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红菱把逢好的西装交到黄亮手里,得到了他的赞许,她高兴极了,尽管她很明白那只是客气话,尤其当黄亮穿上了西装,王红菱心里更是美滋滋的,那毕竟是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一件成就,那里边可是倾注了她多少情丝多少期望。
但很快,王红菱就高兴不起来了,即将到来的分别又让她怅然若失,茫然失措,她最怕这次的分别,这个从天上忽然掉在她面前的男子又飘然的飞走了,从此她们关山路远,生死茫茫,而他永远只成了她心中一个美好的影子,昨天和今天的美好经历只成了她心中一个短暂的最美好的回忆。
在刘大宝家吃过早饭,黄亮和王红菱就告别了刘大宝夫妇离开了五岭坡。
马上就要分别了,此时,情窦初开的王红菱已经懵懵懂懂的,她从没有过如此的经历,平时也很少和同龄人交往,眼下有了心思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心里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且不说没有了昨天最开始的开朗和顽皮,就连后来还能保持自然的神态也没有了,她心事重重感到异常压抑,让她甚至不敢看黄亮,更不敢去碰他的眼神。
王红菱的变化,黄亮开始并没在意,但走了一会他感到了,就关切问:“妹妹,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今天蔫溜溜的?”
“感觉头有些疼,不过,没事,”瞧黄亮停住脚步审视自己,王红菱更慌乱就赶紧向前走着说:“真……没事。”
尽管王红菱说自己没事,但看她蔫溜溜的,黄亮默了片刻,赶上去自责的说:“都是我太粗心,还以为那边……,唉!我们男人睡热炕,怎么能让你们睡地上,就盖那么薄的被子。”
“你快别这么说!”眼看就到分手的岔路口了,王红菱心里越来越不好受:“昨晚让你睡那样的地方我一直心里很不安。”
黄亮心里一热,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妹妹的名字,就问:“你叫什么名?”
王红菱无心的说了,这时,她又瞧瞧前边的岔路口,站住吐口闷气笑笑问:“那你叫啥名字?”
黄亮瞧王红菱站住了,他也停住脚步说了自己的名字。
王红菱掩饰着别离的伤感看眼黄亮,拘束的伸手说:“前边不远处就是分岔口了,来,让我帮你提行李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抓过行李箱向前走。
是呀!就要分手了,看着小妹妹提着自己的大皮箱前边走了,黄亮此时心里也很不舍,他停顿片刻就默默的跟上去。
默默的向前走着,王红菱心里开了锅,她真怕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更害怕自己刚刚被点燃的心爱之火从此就会在无奈的风中自生自灭,此时,她真切的感到身边走的着这个男子,就是她今后生活的希望,他带给她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却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来把握,看着越来越近的岔路口,想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王红菱停下来终于鼓起了勇气横在了黄亮面前问,极力掩饰着心中的伤感和紧张笑笑问:“你家住哪里?前边就是岔路口,今日一别,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
看着面前的丫头黯然神伤的样,黄亮忽然意识到他们今天分别或许就是永别,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他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山林、田野,长长叹口气,眼光停留在王红菱的脸上说:“是啊!过些日子我可能就又要离开开元了,或许这次出走就很难再回来……”说到这里,瞧面前的妹妹形单影只的可怜样,黄亮叹口气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亲切说说:“这次回家乡想不到能遇到你这样的小妹妹,我很高兴,伯父不在了,今后你可一定要珍惜自已,好好活人,你家在哪里?如果可能,等以后回来,我一定来看望你,好吗?”
“你说是要离开开元永远不再回来,这是真的吗?”王红菱竟然听黄亮这么说,心一下子象被刀猛砍了一下,她脸顿时煞白拧着眉问。
看着王红菱伤感惊讶的眼神,黄亮心里很不舒服,点点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必须得走。”
王红菱似乎仍不愿相信,问:“这么说,那这次分手就是永诀吗?”
眼前的小妹妹对此刻的分离伤感的样超乎了黄亮的想象,他这时也很伤感,就拍拍王红菱的肩膀故作轻松的说:“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我还会回来的。”
王红菱咬着嘴唇傻愣愣看会黄亮,一抹泪看着别处苦涩的笑笑:“真可笑!”说罢,使劲吐口闷气一伸手:“来!那我们掰个腕子就算诀别吧。”
分别时的伤感之情在所难免,但黄亮没想到面前的小妹妹反应会如此强烈,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伸到眼前的手,黄亮伤感的笑笑,就从腕上摘下手表亲切的说:“莲花,这块表是一个好友送的,我本该珍藏才是,但现在我身上实在没什么带的可送妹妹,就把这表留作纪念,希望你今后多多爱护自己。”
看看眼前的手表,王红菱从口袋里掏出昨天的钱塞回黄亮的手里,决然的一抹泪说:“你走吧,就权且我们没有见过面……”说着,王红菱给黄亮指了路,然后招呼也没打就向回走去。
“莲花——”黄亮瞧王红菱竟然这样就走了,而且边走边抹泪,愣会神赶紧喊了声。
王红菱却没回头,依然倔强的说:“哥哥,你走吧,我们本来就是陌路人,何必婆婆妈妈的不痛快!”
好好的,没想到最后临别时竟然会弄成这样,怅然若失的看着王红菱走远了,黄亮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前走去。一会,来到岔道口,黄亮忽然听见后边有人喊哥哥,连忙回过头,原来却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他长长叹口气,就大步流星向黑山镇走去。
第五章(1)
经过好几天的大搜查,几乎出动了所有人马却并没有抓住那个行刺自己的杀手,后来,林正南改变抓捕方案,采取外松内紧的策略,他招回搜山的士兵,一方面在各个关卡加强布控,一方面抽调精兵强将化装成便衣分几路暗中搜寻,可又花费了五六天时间仍无期待的战果。
昨天傍晚时分,很是失望的林正南只好在医院的病房里召集手下再次商讨怎么抓捕那个逃亡杀手,正商量着,少将参议鲁国安派的使者来了,名义上是来看望他,可主要的目的是压逼林正南尽快解决赵大海和他的天道会。其实,林正南早就决定这么做了,只是由于自己突然出了事没顾上,当他听了使者的一翻话,心里很恼火,他对鲁国安的压逼甚至产生了反逆心里,可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派士兵抓捕赵大海,解散天道会,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给鲁国安面子,而是为了他自己更好的统治开元。
为了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林正南对今天抓捕行动做了周密的部署,他决定这次抓捕由彭浩年亲自带着特务连一排去行动,而此次行动的目标先是抓捕赵大海以及天道会的主要骨干成员,等把这些人抓获之后,就去收缴天道会一般成员的刀枪,为了防止出现流血事件使矛盾进一步升级,林正南决定,这次行动不让麻立厚父子Сhā手。他最终的目的只是解散天道会,好好整饬一下黑山镇的社会治安。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此次行动一举成功,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彭浩年就派刘大富带几个人穿着便衣先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先侦察好抓捕的对象并暗中盯住他们,然后等彭浩年带着大部队一到,行动即刻开始。
然而,下午一时左右,等彭浩年带着人马赶到黑山镇时,刘大富他们却向彭浩年汇报说赵大海和天道会的几个骨干成员早已不知去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彭浩年就只好命令手下去收缴一般会员的刀枪。三时左右,彭浩年等刘大富他们收缴了会员的刀枪,就在黑山镇街道的戏楼上开了一个群众大会,在千人大会上,彭浩年宣布以扰乱社会秩序罪取缔天道会,通缉天道会赵大海等骨干成员,公开销毁收缴刀枪,彭浩年同时宣布对于天道会其他成员盖不追究,令他们安心种田,也严令其它势力不得借机报复。
大会一结束,已是下午五时左右,彭浩年没有停留,就带着队伍启程回城了,就在他们离开戏楼没走多远,麻立厚父子领着一帮人迎上前来,还没到跟前,麻立厚就满脸堆笑的抱拳客气道:“彭连长,久违了。”
几个小时前,当彭浩年带队一来黑山镇,他就派人给麻立厚打过招呼,告诫他不许参加今天取缔天道会的大会,此时,瞧自己已告戒过的麻立厚父子竟然不听命令这时带人来到这里,尽管群众已经散去他们已经启程,但彭浩年的心里仍很不痛快,此时,见麻立厚快步走过来客气的跟自己打招呼,骑在马上的彭浩年就不屑的眯上眼勒住了马缰绳,从鼻子里哼道:“麻老爷此时来此可是为何?”
麻立厚转头左右看看同来的乡绅,有些惋惜的说:“赵大海那几个贼刁民怎么会漏了网?难道是提前走漏了消息?其实彭连长在来之前应该提前跟我们打打招呼,如果有我等的配合,今天也不会扑了个空。”
“大胆!你此时来这里就是想教训我们吗?”一听麻立厚这么说话,刘大富当即瞪起眼。
“不……不不!”麻立厚赶紧陪笑脸解释着:“彭连长带着天兵至此是为黑山镇的黎民百姓造福,我等怎么敢教训,今天取缔了天道会,烧毁了那帮穷鬼的刀枪棍棒,这可是我们黑山一大幸事,彭连长鞍马劳顿,手下的这些士兵也辛苦了,所以,我麻某人早已为你们备下了薄酒,恳请彭连长和各位弟兄能够赏光到我麻某人的家里做客,当然,我麻某和众乡绅也是有心之人,还要重重的答谢各位,彭连长,请吧!”说着,麻立厚深深的冲彭浩年鞠个躬,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彭浩年对麻立厚没有一点好感,本想当即就离开,但顾念着鲁国安的面子,只好抱拳说:“谢谢麻老爷的一翻盛意,彭某今日到此,取缔了天道会,为保一方平安也是份内之事,众乡绅不必答谢,彭某尚有急命在身,必须得及早回城,下次吧,下次彭某一定到麻府拜会麻老爷。”
“这……”听彭浩年这么说,麻立厚面露难色:“彭连长虽然有命在身,但弟兄们忙碌了一天,总不能不吃饭吧,彭连长,您看是不是……”
“不必了!”彭浩年没有让麻立厚把话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我们自带着行军干粮,今天真不能讨饶了,还是下次吧。”说着,彭浩年放马就带着部队出发了。
“这这这……”众乡绅一看队伍又启程了,一时都急的没了主意。
目送着彭浩年带着手下从身边走过去,麻立厚心里很恼火,这个彭浩年分明是没有把他麻立厚放在眼里,一直看着彭浩年他们走远了,麻立厚还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爹,这个彭连长娘的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啥东西!”一会,麻靠山看着彭浩年远去的身影,恼恨的骂道。
麻立厚眯着眼一会自言自语的说:“林正南太难捉摸了,他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呢?”
麻靠山看了看身边的乡绅问:“爹,你说这个姓彭的是不是故意不抓赵大海他们。”
麻立厚沉思一会摇摇头,又一会冷冷眯眼说:“先不管他们,他们今天没抓着,不是已经发布了通缉告示了吗?哼!那我们就替他们抓,将他林正南一军,现在天道会已如鸟兽散,量赵大海那帮刁民也没有啥力量和我们对抗了,活的不行,死的也可!”说着话,麻立厚的眼里闪射出犀利的冷光:“赵大海欠我们十几条人命,他不死谁死!”
麻靠山阴冷的一笑:“孩儿知道了。”
麻立厚咪上眼斜视着儿子轻轻说:“下手要重要狠!要让那帮穷鬼觉着痛!知道吗?”
麻靠山自信的说:“爹,您老就瞧好吧。”
第五章(2)
一路风尘仆仆,黄亮终于上了铡刀岭,看看表这时以近下午四点了。在铡刀岭上有个茅舍,里边住着爷孙俩在这里卖茶水。想想下了岭就是黑山镇,看到这个茶水摊子,黄亮心里也不急了,他就坐下来买碗茶水,刚喝了几口,就见不远的处的湾道闪出一队士兵,前边是几个骑马的,后边跟着两辆马车和一群士兵,看到这些黄亮心里很纳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兵士。
等彭浩年带着队伍从身边走过,黄亮好奇的问卖茶水的老人:“老人家,刚才过去的是林正南的队伍吗?”
卖茶水的老人点点头说:“年轻人,看你的样不是本地人吧?”
黄亮点点头:“我是来这里走亲戚。”
老人看了看面前这位面相和善的年轻人,一会无奈的摇摇头说:“唉!如今这年月,哪里有可怜人活的路啊……“说着话,老人左右看看,低声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天道会,它专跟恶霸财主作对,刚才那帮兵就是去抓天道会的头头去的,看样子是没抓到。”
“天道会?”黄亮疑惑的问:“什么天道会?”
老人赞许的笑笑赞许的说:“说到天道会,可让人翘大拇指了,尤其是天道会的头头赵大海,了不得啊!这半年来他领着他们天道会的人专门为我们这些可怜人撑腰,对付那些大恶人,百姓中只要人一提到赵大海,提到他们的天道会,无不拍手叫好!唉!这世道就是颠倒黑白,官府放的坏人不抓,却要来抓好人。”
“赵大海?!“黄亮心头一震。
老人好奇的问:“咋的,年轻人,你认识赵大海?”
黄亮一笑,愣会神说:“听说过……”
怎么会这样?黄亮一听刚才过去的士兵就是前去抓自己的表哥,他心里就急了,尽管没有看到抓走表哥,但他们眼下到底怎么样了,黄亮心里很不放心,尤其是舅舅舅母他们,他们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么想着,黄亮就赶紧付过钱离开茶水摊,拎着行李箱开始下岭。
铡刀岭东高西低,东边山势陡峭,西边山势平缓,只是一个不长的斜下坡,斜坡尽头是云河,过了云河就是黑山镇。三年前,麻立厚拆了木桥在这里架起了一座浮桥,浮桥建成后立了一个土规定,凡是过桥的人都要缴过桥费,本地人还有个标准,外乡人则张嘴乱要,尤其是经商的。
“喂,站住!要过桥吗?”一会,黄亮来到了浮桥边,正准备上浮桥,把守在桥边的麻立厚的两个家丁忽然冲过来横在他面前。
桥头怎么会有人把守?黄亮连忙点点头。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上下把黄亮打量一翻冷着脸问:“你是干啥的?”
黄亮疑惑的答:“走亲戚。”
那汉子又把黄亮打量一翻:“去,先在桥头鞠个躬,然后缴二十元钱才能过去。”
“鞠个躬?还缴二十块钱?”黄亮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过这浮桥还鞠躬缴钱?”
那汉子不客气的说:“没我们麻老爷开恩给你们办好事,如果在这地方不修这浮桥你咋过河?少罗嗦!不缴就退回去。”
黄亮一听就生气:“我过去经常走这条路,那时走的木桥,怎么现在变成浮桥就缴钱了,还要鞠躬?这是谁定的规矩?”
那汉子冷笑一声:“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走过去的木桥去吧,哼!谁定的,说出来吓死你!麻老爷你知道吗?”
“麻老爷是何方神圣?”黄亮四处瞧瞧不屑的一笑:“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们家老爷不尊!”这时,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年轻的汉子猛的把黄亮一推举起拳头:“缴还是不缴!不缴就早点滚开!要是还敢耍横,有你吃的苦头!”
黄亮被推的向后退了几步,心里十分恼怒,但见两个家伙蛮横的看着自己,只好灰溜溜的向回走了一段为难起来,缴钱过桥还要鞠躬,这是哪门子道理?但不这样,怎么过去?黄亮心思着就不由把手伸进衣襟里摸摸钱,但很快就气恼的又把手拿出来,就在这时,他远远看见浮桥那边有几个过桥的人在鞠了躬后,有的缴了钱,有一个还把自己小袋子里的粮食倒进地上的一个筐里,这几个人这才被放行。看着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黄亮心里尽管很愤怒,但见下边的云河水涨流势很急,他心里又想到了舅舅一家人现在到底不知怎样了,最后黄亮想了想还是决定忍耐,他打算哪怕多缴些钱也不鞠那个该死的躬。
第五章(3)
可正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黄亮不由回过头,只见从斜坡飞下一匹纯黑色的快马,当他一看清楚马上的人,眼睛不由一亮:莲妹!她怎么来了?刚才一路上黄亮心里一直让她刚认识的小妹妹闹的很不舒服,这时瞧她竟然骑马过来,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就赶紧迎上前去。
哥哥横死,紧接着又是父亲暴亡,这些天来王红菱悲痛欲绝,亲人的突然离去,让她一下子感到举目无亲心里没了依靠,一时间悲痛、孤单以及对未来的害怕和迷茫占据了她的心,就在这时,昨天她意外的遇到了一个男子,从这个男子身上她不仅感受到了父亲那种关爱、呵护和安全感,而且这个男子英俊的外表、风雅的举止以及和他在一起的那种难言的默契,这些都深深的打动了她的心,让王红菱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她以前从没有这样的经历,一切都是凭着她一颗少女的心在跟着朦胧的感觉走。
可在早上分别时,王红菱本想打清清楚对方的来历,好日后再相见时,谁想对方却说出了永别的话,这让王红菱实在无法接受,一时间她茫然无措,心中十分难过,人家要永远离开那是人家生活的需要,自己怎么好挽留,就是挽留也得个理由啊。所以,绝望的王红菱本想就此离开。可走了一段,王红菱又不舍了,后来她来到山涧一块空地上躺下来发呆,她想这次她遇到的这个男子,一定是她今生中遇到的最好的男子,今后无论怎样,她断定绝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了。最后,痛苦不堪的王红菱打算再回来找他,自己突然萌发的这段情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怎么也不想象早上那样以那种方式了断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愿望。
王红菱自昨天早上离山后一夜未归,柳月心里着了慌,生怕会发生意外,另外,山寨一下子死了好几个首领,眼下局势也很不安稳,于是,柳月今天太阳一出来就带着几个人下山找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王红菱绝望的神伤着最后做出决定来到了路上,正好遇到了下山四处找她的柳月,柳月一见到王红菱就着急的问她跑哪里去了,正在失落绝望的王红菱就想把自己昨天和今天的经历告诉了她,想从她那里听个主意,看眼下自己该怎么办?但王红菱最后还是憋住了,她想到自己那心思怎么好对外人说,即使柳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另外她想即使自己说了,柳月能有啥好办法。于是,王红菱坚决不上山,而是慌称她必须得马上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物,王红菱固执起来,柳月哪里能劝得住,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的马给了大首领。王红菱一上马就一阵风朝着黑山镇这边飞驰而来,这个时候山寨的安危她就是想到也不想管了,已为情所困扰的她哪里还能有那份闲心去操那个。
一路的急赶,直奔到铡刀岭还没追上要追的人,王红菱心里发了慌,要是路上追不上,人家钻了村子回了家那就难找了,就在她正心急着上岭时,却遇到了彭浩年他们,远远的王红菱看到他们,就赶紧下马躲进了道边的林子,直看着特务连的士兵过去了,王红菱才牵马从林子里出来继续前行。
上了铡刀岭,看到了那个卖茶水的老人,一问,王红菱心松了,自己要追的人才过去,她就忐忑的放慢了步子开始下岭,很快,王红菱远远就看到浮桥边的黄亮,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王红菱就象睡梦中忽然被什么猛惊了一下,心顿时胡乱的跳起来,她不由勒住了马缰绳,刚才一路上她还想着这次见面再不能象早上那么傻,不会隐藏心思,无论怎么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可眼下心又发慌了,一时间早上的难堪,怀揣着那难以启齿的心思让她实在羞于上前,另外,也不知道怎的,她竟然怕起她要追的人了。
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有啥了不起的!傻了一会,王红菱气恼的骂了一句自己,就在这时,她看见前不久被自己狠揍了一顿的那两个家伙竟然把黄亮猛推了一下,王红菱不由心里一怒,就飞马下斜坡冲了过来。
下了斜坡,王红菱看见黄亮迎着自己跑过来,就忘情的在飞驰的马上一跃跳下马,迈轻步朝着黄亮跑过来。这一连串的动作轻飘如飞,让黄亮惊诧不已,他不由停住了脚步愣住了,当看到王红菱已站在自己面前匍匐着胸脯傻愣愣看着自己,这才回过神,亲切的喊道:“莲妹……”
微微喘息着,王红菱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哭的心看着黄亮,顿时感到亲切万分,当她听他亲切的喊自己,王红菱此时真想一下子扑到黄亮的怀里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委屈全哭出来,但最后她忍住了,上前几步极力克制住自己的伤感说:“大哥哥,我……我没经过多少事,不会和人相处,早上听你说你走了就再不回来了,心里一时难过就给了你难堪,对不起!”
黄亮很感动,走到王红菱面前看着她额头的细汗心疼的说:“快别这么说,哥哥刚才一路上一想到你是抹眼泪走的,心里就不好受,你把哥哥真当了大哥哥,哥哥也是把你真当小妹妹了。”
“大哥哥,你真好!”王红菱一抹着泪,高兴的说。
黄亮亲切的拍拍王红菱的肩膀问:“你腿还疼吗?”说着就弯下腰检查包扎的伤口。