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尸出现在了铁府内,并狂躁异常,逢人掏心!
听完宫卫的禀报,哥舒无鸾满脸惊骇,猛地站起身,凌起厉眸,劲风一般向院门口奔去
近几日督策营把守森严,所以控尸之人不好靠近继而散发香雾,这才想到以此招引她出去
好一个引蛇出洞!
她知道此去铁府便会有一个陷阱在等着她跳,可明知如此她也必须去跳
行尸一刻不除,整个王城便将惶惶不可终日,况且,眼下有那么多无辜性命饱受她的乾,她又怎能不焦心,不恼怒?
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可她的人还未奔到院门口,秀臂却适时被人拉住了
哥舒无鸾猛地回首,眸中闪着冷湛的厉色,喝道:“你若再拿什么狗屁未到时机的借口来拖延我,我便一掌劈死你!”
此刻,燕七杀的脸色第一次浮现凝重的色彩,他紧紧拉着她的手臂,而后用力一拽,将她的身子拉到了近前,最后以双掌摁住了她两肩
在女子即将恼怒挣脱的当下,男人却突然低首俯在她耳际,以内力将话传送到了她的耳中,“听我说你先去铁府拖住行尸,阻它滥杀无辜,我去捉拿控尸之人,在我未回来之前万万记得小心应付,有把握制服它最好,若不然,先保护自己为上”
他的内力浑厚异常,所传的话语,只有她才能听得见,即使功力再深,耳力再好的人也窃听不去半个字
对于这种传音的方式,哥舒无鸾是清楚的,但就是没有料到他的内功竟深厚到如此地步!
随着声音的消弭,他轻轻将她的身子一推,霎时,双肩上徒留他掌心的余温
哥舒无鸾匆匆收起愕然的思绪,对男人点了下头,步履凌风,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夜色下
一直杵在一旁的夏雪风雷见状急欲紧随而去,沉重的脚步才越过男人的身畔,却听,“好好保护她”
夏雪风雷回首郑重的望着燕七杀的双眸,沉声道:“以性命相保!”
这一句承诺,让燕七杀安心一笑
最后,迷人的月色下只留那道颀长的身影,一道清风吹过,头顶落下花瓣雨,纷纷洒洒,飘飘散散
‘我看见落日的风景,和你的影子,把寂寞吟成一曲清歌,我火一样沸腾的血,如最红的花,盛开时什么都不怕,但叹花期太短,短的只剩一滴泪任时间风干眼泪却磨不掉一心相付!我不怕红尘无聊,只怕擦身的太早,若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到头只能于眼泪去凭吊,反正最后是忘掉,且记今朝笑,何苦追问着情犹难了……’
夜下,男人紧紧闭了闭眸子,猛然间睁开锐利的蓝眸,跃起了矫健的身姿
明灯高挑,华光四溢,大宅内却是阴森阵阵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血腥味加浓蔓延……
哥舒无鸾甫奔入铁府大院,便被殷红的血液刺痛了双眸
遍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体中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宫卫,也有铁府下人
但浮现在眼前的,都是一些被撕扯的参差不齐的尸块,狰狞的头颅,骇人的断肢断臂,被掏出的内脏,拖得老长的肠子……构成了一幅恐怖犹如炼狱的画面!
此刻,那行尸就背站在大院正当中,满头凌乱的发披在身后,被刀剑砍得破烂的衣衫满被血污染就,枯槁如鬼爪般的大掌上正托着一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
而他的脚下跪着一名丫鬟涅的女子,面色煞白狰狞,双眸爆睁似裂,胸前破开一个大洞,腥红的血自那个窟窿泻出,倾了满地,顿时将地面汇成了一条血河
只见她嘴角颤了几颤,连惨叫还未来得及发出,便一下栽倒在了地间
哥舒无鸾望着这副景象,只觉全身的血液正沸腾的往头顶的最高点冲
这时,有宫卫奔到了她近前,压低声音,惊恐道:“大人,您总算来了!这东西怎么也杀不死,并且狂躁的很,逢人便撕扯掏心眼下,驻守的宫卫死的还属下等五人了,属下已经命一名轻功好的宫卫回宫搬救兵了,大人,您看现在应怎么拖住它?”
却听,女子冷斥一声,“搬救兵有个屁用,来多少还不都是送死我问你,铁府的小姐和夫人现在何处?”
宫卫被喝的打了个激灵,忙回道:“被堵在卧房逃不出来还有幸存的家丁丫鬟都藏在个个角落不敢露面,生怕一个不慎……被撕烂!”
“你即刻连同余下的三名宫卫,分成两路,一路悄悄潜进房间将铁小姐和铁夫人转移安全之地,另一路去救那些下人至于它……本官倒是要来好好会会这个行尸”哥舒无鸾凝着厉眸,紧盯着行尸的背影,冷静的交代好了一切
宫卫得了令,招呼着伏在暗处的三名宫卫悄身而去
扫过死状惨烈的满地伏尸,哥舒无鸾的心口仿佛被人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油,又点了一把炎炎之火,一下燃起了万丈高的烈焰,她竭力压着高涨的怒火,提力一纵,身姿犹如惊鸿般跃在了明昼般的空中
她运功至掌端,掌风霎时如风,如电,狠狠对着那道阴冷充满腐气的背影袭去
‘啪’的一声,一击即中,行尸的身体顿如破布一般抛了出去,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它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房门上,门扉被砸个支离破碎,木屑遍地
而哥舒无鸾在击中行尸的同时,亦被它暴增的内力,震的连退数步,掌心的酸麻和手臂的拉痛,预示着她的这条胳膊被其反伤了,一时间恐怕再也施不了力,更遑论运功?
就在女子走神这么个空当,行尸已从地间猛地跃起,呜咽着喉咙,大张着手掌,咆哮着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