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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青春台纪事 > :

这是出现在众人脑海中唯一的词汇。

樱雪,也许你不知道,那一天的你,在以后的日日夜夜里,给了我怎样的信念和勇气。

————海堂薰

这才是,我要看见的樱雪。

“6:4,我输了。”樱雪嘴角挂着清浅的微笑,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樱雪。”手塚停在拦网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刻已经快要虚脱的女孩,说道:“成为真正的北川樱雪吧。”

成为真正得北川樱雪吧。

不要刻意掩藏什么,也不要刻意炫耀什么。

不要绻缩在角落,也不要强装出冷漠。

放开被禁锢的自己,重新勇敢的傲然面对一切。

樱雪,这是我手塚国光的请求。

“呐,光,有没有人说过,此刻的你,真是帅呆了。”

带着明朗笑容的少女,抬手伸向手塚,却在指尖要触到手塚的那一刻,身体一软。

樱雪竟然晕了过去!

“樱雪!”

不知这是几个人重叠在一起的呼唤。

手塚绕过拦网,抱起樱雪,向樱雪家的方向走去。

樱雪,那时的我说不清心中的滋味,只是觉得,手塚似乎抱着你一步一步的,离我远去了。那时的我是那么的拼命想抓住,你远离的脚步。

————不二周助

夜。

渐渐清醒过来的樱雪靠在床上,如雕像般沉思了好久,终于发出了两条短信。

“呐,学长。谢谢你。”

东京的某处,手塚和迹部,都露出些许可以叫做‘欣慰’的笑容。

惹谁别惹她

第二天,樱雪一如既往地背着书包悠悠然的走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下。

恬淡美好的面容不时引来男生的注视,樱雪也如平常那样视如不见。

樱雪,似乎还是那个樱雪,又或者不是了,不过,谁知道呢?

抬头,看见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站在已长出绿­色­叶子的大树下,正经而严肃的提着书包,目光如海水,深沉而博大的注视着已经停下的女孩。

“嗨,部长大人。在等我吗?”稍微加快了一下步伐,樱雪走向手塚,淡笑着问他。

“啊,一起走吧。”手塚看着樱雪的眼睛,似乎满意的看到了什么一样,然后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是,部长大人~”樱雪笑了笑,追上手塚的脚步。

国光,你知道吗?

看见你,原本想要问你的话就完全说不出口了。

无法问你为什么要为了我甚至不惜牺牲你的手臂。

无法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心中的迷茫。

无法问你为什么将我以如此疼痛的方式从城堡中扯出来的人竟然是你!

可是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这一场救赎,主角只能是你。

无论开口说什么,都只会成为一种亵渎。

我只能欣然接受。

你亦是甘之如饴。

国光,你知道吗?

你让我,看见了,一片不一样的天空,一片,手塚国光用他的信仰,撑起的天空。

————————我是很久不见的分界线————————————————————

敲敲打打,东京都大赛就在网球部众人的一片哀号下开始了。

“周助。”正往入场区张望的不二,听到樱雪的声音。

“樱雪,怎么了?”不二转头,微笑的看着樱雪。

“今天下午,会看到裕太,对吧。”樱雪犹豫了一下,说道。

“啊,是啊。”不二的声音听起来绵远而忧伤,似是叹息。

“怎么回事嘛~今天的对手打的都是我不擅长的路线!”苦战了一场的菊丸,一下场就不满意的嚷嚷。

樱雪转过头,发现乾的眼镜上有光芒一闪而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是那个卷着头发的绝­色­少年。樱雪勾了勾嘴角,轻声说:“英二,那就让我们不要大意训练到没有死角吧!”樱雪拢了拢头发,笑笑的看着菊丸,然后就听见乾说:“嗯,经理说的不错,从明天起二倍的训练量怎么样?”

虽然是讨论菊丸的训练量,可是两个人却完全视那边已经渐渐石化的猫咪于不顾,自顾自的讨论着。

“我看还是三倍比较好。”樱雪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

“嗯,那就三倍吧。”乾点点头,‘唰唰’的在笔记本上写着。

大石~他们欺负我喵,他们欺负我喵!完全不敢出声的菊丸无声的用眼神向大石控诉着。

“咳,樱雪……”终于受不住的大石刚刚打算开口,就听见樱雪接下来的话。

“秀一郎刚刚也被逼得很惨,乾学长,我看副部长也三倍好了。”说完,还把头转向大石,笑容纯真可爱的问道:“怎么样?大石副部长?”

面前的人笑意盈盈,就连头发上的樱花发夹都好像在俏皮的眨着眼睛,从刚刚就开始陷入石化的大石的脸又诡异的红了起来。

“哦,对了,哪天再研究一下黄金双打的新阵形,然后给他们特训一下。”樱雪拍了拍裙子,好像上面占着灰尘一样,不经意的说。

“嗯,正有此意!”乾找到知音一般的笑了,众人却觉得冷了。

大石和菊丸……咳……已经从石化直接变成风化了。

所以我说,就算惹了部长,也不能去惹北川经理和乾……

每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再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表情?樱雪环顾四周,然后不满意的用目光询问乾。

他们也许是觉得经理偏心了,乾抬了抬嘴角。

哦,我知道了!樱雪点点头,接着开口说道:“乾学长,我们的青醋怎么样了?”

“即将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乾­阴­森森的笑着说。

临?床?实?验!

那试验的对象……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冷风毫不留情的吹着,如果此时对手学校有心思看一看青学的观众队伍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真是‘死的死,伤的伤,风化的风化,变傻的变傻……’

所以我再说,就算惹了部长,也不能去惹北川经理和乾……

比赛结束,众人正商量着中午要去哪家吃拉面时——

“这不是樱雪小姐吗?”彬彬有礼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回身,一个有着沧蓝­色­头发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有情况!警钟在每个人的心中敲响!

“原来是忍足君。”樱雪笑了笑,然后迎上去。

“哦?”忍足假装刚刚看到了穿着正选服的几个人,然后又看向樱雪,说:“真田虐待你了吗?怎么跑到青学去了?”

那口气,即惋惜又遗憾,惋惜樱雪为什么要离开立海大,遗憾樱雪怎么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你是害我呢吧!樱雪翻了个白眼,不满意的看着忍足。

哪有哪有?忍足回给樱雪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话说忍足君怎么到这边来了?迷路了吗?看来迹部部长没有看好你呀!”樱雪笑,眼中笑意满满,不由得想起冰帝新一期‘冰之幻想’上的故事来。

“事实上,我是特意来看樱雪的。”忍足一脸诚恳,然后说:“不知道樱雪肯不肯赏脸,跟在下一起午餐?”

说罢,忍足还微微鞠躬,仿佛舞会上的邀舞一般。那神情,完全不把青学的孩子们放在眼里。

“哎……侑士,你还真是,不觉得腻啊。”樱雪一脸‘我败给你了’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樱雪,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邀请哦~”忍足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脸­色­很不好的青学正选们,然后看着樱雪,说。

“Sa,忍足大人,我可真的不想被你的亲卫队砍死啊。”樱雪一脸怕怕的表情,无比的逼真。

“咳……”一时被樱雪的表情煞到的忍足,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正经地说:“是这样的,家父……说很想见一见樱雪小姐。”

“啊?”这回轮到樱雪吃惊了,话说自己跟忍足侑士的交往不过限于立海大和冰帝的友谊赛和假期的化学集训吧。

无论怎么说,也不至于到‘见家长’的程度啊!樱雪的嘴角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忍足侑士,你今天摆明了又是来害我!

“忍足侑士,你又在做什么不华丽的事情?啊?”嚣张傲慢的声音由远及近,樱雪看到了耀眼的水仙花……和他身后的模特团队。

“咳,没什么,迹部,跟老朋友打声招呼而已。”忍足笑了笑,媚眼乱飞,硬是惹得路过的小女生撞上了大树。

迹部哼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樱雪,接着望向手塚,说:“本大爷等着跟青学的比赛。”

“啊。”部长式的回答,却更引得两个部长之间的火星‘噼里啪啦’的乱响。

“忍足,走吧。”目光收回,迹部抬了抬手,冰帝一行人便跟着迹部离开了。

“别那副妻管严的模样啊,忍足君。”

樱雪凉凉却满是笑意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愣是让忍足一个没站稳,险险的踉跄了一下!

所以我再再说,惹了谁都不要惹了北川樱雪啊!

没有资格说伤害

下午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跟着队伍向比赛场地走去,在途中看见了橘带领的不动峰的队伍。

“樱雪!你那天怎么跟那个家伙去约会?”眼镜一点都不近视的小杏一眼就看见了正准备往手塚身后躲的樱雪。

“约会?”不动峰除了橘队长和那天在场的神尾外,都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们的部长夫人怎么能跟别人约会?

“呵……呵呵……”发现自家队员都不怎么惊讶,樱雪狠狠地瞪了桃城一眼,顿时让桃城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算约会,主要是我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呵呵……”樱雪­干­笑着说。

“就算约会也要跟我哥……”

“小杏!”发现杏的话有走下坡路的趋势,橘连忙阻止妹妹继续说下去。然后冲手塚点点头,带着自己的部员走开了。经过樱雪身边的时候,听见有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对战冰帝的时候加油喽~前三场的阵容真强大!”

听到这话,橘愣住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樱雪,只见樱雪一脸‘我全都知道’的表情笑了笑,就跟着青学的队伍走了。

她……知道?

橘的目光有点高深莫测了起来。

赛场上,菊丸正在充电中,而大石则拼命的为菊丸争取着时间。

一切都在按照剧情进展着。

“菊丸前辈……不是放弃了吧?”桃城摸着下巴,做柯南状,可是话一出口,立刻收到樱雪冷冷的一瞥。

“把对手KO出局的家伙不要说话!”

随着周围窃笑声音的传来,桃城很识相得把嘴闭上了。

因为自己把对手打晕了,海堂现在还用哀怨的目光(那是仇视好不好)看着自己。而现在,桃城又想起来自己的大嘴巴似乎惹了点麻烦……老天保佑经理把橘妹妹的话忘了吧。

可是老天明显是不站在桃城这边的。

“乾学长,桃城的控球还是不够强,是不是该制定一个特别菜单?”樱雪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右边的乾,却猛地发现了来自圣鲁道夫那道胶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樱雪看去,他却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哎……

樱雪似乎听到了来自身边的一丝叹息。

“嗯,我知道了。”乾点点头,然后用‘我救不了你’的表情看了笑容僵在脸上的桃城,又开始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

“阿薰的回旋蛇球也有待加强,等我明天把加强菜单给你。”得逞了的樱雪甜甜的笑着,然后对海堂说。

“嘶~谢谢~”海棠回答。

“切,毒蛇,你脸红什么?”桃城瞟了海棠一眼,不满意的说。都是一个年级的,同不同班的待遇就差这么多?

“想打架?”

“谁怕谁?”

“快看,菊丸前辈活过来了!”堀尾的声音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投向了赛场。

第一单打结束

龙马已经抱着球拍走上场去,樱雪看见观月初对裕太交待着什么,然后也让裕太上了场。

樱雪看见那边的观月初满意的卷了卷头发,心里涌过一阵恼怒。

这时,场下的队员们都敏感的发现经理和不二的目光自从那个少年上场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裕太,你的目光,比从前坚韧了不少呢。

今天也算是你成长的一个里程,让樱雪,为你见证吧。

看着裕太,樱雪露出了些许温柔的笑意。

当裕太一次又一次的使用晴空抽杀,樱雪还是忍不住跟乾向观月初走去。

“呦,这一定是北川樱雪小姐了。”观月初卷着头发,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

“原来观月经理认识我。”樱雪冷冷冰冰的回答。

“当然,北川小姐一定不知道,你可是一直激励着裕太的理由啊。”知道青学的人已经知道晴空抽杀的伤害,观月继续说:“不然,他怎么会一定要练那个晴空抽杀?”

说完,观月还妩媚的看着樱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樱雪,你……”乾发现樱雪的不正常,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见樱雪说:

“观月经理,等比赛结束,跟我打一场如何?”

“你……”观月有些吃惊的发现女孩在脸­色­苍白之后眼中流露出的凌厉的光芒,不由得一怔。刚想开口说什么,女孩却已经走了。

跟我打?不自量力!

被无视的观月有些恼羞成怒的想。

就算不去看,樱雪也能感觉到身边越来越冷厉的气息。叹一口气,樱雪转头看着那个内心已经汹涌的不成样子的不二周助。

周助,当时的你,可是也把我当成了观月初一样的人物?

第三单打结束。

“手塚,”不二蓝­色­的眼眸闪耀着不同寻常的光芒,直视着眼前冰冷的人,说:“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上场。”

微风吹动,微微扬起不二的头发和衣角。

樱雪一时间有些痴了。

在想些什么?樱雪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脸颊,然后向裕太走去。

“樱雪。”裕太看着微笑着向自己走来的樱雪,没有想到还可以看见对自己微笑着的樱雪。想到从前……钝钝的痛在心中蔓延开来。

“果然,裕太也在不断的进步呀。”强压下心中的一抹苦涩,樱雪笑容灿烂。

“樱雪……”裕太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比赛吧,这场比赛,会很­精­彩呢。”樱雪已经把目光投向赛场,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忧伤。

“嗯……”

1:0

2:0

3:0

4:0

5:0

“哥哥……”裕太失神的看着场上疲于奔走的不二,心中涌上一种说不上的情绪,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总之,闷闷的堵在心里难受极了。

“裕太,他是你的哥哥。不?二?周?助!”樱雪一字一顿的说道,言语中带着不可动摇的信任。眼中,带着裕太完全看不懂的情绪,不是爱恋也不是悲伤……

裕太,他是你的哥哥,所以在保护你的时候会把羽翼伸展到最大。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输掉?

交换场地的时候,不二故意问出了那句话。然后得到了观月令人火大的回答。

那眼神中的凌厉……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哥哥……”裕太喃喃道。

“裕太,你哥哥对你的保护,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樱雪轻轻的说。

“切!谁要他保护?”裕太别扭的把头扭过去。

“可是……真的很让人羡慕……”微弱的声音,一点一点地飘进裕太的耳朵。

樱雪,曾几何时,我还埋怨过你,夺走了我的哥哥。

比赛在观月的哀号中结束,樱雪转头笑呵呵的对裕太说:“今天我又去你们家蹭饭了,告诉由美子姐姐我要双份的蓝莓派哦~”说着,樱雪就转身跑开了。

喂~我没说我要回去吧。

裕太望着樱雪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

“那个,卷着毛的。”裕太已经跟不二坐上了公车,因为圣鲁道夫离这里不远,所以观月一行人打算走回去。这时,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观月回头,果然是她,北川樱雪。

“不是说好了跟我打一场吗?观月经理?”樱雪的嘴角挂着坯坯的笑容,把球拍搭在肩上,说。

“乐意奉陪~北川经理!”观月咬牙切齿的说。就这样,圣鲁道夫的人跟着樱雪走到了一个街头网球场。

要跟此刻的经理比赛?这个女生不想活了吗?

这是所有圣鲁道夫队员们的心声。

“呐,观月经理最擅长数据网球队吧!”

让泡在网球场的玉林双打让了场地,樱雪此时左手拿拍,右手让球一下一下的落地,然后弹起。

“对啊,不过,我手里可从来都没有弱者的资料,北川经理。”观月扬了扬眉毛,仿佛对樱雪不屑一顾。

弱者……?

在场观看比赛的人,除了圣鲁道夫的队员,无一不落下了冷汗。

敢说北川樱雪是弱者……你还真是……

“这么说,观月经理很强了?”对观月的挑衅不为所动,樱雪若无其事的说:“那么刚才为什么一个不二的必杀技都没有看到?”

“你!要打就快打,本少爷没有闲心跟你在这闲扯!”观月气急,拿球拍指着樱雪说。

“别着急……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我比不二周助有礼貌多了,至少……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几个必杀技!”说着,一个狠戾的发球就已经狠狠地砸到观月的场内!

“15:0”裁判愣愣的说道。

“波塞冬的怒吼,谢谢观赏,不过,你能不能给出点反应?”看着对面呆若木­鸡­的一群人,樱雪轻轻地笑着说。

第一场,就被樱雪用四个发球得分拿下了。

……

“这是我的第一重反击,残樱幻景。”

……

“这是我的第二重反击,极光。”

……

3:0

樱雪用三个必杀技轻松的拿下三场。

周围的人,早已愣住了,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那种气势,让围观的人们觉得被某种光芒晃的睁不开眼睛。

这就是,北川樱雪的真实实力吗?

那么那时候她还真是手下留情了!玉林双打擦了擦汗,有些后怕的想。

那个‘波塞冬的怒吼’,只要稍微调整一下方向,就完全可以打到观月的脸上的。这种力量,真是恐怖。

在众人以为那个长得很妖艳的男生一定输了的时候,观月却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倒是不赖,不过,我已经收集好了资料。北川樱雪,你等着被我观月初破了你那些破烂必杀技吧!”观月笑得猖狂。

正在众人担心樱雪的时候,却发现樱雪依旧笑得从容优雅。

“是吗?观月经理果然厉害。”说着,樱雪解下脚上,腕上的负重。

“咚——”的一声,樱雪把负重扔在地上,那声音,让观看比赛的人一震!

能发出这种声音,那是什么重量?

紧接着,樱雪的动作又令众人震惊!

“啪!”球拍由左手换到了右手。

“虽说用左手对右手比较有优势,可是我还是比较习惯我的右手呀!”樱雪笑得很无害,很纯良,却完全忽视了周围面如死灰的地一群人。

依旧是那三个必杀技,可是速度和力量却又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6:0的比分报出以后,樱雪走向再次跪倒在地的观月,微笑着却又眼神冰冷的说:“我真的,不喜欢看见有人伤害裕太。”

隔了不久,观月又听见樱雪喃喃的说:“虽然,我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

直捣心底的撞击

“我回来了!”

痛痛快快地打完一场比赛,樱雪心情很好的敲开了不二家的大门。南瓜咖喱的香味已经要把樱雪的灵魂勾出窍了。

“谁要是能娶到不二姐姐,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樱雪化身小狗,窜到由美子的身边,鼻翼微微的煽动,可爱极了。

“切,跟你比我姐姐当然好。”帮忙摆桌子的裕太对樱雪的话嗤之以鼻。“蓝莓派都做不好的人当然比不过姐姐!”

“不二裕太你又在叫嚣对不对?”樱雪气恼恼的,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干­什么,每次一提到厨艺就要来讽刺自己,不就是做不好点心,有罪吗?

不知不觉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个小孩子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争姐姐然后争哥哥,最后连电视和沙发都要争。

“呵呵。”由美子姐姐笑了起来,然后说:“家里总算又热闹起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餐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三人心中都苦笑了一阵,是啊,这种最寻常的玩乐笑闹,已经消失多久了?

彼此相互对望,又快速的避开目光,最后只好闷头吃饭,谁也不说话。

或者说,无话可说。

果然,就连假象都维持不长久。

“樱雪,跟我来一下。有东西要给你。”快速的消灭掉自己面前的饭菜,不二裕太擦擦嘴,然后对樱雪说。

“礼物吗?裕太你什么时候转­性­了?”樱雪随口说道,但还是跟着裕太去了他的房间。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不二姐弟都露出了不同寻常的表情。

“姐姐还是每天都会整理我的房间。”不二裕太看着­干­净的地板和书桌,说道。

“前两天,我还在你的房间住过一个晚上呢。”樱雪不顾裕太瞬间变红的脸,说道。“哝,这是我放在你枕头底下的,是我跟立海大网球部去箱根的时候买回来的。”樱雪转过身,手里挂着一个钥匙圈,钥匙圈上是一个小朋友抱着一个大大的网球拍,傻傻的笑着。

“看到这个只会傻笑的小子我就一下子想到你了。”柔和的灯光下,樱雪淡淡的笑着,一如小时候一般单纯快乐的模样。

单纯快乐,至少裕太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樱雪……”裕太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这一年,你过的……好吗?”裕太看着樱雪,眼神中带着暖人的关心和一丝担忧。

“你说在立海大吗?我表哥在那里很受欢迎,所以大家对我也蛮好。”樱雪笑了笑,安慰着裕太。“我表哥对我很好呢,还让我加入了他在的社团。”

除了每次在外校惹了桃花都会推我出去说我是他‘正式女朋友’外,应该也许大概算是对我很好吧。

“那就好……”裕太低头,掩饰着眼中的神­色­。“樱雪,你……哥哥……”

“我跟周助哥哥是学长和学妹,仅此而已。”樱雪的笑容渐渐隐去,平静的陈述着。“那时候我太不懂事了,裕太,其实一直很想,很想跟你道歉。”

背在背后的手握紧,为什么不承认呢?不论不二周助怎么样,裕太被你伤害了却是真真切切的事实啊。

“樱雪……”裕太脸上的红润退去,变得有些许的苍白,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是我逼着哥哥要他不理你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在我的脑海中。

裕太告白的那天。

周助追着跑开的裕太到了三人经常玩耍的小公园。

秋千旁,裕太狠狠地用脚踢着脚下的石子,赌气地不肯搭理不二。

“裕太……”不二刚刚开口,就被裕太打断了。

“哥,你答应我,不可以喜欢樱雪!”裕太回过头,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激动对不二说。

“……我……”不二的笑容渐渐地变淡最后消失。“裕太,这是什么意思?”

“哥,我很早以前就喜欢樱雪了!所以你不可以喜欢樱雪!”裕太走近不二,很大声很大声地宣布。

“现在樱雪可能有点喜欢你,但是我会让她喜欢我的。”

“你在学校那么受欢迎,迟早会害了樱雪的!”

“以后你不许再接近樱雪!”

“就算她来找你也不可以理她!”

“樱雪是我的,我会保护她!”

……

……

……

裕太一口气说完很多很多,然后看着已经好久一言不发的不二,等待着他的回答。

“裕太……真的能保护好樱雪吗?”沉默良久,不二问。

“当……当然!”裕太挺起胸膛,傲然地说道。

“那……我答应你……”不二再次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来。将眼中的神­色­掩饰的很彻底。

“我们回家吧,由美子姐姐该着急了。”不二拉起裕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今天的脚步异常的沉重。

“樱雪,你……不要再怪哥哥了。那时候,哥哥都是……我逼着的。”虽然艰难,可是裕太还是一字一句的说。

“裕太……如今,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樱雪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

“樱雪,其实……那次……你被学姐们教训的时候,也是我不让哥哥过去的。”裕太低着头,紧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到。

“裕太,我刚刚看到北川被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姐带走了!”樱雪班级的田中班长气喘吁吁的跑来找裕太,却没发现,裕太身边那个一听到北川两字就开始僵硬的人。

“什么?她们去了哪里?”裕太马上急得跳了起来,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树……林……那边。”田中刚刚指了一个方向,就看见两个人影快速的冲了出去。

天啊,那个……那个是不二学长吗?田中看着跑在裕太前面的身影,看得傻了。

等两人刚跑到树林,就听见一片女生的辱骂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过去!这不都是你害得?”裕太回头狠狠地瞪了不二一眼,然后快速的向人群冲了过去。只留下不二一个人脚如同生根了一样,再没法前进一步。

那天,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姐发现不二殿的弟弟居然像一个小野兽一样疯狂。

那天,大石秀一郎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夫。

那天,青学的学姐们知道了裕太有多喜欢樱雪。

那天,樱雪和裕太抱在一起大声地哭泣。

那天,亚久津第一次有想要痛扁那些女生的欲望。

那天,却没有人发现不二周助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紧紧扣着树­干­的手,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也没人发现,他眼中的伤痛。

“樱雪。哥哥有错,却……却都是被我逼的。”裕太直视着樱雪的眼睛,没有一丝的闪躲,然后说:“所以……”所以你可以像原来一样喜欢哥哥。

没有回答,樱雪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大脑中混乱的如同一片糨糊。

“其实……我发现,我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喜欢樱雪。”裕太扯开嘴笑了笑,然后又说:“可能……真的是别人说的叫什么‘青春期的朦胧’?呵呵。”勉强自己笑出了声,裕太借此掩饰自己的虚弱。

“所以,樱雪以后完全不用顾及我,我知道,樱雪是……是喜欢哥哥的。”

樱雪。

这一年我想了很多次,也许都是因为我,才会让我们走到这一步的。

樱雪。

我不会再像原来那般难为你,难为哥哥。

樱雪。

也许看着你快乐,我会更快乐。

樱雪。

由美子姐姐说的对,爱,并不意味着执着纠缠一生,才叫做珍贵。

樱雪……

最后在心里说一次。

我喜欢你。

走向没有你的天空

从裕太的房间中走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樱雪走向门口,刚想穿上鞋子,就被不二拉住了。

胳膊被一点一点地握紧,樱雪看着面前已不再微笑的人,轻轻说:“去你房间吧,刚好,有话想要对你说。”

不二的手滑向樱雪的手,拉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间的门,不二顺势站在樱雪的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体,近到两人的心跳都能影响到对方。不二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的看着樱雪。

沉默大概持续的三分钟。樱雪不再与不二对视,低下头,问道:“周助,那天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那天,你抱着我,说喜欢我好久。你,还记得吗?

“樱雪……”

“周助……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樱雪抬头,眼中一片清澈,看着不二说:“在立海大的一年,每次想起你和裕太,我都会后悔,当初我是做了什么蠢事。”

“樱雪,你没有……”

“周助,我也曾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这件事,却每次都会发现也许当时你的处理是最好的方法。我常常觉得裕太幼稚,可是我自己何尝不是幼稚的可笑呢?那时我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可是却偏偏在餐厅那里跟你表白,是我,亲手将我们三个的关系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不二看着面前的女孩,静静地叙述着仿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明明近在咫尺,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早已远在天涯?

“周助,我也怨过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可是扪心自问,我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裕太?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根本是对我的惩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最后让我去立海大,名义上好像是赶我走,可是不也是想要保护我,离开这个是非圈子吗?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时的我和裕太,真的都需要冷静。”

“以前一直都被天才的周助哥哥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越来越自私而且为所欲为,现在想来,真的有点可笑。”

“所以,周助,真正觉得内疚的人应该是我,你也不需要补偿我什么,感情的事情,与同情或是内疚都没有关系的。”

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樱雪抬头,却发现不二似是沉痛的目光。

“原来,樱雪觉得我只是想要补偿你。”不二惨笑道。

“难道……不是吗?”樱雪看着退后着的不二,心里一阵疼痛。

“难道,我真的不被信任了,就连说喜欢,都要被误解成内疚了?”不二依旧惨笑着,却不肯让眼睛流露出他的情绪。

“那么说……周助是真的喜欢我?”樱雪看着不二,突然有些不希望他回答。

“其实,裕太也跟你说了那些话吧,周助。”没有给不二说话的机会,樱雪接着说,可是这次她的语气却不复原来的平静,而是有些颤抖。“他也跟你说过吧,说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小孩子任­性­冲动而已?”

不二怔在了那里,他的表情却毫不留情的把樱雪推向深渊。

“因为……裕太这样说了,所以你才会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对吗?”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好像打破了所有的伪装,将真实拖向表面。

“如果裕太说他还是喜欢我,那么伟大的周助哥哥……一定还会躲在完美的面具下,疏远我,对吗?”一滴眼泪从樱雪的眼中滴下,嘀嗒一声,在地面撞的粉碎。

樱雪的眼泪,仿佛一剂毒药,让不二颤抖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不二上前抱住樱雪,低声说:“不是的,樱雪,不是的。”

“不是吗?周助。”樱雪轻轻推开不二,看着他的眼睛,说:“若是我对你说,裕太还是喜欢我呢?你又要怎样做?”

感受到不二身体的僵硬,樱雪发觉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裕太他说……”不二喃喃的说:“他说他不……”

“周助哥哥也喜欢自欺欺人了,裕太何时能骗过你什么?”

听了樱雪的话,不二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沉默了好久,不二苦笑着开口道:

“樱雪,你又何苦要说穿……”

就让我可以这样骗这我自己,让我可以不愧疚的去爱你,宠你,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为什么要说穿。

“如果,有朝一日裕太和我要你重新面临选择,你又会怎么做?”樱雪问道,可是在看见不二已经光泽不在的双眼时,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

“答案我们都清楚,不是吗?”樱雪自嘲的笑了,轻轻的推下不二仍然仅仅的攥住自己胳膊的手,说:“我真的不想,再次等着被选择。”樱雪拉开房间的门,背对着不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无法止住的眼泪,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说:“我们终究,只能越走越远。”

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那轻轻扣上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不二的胸膛。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樱雪。

请你幸福。

眼泪滴落,击碎了几个人的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樱雪坐在房间的角落,把脸埋在膝盖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不二周助,国光说的对,因为你,我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心。因为你,我已经放弃了我自己的未来。因为你,我甚至不愿意做真正的北川樱雪。

不二周助,我的朋友费尽心机让我看到了那片辽阔的天空,我如何能辜负他的期望?

不二周助,我会做最最骄傲耀眼的北川樱雪。

不二周助,我不会再让你,占满我的天空。

立海大的交换生

“嘶~”刚刚走到座位,看见邻座面红耳赤的跟自己打招呼。

“今天有什么测试啊?阿薰?”樱雪笑着把书包甩到座位上,撩了一下头发,樱花发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日本近代史,嘶~”海堂艰难的说,看见樱雪脸­色­一僵,海棠继续说:“上次中岛老师说如果你再拒答测试卷,期末就不让你合格。”身为历史科目代表的海棠尽职尽责的传达着老师的思想。

“你跟中岛老头说,等学到世界史的时候,我次次给他达到优秀。”樱雪笑着说,真是的,那个老头讲课倒是挺有趣,上课也是旁征博引内容丰富,实在不想不给他面子,只是自己实在写不出那些什么‘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话。话说如果自己写‘南京大屠杀’,会不会把中岛老头气得吐白沫?还是算了吧,樱雪摇摇头,苦笑着。

“哇塞!北川桑你好帅啊!说达到优秀就达到优秀喔!”

眉尖瞬间皱成一个川字,樱雪迅速调整好一个表情。

转身,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个戴着黑­色­框框眼睛的男生,那个自己曾经不小心就下来的小祸害,浅仓雄。自从上次救下他以后,他就经常在学校跟在自己后面说这说那,直到部活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去他自己的社团,活活的一个跟屁虫子。令樱雪很惊讶的是,这个小虫子居然会对海棠的恐吓毫不在意,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海棠善良的内心一样,一点畏惧的表情都没有。更加令人惊讶的是,每天早晨他打开自己柜子的时候竟然会掉出很多情书和礼物!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但是胆子小小的男生那么受欢迎?

“我说,浅仓君。”樱雪深呼吸,然后第N+1次对这个男生说:“麻烦不要忽然出现在别人的背后然后这么大声的说话。”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然后,樱雪预料到的局面第N+1次出现。浅仓雄立刻眼泪汪汪的说:“北川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给你惹麻烦了?”

“我……”眼角已经瞄到不远处的几个女生开始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了,樱雪开始头痛无比,真的不知道这个男生天天死缠烂打的究竟要­干­什么!

说他喜欢自己?可是他跟曾经向自己告过白的男生眼神完全不一样,眼神很清澈,还带着一丝兴味。但是等到樱雪想要深究的时候,他的眼神又马上变成了通常的那种拘谨甚至有些怯懦的眼神了。

“今天又怎么了?是校刊上又出现了关于我的报道还是历史老师又在办公室里面痛骂我了?”樱雪揉了揉眉毛,头痛的问道。

“都不是!”浅仓笑得很开心,然后说:“立海大的交换生今天来报道!而且据说指明了要来我们班!”

“立海大?!”

几个人的声音重叠了起来,其中不少包括同班的同学们。接下来,目光就全部投注到了北川樱雪的身上。

这个立海大的交换生,又会是怎样的神圣?

不由自主地,每个人又回想起了前阵子的‘立海大交换名额’的争夺战。青学三大校刊可谓是争相报道,各刊记者为了知道最新动态抢独家都挣破了头,惹得学习部部长几乎想要向手塚辞职,不当这个部长了。对比起去年随随便便指派名额的情况,今天的学习部部长真的是恨死那个叫北川樱雪的女生了!

“等下上课,那个交换生就要来咱们班了!”浅仓的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所有的同学都赶快坐好,伸长着脖子等着那个交换生。

哇!

小帅哥一枚!

这是全班女生包括北川樱雪在内对这个交换生的第一印象。

不过跟立海大网球部的几位相比就差多了。

这是北川樱雪的想法。

交换生的名字叫做铃木明,在那个男生介绍完自己,女生们都沉浸在他优雅的举止和嗓音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却击碎了不止一个人的幻想。

“老师,我能不能坐在北川大人的旁边?”

铃木明纯洁无辜的指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北川,说道。

又是北川樱雪!!!

班级的女生愤愤地想。

有­阴­谋!

樱雪看着那个男生呆呆的想。

等到了下午部活的时间,青学关于交换生的传言已经上升到这个版本了:立海大的铃木明,因为太过崇拜北川樱雪,而追随着‘北川大人’的脚步千里迢迢从神奈川来到东京。其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当樱雪走到网球部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动屏蔽掉那些八卦男的窃窃私语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铃木明和浅仓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了?如果不是周围有人看着,樱雪真的想问问老天,为什么呀!

马上,部活的时间开始了。

正打算召集众人集合,就听见可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根据多普勒效应,樱雪不用回头也大概知道他正在快速的向自己跑过来。

“北川大人,这是我的入部通知书,在青学我的社团就事男子网球部了!”铃木开心的挥舞着手里的单子,上面写着什么‘校长特批’。

如果不是今天樱雪梳着辫子,众人一定会错以为樱雪脸上的黑线就是头发。

“去站队。”手塚及时出现帮樱雪解围,铃木愣愣的看着手塚,然后听话的走到队伍里站好。

看着铃木听话的表现,樱雪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也是一个在立海大饱受副部长压迫的孩子,不然不会对手塚的冷然的声音这么敏感!

算了,不多想了。

樱雪的目光重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口。

“从今天开始,我会陪部分正选进行一些比赛。咳,说白了就是陪练。”樱雪笑了笑,继续以一副正经的经理派头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也对正选的优缺点有了比较细致的了解了。所以会针对每个正选进行不同程度的对打,然后发现并且调整在比赛中会出现的弊端,比如,体力不足。”说完,樱雪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瞄向菊丸,吓得菊丸立刻躲到大石的后面。

“当然,”下一秒,樱雪‘正经的经理派头’瞬间消失,把球拍扛到肩上,坏坏的笑容在脸上漾开,说:“既然是比赛,就有输赢,如果不能赢过我或者打成平局,可是有惩罚的哦~”然后,樱雪的手指就指向了不远处的休息处,那个大大的保温瓶,上面写着——乾。

冷汗!打死我都不要去跟她比赛!

“好了,现在有什么问题?”樱雪问。

“这里!”桃城举手,然后问:“如果是樱雪你输了要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行吗?”樱雪眼睛亮晶晶的问,在场的男生一半都呆住了。“跟你们一样,喝乾汁呗!不满意?要不戴着兔耳朵绕着网球场蛙跳也可以。”樱雪挑了挑眉毛,露出思索状。

戴着兔耳朵蛙跳?这下另一半男生也脸红了。

加油!一定要打败北川经理!

“哦,对了,我不跟部长比赛,其余的想要挑战还是什么请自便。”樱雪想了想,说。

“为什么不跟部长比赛?”菊丸问。

“因为我实在不想戴着兔耳朵蛙跳啊!”樱雪看了手塚一眼,然后笑着说。

我知道,你不想再以任何方式加重我的负担。

我知道,你真的在竭尽全力的帮我提高他们的水平。

手塚看着巧笑嫣然的樱雪,想起了那天收到的短信息:

“国光,我很难受但是我拒绝了。国光,我要开始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了。国光,我要做回真正的北川了。国光,谢谢你。”

有些语无伦次,有些杂乱无章,可是手塚国光,却奇异的,全都看懂了。

该祝贺她吧,该祝福她吧,当第二天看到她明亮的眼神时,手塚就知道,她不需要他的祝福与祝贺,她都明了。自己的苦心。

“切!经理耍赖!”众正选们不满意!除了部长不二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不点,正选们还真的没有太大的信心打败樱雪。

“那那,那就不二跟樱雪打一场吧!”菊丸笑呵呵的提议到,却没察觉到场上气氛的一凝。

铃木的目光快速的来回扫视,最后目光固定在一个笑的好像面瘫的男生身上。

他就是不二周助。那么那个跟真田学长有一拼的部长一定就是手塚了!铃木暗中点了点头。嗯,确定目标了。

“呵呵,我也很想跟经理打一场比赛呢。”沉默了片刻,不二以他惯常的笑容回答道。樱雪低下头,不想正对他的笑容。

“北川大人,你先跟我打一场吧!”铃木马上举手,大声说。

“铃木君,那个,我说过,我跟正选们比赛。”樱雪勉强压下嘴角的抽搐,尽量‘温柔’的笑着,毕竟他也是立海大的。

“是这样啊……”铃木委屈的把声音低了下去,接着,声音又马上高昂了起来:“没关系,我看着北川大人打网球也行!”

我、晕!

有没有这样的?立海大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部长,这个……”

“北川大人……”

“国光……你看他……”

“北川大人……”

“手塚,我觉得……”

“北川大人……”

当铃木第N+1次打断樱雪和手塚的对话的时候,樱雪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铃木明,喃喃的说: “难道真田副部长、柳生学长和柳学长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决定谁当交换学生了?”在看见铃木瞬间僵硬的脸时,樱雪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铃木明!是学长们派你来的!你……你是网球部的!难怪我看你那么眼熟!”樱雪的手指指着铃木明,颤抖着。

“没有没有!是我一直很仰慕北川同学……”铃木连忙摆手,满头大汗的辩解着。

“好啊!不承认对吧!”樱雪似乎冷静下来了,铃木看到了樱雪露出熟悉的幸村式圣洁的笑容,温柔的说:“铃木同学,如果我说铃木同学跟我说要跟我交往,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铃木的脸出现了死灰的颜­色­。

手塚在心底为这个同学默哀。

“我是告诉我的表哥,还是告诉赤也呢?要不,告诉柳生学长?还是算了,这种事情还是禀告给副部长吧……”樱雪如是说着,然后拿起了手机。

“北川,我错了。我跟你说实话还不行吗?”铃木哭丧着脸对北川说。

“这才对嘛!怎么说我也跟浸­淫­腹黑之术很多年,还有幸得幸村部长的教导,你早就应该小心才是。”樱雪满意的笑了笑,准备收起手机。可是,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副部长?”樱雪狐疑的看了铃木一眼,然后接起电话。

“幸村晕倒了……在东京医院……”

一向冷静沉着的声音此刻向樱雪传达着不同寻常的慌张,樱雪瞬间明白了真田想要告诉他什么。

幸村发病了!

樱雪的脸顿时失去血­色­,只是对手塚说了声‘请假’,就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跌跌撞撞的快步走了出去,最后,快走转变成快跑,樱雪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出了众人的视线。

又被不认路的送回家

连滚带爬的冲到真田副部长告诉自己的那个病房前时,发现应该在房内的真田却站在门口。

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挡在眼前,手紧紧地握着那顶黑­色­的帽子,一声不吭。

“究竟是怎么回事?”樱雪望了望病房里面,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仍然围着幸村,并向一个年迈的老人交待着什么。

“­精­市他……突然摔倒,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真田的脑子里现在满是幸村看着那好像不受控制的手的惊恐的表情,在看到幸村进抢救室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拨通了樱雪的电话。

“急­性­神经根炎……”樱雪小声地说道,然后起头,看着面前难得露出慌张神­色­的人,沉默不语。

“医生的意思,好像是,不能打网球了。”真田看着自己捏着帽子的手,再次回想起幸村那只好像是失去了知觉的手臂。

副部长现在的表情,让人看着很难受。

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樱雪就已经紧紧地攥住真田的手,仿佛那样能传给他力量和勇气一样。

“副部长,没事的。­精­市他,一定会没事的。”樱雪缓缓却又坚定的说。

轻柔的声音,却莫名的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真田只觉得从刚开始就一直极度不安的心,似乎又变得沉稳下来了。

半分钟后,两人沉默,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三分钟后,两人沉默,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五分钟后……

回过神来的真田,目光怔怔的落在自己被紧握着的手上。自己布满厚茧的手上抚着白皙细腻的手……

樱雪!

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两手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最终,真田将帽子重新戴好,正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帽子终究挡不住真田已经红透了的脸。

好在樱雪一直望着病房里面,而没有注意到真田的异样。就算注意到了,樱雪也一定会认为真田是太担心幸村了,脸才会急的通红。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病房里的医生和那个年迈的老人都走了出来。医生又嘱咐了两句什么然后就走开了,这时,那个老人的目光才落到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

“弦一郎,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老人看着真田,慈爱的脸上却掩饰不住担忧的神­色­。

“没关系的,­奶­­奶­,­精­市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恢复冷静沉着的真田,看着老人,同样关心的问道。

“医生还没有最后确诊,但是似乎是神经方面的疾病。啊……这位是……”目光转向真田旁边的女孩,却发现她也一脸认真地在听。那神情,是最真切的关心,这一点,老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北川樱雪,网球部的经理。”樱雪礼貌的笑了笑,很明智的忽略了经理前面的限定词。

真田瞥了樱雪一眼。

“谢谢你们送­精­市来,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老人亲切的看着真田和樱雪,说到:“­精­市已经睡下了,等过些天再来看他吧。”

“好,过些天我会带部员来看­精­市,打扰了。”真田微微鞠躬。

“打扰了。”樱雪也学着真田的样子,鞠躬,然后跟着真田离开。临走之前,又瞧了瞧安静的躺在病房里面的人。

反正是在东京住院,自己有的是时间来看,不是吗?

如此想着,樱雪便快步跟真田离开了。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樱雪跟真田僵持着。

“我送你回家。”

“我说了不用了,这是我的地盘,我又丢不了。”

“走吧。”不理会樱雪的抵抗,真田直接向他觉得正确的方向走去。

“那边……反了。”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话说,副部长?”好不容易稳定的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可是真田却一直紧锁着眉毛,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嗯?”

“­精­市一定会没事的。”樱雪重重的点头,无比坚定的说。

“嗯!”

“所以你再这样皱着眉头就真成大叔了!”樱雪无奈的看着真田,然后说:“­精­市的病会治好,副部长该担心的怎么管你那些野孩子们呐!”樱雪把双手垫在脑后,闲闲散散的说。

什么叫,我的那些野孩子们?

真田如炬的目光刺向樱雪。

别装糊涂啊,妈妈病了,爸爸当然要肩负起重担了!

樱雪笑眯眯的挡开了真田的眼刀。

东京可是我的地盘啊,小心我把你领到迷路哦~

樱雪不怕死的继续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心声。

终于——

“北川樱雪!挥拍200下!”澎湃的声音回荡在东京某条安静的街道上。

真田副部长根本不需要安慰,直接把他惹怒就好了,然后副部长就又充满活力……咳……正气浩然了。

——樱雪和赤也闯祸心得第七条

“……”副部长你就不会换点别的吗?樱雪瘪瘪嘴,委屈的看着真田,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又开心的跳了起来,说:“副部长,副部长,我记得你的手机像素超高的,对吧。”

你又要­干­什么?

真田疑惑得看着樱雪,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

抢过真田的手机,然后调出照相系统,摆好姿势,‘咔嚓’。

一张樱雪的上身照就出现在真田的手机里。

樱雪美美的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然后笑着对真田说:“之前就想让你们看看我戴这个发夹的样子,副部长好眼光哦,田中班长都说超可爱的!”

樱雪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几乎比得上戴在头发上的紫­色­水晶。真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淡淡的喜悦取代了刚刚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阴­霾。

“副部长你的手机能发彩信吧,应该把照片发给绅士和赤也他们看看的。”没注意到真田下沉的脸­色­和降低的温度,樱雪继续说:“免得他们总说我不像女孩子,喂喂……电话……”

真田拿回手机,看了看马上就要发出的彩信,按下删除键,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机装回书包。在樱雪明显表示‘我不满意’的眼神下,欲盖弥彰的咳嗽一声,然后说:“臭美!”

臭美?

樱雪愣了一下,然后申手去掐真田的脸。

“表哥,是你吧?”樱雪又拽了一下,问。“真田副部长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词汇?他应该说‘不要松懈’才对啊!”

“咳……不要松懈!”

“果然,这才是副部长!”樱雪安心的拍了拍胸膛,却没看见真田脸上可疑的红晕。

“……”

“我说,副部长。”

“嗯?”

“你刚刚转弯转错了~”

“……”

之后的某年某月某日。

“副部长,借我一下手机可以吗?忘记告诉姐姐今天不回家吃晚饭了。”切原看着自己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着急的跑到真田那里去。

“咳……没电了……”真田正了正帽子,貌似波澜不惊的说。

嗯?

霎时间,真田身上集聚了很多道目光。

真田的手机有三块备用电池。(就是为了防止手机没电的状况)

真田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誰叫某人抽风的时候总会三更半夜打来电话)

真田的手机处处是密码。(原来是信箱后来是图片库现在连用都不能用了?)

幸村开始散发着圣洁的荣光。

柳的笔记本开始哗哗的作响。

仁王的笑容又变的邪魅难当。

柳生的眼镜又开始散发光芒。

……

“弦一郎,你来一下。”幸村招手。

真田走去,柳仁王柳生三人迅速冲向真田的柜子拿出手机翻开翻盖——

壁纸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小虎牙俏皮的露着,发间的樱花与紫­色­的眼眸交相辉映,夕阳的光芒让脸颊打上淡金的颜­色­……

副?部?长!

三个人的表情,各自意味深长着……

樱雪也会装模作样

“越前,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石副部长化身姆妈,叉着腰,皱着眉头问到。

“摔的。”小屁孩拽拽的回答,说完,还压了压帽子。

小鬼(你跟他一样大吧……),你这个‘我要报仇’的眼神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樱雪抱着双臂站在他们旁边一言不发,发现真的应该找那个师父好好玩玩了。

去青学挑衅完的第二天

推开优纪老太婆咖啡店的门,亚久津就听见了老太婆开心的笑声。

又怎么了?亚久津皱着眉头,却看见了坐在吧台上的樱雪,正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亚久津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阿仁,回来啦,看,小樱来了呢!”优纪在吧台里忙着,栗子蛋糕的香味四散开来。

我自己有眼睛。亚久津翻了翻白眼,却很明智的没有出声。

“师父!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你没生我气吧。”樱雪笑眯眯的跳下椅子,冲自己挥挥手,然后走了过来。

“话说,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怎么没来?”樱雪在人字上加重了语气,笑眼中有亚久津熟悉的光芒一闪而过。

“还有,师父昨天又来我们学校了吧,怎么都不告诉樱雪,让樱雪带你好好逛逛我们学校呢?”笑容更加灿烂,樱雪一步步走近亚久津。

“不要命令我,女人!”亚久津后退,然后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座位上,大声吼道。

“阿仁!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这种态度!”优纪柔柔的声音响起。

“优纪姐,没事,我都习惯了。”声音带着一些哽咽,但是面对这亚久津的脸上,依旧弥漫着笑意。

“阿仁!”优纪不满的说。

“烦死了,女人,给我拿块栗子蛋糕。”亚久津挥挥手,然后把脸转向一边。

又是这种­色­厉内荏的模样,樱雪在心里偷笑,然后向吧台走去。

亚久津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不能管樱雪要吃的!

亚久津开始头痛了,果然……

再睁开眼睛的亚久津看见樱雪托着盘子笑呵呵的向自己走来,盘子上,是一坨……什么什么……

“我要的是蛋糕!你这一坨是什么东西!”想起曾经自己数次被黑掉的经历,亚久津恼羞成怒的冲樱雪喊。

“师……师父……这是我做的……栗子蛋糕……”樱雪委屈的看着自己,有液体在她泛着紫­色­的眸子中闪烁,嘴­唇­被轻轻的咬着,肩膀还微微的抖动……

又来了!

亚久津在心中默数,3、2、1……

“阿仁!!!!!”优纪老太婆终于爆发了。

“优纪姐,你别生气。”长发挡住了樱雪的脸,她的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声音,又变得哽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做的东西太难吃,难怪师父不喜欢吃。”

亚久津抬眼皮,看见他家的老太婆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人家樱雪过来就是为了给你做栗子蛋糕的!阿仁!”

“优纪姐,是我做的实在太不好了,还浪费了你的原料,真是对不起。”抖动,抖动。亚久津就要受不了了。

“真是罗嗦,谁说我不吃了!”亚久津的拳头‘咣’的打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说。

“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不会不吃徒弟亲手做的东西的师父你一定不要大意的把这些蛋糕一点不剩的都吃掉哦不然樱雪会难受的!”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以后,樱雪就跑开帮忙招呼客人去了。只留下亚久津一个人对这面前的一坨……发呆。

知道亚久津最苦手的是什么吗?

答案是他那个‘徒弟’和她做的蛋糕!

就算是现在,亚久津还是可以很清晰的记忆起跟那个小魔星的相遇。

应该是两年前吧,自己刚刚收拾完一堆过来叫嚣的混蛋们,正准备离开他们堵截自己的小胡同,就看见一个穿这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在胡同口怔怔的望着自己。

该死,亚久津一瞬间有些懊恼。但事后亚久津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懊恼什么。是讨厌看到女孩清澈见底的目光还是生气自己又吓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

正打算凶她离开,亚久津却意外地发现已经回过神来的女孩的眼中,并没有害怕和厌恶的神­色­,相反,她眼中倒是满满的装着兴奋与期待。

期待。亚久津很意外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个词汇,毕竟,这样的词似乎离自己很远。

摇摇头,抛弃去吓一吓小女孩的念头,亚久津只想快点离开,可是这时——

“你好厉害!教我空手道好不好?”自己混着汗和泥的胳膊被两只软软的手捉住,亚久津低下头,看见小女孩毫无惧­色­的看着自己,心里涌过一阵奇怪的感觉。

“滚开。”依旧是恶言恶语,可是亚久津挥开的手却不带一点力度,相反,好像是害怕伤到抱着自己胳膊的小女孩一样。

“当我师父吧!”小女孩没有害怕的走开,反倒露出甜甜得笑容,亚久津不由得一怔。

“不要命令我!”亚久津马上恢复过来,想要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奇怪,平时那种样子根本不用自己特意去摆的!

“哇!你答应了!”亚久津觉得这个小女孩的语言系统似乎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只见小女孩开心的拍手,然后跳起来转了几圈。飞起的裙边如同白­色­的莲花,不染纤尘。

蓦的,亚久津发现自己准备好的话似乎说不出来了。

“我叫北川樱雪,师傅可以叫我小樱或者樱雪哦!师父叫什么名字?”小女孩笑的眼睛亮的好像夜空里的星星,让亚久津的回答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亚久津仁。”

“亚久津……仁,仁,仁……”小女孩低头喃喃的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亚久津这才发现她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让自己想起了优纪老太婆。

真是的,刚见一面的小丫头怎么能跟优纪老太婆相比?

亚久津暗暗的唾骂自己。

那次,就是第一次的相遇吧。自那以后,自己算是甩不掉这个小鬼头了。

虽然说她总是叫自己师父,却并没有怎么正经跟自己学过几招几式。丫头似乎更加喜欢跟优纪老太婆学习怎么做点心,然后再想方设法让自己把她做出来的叫做‘蛋糕’的东西吃得一点都不剩。

如果不吃,亚久津会看到那个死丫头委屈的面孔和老太婆眼泪汪汪的眼睛……真是……烦死了!

除了做蛋糕,樱雪更喜欢的就是在亚久津准备跟别人打架的时候突然窜出来,然后兴奋的上蹿下跳的说:

“师父,你好帅呀!以后樱雪就要像师父这样!打遍青春台无敌手!”那天真的模样,每次都让亚久津聚好的战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亚久津从来没希望过樱雪有朝一日能成为‘打遍青春台无敌手’的小太妹。

无奈之下,只好吼她一声,然后扔下身后的人,带她回老太婆的店里吃蛋糕。

在老太婆的店里,沉默的看着樱雪笑呵呵的跟老太婆说笑,亚久津都会恍惚感受到了那个好像是被称为‘家’的感觉。

妈妈,妹妹。似乎家也可以就这样完整。

后来有一天,当亚久津推开门,却意外地没有听见樱雪的说笑声。

相反,却看见优纪坐在沙发上,听声音,似乎哭了。再看向老太婆的对面,正是平时嬉皮笑脸的逗优纪开心的樱雪。

可是……可是……

原本光洁白皙的脸蛋上此刻竟然满是绷带!已经许久不曾给人包扎的优纪正往樱雪的胳膊上上着药水,可以看见,优纪的手在发抖。

而樱雪,则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亚久津觉得自己的声音像一只发怒了的狮子,怒吼毫无顾忌的冲口而出。

樱雪抬头,想要咧嘴笑一下,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使表情变得扭曲。

认识樱雪一年了,亚久津再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而樱雪似乎在瞬间就看透了亚久津心中所想,她苦笑着开口,说:“都是女生,师父还能把她们怎样?”

亚久津怔住,打女人,确实是自己不屑之事。可是若是为了樱雪……亚久津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在这时——

“师父,教我……空手道吧。”

淡淡柔柔的声音响起,亚久津看见樱雪的眼中有那么浓重的悲哀却又坚定的神­色­。

那天起,亚久津仁和北川樱雪,似乎成了真正的师徒。

后来,樱雪去了神奈川,而自己,不知怎的,竟开始留意起在神奈川举行的机车比赛。于是,那个不太熟悉的县一年里已经被自己跑的很熟。而这一年里,樱雪也可以跟自己对上很多招,偶尔,樱雪还会加上一些据她说是‘剑道’上的招式。如果不是身体和力量上有优势,亚久津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赢她。

而现在。

亚久津挖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呃……这蛋糕……似乎,有点进步了。

亚久津自我催眠着。

幸村部长被寒到了

最近,东京医院三楼病房内的患者们纷纷感叹着护士们服务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来打吊瓶或是查体温的时候经常眼睛亮亮的,脸蛋红红的,而且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煞是可爱。

当然,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是307号病房住进了一个美少年,名叫幸村­精­市。

每天,在三楼执勤的护士们为了争着去给幸村­精­市量体温,几乎都抢破了头,无奈之下,护士长只好每天让幸村早中晚各三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被量体温。(当然,这里面有一次还是护士长亲自去测的)

而幸村每次也都是脸上挂着谦和有礼的微笑,不恼,也不与护士搭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或是看着门口。

可就算幸村只是这样,也足够小护士们脸红心跳了。

其实护士们也是很嫉妒的,尤其是那一队帅气的男孩子过来时,或是那个‘勉强算是可爱’的女孩子过来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她们能真切地感受到幸村的开心,看到幸村毫无芥蒂的笑容,听到幸村温柔的说话的声音。

根据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原则定理,护士们决定集体讨厌那个女孩子!!

这不——

“­精­市­精­市,我又来啦!”风风火火的声音一路小跑的身影,给每天都上演着生死戏剧的医院带来些许的生气。幸村把目光从窗台收回,看向奔进房间的身影,笑容扩大。

用这么着急吗?刚刚从窗口就看见她在医院门口略微驻足,然后一路狂奔的身影,愈发觉得有趣。

“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幸村拿起水壶,到了杯水递给樱雪。

“哇!你不知道啊­精­市,要是稍稍慢一点被三楼的姐姐们认出来,我可就来不了了!”天知道那些白衣神仙姐姐们哪里有那么多借口,今天幸村在治疗明天幸村在睡觉后天­干­脆有个护士说自己发烧了要给自己打吊瓶!

忍住笑意,幸村转移话题说:“今天又拿了什么过来?”

“当当当当~”樱雪一脸兴奋,抬起手中透明的塑料袋。幸村看过去,里面竟然有两只小金鱼在游得畅快。那种无尽的生命力让幸村一瞬间感到些黯然,不过,又被很快的掩饰过去。

“我这里没有鱼缸。”幸村依然笑着,提醒着樱雪。

“没关系,鱼缸我在路上买了一个。”樱雪笑着打开书包,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鱼缸。把塑料袋小心的塞到幸村的手里,樱雪又从书包里翻出了水草、鱼食甚至五颗漂亮的雨花石!

幸村惊讶的看着樱雪,眼中有微弱的光芒闪动。

一切收拾停当,樱雪和幸村的脑袋都趴在鱼缸边上看两条小金鱼快乐的游动。

“它们两个叫真田和幸村哦~”樱雪笑嘻嘻的说:“是我原来养的金鱼的宝宝们中的两个。我可是选了最茁壮的两个送过来的!”樱雪撒了一点鱼食进去,说道。

“真田和幸村?”幸村露出圣洁的微笑,瞄向两只金鱼的目光明显没有原来那么善良了。

“对啊,真田和幸村总是在一起玩耍,而且明显是那些鱼的头儿……你们要努力哦,再给我生一窝小宝宝!”

樱雪鼓励着那两尾漂亮的小金鱼,却没有发现幸村越来越白的脸­色­。

弦一郎,我知道你为什么说有时候真想掐死这个丫头了。

真田和幸村……生一窝小宝宝?

幸村的身体猛地颤了颤。

现在幸村的病房完全不像病房,倒像是一个养生园了。窗台上一盆盆绿油油植物生机盎然的进行着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其中几盆开了花的还在不停的散发清香以招蜂引蝶。今天,这病房里竟然又多了一个鱼缸!

每次真田带着队员们来看望幸村的时候,切原和丸井都会仔细的查看幸村的病房里面多出了一些什么然后再感叹‘哎,今天又没碰到樱雪’,每当这时,真田副部长的目光就会略微的黯了一黯。

幸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尽量细致的诉说樱雪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哎……好歹也算解一下某人的X思之苦啊。

不可否认的是,每当幸村环顾着病房里的茁壮生长着的动植物……们,都会觉得,阳光似乎灿烂了一些,战胜疾病的信心,也一点一点地累积,从原来的星火,到后来的燎原。

后来的某一天,樱雪一边挖着巧克力圣代,一边看着幸村进行复健时不经意的说。刚刚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自己散发的气息太过绝望,再加上医院的空气本来就不好,所以樱雪想要尽量去改善一下,于是就送了盆仙人掌过来。仙人掌这种东西怎么折腾都死不了,吸收一下医院腐败的气息,应该能带给自己一些好心情吧。后来,等樱雪觉得病房里的空气洁净了一些的时候,又拿了一盆芦荟来。这种植物比仙人掌娇贵一些,但总的来说也是耐寒耐旱的,不至于被弄死增加自己的负面情绪。就这样,樱雪每过几天就会那一盆植物过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都是越来越挑剔但是美丽的植物,直到最后连兰花都能在那里存活了,樱雪就想到了把自己的金鱼拿过来两尾,毕竟,不停游动的生灵似乎更有生命力。

那时樱雪说的毫不在意,仿佛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幸村听来却足以震撼自生病以来就愈发敏感的心。

一直都以为樱雪只是哪天兴起了才会拿一些什么东西过来,却从来没想过每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植物或动物,都是经过樱雪反复思考以后才决定下来的。那以后,就算已经出院了,那一盆盆植物,都仍旧被幸村极悉心的呵护着。

“如果不是你决定手术的日期早早的定下来,我还想把裕太的小乌龟偷来呢!”樱雪挖了大大的一勺冰激凌,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像《最后一片藤叶》里那个老画家一样伟大?”不满意于幸村的沉默,樱雪很谦虚的自夸起来。

不要瞎说,樱雪,《最后一片藤叶》里的画家,最后可是死掉了。幸村凉凉的瞥了一眼樱雪,决定告诉真田,这个小丫头最近又欠教训了。

“话说,­精­市,­奶­­奶­去哪里了?为什么总是看不见她?”

来了好多次了,就算碰见了,幸村的­奶­­奶­也总是出去买这买那,其实樱雪很不好意思让老人家去买东西的,可是每次樱雪刚刚想说让我去买吧的时候,­奶­­奶­已经出去了。

幸村苦笑,难道要告诉她­奶­­奶­说她很高兴有女孩子跟他交往?

“对了,来了这么多次,也没看见­精­市的爸爸妈妈呀。”樱雪把目光从金鱼上移开,看着幸村问道。

幸村的眼神瞬间黯然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淡然地说:“爸爸在京都的本家处理一些生意,妈妈在法国进修。”

樱雪怔了一下,令幸村意外的是,樱雪没有露出什么怜悯的神­色­,反倒一脸平常的说:“这样啊,我妈妈也不在我的身边呢。”

“哦,那樱雪的爸爸呢?”不经意的开口,却足足令幸村后悔了好久好久。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在我四岁的时候。”仿佛一脸的不在意,可是幸村似乎还是透过樱雪下垂的眼帘,看到了她的难过。

“对不起。”此时的幸村,除了这句苍白的话,确实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没什么的,反正爸爸还是住在这里的。”樱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容灿烂的说。

那一刻,幸村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心口钝钝的疼痛。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樱雪看了看表,说。“­精­市要好好照顾真田和幸村呀!等他们有了宝宝们就把宝宝们送给真田副部长好了。”

幸村的脸颊隐隐的抽动着,勉强支撑出一丝笑容。

很好啊,樱雪,真的想看看自己把这话告诉弦一郎时他的表情。

幸村笑的倾国倾城,无比灿烂。

不告诉弦一郎,怎么对得起你天天来看望我的情谊呢?是吧,樱雪。

已经走到门外的樱雪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明明已经初夏了呀,樱雪困惑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疑惑的想到。

“呀,是樱雪小姐。”魅惑的笑容展开,电倒护士一片。

“呀,是忍足先生。”樱雪笑着招手,笑话,跟幸村部长混了这么久,再被你煞到实在有失我们立海大的脸面。

“樱雪小姐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父亲很想见见樱雪小姐?”忍足推推眼镜,问。要不是立海大那个幸村死活不给自己电话号码,他也不用守株待兔的天天徘徊的医院,真是,浪费了自己多少次约会的机会?

“呃……”太诡异了“……这个……改天吧!”樱雪摆摆手,准备开溜。

“择日不如撞日,父亲刚好在办公室,来吧,樱雪小姐。”忍足拉起樱雪的手腕,走向电梯。

“呃……好……”

樱雪满脸冷汗,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最最痛楚的过往

“我说……忍足君,那个……忍足先生为什么要见我?”电梯里,樱雪终于受不了继续沉默下去,于是开口问道。

这种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就好比你今天跟你一个异­性­同学稍稍说笑了一下,明天就有老师来找你谈话说男生女生还是不要交往过密比较好等等。(当然,是针对樱雪前世的世界而言的)

她不过跟忍足聊过几次天,参加一个集训营,不至于就到了见家长的程度吧?这个忍足先生也太……

“呵呵,原来樱雪小姐也好奇啊。”忍足笑的一派优雅。

“听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你父亲要见我的原因?”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用词,樱雪问。

“是这样的。”忍足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集训营结束以后,父亲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除了认识了一个化学天才以外,都没什么意思。”

樱雪曾经在集训营跟忍足在课上聊过天,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天才是怎样的含义。他并不欣赏那些只一心研究一门科目的书呆子,他说这个集训营里就只有樱雪和自己算是正常人。听了他的话,樱雪唯有苦笑,自己这所谓的‘天赋’,是自己在前世用什么代价换来的呀。所以忍足的‘天才’,用在樱雪身上让樱雪着实觉得是缪赞了。

“这么说,还是你跟你父亲提我了?”樱雪还是很疑惑,只是提一句也不至于就到了见面的程度。

“父亲听了我的话,说是什么人能让侑士觉得天才。我回答说她叫北川樱雪,是个女孩子。”说到这,忍足听了下来,看了看樱雪,然后说:“父亲在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楞住了,然后重复了一遍你的名字,接着就让我带你来见他。”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像还是很不可思议。”樱雪皱眉,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名字怎么就让那位先生感兴趣了。

“我父亲会不会认识你的父母?”忍足猜测道:“父亲好像对你的姓氏比较敏感。”

“我父母……都不在日本。”樱雪沉吟,然后说:“算了,见了面再问不就好了?”

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然后门缓缓地打开。樱雪便跟着忍足向忍足先生的办公室走去。

气氛还是有点诡异。

回想刚才,忍足刚刚带樱雪进办公室还没有告诉忍足先生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忍足先生看自己就已经看呆了。

同忍足一样的桃花眼就那么愣愣的看了自己足足三分钟,那眼神中带着不少的震撼、惊喜、回忆与怀念。

三分钟后,忍足轻咳,忍足先生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招呼樱雪请她坐下,然后又叫秘书送饮料进来。当秘书小姐问樱雪想要什么饮料的时候,忍足先生已经先一步说:“牛­奶­。”接着,又温和的看着樱雪问道:“你的胃不好吧,就喝牛­奶­吧。”说完,就对秘书点点头。忍足和樱雪均惊讶的面面相觑。

自己的胃确实不好,一生出来就是如此,可是,这个人怎么可能知道?

樱雪看向忍足先生的目光带着迷惑。

一时间,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持续了一分钟,忍足先生终于开口,说:“你……长的很像你的母亲,眼睛,很像你的父亲。”

仅一句话,就令樱雪的大脑轰轰作响!

他,认识爸妈!

那他,一定知道爸爸的事情!

“你的父亲……”忍足先生刚刚开口,就看见樱雪变得僵硬的脸和开始带着戒备的眼神。忍足先生的心一沉,这个孩子,难道这么忌讳提起她的父亲吗?若是这样,你又怎么配做侑藏的孩子?

想到此处,忍足先生的脸也冷了下来。

“你爸爸他当年……”

“够了!”樱雪霍地站了起来,声音冰冷地说:“无论我父亲怎样,他已经去世了。为什么不能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一定要加注这么多是非在他身上?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父亲,他用他的灵魂去完成他的理想,又为了我和妈妈而离开。就算父亲被你们说的再不堪,他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单纯的人,他,是我的骄傲!”

此刻樱雪剑拔弩张的模样就好象小时候对着那些辱骂她父亲的孩子或者大婶时一样。

忍足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笑容总是很顽劣的女生竟然会露出这种……这种表情。同时忍足也发现,自己爸爸显然也惊呆了,只是爸爸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不止一点的疼惜。

两人互相对视着,僵持着,半晌,忍足先生苦笑着说:“看了,这些年你不少受苦。”

看着忍足先生,樱雪的戒备一点也没有减少。如果,如果你敢说爸爸什么,我,我管你是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管你是不是忍足的父亲……

“侑藏,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忍足先生深深的看着樱雪,眼里涌过一丝赞赏。

最好的朋友?樱雪眼中的敌对有些松动。爸爸……最好的朋友?

“听到消息以后我就去千叶你们家那里了,可是邻居说你们已经搬走了。”忍足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后来我也想尽了办法,可是还是联系不上你妈妈。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吗?”忍足先生看着樱雪,眼中竟然带着忍足侑士所不熟悉的小心翼翼和心疼!

爸爸的朋友……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是爸爸朋友。

樱雪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爸爸你看,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妈妈,还是有人认可你的。樱雪的眼眶微红,但是她又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刚刚那顿乱吼,真是失礼了。

“妈妈去了德国,这些年,应该过的还好。”樱雪有些不确定的说。每年爸爸的忌日妈妈都会回国,给自己带很多很多的礼物,然后带着自己去爸爸的墓地静静的坐一整天,然后呆不到一星期就又回德国了。

“什么?你妈妈在德国?留你,一个人在日本?”

“嗯,妈妈,现在是德国一家运动康复医院的医师。”樱雪收到了忍足先生惊讶的眼神,明白忍足先生露出这种神­色­的原因。

“妈妈,也只是害怕呆在这个有爸爸气息存在的地方罢了。到一个新的地方,更容易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这么多年了,樱雪并没有发现妈妈有一丝半点的忘掉了爸爸,相反,那种浓重的相思就算是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所以,樱雪并不确定,妈妈在德国,过得究竟好不好。

“可是理佳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日本?”看见樱雪复又变得沉静的面庞,忍足先生在心底叹息。这个孩子,竟然对她的母亲没有一点怨恨,反而在别人的面前维护她。理佳那个­性­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她应该也是害怕自己的情绪会一直影响孩子吧。

“妈妈一直想要把我接到德国,是我自己舍不得走。”对上忍足先生的眼睛,樱雪甜甜的一笑。忍足侑士松了口气,樱雪应该已经进入正常状态了。

接下来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好了,忍足侑士观察着正在聊天的两个人。樱雪专注的神情,爸爸那自己几乎没见过的慈爱的笑容……

爸爸的称呼已经从樱雪变成小樱而樱雪的称呼也从忍足先生变成了忍足叔叔。

“怎么可能?我……我是您?”樱雪的脸涨得通红,有些吐字不清了。

“怎么不可能?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是剖腹产,刀还是我开的呢!”忍足先生一连骄傲的回忆着,说到:“出了手术室,我还跟侑藏炫耀说我是第一个接小樱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气得你爸爸让我赶快再要一个孩子,然后他当给孩子接生。可是……侑藏居然不守信用……”说着,忍足先生的眼眶竟然也红了。

“忍足叔叔……”

“呵呵,我没事。”忍足先生赶忙摆摆手,真是,自己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不如一个孩子。“侑藏去世后,我就给给他改名叫‘侑士’了。”忍足先生指着忍足,勉强笑着说道。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叫这名字的原因。

忍足看着自己的爸爸,如是想着。

“对了,小樱知不知道,你爸爸可是已经把你许了人家了。”忍足笑着眨眨眼睛,对樱雪说。

“嗯,我在爸爸的日记上看到过,叔叔知道是谁吗?”樱雪的脸微微泛红,但还是很感兴趣的问,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爸爸这么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女儿卖掉。

“小樱猜呢?”

“我又不认识爸爸的朋友,怎么猜呀。”樱雪有些埋怨的看着忍足先生,说。

“怎么,难道我不是你爸爸的朋友吗?”忍足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又看了看忍足侑士,说:“还是说侑士太不济,樱雪看不上呀?”忍足先生眼睛后面的桃花眼一闪一闪的,哎……也可以算得上师­奶­杀手了。

明白过来忍足叔叔在暗示自己爸爸那个‘许了人家’很有可能就是许了忍足家,樱雪的眉角很明显的抽搐着,措了半天辞,终于开口道:“如果爸爸真的少年时代就认识叔叔了,那么根据遗传学定律,他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某些特­性­百分之九十都会很像叔叔的男生的。”说完,樱雪瞟了一眼脸­色­有些僵硬侑士,补充了一句:“也许还是青出于蓝呢,忍足君的桃花可不是一般的旺啊……”

“哈哈哈哈!”听了樱雪的话,忍足先生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果真是侑藏的女儿,果然是侑藏的女儿,连口气都一模一样……”那时,樱雪清楚地看见一些透明的液体顺着忍足叔叔的眼角流淌了出来。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却又奇异的,觉得温暖。

“你的那个未婚夫家,可是远在关西啊,说起来,阿成也在一直找你啊。”

带着叹息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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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忍足侑士,你就不要再笑了!”奉命送樱雪回家的忍足,从出了办公室的门就一直看着樱雪鬼气森森的笑。现在已经走到医院的大厅了,他还在不停的看着自己怪笑,真是,真是……不可原谅。

“没有,小樱。”忍足收了声,正了正脸­色­,说:“只是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巧妙。”

“有什么巧妙的?”樱雪没好气的瞪了忍足一眼,看他那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真是……不爽。

“这……”面对这走廊楼梯的忍足瞄到一队土黄|­色­的身影,嘴角勾起魅笑,轻佻的卷起樱雪一缕头发,问道:“话说回来,难道在下真的比不上你的那个未婚夫吗?”说着,脸上竟然还挤出一丝委屈!

樱雪一阵恶寒,刚要回击,就听见身后两个大惊小怪的声音:“哇!樱雪,什么未婚夫?你竟然有未婚夫?”

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用回头,就知道围上来的一左一右就是立海大的那两只。

还有,随即而来的一股冷气流……

忍足侑士,你成心的吧。

认命的回头……

“副部长柳绅士桑原表哥文太赤也,呵呵,大家好啊~”

“樱雪,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未婚夫啊?”切原开口,问出了一队人的疑惑。

“这个……”樱雪沉吟了一下,然后说:“爸爸以前似乎给我定了一个娃娃亲……”虽然是回答,但是这个回答是对这仁王说的。

仁王一愣,随即点点头。奇怪的,这次仁王脸上没有丝毫邪魅的笑容。

“苦手的是,据说我的‘公公’直到现在还认定了这门亲事,不赞同他的儿子交往女朋友。”立海大的各位渐渐察觉到樱雪口气中的严肃,还没来的几反映什么,就听见樱雪郁闷的快哭了的声音说:“更加苦手的是,那个人我们,都认识!”

一个鱼雷扔到了鱼塘里……

“什么?我们认识?”

众人异口同声。

还没等众人回过劲儿来,樱雪就快速的鞠躬,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就逃一样的溜走了,忍足无奈的笑笑,追了出去。

“雅致,樱雪为什么说……这种事情苦手……?”

不是豪门之间的联姻,若只是好朋友之间约定,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比吕士……如果,那真的是姨父的……遗愿……而那家人又不反对……那么她或许会照做……”

说完,仁王的目光从身边的柳生,飘向了不知何时已经拳头紧握的真田身上。

副部长明白的,仁王知道,除了比副部长知道多一些樱雪的过去,自己很多时候并不会比副部长更加了解樱雪。

从刚刚樱雪的话樱雪的表情,真田副部长就应该已经体会出樱雪话里的含义。

如果,那真的是姨父的遗愿……

半小时前。

立海大一行人来看望幸村,却发现幸村微蹙着眉。

“雅致,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樱雪没有父亲?”

轻轻的一句话,立刻使仁王雅致这里成为众矢之的,而来自副部长和柳生的目光尤为冷冽!

不是热衷的想要知道樱雪的隐私,只是,如果知道……那么之前说话的时候也可以更注意一些。

“啊……不是有意瞒你们……小樱的父亲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禁忌……”没有笑容、没有戏谑、没有半点的吊儿郎当。仁王的眼神变得沉重,幽幽的似乎看向了众人看不见的远方。

“禁忌……?”

“北川侑藏,我的姨父,是她北川樱雪的……信仰啊……”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却让每个人再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本天才是北川樱雪

公车上。

樱雪斜着眼睛看着忍足侑士,说:“真没想到忍足君竟然愿意陪我坐公车。”刚刚匆忙的从立海大众人面前跑开,好不容易一路狂奔到车站,一转身竟然就看见了奉命送自己回家的忍足侑士。

“呵呵,半途而废不符合绅士的行为准则。”忍足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得说。

“那还真是麻烦忍足君了。”樱雪咬牙说道。

“不麻烦,如果不是爸爸一会儿要开会,我看他是想亲自送你的。”更重要的是,爸爸好像是想让自己和樱雪有多一些的时间相处。想起刚刚自己‘调戏’樱雪时落到自己身上那几道想杀人的目光,忍足苦笑,就算自己有这种想法,怕是也再没机会接近樱雪吧。

真田弦一郎啊,一直在一步步的清除身边的障碍,慢慢的编出一个瓮让樱雪一点点走进去,跟他比起来,自己才算不上什么­阴­谋家。

“忍足君,忍足叔叔对你,还真的是很好。”若有所思地神情,樱雪淡淡地说。

还在办公室的时候。

“樱雪,我可觉得侑士比阿成家的那个小子优秀多啦。”一向严肃的院长大人此刻一脸媒婆的表情,让忍足侑士和樱雪冷汗一阵一阵的流。

“呵呵,忍足叔叔开玩笑吧,忍足君以后不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吗?”如果不是这样,忍足用得着现在就这么疯狂的约会吗?还不是跟花样男子里西门总二郎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令忍足先生面­色­一僵。

“……忍足花花以后的妻子可会是名门的大家闺秀啊,好羡慕啊,是不是,侑藏……”

“……忍足花花啊,好可怜啊,居然都不敢真的去喜欢什么人……”

“……花花啊,你要是想逃婚,我跟侑藏会收留你的……”

昔日里的那些笑颜,依然能轻易的在脑海的最深处浮现出来,忍足先生心中一痛

那个唯一能让我逃婚的人,已经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那么要娶的女人是高是矮是美是丑是可追溯到平安时代的世家还是二战后崛起的望族,又有什么关系?

在看到樱雪的那一刻,忍足先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光,仿佛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帅气嚣张的关西少年,向理佳侑藏和阿成炫耀着‘女朋友’做的点心,然后理佳就会一脸鄙视的一边嘲笑自己一边食指大动,毫不客气地消灭所有的点心。

记得那时理佳总是不喜欢她自己烟­色­的眼睛,然后对着侑藏紫­色­的眼睛流口水……

记得有一次理佳说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有紫­色­的眼睛,然后侑藏的脸红了……

记得那时……

无限的回忆,最终只化作心底的一抹叹息,忍足先生看了看樱雪和忍足说:“我不会让侑士走那样的路。”

我不会,让侑士走上我的老路。

他的幸福,只能在他自己的手中。

“啊……是啊。”忍足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淡然回应道。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从青春台站走向樱雪家了。樱雪看着与自己保持适当距离并且在路口时总会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忍足,不由得想到了送过自己两次的副部长。

同样都是送我,为什么副部长就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走错路呢?

难道,跟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副部长会紧张的智商下降吗?

这样一个想法踊跃的显示在樱雪的大脑中。

“咣咣!!!”忍足回头,就看见樱雪在不停的砸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

“太不像话了,居然有这种猥琐的想法,北川樱雪,你真是被你表哥带坏了!”

真田副部长是什么人,那是立海大高高在上的学生会社团联合会会长,是立海大网球部副部长,是立海大的皇帝!!

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真是在亵渎副部长!

樱雪恨不得揪光自己的头发,然后把那个已经接近正确答案的想法封印到大脑的最深处……

所以我说,真田弦一郎。你未来的路,也不比别人好走呀。

“樱雪!这个臭男人是谁?!”尖利的不那么优雅的却那么熟悉的声音,让樱雪下了一跳。抬头,眼前的正是刚刚从车里来的不二由美子姐姐。

这个……臭男人?

樱雪和忍足都四处瞅了瞅,然后无奈的发现附近唯一的男­性­生物只有忍足侑士一个人。

“忍足君……送我回家……”声音弱弱的从喉咙中传出来,一向牙尖爪利的小狐狸瞬间变成了乖乖的小猫咪。

“那么谢谢你了,这位同学。”由美子姐姐瞄了一眼他的校服,然后一把把樱雪拉上车,嗖的一下就把车开走了,其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樱雪。

不到两分钟就到家了,樱雪被由美子瞪了一眼,然后认命的跟着由美子走进了不二家……进了客厅,樱雪看了看一脸惊讶的不二周助,又瞄了瞄去换衣服准备做晚餐的由美子姐姐……最后还是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

“怎么了,樱雪?”随意的调着台的不二问到。

没想到不二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樱雪一愣,然后说:“被由美子姐姐撞见我跟男生在一起。”

正在更换的频道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换了。

“跟男生?”

“去医院看同学的时候碰见了忍足侑士,他送我回家。”不知不觉间,就把情况全盘说出。

“原来是这样,不过忍足侑士,似乎不适合樱雪去交往啊。”

话一出口,两个人一同怔住了。

这种熟悉的,关心的语气……周助……我以为那天起自己就已不在你不二周助认可的人里面了。

那天的话有多决绝,我是清楚的。

那天的话有多伤人,我也是清楚的。

否定你、漠视你、逃避你,我把曾经自己受到的都统统还给了你。

卑鄙的连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你又如何,到现在还能给我这种关心?

饭桌上。

“由美子姐姐,其实他真的只是送我回家。”

受不了餐桌上的低气压,樱雪解释着。

“哼,那种男生我见得多了,樱雪你快跟他分手!”

“我……”樱雪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跟他交往!”

“那他为什么送你回家?”由美子不依不饶。

“他父亲……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咬了咬嘴­唇­,樱雪决定告诉由美子姐姐真话。“在医院碰到了,所以忍足叔叔让他送我回来。”

“就这样?”由美子挑眉。

“就这样!”樱雪点头。

“这还差不多,那个男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由美子看了樱雪一眼,忿忿不平的说。

其实,你只是看不惯有人比你还要招风吧……由美子姐姐。

樱雪脑后流下大大的一滴冷汗。这个表面优雅美丽实际水仙的跟迹部差不多的女人,自己很多年前就领教过了。不过好在,她只有在自己家人面前展现出这一面。

“那位忍足君花的跟由美子姐姐一样,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往嘴里塞了一块鱼,樱雪一本正经的说。

“我就说……樱雪你什么意思?姐姐我哪里花了?”由美子咣的一声用饭勺敲樱雪的脑袋,不满意的问。

由美子姐姐,你的勺子上,还有饭粒呢……

于是,晚餐就在这种‘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下去了。

“呐,樱雪,跟我来一下。”帮姐姐收拾完桌子,不二把樱雪叫上了楼。

“嗯?有什么事?”跟着不二到了他的房间,樱雪问。

“这些,樱雪你看一下。”不二把一个纸箱子推到樱雪的面前,说道:“这些,都是樱雪送给我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周……助……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纸箱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是自己从五岁到十一岁送给或落到不二这里的东西。从仙人掌到蝴蝶结,从照片到笔记本……

“自然是,把这些都还给樱雪。”不二周助笑着,云淡风轻的说。

都还给我……

樱雪咬着嘴­唇­,大略的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然后说:“嗯,没……少什么。” 说完,就伸手想把箱子抱起来拿回家去,可是这时,樱雪发现自己的动作顿住了,因为,自己的手被稳稳的捉住。

“­干­什么?”

还要­干­什么?就算做不成普通的朋友,也不用如此吧。这算什么,一切算清楚?以后两不相欠?那我用不用把你送给我的东西也都尽数归还?

“这个……”不二周助收回手,定定的看着樱雪,然后再一次伸出手。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叫不二周助,请多多指教。”

“这位可爱的小妹妹,我叫不二周助,请多多指教。”

“我……我叫北川樱雪……不……不二君。”

“喂,我叫不二裕太~”

那是在不二家给不二上药时,发生的对话。

不二没有带着面具般的微笑,湛蓝­色­的眼眸中有的只是温柔。

那抹湛蓝仿佛很深很深的沉到樱雪的心里。

那抹湛蓝让樱雪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卑微。

嘴角勾起微笑,樱雪学着不二往常的样子眯眯着眼睛,说:

“本天才是北川樱雪,很高兴认识你。”

微微昂着头,脸上挂着自信略有些张扬的微笑,完全没有当年怯懦的模样。

樱雪把手送到不二的手里,轻轻相握。

能从零开始,也不是不好。

樱雪看着一脸满足的不二,如是想。

“呐,樱雪小姐,这箱东西,送给我好不好?”

一个女孩的故事

纠结……

盘绕在樱雪头上的小黑云上清楚的显示着这两个字。

这真的怪不得樱雪,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很多。

而一直萦绕在樱雪脑子里挥散不去的,不是不二周助,而是,那个未?婚?夫!

还记得昨天晚上绅士发来的短信。

“樱雪,未婚夫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来自 比吕士

虽然只是短信息,但是樱雪还是看出了他口气之凌厉。

“嗯,简单的说只是爸爸想把我‘许’给他好朋友的儿子。而那个好朋友很认真,爸爸去世以后还念念不忘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约定。”——来自 樱雪

“荒唐!”——来自 比吕士

“……你不是绅士吧……”——来自 樱雪

果然啊果然啊,这种事情人谁听来都荒唐的不得了。可是,如果自己不是真的认识那个人,如果自己不是真的听说过他的爸爸反对他跟女生交往而且自己还拍着他的肩膀说希望你的未婚妻会是个温柔贤淑的美娇娘,自己可能也会一笑置之。

这事,真是太纠结了。

又不是什么豪门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真的出来一个未婚夫?

揉了揉额角,樱雪猛地趴到桌子上。台上的历史老师,眉角狠狠地抽了几下。

部活结束,樱雪照例走上去医院的路。路上还想着要不要买个蛋糕过去偷偷给幸村改善一下饮食。

还是算了吧,让副部长知道的话,怕他会气的让自己绕着医院跑圈了。

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刚走到病房,就听见幸村痛苦的呻吟声从病房中传出来。

“忍着点,过一会儿就好了。”那是主治医生的声音。

“­精­……­精­市……”某个小护士嗫嚅。

冲进病房,就看见幸村部长咬着嘴­唇­,冷汗已经沾湿了蓝紫­色­的发,一缕头发就那样贴在额头上,樱雪的心头一跳。

记得切原有一次向部长挑战的时候,就曾用不规则发球狠狠的砸过幸村部长,领教过切原发球的樱雪自然是知道那一球的厉害,可是被击到的幸村却云淡风轻仿佛是被轻碰了一下毫不在意。

如果那种疼痛幸村都不在意,那么现在让部长呻吟的,又会是怎样的疼痛?

如果不是今天部活结束的早了些,是不是自己还是看不见幸村作治疗的过程?

因为原来看动画的时候医院中的幸村也总是从容淡然的,所以如今樱雪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些理所当然的痛苦。

北川樱雪,你自诩是他们的朋友,可你又有没有真正的用心关心过他们?

主治医生所谓的‘一会儿’,足足拖延了半个小时,而最初被樱雪所看到的,也不过是最轻微的一部分。

没有作声,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樱雪知道此刻的自己脸­色­苍白的不比幸村好多少,樱雪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靠着墙壁才能稳稳的站住。

为什么,不是只要做手术就可以好的吗?

为什么,要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给他这么大的痛苦?

为什么,自己在这之前竟然毫无觉察?

为什么,他还可以在自己和真田他们来看他时笑的那么开怀?

一丝腥气漫延在樱雪的口腔中,樱雪这才发现原来嘴­唇­已经被咬破。而自己对那痛觉,竟毫无感觉。再痛,又能怎样。能比得上部长所承受的一分一毫吗?

结束治疗的幸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个靠在门口脸上毫无血­色­的人。

眼神微黯,一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

“过来,樱雪。”在护士的帮助下躺回床上的幸村,对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樱雪说。

樱雪怔了怔,然后走了过去。

“傻孩子,这是治疗,有什么可哭的?”很想要抬手帮她擦一下眼泪,可是此刻双臂提不起一丝力气。

“­精­市……”樱雪的声音哽咽,努力平复了好久,樱雪再次开口说:“老天,真的从来不曾公道过。”

“啊?”幸村微愣,然后淡淡一笑:“你不是说过,这也可以算是磨砺?”

“什么磨砺?都是我说的混帐话!”樱雪的眼泪一下子更多的涌了出来。“我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配,不配……”

幸村看着抱头痛哭的樱雪,不明白她说的不配是指什么。

良久,樱雪把头抬起,看着幸村,说:“­精­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啊……好啊。”隐约觉得这个故事似乎会很不寻常,幸村犹豫一下才回答。

沉默了一下,樱雪慢慢地说道:

“有一个女孩子,出生在与这里隔着一片海的东方国家。女孩的父母,是那个国家的国家科学院的院士,父亲是航天方面的带头人,母亲是生物化学领域的领头人,所以在那栋住满科学家的家属楼里,女孩子从出生就备受大家的关注。”

樱雪顿了顿,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幸村无法触及的远方,然后继续说:“那对热爱科学的夫妻,也决定把女儿培养成国家下一代的栋梁,所以在女孩出生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一套完备的教育方案。他们没有让女儿去学校,而是自己教育女儿。三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话还说不清楚的时候,女孩就已经开始做算术了。五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在院子里面玩泥巴的时候,女孩就已经用一个一个的公式和定律算数学题了。七岁的时候,在别的孩子刚刚上学的时候,女孩就已开始做竞赛的题目了,而且元素周期表,她也可以倒背如流。九岁的时候,女孩去参加一所初中的入学考试,得到认可后,又在家开始了中学的课程,四年以后,十三岁的女孩,参加了高考。十三岁的女孩考进了那个国家最顶尖的大学,你永远不知道这在那个国家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各个教育机构纷纷来请女孩子和她的父母去做演讲,她的父母因为觉得耽误时间儿推辞掉了,而女孩也在暗自庆幸,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说。难道要让她说,自己从来没上过音乐课和美术课,没玩过丢手绢捉迷藏,没跳过皮筋没看过动画片,自己的生活中除了实验就只有演算,哦,还有英语,因为自己要能看懂国外的论文……”

看着樱雪无神的双眼,幸村很想开口阻止樱雪继续说下去,可是嘴开开合合,却终没有发出声音。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女孩的父母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专攻物理和航天,另一个是专攻生物和化学。不用说,这是让她选择以后是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女孩想了想,决定选择比较强项的生物和化学。女孩的父母给女孩三年的时间完成获得这两个学科的学士学位,这对女孩来说,着实很轻松。在念大学的时候,寝室里的姐姐们总是很照顾女孩,那时女孩并没有发现,那些姐姐眼神中的温柔和怜悯。因为不再住在父母的身边,女孩偶尔也可以放纵一下,看一看新闻或者关注一下从没接触过的八卦,有一次,她很偶然的看了一部动画片,里面有一个情节,一个网球部的部长为了一个目标,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手臂……”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仿佛那眼睛,那眼泪都不是樱雪自己的一样。

那一滴一滴的眼泪,仿佛打在幸村的心上。

“女孩突然就哭了,在宿舍里哭得一塌糊涂。那时她突然明白了宿舍里姐姐们眼里的神­色­,她根本只是在走着她父母走过的路,只是加快了些节奏罢了,她的人生不过是一个复制品,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人生!在室友的鼓励下,她尝试着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后来她发觉自己对股票很有兴趣,然后读了很多经济金融方面的书,也试着买了一些股票,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进行的。三年后,16岁时女孩获得双学士学位,19岁时女孩获得生物和化学的硕士学位,然后她进了母亲所在的研究所,自己的博士导师,就是自己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穿梭在一个个大自己十好几岁的人中间,女孩总是静静的测数据,然后完成自己的研究,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只有在回家时,从床底翻出那些经济投资类的书籍,或是打开电脑看着那些红绿指数的时候,女孩才会稍稍的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幸村看着樱雪,猛然想起了那时学校宣布樱雪入选了化学国家集训队的时候,樱雪脸上那种嘲笑的甚至带些绝望的表情。

“21岁时,女孩的父母也许觉得女儿应该考虑一下个人的问题,于是就选了一个跟女孩在一个研究所的人,介绍给女孩。那个男生大女孩6岁,27岁就进了妈妈的研究所,也是一个有前途的未来科学家。女孩在看到父母的神情时,就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了。第一次见面,那个男生对自己很腼腆的笑,女孩并不反感,于是就跟他白开水般的相处下来。交往了一年,男生吻了女孩,女孩生涩的接受,不敢推开他,后来他放开的女孩,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叹了一口气,那以后,他再没碰过女孩。24岁的时候,女孩的父母开始张罗女孩的婚事,女孩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依旧做她的实验,玩她的股票。不是没看过爱情电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不正常,只是,她实在不知道两个就算在约会的人心里还都想着没有完成的课题,这样的爱情要怎么经营下去……婚礼的前夜,女孩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男生的家,拿出钥匙进去,却在卧房看见了交颈缠绵的两个人。连带颜­色­的小说都没看过的女孩顿时就呆住了,不仅是因为香艳刺激的场面,更是因为那个被压在下面的,正是跟自己在一栋楼里长大的女生,一直比不过自己的女生却活得自由自在让自己羡慕的女生。看见自己,那女生没有慌乱,反而带这些得意与嫉恨的看着女孩。”

第一次,第一次扒开伤口的最底层,许久不见阳光的脓液四散开来,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慌乱中,女孩冲出房门,跑了出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站在新房里面了。女孩的一生都是在计算与实验中度过的,从未浪漫过,因此女孩那时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死得很浪漫。她照着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打开浴室的龙头,放出温水,然后从厨房去一把刀子,割开了自己的动脉。可笑的是,就算是割腕,女孩脑中还是浮现了人体的肌­肉­组织,甚至想到要怎么割才能让血流得更多。这是多么悲哀软弱无能的一个人啊。”

幸村的被子已经湿了一片,心痛作一团。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那个女孩,居然软弱到选择自杀。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硬气的一件事了。也许她死后别人会以为她为情所伤,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这一生24年里唯一反抗,对她父母的反抗。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女孩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可笑的是,那个人影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那个令女孩大哭一场的动画里面的人物。那时女孩觉得很开心,因为她知道她终于摆脱一直傅着她的一切了。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又睁开了眼睛。那时的女孩发现,她竟然……转世重生了。她,有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樱雪的目光从悠远处拉回,注视着幸村,问道:“­精­市,她如何配得到再世为人的机会。她如何配,得到后一世那样好的父母。她自己放弃了做人的权利与资格,她软弱的只能用死这种逃避的方式去进行她所谓的反抗,她甚至不敢勇敢的对她的父母说我不要这种生活,她甚至不敢责问她的男朋友。这个世界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念努力的活着,与不可抗争的命运奋力拼搏着,她,又怎么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生而为人,她不配呀……”

女孩咬着嘴­唇­,轻轻颤抖。手臂恢复些力气的幸村,拉过樱雪,把她揽在怀里。手臂缩紧,用力。

“樱雪不要这么说。既然能重生,就代表上天也是怜惜那个女孩的,或者说,是再给女孩一个机会。那一世不勇敢,那么就在这一世加倍勇敢好了。那一世给不出爱,那么就在这一世加倍去爱好了。一点点去尝试去努力,她总会发现她存在的意义。一点点去体会去感受,她总会发现这世界的美好。没有那么多条款规定着什么配不配有没有资格,哪怕只当这一世是上天的惩罚,加倍努力完成这一生就无憾了。是不是,樱雪。”

泪水一点一点渗透幸村的病号服,樱雪的五脏混乱的绞在一起。

加倍努力……

加倍勇敢……

加倍去爱……

就好了……

那些话回荡在樱雪的脑中,让樱雪又渐渐清明了起来。

轰——

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自己竟然,竟然……

樱雪慌乱,不知所措。而幸村只是温柔的笑着,安抚般拍着樱雪的背,体贴的不再说话。过一会儿,又问起学校的状况,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门外,一直站着一个人。

因为想要看到某人而早早的赶到的人。

定定地站在门外,那女孩的一字一句,就仿佛一根根细小的针,狠狠地扎在心上。

手掌已被指甲抠出鲜血,而不自知……

樱雪……

你还想要让我,心痛到怎样的程度……

今世的回忆之一

东京都大赛,决赛。

樱雪站在场地外,静静的看着比赛的进行。可是思绪,却还盘旋在昨天傍晚。

也许事情真的就这么巧,自己刚刚擦­干­眼泪,真田副部长就进门了。樱雪赶紧低下头去,眼角瞄见真田副部长拎着一个袋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倒是幸村瞄到了真田微微紊乱的气息和脸上的汗珠。怕是,跑着去买了什么吧。

接过袋子,看见里面是几杯冰激凌。正是樱雪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幸村愣了一下,然后了然的一笑。

弦一郎,这样就巴巴的买了冰激凌过来,不是太唐突了吗?

察觉到幸村眼中的深意,真田也是一僵。

其实……待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付款了。

她哭了,哭得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触摸。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大脑无法思考,他不知道樱雪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在她的话里听到了那么深切的悲伤和……真切地绝望……

“真是麻烦你了,弦一郎,我现在又不想吃冰激凌了,樱雪,给你吧。”把袋子送到樱雪那儿。

“哦……谢谢……副部长……”

樱雪接过袋子,看里面的味道,然后不经意地说:“原来部长跟我的口味是一样的呀!”

樱雪没有抬头,所以她没有看见真田涨红的脸。

幸村状似哀怨的瞟了一眼真田弦一郎,用眼神控诉:到底是谁住院了呀?

真田的嘴角抽了抽,躲避着幸村的目光。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樱雪就只是努力的挖着冰激凌,听真田和幸村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如果是往常,樱雪一定会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然后想出一条又一条毒计来祸害网球部那些人们,但是今天,樱雪真的不敢抬头,就算现在眼睛还没有肿起来,也一定是红透了。自己没有胆量面对真田副部长一向锐利的目光。

幸运的是,副部长今天没有坚持要送自己,幸村部长也没有要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樱雪就拎着没吃完的冰激凌回家了。

在樱雪走后。

“为什么没送她?”幸村挑眉。

“她现在……大概不希望我在她身边。”真田叹息了一下,透过窗子看见外面樱雪萧索的背影,勉强控制住冲出去的冲动。如果此刻在她身边,会让她局促不安,那么自己就假装什么都没有觉察好了。

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吧。

“你都……听到了?”如果是平时,看见樱雪这副萎顿的模样,肯定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不过,下手会很轻就是了,但绝不会像今天这般,不闻不问。

“……嗯……”视线里已经没有樱雪的身影,可是真田仍然没有回过头来。

“那你……相信吗?”吐字艰难,幸村的语气不再如往日那么怡然。

“能……不相信吗?”真田声音苦涩。卓越的头脑,流利的中文,连学校的老师都甘拜下风的理科学识。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国二女生能拥有的?

还有那掩藏得很深的悲凉……

真田的瞳孔蓦的缩紧。

“可是……她终归还是我们的樱雪。”幸村闭上眼睛,眉宇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只是我们的樱雪。”

沉默良久,真田说到。

她是我们的樱雪,只能是,我们的樱雪。

于是,今天的一切,只成了黄粱一梦,在今后的岁岁年年,再没有人提起。

此刻,已经快要到家了的樱雪猛地想起了一个问题。

幸村部长,不是从来不吃冰激凌的吗?

“打完比赛我们要去哪里庆功呢?”­阴­恻恻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樱雪下了一跳。回头,看见乾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秀一郎和英二陷入了苦战,乾学长你还真是有信心呀。”樱雪凉凉的说着,看着奋战着的大石,眉头紧锁。

“嗯,这种自信是从经理这学来的。”乾点点头,然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接着说:“难道樱雪觉得我们赢不了?”

“能~当然能赢!”樱雪好笑的瞟了正注意自己谈话的手塚,如果说不能,明天青春学园的大事小情的头版就要写着:青学网球部经理被其部长手刃于比赛场地了。

“话说,部长大人。”樱雪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手塚,说:“今天比完赛的庆功宴我就不去了。”

乾的眼睛一亮,随即开口问:“哦?樱雪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手塚转过头,也露出询问的目光,一般来说,去河村家的寿司店的时候,樱雪都是一马当先的。抢食手法连桃城都自叹不如。

“今天啊,有约会呢~”樱雪的目光望向了远方,绵远而悠长。

不二看着樱雪,微微垂首。

又露出这种神情,那樱雪一定是要去那个地方了。

“­精­市吗?今天不能去看你了。”

“啊,天天对着你我自卑呀,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青春美少女来着,在你面前完全就被比没了!”

“所以我说,我要抚慰一下我少女的情怀呀~”

“约会?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约会呢?我是要去看亲人,看亲人~”

“喂喂……你别挂电话,我真的不是要去约会!”

桃城等人一脸黑线,这个,为人经理的……

“请问经理刚刚是在跟立海大的幸村­精­市通电话吗?”乾推推眼镜,准备继续记数据。

“无可奉告呀无可奉告~”樱雪看都没看乾一眼,继续认真地看比赛。

越前的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樱雪背起包,静静的走开。

如果有心,会发现樱雪今天没有穿青学的青菜装,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腰间系了一条紫­色­的丝带,头发也用紫­色­的丝带捆了起来。

比赛结束,亚久津四下搜索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不顾结束后两队的握手,径自离开。

“亚久津前辈!”太一以为亚久津要放弃网球,慌慌张张的追了过去。

马上就要追到前面的亚久津前辈了,却发现前辈一脸柔和的走向了那个漂亮的青学经理!

亚久津前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倒是那个经理看见了自己,笑笑的跟亚久津前辈说了什么,亚久津前辈这才转过头,瞧了自己一眼。

“那个越前龙马,才是你应该学习的目标。”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亚久津就追上了已经走出了几步的经理。

那是……亚久津(前辈)吗?

呆住的,还有一同出来的青学众。

“我说,为什么跟经理约会的人都这么奇怪。就不能,有正常点的吗?”桃城摸着下巴问道。

“嘶~要你多管闲事?”不过,他也很好奇,也……有点担心。

“我们跟过去看看吧。”乾提议,却难得的没有遭到部长的反对,因为他们也很不放心樱雪跟那个人出去。

不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这……不是约会吗?怎么能让女孩子买花?”菊丸回头问道。

“是啊,太奇怪了。”桃城呼应。

“切,北川学姐还是Mada mada dane!”龙马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众人一直跟着樱雪和亚久津,发现他们在路过花店的时候,樱雪停下买了一大束马蹄莲,捧在怀里。

花映着那容颜,衬得樱雪面容更加姣好。只是不二的眼神在这时变得黯然,终于开口道:“不要再跟着了。”

“为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二皱着眉头,却没有回答。

“这……上了山上不就是……”菊丸的脸有些苍白,再把目光投向所有人,脸­色­也没比菊丸好到哪里去。

“怎么回事!?”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不二周助,一副你不说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架势。

不二叹了口气,说:“樱雪,是去看她的爸爸。”

没错,山上是一块价格昂贵的墓地。樱雪的爸爸就被葬在那里。

“不二,你是说,樱雪的父亲……”手塚脸­色­凝重,眉头紧锁。瞥了一眼乾,发现他的笔和笔记本早已收起来了。

“樱雪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在樱雪四岁的时候。”不二闪躲这众人的目光,说道。

“再过一阵子樱雪的母亲就会回国,樱雪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好好清扫一下她父亲的墓地。”

不二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而沉默,就这样漫延在几个少年周遭。

那样的樱雪,强悍的让人觉得她接近完美。

那样的樱雪,常常淡然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那样的樱雪,总是以她自己的方式帮助我们进步。

从未想过她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却从未想过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甚至连一个给她做早饭的人都没有。

那样的樱雪……不曾愤世嫉俗也不曾哀婉自恋。

她以那样淡静的方式站在众人面前,却又灿若星辰。

好久以后,不知是谁终于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众人仍然没有作声,只是在转身离开前,再深深的向着碧­色­的山上望一眼,仿佛看见了那抹纯白的身影,裙袂与发丝迎风飘扬。

——————————又要开始回忆的分界线———————————————————

亚久津静静地跟着樱雪走向山上的墓地,静静地看着樱雪从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变得肃穆,静静地走在她的外侧,帮她小心着前面的路和后面的车。

“爸爸,今年我又长高了,已经突破一米六了,在日本人里真可谓是奇迹了吧。”轻轻的把马蹄莲放在墓碑前,樱雪笑的很开心。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眼睛大大笑的开怀的男人——北川侑藏,樱雪的父亲。虽然是黑白的照片,可是亚久津却仿佛能看见那眼中闪耀的光泽,和那笑容中了透露的执着。

亚久津正了正衣领,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北川叔叔,又来拜访你了。

“女人,为什么总是阻止我打假?”

又一次被樱雪从‘战场’上拉了下来,亚久津有些不爽。

再这样下去,他亚久津成什么了?任凭别人辱骂的胆小鬼?还是一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懦夫?

“没有父亲又怎么样?何苦那么在意别人说的?”不像平时那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樱雪的声音很轻也很镇静。

亚久津一愣,然后用力甩开樱雪的手。

樱雪回头,眸子里透出淡淡的不满意。

“你知道些什么!”亚久津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声喊了,如果是别人,自己肯定早就一拳揍过去了。可偏偏她是樱雪!

樱雪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这种无所谓的表情进一步的激怒了亚久津。

一把揪住樱雪的衣领,亚久津灰­色­的眸子露出野兽般的光亮,怒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从小就在父母保护下长大的小不点!你没有感受过自己的母亲被一群大婶指指点点讽刺嘲笑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从小就要被人骂成‘杂种’和‘野种’的感觉。被人欺负了就躲到父母怀里哭泣的小公主,快滚回你自己那个温暖的窝去吧!”

说完,亚久津就重重的推开了樱雪,然后快步的逃一般的走掉了。

你懂什么?哼。亚久津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回头再看一眼。

后来亚久津知道,如果那时他回头了,会看见樱雪萧索而落寞的身影。

第二天,亚久津有些忐忑的坐在优纪老太婆的店里,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直到——

“优纪姐,师父今天借我一下哦~”

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不同的是,今天的她的怀中捧着一束洁白的马蹄莲。

还没等亚久津出声,就已经被樱雪拉出了咖啡厅。

一路上,亚久津一直保持着沉默。樱雪也没有多看亚久津一眼,只是拉着他坐车,然后上山。

看着正走着的路,亚久津心中涌出些奇怪的感觉。

这条路的终点……似乎是一片贵得要死的墓地。

樱雪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久以后,亚久津发现他们停在了一个墓碑旁边。

“爸爸,我又给您买马蹄莲了。”樱雪把马蹄莲放在墓碑前面,温柔地说。仿佛她面前的不是冰冷的墓碑,而是她的恋人。

亚久津觉得手脚变得僵硬,就连声音都很难发出来。

樱雪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昨天自己……

亚久津觉得现在呼吸都很困难了,从小到大,从未体会到过的感觉……

“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吃了整整两瓶的安定,死在了他的老头椅上。”还未变声的女孩的声音轻细柔美,那语调,仿佛在向亚久津讲述着一个童话故事。

“如果说谁还能再长大后仍然单纯的坚持着最初的梦想,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我的爸爸了。”樱雪轻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爸爸是日本第一个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人,在我刚满四岁的时候爸爸离开日本去了非洲中部支援那里的红十字会。不到八个月,爸爸就回来了。而回来以后,爸爸就一直在我的房间睡,从不亲近妈妈,也不再抱我了。过了三个月,爸爸处理好所有的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以后,就自杀了。而在他去世以后,我和妈妈才通过爸爸所在的医院知道,爸爸感染了艾滋病。”

“院方并不知道爸爸得病的原因,反倒是很‘负责’的把这件事情变相的公布了出去。一时间,就连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北川家那个‘道貌岸然’的医生得了艾滋病,然后自杀了。‘活该’是挂在他们口中的词汇。而我和妈妈,则被彻底的孤立,就连走路他们都会远远的避开我和妈妈。”

樱雪的口气平淡如常,仿佛那根本就不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情。而亚久津的拳头,早已握紧。

“那段时间妈妈几乎崩溃,跟她说话也不理只是坐在爸爸的老头椅上,抱着爸爸常常穿的一件西装流泪。我自己拿钱出去买东西,却总会在路上被一群小孩子围起来然后向我扔石子。”

这时,樱雪回过头来对着亚久津轻轻一笑,说:“可是不管怎样,我和妈妈都相信爸爸一定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不堪。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了,­干­净的到了而立之年却还是那样的单纯和阳光。也是因为他这种单纯的心­性­,才能让他心无旁贷的在医学的领域里面顺利地前行,把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又能毫无顾忌的抛开已有的成就,跑到非洲去支援红十字会。”

听着樱雪轻描淡写的描述,亚久津却觉得心上仿佛被打了一拳又一拳一样。很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昨天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混帐话!

“你知道爸爸死前都做了什么吗?他写了厚厚的十五个本子,每一个本子的第一页都写着‘樱雪,X岁时翻开。’五岁的那个本子,第二页只写了一句话。师父,你知道写了什么吗?爸爸在那页写了大大的几个字——樱雪,要做个快乐的人。”

看见樱雪的眼中滚出一滴眼泪,然后在墓碑上面撞碎。

“他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都用来给我和妈妈写遗言了。好长好长的遗言,让我们可以看一辈子。你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和妈妈就是凭着一个个的本子撑下来的。”

“后来,世界医生组织的工作人员找到我们,告诉我们爸爸染病的原因。是因为手术中一个护士的失误,刀子划破了爸爸的手套和手,而那个被手术的患者,正是一个患有艾滋病的病人。听到那个叔叔的话,我又绝望了。生平第一次对理想这种东西有了期待,我是真的想要像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医生,我一心一意地把它定为我的梦想然后想要努力。可是却被人告知追梦的结局是黑暗深渊而不是碧蓝的苍穹……”

顿了顿,樱雪又笑了起来,说:“爸爸告诉我说,要快乐,要勇敢,要有梦想,要照顾妈妈。我很想照着爸爸的要求做,可是,我却找不到给我勇气的源泉……因为他已经被他的理想夺去了生命,夺取了名誉。爸爸,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勇敢?”

樱雪依旧淡笑着,温柔的问着冰冷石碑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樱雪……

“爸爸,我要怎样勇敢?”

“我要怎样勇敢的像你一样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勇敢的去给自己一个信念,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不负责任的摧毁亲手为我建立起来的希望和勇气。”

樱雪轻轻的问话,却一字一句的撞击在亚久津的身上,心上。

樱雪,那时的我就想要告诉你,你很勇敢。至少,比我要勇敢的多。如果是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将这样的过去坦诚的对别人讲起。我所会的,就只有用暴力去抵抗一切。

——亚久津仁

“后来妈妈把房子卖掉,带着我搬来了东京。我六岁的时候,妈妈把我托给邻居家照顾,将所有的钱留给我,自己去了德国。所以六岁以后,我几乎成了半个不二家的小孩。”

六岁?自己的六岁在做什么?亚久津自己问着自己,似乎每天都在被小朋友们欺负以后暗地里埋怨妈妈为什么不让我有一个爸爸吧。

“不二妈妈曾经问过我,有没有怨过妈妈丢下这么小的我一个人离开这个伤心地。我记得那时我很天真的笑着说不怨妈妈因为每次妈妈回来都会给我买好多好吃的。那时候,似乎除了裕太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的强颜欢笑。其实我也很想怨恨她,但是做不到呀。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她跟爸爸留下的回忆,我又怎么忍心,拖累她留在这样一个地方。爸爸要我照顾妈妈,我想,努力的照顾好自己,就算照顾好妈妈了吧。”

望着墓碑上面的照片,樱雪的眼中露出了讯问的神­色­。而北川侑藏,依旧灿然的笑着,仿若一个无忧的少年。

“爸爸,你看,这位是我空手道的师父哦,平时很照顾我的。”语气转变了一下,樱雪欠了欠身子,把一直站在樱雪身后的亚久津让了出来。猛地对上那俊朗不凡的容颜时,亚久津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就算被一群大婶指指点点,被十几个小孩子围起来嘲笑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无所适从,对,就是无所适从。那清透的眸子,使亚久津认为自己身上满是铅尘,似乎根本不配站在这样的人面前。

手臂僵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把扣在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亚久津深深的在这墓碑前鞠躬。

北川叔叔,您好。

我会帮您,保护好樱雪。

我会,真正的勇敢的生活下去,就如樱雪希望的那样。

“爸爸,我前两天碰到忍足叔叔了哦,他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很好奇啊,你怎么可能跟那样的叔叔成为好朋友呢?我不是在说忍足叔叔的坏话,只是觉得奇怪。想到你们少年时曾经形影不离,我就仿佛想到了绅士跟忍足侑士勾肩搭背一样,诡异的不得了呀!”

靠在墓碑前面,樱雪话家常一般的说着。

“还有啊,爸,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留下了多大的麻烦?那位忍足叔叔还吓唬我说要通知关系的那位叔叔说找到我了。你说你这都交了什么朋友呀!”

“最恶劣的是,我很不巧的认识我的那位‘未婚夫’,而且我还知道他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有多么深恶痛绝,要是知道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他说不定马上就会跟我绝交然后把我送去火星!”

“怎么办呀,之前cos他的网球cos的那么开心,这下好了,让我怎么好意思见人家?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他爸爸都不让他跟女孩子交往,结果弄成了他现在喜欢欺负小孩子的­性­格。真是作孽呀,爸爸。”

“爸爸,妈妈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康复治疗师了,之前她还给我弄到很多世界级运动员的签名呢,哪天拿来给你看看。”

“爸爸,妈妈真的在很认真很努力的活得幸福,只是她在看着我这对儿酷似你的眼睛的时候还是会失神,会眼­色­朦胧。爸,你知道了是会觉得幸福还是会叹息?”

亚久津看着面前抱膝坐在地上的女孩,巧笑嫣然。完全不见了当日那迷茫哀戚的模样。眼神中闪耀着的神采,让亚久津仿佛看到了一只准备振翅的鹏鸟,随时可能在碧空中翱翔。

樱雪,你一直在让人震惊的速度,成长着。

————————————我是不再虐了的分界线—————————————————

“北川樱雪!你明知道今天上午历史测验,你是故意的吧!”历史老头在讲台上歇斯底里的冲着不小心迟到了的樱雪大吼着,坐在前排的同学已经把耳朵捂了起来。

中岛老师对北川樱雪真的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交上来的历史小论文每次都会把历史事件的起因与结果等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以看出这孩子厚实的基础和独到的眼光。可是她偏偏就是不给他好好考试!前两天的段考,她每科都是第一名,唯独历史,他教的历史,考了一个那么差的分数!知不知道这让他在教研室里又多没面子?啊?多没面子!!

北川樱雪,你厉害,这回还敢在我的测验上迟到!

“给我到走廊里站着去!”七八个粉笔头争先恐后的在樱雪的头发上着陆。这下好了,真成了发如雪了。

完全被老师的‘威严’震慑住的樱雪,看着中岛老头愣愣的想。

算了,先把由美子姐姐给自己准备的便当吃掉好了。

靠在墙上的樱雪美滋滋的拆开便当,一时间,烤鳗鱼的香味勾引得班内的馋猫们根本无心答卷。

“北川樱雪!抱着你的便当,站到教研室门口!你看这便当要是少了一粒米的!”

幸亏中岛老师是男­性­,不然一定会更年期提前。

看着中岛老头已经快掉光的头发,樱雪抱着便当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第一堂课下课以后,北川樱雪捧着便当罚站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青学的各个年级。

“我说,你们不用特地来看我的笑话吧。”依旧捧着便当,樱雪翻着白眼,看着一个个人脸上比自己还苦大仇深的表情。

“樱雪,这个红豆面包,给你吃吧。”大石副部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樱雪最喜欢的面包房里面出售的红豆面包,递给樱雪。

“秀一郎……”樱雪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大石副部长,口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牛­奶­。”部长言简意赅的说着,然后递给樱雪一瓶居然还是温热着的牛­奶­。

有些呆滞的接过面包和牛­奶­,樱雪狐疑的看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众人。

他们的眼神,真的是温柔的可以呀!

一直以来被自己‘压榨’的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在樱雪清澈的目光下,所有人都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包括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猫王子。

“你们,昨天跟踪我了吧。”

炸雷一般的一句话,把这些少年们的脸不是炸红,就是炸白。

“对……对不起,樱雪。”河村隆最先败下阵来,摸着脑袋承认道。

“是啊……我们开始只是好奇……对不起喵。”带着一袋子好吃的糖果过来的菊丸,也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起!”网球部的所有正选此刻齐齐的鞠躬,道歉的声音响彻走廊,把刚刚驻足观望着这边的学生们吓了一大跳。

“……有什么可道歉的?”樱雪有些茫然的声音响起。

“要是有心瞒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大张旗鼓的说要去约会?”发现樱雪确实没有觉得难堪或者生气,正选们的心渐渐回落。

都是你,表现得这么明显!

几个人互相用眼神鄙视着对方。

“哎呀,别这副表情了,我是很了解你们的八卦水平的。”樱雪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实在没必要有什么隐瞒。

她的爸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人。

他可是,她的骄傲和信仰呐!

樱雪用牙齿咬开牛­奶­的锡纸封口,浅浅的喝了一口,心中一片清明与透彻。

“北川樱雪!不让你吃饭你就把鳗鱼都吃掉了?给我继续站着!”

中岛老头快要崩溃的声音从樱雪的左边传来。

八卦进行时

“什么?桃城学长又没来训练?”堀尾聒噪的声音再次回荡在青学男网部的训练区。樱雪淡淡地把目光扫过去,堀尾立刻吓的熄了声音。

“白痴堀尾,你吵到北川学姐了!”朋香一拳打上堀尾,生气的说。

北川学姐在场边环抱着双臂,长长的头发垂至腰间,眉头微微蹙着,那风情,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崇拜的看着场内的北川樱雪,朋香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你确定这是朋香不是千石清纯吗?)

三天,就因为失去正选资格桃城就翘了三天的部活,我还没有这么嚣张呢!

这就是那个微蹙着眉,身姿美好的经理此刻心中的想法。

没记错的话,今天桃城会去街头网球部吧。樱雪努力的回忆着那个不怎么重要的情节,然后拿起书包就离开网球部了。(你这是在­干­什么,还好意思说桃城。)

等樱雪走到街头网球部,刚好看见桃城在跟杏打球。入樽式扣杀­精­气神十足,嗯,看来已经恢复过来了。

而龙马也成功地挑衅了冰帝那一队男模里的老大了,该演的戏也都演完了。

樱雪决定悄悄走开,可是偏偏有人不原意如她的意。

“青学的经理,看见自己的部员,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打算走?”

迹部景吾款款的走到樱雪的面前,无视樱雪嘴角的抽搐。

这棵,该死的水仙。

“啊,越前,桃城,好。”迅速调整出部长的表情,樱雪面无表情的冲着那两个很惊讶看到自己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吊出两颗死鱼眼,看着迹部景吾。

“那是什么表情?嗯?北川樱雪?”迹部不满的看着樱雪,看到随后走来的忍足时,迹部马上又笑的明媚。

“我刚刚才听忍足说,北川你还有未婚夫啊~”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刚刚好让青学的那两只听见。

“樱雪有未婚夫?”桃城和杏异常默契的开口,越前也盯着樱雪半晌,然后‘切’了一声。

眉头不停的跳动,跳动。

不就是多吃了你两盒冰激凌吗?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樱雪死死的盯着迹部,用眼神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本大爷会那么不华丽吗?

迹部挑眉,对着樱雪放电。

迹部大爷,小悠姐说得没错,您果然时时刻刻都在卖­骚­放电……

樱雪认输,然后说:“迹部大爷,我错了,您走好,小的不送。”说完,还做出恭送的姿势。待樱雪以为冰帝的都离开了以后,刚抬起头,却看见忍足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忍足侑士,你这个长舌­妇­!”咬牙切齿的看着忍足,樱雪此刻真的很头痛一会儿要怎么跟青学的那两位解释。立海大的那边貌似自己还没去解释呢……

想到这,樱雪更头痛了。

“樱雪这样认为吗?我好伤心呀。”平光镜后面的桃花眼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忍足还嫌刺激得不够,又继续说:“说到长舌,我似乎应该给堂弟打一个电话,怎么说也要让他知会你未婚夫一下他的未婚妻出现了不是?”

“我错了!”樱雪再次认输,今天出门果然没有看皇历。

“不跟你开玩笑了,樱雪。”忍足收起刚刚的戏谑,正了正脸­色­,说:“爸爸那天忘了跟你说,他想要跟北川伯母联系,让你搬到我们家住。”

“去你们家?为什么?”

“嗯,爸爸想要照顾你。没及时找到你们,爸爸似乎觉得很愧对北川叔叔。爸爸好像还想帮你转到冰帝来……”

“打住!”樱雪抬手,一个一个都这么喜欢挖墙脚,咳,虽然自己似乎没什么被挖的价值。“忍足叔叔那边我找时间跟他解释,我觉得,妈妈走的时候没有找忍足叔叔或者……呃……阿成叔叔应该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些年我过的也很好,而且,我在青学呆的也很好。”从忍足叔叔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要是当年妈妈把自己放在他家或者关西那里,怕自己会被从小宠到大吧,换成个普通小孩,自己现在一定已经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大小姐了。

“樱雪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樱雪真的那么不想跟我一个学校吗?”忍足状似哀怨的说。

“没有,其实我是很希望能跟忍足君做同学的,可是天意作弄,我当初为什么去了青学呀!”说着,樱雪还摆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那表情,那动作,吓得越前桃城和小杏一愣一愣的。

樱雪,这是在耍宝吗?

终于,眉角抽搐的变成了忍足侑士。

……抽搐着的分界线……

第二天,樱雪依旧在场边环抱着双臂,长长的头发垂至腰间,眉头微微蹙着,那风情,那脸蛋,那身材……

桃城武你这个不折不扣地大混蛋!

这就是那个微蹙着眉,身姿美好的经理此刻心中的想法。

你听听,耳边的那些都是些什么声音?

“不可能吧,樱雪怎么可能有未婚夫?”

“阿武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对啊,有未婚夫又怎么可能去跟冰帝的忍足侑士同居?”

“同居?好强啊!”

“听说还是忍足侑士的爸爸让经理去的呢!”

“忍足侑士的爸爸还想要让樱雪转去冰帝呢。”

“不过好在被我们经理严辞拒绝了!”

……

……

这时,翘了部活三天的某人来到了部长的面前。樱雪笑的好温柔灿烂美好,简直可以与幸村­精­市的圣母微笑媲美。

听完桃城的认错,手塚还没来得及惩罚,就听见樱雪­阴­森的声音说道:“桃城武,绕场,100圈!!!”

“Hai……Hai!!”桃城一愣,在看到部长无意为他翻案以后,苦兮兮的跑开了。

刚刚在讨论‘经理趣闻’的某些人,全都乖乖的闭了嘴。

果然,果然……

惹谁都不能惹经理的。

关东大赛前。

“老板,太郎它这两天过的好不好?吃的多不多?”

“我要香橙味的牙膏喵~”

“嘶~还要再跑三公里!”

“这些还不够啊,还不够呢。”

“数据显示,明天会是苦战的几率为99.5%”

“老头,再陪我打一场。”

“爸爸,明天要准备多少星鳗?”

“这个仙人球果然活下来了,姐姐。”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不停的积蓄着昂扬的战意。

而此时,手塚和樱雪就站在海堂常常练习的地方,看着粼粼的河水反­射­着夕阳的金辉。

风把樱雪的头发吹得飞舞了起来。

手塚脱下运动服,把它披到了樱雪肩上。

“不要担心。”

在樱雪开口前,手塚就如是说。

樱雪转过头,看着手塚,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在脸上挂上最明媚的笑容。

“国光,你是中学网球中的第一人呀,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樱雪没心没肺的笑着,用拳头轻轻的锤了一下手塚的胸膛,然后说:“明天要是敢输了,我可是会罚你喝刚研发出来的青醋的哦!”

笑容无懈可击,可是大概只有樱雪知道,那只背在身后的手,已经被指甲扣得不像样子了吧。

“我以为,那个是你为了不二才弄出来的。”手塚嘴­唇­微抿,眼底露出一些笑意。

“周助自然是逃不过的,但是难道你不觉得如果如果我们伟大的部长脸上能呈现出七彩的美丽的光芒,会更让人觉得愉悦吗?”

“我不觉得。”手塚一脸严肃地说,可是略弯起来的眼角,泄露了心底的情绪。

樱雪从来就不很柔顺的头发此刻更是因为风而四下飞舞,手塚一瞬间有想要帮樱雪把发丝别到耳后的冲动。手已经抬起了一半,他顿了一下,终还是拍了拍樱雪的肩膀,说:“走吧,送你回家。”

“国光。”已经一脚踏进了自家的花园,樱雪猛地回头叫住了手塚。

“啊。”手塚停下,然后转身看着樱雪。

“明天……要加油呀。”

“嗯。”

“今天……早点休息。”

“知道了。”

国光,明天,让我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让我看到那场,赌上了你所有的骄傲和信念的比赛。

国光,要……加油啊

神奈川,立海大,网球部。

“明天所有比赛限时在二十分钟以内。”真田看着众正选们,说道。

“是!”立海大的诸位也是斗志昂扬。

“比赛结束后第一双打去六角的比赛场地,第二双打去山吹的比赛场地。切原和柳……跟我去青学和冰帝那里。”

真田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闪烁,接着,复又如往昔般坚定的迎上部员们的目光。

“是!”正选们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已经多久了,早已习惯了服从面前这个男人的命令。

手塚,我真的想要看看,当年打败了我的你,如今,已经走到了什么程度。

真田的拳头握紧,忽然觉得热血沸腾。

“今年的比赛肯定也很好看啊。”

“对啊,青学的手塚伤愈复出,又出了一个黑马不动峰。”

“冰帝还有那个迹部景吾呢,去年的夏令营也看见了,那家伙也不是一般的强呀!”

“还有王者立海大!不知道今年的亚军能把王者立海大逼到什么程度?”

“嘿嘿,肯定还是三比零啦!”

兴奋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关东大赛,开始!

樱雪的决意

“秀一郎你看,因为没有你,英二认真的承担起了秀一郎你原来的责任。”看着努力为桃城掩护的菊丸,樱雪淡笑着,看着大石。

“是啊。英二,他成长了。”大石看着场内的菊丸,眼中满是骄傲。

“失去了你的保护,所以被迫的逼着自己成长。看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呀!”樱雪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说道。

“哦?”大石把目光从赛场上转移,看着樱雪,朗声问道:“樱雪又是因为失去了谁的保护,所以才长大的呢?”大石目光如炬,全不似往日的柔和。

听到他说的话,樱雪失笑。

秀一郎,你的明知故问代表着什么?

你是,要我感谢他吗?

“或许,那个收回保护的人是有意为之也不是不可能呀。”大石有所指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樱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见那人万年不变笑容。

“啊,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要好好说声谢谢呢。”樱雪勉强敷衍了一句。

“大~石!”菊丸很大声很大声地喊着:“我们赢了喵~”

这场三个人的双打,我们赢的很彻底哦!

那一刻的阳光,­干­净的看不见一点尘埃。

纵然心中怎样的抗拒着,比赛既然按照樱雪所记得的剧情一点一点地进展着。

乾和海堂输了比赛,河村受了伤……

“樱雪,我带阿隆去医院看看,你帮我坐会儿教练席。”龙崎老师拉着刚刚做完简单处理的河村,对樱雪说。

“嗯……请先等等。”樱雪点头,然后跑到冰帝那边,对神监督说:“请桦地同学跟我们老师一同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神监督点了点头,然后樱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桦地拉到了青学这边。

真的是众目睽睽,因为所有来比赛的运动员和来观看比赛的人此刻都安静的盯着这个青学的经理。

龙崎老师赞许的对樱雪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两个不要命的去医院了。

樱雪用手撑了一下围栏,利落的跳到了场地里。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迹部嘲笑般的说话,却立刻在下一秒想起桦地并不在自己的身后,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越前,给我买一罐冰的咖啡,我就允许你跟我坐在一起。”樱雪回头,对越前眨了眨眼睛。

“越前,给她买一罐温的牛­奶­就行了,今天很热,她不能喝太凉的。”不二微笑着说,然后也学着樱雪的模样跳进了场内。越前‘切’了一声,转身买牛­奶­去了。

樱雪瞪着不二,而不二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微笑着。

走进场地,拿起河村留下的球拍,睁开眼睛。

“今天,有很好的风呢。”

“呐,樱雪,今天好好让你看一看我的必杀技吧。”看着樱雪的时候,不二又变成微微笑着的模样。

“切!”樱雪把头一甩,发丝跟着飞舞。

“你哪个必杀技我没见过?”

樱雪扬着下巴,笑容却没有那么自然。

她感受到了一股浓厚的战意,这种战意若置于士兵的身上,可以称之为杀气。

他的对手,就是在复活赛中轻松打败裕太的慈郎吧。

呐,周助,有的时候,还真的是很羡慕裕太呢。

至少我不知道,你何时因我而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阳光下,樱雪咧嘴笑了。

轻松而畅快。

一个消失的发球,让慈郎终于彻底的醒了过来。

“迹部迹部,他是谁,他好厉害喔!”芥川慈郎兴奋的像一个小火车头一样来回乱窜。

“不二周助!比赛之前不是告诉你要打起­精­神吗?”迹部无语,接着又无奈的笑着说。

“不二周助?”慈郎兴奋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即哇的一声大喊:“他就是不二周助呀!我说呢,文太有一次跟我唠叨这个名字唠叨了不下半个小时呢!”

文太?

樱雪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迹部迹部,青学的经理在哪?文太说就是那个不二周助撬走了他们的经理。看来不二果然很厉害呀!”

迹部愣了一下,然后笑的花枝乱颤,同时还不忘把手指向樱雪坐的地方。

“你就是樱雪吧!”慈郎‘嗖’的一下蹿到樱雪面前,笑得无比阳光灿烂。“你跟我打一场吧,文太说你破了他的走钢丝!跟我打一场吧,我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球都没赢过他!”

慈郎拉着樱雪的手,蹦蹦跳跳。完全无视来自青学的刺骨目光。

迹部大爷……你就是这么管教你们家小绵羊的吗?

嘴角抽着筋,樱雪哀怨的看着迹部。

“芥川……同学,你还是先比赛吧。”樱雪虚弱的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冰帝拉拉队员们,有些结巴的说。

“是哦!我要先赢了不二周助!文太说要是能赢了不二,说不定樱雪一高兴就能回去了呢。”说完,慈郎就一脸满足的回到自己的场地,留下樱雪一个人在这里纠结。

文太……你真是害人不浅……

身在山吹比赛场地的丸井,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怨念。

“原来樱雪是这样想的。”

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樱雪却听出了几许冷意。

“没……没有这回事。”

偷偷瞄了一眼青学这帮小孩们,每个人的眼神似乎都明白地写着——通敌叛国!

不知道为什么,不二接下来真的是一个必杀技接着一个必杀技的用。燕回闪、巨熊回击、白鲸……

“不论你又怎样的目标,此刻的我还是只想要超越哥哥。”樱雪听见裕太这样对越前说。明亮的眼中,带着释然的笑意。

“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追逐,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呀,裕太。”凝视着场上的身影,樱雪说。

比赛结束,慈郎笑嘻嘻的走到樱雪这,惋惜地说:“可惜了,今天没能赢过不二。”

此时教练席处就只有不二和樱雪两个人,越前已经被手塚拉去热身了。

“没什么,本来在亲自打赢他之前,我也没打算把他让给谁。”樱雪笑得很嚣张。

“不打算把我让给别人吗?”

不二此刻正拿着毛巾擦汗,隐约露出的锁骨和汗滴,显得整个人­性­感异常。

樱雪一时有些失神。

“呵呵,我很开心呢。”

笑眼弯弯,不二开心地说道。

“喂~喂!没有你这样断章取义的好不好?”

樱雪气急,跺着脚说到。

“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

迹部还没上场,加油声就已经此起彼伏。

“这家伙的人气,怎么好象比部长还高?”站在远处的切原,看到冰帝女生们疯狂的喊声,奇怪的说道。

“冰帝的学生会会长,学科的全能冠军,200人网球部的部长。”柳没有看笔记本,说出的这些就已经让切原瞠目结舌。

“球技一流,人品下流。”看着死死的盯着迹部的樱雪,真田副部长貌似‘中肯’的评价着。(人家樱雪盯着他,是因为知道他一会儿的行径,不是拜倒在他的运动裤下了……)

“学生会­干­部、学科全能、球技一流、人品下流……”切原重复着学长们的话,然后猛地一拍脑袋,说:“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跟樱雪一样啊!”

闻言,真田冷冷的扫了切原一眼。

柳叹气,说:“切原回去训练量加一倍。”

“为什么!”切原眼泪汪汪的问。

为什么?柳在心里再次叹息,要是让副部长开口,就不是一倍了。

还人品下流……

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樱雪的身上,此刻,她正抱着双臂,笔直的站在手塚旁边,看着手塚拿出合适的球拍。

“国光……”声音中有微弱得觉察不到的颤抖,樱雪尽量表现如常。

“啊。”

“要加油呀。”手指暗地里狠狠的掐着自己,樱雪微笑着,说到。

“嗯。”手塚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场中,看着迹部左右开弓的指挥着拉拉队。

“胜的人是——”

一个指响,全场寂静。

“是青学才对吧。”

清脆好听的声音,出现在那个空档上。

“我的神!”切原赤也捂着头无奈的说:“果然是一类人,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呀!”

“玩够了吗?”

“啊,有点小小的遗憾呐!”

迹部一边猖狂的看着樱雪笑着,一边回答手塚。

双部之战,正式开始!

“就凭那样的手腕,你以为你能赢了我吗?”迹部不怀好意的盯着手塚,说道。

“手塚手肘上的伤分明已经好了!”大石失声说道。

“啊,原来是手肘。”迹部笑的很满意,然后若有若无的瞄了樱雪一眼。

“我……我……”大石局促的看着场上的手塚,拳头握紧。

“不要在意,秀一郎。”在教练席前站着的樱雪回头,严肃地对大石说。

跟秀一郎没有什么关系。结局早已注定,在迹部问出那句话的同时,他就已经决定以拉锯战一决胜负。他就已经决定……拖垮手塚的左臂。

樱雪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可是紧握着喷雾剂的手却仍止不住地颤抖着。

“樱雪……她的状况很奇怪。”分出了一点­精­力观察樱雪的柳立刻发现他们经理的反常。

“啊。”真田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目光移向手塚国光。

她是在,担心那个人。

真田忽然有些不想再看下去了。

“咚——”

Game 手塚VS迹部 4:3

“咚——”

Game 手塚VS迹部5:3

……

在此刻青学的正选们看来,他们的部长已经一定可以稳稳的拿下这局比赛了。所以他们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他们的经理的头微微低下好像并没有太仔细地看着比赛。

樱雪此刻很庆幸,别人现在看不见她的脸……

“樱雪哭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田开口说道。

她……哭了。

每次,也只有她在哭的时候才会任由头发挡在眼前。虽然樱雪此刻背对着他,可是真田分明还是看见了樱雪满是泪水的脸庞。

“怎么可能?青学的部长不是打得挺好的吗?”切原不解。

“手塚的情况,很不妙呀。”

看着真田凝重的表情,柳开口解释。

真的,看不下去了。

樱雪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颤抖得太过厉害。

她都看见了,她都听见了,他的肌­肉­在挣扎着嘶吼着!

国光,你很残忍。

尽情挥洒着你的青春和勇气,却留一道道愈合不了的伤疤给我。

那一天,你接了我多少个‘波塞冬的怒吼’?

那一天,你用了多少个零式削球?

那一天,你究竟抱了怎样的决心与我比赛?

我也是刚刚才明白,那一天,你便已经赌上你的手臂了。

此刻的你,已经决定接受拉锯战的你,那眼神,与我那日所见到的,竟是那样的相似!

只为了让我清醒,只为了让我清楚心之所向。

国光,越前与我的差距我心中明了,所以我清楚那场我拼尽全力的比赛带给了你什么。

十几年前初见你的时候,我何曾想过,那个把你推向伤痛的,竟然就是我!

泪水一滴一滴的打碎在地上,然后被炎热的太阳照耀,消失得无影无踪。

“部长!”

惊痛的呼声震醒了樱雪,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樱雪看见手塚抱着左臂跪倒在地上。

“都回去!”手塚依然威严的声音响起,斥退了冲上来的部员们。

此刻,唯有樱雪稳稳地站在原地,腰挺得笔直。真田看着这样的樱雪,心中一阵一阵的疼痛。

双手抱臂,一如原来淡定平静的模样。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把拉回他!

“都回来吧,这是……属于我们部长的比赛……”樱雪镇定的声音安抚下了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

“樱雪……为什么,不去阻止手塚?”

大石紧锁的眉头有不可忽略的凝重。

你可以阻止的,就算我们不可以,你都是那个可以阻止手塚的人,樱雪。

“秀一郎……有些话,一开口,便是亵渎。”

苍白的­唇­上已沾染了鲜红的血,樱雪轻声说。

抢七局前,双方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手塚坐在教练席上,活动着肩膀。樱雪则用早已握在手中的喷雾剂,喷在了手塚的肩膀上。好长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樱雪帮着手塚简单的按摩肩膀。­唇­上的鲜红­色­惊人的刺目。

“滴答——”

某种咸涩的液体滴到手塚的嘴角,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樱雪苍白的脸。

缓缓地抬起右手,手塚用指尖轻轻擦去樱雪脸上的眼泪。

真田的指甲早已深深的陷进皮­肉­里。

“副部长……其实……你介怀的男人,一直都是他吧。”

合上笔记本,柳问道。

当然是他,也只能是他。

不二周助,早已失去了与他争夺的资格。他不相信樱雪会与他回到曾经毫无间隙的岁月。但是手塚……

在提到手塚的时候樱雪眼中总会有一闪而过的恍惚的神­色­。

樱雪是为了与他的约定而不顾一切地回去。

这一点一直如同一根硬刺一样Сhā在真田的心上,无论怎样,都无法祓除。

樱雪,你可曾发现,你看着他的目光带有怎样的疼痛与怜惜?那种温柔,我……何时拥有过……

樱雪,你又可曾发现,那个早已将清冷融进了骨子里的男人,在看着你的时候透露出了怎样的柔和与温暖。

你在他的心里,早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存在。

真田闭上眼睛,轻声叹息。

“樱雪,我没……”

“国光!”迅速打断了手塚的话,樱雪一抬手擦­干­了眼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塚,说:“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我心在哪里?”

“啊。记得。”手塚回答。

“刚刚,我的心告诉我。”樱雪直起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说:“原来我现在的理想,就是帮国光完成他的理想!”

阳光下樱雪的笑容明媚而亮丽,手塚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不论国光是要走向全国大赛,还是四大公开赛,北川樱雪都会尽她所能帮助你。不管是美国、法国、还是澳大利亚,北川樱雪都跟定你了!”

眼角的泪水和眸子中闪耀的光芒晃的手塚睁不开眼睛。

“国光,这,可是我们的约定!”

樱雪带着灿烂有孩子气的微笑,语气坚定的说。

眩目的光晕环绕在两人的周围,那一刻的契合,任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手塚站起身来,用右手把樱雪的头按到怀里,寂静了十秒钟后,樱雪听到上方传来声音。

“嗯,不可以,反悔。”温柔的不像手塚平日里肃然的声音,樱雪有些恍惚。

下一刻,脸颊所抵着的温暖消失,手塚重新走回了赛场。

呐,国光。

看着场上那个耀眼的男人,樱雪平静的想。

原来只要是心之所向,就算一路上再苦,便也不觉得了。

被风扬起的发,混乱的绞在了多少人的心上。

第一部·完

所谓不伦不类的绪论

那一年的阳光灿烂而美好。

那一年的空气清爽而透彻。

那一年的少男少女……都在尽情的享受着锦绣的年华。

星期天。

神奈川、立海大、网球部。

丸井拉着桑原躲在更衣室后面的灌木丛中,看着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的‘好戏’。(你看,这是典型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真是标准的开头啊标准的开头)

“真……真田学长……这是给你……的……”一个穿着短裙的少女红着脸捧着一个扎着粉红­色­丝带的纸盒,举到从国一开始就已经是副部长的真田面前。

“……”真田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生,不说话也不离开。

“真田学长……我……我……我……”少女的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依旧皱着眉头,真田在礼貌的等着少女把话说完。

可是最终少女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像之前的六十七个少女一样,只是看着真田没有表情的冷脸,然后‘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

丸井强行把目光从那被女生失手扔到地上的散着蛋糕香味的盒子上移开,拉着桑原悄悄地离开,回到部长那里去了。

哎,第六十八朵花骨朵,就这样被摧残了。

丸井摇摇头,那神情颇有些真田看着新入部的切原小学弟一般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又哭着跑了?”披着运动服,目不转睛的看着某位国三年级的正选与柳生比吕士的比赛的立海大网球部部长,­操­着动听的声音问道。

“告白失败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被吓哭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七。”柳连笔记本都没翻开,就准确的报出极其­精­确的数据。真的不知道,这个数据会不会一直保持下去……已经与真田相交多年的柳,忽然对这位老友有些头痛。

是了,从国一刚入学开始到国二开学,除去早已堆积如山的情书(虽然从来没看过)和礼物(虽然从来没拆过),已经前后有六十七个勇敢的女生来当面向真田告白,可是,结果几乎都是话还没说完就因为真田一直没变的冷脸吓的气的羞的难过的失望的哭了出来,然后转身跑掉。

好歹你也把糕点接过来呀?(这个只是丸井文太的想法)

一点都不绅士。(这个是仁王和柳生的想法)

日本的女孩子好脆弱(这个是桑原的想法)

其实真田弦一郎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她们把话说完而已。

可是真田每次听到的话不过就是“你……你……我……我……”而已。

叫他想拒绝都无从开口。当然,那时的他并没有想到拒绝,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那就是传说中的告白。

曾几何时,真田弦一郎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啊。(这个只是沧海暮夜的想法)

过了一分钟,众人看着他们的副部长迈着稳健的步伐挂着正义盎然的面孔向他们走来,那波澜不惊的表情,那沉稳绵长的气息……

“弦一郎。”幸村轻轻叹息了一声,终于把视线从柳生身上转向了真田。

“嗯。”真田回应。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你心爱的女孩子一定会因为你这表情而打死都不敢相信你喜欢她的……”

幸村语气幽幽,仿佛看透了一切。

心爱的女孩子?众人看着真田,忽然哆嗦了一下。真田副部长的世界里会存在这种生物吗?大概也只有他们惊天地泣鬼神的部长才会想到用这种词汇吧!

那一刻丸井觉得部长的语气好像神棍,还在暗自觉地好笑。

可是某一天,他们却发现,一切的一切,竟然没有丝毫偏差的按照部长所说的进行着。

当不解风情的想让更不解风情的爱上那个不解风情的时候……那就只有变得解风情了。

这是幸村复健时,听到队员们手舞足蹈的描述以后,总结­性­的发言。

心爱的女孩子?

真田都没有稍稍让这个词组在自己脑中再多停留一秒,轻哼一声,然后严肃的问道:“仁王为什么没来?”

“哦,雅致今天请假,说是家里有亲戚要来,去接站(汽车站算不算)。”绅士完成了球赛,一边优雅的拿出手绢擦汗,一边说道。

他也不是很理解,不过是去车站接人,至于要隆重的翘掉部活吗?翘部的结果是什么,大家都清楚的很。

后来的某天,在家中看着从东京寄过来的‘东方快车杀人案’英文版的柳生,突然怅惘了起来。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过,那位‘仁王的亲戚’,究竟给他们的青春带来了什么。

“柳,下周的训练量给他加倍。”真田皱眉,思考着加倍是不是有点太少。事实证明,他已经把刚刚的‘告白Сhā曲’抛到了太空垃圾站,而幸村的‘心爱女孩论’也让真田把它与‘雷’和‘­阴­’一同封印了起来。

后来的某天,坐在两人常常练习剑道的场地,紧握着从东京寄来的黑­色­帽子的真田忽然间想到,原来自己用了一年的时间,跳进了一个人无意间设下的陷阱中,就算穷极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偏偏这种状况,自己还心满意足的享受着。

真田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只是看见每天发过来的短信就可以让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愤瞬间消失不见。

为什么握在手里的不过一个普通的帽子却会让自己视若珍宝。

为什么‘睹物思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在很久以前真田就已经承认,这种不可理喻的感觉,被人称之为爱情。

世界忽然间变得那样的混乱。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腹黑

立海大附中的女生们沸腾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们的仁王殿下今天的单车的后座居然载了一个女生!

虽然在立海大前前后后有十数个女生或正式或非正式的‘貌似’跟仁王雅治交往过,但是却从没有一个人成功地坐上了仁王的单车!

“我骑车经常会不自觉地飚速度,把你甩下去就不好了。”

这是每次有女孩子提出让仁王载她的时候,仁王或严肃或玩笑的回答。

而今天,居然有女生坐上了仁王的单车!

那天,校医很想让防疫站的红眼病专家来瞧瞧学校的这些女生们。

“其实这个并不是让她们气愤的最主要原因。”部活开始前的十几分钟,柳翻着笔记本对幸村丸井他们说:“我同桌说最可恶的是那个女生居然一直紧紧的楼着仁王的腰,直到车停下来还一动不动。”

丸井张大嘴吧看着桑原,而幸村则笑的很美丽。

仁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然是清楚的,有着欺诈师称号的他向来同真田弦一郎不同,他会用他完美的演技来掩饰他毫不逊­色­于真田的疏离。如果说整个网球部里面出了幸村还有谁最看不透,那就要数仁王雅治了。

“呃……”柳生推了推眼镜,开口说:“早晨在校门口我看到雅治了,其实那个女孩子,是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那个女孩子起身的时候自己很清楚的看见了她朦胧的睡眼和雅致背后的一摊液体。

很不淑女的睡像。

这是柳生给她的第一个评价。

“睡着了?”丸井的泡泡啪的一声破了。怎么可能,那么难得的机会居然就叫她睡过去了?

“资料显示,她是青学今年派过来的交换生,但是具体的资料还没有调查。”柳无视丸井的惊讶,继续报告说。

“交……交换生?”切原猛地发出声响,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我们班今天来了一个交换生,是青学的。”切原咽了口吐沫,然后说:“老师让她坐我旁边了,这一天她几乎都在睡觉。”

“哦?有趣的孩子。”幸村温柔的笑着问:“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北川樱雪还是芥川樱雪……记不清了。”切原头痛的抓着自己的海带头发,努力回忆着。

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同桌,本来想好好跟她交流沟通一下,可是她竟然眼睛都没睁开过,一直趴在桌子上睡睡睡,连午饭时间都被她睡过去了!

“呵呵……不论怎样,能坐上仁王的单车,都是很厉害的女生呢。”此刻浮现在幸村眼前的,就是一个美丽明艳但是有些泼辣和任­性­的女孩。

“哇~那不是仁王学长?”

“怎么那个女生还跟着他?”

一声声惊呼吸引了刚刚在讨论着仁王和‘那个女生’的网球部员们。极目望去,看见那一头标志­性­的白毛正往室外球场这边走,而他的右手,正牵着一个正左摇右晃明显没有睡醒的小女生。

“那个,就是北川樱雪。”切原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指着樱雪说。

除了早上已经与樱雪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生,所有人包括幸村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个跟妖艳­性­感张扬等等的词汇完全沾不上边女生就是那个成功的坐上仁王单车的人?

长长的头发安静的披在肩山,眼睛半闭着,睫毛很长,有些卷。嘴­唇­好像因为不开心而微微的撅着,脸颊泛着粉红­色­,就如同樱花林里的樱花一样。

“原来仁王喜欢这种类型的。”柳唰唰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这时仁王已经拉着那个女孩走到了网球场外,仁王好像跟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女孩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书包靠在网球场边的樱花树下继续睡她的觉。

“她怎么那么能睡呀,仁王学长!”仁王已走进来,切原就哇哇的开说了。“我是她同桌耶,她居然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直埋头睡觉,午饭都没吃!”

“没吃午饭?”一直淡淡地听着切原抱怨的仁王终于做出了一点反应,柳生很真切地在他的搭档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关心。

“还不是睡觉睡过去了?”切原一翻白眼,说道。

“呵呵,她自小就很认床的,刚来神奈川一定很受不了。”仁王了然地笑着说,这一笑,却足以让一直站在场外注视着仁王的女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种温柔的笑容……原来一向邪魅俊逸的仁王雅致温柔起来,竟然也丝毫不输给柳生比吕士呀!

而切原,愣神的时候手已经伸到了仁王的脸上,然后使劲的拉扯。

“柳生学长,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跟他换装吗?”切原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不怒自威的声音响彻网球场,部员们立刻下意识的立正站好,表情肃然。

“仁王雅治,绕场五十圈,这周训练量二倍,其他人,去做基础练习!”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真田说道。

“是!!!”

生机盎然的春天,国家未来的栋梁今天的小苗们,也生机盎然的开始训练了。

为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冲!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三天樱雪一直睡的很舒心,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可是一看见那张课桌,眼睛就立刻睁不开了。昏睡的这些天,连同桌是谁都不知道。

三天里,还没有任何女生来找樱雪的麻烦。也许是因为看出来仁王对她太过重视而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也许是因为樱雪一直以来都在睡觉根本就没有其他惹人生气的举动,拉着仁王完全只是怕撞到大树或者摔跤而已,所以立海大的仁王崇拜者们也就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

再睡最后一个下午就能恢复过来了吧,樱雪熟门熟路的摸到网球场外面的樱花树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翻出一本书扣在脸上,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网球部的部员们这三天一直很纠结。

纠结的原因就是那个这三天来一直睡得香甜的女生。

好,那些崇拜者们的欢呼你听不见,从你身边跑过带起的风你感受不到,那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打球时­阴­冷和火热的气息你总能感觉到吧!

“你究竟是在cos睡美人还是只是一头猪呀啊啊啊啊!”

实在很有挫败感的切原终于在某天中午对着口水都已经蔓延到了自己桌子上的某人大吼大叫了起来。不过,他在下一刻就被来找樱雪的仁王一拳打在了头上。

“她其实是一个弱智儿吧。”第三天部活结束后在更衣室里,丸井偷偷的问切原。

切原一愣,然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说实话,一向不会怎么注意女生的真田这两天也没有比他的部员们少纠结。

据说她是仁王雅治的女朋友,可是从不见他对仁王的比赛有什么过多的关注,事实上,她对谁的比赛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关注。她每天只是蜷缩在网球场对面的樱花树下睡的安静,而那棵樱花树正好是正对着每次真田打练习赛用的场地,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那个女生。睡姿、睡容无不全部展现。

是个很率­性­的女生,没有别人的矫揉造作。

这是真田对她最初的印象。不过这个可以称得上好的印象马上就要被颠覆了。

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网球部的一­干­队员们终于压不下好奇心跟着仁王一同去叫醒那个北川樱雪。

樱花树下,少女将自己蜷成虾米的模样,好像是觉得冷,抱着双臂,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洁白的小腿在草丛中若隐若现,原本扣在脸上的本子此刻掉在地上。

“咦?”本来只是好奇的捡起本子随意翻看得切原却惊讶的喊出声来。

“怎么了赤也?”幸村把目光收回,看着切原问道。

“这……有我们的名字……”切原指着樱雪的本子,手指颤抖。

“哦?”闻言,所有人的脑袋都凑了过去。

只见本子上用简笔画勾勒出一个仁王和一个小狐狸,中间用等号连接。

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是假的,剩下的那句话是编的。球场上的老千,可以预测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观察力一等。与柳生比吕士的双打……无懈可击。

“哈哈,怎么你的小女朋友对你的评价是这样的?”在丸井嘲笑着樱雪所写的那句“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是假的,剩下的那句话是编的。”的时候,立海大的三巨头却已经沉思了起来。

简单的几句话却清楚的描述出了仁王的球风。这个女生,竟然这么了解仁王……

见大家看完了,切原翻到下一页,笔记本上出现了一个穿这西服带着眼睛的绅士。

柳生比吕士,标准的绅士。发球和截击型选手,疑似将高尔夫球动作融入网球,常常与仁王互换球风,会在人无法觉察的情况下打出诡异旋转球……强。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跟仁王雅治那家伙那么好,疑似伪绅士。

“哈……哈哈!太经典了。伪绅士,柳生,你的绅士风度完全被无视了!”丸井和切原哈哈大笑,只留柳生一个人在那里无奈的微笑仁王气的咬牙切齿。

看出了柳生的高尔夫式网球?真田的脸­色­凝重了些,用眼神催促着切原往后翻。

下一页画着一只胖胖的可爱的小猪,丸井一看,立刻笑不出声。

丸井文太,双打网前截击型选手,绝技——走钢丝,铁柱撞击。话说走钢丝这种有这么大的破绽的网球居然被称为天才技术……真是令人无语。体力常常不足,(其实可以比赛之前吃一个蛋糕的)真是太松懈了!

“比赛之前吃蛋糕?我怎么没想到?”丸井把泡泡吸回口中,恍然大悟的说道。

真是太松懈了?

不要告诉我这个女生也是副部长的崇拜者。

切原瞄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好的部长和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副部长,猛然间觉得把本子拿起来翻看是一件很不正确的事情。

“继续。”真田副部长说道。

“是,副部长。”

胡狼桑原,反击型选手,体力超级­棒­。纵观立海大的网球部,也就只有胡狼桑原一个好人了。

囧……

切原看着两位部长的脸­色­,有些不忍心接着看下去了。

再翻一页,切原惊讶地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笔记本上!自己明明还不是正选,而且还经常被其它不是正选们的学长耻笑自己的屡战屡败。看见的自己的名字,切原有一点感动,终于,遇到一个认可自己实力的人了!可是,那一团海带是怎么回事?

切原赤也,单细胞海藻,底线攻击型选手,拿手的不规则发球,会给对手造成伤害。得失心太重,无法在与立海三变态的比赛中体会到网球的快乐,以至于扭曲了身心。好好练习和引导,会成为一个左右手通吃的王牌。

立海大的三变态……柳生‘欣慰’的觉得刚刚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评价实在是太好了。仁王此刻也顾不上生气了,只想赶快叫醒樱雪,可声音却在幸村异常温柔的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莲二,孤傲的高手,有著[高手]之称、具备如手艺工匠执著的高技术行家。根据资料可以正确计算比赛的走向,而这似乎也构成了赋予对手异常压迫感的主因。有机会想要体验一下,数据网球究竟有多厉害。不过,柳莲二的眼睛在哪里??

体验?众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仁王,这个女孩她,会打网球?

岂止是会打?仁王苦笑。

按照规律,下面的应该就是真田副部长和幸村部长的了,大家本着对这个女孩生命的尊重,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

真田弦一郎,黑面皇帝、债主脸、暴力因子异常发达、冰山不美型……

切原的心脏咚咚咚的乱跳,他现在已经看不清副部长的五官了,全部黑成了一团……

全面型选手,风林火­阴­山雷再加上看不见的引拍,将武士道­精­神融入网球,很强大。看不见的引拍暂无破解对动态视力会造成太大的负担,风和火的破解方法理论上成立……此人为人太过正直,堪称典范。

看到这里,切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写副部长的这篇是欲扬先抑,不过……黑面皇帝……真的很贴切呀!切原在心中悄悄地说。

最后一页,众人看向部长,又看向切原,只见切原哆哆嗦嗦的翻到了下一页。

下一页上,画着一个漂亮的小人,身后有天使的翅膀头上有天使的光环,同时,发间还有象征着恶魔的犄角,画的下面写着——貌似是圣母玛利亚的堕天使撒旦,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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