是床单,而不是他就好了……
此刻完全无视楚香帅的自制力,在他身上滚得正欢实的某掌门抬起头,一双原本灿若晨星的大眼睛此刻扁成颗豆芽,恹恹的抱怨道:“我很烦!”
楚留香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她已经嘟囔了三千个字儿——虽然,被作者省略掉了-_-|||
两颗豆芽眯缝着一横,“那你还不快点安慰我!!!”
楚留香轻拍拍她背脊,叹气道:“节哀顺变!”
……
……
……
虽然对于师父的死,她确实很伤心,但,但是华山上上下下,不论哪一个突然逝去,她都会如此伤心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也不少。
若论及特别之人,那也只会是高亚男,而不是枯梅。
初到华山的半年,华真真在枯梅的眼中,便仿佛空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无形亦无味,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师父能不能叫全自己的名字。
师父从不曾少了她什么,更没有刻薄她,别的弟子有的,她都有,华山上上下下,只要她喜欢的她想要的,她尽可以随时拿走。但同样的,师父也从不曾过问她的需求,如非绝对的必要,她甚至几乎不跟她说一句话。
当然,在别人眼中,华山派的枯梅大师,本就是个冷静又自持的人,而在华真真眼中,除了高亚男,她对其他弟子均是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冷淡。
华真真并不会因此而埋怨她,若是那原装货,搞不好还对自己师父存着些孺慕之思,可对于她水货华小妞,所谓师父,不过就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长辈,若说起亲近之意,倒还不如对那照顾她饮食起居督促她剑术轻功的高亚男来的多些。
只是这种情况,自她从沙漠回来之后,却有些变化。
师父不但突然传给她华山掌门之位,并替下了高亚男,亲自指导起她的武功来。
往昔对着她宛若陌生人的冷淡,眼神中几不可查的闪烁,甚至偶尔还带着一丝华真真不敢去深究的憎恶,如今已全然消弭不见,只剩了目光中的坚定、坦然,甚至,还有些些无畏。
这都曾让华真真困惑,如今想来,却是师父早已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所以,华真真此刻心中除了哀恸,再多的便是恐惧。
连武功高绝、沉着冷静的师父都遭到敌人的毒手,她一二手水货又能支撑多久?
虽然,凭着师父敦促的突击效果,她华真真的武功已不像初来时那样暴殄天物,临敌经验也被磨练出不少,但,但她还没有准备好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她还没有准备好,杀人。
虽然从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我。
但是,说说而已,若非一直令她敬畏的师父猝然在身旁死去,她也绝对不会动这个念头。
可惜,即便动了念头,她依然不敢杀人。
是的,你会说,楚留香。
可要知道,千百年来,也就只有一个楚留香。他能做到纵横江湖不杀一人,因为他就是这个江湖的传奇。
可是华真真不能,因为她不是楚留香。
而这,也是令华真真最害怕的地方。
若换了以前,她只会琢磨怎么才能把大神拐到身前做最有效最靠得住的垫背炮灰,可现在,望着身下这个男人,她却只是揪心,自己该怎么做才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但是……这都不是最令我烦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巧的下巴磨蹭着某人宽厚的胸膛,樱红的双唇高高撅起,挂个油瓶绝对不成问题,娇软的声音委屈的控诉:“我很烦哪!!!”
楚留香无奈的苦笑,他当然看得出她真的很烦,可他毕竟不是她肚里的蛔虫,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猜不到。
华真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决定给点提示。
“你知不知道,华山派的历代掌门都是女子?”
这楚留香当然知道,不但是他,放眼整个武林恐怕都知晓,准确点说,华山自“南阳”徐淑真接掌以来,门户便均为女子所掌持。
只因华山派武功讲究的是清灵流动,而只有女子,才能真正将华山剑法练至极致,发扬光大。
楚留香仍旧佯作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
“哎呀!”华真真对此刻愚笨如牛还号称香帅的人很是气不过,没好气儿的说:“那,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华山派掌门跟其他门派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武林七大剑派,唯华山掌门是女子,只这一条便是大大的不同了,可惜,华真真问的却显然不是这个。
楚留香只得顺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